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字数有点少,实在是没从卡文中走出来

第076章

“咳咳咳…”
他到是咳嗽起来,手死死地捂着嘴。
我盯着他,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想也不想地就去挤门,也不知道是我力气用的太大,还是他本身没力了,居然真让我撞进去,还连带着他都往后退,那身体看上去非常的薄弱,几乎往后倒——
我甚至来不及多想就去扶人,一碰到他我才发现他身上烫得惊人,就跟一团火似的,连我都觉得快让他身上的热度给烧灼着了一般,“你怎么了?”
“没、没事——”他往后退,手试图掰开我的手,“没事,咳咳咳——没事的…”
没事才是怪事,咳成这样子,还烫成这样子,当我没长眼睛不会看吗?可我心里五味杂陈,——又不忍心,对,就是不忍心,尽管我说自己自私,其实有时候我真觉得自己心太软了,好像一下子就能原谅了他般…
“没事你个大头!”我心里烦躁,为了心里的想法,特别的烦躁,忍不住就骂他,手到是扶着他坐在沙发上,看着个大男人,一直是矗立在我面前如同大山一般的男人,现在虚弱地靠在沙发里,薄薄的嘴唇微干,缺少了水分,我不由得想将心里头的烦躁都发泄出来,“周作,你想死是不是?这么高的温度,你们家是破产了,还是叫人打砸了,连上医院都不去?神经病是不是都这样的?”
“我没神经病——”
他有些虚弱地打断我的话。
我瞪他,“不是神经病还能是什么?”
“我真不是神经病——”他居然还有力气再说一遍,挣扎着手还想来拉我的手,“白白,我真不是、真不是的——”
我一把挥开他的手,那手可烫了,烫的像是他第一次碰到我肌肤时的感觉,连我的心都跟着颤了,却是不敢与他的手再碰上,居高临下地瞪着他,“不是神经病是什么,有你这样的人?半天前还好好的,半天后就变脸变得叫人认不出来的,还不是神经病是什么?你又不是没有家庭医生,想烧成傻瓜是不是?”
“怎么又是傻瓜,又是神经病我,我有这么差?”他还抱怨——
我“呵呵”他一脸,还敢跟分辩?不是神经病跟傻瓜,还能是什么?“那不然咧,你是什么东西?说来我听听,要是说的好,我还给你拍拍手…”
“白白——”他才喊我的名字,就咳嗽了起来。
我朝天花板一翻白眼,“别叫我的名字,听了就觉得恶心,上次你还这么叫我,结果就黑我一手,我可不敢听你这么叫我。”往他对面的沙发上一坐,我把两腿极没有礼貌地搁在茶几上,更没有脱鞋子,“不过也行呀,你烧死也行的,我就等着,你几时烧死了,我才走,要不要我再弄点冰水,给你淋淋,淋成再可以往上烧个度数的,要不要?”
“白白——”这回,他的脸强自撑出严肃的表情来,可一下子就没有了,似乎有些无奈,“你家去吧,省得你跟我一样。”
他话说的很慢,一字一句的,跟平时不一样。
“你以为我能跟你一样变成神经病跟傻瓜?”我立即当作听不明白他的话,硬是把他的话给曲解了,当着他的面,拿起右手沙发边上放着的电话,口气凉凉地问他,“你那个什么医生的电话是多少?”
“你快家去——”他也瞪我,“我不要你管。”
“你当我喜欢管你?”我凉凉地问他,不将他的恶劣态度放在心上,反倒是显得心情极好地朝他笑笑,“你最好就烧死在这里,我最乐意看到,当然,我是个见不得别人死的,你难道电话来就是想让我看着你死的?叽叽歪歪的,还是个男人不?你要是不想让我过来,半死不活地给我打电话做什么?耍我呀?耍我一次不够,还是耍第二次?”
我就把电话随手往外一扔,也不管电话会怎么样,看都不看一眼,伸脚又将茶机上摆放着的一套茶具往地上挥开,听得那些脆响,我也没多看一眼,就当作是一堆垃圾而已,反正是花的他的钱,与我半点干系都没有——
他就看着我——现在到是不说话了,神情蔫蔫的,像是雨打的芭蕉般。
“就说你是个神经病还不相信,自己打的电话,现在又跟个别扭的大姑娘似的,我几多耐心都不够脸折腾的,都是双重神经病的,”我这个人嘴巴刻薄起来嘛,还真是一时半会收不住,就使劲地指责他,“你以为你是谁呀,都一把年纪了,还想跟个小后生一样的搞情绪,我哪里对不住你的,你非得就这么耍我的?”
我说着就站了起来,上前就揪住他的睡衣领子,揪着领子紧紧地箍着他脖子,“周作,你把我当什么了?当什么了?还跟顾丽真眉来眼去的,你要是跟她好去,跟她离什么婚呀,我要不要把人叫来,叫她好不好照顾你,她应该很高兴吧,这个机会难得的,是不是?”
越多说一句,他的眼睛就越暗,甚至不敢直面我,我双臂环胸,冷眼看他,哼哼道,“你那个什么医生的电话是多少来着?”
这一回,他很干脆,还真的给我报了号码。
我还算是好事做到头,真拨了电话给那个医生,叫医生过来看看这里有个神经病在发神经,想活活把他自己烧成傻瓜——
“我怕、怕不答应秦百年的条件,他还来烦你——”
他的声音很轻,我几乎听不见。
我用手作势挠挠耳朵,浅笑盈盈地看着他,难得他比平时都要弱势,不趁机把握这个机会,我才是个傻瓜,我自认不是个傻瓜,所以——“你说什么,你说什么呢,我耳朵不太好,真没有听见呢——”
我没听见?天晓得我听力极好,一个字都没有落下,可我就让他重复。
“秦百年让我逼得几乎…”他低着头,刚开始的声音还行,越到后面,他的声音越轻,似乎越说越羞愧,“他拿着当年的录影带给威胁我,非得让我放过他…”
呵呵呵呵——
当年的,当年的,呵呵,我真想呵呵每个人都一脸血,还有录影带,这就是我亲爸秦百年,不止驾着我的名头要大额的聘礼,还想敲竹杠,真是有够没下限的,敢情我想的太对了,我跟秦百年真没有父女缘,本来就不是他所爱的女人所生下的孩子,更别提会有一丝期待了,好像这一刻,我就把这事儿放下了。
我也想过当个乖女儿的,可惜当个乖女儿,代价太大,我永远没办法满足他关于一个好女儿的目标,他心中最好的女儿就是秦娇娇,而我嘛,就路边的杂草,也就跟他有血缘关系,别的就不要想了。
“那你不跟我说?”秦百年怎么对我,我都不会有意外的,现在听他讲这个,我其实最怨的人是他,心里更烦躁,觉得他更像是个神经病,“让我跟个破烂一样被你狠狠地打脸给甩了,有多少人在背后偷偷笑我让你给甩了,都笑我活该,快结婚时让人一脚踢开,肯定让人给玩腻了?”
“秦白白!”
他像是一下子有了力气,冲我大吼。
我瞪他,心里委屈得紧,就因为这种原因,他一句都不跟我说,让我蒙在鼓里,几个月来都一直怨恨他,想把他对自己的好都全忘记,可我依旧不能轻易就原谅了他,带着讽刺意味十足的口吻问他,“你前几天就不怕他把录影带给公开了?我会信才是怪事!秦百年是个什么人,除了顾丽真母女之外,他眼里还能有别人?你以前怕他公开,难不成他现在变成好人了,就不怕了?真可笑!”
“我、我从顾丽真那里、那里…”
他说到这里,就没有说下去,似乎还有些尴尬——
我从鼻孔里哼哼,“当三陪去了,我是不是得谢谢你,谢谢你的深情厚意,谢谢你出声*与灵魂,替我拿回我根本就不知道的什么破录影带?是不是我现在要感动的跪下来拙笨你的?”
“不、不是…”他刚说了几个字,就剧烈地咳嗽起来。
“你自己能去顾丽真那里,我还嫌你脏着呢,” 我就让他咳,冷眼旁观,“你以为你把我瞒住了,一个人悄悄地把事情办好才是为我着想,着想你妹呀,你当我是温室里的小花,受不得半点刺激?烧死你算了,我就不应该来,就你这样的人,再烧个几十次都不嫌多——”
我是真走的,拉开门,人走出去,再把门一甩,重重的关门声,我也不管,直接走人。
自以为是的男人,举着为我着想的大旗子,结果是让我更伤心。
我平白无故地掉了那些许眼泪,原来是白哭了,这最叫人想揍他。

 

第077章

谁知道,我这一气忿的出门就碰到刚将车子停好的周弟弟,他张大眼睛诧异地看着我,一手还指着我,“你怎么还过来?”一副什么不理解的架式。
我被一噎,拿白眼对付他两下,“神经病叫我过来的,你有意见?”
他赶紧用双手摇摇,连声说:“不敢,我不敢有意见。”
“你们一家子都有病。”我走过他身边,将话丢给他。
“哎,你不要人身攻击呀,不带这样的,”他冲我“不满”的嚷嚷,“不要把对老头子的怨恨都泼到我们身上好不好?他一个人有神经病,不是我们都有神经病好不好?”
我回头看他,他还耸耸肩,像是挺无辜。
“反正都不是好人。”我瞪他。
“上、上回的事,对不住。”他迎着我的视线,很快地就收回视线,以手掩嘴,眼皮低垂,“我本来等的人不是你的——”
“神经病!”我再一次诚恳地对他做了评价,“都是神经病!”
他无奈地朝我笑笑,“老头子发烧了,硬是不肯叫医生过来,我准备押着他过去,你看看,我都找人过来了,没想到在这里碰到你呀,他怎么样了?”他朝紧闭着的门看过去一眼,更无奈,“是找你来安慰的?”
我这才注意到他车子后面还停着一辆车,此时从车上下来三个挺魁梧的男人,看架式都是不好惹的,这是打算用武力逼迫周作就范的?我忍不住想象那个画面,周作被三个男人押着出来,一脸跟便秘似的,肯定的——
有些想笑,可这个时候嘛,必须得高冷的呀,我指指那门,“哦,他神经病到晚期了,可能得早点治疗,要再不治疗,可能就会报复社会了,你们也不用直接押去看医生,直接押去精神病院得了,一个是治发烧,一个是治脑袋,一举两得,不好吗?”
周弟弟想笑,他转过头去,肩膀小小地动了几下,要是没仔细看,可能没注意到这个,好一会儿,他才转过头,面上的表情很正色,而且一脸真诚地说,“其实我也觉得他得精神病院,可惜我们家可不能出这种丑闻,只得让他一直在家里治疗,可惜他病得越来越重,我想也许今天得送过去?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把人送去后,我们再一起吃个饭,庆祝一下摆脱神经病?”
他还好意思说周作是个神经病?
我心里有些抵触,冷眼瞪着他,“你也病得不轻,还吃饭,吃你个头呀,你也跟着去吧,也就比他轻一点,再不去,也是没治的类型,早点去吧,我强烈介意你们父子三人组团去,说不定住院费还能便宜一点。”
“小周先生,周先生在里面?”
我的情绪在激动中,到是周作的那个医生来了,他身后还跟着年轻护士,提着他的医药箱,首先就问的是周弟弟——
我是认得这个医生的,视线朝他脸上掠过,他朝我点点头,微微笑着,“是秦小姐呀,周先生在里面吗?”
我点头,没空再跟周弟弟瞎白糊,“他快烧成神经病了,你不止要治他的发烧,也得治他的神经病,麻烦医生的——”
“神、神经病?”医生意外地重复这话,他看看我,又看看周弟弟,才总算是接上话来,“秦小姐真爱说笑话,周先生说你是最最爱开玩笑的人,确实是呀——”
我听得牙疼,还说我爱开玩笑,我开过谁的玩笑了?
好个周作,干脆真得神经病算了,就那样的性格,不得神经病都有些屈才,简直是神经病人圈的损失。
我回到家里,王嫩嫩已经起来了,睡眼惺忪的,跟没睡醒差不多,我们中午吃的简单,也就是炒年糕,买来的嫩笋切成丝,还有卷心菜,一起炒的,炒过后再拌豆瓣酱,放水再煮一下,我最喜欢吃年糕,王嫩嫩是跟着我吃的。
“你最近好像有点心神不宁?”王嫩嫩问我,她话说完,才再咬年糕吃,等一口咽下才再说,“是不是跟那天出现在我们楼下的周作有关?”
“你看见了?”我没想到她一直窝在房里玩游戏,还能注意到楼下站着的人。
她喝了口白开水,“好像有点咸,你下次少放点盐,我当时盯着电脑眼睛有些疼,就走到窗口看看,看到周作站在楼下呢,当时都晚上十二点了,我也开过门看过你,你房里灯都关了,我也没叫醒你,反正他是活该的。”
十二点?
他还真能站?身体还挺不错的嘛,我扬扬嘴角,“他爱站就让他站去,我才不管呢。”
“你不心疼就行了,我更不管他是站二十四小时还是三十六个小时了,”王嫩嫩挑眉,朝我露出探询的表情,“哎,你不是心软了吧,就他那样的贱人,也好意思装个老实人的上门站着?还站个大半夜的,以为他是年轻小伙子呢,还搞这一套?”
“其实他还算不得老啦——”我也不知道什么样的心情,就是觉得她说他老了,好像有点不太符合实际,心下焦急地就为他解释了一句,说完后,这脸就烫了,心虚的跟什么似的,“不算老的,真不算的——”
“好好,你就是个心软的,”王嫩嫩嫌弃地看着我,恨铁不成钢的模样,“让他这么压着,你就乐意了?”
我觉得她说的有道理,没道理我就一直“弱”的那方,我说了,事情能理解,但没有想过要这么快就原谅了,原谅哪里是这么容易的事,难道我的眼泪白流了,跟个傻子一样,要是纵容他一个人就扛下所有事,都不跟我说一下,这有什么好的?
都说他能为我处理好任何事,事情是处理了,可让我成了无关紧要的人?我不干,我不要这种一切看似为我好的,而背着我去处理一切事的做事方法,一点都不赞同,以前觉得凡事不要让我操心还挺好的,现在才觉得这种问都不问我,就把我瞒在鼓里,等事情结束了再来找我解释的办事方法真让人觉得糟心,不是一般的糟心,而是非常的糟心。
要以后万一又有什么事,他再把我给甩一边去,等处理完了再来找我,这不是神经病还能是什么?我不由得觉得嘴里的年糕都没有什么味道了,这个男人不教训一下,似乎不太懂道理呀,我有些伤脑筋,唔,不是有些,是非常的伤。
“你得好好调/教一下,”王嫩嫩下了个结论,“性格是变不了的,可得让他记着疼,晓得疼了才不会不干人事了,是不是这个道理?”
这家伙话说的跟爱情专家一样,可惜据我知道她回国后也就只有几个哥们,还是游戏里的,最多也就跟游戏里的朋友聚聚,别的还真没有什么朋友,更别提有没有中意的男人了,我怀疑她这话不知道是从哪本爱情小说里看到的——然后总结出来的结论。
“我怎么弄?”
我不耻下问,真的,我没有经验,谈恋爱这种事,并不能在我与周作的身上得出明显体现,像有些人那样子两个人手拉着手去看看电影,去逛逛街,好像都不太适合我跟周作,明显这些例子不能用在我们身上——
“我怎么知道?”王嫩嫩一翻眼睛,“你要不要买一本书过来看看?当那什么当的,淘那什么宝的都有书,你自己挑挑看?”
我了个去,她说了跟没说一样——
我不敢找景端端。
想着还是先晾着人吧,我就是不去找人,让他发烧去吧,——吃过饭后就睡睡午觉,睡醒后才去上班,上班不忙的时候很清闲,忙起来是确实得忙,我这段时间刚好赶上有些忙,各机关事业单位的妇女同志安排到我们计生指导站做妇科病检查。
即使再忙,我也会想起发烧的周作,每次手到电话机边,又悄悄地将手缩了回来,感觉那电话机跟过电一样会触着我的手,就连眼神也是戒备的,中间周作打过两电话给我——
也没有说什么,就是让我别过去。
我就回他,我压根儿就没有想过去,他到在电话里不说什么了,就是不挂电话——就吊着人,他不掐,我就掐,掐断通话,现在是由我做主。
下班前,我还收了份快递,对于快递我丝毫没有印象,也清楚地记得最近没买过东西,这快递也不是上次周作寄给我的那种薄快递,这个快递也不是挺重,我回到家才打开来,一看是个录影带,是那种老式的必须得有录影机才能放的录影带——
像是有好多年历史似的,我不由自主地想到周作说的话,他说秦百年想拿着当年的事、当年能有什么事,不就是我跟我周作那夜嘛,我不能想象这带子流出去的后果,一炮而红什么的太虐了。
还得有录影机,这东西都不知道哪里有得找,都老古董了。
我本来还想打个电话给周作,理所当然地想让他送个录影机过来,就算是他那里没有,也得让他给我找个过来,——没等我打电话过去,就看到一封信,那字我很眼熟,分明是秦娇娇的…
也就两个字:还你!
真的只有两个字。
多余的一个字都没有。

 

第078章 正文完结

现在我不用怀疑就知道这东西是什么了,除了是周作说的那卷带子,估计也不能是别的东西了,真是件叫人伤感的事,周作以为把事解决了,估计没有想到秦娇娇手里还有一份吧,我想现在估计就真没有了——
好人做人好报,这话我相信是真的了,但让我觉得有些苦涩。
就因为这个,周作又犯了次神经病,让我跟他关系成这样子,我真是觉得没蛋都疼,真是有个不知道什么心肠的亲爸,简直就跟中大奖似的,我都不知道怎么说我的心情才好,惟一结果怪自己亲爸?好像又不是惟一的原因,还有周作那种都不跟我商量一下就去做的作法,都是原因。
我不会去问秦百年为什么这么对我,因为他根本不需要理由,他只是不喜欢我,不喜欢,有时候不需要理由的,我也没得再让自己难受一回,难受他竟然这么对我,不问,就不再难受。
我又不是温室里的小花,没道理经不起,可惜呀,可惜呀,我跟周作的关系弄成现在这个地步,也亏得我当时当机立断将秦娇娇送去医院,虽然我当时并没有想着能得到她的回报,现在我有些庆幸我那么做了。
紧紧地捏着那卷录影带,我将里面的磁带都给抽出来,又用剪刀细细地剪碎,剪得很仔细,我小学时上手工课都没有这做个仔细,不止剪,我还烧,家里没有烟灰缸,索性就找了个碗,把东西放碗里烧——
我一边捏着鼻子,一边还用筷子拨来拨去的,生怕还有残留着的。
“你搞什么东西呢?”王嫩嫩捂着鼻子出来,见我在烧东西,她一脸的嫌弃,“大姐,你好歹得开开窗子行不行的,这样简直要人命好不好?”
我赔笑,“一会儿就好,一会儿就好。”
我烧完了,就去开窗子通风,再睡个午觉,然后再去上班。
虽说我觉得周作活该,上班还是免不了想起他发烧这件事,想打电话嘛,又觉得实在不应该,这事儿呢,不应该由我主动的,明明是他的错,再由我主动,好像有点跌份——又想想嘛,这种男女之间的事,其实算不得跌份。
就这么纠结着的,我每次拿起电话总是放下,幸好办公室只有我一人,没有别人,小姑娘还在前面做登记呢,临下班之前,小姑娘拿着登记簿回来了,一脸疲累的,我让她先走,我再坐着等一会儿。
谁知道,五点到的时候,外边竟然下起雨来,让人措手不及。
我压根儿就没带伞,这时候傻眼地站在指导站外边看着越下越大的雨,头疼是必须的,还想着是带搭同事的便车回家,还是找同事借顶伞自己走回家,就看到门口进来一辆车,那车我太眼熟了,就是周作的车子,黑色的,还是卡宴,我坐过无数次的车——
我的眼睛有些热,不知道是在这样的天气里见到这熟悉的车,还是我心里头为了这时候的、这时候的“温暖”而觉得感动,都说女人是感性的动物,其实我发现我自己在这个雨天里把这个更加的扩大化,就算是一丁点的热度,都能把融化了般。
想想他也没错,他不想叫我晓得我亲爸秦百年居然能拿那个东西威胁,任何人都会伤心的,毕竟那是自己亲爸,我总归在一次次的伤害中才晓得我们没有父女缘,周作还想替我瞒着,我想我不知道的,我能接受的。
真的,得直面自己的人生。
而周作永远是跨不过去的坎,我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走向车子,车门一开,前面的司机撑着雨伞下来接我,没让我淋湿一点儿。
车里没有周作,只有前面的司机。
我坐着车里,仿佛能闻到周作的味道,独属于他的、能让我安心的味道,静静地靠在车里,我闭上眼睛想象他在身边的日子,那时候的我,刚让秦百年毁了工作,而满心烦躁的被迫来到他的身边,无时无刻不想着早早地离他远远的,最好是不相见,谁曾想,我现在却是心甘情愿了。
是的,心甘情愿,再多的想法,也抵不过心甘情愿。
我与他,已经是扯不开。
只是——
我想跟他掰扯掰扯,他到底还敢不敢不同我商量,就自己一个人把事情给弄好了,别的事,我不掺合,但是像这样子摆出为我好的态度,却让我伤心的事不能再发生,这是必须的,也是惟一的要求。
我下定决心跟他谈谈,嗯,谈谈。
到周作的别墅时,雨已经小了,如柳絮般在空中飘来飘去,似有别样的浪漫情形,我还记得我十八岁那年,也就是这样的天气里,自以为多愁善感地走在雨中,他的车子刚好经过我身边,却是停了下来——
亲切叫我上车呢。
那时候,我还不知道他包藏着什么样的“祸心”呢。
我难得又再领略一回十八岁时走在雨中的滋味,心情早就回不去,也少了那种做作的姿态,我终究学不来十八岁的心态,现在的我,尽管身上有诸多缺点,还是有一个肯为我着想的人,虽然他有时候会走极端,我想这得需要时间去克服。
进得门时,我的头发微微覆上一层淡淡的水气,没有湿透,也就手一摸,有些湿意,就是身上的衣服,也将将外面的一丝丝水气,并没有从衣服外层湿进去,一点都没有,都是隔绝在外头——
大门虚掩,我轻轻一推,就将门推开了,里面的年轻男人正捧着东西要往楼上走,听到门开的声音,他转了头过来,见是我,眼神没有流露出惊愕,反倒是停下脚步,两手端着的东西,朝我的方向递了过来。
“喏,这是我煮的,你端上去,让老头子喝一点,他嘛,下午医生看过了,好一点儿了,你别气他,好好地让他把这些喝了,我可是精心煮的。”他说得坦然,仿佛我天天出现在这里。
我没有拒绝,伸手接过,有些重,但还好,是粥,不是太浓稠的粥,也不是太稀薄,我不由得看向周弟弟,没想到他的粥看上去煮得还真不错,估计是眼神里的意外让他有些“受伤”——
“这小事一桩,你可别吓着了。”他口气还挺大。
我没由来得的觉得挺好的,至少我以后不用担心会处不来,虽说结婚是两个人的事,但相处起来其实是两家人的事,我嘛,以后就没有家人了,而周作的家人,就是我的家人了,我得把当他们家人,以前从来没有这么个想法,现在有了。
我端着托盘上楼,周作的房门虚掩着——隐隐地从里面传来声音,不是他的声音,而更像是时事新闻,播音员的声音字正腔圆。
“烧退了没有?”我用脚踢开门,并没有很重的那种,端着托盘直直地走了进去,将东西放在他的床头柜上,人就要侧身坐在床沿,伸手就去碰他的额头——
他愣愣地看着我,不知道是不是烧还没退的缘故,眼神有些发直。
我的手就要碰到他的额头,他却是不动,就看着我——让我多少有些难为情,伸出去的手就缩了回去,按捺着心里的急躁,再问了一句,“烧还没退?”
他似乎反应有些迟钝,就张着眼睛看我,没有要回答我的意思。
我索性直接以手贴向他的额头,觉得有些烫,但比起中午那种烫,还是感觉稍稍地降了一点,床头柜上还放着一些药,还有个水杯,水杯里还残留着一点点水,像是吃药时用过的水。
“白白?”
我想把药整理一下,却听到他叫我。
声音有些迟疑,看我的目光顿时成了惊喜,一见我对上他的目光,他稍稍地移开视线,甚至于也是不动声色地侧过脸,双手往被子里放,“你怎么又来了?”
“你不想我来?”我直白地问他,盯着他的侧脸,“你要是说一个‘不’字,我现在就走人,你也别想以后再见我的——”
“别、别…”他立即回过头来,焦急地想要抓住我的手,“我不是故意的,那件事,那件事,我不故意的,真的,我想着、想着…”
他想解释,——我打断他,“以后还这么干?”
“不会。”他应该不解释了,回答的很干脆,“我会同你商量的,会同你商量的。”
“神经病。”我忍不住啐他,冷着一张脸,指指粥,“自己喝点,你儿子给你做的。”
他没去碰,就眼睛盯着那个托盘上的东西,连伸手都没有。
“没胃口?”我理所当然的问。
他摇头,就是不从床里起来。
不是没胃口,又不起来?
我瞪着他,“你想干嘛呀?”
他这会儿到是坐了起来,用手指指他的嘴,“你喂我吧?”
都一把年纪了,还得我喂他?把他自己当成三岁小孩子了吗?
我偏不,无视他的要求,“自己喝。”
他索性再躺了回去,跟挺尸似的,就是不动,两眼就直直地盯着天花板,也不知道脑袋在想些什么东西。
我…
都说神经病不好惹,还真的没错。
尤其是他这样的,“重度患者”,更是难以戳到他的G点——
他就是不喝,一动不动的,叫我真是对他没办法,原本还想着怎么把他给纠正过来,才发现这个人真是主意坚定,叫人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只得真随了他的心愿,真喂给他喝粥。
但是依旧冷着一张脸,冷眼看着他喝粥,喝了大半碗。
“我下去了。”我看着他好像要睡的样子,就拿起托盘要下楼——
手臂到是被扯住,刚好是看上去要睡的人,他张开眼睛瞅着我,薄唇动了动,“你要回去了?”
“我还没吃饭,我下楼去煮点东西吃吃。”我简单解释。
他却是要起来,手按着床,——我顿时皱起眉头,质问他,“你这是要干嘛?”
他疑惑地看着我,“我给你做饭呀。”
理所当然的语气,叫我差点抚额,当我是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不成?“做你个大头啦?”我忍不住要骂他,可到嘴边的话又没骂出来,就浅浅的一句了事,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你就不能安安分分地躺着,万一烧又高了,你想让自己给烧成白痴?”
“我做的比较好吃——”他视线盯着我,不肯移开半分。
这让我有些“恼羞成怒”,“我自己吃,不会毒死自己的。”
“我又不是这个意思,”闻言,他低下头,声音有些轻,“我只是想给你做饭吃,都好久没给你做饭了。”
我一听,又涌上一点愧疚,思及他对我的好,确实是丝丝入扣,将我宠得无边际,我咬咬牙,怒眼瞪他,“你能不能安分点?都烧成这样子,还给我做饭,是嫌自己身体太好了,想早点见阎王?”
“哪里有你说的这么严重——”他还反驳我。
我微抬下巴,“要不你下地试试?看我怎么收拾你?”
他瞳孔微一缩,微微起来的上半身,跟着慢慢地躺了回去。
算是默认了我的话?
我从鼻孔里哼了一声,才走下楼,厨房里还有些粥,我也就喝了点,没放别的什么材料,也就普通的白粥,就着桌上的几个小菜,我还吃得挺香,吃完了,还把碗筷都收拾着洗了。
这别墅里也就我跟周作两个人,再没有别人。
我回到楼上的时候,周作还没睡,他正微仰着脖子,准备吞药片,我伸手给他递了水过去,他眼里的喜色怎么也掩饰不住,很快地将药片放入嘴里,再适时地喝口水,喉咙间一动,药片已经咽了下去。
“好点没?”我问他。
他摇摇头,“没。”
“那我叫医生过来再看看?”我“殷勤”地问他。
他立即更摇头,“不、不用。”
“我还是叫医生吧?”我更“殷勤”地建议。
他连忙回答,“好多了,好多了,你不用叫医生。”
“噗——”我忍不住笑出声。
他顿时变了脸,脸色暗了下来——
显得有些冷。
可能以前我怕他,现在嘛,觉得他就是个纸老虎,一点都不需要怕。
“病了,就看医生,有什么的,你还怕这个?”我再打趣他,忍不住地想要打趣他,想着他这个小毛病还真让我添了几分乐趣,“你不会是怕看医生吧,都这么个…”
眼看着他的脸越来越黑,我还是适时地止住了话尾,没再说得太直白了。
“我、没、怕。”
他说得很冷静。
可从他的眼神看出来,他有些克制。
“你不怕的,我知道的,知道的,不是怕,我知道的。”我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是一点都不认为是真的,“吃了药,再睡一觉会好得快些。”
“我真没怕看医生——”
听听,这声音都有些咬牙切齿了。
哎哟喂哎,真是拿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是,你不怕,是的,你不怕。”我再一次附和他,声音的笑意而且没有掩饰。
“我真没怕!”
“…”
我对他挺无语的,这有什么好争论的,就算是怕,我也不会取笑他。
但是他这个样子只有我知道,是的,只有我知道,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的周作,那是我心底最美好的画面,永远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周作,对,就是属于我一个人的周作,他把心送到我的面前,完全的,赤诚的,热血的,甚至是纵容的,我不得不说这是上天给最好的礼物,让我拥有这个男人,而且是一辈子拥有这个男人。
作者有话要说:就像每一本结束的时候我都会说谢谢大家陪到我最后,而这一本也一样,谢谢同学们陪我走到这书的结局 ,我心中并不太满意,有过很多的想法,但最终没能实现,不得不说这是一件非常遗憾的事,希望下一本,我会更好,谢谢同学们支持!!我会努力的.

 


第79章 总番

婚后三年,秦白白终于怀孕了。
她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希望有孩子的,虽说周作说那药怎么、怎么好的,但她还是不太敢相信的,多年前医生的诊断放在那里呢,可真的怀了,她确实是不敢置信的,呃,她一摸眼睛,才晓得自己是哭了。
不是怕怀孕了,才哭的,是高兴了才哭了。
她的生活幸福的跟花儿一样,就跟有部电视剧的名字一样,丝毫没有半点夸张的,周作对她呢,比婚前还好,一度蜜月两度蜜月,再三度蜜月什么的都不在话下,发现怀孕还是三度蜜月时…
她有些犯困,呃,是爱犯困,不能吃鱼,闻到一点腥味的就吃不下饭,她还以为自己的胃出问题了,到医院去时还看的是消化内科,结果医生建议她去看妇产科,她当时还有些抗拒,不想再接受自己这辈子没可能有孩子的事。
可周作非坚持让她过去看看,检验结果一出来,她都怀孕快三个月了,结果夫妻俩立即起程回家,外头再好玩,也不如在家里养着好。
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她开始还觉得挺新奇的一件事,按她的年轻,其实算算是高龄产妇了,周作还有些怕,不肯让她干别的了,就是计生指导站的工作,也是他去说,早早地就请了产假在家休养了——
他到是把工作都带到家里来,开会嘛都是在书房里远程视频开会,家里进进出出的人都是集团里的高级干部,他天天就窝在家里陪着秦白白,就是秦白白有时候也免不了会嫌他烦…
这是真的,孩子是都是两个人的头一个孩子,尤其是周作如今到这个年纪才有的第一个孩子,虽说周各各与周弟弟都在他名下,他也把人当亲儿子,可这毕竟有一些不一样的,孩子在娘肚子会动的时候,他就贴着秦白白的肚子听动静——
秦白白就由着他,挺着肚子躺在阳台,腿肚子有些雍肿,他到是天天替她按按,也大大缓解她因怀孕出现的正常状况,她身为一个孕妇,表现得还挺正常,没有深更半夜去推醒周作,叫他跑半个城去买吃的东西,总之,她挺正常的。
孩子是顺产的,生下来七斤八两,是个女孩儿。
刚出生的女孩儿,还看不出来像谁,皮肤皱巴巴的,还红红的,头发还稀薄得很,实在是一点都找不出哪个部分像亲妈,哪个部分像亲爸,有过了些许日子后,孩子在慢慢地长大,总算是比出生时要好看了,这会儿看得出来女孩儿像周作比较多。
没出月子还好,一出月子,本来秦白白还想亲自照顾孩子,还跟周作说不请保姆,结果,她睡了,孩子没睡,周作哄了一晚上,也不是哄了一晚上,是孩子压根儿不能放入婴儿床里,一放入,她就哭——
为避免孩子哭,周作只好抱着,一晚上就战战兢兢的,生怕她再哭。
秦白白是个迟钝的,周作坚持了两三夜后,她才发现这个事实。
她真是又好气又好笑,他还尊重她的决定,真不请保姆,结果他自己在带孩子,她想嘛,孩子嘛夜里睡觉是得有个保姆,白天她自己有精力带孩子,最后他们还是请了个专门带孩子的保姆阿姨。
按秦白白的意思说,家里又不是请不起,没得让他累着了,其实带孩子是真累,她生了孩子才发现,尤其是孩子刚能听懂点话,而且爱讲话时,特别唠唠叨叨的,讲得秦白白听得都不知道是怎么回的,问题还多…
小朋友,有个大名,呃,当然不是叫周妹妹什么的,这太土了,但是小名还是叫“妹妹”,大名嘛,周滨辰,但是周滨辰小朋友去幼儿园时觉得写这个名字笔画太多,硬是缠着周作给改了名字——周冰辰,名字就这么定了下来。
周冰辰小时候第一天去幼儿园,还在幼儿园门口嚎啕大哭了一回,硬是想扯着秦白白的手,不让她妈走人,秦白白看着班主任,有些不太好意思,她把孩子交给班主任,就赶紧地跑人——
可听听嘛,女儿那哭声,她又舍不得,就打电话给周作,“我想把孩子接回家来。”
周作彼时才刚到公司,刚开了电脑,就接到她的电话,一时间没听清楚她在说什么,“嗯,今天不是第一天去报到嘛,怎么没上课的?还是今天就光报到不上课的?”
“没有,妹妹在哭呢,我舍不得。”
她在电话里哭了。
哭得周作立即站了起来,“别,你别接回来,她都四岁了,一直没去幼儿园,像什么话的,你不能宠着她,哪个小孩子不都是这么过来的,哭哭过就好了。”
秦白白无语了,明明是他拦着,也不是他拦着的,是他同意女儿四岁之前不用去幼儿园的,结果像是她同意的,真是的…回头再看看幼儿园,真觉得女儿在里面受苦受难似的,驱车去单位上班,一整天待在单位都是无精打采的,好不容易捱到四点半,她迅速地前往幼儿园——
刷卡进了幼儿园,就到教室门口,周冰辰小朋友高兴地跟身边的小朋友在说些什么的,就连秦白白叫她都没有回头,像是乐不思蜀似的,简直跟早上换了个人,那早上还哭得跟个什么似的,现在就成这样子了…
秦白白不得不明白一个道理,小孩子嘛,都跟六月的天似的,说风就是雨的。
但是周冰辰小朋友以后必须得去幼儿园上学,这是既定方针。
周冰辰小朋友有两个哥哥,哥哥们年纪都比她大,她念小学时,大哥去学校接她,她本来跟同学说那是她哥,后来同学说她哥哥年纪怎么这么大的,周冰辰小朋友从此以后就换了个说法,把大哥说成她叔叔。
于是同学们都知道了她有个大叔叔还有个小叔叔。
周作想去接女儿,但是没接着,打电话给秦白白,秦白白手机没人接,单位电话也没有人接,他索性去找班主任,没想到班主任说女儿让女儿的大叔叔接走了,闹得周作一阵紧张的,他们家里哪里还有他的兄弟的?
最叫人惊异的是班主任还把他当成周冰辰小朋友的亲爷爷,更让周作分外地注重自己的仪表与仪态,他回家看到跟周各各一起玩的周冰辰小朋友,觉得得好好教育一番,是哥哥就是哥哥的,没有什么叔叔的,还有,他是爸爸,不是什么爷爷的!
秦白白不知道他心里的纠结,她呢,忙着呢,还是一年一度的培训,关于计生方面的事,她如今不在市里开展这项工作,领导派她下乡,她负责的是个小乡镇,小乡镇靠海,经济挺发达的,她待在小乡镇就有一个月,等她回到家,才发现周冰辰小朋友有些不对劲。
她开始以为是周冰辰待在幼儿园有了小烦恼,就哄着周冰辰小朋友,结果小朋友说,自从他们老师以为她爸是她爷爷后,她爸就不乐意送她去学校了,最近都是小哥哥送的。
秦白白才晓得最近周作老跑去找她是怎么一回事,有时候还老在那种时候问她,他还行不行——能不行吗,她想起来脸都有点红,又觉得在女儿面前想这个,实在是太不应该了,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她算是明白了。
老男人的自尊是伤不起的,其实周冰辰小朋友的班主任也忒没眼光,嗯,也不是每个人都跟她一样有眼光的,这个老男人对她确实是好,好的没边了,就是有时候爱跟女儿争风吃醋,她都没办法的。
嗯,她想想,最近是有些注重于工作,回家后嘛,又是全心全意地照顾女儿,他嘛,实在是有些顾不过来,真的,得好好补偿他。
那么就趁女儿的休息天还没到,不如跟他出去走走?就是两个人在外面吃个饭也好,找个有情调且私/密的地方才好,她想了想,决定找本杂志看看,有没有有趣的地方介绍的——至于女儿嘛,就麻烦周各各或者周弟弟他们两兄弟几天的。
周作跟往常一样下班。
公司职员看到他,都是停下脚步同他打招呼,他轻轻颔首,走出公司大楼,车子就停在前面,他走过去,并没有见到司机来开车门,他略皱眉头,却是没有说什么,亲手拉开车门坐了进去——
“周先生,想往哪里去?”
娇俏的声音,让他的眉头立时就舒展开来,抬眼看着前面的人——
前面的人也跟着转过头来,巧笑倩兮的,再一次朝他问道,“周先生,想往哪里走?”
“你去哪里,我都去。”
他顺着她的话回答,想着那一年的夏天,她才十八岁…
十八岁是大姑娘了,他想,可他想,要是他女儿十八岁就谈恋爱,小心他打断那个男人的腿,她那会儿,嫩嫩的,涩涩的,还很羞,——现在嘛,有了成熟女人的风采。
隔壁家的小姑娘,其实也没有在隔壁家住多长时间,比小姑娘长得好看的人多的是,就是那个秦娇娇,要长得更好看些,可惜的是他就跟入魔了般,非得眼里就只看得到这个有些、有些叫人心疼的小姑娘,瞧瞧她,秦百年把她接来了,是女儿,可哪里能秦娇娇的待遇。
他想着,他要是有这么个女儿,那就得好好疼着的,那会儿,他还没到三十岁,根本没想太多,就觉得以后得生个女儿,对,就生个女儿,儿子嘛都来讨债的,就跟秦百年一样,就是来跟秦老爷子讨债似的,啧,就这样的儿子,他还不如不生。
他嘛,奔三十多了,得结婚了,不错的对象有许多,处了处,好像没有一个能让他有结婚的感觉,他有时心想这可能完全是种不靠谱的感觉——
后来他晓得隔壁家的小姑娘暗恋周各各,那眼神,他看得出来,青青涩涩的眼神,一见到周各各,眼睛就分明亮得很——真让人嫉妒呀,可他也没有想太多,他是个清醒的人,年纪差太多,觉得自己挺可笑的。
可真的,小姑娘让人算计了,他又舍不得了——
就这么陷进去了,就跟着魔一样的,千方百计的要对她好,简直就是他的心头肉。
他想一辈子,就这么陷进去,也是挺好的,反正有她陪着,嗯,挺好的。
就这样一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