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是负责为女士搬行李,并且送她上车了。”
“呵…呵呵…好好…有种有种…”王诩嘴角抽动着,身形瞬间就消失在了原地。
那两个负责监视的男子本来正躲在远处的街角看着这边,一个大活人凭空消失这种突如其来的变故让他们不禁怀疑自己是否产生了幻觉,或者是大白天撞鬼了?
王诩很快就给了他们答案,他已经站在了这两人的后面,张开双臂勾住了他们的肩膀:“哎…我跟你们说啊…这做人呢,有时和睡觉是一样一样的…眼一闭,一睁,一天就过去了…”话音未落,他已用入梦诀让这两人睡死过去。
轻轻松松地扛起两个成年男子,然后如超人一般,一跃就跳上了三层楼的楼顶。就这样,王诩把那两位扔在了一个没有楼梯的天台上晒太阳,即使他们在黄昏前醒来,也得叫消防队出动才能从那儿下来了。
当他做完这些回来的时候,看到艾琳·琼斯正扶着猫爷的手坐上了马车,马车夫殷勤地接过猫爷手中的行李箱,并且特意摘下帽子向女士打了声招呼:“为您效劳是我的荣幸。”
王诩看了直翻白眼,这同样是人,服务态度咋就如此有差距呢…
几分钟后,马车疾驰在了清晨的街道上,王诩斜视着坐在他对面的猫爷和艾琳·琼斯,这女人对他刚才表现出的超人能力竟没有半分惊讶,看来猫爷已告诉了她不少事情,由此可以推论,这两人的关系一定很不一般。
那么究竟到了什么程度呢…她是被猫爷给算计了吧…骗财骗色吧…王诩心中恶意地想着,看着眼前这位谈吐温雅亲切的佳人,他由衷地发出了悲天悯人的叹息。
不多时,马车将他们送到了火车站,蜂鸣的汽笛声说明今早的第一班火车已经进站。
猫爷一手提上行李,另一手拉着艾琳·琼斯跑去了月台,走之前说了终结者的经典台词:“我马上回来。”
王诩看着他们行去的背影,心道:即使你和她私奔了我也不会感到惊奇的…
在那离别的月台上,琼斯女士握住了猫爷的手:“洛根先生,您是我的英雄,一位真正的绅士,感谢您为我做的一切,我永远不会忘记您的。”
“请不要这么说,能够帮助您这样一位女士摆脱困境是我的荣幸。”
火车的汽笛声再次响起,提醒着旅客们该尽快上车了。
艾琳放下行李,给了猫爷一个十分正式的拥抱,她在他的耳边道:“或许,这座城市还是有一件事是值得我留恋的。”
猫爷笑着回道:“您可不要给我这种暗示,我想我提过的,我是个已婚的男人。”
艾琳点点头,退后一步,提起了行李箱,她的脸上是一种释然的表情:“您的妻子是个令人羡慕的女人。”
“呵呵…这点我很同意。”
“我祝福你们。”她走上车,又回头道:“那么,再见了,洛根先生。”
猫爷挥了挥手:“嘿!或许一个吻能使我改变主意的,您可以再试试。”
艾琳忍俊不禁地低语:“他的玩笑总能在任何时候让人快乐起来。”
那轻盈优美的身姿离开了猫爷的视线,猫爷看着缓缓启动的火车,无奈地耸耸肩:“为什么每次我说正经话的时候,却都被当成是玩笑呢…”
猫爷带着几分惆怅地走出了火车站,王诩此时正像个标准的英国地痞那样靠着电线杆站着,百无聊赖地目奸着每一位路过的年轻小姐。
“回去吧,晚上还要和我们的委托人一起吃个饭。”
王诩冷哼一声:“你都把他给卖了,还吃饭呢?”
“恰恰相反,我用我的方式,帮他解决了最终的问题,达成了他真正的目的,今晚,他非但会将我要求的报酬给我,还会对我优秀的办事能力五体投地、赞不绝口。”
“哦?那我倒真要亲临现场去看看了…像艾尔斯泰因这样的人,究竟是如何被你卖了,还替你数钱的。”
第十章 结案
当晚,王诩跟着猫爷到了约定的餐厅,他们很准时,不过艾尔斯泰因比他们还要早到一会儿。
这位委托人今晚一改他暴发户式的粗犷造型,而是身着十分得体的晚装就坐,他的眼神阴霾,神情冷漠,全然换了一个人的模样。
猫爷和王诩都大刺刺地坐下,甚至不跟他打声招呼就自顾自地开始点菜,艾尔斯泰因的愤怒正在被这两个家伙逼上顶点…
酒过三巡,这桌上的三个人还未有过一句对话,终于,艾尔斯泰因按耐不住了,他开口道:“洛根先生,我希望你可以解释一下…”
王诩不让他把话说完就打断道:“那两个杂鱼是我弄晕的。”
猫爷补充道:“我想您每天去邮局不止是等我的电报吧,那两位应该天天都会给您一些几乎无价值的信息。”
艾尔斯泰因道:“不!我认为,他们给我的情报非常有价值,至少足以证明,你在这件事上背叛了我!”
“哦?难道我每天请她出去喝茶聊天,就是一种背叛吗?难道您不认为,这正是我工作的一部分吗?”
艾尔斯泰因朝前凑了几分,阴着脸道:“那么,对你的工作,我愿闻其详。”
王诩停下了往嘴里塞东西的节奏,他也抬起头道:“是啊,我也想听听。”
猫爷端起桌上的红酒,不紧不慢地说道:“首先,艾琳…请恕我这样冒昧地称呼她,希望您不要介意我这样叫你姐姐…”
“什么!”艾尔斯泰因表情剧变,这次可绝不是什么伪装,他是真的震惊无比,他喝下一口酒压了压惊:“你…怎么会知道…”
“呵呵…其实艾琳早就知道这件事了,甚至比你知道得更早,反倒是我得出这一结论还费了挺大的功夫。”
艾尔斯泰因道:“我还是太小看你了…”
猫爷冷笑:“哼…我相信你这样的人,一定会从这件事中得到不少教益的,至少你那锋芒过盛的自信,会变得收敛一些。”
“您请接着说吧…”他压下火,态度缓和了许多。
“我想事情该从两年前说起吧,那时,你在一次音乐会中见到了你的姐姐艾琳,当然了,当时你还不知道她和你的关系,所以你开始追求她。
但她却一直知道有你这样一个弟弟存在,因此自然不可能给你任何回应的。于是,你认为是自己有哪里做的还不够,你开始找人调查她,她的喜好,她的出身,她的一切。
原本你只是希望投其所好,结果却查到了许多惊人的内幕…当你的父亲还在伦敦学医的时候,曾经和一位女同学相恋,并且产下了一个私生女,但他那时还太年轻,还是一个落寞王孙的后裔,根本没有能力供养她们,因此,他很快就离开了伦敦,去了并不算太平的印度,在那里,一个来自英国本土的医生将比当地医生更有竞争力,也更快富裕起来。
他在印度确实打拼出了一番事业,即使是在一些最困难的岁月里,他也从不间断地给那对母女寄钱。就这样过了五年,当他已成为一个颇有家底的体面人时,一条突如其来的噩耗传到了他的耳中,他那位女同学去世了。
或许是命运使然,当时正有一门亲事摆在了你的父亲面前,他再三斟酌之后,便娶了你的母亲。由于你外公的死,加上你母亲也并不喜欢印度,一直想要回伦敦来,你的父亲就顺水推舟地处理完了所有在印度的事务,举家回到了伦敦。
多年以来,他和艾琳一直都有联系,他资助艾琳接受良好的教育,并使她能够过上宁静、富足的生活。可以说,他对你这个姐姐的爱,绝不会比你少。
可只有一点,他不能给这个女儿,那就是身份,如果他与她相认,那无疑就会被视为为一个抛妻弃女,另觅新欢的负心汉,而艾琳的处境也会显得十分尴尬。
因此…接下来是重点,因此就有了你要我找的,这个信封…”猫爷说到这里,竟真从怀里掏出了一个信封来。
艾尔斯泰因的眼睛都快瞪出来了,伸手就要来拿,可猫爷却把信封挪到了餐桌的蜡烛上,付之一炬。
“你这是干什么?!”艾尔斯泰因厉声喝道。
“这信封里,本来有他们父女互通的几封书信,还有几张合影,并不算多,当然了,你感兴趣的,只是艾琳·琼斯的出身证明而已。”猫爷高深莫测地笑着,看着黑色的灰烬片片落入烟灰缸中:“照片和书信,艾琳都取出来带走了,那是他们父女之间的一份回忆,而出身证明,正在我手中燃烧。”
艾尔斯泰因狐疑地看着猫爷:“即使你烧的是一张白纸,现在我也无从查证了…”
猫爷道:“艾尔斯泰因先生,请不要再说些无谓的话了,我并不讨厌您,但您如果一再地对我表示怀疑,无疑会让自己显得非常愚蠢,我可不喜欢笨得无可救药的人。”
艾尔斯泰因听了也不生气:“其实你也该明白,我做了这么多事情,只是想求一个心安。”
猫爷回道:“您已经可以放心了,艾琳今天早晨就已离开了伦敦,我想她是再也不会回来了,至于她究竟去了哪里,恕我无可奉告,总之很远就是了…
你并不是个坏人,你也不想伤害你的姐姐,所以先前你只是找人去行窃她的屋子,而不是直接去抢。其实你做的一切我都可以理解,为了继承这庞大的家业,你已经准备了二十多年,换做谁也不愿冒失去它的风险。”
艾尔斯泰因这时也只能承认道:“艾琳·琼斯,对我来说只是一个名字,一个陌生的外人,但我不会否认亲情、血缘的存在,我不介意叫她姐姐,或与她相认,我也十分乐意继续让她过上富足的生活,可我绝对不能接受,她成为这份家业的主宰者。”
猫爷继续开始就餐,语气变得颇为轻松:“你的想法没错,可你太轻视你的姐姐了,我可以保证,如果不是她那份善良,以她的能力,你绝不可能斗得过她,只要她有心,连我都可能也会败在她的手下。”
艾尔斯泰因问道:“你的意思是…她从来就不曾想过,要分父亲的家产。”
猫爷笑道:“我只能说,有些人天生的追求就和别人不一样,这点,我想你是不会了解了。”
艾尔斯泰因沉默了许久:“好吧,我想今天,我解决了一个一直困扰我的问题,你确实干得很出色,洛根先生,我由衷地感谢您。”
“不必客气,只是不要忘记了…我们约定好的‘报酬’。”
艾尔斯泰因也很难得地露出了一个发自内心的,不带任何恶意的笑容:“放心,我当然会履行诺言的,服务员,请再为我的朋友们开一瓶波尔多葡萄酒。”他心里的石头落地,好似又变了一个人,变回了那个略显豪放的暴发户。
几杯酒下肚,艾尔斯泰因好像忽然又想到了什么,抬头对猫爷道:“我还有一个问题不明白。”
猫爷道:“请说。”
“我姐姐的追求者不计其数,见过她的男人们无一不拜倒在了她的石榴裙下,可我从未打听到她和某个人特别亲近的,而您…洛根先生,来自神秘东方的侦探,根据我的情报…您似乎已经俘获了她的芳心,我实在不知道,您是如何做到的?”
王诩此刻吃饱喝足了,他也回过头,想等着猫爷给出一个答案来,谁知他只是淡然地回道:“我想您喝醉了,艾尔斯泰因先生,我们也该走了,就此告别吧。”
…
两人就这样离开了,留下那位委托人先生给他们买单。
在马车上,王诩终于憋不住了,他问道:“最后那个问题,我也很想知道答案,你究竟是怎么泡上那位‘绝代佳人’的?”
猫爷用略带敷衍的口吻道:“我说过了,我对艾琳,只是抱着欣赏的态度,而且,你也该知道,如果我愿意,随时可以成为一个很讨女士欢心的男人。”
王诩冷笑两声:“不用主宰之力我都知道,你在扯淡…”
猫爷自己也笑了,他知道,他已无法再用玩世不恭的态度掩饰自己的情感了,经过这一百年的岁月,跨越了两大洲的界限,他终于也初尝了一次失恋的滋味。
这次经历也让他得出了一个新的人生哲理——有些女人,你明知和她们是永远不可能的,却又忍不住要对其付出感情,当必然的悲哀结局降临时,千万不要悲伤,只需要在心中大声吼出四个字:是我犯贱!
那样…就会好过多了。
第十一章 消失的流浪汉
“信任,这件案子的关键之处其实就是这两个字。假设艾尔斯泰因完全相信他的姐姐,那就根本不会有整个事件了。同理,我第一次去见艾琳的时候就把我的来意,艾尔斯泰因的委托,一五一十地跟她说了,我认为去欺骗这样一位女士是非常不礼貌的行为。可她却仍未完全信任我,这也使我花了更久才看清整件事的真相。”猫爷坐在窗前,盯着身边雾气升腾的玻璃说道。
王诩靠在火炉边喝着红茶:“你为什么不用‘灵魂触碰’直接去看她的记忆呢,只是握一下手,一切就都解决了,何必还要花时间取得其信任。”
猫爷回道:“十九世纪末,是一个真正属于侦探的时代,如果你对这个职业足够了解的话,就不会质疑我的举动了。”
“你的意思是,难得你回到了这个年代,不彻底玩一把角色扮演就不舒服,因此你非得以一个推理者的姿态解决所有事情。”
猫爷没有否认王诩的话,他接着说道:“你要明白,侦探不该是在我们那个年代的样子,跟踪偷拍别人出轨的照片、帮流着鼻涕小孩儿去找永远找不到的,甚至可能是他臆想出来的宠物等等。那些工作简直是在浪费生命。
不可否认,纯粹靠推理吃饭的类型,在未来已经不再受欢迎,因为我们有着最先进的科学侦缉技术,公共场合到处都有摄像头,在执法部门进一步侵犯个人隐私的同时,却不断地强调,私人执法的危险和对司法秩序的破坏。
如果说二十世纪进入了一个‘后侦探时代’,那么二十一世纪,就已经是个绝望时代了。就连好莱坞的编剧们,也很难在这样的年头去创作一些福尔摩斯式的作品。他们只能编出一些《犯罪现场调查》那样的推理剧,警察和侦探,其实是两种很不同的东西,官方人员能享受到的资源,私人侦探是无法与其相提并论的。至于最近那部《灵媒缉凶》,呵呵…也不能怪他们,他们只是把灵异当卖点,而我们是专业人士,恶意的批评我就不说了。”
王诩还是满不在乎的表情:“反正我将来肯定是不会干这个行当的,既然你如此痴迷于自己的个人推理秀,那就受着吧…”
他们正闲聊着,郝德森太太的脚步声从走廊里传来,她轻轻敲了敲门,在屋外道:“一位年轻的先生求见。”
“请让他上来吧,有劳您了,郝德森太太。”猫爷应道,他随即转头对王诩道:“如果来的人是个警察,那就证明了艾尔斯泰因切实履行了他的诺言。”
王诩道:“关于这点我一直想问你,你究竟凭什么确认艾尔斯泰因在警界有深厚的根基,那种情报,以你现在的身份很难查得到吧。”
“哈!这还用查吗?你别忘了,他第一次来的时候就说过了,他曾经派人两次去艾琳的家中行窃,那么我立刻就能得出两种假设,第一种,他与这座城市中的三教九流有很密切的关系,这点我马上就否定掉了,因为那样的话,他就不会尝试来找我们这样的侦探了,他可以在这个大染缸般的雾都中寻找到一个更合适的人才来,至少,比我更‘忠诚’。
而且,当我后来进一步接触这个事件时,也越发感觉到艾尔斯泰因派去盯梢的两个家伙是十分不专业的,他们根本就不擅长干这种事,其业务水平还不如那些在街上掏人腰包的流浪孩子。我想艾尔斯泰因的最后计划,就是让这两个家伙蒙上脸,直接冲进去向艾琳讨要那份出身证明了。”
王诩接道:“所以,只有你的第二种假设才能解释他为何能犯法而不被追究了…他和警界有来往,像那种入室行窃的小案子,是可以想办法压下去的。”
“没错,这也就是为什么,我要的报酬并非钱财,而是让他在警界里为我们大造声势。”
他们话止于此,因为访客已到了门前,并敲响了会客室的房门。
“请进。”猫爷道。
一个着装干练的年轻人走了进来,他的双眼如猎鹰般有神,骨感的脸部轮廓让他显得十分机警。
“请问哪位是洛根先生?”
“我是,这位是我的助手艾金森先生。”
“很高兴与你们认识,我的名字是格兰特·安伯利,目前在苏格兰场任职。”
“请坐吧,年轻的侦探,我想你一定是遇到了什么问题,需要一些建议和帮助。”
安伯利坐到了沙发上,“建议我抽烟吗?”
“请便。”
他为自己点上一支烟,说道:“您说的没错,我遇到了一个相当离奇的案子,陷入了困境当中,因此需要一些来自其他侦探的意见。就在昨天,我的一位老长官,向我推荐了您。”
王诩用中文对猫爷道:“看来艾尔斯泰因的宣传还真是立竿见影呢…这才几天功夫,都有老警长亲情推荐了啊。”
猫爷冷笑着:“哼…离奇的案子…希望这小子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说完便改口用英文对安伯利道:“我很乐意效劳,那么,请您说一下案情吧。”
安伯利道:“这事儿该从三天前说起,那天晚上八点,一个邋遢的流浪汉跑来警局报案,声称他目击了一场凶杀,要我们跟他一起去看尸体。
于是我亲自带着一队人跟他去了,地方倒不是很远,就在莱姆贝斯区的尽头,品琴里三号,那是一个做鸟类标本的铺子,我们的目击者称尸体就在后面的一条小巷中。
我们跟着他拐了进去,却什么都没发现,我的几个手下很生气,他们认为报案人一定是喝醉了,竟有胆子来愚弄警察…”
猫爷笑着插嘴道:“可你却有不同的看法。”
这应该算是猫爷在绕着弯子夸他,显然安伯利也很是受用,他脸上略显得意之色:“虽然没有尸体躺在那里,也没有任何血迹之类的直接性证据,可我发现了一些可以视为间接证据的痕迹。”
“哦?是什么呢?”
安伯利没有立刻回答,他道:“这个先不急着讨论,困扰我的也不是凶杀案究竟存在与否,我遇到的难题是,那天来报案的流浪汉,自称约翰的中年男人,他在第二天,就从这个世界上彻底消失了,如同蒸发一般,没有丝毫踪迹可寻…”
第十二章 看不见天堂的城市
“可否告诉我,当晚这位叫做约翰的流浪汉是怎么离开你们的?我想报假警这种举动,并不是道个歉就能不了了之的吧?”猫爷问道。
“洛根先生,这也是非常离奇的一点,如果不是我和几个手下共同目睹,或许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您可不要以为我是在开什么玩笑,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您,那个约翰,当晚从我们一整队人的眼前逃走了!
他跑得实在太快,请注意我的用词,是‘太快’!我个人认为这已经不是人类能够达到的速度,那速度绝对超过奥运会的短跑世界纪录,嗯…可能比那记录要快两倍!简直能够徒步追赶火车了。”
猫爷的脸沉了下来:“安伯利警官…你有没有在那个约翰的身上闻到一股子硫磺味儿…”
安伯利略微一愣,然后表情有些茫然地答道:“您这一提醒我倒是想起来了,起初我也没太在意,但是我可以确定,那个约翰的身上始终可以闻到硫磺的味道。”
王诩冷哼一声:“哎…看来…是我来活儿了。”
猫爷耸了耸肩:“年轻的警官,这件案子已经结束了。”
安伯利被搞得一头雾水,他正准备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好好炫耀一下自己是如何在那条小巷里凭借几个脚印和一些烟灰推理出某一场潜在谋杀案的思路,结果猫爷却告诉他案子完结了,而且那语气是言之凿凿。可怜的安伯利就像一个讲笑话的人,在预备抖包袱之前的一刻,失去了所有的听众。
“我不明白…洛根先生…”
“嗯…您也不必明白,总之,几天之内,那个约翰的尸体就会被发现,如果验一下尸,您会发现他的死亡时间就是遇到您的那晚。哦,我想您在那以后一定设法去寻找过他,所以才会说出‘人间蒸发’之类的观点,不过那是不对的,我们中国有句话——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因此您一定会见到尸体的。
至于约翰说的所谓谋杀案,只是他喝醉以后胡诌而已,这是显而易见的事实,您不要再抱有什么怀疑了。那个…以上,就是我关于这件事全部的意见,至于我推理的过程,相信以你的智慧稍加琢磨就能懂了,呵呵…啊哈哈…”猫爷说道最后就在那里傻笑,而且笑容十分的假。
安伯利似乎有些生气了,他几乎已经确认,眼前的这个洛根侦探并没有什么真才实学,他只是在搪塞自己罢了,不过这位年轻的警员涵养还是不错,他也不发作,礼貌地起身告别:“好吧…我想,您已经尽力了,十分感谢您的意见,局里还有些事情要办,恕我告辞了。”
“呵呵…慢走,不送。”猫爷说不送就不送,他的屁股根本没从椅子上挪动半分。
人家前脚刚走,后脚王诩就跳起来道:“什么叫‘几天之内’啊?你就不能说十天半个月的?几天?你去搞定啊?”
猫爷端起咖啡,一脸轻松道:“恶魔而已,实力介于人间界和阴阳界的鬼魂之间,以你目前的实力,收拾起来并不难。”
王诩叫道:“扯淡!我又不是没见过恶魔,就你那损友,叫什么来着,哦!文森特!就这样的!我还收拾他?他一抬手,我自己躺下得了。”
“他属于个别情况,和他同一级别的恶魔屈指可数,而且他们身上早已没有什么硫磺味儿了,会留下味道,并且专在人界做些鸡鸣狗盗之事的,实力绝不会比我刚才估计得高。附身在埃尔伯特身上的家伙不就被我轻松解决了吗?”
王诩斜视着他:“要不…这事儿你去搞定吧。”
猫爷死皮赖脸道:“哥是侦探,说不用灵识就不用。”
“没有妞泡你就赖着不动是吧…”
猫爷只当没听见这句,他接着道:“用你的‘灵识转形’扩大搜索范围,自己把对方找出来,这种低阶恶魔根本不会掩饰自己,然后你就乘着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去把他送回地狱。哦,别忘了带上我上次给你的煤油灯。”
王诩回道:“你还敢提那个灯…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在里面动了手脚?那灯光只有人类看着才是绿色,凡是灵识和人类不同的种族都会看成极其刺眼的古怪色彩,从而被吸引过来。”
猫爷道:“嗯…长进确实不小,已经能看破灵器的能力了,不过令我有些惊奇的是,你竟能在不长的一段时间内完全掌握伏魔七十二诀。”
“你怎么知道这个名称…”
“我对鬼谷道术的了解,比你想象中要深…”
…
此时此刻,伦敦郊区的一间小木屋中。
一个衣衫褴褛的乞丐被捆在椅子上,他的嘴里被塞了块毛巾,喉咙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眼神显得惊惧万分。
另一个戴着眼镜的男子搬了张椅子坐到了他的对面:“嘿嘿嘿…你不要害怕,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应该还记得,你的好友断指约翰,他试图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