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爷朝着王诩的所在冲了过去,而此时王诩正在燕璃的追杀下苦苦奔逃,当他看见猫爷过来的时候心中大定,心想这下有救了,猫爷肯定有办法在不伤到燕璃的情况下将其制住。
可事情又往他意料之外发展了,迎接王诩的竟是猫爷的拳头。
王诩的肚子上结结实实挨了一拳,这一下子来得出其不意,十分突然,就连王诩身后的燕璃也停下了动作。
“乱党!原来你是百花会的人,我早该看出来了!事到如今,你再装作被追杀也来不及了!”
王诩捂着自己的胃:“你这是哪一出啊…”
嘭一声,又是一拳,王诩差点把隔夜饭给吐出来,猫爷得意地笑了起来:“怎么样,知道我的厉害了吧,你要是明白了就趁早放弃无谓的抵抗。”
燕璃道:“你真的不是朝廷的人?!”
王诩很想回答这个问题,不过猫爷的拳打脚踢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而且出招丝毫没有手下留情的意思,打得王诩嗷嗷直叫。
“你再打老子可要还手了啊!”他刚吼完这句话,立刻又被揍了几下…
“靠!打就打谁怕谁啊!”王诩迎上了猫爷的攻势,两人瞬间战得不可开交。
燕璃此刻也无暇去思考王诩究竟是什么立场,她见一边的喻馨落了下风就赶紧过去替其解围。
待她离开一段距离,猫爷低声道:“你带他们三个走,就说你和我多年前有过些交情,但当时你不知道我是朝廷中人,现在你决定弃暗投明,投靠大义灭了我。”
“喂…你这又是在打什么主意?要演戏你怎么事先不告诉我?我怎么说也是个专业跑龙套吧?”
“我这是为了追求真实感嘛…”其实猫爷真实的想法是:我要是什么都告诉你,没准你就不答应这事儿了。
“随便了…既然你让我救走他们,那你现在差不多可以倒了吧?”
猫爷笑了笑:“光倒不行,不够逼真,你抄个桌子腿插我一下好了。”
王诩丝毫没有犹豫,某种程度上来说,他早就想这么干了…
只见他抄起地上一个桌腿就往猫爷身上捅了过去,但这一击却被对方给徒手挡下了。
“喂!是你叫我插你的!现在挡什么?”
猫爷虚着眼睛,用古怪的眼神看着王诩:“你这是捅哪儿啊?”
“腰啊,怎么了?这儿捅个窟窿死不了人,而且看上去也挺严重不是。”
“腰?现在的年轻人真是无知到了极点,这是腰吗?这叫肾知不知道?男人的肾能随便捅吗?换个地方!”
王诩嘴角抽动着,纵然他对猫爷的各种谬论已有些习以为常,但这次无疑又刷新了他的下限。
“愣着干什么?打斗不要停啊,被看出来怎么办?”猫爷一边说着又上去给了王诩几脚。
王诩几乎要发飙了:“那你快说,我该捅哪里?”
“这里,这两根肋骨之间,正好从内脏间穿过。”猫爷指了指自己身上。
他话还没说完,王诩手中的桌子腿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插了进去,猫爷当即就吐了口血出来,还呻吟着说了句:“这就对了…”
水映遥见状大惊失色,立刻丢下两个对手冲了过来,她扶住正往下倒的猫爷跳离了王诩身边,“你怎么样?”
猫爷倒在她怀里,脸上一副非常痛苦的模样,还用很虚弱的声音道:“映遥,不要离开我…”他一边十分凄楚地说着,一边在背后给王诩打手势,基本意思是,“你赶紧滚蛋,别坏了我的好事。”
王诩见到猫爷这已至化境的演技,鸡皮疙瘩那是掉了一地,不过他知道,现在当务之急是快点脱身:“此地不宜久留,趁现在跟我冲出去。”
喻馨虽然没有完全相信王诩这个人,但猫爷身上那个大窟窿还是很有说服力的,至少目前看来,王诩还站在她们这边,因此她立刻就拉上燕璃跟在了王诩身后。
“想走?!”水映遥的眼中充满怒意,她的下一步就是把王诩斯成碎片,可猫爷这家伙却死死缠住了她,使她完全抽不开身。事后当水映遥冷静下来想起这事,就觉得诡异非常,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居然还有那么大的力气抱住她,让她挪不了半步…
“老齐,你也不要恋战了,该闪就闪了!”王诩一边喊着就冲向了醉星楼的大门。
齐冰也知道,这样打下去纵然他赢了也很难走出这里,于是他佯攻一招,然后撤出了战圈:“改日再分胜负!”
刘航见古大人和水统领都已不能再战,自己以一敌四显然不现实,于是便把枪往地上一剁:“哼…随时恭候。”
片刻后,这四个乱党竟还没怎么受伤就从大门冲出了醉星楼,这是门外的兵马没有想到的,不过他们也是训练有素,丝毫没有慌乱,井然有序地朝着这四人倾泻着弩箭飞矢…
可这几位现在体力内力都还比较充沛,冲出这种规模的箭阵根本不成问题,仅仅是瞬间的交锋,包围圈就被撕开了一个口子,他们立刻飞檐的飞檐,走壁的走壁,朝着城外逃窜而去…
…
“如此讲来,我们先前却是误会你了。”燕璃的语气似是在道歉。
王诩哈哈一笑:“这个没什么,咱们是朋友嘛。”
他们此时藏身在城外的山林中,四人围坐在一个山洞里的火堆前。
齐冰面无表情、不发一言。喻馨浅笑着,她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燕璃的脸上,她似是察觉了一些事情,但以她的性格,断然是不会讲出来的。
“喻姑娘,可否借一步说话。”齐冰忽然站了起来。
喻馨知道他要谈什么,于是也起身道:“可以,就到外面去说吧。”
第十八章 京城
两人走出了山洞,喻馨率先开口道:“有话便说吧。”
“你应该知道我要说什么。”齐冰沉声道。
“齐少侠,我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我怎会知道你的想法?”喻馨似是准备装傻到底。
齐冰也不想与她在这上面多纠缠:“齐门中人,向来是收钱办事,不会问雇主太多的细节,你正是知道这点,才找上了我,而我,却是因此着了你的道。”
“呵呵,齐少侠,此话怎讲,好像我会赖账似的。”
“哼…如今我还要钱何用?”
喻馨眼中的笑意更浓:“不要钱,难道你还要人不成?”
可能因为齐冰这人脸上总不出现表情,所以喻馨特别喜欢戏弄他,不过面对这女人的挑逗,齐冰依然是秉持着万年不变脸的宗旨:“你只说是有高手要对你与师妹不利,让我从旁协助你们脱险,可从未说过你们的敌人是整个大明朝。”
“可你也未曾问过啊。”喻馨狡辩道。
齐冰叹息了一声:“我已经被视为与你们一样的乱党,只要我一天不死,朝廷的追捕就一天不会停下。”
喻馨忍不住笑出声来:“那你是在责怪我咯?要不然,你干脆杀了我,提着我的人头献给朝廷,不但能洗清冤屈,没准还能换得后半生荣华富贵…”
“你以为我真的不敢吗?”齐冰说这句话的时候很平静,如果旁边还有个人,听他的语气一定会觉得他敢…
“你当然敢,可你不会这样做,因为你不是这种人。”
“我与你连泛泛之交都算不上,你却知道我是哪种人?”
喻馨几乎要脱口而出:“我就是知道”,可话道嘴边,她又犹豫了,因为她觉得对方这个问题问的很对,为什么她会知道齐冰是哪种人?为什么和这个人说话时,她总有种奇怪的感觉,好像与他认识已经很久很久…
齐冰见她不说话,而是低头在想心事,便接着道:“总之,过了今日,我们便各奔前程,希望以后不要再见面了。”
…
醉星楼的围捕事件过后,这苏州城里也发生了不少变化,钦差刘大人带着一份类似推荐信的报告书回了京,这份奏折可以被视为张栋天的升官申请表,就看皇帝最后给他个什么位置了。至于赵辩杜逢春这二位,估计还得在牢里待上一段时间,具体待到什么时候,得看阎王爷什么时候要他们去报道了。
那挂着“妇科圣手”招牌,开在妓院对面的医馆,终于是关门大吉,传闻古大夫自己得了重病,回了乡下老家。
其实猫爷这家伙根本没事,王诩本就没捅到他的内脏,再者他已经恢复了记忆和灵识,可以用遁甲天书的法术给自己治伤。因此,他在受伤后一直就是无病呻吟,伪装成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博取同情,不过这一行为终于在十天后被水映遥发现,鉴于这些日子里被这个手下占了不少便宜,骗了不少眼泪,她只能用武力来发泄一下心中的不满…
日子过得很快,刘航赴京后没多久,皇帝的密旨就随之而来,猫爷和水映遥被传召回京,准备应对京城中接下来的剧变。
而早在他们出发以前,王诩就已经到了京城,因为燕璃和喻馨把他给甩了,导致他无处可去,留在苏州肯定不行,于是他很快想了另一条出路。
…
“师父,今天教我什么啊?”孙小筝今天又一次在鸡鸣时分就把王诩给叫醒了。
王诩虽然结束了跑堂生涯,但他没想到,做个教武功的拳师同样是寄人篱下,没什么人权:“不如你先来教教我…怎么才能每天起得如此早…”
“爹从小就教导我,不能做个懒惰懈怠之人。”
“那为师再告诉你些别的,比如做人要懂得及时行乐…”
“你在说什么呢!”贺文宏一如既往地从一旁杀了出来。
王诩长叹一声:“小贺同学,为师顺便也忠告你一句,你这样追女孩子,注定是会被讨厌的。”
“什么为师?我又没有拜你为师!你这来历不明之人,真不知道孙伯伯为何会让你留下教表妹武功。”
王诩打了个哈欠:“这个世界的老孙做什么决定还不是全得听‘她’的。”他说完就伸着懒腰往远处走。
贺文宏没听懂王诩这句话的意思,他只知道自己每次一见到王诩,心中莫名就会来火,原因不明…
“你这又是去哪儿?你只是个教拳的,孙府岂能容你到处乱跑?”
王诩回头对贺文宏道:“我去茅厕,你是想亲自为我带路还是咋地?”
孙小筝听了当即就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贺文宏此时囧的程度相当严重,个中滋味,只可意会,很难言传…
片刻,王诩独自走到了无人处,他突然开口道:“没想到这么快又见面了。”
燕璃如鬼魅一般出现在了他的身后:“我留在你房中的纸条烧了没有?”
“没有,我准备一会儿去茅房的时候将其消耗掉。”
燕璃也习惯了王诩的吐槽:“你这人说话还是这般难听。”
王诩笑了笑:“你说有事求我,那么就说来听听吧。”
“在我说以前,你要保证不能将此事泄露出去。”
“哈!哈!哈!”王诩的回应就是干笑三声。
燕璃秀眉微蹙:“你这是什么意思?”
王诩抬头看天道:“请问一下,你有什么资格对我提要求?我猜都能猜到你要我干的事情肯定是违法乱纪。
上次你和喻馨因为不信任我,所以在那件事以后和我分道扬镳,可现在有了用得到我的地方,便也顾不了那么多了。于是乎,她就让你亲自来与我接触,估计她心里还觉得我和你之间有点儿‘那个’意思,派你来我就八成会答应,如果我不答应呢,基本上你就要上第二套方案了,据我分析,无非就是美人计和反间计这两种…”
燕璃紧咬下唇,她的双肩气得发抖:“好…你很好…我在你眼中便是这样一个人…”
王诩反问道:“难道我说错了?”
燕璃长长吁了一口气,摆出她一贯的冷傲模样,只是声音还在颤抖:“对,你说得对,我和师姐都是这种不择手段的人,既然你什么都明白了,就给我个答复吧。”
第十九章 夜焚后宫
有人说,所谓的美,就是不同的部分非常和谐地组成一个整体,而身着夜行衣的王诩,就能给人一种这样的感觉。他略显消瘦的身形,不怀好意的眼神,自学成才的诡异身手,还有那难以复制的猥琐气质,实在是太适合这身打扮了…
“你丫还有完没完?”
王诩,请不要和我吵架,不然再过五十万字你还是个处男。
“好…算你狠…”
大家请不要介意,书中的角色偶尔和作者吐槽之类的事情也是很正常的,那么,我接着写…
这天深夜,皇宫中潜入了三个黑衣人,他们如三支利箭一般划开了夜空,当然了,其中两人靠的是绝顶的轻功,而另一个,只是跳得比一般人高罢了。
这大内高手如云,皇城内的禁卫随便出来一个都是以一当十的好手,因此这三个不速之客的行动容不得半点差错,如果他们被发现,不要说全身而退,能留个全尸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好了,就是这里,现在分头行事,师妹与我潜入尚书房找圣旨,你去远一些的地方放火,吸引城内的兵力,城外三里的河边有棵柳树,一个时辰后我们在那里会合。”
“知道了,搞破坏我在行啊。”王诩说完扭头就走,似乎是有些迫不及待的意思。
“等等。”燕璃却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啊?”
“御林军中有许多高手,你千万不要力敌,遇到人逃跑就是。”
“知道了,我有分寸,一会儿见吧。”他飞跃而起,竟直接跳出了十余米的距离,到了另一处屋顶之上。
燕璃看着她的背影,眼中写满了担忧。
这些喻馨都看在眼里,但她也不说破:“师妹,快下去吧,在这地方可耽搁不得。”
“嗯…”
…
同样是在这皇城中,猫爷正坐在东宫附近的一间小黑屋里和三个太监打着麻将,虽然这些公公们职位不高,但玩得可是相当大,毕竟太监这行,除了收人红包和赌博也就没有太多的追求和乐趣了,
猫爷打着打着突然笑了起来,自言自语般说了一句:“快糊了…”
那三个太监都觉得莫名其妙,糊了就糊了呗,什么叫快糊了?哪儿有人打牌还告诉别人自己快要糊了的。直到后来他们才明白,这位古大人不是说牌快糊了,他是说嫔妃们的寝宫快要被火给烧糊了…
要说王诩这人还真是天赋异禀,那么大的皇城,他偏偏就能在毫无地图指引的情况下摸到人家皇帝的后宫去搞破坏。
什么叫后院起火?皇帝现在就是后院起火,而且这后院大得离谱…
在这里笔者要提一提,都说皇帝后宫有什么三千佳丽,其实这是不对的。这三千很明显是个虚数,为了体现一下皇家的气势罢了,就好比古代带兵打仗,你带个四五十万人马,自称八十万,甚至百万,那是常有的事,老曹在赤壁干的事情就是个好例子…
再者说了,你真有三千个妃子,难道你还能造三千座寝宫给她们住?这放到今天,就是三千幢小别墅啊,还是带佣人、全装潢、并且不靠按揭那种。就算皇帝有那么多钱,也没那么多土地供你这么闹腾不是?
所以皇帝那所谓后宫“三千佳丽”,其实是把皇后、妃子甚至宫女丫鬟,反正只要是当年选入宫中的美女全都给算了进去,还来了个四舍五入。
但我们话又要说回来了,王诩他可不知道真相啊,他堂堂翔翼的历史系学生却不知道啊!这是悲剧啊!
身为一个宅男,他的梦中或许出现过上千的美女,但他绝不可能真的拥有上千个美女。而当今天,他来到了一个地方,住在这个地方的男人还真就拥有上千个美女(至少王诩是这样认为),你说,这事儿放到你身上…你是个什么想法?
“淫贼!你觉悟吧!哈哈哈哈哈哈!”月光下,那猥琐的黑衣人站在了紫荆之巅,手持火把,笑得如此放肆。或许他有点无知,但这份无知此刻正带给他莫大的快感。
后宫,这人世间最接近男人们梦想中天堂的地方,正在遭到王诩无情的恐怖袭击,谁都无法阻止…
半个时辰后,皇城中的确有一大块土地被烧糊了,如果那时有直升机航拍,估计坐在上面的人会用惨不忍睹来形容这次袭击造成的损失。
燕璃和喻馨已经逃到了皇城之外,她们出来的路上几乎没有遇到任何阻滞,看来王诩完成任务的效率实在是非常高。
“师姐,你先到会合的地点等吧,我想回去看看…”
喻馨叹息一声:“根本没有会合地点。”
燕璃惊道:“什么?!师姐你…”
“这个任务中必须有一个人牺牲,难道你认为他可以在禁卫的重重包围下杀出重围吗?”
“可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找王诩吗?很简单,他死,总好过我百花会的姐妹们死。而且,他死,你的心也不会再乱了。”
燕璃不再说话,她立刻转身朝皇城的方向而去。
可喻馨从背后打昏了她,“师妹,对不起了…”
…
王诩没死,不过他被抓住了,虽然御林军中确是有一些高手的,但能抓住王诩的也只有一个,那就是猫爷。
“打入天牢,先不要动刑,我一会儿亲自去审。”
“遵命。”几个兵士领命以后将王诩压了下去。
王诩也没说什么,任由别人将他五花大绑然后抬走,他心里基本已经断定,自己又一次陷入了猫爷的某种阴谋和布局之中,按照他多年被整的经验,面对猫爷这人,就像面对《SAW》中的竖锯一样,最好按照他的指示和规则来行动,无谓的反抗只会造成非常悲惨的后果…
猫爷伸了个懒腰,看那表情,好似是大事将成,松了口气:“已经接近你要的情节了吧…尚翎雪…那么,最后王诩会做出怎样的选择呢…”
第二十章 问斩
“问斩?!”王诩惊呼道。
此时他正在一间阴暗的牢房中接受猫爷的审问,而对方则告诉他,后天正午他就会被公开行刑。
“你不要惊慌嘛,我保你不死。”
“你说具体点儿!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猫爷不耐烦道:“哎呀,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别忘了这个世界的支配者是尚翎雪,就算我的办法不行,她也肯定不会让你死的。”
“那你的办法到底是什么…”王诩还是不太相信他。
“很简单啊,知道明神宗这一辈子在什么事情上花的时间最多吗?”
王诩神色一变:“难道是…”
“当然不是,亏你还是个历史系的,脑子里却只有些如此龌龊的想法。”
“喂!我还什么都没说呢!”
猫爷才不理他的辩解:“还是我来给你上一课吧,朱翊钧这个皇帝,生平最大的爱好就是修道了,只要到时候我去禀报一下,说你是玄门中人,而且法力不小,没准能助他成仙什么的,那你的小命基本就保住了。”
“那不如你现在就去禀报一下…”
猫爷冷笑一声:“这可不行,你必须上刑场,这样我们才能快些离开这个梦境世界。”
“这两者之间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当然有,不过我不能告诉你就是了…”
王诩心中又升腾出不详的预感:“那你能告诉我的有多少…”
猫爷想了想,开始叙述道:“这次赵杜二位尚书公子的事件已有了结果,这就相当于皇帝发出了一个信号,官场中人都明白,这二位尚书的好日子到头了,他们已经失势了。
从政治角度来看,一旦失去了皇帝的支持,那作风就得低调一些,上朝时话不能太多,点你名发言呢,言辞不要太犀利,观点不要太鲜明;对朋友要点头哈腰,对敌人更要点头哈腰;等风头过去,找个时机辞官回老家种田,没准还能保住身家性命。而他们如果还想做些孤注一掷的行为,可能就要加速自己退出政治舞台的步伐了…
总之,他们的落马只是个时间问题,而这两位本就是死对头的尚书玩儿完以后,就会立刻牵动多个党派间的斗争,到时包括后宫、内阁、锦衣卫、东厂等等都会卷入其中,各个势力间的利益冲突那是不可避免的。
那么,当每个人都把注意力放在这次事件上的时候,有些与朝廷作对的势力,就会伺机而动了,比如百花会…”
王诩问道:“切…不就是偷圣旨嘛,那能算什么行动,还不如我到处放火造成的影响来得恶劣。”
“不是偷圣旨,喻馨在骗你,真正的目的是留言。”
“什么留言?”
猫爷抬头吟道:“祗园精舍钟声扬,回荡诸事尽无常,刹罗双树花颜改,示意吾等斩奸猖。”
王诩刚要说话,猫爷接着道:“看你那表情估计也听不懂,所以我也懒得跟你解释,反正百花会每次要杀死某个朝廷中的高官前就会留下这样的一首诗。以前都是留在那些官员的府邸之中,纵然那人再怎么加强防备,最后也会一命呜呼。
而这次,这首诗被写在了皇帝的书房里…”
王诩干笑了两声:“不是这么嚣张吧?”
“就是这么嚣张,而且你是她们的帮凶,我今天来审你,你还抵死不招,顽抗到底,准备一死以赴大义…”
“喂…你这家伙露馅儿了吧!其实怎么处理我是你决定的吧!你明明还没审完,就跟我说后天问斩?”
猫爷打了个哈欠:“因为我在进来以前,就已经决定了后天斩你,不管你跟我说什么,我出去以后都打算这样奏明皇帝。”
“狱卒大哥!扫地的大叔!有没有人那!我要招供!”
“你就不要吐槽了,等上了刑场,你就什么都明白了。”猫爷说完就离开了牢房,留下王诩一个人在那里鬼哭狼嚎。
…
第二天,王诩即将被砍头的告示就贴满了全城,猫爷做事非常彻底,这告示上不但有时间地点,还附上了王诩的画像,好似生怕别人不知道这乱党长得什么模样。
而这次的监斩官是竟是那刘航刘大人,也不知这是谁的安排,反正这件事也被写在了告示上…
其实猫爷的这一举动,其目的也是昭然若揭的,就好比是在全城发布传单,上面写着:“此乃行刑的所有基本资料,请来劫法场吧。”
一切已经趋向明朗化,猫爷知道,这个世界,即将在这次事件中终结…
第二十一章 劫法场
所谓天有四时,王有四政,春、夏、秋、冬正应了庆、赏、刑、罚。所以古时都是“秋后问斩”,人们相信到了这时,便是天地始肃,杀气已至,可申严百刑,以示此乃顺天行诛。
当然了,古代砍头选在秋季,除了顺应这些天人感应的学说以外,也是有其现实意义的,因为公开行刑主要目的还是要起到示警作用,农民在秋冬二季较为空闲,也方便地方官动员民众围观。
但也有例外存在,比如王诩,他是不可能等到秋天了。按照古人的说法,这位的情况属于“谋反大逆,决不待时。”简单来讲就是,你连死缓都挨不上,直接拉出去毙了才是王道。
每逢遇到他这样的犯人被处刑,那来围观的人更是众多,老百姓都好奇啊,这敢在皇帝头上动土的恶徒究竟是个什么模样?会不会吃人?有没有三头六臂?按照现代人的逻辑,能干出王诩这种罪行的人,基本得有十英尺高,两吨重,吐火,能吃锤子,被散弹枪击中而不倒…
“刘大人有礼了。”猫爷上前与刘航打着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