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我疼的事儿还少了?”
不对,她觉得事情大大地不对,首先是态度不对,其次是事儿的不对,他话一说,就成她的过错?
明明他是耍的jian招,要不是那些天天发好几张的照片,她还能给气得豁出去,拿着砖块儿就上门砸人?
莫不是仗着他比她声音大,就可以颠倒黑白,混淆视听了?
她乌溜溜的眼睛瞪圆,瞪着床里一反病蔫蔫之态的沈科,清秀的小脸头一次充满倔强的色彩,想起他给予自个儿的那些事,双臂不由得把自个儿抱紧些,那种痛,她哪里能忘记?
这话沈科自是不承认,一直都是他想宠着她,她视他如虎,畏他如蛇,哪一回能乖乖地让他疼了?一瞅见那害怕的眼神,他就忍不住,恨不得在她身上到处留下印迹才好,标明她是谁的所有物!
“谁让你叽叽歪歪地不让我碰了?”
沈科脸皮厚,话自然是说得理直气壮,没有半分的虚气儿。
指着就是她的错,合着她来一个迎一个,来两个就得迎一双,不愿意迎,还是她的借了?让大胆气得差点儿浑身发抖,跟不要脸的人还真是没法子沟通:
“合着你家的女人,你都让她们张开大腿一个个迎客的?还得挤出笑脸是吧?”
她气极,话说得很重,呼吸都有些急促,胸口那里起伏不定:“我不让你碰就是我的错了?就非得让你们几个玩着,我才算是对的?”
这么多年,话压在心头,她以为早已经麻木不仁,谁知道他一句抱怨,让她彻底爆发出来,真恨自个儿那天砸得不够重,什么脑震荡,瞅着还正常,至少也得砸个白痴什么的,让他个生活不能自理!
沈科还是头一回见她这么激动,要是往常,早就按捺不住,这回子,到是眼睫毛往下一垂,挡住眼里的光芒。
到底是有一点心虚的,沈科自小就是让家里宠着,天多高地多厚,都不让他看在眼里,与那两人一起玩一个女人,到不是在大胆这里开先例,玩玩就算,自有前赴后继的女人送上门来。
大胆不一样,从开始就不一样,那家伙一贯是没心没肺的,冲着人都叫“哥”,那一声哥,都让人软下骨头,可不就这么回事,明明他们几个与她关系比较要好,可偏就,偏就那眼底都没有他们。
“我也不是这个意思。”声音听着就几分气弱,他一手撑住额头,抬眼瞅着她,“我娶你就是,你话怎么那么多?”
他到是不想跟她理论下去,这一理论,愈发地觉得心里发虚。
“你愿意娶,我就得感恩带德嫁给你?”
大胆这回子占上风,就愈发地得理不饶人,还是头一回觉得自个儿嘴皮子还挺利索,还能在沈科这毒蛇的面前占上风,一时间还真是那么一点儿意气风发的感觉。
“那你不是想结婚嘛,我要娶你,你不让娶!还要嫁给连澄那小子,我不发几张东西让你瞅瞅,省得让你一股脑地钻进去,到时哭都来不及!”
他自有一套办法,能把死的说成活,是他的错都指点成她的错。
好意是好意,可好意后面带着的意图,就不太让人欢喜,大胆就是那意思,拎起昨晚的“凶器”——包包,又是没控制住,朝他身上砸过去,砸个没头没脑的。
沈科没有挣扎,到是让她砸,包包里没有砖头,也没放什么东西,砸在身上到是没什么力道,不过,他到底是心中有沟壑,双手抱住脑袋,低低地呻(吟)出声:
“好疼——疼——”
声音听上去跟濒临死亡的小动物发出最后哀鸣,让她一下子冷静下来,手里拿着包包,小心翼翼地觑着他,瞅着他抱住脑袋的样子,有些不知所措。
是给砸得太重了?
不对!
她立即挺起腰板儿,伸手去按铃唤护士,熟悉的歌声恰恰在这时高唱起来,还是Rihanna,转过身去,从包包里拿出手机,刚才那么一砸,小小的手机没能显大身手,没能在沈科身上留下痕迹,还能功能完整地响起歌声。
屏幕上显示着的“连澄”两字,她清秀的小脸差点儿皱起一团,脑袋里还没掠过要不要接电话这个纠结的问题,那手已经下意识地按下挂断了。
“连澄那小子的电话?”
她一回头,与温热的*探过,随即就一双手臂给搂住,整个人都给压入病床里,入眼全是沈科带笑的眼神,平日里阴得跟毒蛇一样的眼神,都跟黎明前的那点黑暗一样,随着黎明的到来,都消失得不见踪影。
“嗯…”
她试图起来,刚才那样被他狠狠砸过的人,力气不是普通的大,哪里像个伤者,压得她动弹不得,对着他强烈地要个答案的眼神,终是从嘴里挤出声来,算是回答。
闻声,那是高兴的,沈科头一回觉得她还挺上道,要是早这么上道就少吃点儿苦头,那手从床底下拿出一本本来,递到她的面前,“回去拿这个东西,来这里,一起去,要是不来,你知道后果的吧?”
红果果的威胁,让她大胆打个寒颤,刚才那么肆意一回,还真的有些不知天高地厚,那沈科是谁,怎么可能让他吃亏?
她后悔透了,早知道就不应该来这医院,来看他这个混主儿的。
“知道了不?”
见她没有回答,小脸透着一股子惊惶,刚才那气势都瘪下去,都是沈科所乐见的,人儿嘛,不能太惯着,一惯多了,脾气就见长,哪里还能把握在手里?
她怎么回答?
大胆还真是觉得自个儿上门来找抽,好好的事儿,都让她搞成一团乱,砸就砸了呗,还送上门来看,真是饭吃多撑的!
这话到是不敢在他面前说,只得心里暗暗地吞下肚,弄一个消化不良的毛病!
没听到她回答,沈科那人要的便是人说一不二,容不得别人拒绝,特别是她,更是容不得她一丝一毫的不愿意,“是不是这些天没找你,你胆子愈发地大了?都敢砸我了,要是再不揪着你,说不定还真得飞到天上去?”
那确实是的,除了这几张照片,他们几个都没有在她面前露过面,就是廉谦那一回,也算不得他跑到面前来,她有一股子侥幸,还以为他们真看在连澄的面子上饶过她。
“大胆,你在这里?”
清清冷冷的声音,听不出什么情绪来,却让大胆打从心底里发冷,往日里觉得跟山泉水一样清甜的声音,落在耳里,却是冰冰冷冷的,肌肤甚至冒起小疙瘩。
她试图从沈科的身下出来,推开这座霸道的帝国主义大山,好正面地迎着连澄,至少,至少…
咬着唇瓣儿,她被沈科牢牢地困在病床里,鼻间带着他的味道,强烈的让人不容忽视的味道,突然间,觉得有点安心。
这种感觉,让她微扯开嘴角,露出嘲讽的笑意,淡淡地,几乎让人瞅不出来。
“自然是来看我的。”
沈科怎么能让她起身,这一起身,说不定就奔着人去,锁得住一时,也要锁住,亲眼瞅着自个儿的女人奔向别的男人,是个男人都扛不住,更别提他!
连澄站在门边,瞅着那个身影,几乎全被人给挡住,连个声音都没有,漂亮的瞳孔里微微地闪过一丝不易让人察觉的光芒,“大胆,你不想见我?”
————哎开始了,哎哎,不过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合大家的意儿,快给我动力吧。。
正文 071
大胆缩在那里,此时竟然觉得沈科的怀里竟是安全的,心不会受到伤害,这样的想法让她几乎都不敢起来,甚至对自个儿都生起几分厌恶之感。
“连澄,我想你还是先走吧,大胆可是来看我的,老朋友了,不会不让大胆看我一下吧?”
她刚要说话,就被沈科示威性地按向怀里,耳里听着他的话,明明听着不舒服,心里到底憋着一股子气,说不出来的难受。
连澄眸光微闪,手插在亚麻料的裤袋里,瞅着跟鸵鸟一样把脑袋藏起来,身子露在外面的人儿,俊美的面容染着淡淡的忧郁。
“大胆,你为什么不接电话?”他站在那里,墨睫低垂,遮住他眼底的所有思绪,声音清清冽冽的,听不出什么情绪。
沈科搂着她那么紧,几乎就想这么搂住她一辈子,箍在怀里,连澄的样子落在他眼里,就跟博同情装可怜没什么两样,凭着那张面孔,都不需要表示些什么,自有人心甘情愿地送上门,就跟他怀里的大傻子一样。
美丽的东西都是有毒的,那就跟玫瑰花下面长着刺一样,都是蛰人的,一不注意就会给蛰得鲜血淋漓,作品永远都无法愈合。
“连澄,你别假模假式的,谁不知道你心里打的小九九,不过是指着大胆给你挡着罢了,何必到这里来问大胆,怎么着,事情让大胆知道,你不淡定了?”
他一脸的得意,势在必得,搂着不动的大胆,那种姿态特别嚣张,就跟拥有全世界一样,反正是不把人家的正经未婚夫放在眼里。
大胆到是没防着他竟是说出这样的话来,没由来地胀红脸,这会儿,到是不躲,直接地用脑袋把沈科给顶开,自个儿出来面对,本来还不想跟连澄把话挑明,可眼下,要是不说个清楚,还真是不成!
“连澄,我只想问一句…”话说到这里,她停顿一下,站起来,硬是把沈科伸过来的手给挥开,雪纺的裙子极柔顺地垂下来,乌溜溜的眼下此刻正充满着满腔的疑问,“你早就知道他们对我做的浑事儿吧?”
迟疑着,终是躲不过心里那个叫嚣着的念头,她到底是心一狠,壮一下胆子,把纠结在心里几天的话给问出口,那话一问口,觉得浑身都轻松许多。
她这话问得不算是什么啥过分的,听在沈科的耳里刺耳得紧,压根儿不承认,他做的事怎么算是浑事儿,不过疼她一番,哪里算得上是浑事儿!
连澄没有否认,轻轻地点下头,他点头的动作很轻,落在大胆的眼里,跟昨儿个她狠狠地用砖头砸沈科一样,心儿一阵阵抽疼。
“我真可笑!”
她站在那里,到是没哭,哭有什么用处?不过是博几个同情的眼神罢了。就算是胆子再小,也有起来的一天,以为幸福终于降临到她的身上,到头来,镜中花水中月,容不得她想太多。
“我在你的面前小心翼翼,就怕让你发现那些事儿,装得自个儿跟纯洁的小白花似的,就怕着你发现事儿,打退堂鼓!”她把心里的话都吐出来,不吐不快,到这地步,还有什么面子可留的。
不是不给连澄面子,而是不给自己留面子,大家都一清二楚的事,合着就她一个人在那边里沉在幸福的泡影里,不能自拔,还生生地差点让连枫那个小子给沾了身。
“我很可笑是吧?你是不是在心里想,我这么一个让人玩过的人,还在你面前装纯情?装纯洁?”她头一回觉得自个儿嘴皮子这么利索,比在游戏里寒碜别人还要行,一句一句地丢向连澄,末了,还加上一句,“对了,你到是不在乎,不过是个摆设,随便我怎么样吧?…”
“大胆——”
她豁出去,话质问得一句比一句重,连澄还没有开口,到是沈科给气得不行,一句一句地都跟挖他的心窝子似的,索性地吼出口。
带着愤怒的声音,阴冷地缠上大胆,让她下意识地打个寒颤,到是没有退怯,依旧挺直着腰板儿,都敢把人给砸伤,难道说几句重话都不行吗?
“连澄,你以后不要出现在我的面前,就是路上碰到,你都给我绕道走!”
她气得一甩包包,直接地走向病房门口,大踏步地走过去,哪里还管着李美玉女士让她注意形象的话儿,外八字地就跟火车头似地冲出去。
连澄没有追上去,到是瞅着在病床里阴沉着张脸的沈科,眉毛微微上挑,形成一个微微的弧度,让人瞅着眼里,让他俊美的面容,更是凭添几分清俊之态。
“这是你要的?”
不变的嗓音,似乎还没有情绪的波动,只是淡淡地指出一个事实,显而易见的事实。
床里的人,厉眼瞪过去,他双手一弄,包住头部的纱布就给拿下来丢向地面,额头有一破处,破处给清理得很是干净,周围有些红肿,瞅不出哪里有严重的样子。
冲着连澄咧开嘴,那笑意怎么看都跟得志的小人一样,他摇摇头,“连澄呀连澄,自小你就是我们中间拔尖的人,受的夸奖也是你最多,可是,真的没什么,你自个儿的人都保不住,有什么用?”
他到是以为连澄只会傻傻地弹琴,没曾想,那个所有人眼里的乖乖宝,敢在他们的后面放冷枪,把人藏了那么多年,藏得够严严实实,要不是这会儿,大胆回来这城,还指不定哪天才能碰到!
“也知道跟我玩心眼了?”他阴阴一笑,像极吐着信子的毒蛇,让人不寒而栗,“好好地弹你的琴去,别跟我玩心眼,论手段,你还不是我的对手!”
几张照片,不过就是几张照片,就让大胆离了心,连澄就是个玻璃人儿,养在深闺里,哪里经得起风雨,还不如趁早散开。
“沈科,你到底想怎么样?”连澄不是笨人,这几天的电话,他自是听出一些意味来,往常里,大胆哪会对他这么冷淡,背后的人不是一个,是两三个,谁都有可能出手。
沈科给砸得脑震荡的消息,他刚回家就听说,不是他不相信,脑震荡就传得人人皆知,打电话去学校,大胆又没去,别看他一直在国外,可真的,人脉到是不少的,仅一个电话就晓得沈科被砸的来龙去脉。
跑到医院,大胆那样子,还真让他揪心,到底是不太表露出自个儿的情绪,给她那么几句话,还没开上口,为自个儿辩驳一下,人就没影了。
“你就打算这样子,你霸着她,廉谦与阿镜呢,也让他们分一杯羹?这么打算的?”
没有大胆的身影,连澄质问得那叫一个有气势,浑然地占据着大胆心中第一人的号位,尽管那号位已经摇摇欲坠,他会牢牢地占回去,谁都甭想来挖墙角。
沈科可不是不会还手的人,闻言,嘴角的那抹笑意到是越来越深,“怎么着,我们的钢琴王子缓过神来了,指着与于胜男那点破事不成,就来缠着大胆了?我们大胆岂不是成收破烂的了?”
————喜不喜欢大胆最后一句话,好象在哪里听见过,就用了,还有我喜欢沈科的这句话,收破烂的,有没有人喜欢这一章的,请大方地表现出来,让我瞅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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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科做事毒,话更是毒的,谁要娶大胆,谁就是他仇人,爱别怪他嘴巴毒,这嘴巴毒,还是轻的咧。
连澄眸光一闪,不怒,唇角竟露出些许笑意,瞅着跟不食人间烟火似的,张开那唇瓣,不动声色地说过来一句:“我是破烂,大胆愿意要,你沈科不是破烂,大胆到是不稀得要!”
面色不改,眉目间更不见过多的波动,说得风淡云轻。
他声音清冽,话里含着的那个味儿,把沈科给激得差点儿拿枕头丢过去,到是底是按捺下来,手里还握着王牌,什么叫认输,还真是不知道这两个字怎么写!
“别在这里跟我耍嘴皮子,你听见没有,大胆现在也是不稀得你,大家都一样,谁都甭想好!别装着一副儿样子,你身上也就那张脸给见人!”
俗话说,女人心,海底针,大胆到底在想些什么,还真的不知道,万一,只是气一回,又不了了之,怎么办?
沈科有些头疼,让他眼睁睁地瞅着她跟连澄结婚,哪里能让他甘心,大抵是跟廉谦或者阿镜结婚,他都不会这么烦恼,长眼睛的人都瞅得出来,她喜欢连澄这小子,可是大大的不妙。
她可以跟任何人结婚,但不准喜欢任何人。这是沈科的霸道,他只想着让大胆的眼里能瞅见他,最好嘛,是跟他结婚,让他给好好地宠着,一个劲地哄着,天上的月亮都能给她抓下来。
连澄不知道是不是修养太好,总之,没堵回去几句不咸不淡的话,故意让沈科闹心,摆在他眼前最重要的事莫过于大胆生气,刚才的样子,瞅着就十分生气,估计这会儿去找她,也没得好脸。
不是怕冷脸,他怕大胆真就下定决心,把他丢到一边去,不管沈科暗中做过,都要根都给拔走,连一点刺儿都不能留下。
“你在医院里想待几天可以街上个几天的,大胆恐怕是不会来看你的。”
清冽的声音未落,沈科就瞅着连澄的手机对着他,都来不及拿自个儿丢到地上的东西,那小小的破处给挡起来,真个儿是满腔的愤怒,想追上去,人早已经离开,内伤得他想吐血!
都说不咬人的狗才叫得欢,咬人的狗那是不叫的,瞅着连澄就是那不叫的狗,咬起人来真狠,狠得没边去了,暗地把他们三个都给算计,现如今还想着一个人独吞!
沈科给人砸伤,可不是小事儿,至少廉谦都收到消息,这不,他开着军用吉普来的,车子还没有停好,就瞅着医院大门前的人影儿,把车往一靠,就下车。
他一身的军装,肩头的四颗星在阳光下特别的耀眼,优雅地靠在车边,眉眼间带着淡淡的斯文笑意,瞅着那人儿一步一步地过来,甚至都没有注意到他,一个劲儿地往前冲。
上回,他给噎一下,这回子,他到是听说了,敢砸沈科的竟是大胆儿,从喻厉镜口中得知这事儿的时候,他听着工作汇报,差点儿没失态地嘴里的茶一口喷向那汇报工作的人。
果然着,有人给撑着腰,胆子就肥上许多,他嘴角的笑意渐浓,伸臂就揽向她的纤腰,往回一勾,就把人儿往自个儿的怀里带,低头就瞅见她惊慌着的小脸,那小脸还刹白刹白,瞅着跟气坏一样。
“怎么的,这么走过去,就当看不见哥哥我了?”
医院大门前人来人往的,都不时地往这边瞅一眼,男的嘛,一身的军装,端着那叫一个范儿,就是军人的典范;女的嘛,小家碧玉似的,被搂在男人怀里,两下一交融,瞅着还挺美的画面儿。
陈大胆一直是低头往外冲,心里还堵着气儿,没曾想,从半路里杀出来一双手臂,就把那么把她给弄过去,一下子贴着他的胸膛,都来不及挣扎。
当然,她到是想挣扎来的,被他一句轻描淡写的“你想让人过分关注的话,那么还可以砖头砸我”的话给硬生生地憋回那股子冲(动),任由他给塞入吉普车里。
“把人给砸进医院,不解气吗?”
这话是调侃,廉谦心里要说没有一点儿幸灾乐祸的,那真是在说谎,他幸灾乐祸的不只一点点,而大得很,别人倒楣,他就高兴,大胆这一手玩得漂亮,让他不由得另眼相看!
“他皮糙肉厚的,哪里会疼!”
大胆心里的气还没有消下来,刚才在病房冲着连澄愤怒地喊完后,冲出病房时,她整个人都不由得颤抖,真是气极了,觉得自个儿在演猴戏儿一般。
在连澄的面前装模作样,又在心里阴暗地想象着连澄嘴上相信她,心里指不定已经笑话她不知多少回!一想到这个,她还是忍不住发抖,双臂搂住自个儿双肩,嘴上到是不肯轻易地放软。
这话让廉谦微皱起眉,更有些吃味儿,索性地勾起嘴角,“怎么着,不心疼人家,还去医院看他?嘴上说得跟心里想的可是两回事!”
他的话到是惹来大胆的一记怒瞪,乌溜溜的双眼儿圆睁着,大有一番要让他把话往回吞的气势,想要跟人拼命似的。
“你帮我!”
谁知,突然间她从嘴里吐出三个字,三个没头没脑的字,让他有些诧异地瞅着她,前面车子挺多,到是微一瞅,就收回视线,开车比较重要,话听着就行。
“帮你?”他分神瞅她一眼,刹白的清秀小脸,这会儿瞅着比较靠谱一点儿,有那么一点儿生气盎然的,心里头不是没有衡量过的,“大胆有什么谢礼?”
忙不是白帮的,白帮不要回报,不是廉谦的作风,要的回报必须得得让他开眼,普通的谢礼还真不放在眼里。
大胆到是不慌不忙,像是早就有准备,从随身的包包里拿出东西来,一个薄薄的本本,还有张硬卡卡,“喏,这个谢礼成不?”
这两样东西,是个人都认的,户口本儿,身份证儿,有这两样东西儿,就可以去登记!
要说这两样东西怎么都带在身上,这还得从那第六次的人口普查说起,人家上门来普查,她拿出东西给人核对,核对完后,没把东西放回原位儿,直接地塞入包包,这几天一直带在身上。
“你别哄我,大胆儿,哥哥可经不得你刺激的!”
廉谦从来都不知道自个儿的心都跳得那么快,是不是得要去做个心电图,可那份子欢喜怎么都掩饰不住,以防万一,还是先唠上一句。
“你要是没胆,我找别人就是…你干嘛!”
她的话还没说完,身下的吉普车来了个紧急刹车,她差点儿没撞到前面的挡风玻璃,那个给吓的,心肝儿狂跳。
都没有等来他的回答,车子已经重新往前开,直朝着婚姻登记处奔去。
—————有没有满意的同学?狂求月票票……哎,我脸皮厚哪……
正文 073
所谓“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连澄想结婚,沈科使绊子,得利的就廉谦,做一个好渔翁,不只得有耐心,更得有强大的耐心,当然,军婚不是拿着户口本与身份去登记就行的,还得有一番手续。
几个听着跟闲唠磕的电话下来,一路都开绿门,待得到婚姻登记就行,别的东西嘛,以后再补就是,星期五,瞅着就休息两天,急嘛,就怎么方便怎么来吧。
事儿弄得挺利索,陈大胆坐在车里,到是有些后悔,有些冲(动),清秀的小脸垂在那里,墨睫低低地遮住乌溜溜的眼珠儿,小心翼翼地扫过已经被他收入手里的户口本与身份证。
落入口袋里的东西,没有再吐出来的道理,要不是那一回相亲,廉谦还真不知道这人儿都躲到哪里去,亏得连澄那小子闷葫芦的样子,在后面还把他们几个给算计。
瞅着结婚的日子近在眼前,廉谦带着未来的新娘子去登记,这事儿做得一点儿都不内疚,横脚出来想把大胆儿给占为己有的人都是他的敌人。
“大胆儿,不是给你的连澄给勾走了魂,怎么就突然地要跟哥哥去登记?”眉一挑,薄唇一扯,男人就是这样子,得了东西还得来个秋后算帐。
嘴上那么问,其中的道道门儿清得很,连澄能怪谁,只能怪他自个儿,沈科的套下得太阴损,到不是假的,有五分是真的。
当年的事谁不知道,他们几个到是清楚得很,可要说如今那几张由沈科发到大胆手里的照片真真假假,认准一个理儿,就算是假的,也得说成是真的。
闻言,大胆到是迅速地抬起头来,乌溜溜的双眼儿朝他那么一瞪,从鼻孔里哼出一记声来,那样子,傲娇得很,哪里还有从医院冲出来的几分委屈,还有几分气愤。
车子里那么一坐,到是冷静许多,她现下这情况,叫做进退不得,“你们都是坏蛋,没一个好人!”
这话说得廉谦有点伤心,何时他竟成坏蛋?“要说坏蛋嘛,哥哥我当不起,这名头太重了,哥哥我真扛不起!”
“你要是扛不起,谁还能扛得起?”她斜眼过去,到是瞅出这人的性质,端着优雅斯文的脸儿,欺骗普罗大众的。
一斜眼,不自觉地带着几分娇嗔的味儿,廉谦要不是在开车,早就含住她的唇瓣儿,细细地慢嚼起来,大马路,开着军车儿,到是影响不太好,合着就快是合法的,不急着一回。
“大胆儿,莫不是伤心了?让连澄的事给伤心了?”话儿丢过去,他一点都不含糊,坏蛋,当得起这个名儿,可不能把随便什么人的罪过都按在他头上。
有人到是死鸭子嘴硬,头一回那么高调,临了,竟成这样子,医院里吼出的话,收不回来,她也不想收回来,可让廉谦这么一问,心底里还有那么几分气性的。
反正是不高兴,板着个清秀的小脸儿,那样子,结成霜似的,落在廉谦眼里自是不悦的,要跟他去登记的人,为着另一个男人生气,这事儿,还真是不爽,让他老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