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乔?”
她还在那里迟疑,高炽到叫她了。
一步都没落下,她往下楼,低着头,跟个不习惯在家里见到“陌生人”一样,显得有点羞怯,可高炽没让她的心情收拾的过来,将手臂出让给她挽着,一边往外走,一边还关心地问她,“最近学校怎么样,忙不忙?”
“不、不忙…”
她顺势挽住他,动作很自然,一点疙瘩都没有,一抬眼就看见何权就斜倚在门口,身上早不是那身橄榄色的军装,换了身休闲的,看上去有那么一点雅痞的味儿,还冲她一笑,笑得她的心立刻就悬得老高,跟下不来似的,硬着头皮回答高炽的话,控制不住的结巴又窜上来,把她给接管了。
她就觉得他在笑话她,那笑意多刺眼,笑话她给高炽戴绿帽子,还不知内疚地挽人家的手臂,这想法一直纠结着她,三个人坐在车里,她就是连句话都没插,两手紧紧地绞在一起,动都没动一下。
吓坏了,真的,她真是吓坏了。
只是,她想不到的是更吓人的事还在后头,这都不过是开胃小菜,重头戏还没有上场,好戏总得留到最后,最后那就是高/潮。
作者有话要说:同学们看我这个存稿时间就晓得我半夜才码好的,末来想半夜就发了,后来一想呀,还不如固定个白天的时间为好,好叫大家同个时间点来看——
几本定制都快要结束了,还有差不多十天?还是不到十天?我忘记看了,好像差不多是这个数,以后不会在淘宝上架了,因为版权的原因只能在JJ出定制,《男人,滚》与《傲娇党》,还有《重生之荒唐情事》都恐怕是最后一次在JJ开定制了,只有《纯洁范》这本版权是我自己的还在淘宝阿正那里上架,《半推半就》这本同学们在淘/宝先前买的都收到手了吗?能不能转个微博我看下?我的微博在好像在第九章——

 


012

高炽开车,段乔就坐在副驾驶座,何权坐在后头。
坐在前边还好说,她的压力可能没那么大,何权一坐后边,她浑身不自在,不知道是不是她想太多的缘故,总觉得如芒在刺,背挺直,整个人都有点僵硬,连带表情都有点不自然。
高炽不是迟钝的人,看她一眼,腾出一只手轻轻按她手背,又轻轻地回到方向盘上,动作简单,“不舒服?”
身为人家丈夫,这方面他还算是合格的,至少晓得关心人,没把她当成个透明货,段乔有点感动,抬手就想去碰他的手臂——
“咳——”
轻轻淡淡的一记咳声,到叫她的手差点僵在那里,忙不迭地缩回来与自己的左手纠缠一起,紧紧地纠缠着,像是要一辈子都不分开,心在狂跳,她有种想哭的冲动,又觉得自己太不坚强了。
“没有。”她很快地回答,努力地想要回他一记笑脸,却怎么也没抬起头来,生怕一抬头就能在后视镜里看到后边的那张脸,一个照面就能叫她害怕的不行,“可能睡多了。”
她随便给自己找了个借口,不知道是不是她多心,在她说完这话时,分明是听到后头有一点动静,立即觉得后边的人在嘲笑她的借口,顿时神经都绷紧了。
高炽没察觉到她的复杂心理活动,一听她的回答,他还微微扯开笑脸,“最近有没有早锻炼,是不是我一走,你就不干了?”
还真是,段乔这个人不想动,除了坐着就躺着,平时在家里都一个人,自然是怎么舒服怎么来,与没结婚时相比,至少没有一个人在她耳边时时跟她说,她必须得怎么着、怎么着的,现在她过的好,身边没有一个人提醒她必须怎么做、怎么做,再自在不过。
硬着头皮,她点点头。“早上起来太晚,怕上班迟到,就没锻炼了。”
“就晓得你要偷懒。”高炽不是责备她,而是纵容的口气,眉开眼笑的,又腾手往她头顶弄了弄,就跟安抚个小孩子一样,“给你买了个跑步机,跑快跑慢你自己调,在家看看电视也跟着跑跑,哪里能不锻炼的?”
要不是昨天看到他跟个女的那么亲热,估计段乔现在要感动死的,她老公就不一样,对她好着呢,估计她还会这么想的,但现在,她觉得不对了,味儿不对,再加上身后坐着个何权,对她与高炽的事知根究底的,更让她觉得自己像给剥光了一样——
高炽越关心她,越在她心里觉得人真虚伪,还在她面前摆花架子。
她也就点点头,除了点头,再叫她说别的话,还真说不出来,实在是膈应的不行。
高炽还以为她真睡多了,才兴致不太高,还关心体贴地说,“你靠会,等会就到。”
晚上请何权吃饭,吃饭就吃饭,再高档的地方都行,段乔没怎么在意,反正不是她付钱,不值得为高炽的钱包而心疼,买得起那么个地段的房子,请顿饭吃吃还真没什么,可她怎么也没想到居然在名都——
跟她想象的不一样,她以为名都就是个娱乐的地方,不是说娱乐的地方连个吃饭的地儿都没有,而是那里应该纯粹娱乐兴致,不应该有个正正经经对外开放的吃饭地儿,那里还真是有,端的是高端大气上档次。
当车子停在名都门口,段乔差点一口气没上来,两手纠结的死紧,视线一直盯着下车的高炽,被她整理过的包包就放在她膝盖上,里头的两条烟让她给藏起来了,压在腿上,她还是觉得有点重。
高炽刚走到她这边,她的车这边的车门就叫人拉开了,人到她面前,把手递给她,清清脆脆地还喊了声,“嫂子——”
一声“嫂子”,几乎叫得她魂飞魄散,跟见了鬼似的,整个人都僵在车里,不知道怎么反应了。
手不再握在一起,而是扯着包包的带子,脸色怎么说好呢,刹白刹白的,跟涂了层白染料一样,叫人看了都觉得她似乎是吓坏了——
可有什么好吓的?
高炽觉得不对劲,就要上前去看她。
这会儿,她到是反应过来了,心都在嗓子眼那里,一不个小心,她都觉得自己的心快要跳出来,迟疑地将手递给叫她“嫂子”的人,只有她自己知道,握住她的那只手瞬间捏紧了一下她的手,顿时她觉得像是被章鱼给缠上了似的,不止怕还惊,还恶心。
“嫂子,我是陈涉,你们结婚没大办,我都没能当回伴郎,偏咱们这位哥哥不给我这个机会,还是头一回见到嫂子,嫂子好。”陈涉嘴巴一张,车轱辘话说出来,说的还实在,瞧上去更实在。
偏这份实在劲,叫她恶心,又不敢呕出来,只让她一个人难受,她一挣手,他就放了,放的不动声色,叫人看不出来是她挣了,而是他礼貌的放开,眉眼那笑的,真热络。
“就你这小子会说话。”高炽一拍陈涉肩膀,回头就去牵她的手,还笑着对她说,“这是个浑小子,浑不吝的,别叫他表相给哄了。”
她给高炽牵住手,温热的触感,叫她有种想跑的冲动,不是她冲动,这前边有陈涉后边有何权,昨天之前,她谁也不认得,昨天之后,她谁都认得了,认得的方式还不一般,太深入了,入的她都够呛。
“你好。”她打招呼,努力试着装相,就跟上课一样,装相装多了也就会了,但紧张的话,她努力就说两个字,不多说,怕话一多说,就结巴,她自己结巴没关系,可叫人晓得高炽老婆见人说话就结巴,实在是不太好。
陈涉真像是头一回见到她一样,笑得都没边了,偏他鼻梁上还架着副眼镜,怎么看都是个风度翩翩的年轻男人,举手投足之间有一股自信,就站在那里,就能吸引别人的目光,尤其是女人。
她不一样,她都不敢看人一眼,低着头跟着高炽往里走,高炽跟陈涉与何权说笑,脚下一步没停,走入名都里头。
昨天从大门走进去,昨天从大门走出来,这会儿,还要从这里走进去,段乔的腿越走越软,也越来与高炽靠得越近,走一步都是心惊胆颤,明明是极好的地儿,在她眼里就跟走上去地狱的路一样,前面是黑的,黑的一点儿光亮都没有,身边的笑语声,在她耳里听起来跟催命符都没有两样。
她不吭气,高炽没觉得有什么,乖巧,不出位,他就知道这样的她,他的老婆,实在是不需要太能干,太强势,老婆嘛,乖巧,能守得住家里就行。
段乔低头走路,还以为这样就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别叫人注意她,陈涉这个人,她现在知道了,人家在跟她装相,装不认识,她乐得不认识,想表现的大气一点儿,偏她本身骨子里的东西挺不出来,不是挺不出来,而是根本没有大气那么一说。
她就个小家子气的,凡事就光为自己想的,见陈涉这么样,也就暂且把心放一放,虽说是放一放,终归是没有一下子能缓过来,从大堂一直到包厢里,她都在做心理建设,一遍遍地告诉自己别太在意,别太在意,别人都不在意的事,她在意个干个鸟?
“嫂子?”
她想的入迷,简直把自己都套入里头去,叫她自己别紧张,以至于人家叫她,她还没有反应,还低头,愣愣地看着地面。
到是手被捏紧了,才叫她缓过神来,茫然地看着高炽,见他疑惑地看着自己,心下暗叫不妙,嘴皮子微微一动,“怎么?”
轻轻的两个字,从她嘴里出来太不容易。
“陈涉叫你呢。”高炽提醒她,脸上微微笑,对于她的走神一点不耐烦都没有,还跟陈涉打趣道,“你嫂子腼腆,你个怪形怪状的,别吓着她。”
高炽说她腼腆,还是客气了,总归是她丈夫,把她的胆小劲儿给藏一点起来,手不再牵着她的手,到是指着陈涉拉开的椅子,“你看看,他还是头一回这么殷勤的,今天不止替你拉车门,现在还做这个,绅士的都不一般。”
听完高炽的话,她才晓得陈涉叫她做什么了,不就是他拉开椅子给她坐,她到是没反应过来,她一抬头,刚好对上他含笑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她觉得那双眼睛太明亮,明亮的让她心里都发怵,像是把她心头那点秘密都照的无所遁形。
她腿一软的,就顺势坐下了,高炽就坐她身边,两个人位子挨得近,何权与陈涉坐对面,刚好四个人,包厢里头还有服务员。
“嫂子,我敬你一杯,你随意,我喝完。”
她的心还没定,到是陈涉站起来,给他自己倒杯酒,长长的手臂就往前伸,几乎快到她面前,而她面前的杯子还空着,杯子旁边还放着瓶酸奶,还是高炽替她叫的,菜嘛也是高炽做的主。
作者有话要说: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5 23:57:39
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5 19:00: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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唫铯姩蕐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11-14 19:31:5
谢谢同学,哎我收的手软,真是叫你破费了,我过意不去,再吼一吼,定制还有几天就结束了,想买的同学尽快儿买!其实写这一章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忒不地道了,真的,我太坏了,怎么能这么吓段乔呀哈哈——
前天我挺窘的,公车上看到女的上来,看人家挺着肚子,我就去让位子了,结果人家没坐了,我挺尴尬的,后来跟同事一说,人家说也许人家是胖呢,我可能把胖肚子当成人家有了——哈哈,我更尴尬


013

段乔不喝酒,原因很简单,吃饭这回事,学校也免不了,总会有聚餐,没有聚餐,年底也有团拜会,各年级段的一起吃一顿,再整个学校的老师一起吃一顿,以前都这样,从去年开始风向有点变,团拜会照样开,但是不管饭。
她一般不喝酒,别看老师们在课堂上、学校里一个个的为人师表,号称那什么的最高尚的职业,但喝醉了,也跟普通人没啥两样,有些人还没有什么酒品,于是段乔一般声称自己不会喝酒,以茶代酒,以饮料代酒,她就这么干下来。
她深知第一口酒都不能喝,万一开了口子,第一口酒是跟领导喝的,要是不跟同事喝,岂不是看不起同事?有些个嘴巴毒的人还不得说她就晓得巴结领导,看不起同事,不跟同事喝酒了——
还真的这样子,年前他们学校来了个新老师,小姑娘看着大大方方,就是饭桌上的事,也学得有模有样,就是可能是真不会喝酒,跟领导一敬酒,就再也不喝酒了,结果好好的小姑娘就成了眼高手低。
段乔不喝酒,学校的老师都知道,口子不能开,一开口子,后头就不好说了。
现在陈涉向她敬酒,人家还站着,她刚想站起来,到是高炽按住她,给她的杯子倒了点酸奶,再把杯子递给她,“你嫂子一点酒都不会喝,就喝这个,也是她随意你干完?”
段乔接过杯子,七八分满,白色的酸奶,与高炽的手相碰触,细细的指尖仿佛还残留他的余温,心没由来地一缩,这会儿,却是真的站起来,将自己的杯子轻轻地碰一下陈涉的,“谢谢——”
她说的轻淡,酸奶一入口,她含在嘴里,慢慢地咽下去,腻滑的口感,滑入喉咙,让她有种恶心感,眼角的余光憋见陈涉的眼睛,那双眼睛漾开笑意,似乎是很有善意,却让她如梗在喉,像是嘴里被迫地含他那物事一样。
“呕——”
涌上来,翻江倒海的难受。
但是没有一点儿东西,她在干呕,呕得眼泪水都快涌出来,可她没哭,就是难受,说不出来的难受,不敢看陈涉一眼。
高炽到是急忙揽住她,关心地看着她,还让服务员去拿纸巾,那双手温柔地替她擦脸,“怎么了?酸奶不能喝?”
不是酸奶不能喝,是她想起来昨天被她吞进去的东西,哪里还能有胃口,恨不得把自己的胃都吐空,白天都没吃饭,肚子里的东西都消化完了,什么都吐不出来。
“不、不是…”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让人打断了。
“莫不是有了?”何权一直就跟陈涉说话,似乎两个人很熟,这会儿,他瞅着她难受的表情,脸上到是笑着,有些个恭喜的意思,“你们都结婚两三年了,是要有了吧?”
他这话要是别人来说,其实也真没有什么,要是对高炽与段乔这一对夫妻,还真是挺讽刺的,她要是有孩子,难不成是圣母玛丽亚自体繁殖了?就、就算是昨天,也没有这么快的事。
她躲在高炽怀里,把自己的脸都藏起来,整个人不知所措,没吃药,一次都没有吃,要是真怀了怎么办?她只差没有哆嗦了,一想那后果,她就发抖。
高炽真以为她难受,她一哆嗦,他搂得更紧,“小舅说笑呢,我跟段乔现在还没有打算要孩子,”低头对着段乔,“你要是难受,我就先送你回去?”
她巴不得现在就走,走的远远的,谁也找不着她,面前的两个男人跟个定时炸弹,虽说他们现在都对高炽透露出一点点事来,更让她害怕,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身败名裂了,“不,不用的,我自己一个人回去,你陪小舅跟陈涉吧。”
高炽确实没想到她会难受,想着她刚才就兴致不高,估计还真是睡多了闹的,他也没想太多,也不知道他老婆心里那么多纠结,那么多秘密,也给他头上戴了那么顶有颜色的帽子,“嗯,那也行。”
他直接让饭店的车子送她,一直等她上车了才凑过去在她脸上亲了一下,“到家时打个电话给我?”
冷不丁地给他一亲,她有点惊,两眼茫然地看着他,却叫他笑出声来,“乖女孩,回家打个电话给我,知道了吗?”
车子开走了,他还站在名都门口一直看着车子远走,看不到了车影子才转过身,一回头刚巧对上陈涉,眼里有点意外,“你小子怎么出来了?”
“我跟你那个舅舅有什么话可说的,大眼对小眼的,真没趣儿。”陈涉一手插在裤袋里,一手还拿了根烟,指间的架式十足,站在夜色里,好看得很,他到像是没注意别人看他的目光,“哥,你外头那个怎么办?”
陈涉刚才还能跟何权谈笑风生的,转过脸,就嫌弃人,一点都没想在高炽面前掩饰什么,性格看上去很直爽,也就看上去。
“我外头有什么吗?”高炽眼神一冷。
敢情这是翻脸不认事呀,陈涉心有戚戚焉,也就那么一探口风,他一贯做事仔细,没有十足的把握不会开口,微眯着眼瞅向刚才车子离开的方向,想起尚品手头拍的东西,身下不由得紧了紧,有种口干的感觉。
思及她紧张的表情,那种都不敢看他一眼的紧张感,都让他好笑,真想吓吓她,对上高炽的眼神,“好吧,你说没有就没有,我能说什么。”
高炽一拍他,刚想说句什么,手机到是响了,奇怪地接起电话,“怎么?”
“我有事得先走。”
手机那头传来何权的声音,叫他有点意外。
原先是四个人一起吃饭,这么着的,就走了两个人,陈涉做了个怪脸,“早走早好,我还不稀得跟他一起吃饭,真个麻烦精,你听没听说,他的调任都下来了,估计都在这里,我还得跟他共事,真是挺麻烦。”
他不是没听说过何权的行事风格,铁血一点余地都不留,他自己一贯是仔细,可还是必要的时候得讲面子,两个人完全不一样,还要一起共事,真叫人烦。
“早定的事,也不全是老爷子走的门路,一半多是他自己拼的。”高炽对这个小舅没有什么好感,也就是段乔在面前时,他还能保留一点面子上的情,还庆幸何权走得快,不过他说话还算是公允,手指在手机屏幕上按了个号码,声音放低了点,“还没有吃晚饭吧,来名都一起吃饭。”
刚才还说外头没有什么,转手就打电话叫人过来吃饭,陈涉都想看看他脑袋里都是什么,想想那个胆子小的人,他不由得心底偷偷笑,“傅悦?”
高炽冷眼看他,却是点点头。
要说傅悦为什么不是外头的女人,其实话很简单,原因没有什么别的,高炽也有年少轻狂的时候,那种要为了爱情奉献一切的精神,别人觉得他犯傻,他到是觉得自己可以对抗世界。
“你少说两句会死人?”他瞪着陈涉。
陈涉这时到是伪装成温顺的羊,把羊皮往自己身上一披还真把他自己当成羊了,眼里含着慈悲,“我看嫂子挺可怜的,你好歹也对人家上点心。”
听听,这都是人话嘛,他自己睡了人家老婆,就是把那物事往人家腿窝处往里捅,可不还是作了孽,把人都吓的半死,这时候,他还装好人,叫人家正牌老公对人家好点,有这么做人的?
前面一套,背后又一套,陈涉这个样,高炽也晓得他性子,最是反复无常,也不把他的话放在心上,“她挺乖,没事的。”
陈涉赞同,是挺乖的,还想着吓她一回的,想着高炽看上去的人总不能那么软弱,被欺负了一句话都没有,还真没想到人家就是那种人,光想着昨天完事了后,她双手拽着包包,几乎是哽咽地跟他说她要去接人的话来,眼神都暗了点。
可不就是乖巧的,乖巧的都没边了。
段乔不知道自己叫人想成什么样了,想成什么样她都不知道,她倒在车里,实在是受的刺激太多,她一直回头,直到看不见名都的影子后她才缓缓地倒在车里,身上的骨头都像是被肢解了一般,她想哭——
又哭不出来。
也不知道怎么办是好。
慌乱无主,让她的脑袋都不能负荷,生平做过最大胆的事都不过是当回学生代表在运动会上发言,也就两三句的话,她在家里准备了好几天,最后还跟自己说下面的同学们都是石头,才算是安稳过关。
她觉得自己当老师,都是猪油蒙了心,要是没她接高炽的话,没当成老师得有多好,后悔药没得吃的,她晓得,但是——
她又不怪高炽,毕竟他给她解决了工作。
谁让她一时脑抽,告诉高炽自己读的是师范呢,还有教师资格证呢。
“师傅,停车,停车,我在这里下就行。”
眼见看着车子快要进古城,她赶紧叫司机停车,麻利地下车,拽着自己的包包,又看看四下里有没有她认识的人,一眼望去全是陌生人才算是放点心,迈着急急的步子走入那家大药店里。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
她中途跑了,跑路了。
火爆小黑人扔了一个手榴弹投掷时间:2013-11-16 15:17:21

 

014

药店,离老城区还有点路。
段乔选这里是有原因的,怕人认出来,好端端的结婚的女人,又没有孩子,怎么可能去吃避孕药,叫人一想就容易生出许多事来,她自己容易多想,把别人都当成那样子,生怕叫人看见,猜测出她的破事来。
遮遮掩掩地买了两盒药,再匆匆忙忙地付了钱,她拿起两盒药往包里一塞,就跟做逃命一样地逃出来药店,好像后面有吃人的老虎追她。
等跑出来,她才晓得自己坏了事,根本没问清怎么吃,一看用法与用量,写的很简洁,就是72小时以内,吃的越早,预防的效果越有效,单次吃两片或者是首次吃一片,12小时后再吃一片。
还挺详细,她算是松口气,再不吃药,就怕过一个月后她就得去医院了。
人流,无痛人流,她想着自己跟个待宰羔羊一样躺在手术台,任由医生把冰冷的手术用具往她身体里探,捏着药的手不由得用力了几分,那种情形她一想起就不由得浑身哆嗦。
药片往嘴里一丢,她立即把矿泉水往嘴里灌,平时吞药很笨拙的她还是头一回吞的顺顺当当,药一下子就进了胃里,让她都觉得这药也许是长了脚,晓得要往她肚子里爬,人靠着行道树,她摸摸自己胸口,没有恶心的感觉。
幸好,她不恶心。
到是她手机响了,没曾想来了个微信交友的消息,她玩微信,还有个微信群,同事之间的,还有学生群都有,都是工作上用得着的东西,谁曾想来了个陌生的交友信息,她一般不理陌生人,都直接拒绝,看到这次的消息更是想都不想的拒绝。
她以为事情就这么过去,小跑着就往家里跑,跑到家门口一看紧闭的门,她又傻眼了,钥匙这问题还没有解决,她怎么就没跟高炽提一下再弄把钥匙的,再不济也得拿了他的钥匙,结果,她什么都没想到。
真是见鬼了,她讪讪地去找隔壁小后生,人家早下班了,哪里还有影子。
真个纠结的,她掏出手机,还想打电话给高炽,想让他叫个人把钥匙送过来,手指还在手机屏幕上用,“叮”的一声响,她没有抬头看,眼睛先看地,见是一把钥匙,眼里染了点疑惑就抬头了——
一看人,她急急忙忙起来就想跑,人都做好往前跑的架式,偏她太惊太怕,以至于起得太急,这一下子,人就跟栽倒葱一样地往前栽,连个扶手的东西都没有,想跑的,到是往人家怀里冲。
哪里是跑,分明是投怀送抱,可不是嘛,她那个架式,叫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她在投怀送抱,送的叫一个深的,几乎把自己都跟人粘在一起。
她是自愿的?
见鬼去才是,她能自愿才有鬼,想挣脱,就她那么点力,真是起不了什么大作用,在自家门口闹的动静太大,又怕人注意,从他的怀里瞄见隔壁阿姨正朝她这边看过来,她急得跟热锅上的蚂蚁没有两样。
也亏得她能急中生智,大声地叫了句,“哥,你怎么才来!”
沈济南还以为她有多大能耐,就看着她怎么挣脱,没想到她突然来这么一手,到叫他有点讪讪然,面上硬是挤出和善的笑意,光明正大地迎上邻居们投过来的视线,大大方方地说了句,“叫你出门跟个马大哈似的,要不是我给你送钥匙过来,晚上还真得在外头过一夜?”
隔壁邻居虽说没见过段乔的家人,可人家那么叫,他们也不怀疑,长得不像的兄妹也不是没有,没有什么可稀罕看的,再说了,段乔三天两头把自己关在门外的事,他们早就见怪不怪。
他放开手,不得不放,眼神微凉,脸上到是微笑,弯腰去将那把钥匙捡起来,“给你都送来钥匙了,还不进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