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三个字,一字一顿,重重地击在她的心头。
一旁的楼弈这时神色也变得很复杂,眸光忽明忽暗,却也没有开口说什么。
“我接受了这个合约。”穆熙这时从椅子上站了起来,“所以明天他会将词曲直接发送到公司,也会抽空来Live帮你指导具体的部分。”
“我不管你个人的情绪和情况,我只需要你以最全身心的投入做好你要做的事情,与他配合合作。”
封夏的手指紧紧捏着手里的文件夹,半响,微微点了点头,心里却说不出是什么感觉。
**
第二天她一天都呆在录音棚试音、熟悉整个的操作流程,晚上八点左右,楼弈完成了通告,便过来看她。
“今天一天下来,自己感觉怎么样?”楼弈等她从录音棚出来,递给她一杯水。
“还好。”她咬了咬唇,脸庞上显露着无法遮掩的疲惫,“但是还是觉得自己的声线不是最好,远远达不到你这样的水准。”
楼弈听罢一笑,挑了挑眉,“要是你达到我这个水准,我直接把鬼才和舞王的衔头让给你得了……上次唱和弦的主题曲,专业的老师不是都说你很有天赋么?所以,对自己有信心点,换而言之,别抢我饭碗。”
她被他逗得轻松一笑,深深呼吸一口气,“嗯……我现在终于能体会你当时出第一张专辑时整天心神不宁的样子了,真的很紧张。”
“等你进入状态,就会觉得唱什么都是很轻松的事情了。”他看着她,“歌曲,演唱,代表一个人,代表一个时期,代表一个心境,首先你需要熟悉这些曲子,然后投入进自己的感情去唱,说来难,其实也容易。”
“嗯,”她点了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神色又一下子黯淡了下来。
楼弈看着她,猜到她在想什么,刚想说话,忽然就听见录影棚大门被打开了。
Live的工作人员将司空景带进来,十分恭敬地说了几句,跟他嘱咐有任何疑问便可直接叫他们进来,很快便退了出去。
封夏直直地站在原地,只是在最开始的时候听到那一声低沉的“嗯”,心头就已经开始发紧。
她甚至,都不敢抬头朝门口那个方向看。
就好像心底里的一块雷区,不去触碰,感觉不到,可一旦接近,就警铃大作。
录音棚又重新恢复安静,司空景脱下了外套挂在一旁,手里拿着一叠东西,神色淡淡地朝他们走了过来。
楼弈见他走过来,脸上也一下子没有了笑容,只是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迈开步子朝门口走去,面无表情地与司空景擦肩而过。
她看着司空景,看着他穿着白衬衫、黑色毛衣,慢慢地朝自己走过来。
视线变得微微有些模糊。
重重叠叠。
……
“司空,你知不知道我最喜欢男人冬天怎么搭配衣服嘛?”
他们在一起的第一个冬天,她趴在床上,托着腮帮,看着他在一旁为自己削苹果,点头思考,“白衬衫外套一件黑色毛衣,就这样,很简单。”
“你这样穿,最好看了。”那时,她看着他侧脸上的温柔,调皮地朝他笑,“七老八十岁,你也这样穿给我看,好不好?”
作者有话要说:写到最后,又觉得鼻子有点酸了……处处是虐点啊……哎╮(╯▽╰)╭当时我写楔子的时候,很多人都对司空给夏夏写歌那个点很好奇,所以,没想到我会直接把时间点切入到这里吧?如若现在我写的部分,和楔子提到的有所偏差,以我现在写的为准哟~~唔……当时楔子那首歌,全是我自己作词的,我在考虑,要不要自己作词改编一首歌,作为礼物………………等好久完结后送给你们~\(≧▽≦)/~留言只来得及回一部分……我会继续回的…………最近累跨了55555 对了!孩儿们,快去我微博,看昨天桑玠粉丝官方会做的一周年视频~~~超级超级带感!!我去,里面的傅渣司空少董神马的……都帅呆了……我去……这章最大的亮点,其实一定又是少董和郑大美女了…………写的时候我自己都快笑死了…………来,告诉我,何时想看穆熙郑韵之的文?~~~**每日小广告时间色桑微信“sangjies”丢个qq群号242644961 乃们可以来玩 桑的黑风洞……各种无节操,妹子都很欢脱~色桑微博“桑玠_昂啪啪斯“专栏没收藏的快快收藏起来~~→→→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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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脑海中,都是他曾经温柔的侧脸。
她知道再如此深想下去,便会让自己这几个月在心中努力建立起来的所有,全部轰然倒塌。
封夏深深呼吸了一口气,将脑中所想的那些都挥散而去。
司空景走到她面前,只微微朝她点了点头,抽开椅子坐下,声色平淡,“你先看一看词作,觉得不够好的地方可以提出,等会音乐团队的制作人会来负责曲的部分。”
他的开场白,也在她的意料之中,就像普通的朋友,就像无任何可提的关系。
“嗯。”她也没有多说什么,拿过资料夹,在他对面的椅子上坐下。
室内很安静,两个人都没有说话。
她打开资料夹,心中泛起酸涩。
其实连这一份安静,都是他们两个很长时间以来所培养的默契。
她记得他们还在一起的后期那段时间,就是这样,处在同一室、各做各的,不会去打扰彼此。
他坐下后便沉默地看着窗外,她打开资料,顿了一顿、目光却还是不受控制地偷偷看向他。
几个月未见,他似乎依旧没有什么变化。
头发、眉眼、神态。
说不出的陌生,可却又是如此深入骨髓的熟悉。
她心中已起了波澜,强迫自己收回目光,只专心看手中的词作。
才看了几行,音乐团队的人便到了,Live的专业团队的效率一向是极高的,所有人各就各位、在跟她说了些注意事项后,便让她进录音棚先试音。
一门之隔,所有人、包括司空景在内都在录音棚外,她更觉得浑身不自在地紧绷,声音也有些拘谨。
试了几次,效果都并不是很好,她心里七上八下地紧张,却突然听到“咚咚”两声。
抬头望去,便见司空景面无表情地扣了扣窗,对她做了一个手势。
她一怔,意识到他这个动作是要她出录音棚,便摘下耳麦,打开门。
“开头的试音,不用紧张,现在我会先唱一遍专辑的第一首主打歌,让你感受一下整体的效果,你再接着尝试。”他经过她身边、走进录音棚,“你拿着词作,可以对着看。”
一旁的专业团队的工作人员见他要亲自演唱,脸上都露出了诧异而又十分欣喜的表情,很快都准备好音乐的部分。
她拿着词作,站在门外,看着他戴上耳机。
“summer。”工作人员这时也递给她一副耳机,“戴上,你可以听到里面的声音。”
她接过耳机,看着他平静地对着话筒。
耳旁这时渐渐响起歌曲声,是一连串吉他的声音,低沉、幽静。
“我等你太久,久到我已记不清你的笑容”
“我等你太久,久到你送我的画卷已消融”
他低哑的声音,渐渐在她耳边响了起来。
“你离开太久,我总以为你早已忘记了我”
“你还记得吗,星空下我对你说的三个字”
淡淡的,轻柔的,很多很多次,在她记忆里、在她梦里出现的声音。
“我还记得呢,你睡着时微颤的睫毛”
“你还记得吗,我偷偷买给你的花”
她听着听着,神思就像被抽离,眼前的一幕幕,都是那些从前他们在一起时候的场景。
鲜花之城,青砖石上,围成爱心的花里,正中央的那个“summer”。
小山顶上,订婚、誓言、幸福,她记得那样清楚,那时她心里已经隐隐蕴含着的害怕。
如今……成真。
歌词的内容,她听得清楚,听得心头、渐渐在滴血。
从前,她在他的心里,那个地方除去她,谁也进不去,她知道。
可现在,或许没有其他人进驻,可他的心里……应该不会再有她了吧。
歌曲到了高|潮部分,戴着耳麦的工作人员听得皆已入迷,她看着一窗之隔他的脸颊,却无论如何再也无法听下去,摘下耳麦,侧过身看着一旁,克制着自己不要做出任何不经思考的举动。
司空景唱完,走出了录音棚,她没有再看他一眼,拿着歌词进去,与他交接。
她从小就有很好的记忆力,所以哪怕刚刚只听他唱了一次,甚至还没有唱完,等音乐起来的时候,却开口很准确地咬住每一个契合的节拍。
第一遍、第二遍,她逐渐熟悉起这首歌,忍着心中所有的感觉、唱每一句与他们的回忆契合相关的歌词。
第三遍的时候,她已经可以将整首歌,不看歌词、完整地唱出来。
“summer的敬业果然是名不虚传。”几乎是没有休息的十几次的演唱完成,录音棚外的工作人员点了点头,目露赞许,“差不多可以第一次的正式录制。”
封夏润了润嗓,没有多说,做了一个“可以”的手势。
音乐响起,整个录音棚声色空旷、没有任何的其他介质,她对着话筒,听着耳旁的曲子,闭上眼睛。
司空,这一年,你还好吗?
几个月没有联络过、没有听过你的声音,你在忙些什么?你在想些什么?
你有没有一刻……想到过我。
歌曲逐渐进行到尾声,她张开眼睛,看向录音棚外站着的司空景。
“你还愿意吗,来缩短我们的时差”
“你还回来吗,我站在原地等你好久”
她不愿意去想他写这首歌的歌词,是意味着什么。
她不愿意去猜有没有一点点的可能,是意味着他还在意她。
“你还需要吗,我为你妥协一切的喜欢”
其实这一年,在没有他的这一年,她已经成长了很多。
她已经过了从前不问世事、只知道在自己的世界里爱他、死死攥紧着他们两个之间的这份感情不放的样子了。
人活在世上,那么多念想、事情烦扰,家庭、工作、朋友……她心如明镜,他们两个又怎么可能为了彼此,而放弃、妥协一切。
唱完最后一句,她摘下耳麦,已经满脸都是眼泪。
耳麦里的声音消失,录音棚外的工作人员都朝她竖起了大拇指,她抬手擦了擦脸颊,露出了笑容,打开门。
门外,原本司空景站着的位置,已经没有了人。
她抬眼一看,便看见他正慢慢地往大门口走去。
**
在词作、曲作已经全部都完成的前提下,新专辑里需要封夏负责的,便只有演唱录制这一块了。
而司空景自从第一次的录制来过录音棚之后,没有再来过。
她一整天一整天地泡在录音棚里,吃得很少、话也不多,只是每天都跟着资深的老师训练,让自己的声音达到最好的效果和状态。
期间,除了楼弈和蒋宜,陈薇薇也来看过她几次,而且这三个人,有几次还是一起过来的。
她其实并不知道楼弈和陈薇薇到底现在是什么状况,她没有去问,楼弈也没有说。
其实很多事情,都是这样,曾以为是一个结,但往另外一个方向看,却根本是平展无结。
或许曾经陈薇薇对她的冷淡和对峙,是因为楼弈的关系,但是现在,无论他们之间如何,她只知道,他们都是她的朋友。
况且,她自己都如此,又有何暇去顾及其他人的情感。
新专辑的录制,很快便到了尾声。
最后一首歌曲录制结束,她摘下耳麦的那一刻,浑身上下地如释重负。
“summer,你很棒。”出了录音棚,指导老师笑眯眯地和她握了握手,“相信我,这张专辑,一定会红,并且一定会从此打开你在这条路上的大门。”
“嗯,希望如此吧……”她喝下半瓶水,轻轻摇了摇头,“可是我又怕我的歌,给不了人记忆深刻的感觉,那么多歌手,我的个人风格又是什么?其实我自己也不知道。”
“你的个人风格……”指导老师忽而笑了,“不知道你有没有发现,即使这十首单曲的演唱感觉与曲调是完全不同的,但每一首其实都蕴含着同一种风格。”
“这个风格,除去那个写词写歌的人,整个娱乐圈,除了你之外,没有第三个人再可以拥有。”
她的心颤了颤。
“这种风格,叫司空景式浪漫。”指导老师看着她的脸庞,“不是激烈火热的词曲激荡,而是缓慢而带着微微低沉静默的温柔。”
她看着指导老师,张了张嘴,哑口无言。
“summer,我想,你们两个,不是现在在一起,应该就是曾经在一起过。”指导老师笑了笑,“我这么多年,见过很多歌手,听过数不清的歌,你知不知道,其实有一种说法——歌曲里可以藏很多的东西。”
“无论是司空景做的词曲,还是你自己演唱时的感觉,都能找到这种默契的存在的蛛丝马迹。”指导老师和她一起走出工作室,“不是相爱的人,没有办法可以那么默契地唱出词曲里真正想要表达的感觉。”
歌曲如同人心。
她其实知道,如果能够洞察歌曲的人,在看到她演唱时落泪,看到她演唱时脸上的神情,或许就可以猜到一二。
她自己清楚,她没有办法遮掩这一种感情。
与他有关的,所有的感情。
“老师……”她捏了捏手指,语句艰难,“我和他……”
“嘘。”指导老师朝她眨了眨眼睛,“这个秘密,就永远让它藏在歌曲里吧。”
她看着老师和蔼的脸庞,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感激地笑了笑,转身离开楼层。
…
助理将车停在楼下,她让助理先行离开,自己开车回去。
路上有些堵,她脑中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开着开着,发现路途有些不太对劲。
她抬头一看,出现在眼前的门牌,不是她自己公寓的门牌,而是司空景公寓的门牌。
她踩了刹车,在车中想了一会,却还是驶入了公寓楼下的车库。
不知道他在不在公寓里。
如果他不在,那便最好;如果他在,那她就只和他表达一下感谢,就离开。
走到公寓门口,她按了门铃,垂着眸站在门外。
很久很久,门都没有打开,她吸了一口气,刚准备转身,门竟打开了。
她转过身,便看见司空景正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她。
“我……”她看着他的脸庞,想要说什么,脑中却一片空白。
他没有说话,只是将门打开。
她点了点头,走进屋里。
屋里很安静,客厅只亮了一盏壁灯,有些暗,她站在原地没有向前,目光一一掠过屋里的摆设,直到一处时,顿了下来。
客厅的墙壁上,挂着一幅很大的相框。
相框里的一张照片,是在佛罗伦萨时,她让当地那个女孩子,帮他们两个人拍的一张合照。
她记得那个时候从佛罗伦萨回来,她说了好几次让他去把这张照片印出来做成放大的画挂起来,却因为工作的繁忙,一直都没有兑现过,后来便也忘了。
静静地站了一会,她回过头,刚想说什么,却已被他一把紧紧扣进怀里,劈头盖脸地吻了下来。
他的口腔里,有淡淡的烟草味道,似乎是刚抽过烟,她任由他紧紧抱着,目光微颤地看着他,半响,抬起双臂,也紧紧地抱住他的脖颈。
如果这是一场梦,她甘愿沉醉其中。
封夏从来、从来都没有见过司空景这样动作激烈而又强硬的样子。
一路纠缠,他一直紧紧地抱着她,沿途中已经将她身上的衣服全部褪去,还未等到卧室,便已经将她压在墙上,进入了她的身体。
他的一切,对她而言,好像都是陌生的。
陌生的亲吻,陌生的强硬,陌生的炙热。
她没有想到会看见这样的司空景,也未料想过,一年间的再一次见面,会是这样的身体纠缠。
她剧烈地喘息着,看着他俊逸的脸庞上的神情,抬起双腿,盘在他的腰间,让他进占得更深一些。
他一手抱着她,一手压在她脸颊旁的墙上,狠狠地亲吻着她的嘴唇,而身体间的动作,亦是没有任何规律与技巧可循,纯粹是横冲直撞地进入。
她那么久没有过,被他这样突如其来的进占,其实很疼,她疼到脸颊都有些泛白,可还是紧紧地抱着他,吸着小腹、让他更深地进入自己。
他双眼有些赤红,这时托着她的臀,进入卧室,将她压在床上,至上而下地进入。
一下一下、深而狠,他的目光始终牢牢锁在她的脸颊上,待她到了那个点后,恶意地堵着她体内的液体,又将她重新翻转过来,从后进入。
小腹酸胀,那处红肿,她咬着牙,却一直没有叫出来,直到再一次被他狠狠地压在床头冲撞时,才哭了出来。
他的动作没有停顿,她哭得脸颊泛红、却转过头来,亲他的眼睛,轻声呢喃了三个字。
这应该是她第三次对他说这句话了。
是第三次,应该……也是最后一次了吧。
他看着她,脸上的神情更是如风暴来临前般隐忍的剧烈,捏着她的腰最后几个用力,他深深进入、后又抽出,射在床铺间。
他大口喘息着缓了一会,这时伸手抽床边的纸巾,却不小心将一份文件掉落在地上。
即使身体很累,她却丝毫没有任何的困意,便伸手将那份文件拿起来。
司空景眼一冷,却已经来不及阻止。
她目光落在那份文件上,一动不动。
这是一份前往美国的申请表格。
并且,已经审核通过。
作者有话要说:那个……本来我是想让你们两三个月都吃不上肉的,但是因为剧情的进展和我的灵感的缘故,今天才上了小船,嗯……此船不代表某桑真实水准,船大神的真实能力,咱们六年后再说吧~~~╮(╯▽╰)╭………………哎哟,你们帮我数数,中部已经几章了?我当时答应你们,虐几章结束啊?上一章留言好少555555**每日小广告时间色桑微信“sangjies”丢个qq群号242644961 乃们可以来玩 桑的黑风洞……各种无节操,妹子都很欢脱~色桑微博“桑玠_昂啪啪斯“专栏没收藏的快快收藏起来~~→→→
第三十四章
第三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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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往美国的签证。
非常清楚地写着,是一年的年限。
前一刻身体、皮肤上还那样炙热而又无所适从的感觉,陡然便消失得一干二净。
封夏静静地握着那封文件,觉得自己从头到脚,这个时候都是冰凉的。
刚刚他们还这样亲切厮磨地占有彼此,绝望……如同恨不能融入彼此的骨髓。
刚刚到极致的时刻,她甚至还以为,他们或许,或许还有一线可能可以回到从前。
因为她太过明白,就算这一年间分开疏离,她没有一刻,停止过对他的所有感情。
如果她今天不来找他、如果不是这样凑巧地看到,是不是等到那一天他离开,她都还浑然不知地沉浸在他们的过去里?
所以,他刚刚给她这样一场浓烈的欢爱,也是告别,对吗?
司空景的动作停在原处,静静地看着她,眸底深暗。
半响,他伸出手,想将被子裹住她裸|露在外的身体。
她渐渐缓了过来,这时伸手挡了挡,将那份文件放回原处,推开被子、从床上起身,下床。
“我先去洗澡。”她背对着他。
他望着她,一言不发。
她也没有再说话,拿起散落一地的衣服,进了浴室。
…
从浴室吹干头发出来,卧室里并没有人。
她走到客厅里,才发现他正坐在沙发上,沉默地抽着烟。
而桌上的烟灰缸里,已是数不清的烟蒂。
她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不再去看。
其实,连她自己也已经数不清有多少伤疤、伤口了,再多一点,又能如何。
“司空,我要走了,你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她向前走了几步,低声问他,不带任何情绪地问他。
司空景掐灭了手中的烟,抬头看着她,薄唇微抿。
“我今天过来找你,其实只是想对你说声谢谢。”她弯唇笑了笑,“这次新专辑,所有的词曲都是你作的,如果我的歌手路的第一桶金能够挖得好,那真的全部都是你的功劳。”
“来的时候原本我还在想,不知道应该怎么谢你。”她声音机械而流畅,“但是你要出国了,而且以我对你的了解,你也从来不在乎什么小礼,或者回报的。”
“况且,”她走到门边,回过头,“刚刚的事情,如果可以当做是谢礼,那我也算没有白来一次。”
他听到她这句话,一下子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望着她的眼底里全是努力在抑制的急剧愤怒。
“司空……拿身体当做谢礼的,那我也只会给你一个人。”她轻轻呼了一口气、握着门把手,真的是很平常的语气,“别人我不会给,也不想给。”
冷静,冷静到可怕。
他双手已经捏得青筋爆出,与此同时,“咔嚓”一声,她伸手打开门。
“封夏。”他这时厉声叫住她。
她听到这一声,鼻子便已经酸涩,但没有回头。
“……Sharon跟你说了么?你主打歌的MV在G市拍摄。”
他在她看不见的背后,近乎有些颓然地重新坐回了沙发上,双手抱着额头,埋得越来越低,声色也愈来愈淡,“过几天……我会过去。”
她闭了闭眼,慢慢走出大门,“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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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市。
封夏走出机场上了车,打开手机、刷新了一下微博。
司空景要前往美国的事情,在她去他那后的第二天,便登上了所有娱乐杂志的首页。
Uranus工作室发布官方声明,称司空景将在月底便前往美国,在连续两部好莱坞制作拍摄的电影里担纲一角。
此消息一出,一时之间,几乎在娱乐圈里炸开了锅,众说纷纭,粉丝群情激动,表示没有办法接受司空景要有将近一年的时间离开他们的视线,其他艺人也是各式各样地表态,大多都是祝福、但也有惋惜,微博更是几乎每天都全屏热议这个话题。
现今娱乐圈里最红的男艺人,在事业的高峰期,突然离开、前往另一个地方发展。
虽说是去好莱坞大制作中担纲角色,但也算是离开他这几年一直在的发展范围里,而且工作室还宣布,这一年他不会有其他的通告新闻,只是专心在美国拍摄。
比起换地方发展,有人猜测,这更像是一种逐渐退出圈子的征兆。
Sharon坐在副驾驶座,这时回过头看她,嘴里哀哀地抱怨,“这G市简直根本一天都呆不下去,夏天热得能把人烤成饼,冬天又冷得能把人吹成冰雕。”
她从手机上抬头,“我等会还要穿着短袖在露天拍MV,知足吧。”
Sharon点了点头,顿时十分开心的样子哼起了歌,哼了几句,突然说,“司空那边的工作人员已经跟我联络过了,他已经到拍摄的地方了。”
“嗯。”她没有犹豫、便应了一声。
Sharon看了几眼她的脸色,声音低了几分,“我听他工作室的人说,他去美国好像不只是拍戏,也是为了进修学习,好像修的学科还不是表演,是导演系。”
她平静地听着sharon说话,目光一动不动,像是在听再平常不过的人的事情。
“他……有和你说过这件事情吗?”sharon试探性地问道。
她摇了摇头,半响,只是说道,“sharon,你把空调关了吧,我闷得有些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