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都是什么跟什么的,听得陈诺婧晕乎乎的,可一点她懂了,面前的两个人不对盘,她也不用手托着后腰了,刚才那副肚子还没显出来偏向个极将临盆般的架式,是不太好摆了,她顿时憋气了。
她跟边放那个关系,实打实的就为了钱,一门心思就冲着钱,没有钱可是万万不能的,说她穷疯了也好,什么都好,反正她就是要钱,趁着年轻时就狠狠地捞一笔就抽身,感情什么的都是王八蛋,她才不要。
“哈,我也是这么想的——”她立即抱景灿灿大腿,抱得一点原则都没有,“乐妍姐呀,您要是想方便的话,喏,就那里,里面一个人都没有,您要是不为这个来,那肯定是找灿灿说话的,是不是?”
“没看出来你还有张能说会道的嘴!”贺乐妍双手难敌四手,差点让她们挤兑的没话可说,心里憋着一口子气,不是一天两天事,而是整整一年了,都压在她心头,压得她快透不过气来,声音更冷,“算我过来找你的,你就这么不把卫殊放在眼里了,他就快回来了,你到是好,同陈烈依旧双双出席公司尾牙的?”
她听了,就觉得奇了怪了,“你不知道这家公司有我的股份?”
陈诺婧站在她身边,连个大声都没有,就见贺乐妍阴暗了脸,那黑脸色衬着她个清冷的脸,瞅着还挺可怕的——她双手没处可放,就下意识地搓了搓双手,嘴上到是惊呼道,“我以为边放是说说的,没想到还真是的…”
边放哪里有同她说起这种事?她说起谎来面不改色。
“陈烈给你的?”贺乐妍上前一步,将景灿灿堵在那里,“他怎么舍得把股份给你?他怎么舍得的?”
灿灿本人也不太明白这种事,虽说她发现陈烈对她有点意思,可还是没敢往深里去想,也不会往自己脸上添金的认为陈烈纯粹是想追求她,用的是糖衣炮弹,这种话说出去也得有人相信才行呀——
“怎么不舍得了?”她昂着下巴,睥睨般地看向贺乐妍,心里想的是她其实也是会装B的家伙,看的多了,自然也会的,“而且这事可跟你没有什么关系,他给我再多,你还想要替他心疼不成?”
“我是替卫殊心疼!”
“啪”的一声,灿灿压根儿就防着她,冷不丁的听她吼完,脸上就挨了一下,问题是贺乐妍这个人太凶,打了一下还想打第二下,她赶紧地就想拦住贺乐妍的手,才发现陈诺婧的手更快,又是“啪”的一声,贺乐妍的脸被陈诺婧狠狠地打了一记耳光。
简直出乎她的意料之外,个脸给打得疼的。
没等贺乐妍再发作,陈诺婧已经拉着她逃出洗手间,她脚下并没有丝毫的迟疑,就让貌似怀孕的陈诺婧拽着跑,等快到宴会厅时,才慢慢地放缓脚步,平息一下近乎急促的呼吸。
她站在外面,并没有直接进去,到是看向陈诺婧,“你为什么帮我?”不说话还好,这一说话,她觉得脸可疼了,着实没有什么形象的呲了牙,抽着气。
“帮?”陈诺婧四下里看看,对她的话并不放心,反而一副无辜样,“我有帮什么了吗,我说的话都是事实,又不是编造的。”
“谢、谢谢。”灿灿是由衷的谢她,一开口,脸又疼,心里着实恨极贺乐妍的这一巴掌,刚才就应该自己亲自打回来才对,平白无故的就给人甩了个耳光。
“小事而已,我就是见不怪她个样子,” 陈诺婧就是挥挥手,凑近她,瞧见她脸上压不住的红肿,眼里神色难辨,“你这样子要回去吗?要是别人看见了,可不太了解释。”
其实她说的没错,刚才还好好的,就去一次洗手间,脸就肿了,明显的还能看出来是用手打的,她真是觉得丢人极了,好端端的就让贺乐妍打了,亏得她开始还想过要“拯救”贺乐妍!
更让她生气的是贺乐妍还处处提起卫殊,要是她提的是陈烈,估计景灿灿还没有这么心塞,偏老是提起卫殊,才叫她更生气,只是更让她惊奇的是她以前是从来没听说过贺乐妍会这么霸道,没说打人就来打人了。
她心里恨恨地想,不知道是卫殊几时引来的臭蝴蝶,让她受了个无妄之灾。
没敢再回宴会厅,她就让陈诺婧带话回去同陈烈说一声,得先走了——还在外面等着陈诺婧回复的时候,她一个人站在外头,无聊地在那里等着,手还不时地想碰碰脸,那被扇过的脸,可烫得很,她的手还没碰到就不敢再碰了——
嘴里个抽气的。
“还站在那里做什么?”
她听到脚步声,以为是陈诺婧出来,可脚步声不一样,分明有点急,她一抬头,就看到陈烈暗着张脸快步走过来,没等她有什么动作,他就已经拽着她走人。
他个力道大的,为避免叫自己沦为被拖着的人,灿灿只得跟上他的脚步,可也是被拖得够呛,到了电梯里,这种被迫赶路才停了下来。
电梯里,就两个人,莫名得叫人觉得气压有点低。
尤其景灿灿,她觉得气压比平时更低了些,况且她还不算是迟钝的,自然是看得出来他好像有些生气,但猜不出来他为什么而生气,她一动嘴巴,就牵动脸颊的肉,疼得直呼呼,——又觉得这个举动好像有点夸张,只得忍了,缩在电梯里的一角,没有先开口。
陈烈斜眼瞧她,她就缩在角落里,像是有人虐待了她似的,缩得个委屈样,本来心里稍稍软了些,视线刚触及她个红肿的脸,眼神都黑了几分,“叫人打成这样子,你心里挺欢喜的?”
鬼!
她真想大叫鬼老爷,不带这么样的,她哪里是欢喜让别人打,分明是别人出手太快,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罢了,就让他给训白痴似的训,活活地给气着了,“谁欢喜啦,我又不是受虐狂,平白无故的就让人打了脸,我还欢喜?”
这一吼,吼得她脸更疼。
话音才落,她就让他再给拽住了,拽得紧紧的。
没等她吼他放开,就已经给拽得走出电梯,分明都是顶楼了,讲究的是个高处看低处的眼界,她不想再走了,脚想定在原地,就是不肯跟着他往屋里走——
都说她这么点力道于他相比,当不得什么,他曾经在部队里待了那么些年,哪里是她能挣得了的——
“给人打了脸,还有脸吼这么大声!”陈烈硬是拖着她进房,不给她逃的余地,“好端端的脸,你不疼,我都疼——”
就最后三个字,叫景灿灿瞪大了双眼,跟见了鬼似的。
作者有话要说:三月三了呀就是明天了我们这里是三月三,踏沙滩,辣螺姑娘要招亲咧_哈哈哈
第74章 074
“您别吓我,您别吓我…”她喃喃念着,也顾不得脸上疼了,人就挣扎想往外走,最好是快快地离开这里,然后好好地睡个一晚上,也许就没事了,她一手捂着脸,那脸还是挺烫的。
她想走呢,陈烈能让她走?肯定是不能呀,话都说出口了,就让她听的,哪里能让她听了半句就想歇菜呢,轻巧地就拽住她后领子,把人就给拽住了,往后一拉,就她那点分量真碍不了他什么事儿。
当真是轻轻巧巧地就顺着他的力道,她的脚呀往后退,要是她有武功,使一记“千斤坠”什么的那肯定是非常神气的事,偏她哪里有什么可拿得出来手的东西,脚底跟打滑了似的,她想挣扎都挣扎不了。
简直真叫她恼怒,不止是右脸红烫烫,她现在左脸也跟着红烫烫,不同的是右脸是给人打的,左脸是叫他给拽的恼怒,被那么一拽,她都觉得衣服快要破了,想要瞪他,——却是背对着他,瞪都不容易。
“陈烈,你放开我!”她个恼的,恼羞成怒,直接叫他的名字,“我要回家去了,你拽着我做什么——”
陈烈真是挺听话的,她一说放,他就真的放开了手。
只是同景灿灿想的不太一样,她本来就在用力想挣脱,用的力太多,他一放手,她反而不能自控地朝前跌,脚步跌跌撞撞地冲向沙发,亏得那是沙发,她没怎么疼,要是摔到别个,非得疼死她不可!
她还没松口气,背上就重了,还没有直起来的腰,就让人给压住了,顿时两眼差点发白,气没上来,她差点就憋了气,脸比刚才更红,就连被打的那半边脸,也是更红的,像是严重了点。
能压住她的人,这房间里除了陈烈没有别人,他手往她腰间一压,见她趴在那里没力气起来就松了手,难得笑眯眯的,“需要人的时候就陈叔叔的,不需要人的时候就陈烈的,灿灿呀,你这样子可不太好的——”
这算是教她做人?
景灿灿吃力地从沙发里爬出来,刚才给他用手那么用力一压,她都快觉得自己的腰快断了,哪里有兴致听他说做人的道理,不听还好,一听她就想拿东西砸人,虽说这样的想法太幼稚,还是没办法克制——
但是,她脑袋瓜子迅速地转了转,还是打算咽下这口气,跟人好好商量,切记心急,切记自己不能心急,不然主动权就掌握在别人手里了,她慢慢地坐回沙发,两腿稍稍并拢,微有些倾斜。
总归是冷静下来了,她脸上维持着笑意,声音不紧不慢的,“陈叔叔你为我操心,我是晓得的,多亏了您的照抚,我才能如今的日子可过,您心疼,我更晓得,您是把我当亲侄女似的,这份心意,我都是记着的,陈叔叔,还一直报答着你呢…”
不是为了报答他,她何必把事儿说的那么清,叫他占了那么多好事?
陈烈依旧在笑,难得这么好心情,他心情好嘛,确实是好的,好透了!
“报答?”他凝视着她,当着她的面儿,挺厚颜无耻地将所有事都否认了,“有吗?你有报答过我吗?”
灿灿为之气结,本来就没有高智商,被他给气着,就是正常的事儿,人重生真是智商也是涨不了的,她为这个气结,瞠大双眼,“您怎么能这么无赖?”
“我无赖了?”他还无辜的问她,“哪里无赖了?”
“公司最近搞的事儿,不都是我知道的那些事?”她指出实证,“那什么两只鸟儿的歌,那什么太阳之下的歌,不都是我说的?”
他收起笑意,认真地问她,“谁知道?”
天知地道,你知我知,他人不知!
她气坏了,不是不知道人心险恶,要是边放、叶增学或者是罗方也好,他们中间随便哪个,她都会防着些,偏偏她是半点没防着陈烈,即使她心里觉得把事情都交待出去太傻,还是让他得了好处,更没想着要留一点给卫殊,——当然,中间也有她自己的原因,她怕叫卫殊晓得她自己的过去。
但——
她对陈烈简直是一片赤诚的心,红火火的,她能把事情全告诉他。
没想到,他居然不承认了!
她的双眼都红了,不是想哭,呃,就算是想哭,她也不会承认的,哭这种玩意儿太显得人软弱了,她不想当软弱的人,什么事都不是哭能解决的,“那你给我股份做什么?”
“你跟着我,我总不能不给点好处嘛,白让你跟一场了?”陈烈回答的理所当然,一点疙瘩都没有,而且是气定神闲样,眼里又流露出笑意,伸手就想碰她的脸,被她给躲开,他也不生气,反而坐在她身边,跟她挤在一起,“要是被人说对个女人吝啬得很,我岂不是丢人?”
他一坐下来,她立即跟个弹簧似的跳起来,与他接触过的地方都跟着了火似的烫,不知道是不是她心里原因的缘故,左侧腿边就是烫烫的,手指着她自己,特别觉得荒唐,“我什么时候跟过你了?”
简直叫她头晕。
“不是一直跟着吗?”他老神在在地回答她,“差别在于,我就没张嘴,谁不晓得你跟了我,你去问问哪个不知道你跟了我?”
她顿时眼前一片黑,莫名其妙地就担了个名头,连什么时候担的名头她都不知道,卫殊就要回来了,明天就要回来了,她怎么办?
她怎么办,怎么同卫殊说?
莫名其妙地就占了陈烈女人的名头?她说自己不知道,卫殊能相信吗?能信吗?她一点把握都没有,心理防线瞬间就垮了下来,她软软地矮了身子,蹲在地上,眼睛瞅着面前的地毯,晕乎乎的,像是对不准焦距了——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她喃喃地念着,抬起头,试图同他的视线对上,他正看着她,眼神深遂,里面似乎望不到边际,她一看就能陷了进去,好像深潭,底下全是泥,她刚踩了一脚就拔不出脚来,牢牢地陷在里面,有一刹那,她有种莫名其妙的想法,——好像要一辈子都陷在里面。
可这样的想法何其诛心!
她惊慌失措地避开他的视线,低着头,别说再对上他的视线,就是连头都她都不敢抬了,简直活脱脱的惊吓!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她就在他的面前,能深记得到察觉到他与卫殊的不同,卫殊已经在她心目中是强大的人,——而这个男人,她一直厚着脸皮称之为“叔叔”的人,其实更强大,在卫殊没能强大起来之前他已经足够强大了!
好像、好像事情不对头了!她后知后觉地发现这个事实,却还是不太明白自己有什么地方能叫人喜欢,除了长得好看,别的还有吗?她说不出来,就光看好看了?她莫名地还有种自豪感!
这才叫她惊慌,她应该义正词严地跟他说,让他别什么的——可她说不出来,自打内心涌上来的自豪感,似乎要把她给淹没了,尽管她还有一丝丝的理智。
她摇头,“我同你没关系的——”
完全是死鸭子嘴硬了,其实按她个脑袋一想,确实是叫人容易那么想,她只是周老认的孙女,不是亲孙女,同周老怎么攀上的关系?那是陈烈!
她拍广告,谁牵的线?是陈烈!别当是别人看着她长得好看就能让她拍了?
第75章 075
过了元旦,她就二十,虚的,不是周岁,法律上规定女的要年满二十周岁,男的要满二十二周岁,即使今年到月份她满了二十周岁,也不可能有机会去登记,卫殊还没到二十周岁,还得等两年——
简直是件伤心的不能再伤心的事。
她窝在车里,懒洋洋的,怎么都提不起精神来,可能昨晚的打击受得太大,叫她一时之间难以复原,前去接卫殊时,明明是光明正大的事,她还是觉得心有戚戚蔫,生怕机场碰到卫殊的父母时,那两位会一下子就说穿她的事——
尽管她认为自己清清白白,“三人成虎”这个事嘛,她是晓得的。
一次卫殊可以相信她,两次也可以,那么三次四次呢?更何况上次卫殊出国前就已经跟她分手的姿态,她巴不得卫殊此次回来就跟她“和好”了,和好也就是说说,她哪里舍得跟他分,根本没当两个人分手过——
但卫殊对外头都是这么说的,她真是头疼,即使车到了机场,她不想下车了,尤其是透过车窗看到走进去的卫明夫妇,更叫她踌躇万分,刚醒来时必须来接他们父子的念头立时就淡了许多,她想着要见面,也不是非得凑到这一天。
想归想的,最主要是她的脸还肿着,出门前她是照过镜子的,那模样连她自己都不忍看,让她就这么给卫殊看,实在是拿不出手来,干脆就坐在车里,不肯下了,——忍不住又要怪起陈烈来,要不是他,她哪里会不记得给脸消消肿?
好吧,她晓得自己有些个迁怒的意思,眼看着卫殊同卫明夫妇从里面走出来,最叫她惊讶的是卫殊个身边还跟着个年轻女孩儿,那个女孩儿,她绝对不会认错,分明是景教授的女儿——景璃!
她似乎想抱小家伙,小家伙没让她抱。
好像是那样子!
她隔着车窗,贪婪地看向卫殊,仅仅是半年没见,她觉得卫殊又成熟了许多,他在一步一步地走向沉稳,年轻俊朗的脸,透着十足的生气,与身边的景璃笑着不知道在说些什么,他抱着的小家伙,明显比几个月要长了许多,远远地就能看到他白白胖胖的,嘴巴在动着,她听不见声音,小家伙能说话了吧?
都一年多了,她知道这事儿没有一定的规律,在每一个夜里,她都能想象着自己的儿子能讲话了,还能晓得偷偷给她打电话,可惜她一直没等着,她的小卫笙还太小,小得都不什么世上所有的事。
她坐在车里,始终没打算将车门推开,静静地坐在那里,瞅着卫殊抱着小家伙,与景璃并排走在一起,两个人说说笑笑的,叫她一时很难承受,上辈子的记忆一下就涌入她的脑海里头,让她不敢再看那个画面。
闭上眼睛,她甚至都不敢亲自去问,“回家吧。”
司机明明看到了隔壁卫家的卫殊,迟迟没有看到他们家小姐下车,猛得听得要回家,他也是立即地启动车子,果断地回周家,一丝犹豫都没有。
她真是不高兴,但是中饭还是吃了,喂肚子生气这种事,她是不干的——
窝在家里,她分外的不高兴,想着隔壁家就是卫殊的家,更是忿忿不平居多,就等着卫殊把儿子送过来,甭管卫殊怎么样了,儿子还是她的,当初都说好了,跟着他到国外去,他放假回国时,儿子得跟着她。
这么一想,她就理直气壮了,试着用一下卫殊出国之前用的号码,没想还能通,这回他出国之前明明就显示关机,如今一回国,到是跟个情长久似的又用旧号码,她悻悻然地想着,在心里给卫殊套上许多不太雅观的称呼,也最多是在心里,让她叫出口,又会觉得太过分。
“喂,谁呀,谁找卫殊?”
没等她撑起精神来,就听到娇俏的女声,这种声音她是记得的,分明是景璃。
她握着电话,神经近乎于麻痹,不知道自己要说什么,好像脑袋里一下子就成了全空白的场景,好像她重活后就一直是个笑话来着,难道景璃同卫殊在一起才是天意?她顿时有些畏起神明来。
“喂,你是谁?是不是找错人打错电话了?”
依旧是景璃的声音,她完全不明白碰到的景璃明明前段时间都没出过国,怎么就一下出国了?难不成刚出的国?或者根本没出过国,是特意去接卫殊的?好几样的问题,她一时之间没能迅速地找出答案来。
她挂了电话,心跳得极快。
跳得她都怕心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那种心被悬着的感觉着实不好受,她真心想拿一种东西,把狂跳的心给压回去,不叫它再乱跳——她这边电话才放回去,手机就想了,她懒懒地看向手机屏幕,显示“陈烈”的名字。
她就盯着这手机,跟盯着仇人没有两样,她不动手机,手机一直响,跟她比谁的耐性更好似的,手机一直响,直到第五次再打来,总算是接了,但声音是没好气的,她冷巴巴地就丢了一句话,“打电话给我做什么?”
口气反正听着就叫人挺不爽的。
偏陈烈就忽略这一点,他拿着他自个的手机,手机号几乎没有多少人知道的,相当于他的私人手机,通常只有特别交好的人才有他的私号,难得他给景灿灿这个特权,她好像一点儿都没放在心上。
“股东大会,不想出来吗?十点半。”
丢给她一句话。
他就将通话给掐断。
真是高姿态!
给她一个饵,至于上不上钩,只看她自己,这才算是看透了人心的精明人,不管上不上,都是她自己的事,即使她来了,也是深思熟虑过的,不是他强行按着她的个脑袋过来的,他有给她考虑过的——
他太精明,以至于一听到她没好气的说话声,就晓得她基本上与卫殊不在一起,不然的话,哪里有这种口气!
边放看着他放下手机,眼睛微微瞪大,“哥,你叫她过来做什么,她能听得懂什么,能看得懂什么?不都是浪费时间?”
“你开始就懂的,还是开始就能看的?”陈烈冷冷地回他一记。
边放被这话一闷棍似的闷下来,闷得他真是无语可说,老实说他开始对这种东西也是没有什么兴趣,也是慢慢地能稍稍懂了,才能稍稍跟得他哥的脚步,缩了缩脖子,“哪里有这么麻烦的,哥,股东还不是你给她的,做什么真让她过来,指不定她今天就找卫殊小子去了——”
“你胡咧咧个什么?”陈烈冷眼再瞪他一眼,“说饱了撑着的,没事就爱瞎说?”
他瞎说?
边放表示很委屈,从来都是没有瞎说过的好不好,可看看他哥个脸色不好看的,也收了收那个提醒的心,省得再叫他哥瞪他一眼,那一瞪可了不得的,都能让他留冷汗,索性扯开话题 ,“叶增学让罗方暗地里收购我们公司的股份,难不成想□□们一脚?”
他们辛苦扯的公司,别人在背后挖脚,真是挺不叫人高兴的。
陈烈真是拿他没办法,边放就是个浑不吝的,好歹还算是听他的话,也算是个优点,还是吩咐他一声,“等会人过来了,你晓得要怎么办的吧?”
明明把话题扯走了,怎么还能再捞回来?边放个心里非常苦逼,晓得这是他哥在要他来个表态,赶紧站了起来,将手举过头作发誓状,“我保证不乱说话,哥,我等会不说话就是了,要是敢乱说一句,你就用胶封我的嘴,想封几天就封几天…”
“开什么破玩笑?”陈烈对他的态度还不满意,“正经点,别不正经的。”
让边放玩正经?
真是挺不容易的,他特地换了身特别稳定的西装,还买了副黑框眼镜,意图从形象上让他自己变得让人一看就是个正经的人,等着景灿灿过来,他就看好戏,好戏嘛,人人都能看,他也能看,大不了不说话就是了。
股东大会开始了,还没见到景灿灿出现。
边放更没出声了,小心翼翼地拿眼角的余光看向他哥,瞧他哥个脸色黑得快跟锅底一样,他更是吭都不敢吭一声,省得叫他哥有了发作的由头,听着个老头子在那里讲呀讲的,他听得都厌烦——
不过那是公司的股东,瞎咧咧,他都得听。
他更知道的是叶增学与罗方私底下都找过这老头子了,——但他对他哥有信心,老家伙也就是嘴巴上胡咧咧几句罢了,一瞧见他哥脸色暗得厉害,老头子就收了话,他在心里笑得快内伤。
其实说白了股东会,也就是几个人聚聚了,发发牢骚,聊聊天什么的,谁也不会真对陈烈的经营方针有什么具体的反对意见,当股东嘛,就等着分钱就成了,比如景灿灿,也是这样的,她就等着分钱。
至于陈烈为什么叫她过来,纯粹让她见见世面,见见各位股东,影视公司嘛,自有陈烈的的主意,只是,他想拱人上位,那个人却没来——
他的脸真黑!
本来股东们还跟隔壁的人悄悄声的交谈,他个脸更黑了,谁都不敢吭气了。
真的——
静得一点声音都没有。
这一静,就静了半小时。
半小时,才散会。
应该来的人还没有来。
边放走出会议室的时候,肚子快饿得他要发。
第76章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
边放还真是埋怨景灿灿,无端端地让他受了饿。
饿归饿,他吃饭时还是挺斯文,并不是那种狼吞虎咽的,大抵是自小养成的习惯。
陈烈中午难得喝点酒,可能是部队里待了那么些年,他的习惯都养成了,中午很少喝酒,就是要喝,也是喝一点,但他今天喝得挺多,空着肚子就干了一瓶,把个边放给惊的呀,筷子都要从他手里掉出来。
“哥,下午还有事呢,你怎么喝这么多?”没想到,他还有机会劝他哥,平时都是他被劝的那一个,立场一对调,到让他着实不自在,就是劝人的话,也说得不那么婉转,“难不成让我拖着你过去,说你喝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