她曾经在练舞房练到差点晕厥。
她曾发着高烧,为把一场戏拍到最好,NG了三十七次。
她曾在录音棚练歌,一天没有吃任何东西。

她开心吗?

“他走了一年多,我每天的生活还是这样,做我想做的事情,接受赞扬或者批评,我过得没什么不好。”她停了脚步,“我也不知道他每天在干什么,他在想什么,他是不是遇到了别的很好的女孩子。”

“他不在,我的生活不是也在继续过下去吗?”她伸了伸手臂,声音渐渐低了几分,“所以,他如果不回来,我也是这样过。”
“不这样过,我还能怎么办呢?”她歪了歪头,笑着说。

她的笑容真的太苦涩,涩到楼弈的手心都渐渐握紧,“忘记这个人,不要再想起他。”

“那真的有点难。”她自嘲地摇了摇头,“即使我不去想,别人也会让我想。”

Sharon与她的对话中,时不时就会很自然地提到他。
爸妈哥哥虽然不说,却还是担心她依旧没有走出来。
而刚刚王珂在颁奖典礼上说的话,更是让她无所适从。

她的歌是他写的,她的MV是他拍的,她的抽屉里还放着那个钻戒,她无论看到什么,都能想到曾经他们在一起时候的样子。

这个人,曾经在她的生命里留下过这么多的痕迹。

她怎么能忘记。

“我在走他走过的路,想他当时所想。”她一字一句,“这样下去,我应该就能看清,我们当时到底为什么不能继续再在一起了。”

我沿着这条你曾走过的轨迹,就像走在你的身边。

“你知道,我是个死脑筋,直到看清了,我就能忘记了吧。”她静静地扬了扬唇,“所以,在这之前,我就不勉强我自己了。”

那么,我会静候。

直到我走到终点之前。

我依然爱你。

(中部完)

作者有话要说:尼玛……一下子就飚了6000字……配着轨迹听,写到最后又哭了……= =其实,我会告诉你们,之所以我那么快把中部给完结,是因为还没把你们虐死,我怕我先把自己虐疯了么…………= =看看,中部,真的十章之内结束了!!!我真的是全世界最伟大的人!!快表扬我!!歪头,下一章……下一章写神马好呢?**每日小广告时间色桑微信“sangjies”丢个qq群号242644961 乃们可以来玩 桑的黑风洞……各种无节操,妹子都很欢脱~色桑微博“桑玠_昂啪啪斯“专栏没收藏的快快收藏起来~~→→→歌曲:周杰伦——轨迹

 


番外之你听得到

番外之你听得到

**

UCLA。加利福尼亚大学。洛杉矶分校。

洛杉矶的冬天不是很冷。

课程结束,司空景在衬衫外套了件夹克衫,便从教室慢慢地走了出来。

沿途安静,所有的花草境设又郁郁生机,这所以培养商业、电影艺术人才的高等学府,校园里的环境尤为优雅。

“司空。”身后有人轻拍他的肩膀,他回过头,便见是班级里唯一一个中国男孩子、且和他关系不错的聂林。

聂林知道他话少,并肩跟在他旁边也只是自顾自地说话,他偶尔点一点头,对方便说得更开心。

“对了,昨晚我找了几部你以前演的电影看,真的太棒了。”聂林这时手舞足蹈地比划了一会,突然转而鼓足勇气道,“司空,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我一直很想知道,你在国内是娱乐圈最红的男明星,而且来了美国,在好莱坞也拍了好几部电影,发展得这样好,为什么你之后就不接戏了?”

他目光淡淡地,“因为来这里上课了。”

聂林一怔,“我的意思是……其实我觉得,你完全大可不必来修导演系啊,你在演艺这一条路上,已经能走到最高处了,负有这样盛名的人,为什么突然要转行做导演?”

他眸光平淡,却没有回答。

“对了,”聂林也不追问下去,这时忽而想到了什么,贼兮兮地笑,“刚刚隔壁班一个美国女孩子来让我问你,愿不愿意晚上出去喝一杯,要知道,托我来找你的女孩子可不少,你可是我们UCLA的大红人,要不是看她身材实在太好……我才不会硬着头皮来问你。”

司空景听了之后,几乎连思考都未有,就摇了摇头。

两人一路说话间,已经走到了校门口,聂林像是早就知道他不会答应,也不生气,“今天我爸晚上办酒会,上次你见过的几个从商的叔叔都会来,他们都对你印象很好,这次说要合伙投资一个项目,想征询你的意见,你今晚还来吗?”

司空景沉吟片刻,“嗯,我回去放一下书。”

聂林是极其崇拜他的,这时听了十分高兴,“那我等会开车来接你。”

酒会上人不是很多,司空景握着酒杯、跟聂林父亲等几个中年男人站在一起。

“这个项目是有可行性的。”长时间的讨论下来,他松了松领带,“我愿意承担百分之二十的股份,按照这个趋势预估,年底就可收回成本。”

见他这么说,其余几个中年男人都点了点头。

“小景啊,”聂林父亲一向对他十分欣赏,酒过三巡,也开起了玩笑,“你又是准备做导演,又在从商,一个这么出色的男人在美国赚那么多钱,也不见你和女人来往,是为了准备回去之后养老婆吗?”

他喝了口酒,只是弯了弯唇。

“小景,我老婆的侄女很漂亮,大家闺秀、温婉得体,我觉得和你很相配。”一个中年男人笑道,“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出来见个面。”

“不用麻烦了。”他这时得体地朝他们点了点头,淡声说,“会场有些闷,我先出去透透风。”

走出洋房,在花园里站了一会,觉得刚刚略微的酒意稍许好一些了,他静静地站着,目光淡淡地游离。

“司空。”身后这时传来一声带了点怒气的声音,聂林小跑过来,把两瓶酒往地上“腾”地一放,“我女朋友又跟我吵架了,再这样下去我迟早有一天要被她弄进精神病院……你陪我喝会吧,我他妈太烦了。”
自顾自地骂了一会,聂林已经直接握着酒瓶,仰头就往嘴里灌。

大半灌下去,聂林脸上有些发红,皱着眉看他,“你怎么不喝?”

司空景这时侧过头,“我不能多喝酒。”

“啊?为什么?”聂林说道,“你又不是不会喝。”

他沉吟片刻,“我以前,喝酒喝得进医院洗过胃,躺了好几天。”

此话一出,聂林立刻愣住了,猛地放下酒瓶,“你?洗胃?”

他微微点了点头,“来美国之前的两周,每天从早喝到晚。”

“我去,司空,你别骗我了!”聂林这时摇头,大笑了起来,“我这辈子,就从来没见过一个比你更有自制力或者说是控制力的男人,你怎么可能失去控制到喝酒喝到洗胃?”
“你知不知道?我有时候甚至都觉得,你像个假人一样,你说,现实生活中怎么可能会有那么不动感情,永远这么冷静的人存在?”

“你看,你对女人没兴趣,似乎也对名利没兴趣,你做什么都能做到最好,我觉得你是个几乎没有任何缺点的人。”聂林喝完了一瓶,直接席地而坐,“我很崇拜你,可是我却觉得,一个人如果始终对自己这样精准地控制着,其实是件很可怕的事情。”

司空景这时略微动了动身体。

“虽然你从来不说,但是我觉得你以前,一定也有过故事。”聂林这时抬头看他,“否则谁会愿意离开自己熟悉的地方,到陌生的环境来,忍受孤独。”

或许是今夜的月色太过寂寥。
又或许是聂林的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对他的一种剖析。
将这个自从离开S市、到这里后,一直维持着一种绝对的平衡,隔绝一切过去的记忆、也根本不在意现实的他,层层地抽离开来。

“你和你女朋友,这次又为什么吵架?”他沉默片刻,这时在聂林身边坐了下来。

聂林看他坐下来,神色怔愣,半响,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啊?……哦,那个,其实是前两天,她说我和一个女孩子关系太亲密、发飙了,今天我看到她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我也不舒服了,很幼稚的理由其实。”

“不幼稚。”他拿起酒瓶,微微扬了扬唇,“我以前也有过。”

“啊?!不会吧?”聂林瞪大眼睛。

“嗯,”他淡淡地说,“看到她面对我时表现得会局促、紧张,但反而和她的男性好朋友在一起却显露出默契和合拍,那个男人其实对她真的很好,应该说是友情里的极致,为她甚至愿意牺牲自己的事业。”

聂林从来没有听过他一下子说那么多话,屏住呼吸听完,“是蓝颜知己?但是司空,你那么出色,你不应该对自己不自信,蓝颜就是蓝颜啊。”

他喝下一口酒,摇了摇头,“或者是……好几次亲眼看到她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为了别的事情而对我的事情失约。”

“我比她长四岁,应该说,我是看着她在一天一天、变得更出色,变得能自己独当一面,变得似乎我不在她身边、她也能面对风浪,很多事情,她渐渐会选择不告诉我,不让我知道。其实我明白她是不想让我担心,或者说是,她太在意我,但在我面前却会更没有自信。”他的眼底里,是很多很多沉淀的情绪。

其实她不知道,他在她面前,又何尝自信满满过?
所以他后来选择求婚的方式,只是想让他们彼此,都对对方多一些安全感和自信。

“可是我在面对她这样的感情时,反而会选择去故意地无视、或者说是不知道去怎样面对她。越来越冷淡她、甚至疏离她。”他这时看向聂林,“很小心眼,对不对?”

其实,真正的司空景,不被一切完美的光芒包拢下的司空景,真的不怎么好。

会为了这么些很小的、或许一句话就能说清楚的事情心生芥蒂、藏在心里;
会因为感觉到自己深爱着、保护着的人,好像看上去不再需要自己,不再只属于自己时,也不会选择去向对方表达,也应该说是根本不知道如何表达;
会因为吃醋、介意她和别的男人,疏离她、隐忍着不见她。

“其实,应该是说,完美的、冷静的司空景,在爱情里,也是个新手。”聂林听完,扬了扬眉,“因为太爱,所以更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好,想小心翼翼地维护,却反而迷失自己?……太文艺了,不过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

他“嗯”了一声,目光淡淡落在前方。

“我倒是真的很想知道,那个能让你为之到这种地步的女孩子是谁。”聂林这时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很漂亮?很聪明?很温柔?”

“描述不了。”司空景这时用酒瓶碰了碰他的酒瓶,“只能说,像只小猫。”

描述不了,不是完美到倾国倾城,却能让他失去理智。

会为了她,跟家人直截了当说明,无论他们如何反对,他都不会娶除她之外别的女人进门,母亲甚至一度气到生病住院,他就算到医院照顾,也说清楚绝不改变这个决定……在她和家人之间徘徊两难,也不让她知晓半分。
根本不比她少痛苦一分,甚至在分手前那不来往的一年,每天要靠安眠药才能睡眠。
甚至患上了慢性胃炎,在一年之中有两次,通告结束后胃出血。
只要一有时间,便会开车回S市,在她公寓楼下静静等一会,只是看她屋里的灯亮着,就会觉得心情好一些。
他先拿下佛罗伦萨订婚时的钻戒,只是想让她戴上求婚的那枚。

聂林心中感叹,这时看到他脖颈里从不离身的串着一枚戒指的项链,忍不住问道,“既然也已经知道了问题所在,如果去改、去挽回,结果会不会好一些?为什么还忍心把她一个人留在国内,自己到这里来?”

酒会快要临近尾声,背后的洋房里,人渐渐地散去。
越来越安静的环境里,他眸光忽明忽暗,半响,从地上起身,“回去吧。”

**

在洛杉矶的日子,一天一天,或快,却也慢。

金曲奖的颁奖典礼结束的那天晚上,戴宗儒打了一个电话过来。

“司空,”那边戴宗儒似乎刚刚安抚好两个儿子,“你有没有看金曲奖的颁奖典礼?”

他合上电脑,对着电话“嗯”了一声。

“真的很厉害,”戴宗儒叹了口气,“豆丁把她的歌,每天来来回回地听,有几次还听哭了。”

他从书桌前起身,走到一旁去倒了一杯水,“她在一天天努力,想变得更好,而且,她现在确实已经做到了,这些所有,都是她应该得到的。”
“不是很好么?”他喝了一口水,淡声说。

“是很好,”戴宗儒这时平静地说道,“但是在她最荣耀的时刻,你不在她的身边。”
“她现在的样子,已经和我最刚开始见到她的时候不一样了,她当时只有20岁,还太小,还在依附你,可是现在她在成长、在变得更能经历得起风浪,足够和你并肩,在她最好的时刻,你何必还要选择站在一个离她最远的位置?”戴宗儒一字一句,“司空,我不是没有劝过你,时间很奢侈,你已经用了两年,难道你还想继续耗费下去?”

司空景这时走到窗台前,“导演系还有两年毕业,商业的项目也有两年。”

他声音里听不出很大的情绪,戴宗儒明白自己必须点到为止,这时沉吟片刻,说道,“明天她和豆丁约好,要来我们家玩。”

“嗯,”他伸手合上窗户,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第二天是周末,他晚上一直在看一些课程的素材,直到很晚,算了算中国的时间,才拿起电话,拨了过去。

接电话的人是戴宗儒的大儿子戴泽,戴小胖已经是长得高高的个字,声音也有些变了,接起电话后,礼貌地问是谁。

“是我,司空叔叔。”他说道。

戴泽早先已经被爸爸嘱咐过,这时没有声张,“叔叔好。”

他安静地听着电话,听到背景音里,似乎有她和戴宗儒妻子单叶说笑的声音。

那边戴泽握着电话,眨了眨眼睛,对着电话,轻声说,“叔叔,你等我一会哦。”

“夏夏姨妈。”戴小胖这时将电话藏在身后,“你过来一下,行不行?”

封夏便走了过来,在他身边坐下,摸了摸他的头,“小胖,怎么啦?”

“夏夏姨妈……”戴泽露出了可爱的神情,“你可不可以给我唱一首歌?我想听你唱歌,因为妈妈每天都在听你的CD,我想听现场版的,好不好?”

继承着爸爸妈妈良好五官的小朋友撒起娇来,当真是无人能敌。

封夏一怔,没有多想,便说,“你想听哪首?”

“嗯……我想听《不曾》!”戴泽说。

她神色里微微有一丝变化,却还是说,“好。”

戴泽乖巧地说了声“谢谢”,悄悄地把听筒往上翻了翻,靠近她。

她的声音,这个时候,渐渐地从听筒里流泻进来。
清唱的声音,比起有伴奏音乐时,却更有穿透人心的力量。
那么熟悉,那么眷恋。

司空景握着电话,静静地听着,想象着她唱这首歌时的神情。

一曲完毕,戴泽用力鼓起了掌,举起电话、笑嘻嘻地说,“夏夏姨妈,你接一下电话,好不好?”

封夏没有听到电话铃声响过,所以有些疑惑,小孩子却已经走开了,她拿起电话,贴在耳边,“喂”了一声。

他听着那简短的一个字,眼眶便微微有些红了,甚至屏住呼吸。

“好像是打错了,没有人说话,”听了一会,那头她的声音清亮,“小胖,那我挂了哦。”

电话里传来嘟嘟的声音,他的视线慢慢落在卧室里床头的照片上。

还有……四年。

其实很快的。

一梦醒来,便是一年。

等你完成你想要的。

也等我自己完成我想做的。

那么,那些耗费的光阴与缘分,就让我用余生,好好补偿。

那么,直到终点之前,我一定会找到你。

再一次相逢,一定会是最好的结局。

我用这六年的思念,换一首此生相伴的曲。

我知道,你听得到。

(完)

作者有话要说:对了,我等会会在微博上po一个六一儿童节特别番外~所有男女主都有~~别忘了看!哎哟,弱受聂林,戴哥,戴小胖……每个都好萌!有木有!!司空和夏夏始终彼此属于,我其实很开心看到那么多留言,始终还是坚定地维护着司空,维护着一切完美光芒之下的、那个也有许多缺点与不足的司空。所以,六年后,他也一定不会让你们失望。写这章也写哭了…………哎**每日小广告时间色桑微信“sangjies”丢个qq群号242644961 乃们可以来玩 桑的黑风洞……各种无节操,妹子都很欢脱~色桑微博“桑玠_昂啪啪斯“专栏没收藏的快快收藏起来~~→→→歌曲:周杰伦——你听得到

 


第三十六章

第三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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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年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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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港。红馆。

全场的聚光灯依旧没有打开。

在看不到台上任何情景的视线氛围下,台下万名粉丝尖叫声一波接着一波,甚至自动自发地做起了人浪,整个场面十分震撼,久未平息。

而所有人的嘴里,这时只高声喊着一个名字。

司空景,Uranus。

长相、人品、天赋、才华,每一样都无懈可击的人;在娱乐圈红到每次出现,几乎都能让场面失去控制的人;曾获得无数奖项,无论是演戏、唱歌、影视……做任何事情都能做到极致好的人;是即使现在被尊称为新一代天王的楼弈,都似乎根本无法与之比拟的人。

也是在中国的娱乐圈,在个人事业的最高巅峰时,在所有人的眼里消失了将近五年时光的人。

今天,在当今娱乐圈天后封夏的个人演唱会的最后一场的安可时,他竟出现了。

“好久不见。”

漆黑的大舞台上,说完这四个字,司空景轻轻松开了封夏。

那清冽的男性气息渐渐远离,封夏站定在原处,这个时候已有薄汗微微覆盖在皮肤上。
她的手心自从他出现与自己合唱《不曾》的那一刻起,便没有停止过颤抖。

淡漠而又淡和,炙热而又熟悉。
这四个字,多一字则过热,少一字则过冷。

恰恰好好,也正是这四个字,却能比任何一句话,都让她来得心跳如雷、恍若身在梦境。

台上的聚光灯这时“募”地重新全部打开。
灯光闪耀,晃得她一下子有些刺眼,她抬手遮了遮视线,却听到台下更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谢谢。”司空景朝台下微微点头示意,“大家好,我是司空景。”

“其实刚下飞机的时候,还觉得感觉好像有些陌生,时隔很久重新回到故土,这种感觉一时半会也说不太清楚……四年?五年?”他的语音尾端,有一丝微微的上翘,引得台下的尖叫声更是要刺破天际,所有人都叠声喊着那个数字“5”。

封夏站在他身旁,几乎是屏息听着他的声音,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脸上现在是什么神情。

“五年?”他这时轻轻笑了笑,“也不是很长啊,也只是正好到让我要落伍的年纪了,是不是?”

台下所有的粉丝都笑了起来,可所有零零散散的笑声在几秒之后,突然由几个人的牵引,渐渐地汇聚变成了一句话。

所有人都整齐地、统一地喊着这一句话,有些人,喊着喊着,甚至声音里都渐渐带上了哭腔。

“You are the one.”

司空景,你是那个人。
只有你,是那个人。

你是那个,在所有人心里,都无可取代的人。
所有人都曾为你着迷,所有人都曾视你为现实生活中的神祗。
你离开的时候,大家都把你当作心中小心守候的秘密。

可现在,你回来了。

你的名号,依旧如此
——长生不老、永垂不朽。

封夏听着台下整齐划一的口号,这时终于慢慢侧过头去,看他的侧脸。
他的脸庞、五官,在聚光灯下,看上去有些模糊。

你……是真的吗?

司空景这时看着台下抬起了手,粉丝们便立刻安静下来,他复又开口,声音低沉,“可是到这里,看到你们依旧还这样热情地对待我这样一个应该来讲已经不合时宜的艺人,才觉得渐渐有了一种归属感。”

他话音刚落,台下便立即响起又一片的尖叫声。

“好了,那么,今天的主角只有summer,”他这时,侧过身,看着她,“我今天的到来,也只是给她作为陪衬而已,为祝贺她圆满完成个人演唱会的最后一场。”

“恭喜你,summer。”他迎着灯光看着她,目光沉静,“其实,你才是大家心中的the one。”

她清楚地看见,他的眼睛里,倒映着一个略微仓惶的自己,一个已经经历了诸多风浪、本该对凡事都淡然的自己。

台下的粉丝们,这时跟着他,重新高声欢呼地叫起了“summer”的名字,他再看了她几秒,转身朝台下挥了挥手,便信步朝后台走去。

封夏站在原地,听着耳边为他和自己的欢呼声,一动不动地看着他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布幕后。

完成第二次安可,演唱会正式结束,封夏回到后台,刚推开化妆室,便远远见屏风后蒋宜正双手抱臂地站着,皱着眉跟sharon说着什么。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蒋宜的声音有些不同寻常的冷,“Sharon,司空景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夏夏的演唱会上,这件事情你有跟夏夏说过吗?这是她自己的演唱会,你们难道做任何的安排之前不经过她的同意吗?这是穆熙决定的?还是你们擅自决定的?”

“我知道你以前是司空景的经纪人,和他私交很好,可是你有没有尊重过夏夏?”蒋宜似乎是有些动气了,“你怎么知道夏夏到底想不想见到他?”

Sharon本就脾气火爆,被蒋宜这一席话说得也有些起火了,“司空是今天下午的时候到香港的,落地之后他就联络了我,我之后立刻和穆董说了这件事,穆董批准了,并且说要对夏夏保密,把司空安插在最后的安可环节出现……司空是洪水猛兽么?你又怎么知道夏夏不愿意见到他?!你跟夏夏关系好,我也一样,将心比心,我会做害她的事情?!”

“夏夏会愿意见他?”蒋宜一声冷笑,“夏夏对他付出了多少感情,最后呢?他什么都不说就转身去了美国,夏夏一个人这几年是怎么过的你还不清楚?而且他一走就是那么久。”
“回来不要紧,可他回来为什么要到夏夏演唱会上来?对夏夏示威吗?还是嘲笑夏夏?”

两个女声争锋相对,封夏的手从门把上放下,合上了门。

听到门关上的声音,屏风后的两人也停止了说话,先后从屏风后走出来,见是她,蒋宜当先一步、斟酌了几秒,叫她,“夏夏。”

“嗯。”她在化妆镜前坐下,朝蒋宜笑了笑,“真是累死我了。”

她神色如常,除去脸上有些疲惫,似乎没有任何的其他情绪的表露,蒋宜和sharon两人对视一眼,sharon向前一步,有些歉疚地看着她说,“夏夏,真的不好意思,嘉宾来也没有和你提前说过一声……幸好你的临场应变能力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