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想都知道她身上此刻肯定布满了暧昧的印记,她一边跑一边还下意识地把外套领口扣得紧一点,更紧一点。
开了门,只见门口站着搓着手在寒风中哆嗦的Jenny,一见到她,Jenny立刻瞪大眼睛道,“Lydia,你也还在睡吗?!赶紧收拾收拾准备出发了!我这一个个敲门敲过来,你们昨天晚上到底是喝了多少啊……”
她揉了揉乱糟糟的头发,扶住额头,“抱歉,他们几个也才刚醒吗?”
“别提了,JP大清早还吐了,这会刚刚让两个摄像把他人从床上扛起来呢,还是我的SHIN大大最好,全场唯一一个眼神清明的主,现在人已经在大巴士上安安心心地吃早饭了。”
Jenny的连珠带炮把她轰得更懵了,她缓了两秒,才道,“好,我马上洗把脸收拾一下,很快的。”
“嗯嗯,你快点啊,”她刚想要合上门,Jenny突然像想到了什么一样,重重拍了下自己的大腿,“哎等等!卧槽看我这猪脑子,刚刚发生了件大事!”
“什么?”
“穆加跑了!!”
一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就跟着猛地一颤,随即迟疑地道,“……跑了?”
“嗯!”Jenny愁眉苦脸地耷拉在她的门口,“跑了,就是失踪了,衣服行李全带走了,房间也都整理得干干净净的,连一点踪影都没了!应该是昨天半夜趁大家都在睡觉的时候走的!”
她瞪大了眼睛,心口瞬间像被堵住似的,连气都喘不过来,只能机械地接话,“……失踪?这大山里的小村庄,他一个人能跑哪去?”
“不知道,大门口好像有车轮的痕迹,估计是有人来把他接走了还是怎么的……”
Jenny皱着眉头嘀咕道,“这人可真的是有毒,莫名其妙地来当个助理,录完节目又不和大部队一起走就自己先溜了……在搞啥玩意儿呢?”
“他有留下什么纸条之类的信息吗?”她强忍住脑子里的混乱,低声道。
毕竟连穆加的联络方式他们都不知道,他甚至都没有和他们交换过微信。
“没有。”
眼看Jenny也不知道更多的信息了,她闭了闭眼,“行,你先去吧,我收拾完东西就下来。”
关上门之后,她木楞楞地回到了床边轻轻坐下。
走了。
在昨晚的事情还依旧停留在她的记忆里和身体上时,他就这样以一个可笑又决绝的人间蒸发的方式离开了,甚至都没有一个正式的告别,甚至连一个解释和后续都不愿意给出。
菱沐的视线飘忽不定地流动在空气里,忽然看到了床头柜的手机下压着一张很小很小的纸片。
她呼吸一滞,伸出手把那张小纸条拿了起来。
【对不起】
那张纸条上,只有这么一行小小的字迹。
她盯着那行字一动不动地看了一会,扬手就把纸条扔进了垃圾桶里。
**
等上了大巴士后,她的浑身都弥漫着低气压。
Jenny本来还想问她要不要再等等穆加的,她还没等Jenny开口,便说,“你去告诉导演组和工作人员他们,他是自己走的、不会再回来了,我们不需要等他,直接出发便是。”
Jenny看着她的脸色连大气也不敢出,点了下头就走了。
她在座位上默默地坐了一会,直到车子发动,才回头看了眼身后的众人。
JP、徐念和斐斐因为宿醉,都瘫倒在自己的椅子上补觉,伊伊看上去精神状态很差,戴着口罩低着头在听音乐,而费新扬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看着窗外出神,过了几秒,他或许是感应到了她的视线,转过头来看向她。
四目相对,她感觉到费新扬朝她投来了一个像是关切的目光。
她朝他摇了摇头,也没有强颜欢笑,只是示意他自己没事。
大巴士渐渐稳稳地驶离了Q市的小村庄,她看着沿途的麦田和风景,心里觉得有些不可言说的恍然若失。
一趟节目录完,她却像身体里被人掏空了一块,心底里空落落的,什么开心或难过都感觉不到。
车子开了两个多小时后,中途在休息站停了停,她拿上手机下车,站在空荡荡的马路边,拨出了一个电话。
电话响了没几下就被人接了起来,她听到菱画的声音从电话里稳稳地传出来,“小沐。”
“姐,”她握着手机,把手塞在衣服的口袋里,因为冷而轻轻跺了跺脚。
“节目录完了吗?”菱画关切地问,“录得怎么样?”
“还不错,刚结束,现在在回T市的路上,”她嘴上轻轻应着,眼神却没有什么焦点。
菱画和她二十几年的交情,下一秒立刻就转了语调,“小沐,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想问我?”
她一怔,随即苍白地一笑,“……你真的是我亲姐。”
“姐,”没等菱画说话,她仰头看着无际的蓝天,声音闷闷的,“我想问你,这世界上真的有人可以通过某种手法把自己变成另外一个人吗?”
“就是……”她似乎在想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意思,“虽然我知道他们是两个人,长得也完全不一样,可是无论是行为举止,还是感觉,还有声音和眼神……难道是整容吗?”
她好不容易说完后,电话那头的菱画顿时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菱沐也不着急,回头看了看其他人还在休息站买零食上洗手间,完全不催促菱画。
过了大概有一分钟那么漫长,她听到菱画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你等一下,我让你姐夫来接电话。”
她一怔,“噢”了一声,就听到电话那头换了一个人的声音,“小沐。”
“姐夫。”
瞿溪昂淡冷而沉静地开口了,“我和你姐都不想让你受到伤害,所以有些事情思虑再三还是选择了瞒着你,即便我们明白保护你最好的方式是什么,可是我们也矛盾地不想让你今后一生都后悔和难过……无论如何,我希望你能谅解我们的用意。”
她听到这话,心里就猛地一抖,觉得心底那些隐隐约约的猜测和预感好像马上就要变成她无法不接受的真相。
“你真的想知道吗?”过了几秒,瞿溪昂又问。
“……嗯,”她的指甲慢慢地掐进了自己的掌心,她听到自己的声音颤抖却坚定,“我想知道。”
然后,电话那头的瞿溪昂不紧不慢地对她说了些话。
菱沐一边听,一边觉得大脑里好像有无数的烟花开始爆炸燃放,她的瞳孔渐渐放大,她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半边的身子都凉透了,甚至连伊伊过来叫她上车她都没有听见。
“沐姐,”伊伊又叫了几声,干脆抬手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这才幡然回过神来,都没有意识到电话那头的瞿溪昂说完已经挂了电话。
“你怎么了?”伊伊看着她通红的眼眶。
她又顿了两秒,抬手揉了揉眼睛,“没事,眼睛里进沙子了……走吧。”
#
那头的瞿溪昂挂下电话后,在太太菱画凌迟谴责的目光下,低低叹息了一声,“老婆,我真的知道错了……但,你也知道我们是阻止不了的,不是吗?”
菱画的目光闪烁了几秒,颇有些恨铁不成钢但也别无他法的意味,过了片刻,她咬牙切齿地摆了摆手,“算了,当我什么都没看见。”
瞿溪昂亲了下她的头发,赶紧摸出手机给某人通风报信。
【我们已经招了,你自己看着办。】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篇强强文写船直接放ao3了,在这里只能是清水桑,我自己都看不起我自己
哈哈哈哈哈我可爱的战神!嘉爷你真的应该庆幸你这次有大帝和战神这两位开挂的兄弟啊!人家冒着被花姐和静爷打死的危险在帮你好吗!!然后你他妈还逃了?!!辣鸡嘉爷,看你老婆之后怎么收拾你
今晚又有机长更新啦~快去微博留言8
国庆就完结了,没几章了,男主亲妈赶紧溜走免得被你们打,番外会有弟弟和11

☆、第四十五章

第四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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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巴士几乎刚刚在T市的电视台门口停稳, 菱沐就抓上了自己的行李箱和包冲下大巴士。
Jenny在后面拔腿狂奔追她都来不及, 只能拼命喊她的名字,“Lydia!你去哪??不是说好等会回电视台做节目复盘的吗?导演他们都还等着呢!”
“你和导演组说让大家今天先好好休息一晚,明天一早就开!我现在有急事!”她一边隔空朝Jenny喊回去,一边扬手招的士,“一分钟都耽搁不了!”
Jenny嚎了两嗓子之后没力气了, 摆摆手去跟导演他们沟通了,她二话不说跳上了一辆的士, 对司机说,“去言符路28号。”
她乘着计程车绝尘而去的同时, JP他们几个刚刚睡醒的人睡眼惺忪地问Jenny, “小沐去哪了?不是说好晚上她要带我们吃夜宵的吗?”
“我也不知道, ”Jenny头大地抚了抚额,“她像后面有一百条狼狗在追着她一样, 火烧屁股似的就跑了。”
目送着菱沐坐的车消失在路口的费新扬这时从自己的座位上起身,走过来拍了拍JP的肩膀,面色淡然又平静, “走吧,我请你们去吃。”
……
的士在城中的马路上飞驰而过, 菱沐的手紧紧攥着自己的围巾,心脏咚咚咚地跳。
不, 应该说是自从和瞿溪昂菱画打完那个电话之后,她急速跳动的心脏就没有缓慢下来过。
司机在她无声的胁迫下把车当飞机开,一刻钟后, 车子稳稳地停在了一家看上去似乎是崭新装潢、刚开张的餐厅门口。
她拖着行李箱和包下了车,驻足在这家外观看上去环境十分优美又僻静的餐厅门前。
下一秒,鬼使神差的,她慢慢地抬起了头、看向餐厅的招牌。
思沐餐厅。
菱沐的脸庞在看到餐厅的名字后,陡然变得一片煞白。
寒风中,她眯起了眼睛,似乎想要把这块招牌看得更清楚一些,而且如果她不这样做的话,她觉得自己的眼睛就要被眼泪糊满,什么都看不见了。
在餐厅门口一动不动地站了老半天、一直到腿都站得有点麻了,她才深深呼吸了一口气,走上前推开餐厅的大门。
因为时间是下午还没有到饭点,此时餐厅里没有什么人,她随便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服务生抱着菜单朝她走过来,笑着和她打招呼,“您好,请看下我们的菜单。”
她接过菜单,不动声色地问,“你们这个餐厅开张多久了?”
“刚开张半个月,”服务生很热情,对她毫无保留地介绍道,“其实已经装修完很久了,但前期筹备的时间有点长,而且我们老板人才刚从A国回来,老板对菜品的要求很高,所以是一直等菜单调整到他彻底满意为止才正式开张营业的。”
她一边听服务生说话,一边打开菜单,这是一家主营日式美食的创意料理餐厅,大部分的菜一看就很合她的胃口,她往后翻了几页,视线却忽然顿住了。
“……你们一个日式创意餐厅,怎么还卖马卡龙的?”她的手指顿在了甜品这一页。
“噢,这个啊,”服务生这时有些腼腆地笑了笑,“也有其他客人问过这个问题,我们老板说,因为老板娘爱吃这个。”
……菱沐觉得自己人虽然坐在椅子上,可却有些摇摇欲坠,好像下一秒就要从椅子上摔下来了一样。
服务生可能已经看出来了她的脸色有点奇怪,小心地问了一句,“客人你还好吗?”
“……你们老板在么?”她咬了咬牙,低声问道,“我有事要找他。”
“我们老板正巧刚刚出去了,”服务生说着看了眼墙上的钟,“刚出去没多久,也没说什么时候回来,要不你在这等等他吧?”
她点下了头,对服务生说,“我要一杯咖啡就好,谢谢。”
...
菱沐坐在店里,凭着一杯咖啡硬生生地挨到了饭点。
不少客人估计都是慕名而来,天色快要完全暗下来的时候,店里的人忽然就多了起来,有上班族,有情侣,也有家人聚餐,她听着耳边逐渐密集起来的谈笑声,无意识地揉了揉自己的手指。
就在下一秒,她忽然听到了一句迟疑的“小沐”?
回过头,她看到麦新义和方郁文站在店门口和她大眼瞪小眼,麦新义看起来还有些紧张、感觉转身就要逃跑的样子。
她叹了口气,抬手主动招呼他们,“过来坐吧,我又不会把你们吃了。”
麦新义和方郁文脸色尴尬地在她的对面坐下来,连大气也不敢出。
“所以说,”她笑了笑,“我又是最后一个知道的。”
方郁文张了张嘴,“小沐,我们……”
“我知道,”她摇了摇头,“没关系的,我能理解你们。”
他们和她关系再要好,归根结底也都是他的至交朋友,无论是他们,还是菱画瞿溪昂,想必都是一早就已经知道了他这一盘默不作声的大棋,都在无形中成为了他的帮手。
“小沐啊,”下一秒,麦新义双手合十,朝她用力地拜了拜,“你抽我两巴掌吧,我真的对不住你……什么都对不住你,无论是新扬的事情,还是嘉爷的事情,我都……”
她勾了勾嘴角,轻轻拍拍麦新义的手掌,“别这样。”
麦新义依旧一脸的歉疚。
“我和新扬已经说清楚了,我想我们都很明白对方的心意、也都能好好地继续前进了,”她的话音顿了顿,“而我和他还没有,所以我今天来到了这里,必须要找到他讨个说法。”
麦新义和方郁文对视了一眼。
“你们知道他在哪里么?”
“……嘉爷从A国回来之后,大部分时间都在餐厅里筹备,我们有时候会来找他,其余时间,估计他不是去和律师谈一些沈氏的后续处理,要不就是在家里吧,”方郁文说。
“好,”她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我知道了。”
**
虽然麦新义和方郁文几般挽留,想让她和他们一起吃个晚饭,但是她明白沈嘉宁应该是知道她会来找他、所以一时半会也是不会轻易露面的,于是她没有犹豫地和他们道了别,就直接离开了餐厅。
走到人来人往的大街上,她一时竟有些迷茫,不知道下一步该去哪里。
既然他有心避而不见,她又怎么能神通广大到把他从T市的茫茫人海中挖出来呢?
她漫无目的地走着,走了好一会,才陡然发现自己居然熟门熟路地来到了一个她已经很久都没有来过的地方。
他的公寓楼下。
菱沐仰起头,看向这栋熟悉的公寓楼,甚至连他家在哪一户都能清清楚楚地识别出来。
而下一秒,她看到,他们家的窗户此时透着亮光。
有人在家里!
她毫不犹豫地就冲进了他们家的公寓楼。
电梯“叮”地一声到达了他家所在的楼层,她紧紧地咬着自己的嘴唇,一步一步从电梯里走出来。
走到他家紧闭的大门前,她再度深深呼吸了一口气,才微微颤着手,按下了他家的门铃。
屏息等待的时刻,她真的觉得自己就要因为极度的紧张而缺氧到站不稳了。
虽然凭着一腔孤勇一路从餐厅追到他家里,她其实根本就没有想好和他再次见面时她应该要有怎么样的表现。
毕竟,一别之后,她根本没有奢望能够再次与他相见。
可惜现实容不得她再在脑中疯狂运作,这时,紧闭的门从里面被人打开了。
她呼吸一顿,猛地抬起头。
然而门内的脸却让她的表情瞬间凝固在了脸上。
只见门里站着的,赫然是她许久未见的沈母。
她整个人都愣住了,过了好几秒,才磕磕巴巴地道,“……阿姨您好。”
“诶,”沈母看到她的时候,眼睛都一下子亮了,“小沐,你怎么来了?来,快进来坐。”
沈母不由分说地就招呼她进了屋,她来不及推辞,便被沈母拉进了玄关。
“你要出去旅行吗?”沈母接过了她手里拖着的行李箱。
“不是,我出去录了几天节目,今天刚回来,”她依然有些恍惚,几乎是机械地换上了拖鞋,打量了一下这间无比熟悉又陌生的客厅。
沈母好像感觉到了她在观察什么,这时轻笑了笑,“嘉宁不在家。”
她回过头看向沈母温和的脸庞,心中一瞬间竟说不清到底是放松还是失望。
沈母带着她在沙发上坐下来,她总觉得几个月不见,沈母好像一下子苍老了许多。
“我今天就是过来嘉宁这里看看他自己生活得怎么样,”沈母率先开了口,“我和嘉宁爸还有爷爷奶奶现在长住在A市,早年我们在那边买过一栋小别墅,生活节奏慢,空气好,适合养老。”
她轻轻“嗯”了一声。
“现在沈氏的盘基本快清完收尾了,公司都关完了,欠着员工的工资也都还上了,房产基本都卖了抵债,虽然远不比以前那样,但至少下半辈子我们在A市安心养老没什么问题,”沈母似乎完全没把她当外人,感觉是掏着心窝子在和她说话,“嘉宁之前去了一次A国,然后回来告诉我们他打算用自己攒着的一笔钱在这里开一家简简单单的餐厅。”
“他说他再没有什么野心和不切实际的幻想要把沈氏复原如初了,他唯一的愿望只是想生活得离你更近一些。”
她垂着眼眸听着这些话,一动不动。
沈母静静地注视了她一会,莞尔道,“你还没有和嘉宁碰上面吧?这些他应该都还没有来得及亲口告诉你,对不对?”
她从喉咙里又憋出来一个“嗯”字,但是已经隐约带上了些鼻音。
沈母是过来人,哪能猜不到她和自家儿子之间的情况,此时抬起手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那我其他的就都不说了,留给他自己慢慢说给你听吧。”
安静的屋子里,她坐在他们曾经一起看电视、吃饭、聊天、拥抱的沙发上,总觉得有一丝恍如隔世的感觉。
那天离开他家后,她曾想过是不是这辈子他们俩就这样了,此后漫长的一生都再也不会有任何的交集。
可是她真的没有想到,时至今日,她竟然又回到了这个他们分开的地方。
两人静坐片刻,沈母娓娓道,“嘉宁今天凌晨刚回来,中午和我吃了顿饭就去餐厅了,看时间现在应该快回来了,要不你在这等他一会?”
她看了眼手表,摇了摇头,起身说,“您难得来一次,你们俩今晚好好聊聊,有什么事情等明天我再找他吧。”
沈母见她心意已决,也没有再强行挽留,把她送到门口嘱咐她一路当心后,又忍不住再次叫住了她。
她回过头,看着人站在亮着灯的屋里的沈母。
“小沐啊,”沈母静静地看着她,微微地笑了笑,“或许你会觉得我说出来的话都是出于偏袒我儿子的用意,可是我还是想说,我觉得在嘉宁把你带到我们面前来的那一刻起,他就是认定了这辈子非你不可的。”
“以前是,现在还是。”
作者有话要说:没想到吧?嘉爷摇身一变变成思沐餐厅的老板了,经历过这种滑铁卢般的事业后,也许最最纯真的初心就是想离她近一些,从此以后可以好好照顾她
这家卖马卡龙的日本料理的老板,老板娘估计想扒你的皮,明天是揭秘大赛,也是火葬场大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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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六章

第四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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菱沐站在电梯前听完沈母的话, 一向伶牙俐齿又健谈的她, 竟然老半天连一个字都回不上来。
过了一会,沈母为了不让她为难,了然地朝她挥挥手,“快回去吧,注意安全。”
她轻轻点了点头, 魂不守舍地进了电梯。
电梯到了一楼后,她拖着行李箱、低着头出了他的公寓楼, 一路快要走到小区门口时,她忽然像是幡然感觉出来什么, 猛地回过了头。
只见在她身后仅仅一百多米距离的地方, 一个高瘦的身影正双手插在口袋里默默地站在原地望着她, 似乎是一路跟着她走出来的。
因为天已经黑了的缘故,她没有办法看清那个人此时脸上的表情, 可是这道身影,是深深刻进她骨髓里的,她每一天, 每一秒都没有办法抹去、遗忘这道身影。
从看到他的第一眼起,她的整颗心就像在地震一样, 所有积攒着的情绪、情感都像潮水一般灭顶而来,几乎快要把她当场淹没。
在原地定定地站了两秒, 她咬紧了牙关,直接把行李往地上一扔,大步就朝他走了过去。
他见她朝自己走过来, 顿了两秒,居然转身想要仓惶离开。
她二话不说,拔腿就跑,一把从后面用力拽住了他的衣服。
“……你别走,”她紧紧地攥住了他的风衣袖口,因为在寒风中疾跑而大口喘息着,“你先不要走。”
她的尾音已经不自觉地带上了丝哭腔,他虽然背对着她,可身体却在风中轻轻地颤了一下,虽然几不可见,却也没有再试图离开。
菱沐紧紧地抓着他的袖口,慢慢地往前站了一步,额头几乎已经碰到了他的背脊。
安静的夜晚,除了树叶轻轻摇曳的吱呀声,只有他们彼此近在咫尺的粗重的呼吸声。
“沈……”
她刚刚说出了第一个字,眼泪却已经瞬间从眼眶里夺眶而出。
她一直以为,如果能再次见到他,她一定会有很多话要对他说。
无论是愤怒和生气地指责他,还是暴风骤雨般对他宣泄咆哮,亦或者是抱着他狂喜着自己的失而复得……但她没有想到,真的到了这一刻,她居然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为什么当时一定要我离开你呢?
你为什么不愿意和我分担你的痛苦呢?
你和那些女人究竟有过什么吗?
你看着我走的时候有一丁点的难过和不舍吗?
我们分开的时间,你有想念过我吗?
跨年时的电话,是你吗?
墓碑前的那个黑衣人,是你吗?
穆加,是你吗?
你还会不会回到我的身边呢?
……
所有的话语全部都变成了眼泪,起先她还是在小声哭泣,可到最后,她已经抑制不住口中的呜咽,在安静的小区里哭得嘶声力竭。
被她攥着袖口的沈嘉宁一直静静地听着她的哭泣声,可过了一会,他也终于忍不住了,猛地转过身体,把她一把用力地拥进了怀里。
“对不起……”她听到耳边传来了他颤抖的、炙热的、如同走投无路的困兽的声音,“小沐,对不起……”
她一到他的怀里,就更加克制不了自己的哭声,仿佛要把自己这一辈子的眼泪全部都在这里流尽。
沈嘉宁一遍一遍、不厌其烦地亲吻着她的头发、耳廓,深邃的眼眶血红血红的,他的嘴唇颤抖着,他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过这样软弱无能的时刻,他抱着这个柔软的、他最最心爱的女孩,纵然有千言万语,可一时竟都失去了语言的能力。
因为她的痛,他能够感同身受,甚至比她的痛更痛。
“……我不要再听对不起,”不知过了多久,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从他的怀里慢慢抬起头,连眼睛都哭肿了,“我不想再听到这个词……”
微微的灯光下,她终于借着仰头的动作看清了他的脸庞。
他还是和当初他们分开时一样,只是变得更消瘦了一些。
可是,他还是他,原原本本的、她最爱的他,不是任何其他人。
“……好,”他摸着她的脸颊,低头亲吻她布满了泪珠的眼睛,“我不说了。”
她感受着他温柔疼惜的动作,眼泪又要不断地往外冒出来,沈嘉宁这时搂着她往前走了几步,拿起被她遗弃在地上的行李,“我们去里面说好不好?外面冷,怕你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