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月一直在出任务,今天才刚刚回来。”肖安靠在窗边,清俊的脸上是淡淡的温隽。
两个人闲聊了几句,他低声说道,“我明天就回来了,不回美国了。”
邵西蓓捂着电话想了想,“那我和容羡一起去接你,要叫上我哥和言棋么?”
肖安轻咳一声,声音有些无奈,“就你和容羡把,警局的事情已经够他们忙不过来了,再说容羡和言棋一碰到就要掐起来,还是不要在机场丢人了。”
她笑着点头说好,他听出了她声音中的疲累、便细心地嘱咐她早点休息。
挂了电话候在一边的手下便立即上来接过他手上换下来的衣服,恭敬又崇拜地说,“队长,晚上有庆功宴你不去么?要不是你,那毒枭哪有那么快落网,几个小的可都争着今天要把你灌醉啊!”
肖安摇了摇头,解下腰配的枪放在一边,“改天我再陪你们喝,帮我订回S市的机票,我现在就走。”
想到马上可以看到那张日思夜想的脸心下便是说不出的一阵悸动,他归心似箭,连走路的步伐都是不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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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时候归心似箭的可不只肖安一个人,单景川站在水池边,看着对面气势汹汹的矮小姑娘,眉头越锁越深。
“我告诉你单景川,别以为我真不敢参你一本,你虽然没把警局纪录添在我的档案上,你第二天派那两个警卫找到我们学校来给我送落下的伞是什么意思?”顾翎颜眉毛一竖,一张小脸埋在黑色的短发里看上去尤显白嫩,“那两个王八蛋送伞的时候还是一副‘你就是一个劳改犯’的表情,整个教室的人连同老师都看着我在窃窃私语!”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他看着她,一字一句地指出,“我可以很明确地告诉你,不是我派他们送过来的。”他皱着眉,“你现在到底想怎么样?”
他们俩根本连认都不认识,第一次见面是针锋,第二次见面是对峙,他一个快三十的大男人每次都被一个才刚成年的小姑娘指着鼻子骂可绝对不是什么好事,今天要是再解决不了,他真应该把自己关进禁闭室了。
“我不想怎么样。”顾翎颜不屑地哼了一声,“纯粹看你不爽而已,整天一副别人欠你三百万的样子,我还真怀疑就你这种只会欺负小姑娘的黄毛小子能帮到老百姓什么忙啊?”
单景川沉默地看了她一会,握着拳朝前走了一步。
“我草!你想干嘛!”刚刚还气焰嚣张的人这会知道急了,这王八蛋不会对女人下得了手把?
“我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没教养的女孩子。”单景川眯着眼睛盯着她,不紧不慢地道,“你怎么会有这么愤世嫉俗的心态?”
他从小接受严苛的教育环境,部队里也是铁血政策,接触到的女孩子不是贤良淑德的就是大气温柔的,从来没有碰到过一个小姑娘一上来二话不说就和他结下梁子的。
单景川气场全开的样子确实是很可怕,一张俊脸严肃铁青,说话的时候不紧不慢,顾翎颜被他生生盯出了了一身冷汗,半响不服气地往后退了一步道,“我也从来没有见过像你这样对女孩子态度那么恶劣的人!”
这句话话音刚落,她猛然一脚踩上地上一颗小石子,由于刚刚下过雨,脚底板还是湿滑的,顾翎颜汗毛一竖,来不及尖叫,就已经“噗通”一声仰面朝后倒进了学校的人工水池。
“你还说你对女孩子态度不恶劣?!!”A大的夜空回荡着一声尖利的惨叫,顾翎颜浑身湿透地从水池里爬起来,双眼通红地指着一边似乎还没回过神来的单景川,“我告诉你,你完蛋了!”
言棋和言馨两兄妹贼溜溜地你推我一把我推你一把,两个人坐在餐桌上脸上表情唱戏似的不断地在变。
“颜颜,你要紧么?不会感冒把?”半响,言馨拍拍身边坐着的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可头发还是湿漉漉的顾翎颜,小心翼翼地问道。
“没、事。”顾翎颜从牙缝里挤出来几个字,用眼光凌迟着坐在对面的单景川,“好得不得了。”
言棋这个时候实在忍不住了,把正肃着脸吃饭的单景川往后拉了拉,附在他耳边低声道,“锅子,人家姑娘掉水池里的时候你在干嘛啊?你推她的啊?”
单景川脸色不变,皱了皱眉,“怎么可能?”
“那你干嘛不拉她一把啊?”言棋似乎是不可置信,瞪大了眼睛看他,“人才十八岁的小丫头,你在和她较什么劲?”
“我是没反应过来,也没和她较劲。”单景川放下筷子,把那天的事情简单和言棋说了说,言棋听完之后想了想,对着自己的哥们摇了摇头,“你当她是你手下的特种兵啊?哪有人用这种口气和女孩子说话的,还有,你部队里训练的时候每次侦查都是第一大队的,拉个人你都反应不过来?”
“我不像你。”黄毛哥哥鄙视地瞟了言棋一眼,“在部队的时候你拉住一个女兵不撒手的事情我可做不来。”
言棋的脸立刻绿了,轻咳了几声,立刻转移话题,“你吃完饭送她回宿舍把,她刚刚一身湿的连节目也没上,被他们老师狠狠批了一顿,你说话口气好点儿,啊。”
单景川看看对面把肉扒当他的脸切的顾翎颜,半响还是点了点头。

 

第四章

肖安回来的当天S市在一阵的阴雨天里难得放晴,十月天和肖安脸上的神情如出一辙。
容羡不满地帮忙拖过行李,拨了拨利落的短发朝一边的肖安翻白眼,“臭屁肖你能不能不要每次都把自己整的那么养眼?做人要低调你懂这个道理么?还真当自己是公子如玉了?”
“嗯,不错。”肖安闲闲地走在一边,一身休闲装衬得脸庞更是温润如玉,“六六你会用四个字的形容词了。”
“是啊,谢谢夸奖衣冠禽兽。”
邵西蓓在他们俩中间听了他们的对话直笑,伸手要接过肖安手上的另一个行李包,肖安伸手轻轻挡了挡,低声问她,“你现在还是在那家宠物店工作?”
容羡耳朵尖,在一旁连忙插嘴,“蓓蓓现在早就是店长了,傅……”
第二个字还没有说出来,邵西蓓一个眼锋已经迅速甩了过去,容羡接到眼神立马闭嘴,迅速地补上,“附近小区的人都争着把猫猫狗狗往店里送,生意可好了!”
肖安听了笑容更深,“中午吃过饭带我去看看,蓓蓓?”
邵西蓓似乎在想心事,半响反应过来连忙点头说“好”,容羡在一边看着肖安一双柔情四溢的眼眸,十分识趣地加了一句,“吃过饭我下午找我姐逛街先走了,肖安你开我那辆车去好了,我打的过去。”
肖安听了倒是完全不反对地微笑,她左手边的邵西蓓这个时候却又一个眼锋甩了过来,容羡汗毛一竖,心里想着她怎么说什么都被瞪啊。
***
“锅子锅子锅子!”言棋一路从门外跑进来,急匆匆地把一份东西往单景川桌子上一拍。
“急急躁躁的又干什么?”单景川放下手中的文件,扶着额看着他。
“千字报告。”言棋一双浓眉一挑,“还有,他大爷的,下礼拜我爸逼我去相亲!”
“相亲就相亲,你不是一直对这个乐此不彼么。”单景川拿起他上次欠下的报告上下扫了几眼,皱着眉拍回他脸上,“你写的什么东西,狗屁不通的。”
言棋连忙腆着脸讨饶,“锅哥你看看我这两个黑眼圈,我求您了,饶了我把,如果我英年早逝,天下有多少妹子得伤透心啊!”
单景川压根对他唾弃到极点,朝他摆了摆手示意他可以滚了,言棋走之前想到了什么,突然道,“肖安回来了,蓓蓓和六六今天去接了,晚上要不要大家聚着一起吃顿饭?”
等了两秒没反应,言棋眼光一带,只见单景川正在边对着日程边看手表,半响皱着眉说,“明天把,我现在就要走了。”
单景川一向是每天留到警局最后一个才离开的,现在才四点刚过他竟然就要走,“难道?……”
“收起你的口水。”单景川一掌拍上言棋的下巴,“你开车,送我去A大边上的福利院。”
……
“小伙子,谢谢你啊。”几个头发花白的老太太坐在椅子上,笑容满面地看着身前高大的男子正弯腰仔细拖着地,“这里拖完你就歇会把,累了一下午了。”
“奶奶,你们就让他去拖把,他壮如牛、再拖个十层八层也没问题,再说这才刚过两个小时,哪里有一下午。”顾翎颜笑眯眯地咬着一个苹果站在门边,两条小腿抖着抖着特别惬意地看着正在拖地的单景川。
他一身警服还在身上,背后已经被汗浸湿了一片,拖地的时候面容还是那张万年不变的青铜器脸,她越看越惬意,想到那天他不情不愿送她回宿舍楼时,她以态度恶劣、见死不救、知错就改、尊老爱幼等诸多理由,以三寸不烂之舌让单景川黑着脸答应了帮她做三件事之后两清的条件。
顾翎颜那时候邪恶地想他这种**,肯定是含着金钥匙出身的,别说劳动呢、说不定连吃饭都让人喂。
人生多美好啊,警察叔叔任差使啊。
单景川把这一层拖完,将拖把洗好放在一边,擦了擦额上的汗,低声对几个老太太说,“请问还需要帮忙做些什么吗?”
“不用了不用了。”一个老太太越看他是越欢喜,像看自己儿子似的,“小伙子,你是警察啊,不去巡查过来帮忙要紧吗?”
顾翎颜想着您眼前的可是警察局副局长呢,欢快地接了口道,“没事奶奶,他是个小警员,就是最小的那种,专门负责做闲杂事情的,空得很、您随便差使。”
刚说完,单景川一眼就立刻瞪过来了,顾同学才不怕他呢,背过身去朝他做了个大鬼脸,跑去一边帮老太太敲背去了。
从福利院出来差不多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顾翎颜一路跑出来一直在喊饿,走到门口的时候叫住转身正要走的单景川道,“喂,你要不要一起去吃饭啊?”末了,她跳开了一步,面带戒备地说,“我是看你今天也帮了不少忙,我这人一向公平厚道,请你吃顿大排档怎么样?”
单景川简直是怀疑她有多动症,边说话脚丫子就不停地在地上哗啦,地上都是小石子,她哗啦着哗啦着就又要往地上倒,这一次他总算是眼疾手快,一把将她拉住。
小姑娘长得白白净净的,手臂藕玉似的纤细,单景川拉了一把之后等她站稳之后立马闪电般的松开,微侧过去脸去。
“我不去了,家里有准备饭菜,我回去吃。”
顾翎颜到底是个女孩子,难得请个刚刚化解一点梁子的男人吃饭,还遭到了拒绝,眉毛一竖,立刻一甩手恶狠狠地道,“哦,那再见!”
从来就没有见过那么不解人情、刻板严肃的男人,真无趣,老男人。
走了一会,她听到身后传来一步步稳稳的步伐,微侧头,不满地道,“你不是说回去吃饭的么?”
“那么晚了,我先送你回学校。”单景川一板一眼地回。
“我不回学校啊,我去学校附近的大排档吃饭。”
“我送你回学校。”他又重复了一遍,皱了皱眉,“女孩子那么晚不要在外面跑来跑去,大排档不卫生。”
“哟。”顾翎颜简直是佩服他了,“老子要去吃饭你不让我去吃,那我去上厕所你让不让我去上?”
单景川听了她的话脸瞬间黑了,似乎是被她气得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才好,光瞪着她。
顾翎颜抬头看着他在月色下乌贼一样的脸,觉得心情简直无比畅快。
最后便成了顾翎颜一个人在胡吃海吃,左手一根羊肉串、右手一碗辣酱面,小嘴上油光光的,吃得津津有味简直不知道自己姓什么,单景川坐在她旁边,手里握着一杯水,沉默地看着她吃。
“喂,你不吃一点啊。”顾翎颜看他正襟危坐和周围环境完全格格不入也有些看不下去了,朝他努努嘴道,“喝水能饱么?”
单景川摇摇头,瞥了眼她手上的垃圾食品,皱了皱眉,“我从来不吃这种东西。”
顾翎颜用一种同情的眼光看了他几眼,几口把手上的东西都吞下去,“公子哥,一定是天天鲍鱼鱼翅,多吃会挂的。”
他将手边的餐巾纸拿给她,淡淡道,“我只吃蔬菜和鱼。”
她听了他的话差点被呛到,起身去柜台付了账,半响手里拿着样东西折返回来。
“诺,这里的蔬菜包做得特别好吃,算我请你的。”顾翎颜把东西一把抛到他手里,也不管他拒绝,晃着手就朝学校走去。
单景川看着手里蔬菜都漏出来还带点油腻的包子,脸上表情很明显地抽搐了一下。
***
邵西蓓的这家宠物店开在一个高档静谧的小区边上,中午在附近吃了饭,容羡非常识物者为俊杰地立马闪人。
一下午肖安陪着邵西蓓在店里,看着她帮送来的宠物洗澡、喂食、逗它们玩,时不时在一边帮一把。
她看着他有些笨拙地顺着一只泰迪的毛、那狗狗被他顺得还挺舒服地翻了个身,顿时哭笑不得地道,“肖大队长,你一直拿枪的手看来狗狗也挺喜欢。”
肖安一张英俊的脸如和熙的春风,宠物店今天的客流量顿时剧增,店里几个帮忙的小姑娘目不转睛地看着他、差点把喂狗狗的手塞到狗狗嘴里去。
到了下班的点邵西蓓催着他快点回去休息,肖安在飞机上没有睡过、下来之后也一直陪着忙东忙西,接过她手中的行李温柔地道,“好,那我先回去了,等安排妥当了再联系你,你自己注意休息。”
肖安前脚一走,后脚容羡就踩着点来了,走进宠物店咋咋呼呼地逗了逗一边的一只金毛,忽然想到了什么,朝正在算账的邵西蓓道,“刚刚过来的时候看到门口停着一辆车,挺像傅政那辆的……”
话音还未落,邵西蓓脸色就一变,立马放下手中的笔快步推门出去。
可还是晚了,只余光看到那辆黑色的车已经隐于车流之中,两个人沉默地站了一会,容羡叹了口气,看着旁边一声不吭的人,“蓓蓓,你告诉我你这到底是想干什么啊?傅政那是什么人,你……”
“六六。”邵西蓓回过头看她,脸上是淡淡的苦笑,“他是什么人,我比你更清楚,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到底想干什么。”

 

第五章

“上头这次拨了几亿资金下来,主要是让市政负责、警局协助。”
投影上清晰地打着一行行项目筹备计划,整个办公室鸦雀无声,只听到电脑上滴滴的小声编码声。
“厅长,你看……”站在投影边说话的男人看着坐在办公桌前沉默的傅政,屏住呼吸,连大气也不敢出。
“资金怎么分配?”傅政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子上看着手下的委员长。
“说是□开。”委员长擦了擦额上的汗,有些犹豫地道,“您知道,上头一向是和梁书记交好的,梁书记不给……”
“方免,原来这些年你在市委一路摸上来,就摸到了这点东西。”傅政推了推眼镜,面无表情地看着他道,“你的脑子给谁摸走了?‘沐离’的小姐?”
方免一听这话,吓得腿都抖了,傅政这时从椅子上站起来,将手上的一叠东西丢到桌子上,厉声说道,“梁书记给不给是他的事情,下面怎么执行是我们的事情,上头年末来查的时候他想让我们难看,我们就顺了他的意,谁都别想好好过。”
“好……厅长,我知道了。”方免拿过资料,战战兢兢地道,“还有……拨给警局的三分之一资金……”
“单利和他儿子不是一直嫌他们做的事情太少么?再说现在公派的那位肖公子不是也回来了。”傅政一把按下投影的按钮,“给他们做,你把城郊那块新的地给他们去挖,他们有三分之一的资金呢,这点还搞不好?”
方免关上门的时候心头还是抖的,当时他被傅凌一手提拔上来、就是为了以后帮傅政铺路的,想不到傅政的手段比他父亲简直是有过之而不及,这城郊那块是什么地啊?全部都是钉子户和地痞流氓啊,警局的人过去了,回不回的来可就真不一定了。
候在门口的秘书这时接了班走进去,轻声小心地问道,“厅长,晚上还有春季报告会,您……”
“不去。”
“那……是去邵小姐那里吗?”秘书观察着他的脸色,小心翼翼地道。
他靠在椅背上沉默了一会,拿起手上的西装便往外走,“送我回去。”
上车之后,傅政揉了揉眉心刚想靠在位子上闭目养神一会、无意之间眼睛往窗外一瞥,眼神变了变,伸手敲敲隔离的板。
“停车。”
司机稳稳地把车停下来,傅政跨出车子,几步走到站在车站边上的人旁边。
邵西蓓正低着头脑子里散漫地想着事情,跟前忽然被一片阴影遮住,一抬头就看见傅政那张漠然好像又带着丝微怒的脸。
什么话都没有说,他连眼神都没有变,她就跟在他身后乖乖走向停靠在一边的车里。
上了车,傅政把西装轻轻往她身上一丢,便靠在一边继续沉默。
邵西蓓盖着有他身上味道的西装,忍了一会,轻轻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袖。
他还是沉默,也没有抽回手,由着她拉着,邵西蓓看着他冰刀般薄削的侧脸,不知道怎么就觉得一阵心累,半响也微微侧过身背对他。
“既然不想见我,你找到办公厅来做什么?”傅政冷冷地开口。
邵西蓓咬着嘴唇沉默了一会,伸手就要敲隔离板,他眼疾手快立刻将她的手拉回来,一把将她扣进怀里。
她挣了两下就不动了,傅政伸手到她脸颊上摸了摸,冷声道,“哭什么,平时不是一副对谁都无所谓的样子么。” 邵西蓓听了他的冷言冷语就更心烦,难得大了胆子趴在他胸前狠狠咬了他一口。
傅政一阵吃痛,蹙着眉抬手捏了她的下巴上来一口就狠狠咬了上去,她被他制在怀里,一阵暴风骤雨地亲,直到感觉到他下身热硬地一块危险地抵上来,才喘着气退开一点。
“在车上……”她看他还是一副不罢休的样子,要从他身上起来,哪料他眼神一变,伸手将她牢牢按到分开的双腿中间。
正对着就是他已经凸起的一块,邵西蓓白了他一眼,见他是一副“不用嘴的话就直接在车上做”的表情,想了一会还是动手解开了他的裤子。
当她张着小嘴把他的头部含进去的时候,傅政差点直接缴械丢人,掐着手心将她的头朝后推了推、缓了一缓才稳下来。
平时他也是喜欢让她帮着做这个,她一开始不情愿、时间长了,后来也渐渐习惯了,技术也开始拿捏地到位,傅政闭着眼感受她舌头灵活地动、时不时还用力吸两下,忍得差点把牙齿咬碎。
邵西蓓被他越来越胀大的那块弄得嘴都酸了,手也一起帮忙揉着以求速度,傅政眼见快要守不住了,立刻将她拉了上来,抽了座位上方的纸巾,自己包着她握着他前端的手,来来回回地动了一会,她隔着纸巾便感受到一阵湿热喷洒在手心。
“傅迁下周回来了,你和我一起去接他,嗯?”稍稍清理了一下,傅政搂住她的肩头,沉声道。
她玩着他的手,心里想着冷战这就算结束了?一边顺从地点点头。
***
周末晚上的政界春季报告会几乎就相当于一场S市官场的示面会。
市委的梁家、容家、唐家,警界的单家、言家等几家大头全部到场,独独缺现在和梁家成抗衡趋势、遮一半天的傅家。
肖安从美国两年公派回警局,立即升级调动成和单景川平级的副局长,在美国缉毒、追击恐怖组织等各项辉煌事迹更是将他推上了当晚最炙手可热的巅峰。言棋从来看到这种刀枪剑影的晚会一向是能逃则逃,这次被老爹硬逼着要来,只好死命拖着单景川一起下水。
单景川不想去人家一般是绝对拦不住,但是这次春季报告会几乎就是市里一众班底朝圈里公示接手项目的必经过程,单利特别从外地打电话叮嘱他一定不能缺席。
政界几个官家的小姐都长得如花似玉,非常明显地分成了两堆,肖安这里一堆、单景川这里一堆,言棋可怜巴巴地凑在单景川身边抱怨,“锅子,我觉得我带你来错了,你还是去福利院哄老太太们开心把,我来哄妹子们开心成么……”
“这么多个妹子可我怎么没一个看得上眼的……”
“言棋你还是闭嘴把。”容羡一身机车服手上拿着一杯威士忌走过来,鄙视地打断了他的碎碎念,“就算锅子走了你也讨不上便宜。”
要说唯一和场子里的人格格不入就是容家的这位二小姐了,上头的姐姐容滋涵是仪态万方、人人效仿,她却是怎么怪异怎么折腾,头上明晃晃标着‘你奈我何’的标签。
晚会进行到最后阶段,单景川在老干部群中退出来后立即又被一群身上喷着各式香水的小姐围着,越来越不耐烦,从头到尾几乎就是单字回答人家,这时看着一头短发的容羡突然想到了什么,拿出手机看了看,再瞟了眼手上的表,脸色一变,拍了拍言棋和他说了两句就立即大步往外走去。
……
外面的雨下得像倒下来一样,单景川赶到的时候,他从车上下来没几步就已经被彻头彻尾地淋湿了。
“顾翎颜。”天色又暗、又是倾盆大雨,他在城东的社区附近叫着她的名字来来回回走了好几圈也没见她答应,心里想着那么晚了她应该是已经回去了,皱着眉经过大门口的时候突然被人叫住。
顾翎颜身上的白色衬衣已经被淋湿了,她背着包躲在大门守卫室的屋檐下,握着拳死死盯着他的眼睛。
单景川一愣,连忙快步走上前,沉声道,“你怎么还没回去?”
她看着他一步步走近,面无表情地看着他,半响一字一句地道,“我、他、妈、就、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放、我、三、个、小、时、鸽、子、的。”
话音刚落,他就看见她身子软软地往下倒了下去。
再睁开眼的时候,顾翎颜只感觉到额头上沉沉的,浑身一阵发冷又发热。
“别动。”一个沉沉的男声传来,“你发烧了。”
她使劲睁了睁眼睛,才发现自己已经躺在家里的床上了,立即一咕噜地爬起来,头上的毛巾顺势滚了下来,“我靠,你怎么进来的?”
单景川一身汗湿的衣服还黏在身上,面无表情地道,“拿你包里的钥匙开门进来的。不是叫你躺好么?!”
他这一声又是自然地带上了命令的语气,她被他训得一愣,立马叫道,“尼玛你放了我三个小时格子还有脸吼我?!”
单景川脸色铁青地看着她气势汹汹的样子,其实心里真的是想回头就走人的,可她高烧三十八度五,家里又没有人,他还是忍了下来。
“我向你道歉。”他语气稍稍缓和了一些,认真地道,“今天市里有一个饭局不得不出席,就忘了上周和你约好今天去做社区义工的。”
“呵呵。”她冷笑了一声,“是啊,我这种小小的人物的约定比得上流光溢彩的美女和美酒么。”
他听了之后皱了皱眉道,“失信爽约是我不对,绝对不会再有下一次。”
顾翎颜重新躺了下去,自己伸手将冰毛巾放回额头上,闭着眼睛道,“单景川,这句话我不要听,我他妈最不要听的就是这句话了。”

 

第六章

单景川发现自从认识顾翎颜之后,他的忍耐能力到了一个非常惊人的程度。
以前在部队里的时候,他虽然样样任务都是第一手完成,但是也被军长提出过批评,说他耐心不够,做事太过决断、对手下的士兵也稍许太过严苛了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