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正的公司在哪里?
她歪着脑袋想了好大一会儿,还没有想起来,就是记的是什么第一的,好像叫着第一集团,对,就是这个,好牛气的名头,不愧着是国内私营企业的龙头老大,听名头就知道第一了。
但是,她不知道地儿在哪里,这回是打的了,她手里头多了几张钱,这出租车的钱还是付得起的,人生得意须尽欢,没钱时也得缩着脑袋做人!
第一集团。
阳光下巍峨的商业大楼。
大楼在阳光下璀璨发亮,“第一集团”四个黑色的大字充满了霸气,引人注目。
最繁华的商业地段,这样的大楼着实是气派,要不是不知道的人,还以为这里是第一集团的总部。
前台的工作人员问的很严格。
灰妹那个脸给皱的,皱成个麻花样,也没让着公事公办的前台工作人员放她进去,真是苦恼至极,到是有些后悔没把方正的电话号码给记住,想着打电话去问陈法,先不说人家在工作,这个电话是不是合适的,再说,她发现自己也不记得陈法的手机号。
这个杯具的——
她想了想,还是去停车场堵人,总不能,方正是不下班的!
这么一等的,她看着从停车场出口出来好多车子,就没见着方正,心里甭提着把方正给骂个好几次的,脸色也是越等越是不耐烦的。
夜幕降临的,两边的路灯都亮起,霓虹灯更不是甘着寂寞,将路灯的光芒通通地都掩盖着下去,绽放着它们的美丽。
她都还没吃饭,嘴里叨着根热狗,就是她隔壁的小摊子买的,想把肚子填上一填,三两下,就已经啃完一根,她还想着再买根啃啃,见着一辆熟悉的车子出来,赶忙地跑出去相拦。
可是一冲出去,她就愣住,那车的速度极快的,她想往回跑,可那脚偏就是跟着粘在地面一般,双腿更是跟灌了铅似的,大脑也没有办法做出反应,耳朵里甚至都能听见别人的惊呼声,可就是迈不开腿去。
作者有话要说: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这话还真是不错…更新的有些晚,不太好意思,当然的,俺脸皮比较厚的,哈哈
040谈
“吱——”
急刹车的声音还真是不好听,落在灰妹的耳里,跟着是天籁似的,车前头就离着她只有十公分的距离,惊险万分,再往前一点儿,估计着她就得跟明天的太阳说再见了。
车子停在那里,她的双腿都发软,一点儿力气也没有,颓然地向前趴在车头,大大地喘着气,就像是濒临着死亡的鱼儿。
车里的人没有动,隔着挡风玻璃,就那么瞅着她,目光深遂。
她总算是感觉好点,似着鼓般的心跳慢慢地落下来,回到平缓的节奏,她才抬起眼睛,瞅着挡面玻璃后面的方正,与他的深遂目光一对上,就感觉着有些发怵,连忙收回视线。
她试着站起身来,松了一会儿,双腿稍微有点儿力气,长舒口气,离开车前头,来到车身边,拉开着车门,她就挤进去,“想见你人,还真是不容易。”
方正也没让她下车,一直看着她的动作,待得她挤入车里,跟着系上安全带,才将车子开出去,再没有人不识相地跳出来拦在他前头,开得极为安稳。
“你都在想什么?”方正漂亮的眼睛微眯着,让人看不清他在想些个什么,“好端端地跑出来,要是我撞着你怎么办?”
她当时真没那想那么多,要是想了,恐怕就是做不出来那么疯狂的事,好不容易见着他的人,想都没想就冲出来了,现在想起来,她觉得双腿还是有点发软,软软地靠在车子里,“大不了再失忆一回吧。”
她回答的漫不经心,好像没把刚才的惊险一幕放在心上,可她微白的脸色逃不过他的眼睛,他微摇头,“说的都是什么破话,你以为在玩呢?”
她真不想玩,想老老实实地过她的日子,没有烦恼的日子,没有纠结的心情,像白纸一样清白,做个好女孩,永远都走在阳光里。
“明天去办手续吧。”她用双手捂着自己的脸,喃喃地吐出话来。
方正开着车,往右边果断打个转弯过去,好象不明白她在说什么,视线瞄过她的脸一眼就收回去,淡淡地回问了一句,“办什么手续?”
“离婚手续呗。”她讷讷地说,觉得自己说这个老没底的。
“离婚?”方正讶异地重复着这两个字,好像听到什么了不起的事似的,把车子驶入前面的别墅区里,老马识途般地把车子停在一栋别墅面前,“你在说什么没营养的话?”
她一愣,千算万算也没有想到会听到这样子的回答,怎么她说离婚就成了没营养的话?
她还愣在车子里,方正已经下车,往着别墅里进去,她看着他的背影,自然赶紧地从车上下来,把车门重重地关回去,当作是泄愤似的。
“冰箱里有东西,去做饭。”
她才进去,就只见到方正留给她的背影,还把话丢给她,让她一口气噎在那里,差点缓不过气来,他使唤她到是理所当然的样子,让她还真是噎不下这口气。
做饭?
她才不去做,要吃就他自己做!
她好端端地坐在客厅里,拿着个遥控器,看着电视,就等着,很是淡定地等着,当然,她还给李升红发了个短信,跟她说,晚上她不回学校了,回家里睡,也没有说自己不在杂志社做事的事儿。
方正是去冲澡的,冲个澡后就走下楼,见灰妹在那里看电视,一派悠闲的样子,压根儿没注意他,让他有些个不悦的。
“饭做好了没?”
灰妹一听见声音,就回头看,先看见的是两条腿,两条属于男人的小腿,黑色的腿毛,到是不太浓密,线条极为有力,再往上看,是白色的浴巾,包裹着他的腰间,有些松松垮垮的样子,像是一口气吹过去,就能让那块浴巾掉下去。
再往上是平坦且坚实的小腹,几丝黑色的毛发消失在浴巾里,胸前还略带着湿意,几滴水珠子滑落下来,也跟着没入浴巾里,不见踪影。
真个是活色生香——
她不得不对这面前的画面做个结论,觉得嘴里都干干的,男色也诱人,那个身材配着他精致的面容,真真是个妖孽出品,别无分家。
她连忙收回视线,心里暗念着“罪过”两字,为着自己脑袋里涌起的画面而感到莫名的羞涩,脸也跟着飞起两片浅浅的红晕。
背着他,她努力地把注意力落在面前的电视节目上面,那里正播着《日日高升》,算是娱乐节目,六个男主持人,各有各的风格,配合的极为到位,她平时还是很喜欢看的,然而,她现在看着画面,却是怎么也看不进去。
“没有,我没做饭。”她把电视给关了,没敢回头再看他一眼,“我不会做饭,你要吃自己做去!明天有空吗?我九点在那里门口等你。”
话说完,她觉得像是松口气,起身就要出门。
“去做饭——”
方正还是重复着这句话,迈开着步子来她的面前,双手环抱在胸前,平坦且坚实的小腹就堪堪地露在她眼前,把她的去路给挡住,不让她出去,话是一个字一个字地说出的,那种姿态,有容人拒绝。
“我不会做饭。”她似着往旁边走,还是让他给拦住,试了两三下,还是没能如愿,又不能把他给推开,那个就身上仅仅包裹着浴巾,她能往哪里推?
他到是没有这些个顾忌,两手揪住她的手臂,跟着揪着小鸡一样自然,把她给揪着送往着厨房,往那里一丢,“这世上还能不会做饭的女人吗?冰箱里的材料,你自己试着做,明天你想吃什么自己去买。”
“不会做饭的女人多了去了——”她下意识地回嘴,见着他的目光带着几分不善,不由得一下子气馁下来,最后的话差点儿没在喉咙底,可还是有些个不甘心的,他得把话给说明白了,“什么叫做我爱吃什么就自己去买?”
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挺起胸,站得很直,回头就跑出厨房,去追着转身出去的方正,双手试着想拉住他的手,可是——
也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她的手给勾着浴巾,他在往前走,这就得到一个杯具的结果,浴巾光荣地完成它的使命儿,落在她的手里。
方正此时正背着她,窄臀瞬间没有浴巾的遮挡,光秃秃地落入她的眼里。
她的脑袋短路了,看看手里的浴巾,又看看他光秃秃的两半儿窄臀,一时间,风中凌乱,不知道怎么补救这个事儿——
“呃,我不是故意的。”她讪讪地把浴巾递过去,硬是把脑袋偏过一边,不去看他,再看下去,她还怕自己长针眼。
只是,她的歉意,太没有诚意,至少方正觉得不满意,压根儿没有接过浴巾的意思,丝毫不顾着自己身上不着一缕的,大大方方地转过身面对着她,薄唇边勾起一抹笑意,“想看就直接说呗,干嘛要自个儿动手?”
这叫做什么?
灰妹真想一口气唾沫给招呼过去,招呼这个不要脸的男人,她哪里要看他了,那不是失手的吗?让她看她不要看的好吧!
她赶紧着再转过身,面对厨房入口,根本不敢看他一眼,“谁想看你,真不要脸!”
回答她的是笑声,愉悦的笑声,方正的声音到是好听的,就是那个笑声,都带着点勾人的味儿,让人忍不住地受着诱惑,衬着那么张得天独厚的脸,谁不让他迷了,更别提着他身后的第一集团。
这个男人,那就是生来考验女人的。
“要脸干嘛?”他问着,那手,修(长)的手指光泽度极好,轻轻地落在她的双臂间,脑袋就投搁在她的肩头,冲着她敏感的脖颈轻轻地呼出一口气,“鸯鸯,你不懂我在说什么吗?聪明过头不是好事,装傻那更不是好事儿!”
那股子热气呼的她一个轻颤的,身子也跟着一个哆嗦,赶忙着拍开他的手,一拍没见他放开,她赶紧着挣脱开来,幸好着他没有太用力,她一下子就挣脱开来,跟着躲细菌一样离的他远远的。
“装你个头——”她把手里的浴巾往着地上一扔,人家不愿意要,她不坚持,赶紧着就往着大门口跑,就赌他敢不敢光着个身子追出来,“明天九点,我等你——”
她好一阵的狂奔,跑出小区,待得跑出好大一段路,才算是停下来,没什么形象地喘着粗气,歇了好一会儿,见着514路公车过来,赶紧着做好准备上车。
离着那个家还有一站的时候,灰妹果断地下车,肚子给饿的,也没指望着回去时,还给她留着饭,她摸摸口袋里的钱,忍不住低低地笑出声来,走入小小的面馆子,叫了碗牛肉刀削面。
热腾腾的大碗面,汤汁浓郁,她一闻,就觉得肚子更饿了,忙着拌上辣酱,油光光的辣椒油,往着面里一拌,一喝汤,那股子辣味从舌尖窜起,沿着喉咙下去,落到胃里,那种感觉,让她把所有的烦恼都丢到一边去。
什么形象的,她都不管,吃的“呼噜噜”的,十分钟过后,她已经吃完一大碗,要不是肚子吃的太饱,还真想再要一碗,摸着肚子,她付了钱离开。
这个时间,家里还亮着灯,让灰妹有些意外的,转而一想,又觉得是情理之中,不是听那个陈三儿说,张天爱与陈烈那个人要结婚了,好像就是一个月的事儿。
果然,家里人还挺齐,江艳女士坐在客厅里,张天爱正依着她,对面还坐着张秘书长,三个人吃着水果,还有说有笑的,看气氛挺好的。
“叔叔,妈,姐。”她一个一个地打招呼,露出着笑脸,好像根本没有发现自己破坏他们一家三口的气氛,“你们都在呀,我听说姐姐要结婚了,恭喜了哇!”
她说的没有一丝纠结的,看着像是打从心底里高兴的样子。
张秘书长自是笑着的,对着这个由妻子带过来的女儿,眉眼间很是温和,人前人后一个样子,“鸯鸯呀,你要是今儿个晚上不回来,恐怕呀,天爱就得去找你了。”
他说话的样子,颇有点儿慈父的模范。
灰妹迎着张秘书长的目光,丝毫不退怯,还往着江艳女士脸上掠过去,再落在张天爱的身上,张天爱那是新锐的设计师,身上穿的自是不凡的,整一个衬她的气质的,要是她万一有个自卑的话,恐怕在张天爱面前抬不起头来。
可她真没有什么好自卑的,人家高贵自是高贵她的,她犯不着自卑来贬低着自己,当下那小脸上的笑容更甚,挤坐在沙发里,正是张天爱那一边,她伸手拿过一块水果,往嘴里一送,没几下就咬完在嘴里,才慢慢地问道,“姐姐要找我?什么事呀?”
张天爱也是不遑多让的,比起灰妹的笑脸,她更像个关心人的姐姐,没有一丝的隔应,反而靠着灰妹,一副姐妹友爱的画面,“怎么着,手机坏掉了吗,怎么打都没反应的?有没有中意什么手机的,姐给你买——”
这个话说的,让灰妹不是不动心的,比起着张天爱这个新锐设计师,明明是一个年头一个年尾出生的,怎么就相差这么多呢?
“姐真好。”她也没说自己手机卡换了,不愿意说,当然不能示弱着,那笑脸都跟着白天挂在大天空的太阳有得一比,“叔叔,妈,你们看,姐姐对我真好,还要给我买手机,我能不能要爱疯四好好地敲姐姐的呀?”
“浑说个什么的——”江艳女士连忙出声,笑得极为克制,不露齿,脸上的弧度也是一贯的角度,“你姐给你买个手机,不许漫天要价来着——”
“是是是,妈——”灰妹懂得见好就收的道理,手拽着张天爱的手臂,还有些撒娇似的摇晃着,“姐姐,不如就来给我买个HTC的吧,水货就行了,一千多不到两千的样子,我都打听过了——”
“爸、妈,你们看,这鸯鸯可是早就有准备着了的——”张天爱打趣着,惹着张秘书长与江艳女士大笑不已,“明天呀,让着你姐夫陪着你去买,别顾着价钱,看中什么就要着什么,让你姐夫付钱。”
姐夫?
那不就是陈烈?
灰妹一听到这个名字就觉得不太舒服,尤其是听过陈法说过的事后,更是对这个人不太感冒,一想着还要跟这么个人去挑手机,她宁愿不要那手机,便宜嘛,都不想占了。
“姐姐,不行哦,可得你送我,姐夫那头,我可不要,就要姐姐来付钱。”说到这里,她动动着眼珠子,瞅着一边的张秘书,“叔叔,你说是不是呀,明明是姐姐说要送我的,怎么就让着姐夫来付钱,是不是太没有诚意了哇?”
张秘书长被她的样子逗的更乐,“就你个小丫头,还能讲出这么多道道来,天爱,可不许食言,改天陪你妹去挑个手机,不许去烦着陈烈,他事儿忙得很。”
灰妹得偿所愿,自个儿跑上楼,待得入房里,她脸上的笑容怎么也挂不住,把自己往床里一抛,觉得疲累异常,与着楼下的人再多见面,再多说话,她恐怕会睡不着。
醒来的时候,太阳已经爬得老高,房子里的窗子开着,阳光从外面晒进来,让着房里凭添着一股热意,床里的人也快睡不着了。
没有人。
楼下也没有人,连着王妈也不见人影。
灰妹摸摸自己的鼻子,拽着包包就出门,到外面买了两个烧饼充饥,她一贯不爱吃油条,就吃两个干巴巴的饶饼,再来着一杯银耳汤,吃完后,她就赶着去地铁站,都快九点了,总不能让人等着的,谁知道会出个什么变故的。
可是——
她到时还是九点不到,人家工作人员还没有上班,待得工作人员上班,她就在那里等着方正,可是都等到工作人员都去午休了,还没有见着方正的人影,让她火冒三丈。
等了一早上,她肚子也跟着饿了,想找个地方填肚子,没曾想这个地方还挺“偏僻”的,找个吃东西的地儿,还有些难找,她所说的是指的是让她少花钱就能吃上一顿的地方,而不是旁边那些门面儿极风光,一看就能让她大出血的酒店与饭店。
不过,她的脚步迟疑了,只迟疑一两秒的,第三秒她就已经做出反应,迅速地闪身旁边的角落里,把自己给藏起来,不让着任何人发现。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又更晚了,觉得好木有脸哇…遁走…
041争
这么一躲的,下一秒,灰妹就后悔了,赶紧着从角落里出来,光明正大地站在大太阳底下,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从人行道上走过去。
她躲个什么的,弄的跟个心虚样子,把没有的事都当成有了,干嘛要避着人!
谁知道,事儿那么扯,她都打定主意,当成没看见,有人就是偏不放过她——
把她的手臂给扯住,那股子力气,都能让她为着自个儿的手臂哀悼了,当然,她自认不是可以任人为所欲为的人,所以她努力地一脚就往着扯她的人那脚上狠狠地踩过去,想趁着人吃疼,就给跑开。
主意打的不错,可是错估着某人的决心,也错估着某人的痛觉神经,没有放开一点的意思,把她往后一扯,扯的她是脚步凌乱,压根儿站不稳,就险险地倒下去。
扯她的人,到底还是拉她一把,让她不至于着与地面来个最亲密的接触,也让着她逃过即将落到她身上的疼意,心里不是没有庆幸的,可一看着那张脸,她那个心就不太能蛋腚!
谁能对着强了自己的人,露出一副笑脸的?
恐怕哪个女人也是不愿意的吧!
她也是一样的,心里头虽是因着她让许娇儿去抓(奸)而微有些个发泄出来,还是很厌恶这么个男人的,她说出不来那种“生活就像强(奸),与其奋力反抗,还不如好好享受”的话,强了就是强了,不管她有没有感受,那都是强了!
“鸯鸯,怎么见着我不光躲,还当成没见的?”
那个声音,让她一听,一股冷意从脚底心窜起,让她没由来地觉着一阵心寒体虚的,手上到是没跟她的心思一样软下来,反而是更加的强硬,把人给狠狠地推开,那一推,都用尽着她的全力。
可能是厉声根本没防着她的反应这么大,让她给推得踉跄着后退两步,才算是站稳,目光里微含着一丝诧异的,却是挥手让身后的人都先走,那身后的人,都是跟他同一挂的,都是极识相的,个个都往着旁边的饭店走进去,一下子走得是连个人也没留。
灰妹根本不想理这么个男人,嫌恶地瞪他一眼,那个样子像是见着世界上最恶心的东西一样,一甩头就往前走,打算再次找方正去,这回,她不再去人家公司停车场的出入口上演那个惊魂一幕,打算直接去他住的小区去堵人。
厉声哪能这么就让她走的,让她使个小性子给推开已经是他的最大的容忍,只是,让她转身前那么给一瞪,觉得那一眼格外的让他开眼,“你去哪里?这么不待见我的?”
她是不待见他,一点也没不待见这个人,没听说过有人还能待见着强过自己的人,不,也不应该说是人,得说是禽兽,她一点儿也不明白自己失忆之前怎么能跟这么个男人搞在一起。
有未婚妻的男人,那还是男人吗?难道是她见着自己的未婚夫就那么让着她老娘江艳女士给大大方方地转让给张天爱,自暴自弃才跟着厉声的吗?
这么一想,她还真是忍不住觉得这世道真狗血,不是普通的狗血,而是至极的狗血,跟着看小言一样,不由得笑出声来,笑得有些控制不住自己,身子歪歪斜斜的,那手指着他,就是说不出话来。
就是笑,一直在笑,笑得厉声就算是有再发的耐心,也让她给笑没了,两手就提起她,提着起来与他平视的,目光锐利地瞪着她,“你疯了吗?疯了吗?”
离开着地面,全身就靠着他的双手,她一下子觉得乱没有安全感的,此时才发现男人与女人在先天上的差距,恨不得躲远一点再笑,有些着恼自己的大意,可是心里头就压抑着一股子火,怎么也压抑不住。
她扬开双手,那双手就急着往他的脸上狠狠地拍过去,没有个留情的,还夹杂着话,“你疯了,你才疯了,你全家都疯了!”
厉声没想到她会有这么一手,完全没顾着她全靠着他稳定在半空中,他是什么人,脸上哪里有受这么一记的,双手一松的,就任由她失去重心地跌落在地,还没等着她站起来,又已经一把抓住她的圆领子,再次把人给提起来。
他黑眸里带着几许恼意,被她给抹了面子的恼意,一向任由着他揉扁捏圆的人,在他的面前居然强势起来,让他真是觉得有那么点味儿,人不就是那么回事,喜欢着新鲜感的,他也不例外。
“为着你都解除婚约了,你到是避着我,到底想干嘛?”厉声将脸凑近她,带着一股子温情脉脉,似这世上最温柔的情人似的,低低倾诉着属于情人间的话。
这会儿,她双脚是着地的,着着实实地站在那里,很平稳,她脑袋往后仰,竭力地避开他,目光已经转冷,那种目光,就跟刚才回头的那一瞪有着异曲同工之妙,有种将他蔑视到底的意味。
“为着我解除婚约?呵呵——”她忽然间把声音拔尖,惊诧地呼出声,跟着受惊的火鸡似的,那声音尖锐的可怕,她边说边觉得好笑,“厉声,不带这么玩的吧,当着我是傻子呢,还能信你这个话?”
她这样子跟着魔怔了一般,落在厉声眼里,还是头一次见,除了那次在“天涯海阁”见着她张牙舞爪着一回,也压根儿没放在心上,认定着是在许娇儿那里落了下风才那样一回,那对他而言是种情趣。
对,就是情趣!
没过头那就是情趣,过了头,那就叫闹心。
“怎么着,这些天的,脑袋里都给拉直了?”厉声也不是个省油的灯,大男人的,平白地往着脸上拍那么几下,没一把手给还回去,已经是他心情好的,“要死要活地让着我跟许娇儿解除婚约的是你,现在又装作没看见,你想怎样哟?”
“要死要活的?”她抓住这个话,冷哼着出声,退开些,与他操持着一个身位的距离,将他从头到脚仔细地打量上一遍,按理说,先撇去他身上的外在因素,就是他这个人,光凭着长相,那也是出众的。“就你这样的?我要死要活了?”
厉声怎么听那个声音都觉得不对,就像在讽刺他一样,原本还带着点逗弄的心思,这会儿,可是一分也没有的,跟个小年轻似的,要与她堵气一般,薄唇扬起一丝嘲高的笑意,“是呢,就我这样的,你还天天地巴上来的呢!”
她沉默了。
太阳底下,她的身影给压缩的很短。
“怎么着,不说话了?想当作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
一直沉默着,大太阳的,晒的人那真叫热的,厉声瞅着她沉默的样子,这么些年,好像还没有真正地看过她,要说有什么感情的,还真没有,男人嘛,不就是那么回事,送上门来的,
灰妹把目光落在他的脸上,愈发觉得这个事儿还挺可笑,到底是想起来李升红她爸那事儿,不由得迅速地转变个态度,“什么叫做没发生过,发生的事就是发生的事,我能当作没发生过吗?自欺欺人的事,我还没兴趣做!”
前头还那么个样子,跟着他要划开一切界线的样子,这会儿,又变得不太一样,让厉声狐疑地看着她,“这失忆,人的性子还能变了?”
他明明是在自言自语,可听着像是在问她的样子。
她不知道自己性格有没有变,自从醒来后就一直是这样子,她对失忆之前的自己压根儿有印象,也不知道与现在到底有多少的差距,略略地听到个大概,觉得那个自己真真是窝囊极了!
“你要不要失会忆?”她很大方地问道,像伊甸园里引(诱)着夏娃吃下苹果的那条蛇,笑容带着憨态,似有些可掬的样儿,手指着那边的墙,“要不,往那里撞撞,也许真能失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