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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冰甩开这些奇怪的想法继续前进,终于看到了什么,一个人脸朝下倒在地上,他的内脏散落在四周,看样子是刚才发出惨叫的那位。齐冰凑近把那人翻了过来,却见到这个死人瞪着一双惊恐的双眼,死前最后一刻好像是在剧痛和难以置信的恐惧中度过。
齐冰看着那张已经有些扭曲的脸,惊异的发现,那张脸竟然是王诩!

第十六章 孤独的电梯
齐冰回头看着自己背后的那个王诩,“你怎么看?”
王诩看都不看那具尸体一眼,仿佛眼前这手就是小儿科一般:“借刀杀人,小伎俩。”他这个大老千自然对这种心理上的战术是再熟悉不过了。那鬼想让齐冰以为真正的王诩已死,然后对他自相残杀。
齐冰听了点点头,然后竟对那尸体说话了:“你玩这种把戏说明你自知不是我们对手,我看你还是乖乖出来就范,我可以渡你去另一个世界。”
地上那具尸体的脸突然陡变成了另一个人,他竟是笑了起来,然后顺势跃起向黑暗中跑去,留下了一地的血迹,齐冰和王诩追了上去,竟然发现了岔路,这根本不合乎这大楼的结构,而且血迹也在岔路前消失了。
齐冰看了看两条明显往不同方向的岔路说道:“我们兵分两路…”
“绝对不行!”还没等齐冰一句话说完王诩立刻叫了起来:“他这是调虎离山!”
齐冰这下又纳闷了:“此话怎讲?”
“这不明摆着吗?你是虎,我是山啊,你一走,我肯定玩儿完。”王诩直接就把自己归为了累赘一个,齐冰见他如此无赖,也只好继续让他跟着自己走同一个方向。
他们又走了一段,感觉越来越冷,嘴里呼出的气都成了白雾,这走廊好像永远没有尽头,而窗外的景色就如漆黑的深渊,什么都看不到。王诩觉得这样走下去不是办法,这里简直是个冷藏库,他们还都穿着短袖,时间长了没准会被冻死。于是他问齐冰有没有好的办法,齐冰却说:“这些只是幻觉,你的大脑认为很冷,所以身体起了反应,这个鬼并不算是厉害角色,你集中精神,用灵识可以无视这些负面的幻象。”
王诩听了很是不屑,心里抱怨:废话,我也知道是幻觉,你倒是面不改色心不跳,我要是有你这么牛逼早就把那鬼揪出来大卸八块了,还在这儿浪费时间?
他们正说话时突生异变,走廊两头涌出了无数鬼魂,这些鬼的内脏散落出来碎了一地,而且每一只的面目完全和刚才的鬼一样,他们在地上呻吟着爬行,渐渐靠近了王诩他们。
“喂,他好像发现玩不过你要硬碰硬了。”王诩此时只希望齐冰快点冲上去大杀四方,再这么纠缠下去他就是不被咬死也要冻死了。
齐冰却依然不动:“真身只有一个,现在他就在附近,这些也是他制造的幻象罢了。”果然那些鬼根本碰不到齐冰的身体,只是穿了过去。
此时却已经有只鬼抓住了王诩的脚,王诩心中大骂,“在你丫眼里全是幻象,放到我这儿全都有用,这算什么事儿啊!”他心里的邪火又上来了,一把揪着那个鬼的领口把他提了起来,份量并不是很重,那鬼的内脏流了不少出来落在王诩的鞋子上,恶心的程度十分惊人。王诩逼视着那鬼的脸,对方露出一个可怖的笑容,不断有鲜血从嘴里流出,还溅到了王诩的脸上。
“你笑是吧…老子马上让你笑不出来…”王诩火头一起管你是阎王小鬼统统都别再想吓住他。他把那鬼往回一推,把手伸到了鬼的胸腔里抓住了脊椎骨,当成了一个链球甩来甩去。那鬼的分量都在头上,现在被王诩当做鞭子来使很是顺手,王诩就这么朝着地上爬的那些东西狂抽猛打,上蹿下跳,就差自己唱首“双截棍”来助威了。
从刚才开始齐冰就闭上双眼,默默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此刻他猛然睁眼朝着群鬼中的一只冲去,他身形只一闪已经到了鬼的跟前,空中留下一道拳刃的银白光芒,那鬼的反应也是不慢,立刻飞窜入旁边的墙里,齐冰知道自己已经得手了,他朝着鬼消失的墙壁默念口诀,然后喝了一声“破”,瞬间所有的幻象全部消失。
在鬼消失的地方出现了熟悉的电梯,王诩正打得过瘾,突然手上的“武器”消失,就连自己身上的血迹和周围的寒冷感觉也不见了,他知道是齐冰得手,便凑过去问道:“你把他干掉了?”齐冰摇头,指着电梯说道:“他的本体其实一直在电梯里,我们绕来绕去,其实就在这电梯附近,只是看不见而已。”说到这里他看了眼王诩,接着说:“其实一开始就听你的留在电梯这里应该会省事很多。”
“靠,马后炮,我就说嘛,电梯出问题就该原地待着,你这样擅自行动很危险地!”王诩这就是标准的给他三分颜色就开染坊。
齐冰按下了电梯的开关,门缓缓打开,一个男生跪坐在角落,他泪流满面,嘴里断断续续地呻吟着:“救命…谁来救救我…有没有人听到!我好冷…好疼…”他说着说着嘴角还溢出了鲜血。
事后齐冰查到,这个男生叫曾毅,几年前一个寒假的傍晚,他回学校取些东西,但恰巧遇到电梯坠落事故,管理员第二天发现他时他已经死了,他身体本就孱弱,在坠落中内脏又受了伤,他在黑暗和寒冷中哀求着,可是死亡还是如期而至…
齐冰和王诩看到电梯里的情景对望了一眼,后者上前拍了拍曾毅的肩膀,挤出一个笑容,“哥儿们,别怕,我们这不是来了吗?跟我们离开这里吧。”说着对这个鬼魂伸出了手。
曾毅看了看王诩和齐冰,他握住了王诩的手,眼泪又流了下来,“谢谢你们…谢谢…”
看着曾毅的鬼魂渐渐变淡,消失,王诩长长得呼出一口气,齐冰确是满脸疑惑的问道:“你是怎么做的?”
“什么怎么做的?”王诩被他问得一愣。
齐冰的脸上还是看不到表情:“你不用道术和法器,也不用念经超度,居然就让他成佛了?”
“关我屁事,我只是看他可怜,大老爷们儿了还在那儿哭哭啼啼的,所以上去安慰他一下。难道不是他自己升天的吗?”
齐冰也不再问:“算了,总之结果是好的。”
两人再次一起踏入了电梯,这次他们终于来到了一楼,王诩觉得电梯门打开时的空气仿佛都异常清新。他一看手机,已经十二点了,他们进电梯时才九点左右,在幻境中的徘徊,已经让时间不知不觉到了一个鬼魂出没的高发时段。
虽然王诩很想打退堂鼓说今天就到这里吧,但看齐冰风风火火的样子,好像刚才那只是热身运动。于是他只好无奈跟着,结果走到大门口的时候被门房间的老大爷给拦住了,大爷指着墙上的校规“十二点后禁止外出”,一张脸板得比齐冰还严肃,两人只好再回去。
王诩的心里其实挺高兴的,他今天可以不用再看见那些妖魔鬼怪了,结果齐冰在他旁边冷不丁来了一句:“放心,明天我就会找到不通过大门就能出去的方法。”
“喂…其实不急的,你不用那么认真的…你看我们白天还要上课,以后每天晚上吃了晚饭出来溜达一圈就可以吧…喂,你给点反应啊,你到底听到没有,光看你的脸看不出来啊,喂!”

第十七章 不吐不快
第二天,王诩“睡”完了上午的课,连老师的名字都没记住,眼睛一睁,午休了…
王诩吃了午饭以后就骑着他的破烂自行车在学校里四处转悠,这辆车还是几天前猫爷以“超低价”卖给王诩的。想到猫爷把人从那辆破本田的副驾驶席踹下车的矫健身手,绝非一日可成,王诩还是选择了相对安全的自行车。
翔翼的规模非常庞大,就像一个小型的城市一般,最外围还建了非常惊人的高耸围墙,每个入口的保安都是二十四小时不间断轮换,还有着近乎博物馆规格的监控设备。在校的所有学生,老师,甚至是里面每个店铺的工作人员资料都可以在入口处的电脑里查到,不相干的人员根本没有混进去的可能。
当然这些都是花校董事会的钱,每年拿到天文数字般的赞助,如果学校里的少爷小姐还有未来社会的精英们被绑架个一两个那还得了,那可不是赔几个钱可以了事的。当然这些只能保证学生不受到来自校外的伤害,像曾毅这样的意外还是不可避免的。而校内的情况倒是和一般的大学没有太大区别,男女生宿舍楼值夜班的还是大爷大妈,突击查房的还是那些碍眼的教务处老古董。
王诩这人本来体力就一般,骑了半个多小时嘴里就抱怨道:“这破学校建这么大,一圈兜完非得两个小时不可。”其实他不知道,这学校里的学生多半都是有车一族,庞大的地下停车场可不是摆设,其中有不少开的还是世界名车。当然最不济人家电瓶车还是能骑上的,还有些女生觉得电瓶车比较小巧,停车也方便而放弃开车的。像王诩这样骑着老爷自行车四处乱转的学生绝对是凤毛麟角。
王诩又骑了十分钟,还是没有找到他想找的图书馆,干脆把车往林荫道旁一停,躺在草地上摆了个“大”字歇起来了。
“先生,打扰您一下,请问图书馆该怎么走?”一个女孩儿的声音传来。王诩低头一看,竟然是尚翎雪,她今天一席齐膝的淡绿色连衣裙,头发往后扎成一个马尾辫,露出的双臂雪白如冰雕玉琢,脸上虽只抹了淡妆,却更显得清新可人。
因为王诩躺在那里,尚翎雪没看清他的长相,看着旁边的自行车,还以为是学校里的工作人员,结果王诩一抬头,她明显露出尴尬的神情,“嗯…你好…我刚才没认出是你…”
王诩从地上爬了起来,拍了拍身上的草屑,然后说道:“其实我也正在找。”他看了一眼尚翎雪身后空空如也,“你一路走到这里的?”
尚翎雪点点头,她在王诩面前似乎有些局促。王诩此时心里却想着这女人看上去弱不禁风,没想到体力超好,换了我走到这里早趴下了,其实他不知道自己其实弯来绕去的走了不少冤枉路。
“要不你上车,我们一起找找?”王诩其实很不想载上她,因为他不确定以他的体力再带上个人还能骑多远,他这句纯粹就是客气一下。王诩察言观色的功夫还算不错,在他看来尚翎雪此时的表情就是要快点儿结束这次谈话然后走人,所以他说这句就是为了让对方回答“不用客气了,我自己找吧”。这样一来虽然是尚翎雪主动找他谈话,但最后好像是尚翎雪拒绝了王诩,她会比较好下台。
“HI!同学,有什么问题我可以帮你吗?”尚翎雪还没回答,旁边却驶来一辆红色的马自达三型跑车,车上的人正是那威廉同学。他本来正抓紧午休时间在学校里四处秀他的跑车,现在看到尚翎雪这样的美女自然是想主动上前搭讪献殷勤。
威廉摇下跑车的玻璃,打断了王诩和尚翎雪的谈话,在他看来这个骑着自行车的家伙只是个路人甲,看他的穷酸相估计是学校里工作人员,这种人向来是被他威廉少爷视作空气一般的。
“嗯…我是在找图书馆…”尚翎雪还是很礼貌的回答了他。
“啊,真巧,我也是要去图书馆,能够帮上美女的忙我会很荣幸的,上车吧,同学,威廉为你效劳!”威廉这手正是顺水推舟,反正不管尚翎雪要去哪里,和他的目的地肯定是相同的。
王诩用鄙夷的眼神看着威廉的拙劣表演,那种做作的语气,献媚的表情,在王诩看来简直和猴戏一般。
“可是…”尚翎雪这时好像有些为难地看着王诩,仿佛是在征询他的意见似的。其实她本来是想拒绝王诩的,但她总觉得在现在这种情况下离开对王诩来说很不礼貌,而且她也不喜欢开跑车的那个男生擅自打断别人谈话的态度,现在她只希望王诩坚持一下,先赶跑讨厌的威廉。
王诩被她看得莫名其妙,心里骂道:“我靠,什么意思?你就不能直接拒绝别人?要我做恶人?”
这短短几秒之内几人的心里却是各自打着自己的小算盘,结果还是王诩让步了,不得不说,即使他死活不承认,他心里对尚翎雪肯定还是有好感的,男人最终还是没法儿拒绝自己喜欢的女人。
于是王诩把心一横,走到跑车旁边,拦在了尚翎雪和威廉之间。威廉本来一脸花痴地看着尚翎雪,现在视线被王诩阻挡,心里很是不快。心想你算个什么东西,敢挡着老子泡妞?王诩却是嘴角冷笑,低声说了一句:“跟我斗,你这是自寻死路…”
威廉根本没听清王诩说了什么,他刚想骂上王诩两句,却见王诩“啊呜”一声朝着他吐了起来,可怕啊!这简直是灾难!王诩在翔翼食堂吃的第一顿午饭就这么完完全全吐在了威廉的脸上,身上,车里。不得不说他吃了不少…混合了胃酸以后,这顿丰盛的午餐在阳光下会散发出怎样的恶臭根本难以想象。
“你!你…啊!!!”威廉凄厉的惨叫响彻在学校的上空,王诩吐干净以后好拿出手帕抹了抹嘴,非常舒畅地呼了口气,“啊…果然是不吐不快啊,这人那,如果看见了恶心的东西,果然还是吐一吐比较舒服。”他斜眼瞟了一眼车里,威廉坐在车里的景象就像是被怪兽破坏过的城市一样。
尚翎雪彻底呆在了当场,她觉得自己快要昏倒了,看着王诩在那里边点头边说了一句:“还好还好,一滴都没有吐到地上,没有污染到花花草草…”她的脑中已经一片空白,“这个男生…他做这些是为了…我吗…”
先不说尚翎雪此刻有什么想法,她的大脑要恢复运转估计还需要一段时间,威廉却是已经暴跳如雷,他当即就想从车窗伸出手去扯王诩的领口,结果他还没碰到王诩就被他的表情吓得停在了那里,那种把腹黑完全显示在脸上的表情,那嘴角勾起一抹狞笑,又朝着威廉打了个饱嗝,那样子仿佛在说:“难道你想再试试?”
“他是故意的!他绝对是故意的!”威廉心里惊恐万分,他决定还是先跑为妙,记住这小子的长相,以后再找机会和这小子算账。他都顾不上落下几句狠话就踩了油门落荒而逃,估计他的这辆车里永远会留下一股难以磨灭的怪味,想要再靠跑车来搭讪是难如登天了。
尚翎雪渐渐恢复了镇静:“同学…你,你没事吧?”
“没事,吃得饱了点儿,被太阳晒了有些头晕,现在已经好了。哦,对了,见了几面我还没有自我介绍过,我叫王诩,现在不太方便和你握手,下次吧,我有事走先,再见。”他连珠炮似的说完了这些,然后骑上车就走,又把美女晾在了那里。
尚翎雪看着他的背影远去,竟是笑了起来,她忽然觉得好像这个男生反而更怕她,每次跟她说不上两句话就跑。
王诩自认为上演了一番狗熊救美,心里还有几分得意,骑车的节奏也加快了几分,他脸上傻笑,东张西望,目光突然扫到路边的一棵树上吊着个死人,正瞪着暴突的双眼看着他,猩红的舌头像领带一样拖到腰际。吓得他差点儿从车上摔下来。等他稳住车头,停下来回头一看,那树上却是什么都没有…

第十八章 梧桐下的誓言
王诩可以百分之百肯定刚才确实看到了一个吊死鬼,于是他干脆把车停到一边,朝那棵树走了过去。他绕着那树转了几圈,没有看出什么不妥,树枝上也没有被绳子磨过的痕迹,只有树干上刻着几个奇怪的符号,看不出是什么意思。
他站在树下想了几分钟,最后叹了口气,决定“发功”了,其实他也认真地去试过,只要他拼命集中精神凝聚灵识,是可以在鬼找上他之前,自己去找到鬼的。当然前提是这个鬼的道行比较浅。
王诩嘴里神神叨叨地嘀咕着一些天灵灵地灵灵的咒语,这些当然不是鬼谷道术所记录,而是他自创的而已,他觉得这样念叨一下可以更好地集中精神,只见他双目紧闭摇头晃脑,活脱脱一副神棍模样,足足五分钟以后王诩猛地睁眼,刚才他看到的女鬼果然再次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这次王诩看得比较清楚,那女鬼穿着衬衫和长裙,好像是八九十年代常见的样式,长头发,苍白的脸,长长垂下的舌头,还有一双几乎已经掉出来的眼睛都说明她是个标准的吊死鬼。
王诩掏出手机拨通了齐冰的号码,铃声响了几下以后传来了齐冰那冷漠的声音:“找我什么事?”
“喂,齐冰啊,我是王诩,我现在在二十四大道,路边有棵树上吊着位女同志,看样子吊了已经有…嗯…大概几十年了吧,你要不要过来处理下?”王诩说到这里的时候手机里突然出现了一声刺耳的尖啸,仿佛要将他的耳膜都刺破了,他赶忙把手机拿远,大声来了句国骂,然后通话就自行中断了。
这时王诩再看四周,已经不是刚才的景象,正午的天空突然乌云密布,周围的路上没有一个人影,空气渐渐变冷,一种无形的压力好像出现在了肩头,他知道这是那鬼开始有所动作了。
王诩再次往树上看去,那尸体已经不见,那根吊死她的绳子却不知何时垂了下来,就在和王诩的脖子水平的高度随风飘荡,王诩的目光只和那绳子一触,就仿佛被一种神奇的力量吸引了,他不由自主得朝着那绳子走了几步,他看见那圆形的绳圈中映出了许多奇怪的画面。
无数的钞票和金银珠宝如山一般堆积在那里,黄金磨成的细沙如水般流泻在这座小山上,起初这金山在一片模糊的云中难以看清,随着那白色的雾气散去,这金山上竟还有着无数赤裸的美女卧在其中,她们扭动着丰满妖娆的胴体,洁白的皮肤下有着火热的红,脸上的表情如同在受到寂寞的煎熬,嘴里仿佛还传来了充满着渴望的呻吟声。
王诩朝那绳子越走越近,他的脸几乎已经贴到了绳子上,从刚才开始,他的眼睛都没有眨过一下。只见他双手抓住那随风摇摆的绳圈,仿佛下一秒他就会心甘情愿地把头伸进去…
那女鬼已经不知何时站在了王诩的对面,她冷漠地注视着王诩的一举一动,只要现在王诩把头一伸,她就可以立刻取走他的性命。
相传吊死鬼杀人用的都是吊死自己的一根绳子,吊死鬼的魂魄与怨气都依附在这根绳子上,被害者在死前都会从绳圈中看到幻象,或是金银珠宝,或是权位美女等等,然后在自己不知情的情况下,就把头伸了进去…
王诩两手抓着那绳子,在那鬼看来,他那眼神就已是完全被迷惑住了的样子。但王诩此时却突然双手用力一拉,把那根绳子从树枝上给拽了下来,然后朝那女鬼冲了过去,这招真当是出鬼意料,让其猝不及防。
只见王诩把绳圈往那鬼的脖子上一套,然后一手抓着绳子,一手卡住绳结,从背后紧紧勒住了那女鬼,接着他往前一压,女鬼就脸朝下被他压在了地上。
王诩用膝盖顶住女鬼的后颈,两手加了把力,女鬼被他制伏动弹不得。他一张脸沉了下来:“跟老子玩这手?这几年姓秦的用空头支票骗了多少二百五替他卖命?现在呢?他们拿到承诺的钱了吗?剁只手算是轻的!”
“还有几个就更傻,姓秦的给了他们几个残花败柳,他们就敢去坏道上的规矩,现在呢?都跟你一样!玩完了!”说到这里王诩还很不爽的样子朝旁边吐了口唾沫,“你倒好,用那么小的屏幕放点儿黄色幻灯片就想让老子就范?你当我是白痴啊!”
他越说越来劲,手上还不断加力,那鬼被他勒得够呛,做出了最后反击,她此时虽然是脸朝下,但那条舌头奇长无比,突然像毒蛇一般从女鬼的脸旁边窜起,朝着王诩的脖子袭来,那女鬼似乎是想要用舌头将王诩勒死。
但王诩却在那舌头将至未至之时,突然伸出一手将其拿住,紧紧攥在了手中,那舌头竟是再也动不得分毫,接着王诩的歪理邪说又开始了:“好你个臭不要脸的,你居然想舔我!我早就看出来了,你看我长得比一般人帅那么一点点,就想占我便宜!这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不但在公共场合播放黄色画面,而且还想强吻我!老子这初…嗯…初次被强吻,怎么能落到你这种败类手里!”
王诩这套说辞估计也只有他自己才相信,那女鬼要是还活着估计都能被他再气死一回。接着王诩便抓着长舌头一圈圈往那女鬼脖子上饶,不得不说他这么做对人对鬼都有点过分,不过他内心毫不动摇地把自己的行为归入了正当防卫范畴,所以干任何事一点心理负担都没有,基本就是往死里整。
“你放了她吧,你这样解决不了问题。”齐冰的扑克脸已经到了王诩背后。
“你什么时候来的?”王诩见齐冰来了,心里大定,也就松手站了起来。那女鬼如获大赦,逃到了树后便消失不见。
“我接到你的电话就立刻赶来了,你说话的声音受到很强的干扰,在这个有独立发信塔的学校里如果不是附近有鬼那就是手机非常山寨。总之我是听到了二十四大道,吊死,几十年,当然最清晰的是一句很大声的脏话。”
“喂…你这家伙挖苦别人的时候脸上一点表情都没有,好像在陈述事实一样,你到底是怎么干的…”
齐冰也不理王诩的吐槽,而是对着那棵树说道:“出来吧,我想你不希望我来动手。”那女鬼可能是忌惮齐冰的实力,果然很听话地再次出现在了他们眼前,这次她却不是吊死鬼的样子,而是变成了一个普通的女生摸样。
“两位大师,请手下留情,这是我二十多年来第一次出来害人,我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不要灭我魂魄…”她现在的样子却又显得有些可怜,齐冰的脸上是看不到同情之类的东西的,倒是王诩又和鬼聊了起来,“靠,这么巧第一次就让我撞上了,谁信啊?”
“我说的都是真的!大师,是因为你的自行车…和他的很像,所以我…”
于是王诩听到了一个故事,一个二十多年前的故事…
这个女生叫肖惠,八十年代初在翔翼读书,当时的翔翼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的有钱子弟,即使是家境比较差的学生也是可以在这里求学的,而肖惠就是其中之一。
她在这里结识了一个叫胡建国的男生,两人相识后互生好感,终于在一年后确立了恋爱关系,胡建国家里也并不富裕,所以两人是以结婚为前提在交往的,两人都憧憬着婚后共同努力缔造幸福生活的日子,旁人也看好他们会是很令人羡慕的一对儿。
胡建国常常会骑着他那辆凤凰牌自行车载着肖惠在学校里兜风,而她总是坐在胡建国的身后一脸幸福地依偎在他的背上,似乎这种日子会这样直到永远…(题外话:凤凰牌的自行车就像是当年自行车中的凯迪拉克,质量绝对比你现在几千块买的过硬,而且还是咱们国产的品牌,年轻些的朋友可以问问家里的长辈,当年能骑上一辆凤凰可是很有面子的。)
那年,他们还在一棵梧桐树下刻下了他们俩的名字,代表着他们的爱情如这树般百年长青。但是这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当美梦醒来时,现实是多么残酷。
“他…他后来又喜欢上了一个家里很有钱的女生,他离开了我…他竟然说我配不上他,他还划烂了树上的名字…坐在她身后的再也不是我了…呜呜…”肖惠说到这里已经双手掩面,泣不成声。
“所以你在这里上吊了?”这次发问的人却是齐冰。肖惠点点头,哭得更加伤心了。
王诩听得眉头深锁,好像很受感动,齐冰拍了拍他的肩膀,结果王诩却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说不定猫爷是胡建国的儿子,现在把他负心汉老爸当年的泡妞自行车贱卖给我,想阴我一招…”
齐冰对他的谬论哭笑不得,先不说当年凤凰牌的车有几千几百辆留到了现在,就说猫爷他明明姓古,而且已经二十九岁了,当年已经上幼儿园了,胡建国去哪里找这种便宜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