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真走了?”我走进去,原来应该客厅,现在给弄成开放式会议室,腿软地坐在长长的会议桌边,连包都没有力气用手控制一下位置,“有没有说什么?”
张思洁两手一摊,那同情的颜色还没有消褪,“问我你都是什么时候来,而且平时工作怎么样,态度怎么样——”
我以前还同情别人被抽查到的大便脸,——现在轮到我了,真是想想都觉得胆寒,有种“风萧萧兮易水寒”的感觉,当然,对于给我说好话这事,我晓得张思洁会应对得好,早些前我们就为了防抽查早就有过一番“诚恳”的对话。
我还不想起来,就想坐着,——好半天才觉得心跳没那么剧烈,“是陈军那些人吗?”
陈军跟我同年进的街道办,不过人家级别高,在党工委那边,属于领导级别, ——最近都由他带队抽查,我想着是不是去找找他,看看咱们同年进街道办的份上,饶过我一马?
“不是,好像是新领导,”张思洁摇摇头,她打了哈欠,就伸手掩住,眼里同情的意味更明显,“你们街道办是不是来了个新领导,叫什么周弟弟的,听这个名字可真扯,人真长得好看,我当时跟他说话,脸都快红了——”
确实长得好——但是一听到这个名字,我差点没胆了,底下又痒了。
昨晚我差点打了他,今天他就来报复了?
不带这样的吧!
太过分了!
可我也没有什么办法,人家来抽查,往大里说是工作需要,我能说他是打击报复?我要说他跟我过不去是因为私人恩怨,可问题是谁相信?
我顿时想哭了,这年头想安份的干工作咋就这么难的!
“哎——”张思洁拍拍我的肩膀,“我都给你混过去了,陈军他们没上来,就那周弟弟一个人,看来是很相信我的话,我说你早上去挂个针,有点小感冒,挂完针后就过来,他相信的——”
但我不能完全放心。
“去陈姣那里看看?我早上收到微信,看到有新货进来,你要不要去看看?”
张思洁扬扬手机。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哈,为了控制字数为了上榜,所以我昨天没更,哈哈,冲月榜,月榜我来了。
012
我哪里有心情,就是给我吃龙肉,我都没心情。
周弟弟简直就是个贱/人,但我没一点儿办法,总不能说他公报私仇,这理由更蛋疼,谁会相信刚来街道办的新领导跟我有什么搭界,无非是昨天我出了洋相,心里惦记这事,给他上公报私仇的帽子?更蛋疼。
我在上乡村办公室待了一早上,主旨是趁着这段时间深入了解他们村的事,比如低保五保重残等等还有村里基本情况更甚至党员多少人,还有他们村的财务,都仔细地记在自己的工作笔记本子上头,生怕等会陈军他们会问起这个事…
准备好半天后,她小心翼翼地去找陈军,呃,也不是小心翼翼,就是发了个微信给陈军主题是这样的——“哥,咋就查到我了?”还附上一张狂暴的脸。
“啊,是抽到你?我早上有点不舒服在医院挂针,这事儿我回头问问他们。”
陈军回的很快,谁知道他竟然回我这么一条,叫我真是快吐血了,当然,我还得问问他为什么不舒服去医院挂针,哎,真是难呀,这日子过得真艰难,反正不管他知道不知道,事情到这份上,我只能去找周弟弟。
通报批评,我真是扛不住。
思来想去,我觉得跟周弟弟来个有建设性的、愉快的一次谈话是非常有必要的。
首先得联系上他,因为他是新来的领导,街道办事处的通讯录还没有更换,所以暂时找不到他的手机号,——想想昨天那个叫人愤怒的视频,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从微信上联系他。
“能谈谈吗?”
我没有发语音,直接打字发送过去。
一点回音都没有,石沉大海般的。
叫我心里不安,中午还是在食堂吃饭,没有看到周弟弟,让我想厚着脸皮跟他使眼色都找不到机会,下午那位已经快八个月的孕妇跟丈夫一起过来,想办准生证,孕妇态度很叫我闹心,明明都挺着那么大的肚子,都没想着办准生证,还一副我给不给办随我的架式——
那态度仿佛就是我求着她办准生证似的,问题她没有准生证,算是计划外,我也没啥好果子吃,可办准生证我得往上报,又不是我这里批就了行了,得上报,上报再批下来得有个时间过程。
幸好她丈夫还算是客气,能听懂我个意思,希望能尽快办下来。
看着他们夫妻走了,我头疼得厉害,本来工作上碰到糟心的事不是没有,碰到不讲道理的人也不是没有,可今天我状态不对,就分外觉得头疼,不时看看手机,手机里一点消息都没有,仅仅有王嫩嫩转发的多条消息。
他越没有消息,我越坐不住,人也越难受,就下午上班三个小时,跑洗手间就跑了三次,平均一个小时一次,这更让我头疼,四点半一到,我就收拾东西走人,实在是坐不住——配的药水还没有用完,本来昨天用的,“夜学夜议”之事把我的计划给搅黄。
我刚要出街道办事处门口,远远地就见到朱茶红跟一个男人从大门口进来,那男人不是别人,正好是周弟弟,白色衬衫黑色长裤,看上去很普通的穿着,在他身上就显得不一般,多少有点矜贵之态,——
朱茶红在跟他说话,似乎是说到什么有趣的事,正掩着嘴儿笑,而周弟弟脸上也带着笑意,温和的似乎在认真听她说话,我几乎想不起来那天在礼品店里看到他穿着低腰裤那种不驯的姿态,还有昨晚那种不要脸的。
仿佛是另外一个人,而我晓得他好看面容下的恶劣。
要不要上去打个招呼?打个招呼呢还是打个招呼呢?在犹豫间,机会已经从手指缝遛走,一点都不留给我这样做事不果断的人身上,闷闷地走到地下室,看到小毛驴电量已满,心不在焉的走人。
但——
我不甘心,不甘心就这么白白过了一天,怎么着也得跟周弟弟谈谈。
晚饭也没有吃,就蹲在街道办事处对面的楼下角落里盯着街道办事处的大门口,盯着一个个出来的人,惟恐把最在意的人给弄丢了似的,眼睛都不敢多眨一下。
那个、那个人就是!
人家是奥迪,我是小毛驴。
奇怪的是车子开得很慢,我没想太多,就跟着上,他在大马路上,我在非机动车道上,就盼望着他的车子在哪里停,正如光希望的那样,他车子驶入一个小区,是我们这里新建的小区,属于高档住宅之类。
他的车子进去了,我也想跟着进去,叫物业给拦住了,问我是哪里的住户,呸,我是哪里的住户呀,我说是找人的,人家还得我拿出身份证登记,他再问问住家,是否让我进去——
这物业管理做的真尽职。
我待在小区门口,真有种“天要亡我”的感觉。
掏出手机,打算找王嫩嫩支点招数,看到微信的图标,心里也不知道怎么想就去看了看,看到周弟弟回了条消息,——我顿时觉得这世界都亮了,“跟着我一路过来?”
那语气,我觉得我都能想象他的表情,不以为然的表情,但还是觉得有那么一点点希望,“关于早上的事,我们能不能谈谈?”觉得这么简单又不够,我还是再加上一句,“那个我真是早上不舒服去挂针的,你知道的,我去看过医生的,医生配的药水…”
“知道了。”
就三个字,再没有别的,叫我真是无力,没精打采的回到家里,王嫩嫩这家伙居然破天荒地没叫外卖,还简单的做了三个小菜,当然,她负责煮饭烧菜,碗自然是我洗的。
“你看上去跟吃了大便一样。”王嫩嫩放下碗,仔细地看着我的脸,好半天,她挤出一句话来,两手肘都支在桌面,“又发生什么奇葩的事了?”
“你真恶心。”我还在嚼东西,被她一说,嘴里顿时什么味都没有,把嘴里的吐到垃圾桶里,人靠着流理台,长叹一口气,“我早上给抽查到了,是新来的领导过去查的,张思洁给我找了个理由,我想新领导好好说明一下情况,偏找不到机会。”
“你好好保重吧。”王嫩嫩一脸同情。
就知道跟这家伙说话谈不上什么安慰的事儿,我又忍不住叹气,感觉要把这辈子的气都给叹完了,——想着还是去收拾一下碗筷,没曾想手机不安分地响了,一看手机号我有点愣神…
即使我手机里没存号码,还是记得这11个数字,以为自己忘记了,却发现这个号码一映入眼底,就知道是谁的号码,秦百年,我的亲爸,我真没想到他能给我打电话,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当然,我深呼吸,深深地呼吸,很用力地呼吸,才敢去接电话,“您好。”几乎费尽了我全身的力量,我只能这么说,听上去似乎很平静,其实我心里一点都不平静,我从来没有叫过他一声“爸”,不是我不想叫,是从来没有人给过我机会。
“娇娇的飞机就快到了,你去接下人,别让她一个在机场等你太久。”
冷淡平静的语气,落在我耳里,我有种呼吸快要停止的感觉,还没能等我应声,通话已经让他单方面掐断了,我被动的像只被赶上架子的鸭子,想下来,却是下不来。
他让我去接秦娇娇,呃,不对,是叫周姑娘,他甚至一句都没有问我过得好不好,接电话时我甚至有点说不出来的激动,他知道我手机号,也许是想跟我说说话?但是——现实永远这么残忍,我与秦娇娇是不一样的,亲女儿,我这个亲女儿在他眼里比不上秦娇娇,那才是他心头肉。
我以为我不会再失望,捏着手机的手甚至有点控制不住的发抖,我还是再一次失望,“呵呵——”别往自己脸上添金了,别以为是他惟一的女儿,就能、就能…
指望我去接人,不了,我是不会去的。
那个人是谁,我根本不认得。
打电话过来的人又是谁,我更不认得。
既然一个人都不认得,我干嘛要去接机?
洗洗睡吧。
作者有话要说:我写的这么有节操,我居然都不知道,下面开始要掉节操了,哈哈哈哈我来了
013
“砰砰砰…”
跟打雷一样,我被吵醒。
我迅速地从被子里钻出来,赤着双就下了地,一把拉开房门,就看到王嫩嫩抬起的手,还有个不速之客,以前叫秦娇娇,现在叫周姑娘的人。
“你朋友?”王嫩嫩问我。
“白白——”
我还来不及回答,周姑娘已经张开双臂上来把我抱住,我试图挣扎,还是让她抱了个满怀,居然拿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对上王嫩嫩好奇的脸,我惟一能做的就是翻个白眼。
“白白,你没接到叔叔电话是不是?”周姑娘很快就放开我,拉着她的行李箱就往我房间里走,自来熟的一点疙瘩都没有,还回头跟我说话,“我问了叔叔你住哪里,就直接过来找你了,你不会觉得我麻烦吧?”
我——
话全让她说了,我居然连插话的空都没有。
她很认真为我着想,并且还替我找理由,简直就是贴心好姐妹的架式。
“白白,能让我住几天吗?我跟叔叔说不用麻烦你的,叔叔说我一个人出来他不太放心,还不如过来你这里,”她把行李箱放下,人就坐我床沿,纤细的手一撩头发,露出的脖子,微扬起脸,笑意满满,“白白,你要是觉得不方便,我可以找个酒店。”
妈蛋,话又让她说完了。
“白白——”
当着王嫩嫩的面儿,让她自个儿回房间玩她的游戏去,我关上房门,打算与这位周姑娘来个有建设性的谈话,——她一叫我“白白”,我又翻了个白眼。
我靠着门板,双臂环在胸前,冷眼看向一贯笑着的周姑娘,呃,我还是不习惯叫她周姑娘,还不如叫秦娇娇不那么别扭,“我没去接你,你知道意思的吧,自己识相点,随便找个地方住住,我可不想跟你这么个人一起住,而且我这里只有一间房,我不想跟你同睡一张床。”
“白白——”她脸上的笑意堪堪地僵住,原来娇艳的面容刷了白似的,粉色的嘴唇,还颤了颤才开口,“白白,你怎么了,我们就不能跟小时候一样好,我们小时候都睡在一起的,你为什么现在变成这样子?”
我承认我小时候也蠢过,真的是蠢,而且是蠢得没药救,一听她说起小时候,不由从鼻孔里哼哼,小时候睡一起,还真没有那么亲密,也就睡过一次,秦百年发现的时候,那目光我还记得——嫌恶,像是我把秦娇娇给弄脏了一样。
“我们真没有那熟好不好?”我不能不耐烦,那么显得我急躁,面对她不能太急躁,心平气和一点儿,没有什么过不了的关,“我这里真招待不了你这尊大佛,万一你哪里不舒服,秦先生会以为我没照顾好你呢,怪罪下来我可担不起的。”
真的,我跟秦娇娇一起,真的就没有碰到过好事,大都是我倒楣,她替我求情,然后我被饶过了,就这么长大的我自认心里还没有扭曲,实在是我自己太能自我调节的缘故。
“白白你是不是想叔叔了呀?”她居然还这么问我,像是一直被养在深宅大院里不知事般长大的,还站了起来,用手拉我睡衣袖子,“下个月就是叔叔生日,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我知道你想叔叔了,叔叔也想你了,都是父女,哪里有说不开的话,你跟叔叔认个错就行啦,叔叔也不是不会原谅人的人,他可好着呢…”
我越听越觉得打从心底里难受,我亲爸是个什么德性我自己最清楚,可秦娇娇在我面前好替我着想的话,让我越听越觉得心里窝火,哪里还管她说没说的,几步就过去拉起她的行李箱——
“白白——”
她着急地叫起来。
无论怎么着急,我不得不承认她的声音真好听,够让我嫉妒的,但我心没软,直接拉着她的行李箱就推出大门,回头看她受伤般的俏脸,我有种变态般的快感,手指指门外,“对不起,我这里招呼不了你,你随便去哪里住,就是别来找我麻烦,我不喜欢见到你,真的,一点都不喜欢。”
当着她的面,我就把门关上,不管她在外面怎么样。
等关了门,我才发现现在都早上七点多了,得赶紧收拾一下去上班,当然,我首先去敲王嫩嫩的房门,“以后这个女人过来,别给她开门。”
王嫩嫩点头,还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一脸睡意。
今天没迟到。
我下意识地去点街道办事处网页,上面有了昨天《工作纪律检查情况的通报》,我怀着激动的心情察看,从开始看到结尾,都没有我的名字,顿时整个人都轻松了。
干起手头的活来,更是心情轻松。
“你早上有没有听说周委员的女朋友来找他的事?”
我刚把来申办二胎的表格弄好,让那对夫妻回他村里盖章,并把公示表一同带到他们村里公示,站起来刚想到隔壁我们主任那里问点事,刚巧朱茶红从那里出来,她压低声儿跟我说这个事。
女朋友?
我一下子就想到秦娇娇,很好奇的问她,“你怎么知道的?”
朱茶红撇撇嘴,一副不以为然的架式,“你没瞧见呀,人家就拉着个行李箱过来的,瞧那模样可长得好,跟周委员站一起可般配了,没见她身上那穿着,估计都不下万把块的,瞧着都是上品,就是没钱别来碰我的那种。”
我让她惹笑了,其实朱茶红除去那些叫人听上去不太好的传闻之外,为人还挺风趣的,我看看她自个身上那一套,看着不怎么显,样子普通,可料子好,也不是什么便宜货,至少比身上的要贵。
“白白——”
我想当作不知道的问一句“好看吗”,结果却叫脆声声的一记声音给打断,回头一看,除了秦娇娇,真没有别人,她与周弟弟站在一块儿,笑眼盈盈,好像早上我给她的不愉快完全没能对她造成任何影响。
我刚想往回走,当作没听见,可惜朱茶红把我拉住了,——她那些眼神特别好奇,明明白白地问我,是不是与那个女人认识,——我确实想走,但除了朱茶红之外,还有秦娇娇…
她原本拉着周弟弟的手臂,此时,她放开周弟弟,跟个只翩然的蝴蝶一样,长裙在她脚下形成漂亮的弧度,人已经从上面到我的身边,自来熟的就挽住我的手臂,“白白,你也这里上班?”
惊喜,对就是惊喜,她的表情,都说明难掩她的惊喜。
“你们都认识?”
朱茶红指指她,又指指我,又看看从上边下来的周弟弟。
我很想说不认识,估计我说了,也不会有人相信,最可怕的是这里不是什么角落,而是楼梯口,来来往往的人都有,来办事的,或者是同事,都有——
“我们从小就认识,白白跟我是好姐妹,我小时候可是一直住在秦家,亏得秦叔叔照顾我们母女的,”说到这里,她还一派天真地扬起娇俏的脸蛋,朝周弟弟挥挥手,“你碰到白白了,怎么都不跟我说说,你看看我多丢人,都不知道白白在这里上班?”
说起谎话来,只有她能表现得跟说的是真话一样,我佩服她不已,只是这个时候,我真不想叫别人知道我是秦百年的女儿,即使秦百年不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人物,秦家早已经不像过去那风光了,我还是不想叫人晓得我跟秦百年有什么关系。
姓秦不是什么大事儿,谁还能查去我的人事档案不成,估计最最简单的档案,没有人能查出什么事来,我最不想叫人知道我跟周弟弟有什么关系,确实我跟他一点关系都没有,但架不住秦娇娇这么一说,我好像是故意隐瞒与周弟弟认识的事。
好像一下子就感觉不同了。
我真闹心,碰到秦娇娇真就没有好事。
人家还叫我跟他们一起吃饭。
吃饭?我有这个胃口?
指定是没有的,不是得给秦娇娇恶心死的,装得厉害,早上明明给我赶出去,现在还装作什么事都没有,我心里这么嫌弃她的,但不得不承认一个事实,她比我会做人,至少表面上她表现得太好,让我一下子就成了渣渣。
嗯,我不太会做人,其实我会做人的话,也必须装作没事人一样,跟他们一起去吃饭,也坐实一下我跟周弟弟确实是认识的话。
但我没有去。
真的没去。
下班后,我就跟王嫩嫩会合,因为景端端回来了,度蜜月总是回来的,于是我们三个人就聚一聚,景端端是独立自来的,分别都给我们带了礼物,据说从遥远的国度带回来的——马尔代夫。
我一个人也去过马尔代夫,去了后发现一个人过去玩确实是没多大意思,不愧是度蜜月的圣地,显得我特别形单影只。
景端端满脸幸福,跟个小女人似的——其实她是大女人,呃,跟她老公是大女人小男人的搭配,她老公很年轻,刚到结婚的法定年龄。
但是我们晚上的行程都是由景端端丈夫准备的,私密性最好的会所,而且景端端是老板娘,唔,据景端端开始为自己的发小们开的,让大家有个消谴的好去处,安全无毒副作用,后来就把受众扩大了点,但是一般人还是摸不着门路的那种。
我对这种说法嗤之以鼻,有些人都是爱扯,扯成个什么门槛儿似的,好像那样才显得他们高高在上,甚至是睥睨万千红尘似的——
我们仅仅是吃个饭,真的,也没有特别的娱乐,景端端一结婚的人,我们还能有什么娱乐,吃个饭就散了,王嫩嫩说今晚有聚会,我还觉得挺新奇的,说是他们一帮子人聚的,都是游戏迷。
不怕人笑话,我是真没见识过玩游戏的人,在现实里的样子,惟独一个就是王嫩嫩,看不出来有什么特别的——但是我王嫩嫩也跟我说了,玩她这种游戏的很少不在游戏里投钱,甭管在游戏里大家处得有多好,人都得长个心眼。
所以我们两个人一道去。
没去一会儿,王嫩嫩就跟他们处得挺好,不是只有男人,还有女人,有结婚的,也有没结婚的,有孩子都挺大的,有的还没有孩子,聊得挺开,王嫩嫩跟我都不算是年纪最小的,年纪最小的都玩这款游戏好几年,大学毕业后还一直在玩。
这次聚会实行AA制。
烟味,酒味都一起来,熏得人够受的,还没适应过来,大家还一起唱歌,嘈杂的音乐,伴随着走调的歌,听上去太冲击人耳朵,叫我实在是想找个地方透透气儿,朝王嫩嫩做了个手势,我就起身去洗手间。
可能我心态太老的缘故,国外那些年不是没有试过怎么自由奔放自己,如今回了国,有了工作,就感觉跟过的清心寡欲一样,别说是酒吧了,就是歌厅都没有进过一步,仿佛那些曾经玩乐的东西,离我特别遥远。
晕乎乎的,像是一切要从脑袋里跳出来,我一手按着太阳穴,一手捂着嘴巴打哈欠,朝着指示牌子走过去,乌漆抹黑般的走道,仅仅留着暗暗的光亮,无端端的有种暧/昧,——我朝前走,人就像是陷入深切的地狱里头,不能自拔。
“清扫中,稍后。”
洗手间的门上挂着个牌子,我愣愣地看着牌子,有些反应不过来,喝了酒,身上热热的,我呢,甭管喝多少酒,脸上都容易红,也容易烫,手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碰了洗手间的门——
那一瞬间,人就跟着失去了力道,往前跌跌撞撞地撞了进去。
我还没注意到里面有什么不对,就想着要站稳,这是我脑袋里惟一的想法,人冲到洗手台前,手堪堪地扶着那里,心里才庆幸一下,不由自主地看向前方——
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被身后的男人压在洗手间台前不能动弹,白嫩的肌肤落入我眼底,纤细的腰肢叫男人的大手狠狠地扣住,两条细得跟柳枝儿一样的腿儿被挤入的男狠狠地分开,一条腿高高地架在洗手台上,另一条腿则落在下面无力地晃荡着——
他们错愕地看着我,我震惊地看着他们——
画面仿佛是静止了。
一动不动的。
周弟弟——秦娇娇——
我甚至能看到秦娇娇的腿间,似乎已经被他撑到极致——
被酒意熏过的脑袋,似乎一下子就清明过来,人跟着就想往后跑,跑出这个叫我震惊的地方。
作者有话要说:哈哈清水文真不适合我,我还是喜欢写掉节操的文,哈哈,原谅我吧,我天生邪恶
014
我几乎是没喘一口气地就跑回包房,挤在王嫩嫩身边,心狂跳得厉害,脸上本来就烫,现在更烫,眼里看到的画面就是刚才那副景象,粗大的、肿胀的——那东西,深深地挤入,身子就跟着痒了——
痒得我几乎坐不住。
我就歪靠着王嫩嫩,不想动弹。
更加叫我难堪的是底下似乎有点湿意,紧夹着的腿儿,贴着肌肤的底裤布料,都在告诉我一个事实——我又痒又湿,有种冲动,强烈的冲动涌上来,我整个人像是快面临崩溃的边缘。
“怎么了?”
王嫩嫩似乎发现我的不对劲儿,凑到我耳边问我。
“我有点不舒服,想先回去,大概是喝醉了。”我不想在这里再多待一分一秒,多待一秒也能让要我的命般,“能走吗?”
“我也差不多了,困死了。”王嫩嫩没有异议。
但是理由叫我想笑,她也有要困的时候,天晓得她玩游戏通宵是常有的事,估计是受不了这样的夜生活,——她去跟朋友们告辞,我就待在一边儿,等她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