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开了灯,待在小小的店铺里,时不时地卖一两个小玩意儿,并没有把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生意上头,手里把玩着昨晚送出去几乎在样式差不多的小耳钉,真想再送她一副,或者她出得校门来也行。
他是这么想的,但是林校可不乐意满足他的想法。
她新穿了个耳洞,有点儿发炎,用了双氧水,效果那是真不一般,好得特别快,本来就不怎么疼,这么一消炎还真是好得非常快,她到是没把陆锋给的那副耳环戴上,直接用了茶叶梗,据说茶叶梗有消炎的作用。
有一件事,她更没说,其实她的耳朵,还挺敏感,陆锋给的那副耳钉,并不是纯银针,如果这会儿就戴上,发炎的可能会更严重,她才不会冒然地往自己耳上戴呢,到是没扔在家里,而是带到学校来了,可能会用得上。
进了学校后,她跟她姐就分开了走,都各自回寝室放东西,天气渐渐冷了,也得穿厚衣服了,再单薄的往身上那么一穿,非得冻人不可,上辈子这个时候林校可美丽冻人啦,就外面一件运动衫,里面还一件三枪牌棉毛衫,也就这么穿,好像也不冷——
呵呵,哪里不冷,就为了好看,好像不怕冷也是种值得炫耀的。她动了动胳膊,里面的毛衣穿了两件,可厚实的,全是她妈赵霞以前织的毛衣,外面再罩着件校服,想动胳膊都有点难,可她冷呀,是真冷,只好多穿点。
她还想买羽绒服呢,可惜这会儿还没流行起来呢,也就穿穿那些叫什么高弹棉的棉袄,跟后来的羽绒服一比,简直就成渣滓了,——她突然间就有了个想法,不如卖羽绒服?比如某品牌?
她顿时眼睛一亮,巴不得立马就去进羽绒服卖。
“哎,林校,你又这么早来?”江鸣燕也是星期日晚上就来学校,也提着大包小包进来,看到寝室门开着就直接走了进去,看到林校站在她自己床前一动不动的就有点好奇地问,“在想什么呢?”
林校被她一问,顿时收起脑袋里的想法,“天气越来越冷了,大早上出门赶公交车太冷了,还不如早点来呢。”
“我也一样呢,”江鸣燕整理着东西,还拿出一罐菜来,放在她的桌子上面,见林校看过来,她笑着说,“我妈给我准备的肉烤鳗鲞呢,还挺好吃的,明天请你吃?”
“不、不用了,”林校真没那个意思,也就下意识地往她手里一瞄,怪不好意思的,“我也带了呢,在我姐那里呢,真是凑巧了,也是这个菜耶。”
“真巧呀,”江鸣燕笑得快合不拢嘴,身上穿得比林校可好看多了,里面穿着一件毛衣,那是直接买的,并不是织的,高高的领子,外头罩着件红黑格子大衣,扣子都是瞧着跟牛角一样的扣子,衬得她特别的青春洋溢,“你整理好了没?一块儿去夜自修?”
林校摇摇头,“我就不去教室了,早点睡算了。”
“那我走了呀。”江鸣燕跟她的打算不一样。
她走之前将门给关上,关上门的那一记得,她还往门里看了看,见林校往床里爬了,还真是要睡的样子,眼里露出一点儿疑惑,轻轻地将门关上才转身离开。
“哎,鸣燕,怎么这么慢呢?”她才走到隔壁寝室门前,就被同学给陈意琴给叫住,陈意琴看她抱着书,嘴角往她的寝室那边努了努嘴,“我们那位林同学怎么没出来,是不想去夜自修了?”
江鸣燕朝她摇摇头,也跟着压低了声音,“你别这么大声,小心把人吵醒了,林校估计是累了吧,她说想睡一会儿,不想去夜自修了。”
“真好,我也不想去夜自修呢,”陈意琴有点悻悻然,还有点不甘心,再度回头看了看关着门的寝室,“也不知道她怎么学习的,成绩怎么就这么好呢,你平时有没有发现她到底是怎么用功的?”
江鸣燕也很想知道这个事,平时大家在课上课后都一样用功,没见林校比别人更用功些,怎么就成绩比她们都好呢,“我也没注意呢,要是我成绩跟她一样好就好了,也不用愁回家了。”
“你理那个陈春伟干嘛,可讨厌死了那嘴脸,”陈意琴一脸的嫌弃样,当着江鸣燕的面儿就挑起刺来,“他还以为他自己是马端呢,可讨厌了,不过我们班的钟琳更讨厌他了,谁让他名次刚好把钟琳给压住了!”
“随便他呢,我才不理会。”江鸣燕好像真是看开了,挽住陈意琴的胳膊,“要是林校能教教我怎么用功就好了。”
“肯定是夜里用功了,你晚上注意一下,”陈意琴斩钉截铁地说,凑到江鸣燕的耳边,“你看平时钟琳也不怎么用功的样子是不是?她都在家里用功,在学校里都装不用功的样子,可烦了。”
“难不成林校也这样子?”江鸣燕半信半疑。
陈意琴却是很果断地肯定,“肯定是呀,你呀,就是想的太少了。”
被誉为私底下用功的林校此时睡得正香。
梦乡里全是她卖羽绒挣大钱的事。
第83章 083
谢燕早早地就来寝室了,提着大包小包,吹出一口气还能看到雾气,不由得用嘴呵呵手,见到林校的被子还隆起着,就觉得有点奇怪了,上前一步,还真见到林校蒙头蒙脑地睡着,不由瞪大了眼睛,“林校?林校?”
第一声还是轻的,第二声就重了!
“嗯?”林校还在睡梦中与她的大把钞票斗争着,一时间还真没能从梦里挣扎出来,嘴上还应着谢燕,“嗯——”
谢燕以为她真听见了,赶紧去收拾东西,把袋子里的衣服全放到行李箱里去,再把零食也放进去,还有带的菜到是放在大家共用的桌子上,等她弄好了才发现林校依旧钻在被窝里动都没动过一下——
她就着急了,眼看着还有十分钟就早自修了,赶紧去拉开林校的被子,露出她的脑袋来,还闭着眼睛呢,敢情刚才就没醒!
“林校,林校,起麻烦了,上课了,”谢燕使劲地叫她,“快上课了,你还在睡什么呢,你想迟到写八百字的检查吗?”
“八百字的检查”刚说完,林校就一骨碌地爬起来,似乎整个人都清醒了,连忙穿上毛衣,再套上校服外套,头发也就用手捋一下就直接用发绳绑好了,速度可快了,没一会儿,就已经弄好了,挤好牙膏的牙刷已经在她的手里。
“我就好,刷、刷好牙齿、牙齿就好——”她一边说话一边刷牙。
谢燕叹口气,看了看寝室里的床位,不像是没有人来过的样子,“你快点吧,都怎么了,睡得这么沉,没人叫你声?昨晚寝室就你一个人睡吗?”
林校迅速地刷着牙齿,一刷完就洗脸,也顾不得去弄热水了,反正到食堂那边弄热水都来不及了,还不如就直接冷水洗个脸,——这手一放入水里,她冷的牙齿都快打架了,还是硬着头皮将毛巾往脸上一抹,效果是杠杠的,她立即清醒了。
“可能叫过我吧,估计是我没醒,”林校将毛巾一挂,看看自己的手,都是红的,全是让冷水激的,“怎么今天特别冷,昨天还没这么冷,外头都怎么了?”
“都结冰了,”谢燕戴上一只手套,另一只手套还没有戴上,“你要不要手套?”
她的手套是露手指头的,能稍稍保暖,又能保证能看书写字,一当两便,还挺不错,而且样子也好看,灰色毛绒绒的手套背绣着憨态可掬的熊猫。
林校摇摇头,吹出热气呼呼双手,“你戴着吧,我还行。”
谢燕也不跟她客气,直接把两手套全戴上了,挽着林校的胳膊,“我真想买顶帽子戴戴,这天真是太冷了,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我记得去年没这么冷呀,大早上的起来我把洗脸水往外面一倒,水都结冰了,我还差点滑了下,真是要命。”
“有这么严重?”林校嘴上刚这么说,就已经走到楼下,冷空气直往她脸上来,双手连忙去捂脸,“还真是这么冷呀,刚才在寝室里窗子都没开过,原来真这么冷!”
谢燕撇撇嘴,“跟你说了,你又不信。”
“我就是没想到这么冷呀,”林校幸好身上穿了两件毛衣,还不冷,“昨天有报这么冷吗?”
“不知道,我从来不看气象预报,也没个准的,老是说局部地区,鬼才晓得说的局部地区到底会在哪里,”谢燕吐槽,“反正早上冷了,我就多穿点,你看我这件棉袄还好吗?”
棉袄,里面就是高弹棉,林校也不知道高弹棉是什么玩意儿,反正是现在流行,外面这层料还能防水,她看了看谢燕一这身深蓝的棉袄,“挺漂亮的吧,可暖和了吧?”
谢燕有点小得意,“是呀,可暖和了,有点贵呢,一百九十九块钱,我妈买的时候说有点贵了,人家还就给我妈少了一块列,还是以纯的呢。”
以纯,摩高,什么袋鼠啦,这些牌子就开在镇上开了专卖店,不像后来这些店都开不起了,现在这些店在镇上好些人的眼里算是挺高大上,开始是卖得好,后来小镇兴得快了,这些牌子都不能满足镇上居民的需要了,因为毕竟是大多数适合学生多一点儿,而且是都是休闲款多。
“你是说那家新开的店?”林校有点印象啦,“这衣服样子看着好看,穿起来暖和,不就好了嘛,你妈舍得买了,你就别纠结了。”
“也是呀,”谢燕笑得跟什么似的,拉着林校往教室方向跑,“那店很奇怪耶,定什么价后边都是九的,每件都是这样子。”
“你不觉得一百九十九的价,在我们看来就是两百不到吗?”林校边跑边回答,“标两百块跟一百九十九块完全是不同的,前者叫人看来就是过两百了,后者叫人看起来不过两百,完全是两种不同的心理预期,虽然只差了一块钱。”
谢燕一想也觉得有点儿道理,如果这件衣服当时标着两百块,估计也不会去试了,她跟她妈出门时就打算好了,低于两百块的衣服才会买呀,过两百块好像有点贵了,刚好看到有件一九十九的棉袄就很快地买了下来。
“明明只差一块钱,”谢燕喃喃道,“怎么就差别这么大呢?”
两个人已经跑到教室门口,上课铃声就在她们身后响起,教室里已经坐满了同学,她们两个是最晚到教室,缩着脖子直接回到位子上,也跟着同学们一块儿拿出语文书来念——
差的不是一块钱的事,差的是心里预期,林校在心里这么想的,完全是种障眼法,明明便宜不了多少,还是会选择买,林校在念书的同时还是想到了羽绒服的生意,那家后来还挺有名的羽绒服,她得进货去,不知道怎么能搭得上线?
她发愁呀——
愁呀,主意却没得线可搭,简直就是白搭!
以至于一早上她的心情都不太好,看谁都不太顺眼。
星期一早上还有升旗仪式,还有校领导训话,每个星期一除非是下雨天才会取消,先是升旗仪式,看着鼓乐队在冷风中奏着国歌,看着升旗手将鲜艳的五星红旗往上升,飘扬在冷风里——
她不由得挺直了胸膛。
“同学们,我向大家说一件好消息,我们学校高一(1)的林校同学到省里参加澳/门知识竞赛获得了二等奖,请大家鼓掌!”
林校猝不及防的被这个好消息给震惊了,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掌声给淹没了,几乎是整个学校的学生都在她给鼓掌,几乎所有的视线都往她这边过来,她一时间有点懵,比上次还要热烈。
“现在请林校同学上台领取奖品!”校长在台上兴高采烈地宣布,“请林校同学上台领奖。”
林校一时间五味杂陈,稍稍迟疑了一下就迈出了坚定的脚步,从人群里走出来,走到升旗台那边,顺着台阶走上去,感觉身后的视线一直盯着她,似乎乌鸦鸦的一片,她微微深呼吸了一下,迎着校长鼓励的目光走过去。
校长双手递给她一份奖状还有奖品,她也是双手接过,然后在校长的示意向面对着全校师生,顶下乌鸦鸦一看人头,她几乎看不清谁是谁,也不知道是为什么,她就看到了她姐,她姐站在同学中间,笑得可开了——
“现在请林校同学发表得奖感言。”校长将话筒递给她。
林校上回没碰到话筒,也就是直接接过奖状跟奖品就下台了,这会儿到是有了发表得奖感言的机会,让她有点小小的激动,“谢谢校长——”
刚出声儿,她发现自己的声音都有点飘。
“对不起,同学们,我有点儿紧张…”她也老实,索性就直接说。
这份老实劲儿,得到的是更多理解的掌声。
“谢谢学校给我这个机会参赛,也感谢我们班主任龚老师,感谢我们班的所有老师,谢谢!也谢谢我的同学们!”她深呼吸后才感觉没那么紧张,总算是把话说利索了,心里了一阵汗颜,从来没经过这种大场面,着实有点是吓着了——
她还真是怂,上次就是上来领个奖,并没有发表得奖感言的机会,到是给了她这个机会,机会是难得,她真是压力有点大,等真的从升旗台那里走下来,走到同学中间,她的心还在狂跳着,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
即使是低着头,她也能感觉到落在她身上的视线,比上次得奖还要更浓烈些,那种感觉叫她有点难为情又有点得意,不止是一点儿得意,而是大得意——飘飘然的感觉,她忽然间有点儿明白那些站在顶端的感受了。
被人羡慕,被人嫉妒,好像是件挺好的事,她以前也自认自己成绩好,但从来没有被这么强烈的羡慕与嫉妒过,蓦然间,她有种想要大喊的冲动。
不光有奖品奖状,还有得奖的钱,她最喜欢的是钱,足足有三千,但因为不是第一名,她没有去澳/门的机会,第一名,她并没有指望过,即使是有了何晟的资料,看到熟悉的题目,她还是收了手。
何晟的资料,几乎跟她拿到手的考卷有近一半的押对题了,押题这种事真是不好说,她看着红包里的三千块钱,数了两次又重新地数一次,简直就是笔巨款——她立即有了种想法,不如找何晟?
不管是上辈子,还是这辈子,他好像都是挺能耐的人!
就这么一想,她就坚定了主意。
不过这钱嘛,她打算跟她姐说一下,趁着中午吃饭的时候,她就跟她姐一块儿吃,这走进食堂可了不得了,她突然间就成了名人似的,她一走进去,就引得食堂里学生的侧目——
他们就看一眼,很快地就收回视线。
到是让林校挺不好意思,步子都下意识地轻了点。
“姐,你有没有觉得我今天是不是好看了点?”她悄悄地拉着她姐林洁的袖子,更悄声地问了一句,“有没有觉得?”
林洁还真是仔细地将她从头到脚打量了一遍,很认真地回答她,“没呀,没看出来呀,还是跟以前一样黑。”
“姐,你真不带劲。”林校不乐意了,朝她姐撇撇嘴,“夸我几句会怎样呀?”
林洁笑得差点弯了腰,拿过碗排队到窗口去,“想吃什么,今天都给你买总行了吧?”
林校这才笑开一张脸。
两姐妹并不跟别人坐一块儿,而是找了张角落的桌子坐在一起,当林校把主意那么一说,林洁还点儿犹豫,这跟在街上卖些小玩意儿不同,而是实实在在地开店做生意,她一点把握都没有。
“靠谱吗?”林洁吃下一口饭,慢慢地咽下去,再喝了一口豆腐汤,“你说的那个什么羽绒服,真的很保暖?你哪里听说的事?”
林校早就想过怎么解释这个事了,被她姐一问,就立即凑近她姐的耳边,“姐呀,我上回不是去省城了嘛,见到有些人在卖这种衣服,我当时还好奇问了一下呢,哎,还真不知道我们这里上多么的老土,真是离城市远了,连这个事都不知道,现在最最保暖的就是羽绒服了,而且样子还好看,并不显得特别雍肿,你看有些棉袄,看是保暖,其实穿上很胖,一点样子都没有…”
林洁听着,也跟着点点头,可真让她立即做决定,她也做不了,“你哪里进货呢?难道已经有货源了吗?”
“没有。”林校也不隐瞒她,“我打算找顾景晟帮忙。”
林洁还记得这个名字,“就你给人家做过作业的那个人?他哪里来什么本事给你弄货源?都比你还小呢!”
“这东西不能看年纪,得看家世,”林校说得很直白,“他外公家在省城是说一不二的人物,我也是偶然间才晓得,真是没惊死我了,这次去省城,他还来找过我呢,你说我是不是找他帮帮忙?”
林洁并不乐意欠人情,钱好还,人情难还,“或者我们有别的办法?”
“我们哪里别的办法,”林校干脆地说,“我连人家厂在哪里都不知道。”
林洁还是挺犹豫,“那他就知道了?”
“我也不能保证他就知道了,我觉得他能替我疏通下关系,”林校有股迷之自信,好像能保证何晟就能帮她的忙,“到时我肯定不会让他吃亏的。”
“还是别想了,”林洁还是不放心,毕竟顾景晟对她们非亲非故,就算是有着她所不知道的特别家世,没理由值得她去冒险,她一贯是脚踏实地,从来不去想意外之财,“你把钱给我,我去存了。”
林校摇头,“姐,你就听我一次,难得有这样的机会,等以后这种保暖的衣服真的引到镇上来了,我们就是想挣也找不着合适的机会了。”
“你真要干?”林洁心里头不赞同,瞧着林校坚定的神情,她忽然间有点心软,“不过只能用这三千块,别的一分钱都不许用,行不行?”
“行!”林校大喜,应得很爽快。
除了这三千块,她自己还保管着一万块钱,总成本有一万三千块钱,加起来可以做点事了,当然,她并没有十足十的信心保证自己就能挣钱,也就存了百分之九十的心,在她看来这都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不如地早早地就上手。
不过,她得同何晟仔细地商量这个事再说。
吃过饭后,她就出了校门口打了个电话给何晟,电话响了许久,就是没人接电话——好像一盆凉水突然就泼在她身上一样,叫她忍不住叹气,伸手从零食堆里捡了袋西梅,刚要付钱,却发现有人比她更快地递过钱了——
她转过头,刚巧看到陆锋。
他笑得一腼腆样,“听说你得了第二名?”
林校这会儿实在是懒得应付他,也就扫过他一眼,将电话钱跟西梅的钱全付了,“把他的钱还他,我自己付。”
丢下这么一句话,她就走了。
第84章 084
陆锋愣愣在站在原地,就连店老板递还给他的钱都迟迟没接过去。
“哎,小老板,钱哪,钱收回去哪。”店老板还有生意上门,就催着他,见他一直傻愣愣地盯着远去的背影,“人家是那是好学生,你认识?”
陆锋这才回视将钱给收了回来,漫不经心地回了一句,“我们以前同个学校。”
“你听说过的吧,那可是成绩很好的,早上还在全校师生面前让校长颁奖了,好像是参加什么竞赛得了第二名呢,进了二中也是因为成绩好学校都没收钱,我要是有这么个女儿,可得省不少钱呢。”店老板边说边做生意,那脸上的羡慕是半点掩饰都没有。
陆锋听了面上讪讪的,以前就光知道林校成绩好,也就他们那一班,当然比起他来是好的,比一些成绩更好的学生是没得比,没想到她初三入重点班后,成绩就突飞猛进了——
突然间,他有种觉得林校离他很远的感觉,明明星期六晚上他们还在一块儿玩呢,他还把她送回了家,想起她刚才的态度,他就觉得有点儿迷惘。
“哎,小老板,你家有人上门了,不做生意了?”店老板看到有人走入陆锋的店里,赶紧地就提醒他,“快点走,万一有东西丢了就不好了。”
陆锋对管店还是很上心的,赶紧就跑了回去。
只是刚一进门,他就愣了,“你怎么来了?”
那人一转身,竟然应该是在学校里的张明丽。
张明丽趴在那里看着各式各样的小玩意儿,样样瞧着都挺好看,她忍不住拿出几枚小戒指往手指上试了试,又拿着几副耳环在那里试着耳垂比一比,听他这么问,她就笑了,“怎么不乐意看到我来呀?”
陆锋没让她把东西放下,就让她在那里试,他自己则坐在那里,“没有,你不上学吗,怎么就来这里了,是来找林校的?”
“我怎么就来找林校了,就不能来看看你?”张明丽看他一眼就迅速地收回视线,专心把玩着一副花形状的耳环,“店开这么大,也不叫我过来看看呀?”
“你可别开玩笑了,”陆锋觉得有点儿尴尬,“就开这么个店,叫你们过来看什么呀,你要是有喜欢的话,就挑一副。”
张明丽一直是笑容满面,仿佛世上没有什么事能叫她不开心,将那副花状的耳环往自己耳洞里戴,还对着镜子照了又照,很满意这副耳环,“你那天跟林校这么早就走了,真是扫兴,我们玩得很晚呢。”
“我把她送到就回家了,”陆锋没觉得出来玩必须要玩个通宵,坐在那里没有什么兴致地附和着张明丽的话,“林校可能还在午休,你不去找找她?”
张明丽的笑脸一滞,不过很快地就恢复过来,“干吗呀,我为什么得找她呀,她都不来找我呢,毕业这么长时间,她一直都没来找我,连家都搬过了,爸妈都离婚的事也没同我说过一次,就这次想找你们玩了,她到是记得起来我家电话了…”
她说着,结束时还“哼哼”了两声。
陆锋就当她们两个好朋友之间有点小矛盾,并没放在心上,“她可能是太忙了吧,你知道她现在在二中,我看这里的学生每天都忙,就是那些普通班的都忙,更何况她还是重点班,今天还有什么竞赛都得了第二名。”
张明丽拍拍他的肩膀,一副她了解的样子,“怎么听上去挺了解的样子?林校有出来常跟你见面吗?”
“自然是常见面,”陆锋立马要面子地说,话说出来又觉得不太妥,赶紧就换了个说法,“也不是常出来见面发,她早上出来吃早饭,午休出来买东西,才碰个面什么的,平时她都忙。”
“真羡慕,”张明丽两手捧着脸,一脸羡慕状,“要是我跟大杰也这样子就好了,我在学校里,他在学校外天天等着我。”
陆锋心里知道是怎么一回事,也没自打自己嘴巴,爱面子的就当作好像真是那样子的情况,“大杰怎么没跟你一块儿过来?你都能出来,他应该更闲吧?”
“鬼晓得!”张明丽这会儿没有什么好气,“你也不知道他多烦,自己喝的那么多,还说我喝的多,有嘴巴讲别人,没嘴巴讲他自己,他还跟隔壁桌的人聊得可快了,我叫他几次,他都没理我,毛病脑袋。”
陆锋晓得赵大杰那性格,就爱花嘴巴,“女孩子喝醉是不太好。”
“我也晓得不太好呀,”张明丽两手支着下巴,一副苦恼样,“还不是他给带的,以前我也跟林校一样不喝酒呀,他老是倒酒给我喝,我这不就是学会了嘛,学会了喝酒,他到嫌我了,真烦。”
陆锋不晓得要说什么了,跟张明丽之间好像有点找话题的感觉,干巴巴地挤出一句话来,“吃过饭了吗?”
本想着这个点了,肯定都是吃过饭的。
“没呀,我饿着呢,”张明丽坦坦荡荡地回答,手一拍肚子,夸张地冲他喊道,“你吃饭没?我一直是走过来的,快饿死了,你找点东西给我吃吃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