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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默岭,始动
在购买工具的途中,威廉把谭海的资料告诉了王诩,不过也没有太大的帮助就是了。
两人车了一堆铁铲钉镐回酒店,当时就被保安给拦下了,几经纠缠之下,一夜没睡心浮气躁的王诩又有点想靠暴力解决问题,好在威廉这人在警方那边有点关系,解释了半天总算让他们混了进去。
不过新的问题接踵而至,工具是有了,尸体在哪儿?上哪儿挖?还有,大白天的,这四星级酒店能让你上房揭瓦不成?
于是王诩让威廉带着工具进房间做些准备,而他去询问猫爷,究竟谭海的死尸在哪些位置。
他也根本就不敲门,大刺刺地直接开门闯了进去,结果和房中的三人撞了个正着。陆峥和诸葛参坐在沙发上抽着烟,猫爷还是一副懒散的表情,三人似乎正在说着什么,王诩一进来他们不得不停了下来。
“哦!你是那个谁!”王诩指着诸葛参的脸就吼了起来。
猫爷吐了口烟:“你就别丢人现眼了…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你还真以为十殿阎王这么容易死?”
王诩被说得彻底无语,还是诸葛参来替他解围:“那个,既然鬼谷子也来了,那正好我们一起商讨一下”听他的意思,似乎王诩不来,那也就这么算了…
王诩和这两位阎王问了好,然后也坐了下来,其实他对这三位在商讨什么没有兴趣,他只是想找机会问出谭海的尸体究竟在哪儿。
谁知刚听了两句,王诩瞬间就被惊了。
“你说什么?!用十万生祭开启阴阳界穿界门?”他边吼边站了起来。
“激动什么?激动什么?坐下好好说话。”猫爷不耐烦道。
“哇靠!这种情况还不能激动?难道要等得到赛亚人打到地球来我再激动?”
“鬼谷子,你稍安勿躁,这个计划要实施起来不是那么简单的,所以短时间之内还不会成为现实。”陆峥的话还是十分可靠的,这人不管从哪方面来看都比较靠谱。
平等王大人的威信让王诩暂时闭嘴冷静了下来,于是诸葛参继续说了下去:“默岭组织是这个计划的策划人,他们从大约七年前就开始实验一种可以让普通人感染的灵体病毒,但一直在传播形式这个环节失败,直到最近,他们似乎有了突破…”
“等等…遭到病毒感染的症状是不是心脏衰竭死亡?”猫爷打断道。
诸葛参心中颇感惊讶,但表面上还是不动声色,“没错,你如何知道的?”
“六年了…看来当年的谜题,注定还是要我来解开…”
“喂喂喂,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聚集几个加强师的人手,然后开个大会研究一下?”王诩提出了自己的建议,只不过得到的回答是…
“我看你还是去挖尸体比较好…”
“你以为我不想…”

正在他们和王诩解释狩鬼者人手严重不足时,宁家豪宅中来了一个意外的访客。
“段飞!发生什么了?谁将你伤成这样!”宁天德看着眼前的这个养子,在他离开苏州的时候,宁天德绝没有想到他会这样回来。
“宁家主,老夫已将人送到,恕我有事在身,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余安说完便要转身离开。
“余前辈请留步!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余安深深叹了一口气:“等他醒来,你问他便知…”
他走出几步,似乎想到了什么,又忍不住回过头来说道:“无论他说了什么,请家主看在多年的父子情义上…手下留情。”

而此刻,还有一个人知道了即将到来的灾难。
姜儒睁开了双眼,梦中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
自他参加新人评估回来,就开始不断重复一个噩梦,但他再也没有看见另一个自己,那个来自未来的自己。
姜儒明白,这意味着,是他该担负起某种使命的时候了,他必须完全依靠现有的力量,成为那个“预言者”。
“二月十七,血幕蔽天,比翼独绝,万鬼出渊。”姜儒在一张纸上写下了这样一段话,装进信封,他没有贴邮票,只写了自己的发信人地址,然后下楼将其投进了邮筒。
做完这些以后,他收拾了一些东西,便离开了家,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包括他的女友和家人,但是似乎有其他人对他的去向很感兴趣。
当晚,两个人影出现在了他的屋中。
“他已经走了。”说话的男子喉咙像被鱼骨头卡住一样,这声音让人听了就觉得难受。
“看来总堂主说得没错,姜儒就是‘那个人’。”
“如果他真能预知未来,我们岂不是永远抓不到他?”
“哼…你也和第五堂那个傻瓜一样不成?要知道,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他还能带上家人朋友一起走不成?”
“朱二堂主,可是因为总堂主比起你更器重那个傻瓜,所以你不服啊?呵呵呵…”这家伙笑起来的声音可就更难听了,“这种‘卑鄙’的手段…似乎有些为人所不齿吧?呵呵呵!哈哈哈!”
虽说他说的话还是蛮中听的,而且还给卑鄙二字加了重音,但这笑声实在是典型的反派,也不知他为何要笑得如此猥琐。
“姓沈的!你还给我装什么好人?你这第四堂堂主,说到底还是来历不明,和红羽那个贱人一样,不敢以真面目示人,谁知道你背地里是不是其他势力派来的卧底,你这样为那傻子讲话,莫非,你们是一伙儿的!”
“呵呵呵…你给人扣屎盆子倒确是有两把刷子…那么我就依你所说好了,二堂主大人…”他说着就离开了房间。
那朱二堂主冷哼了一声,也挥手走入了黑暗中…

第九章 特里
特里,全名是特里·欧莫利,二十九岁,“环球发”公司的亚洲区负责人。
作为全球著名的环球发公司一员,他以不到三十岁的年龄爬到了如今的地位,可以说是前无古人,后也难有来者。
特里的父亲只是个普通的干洗工,他的两个哥哥是邮差和货车司机,特里似乎是这个家族中的异类,他自小就表现出和这个家庭格格不入的一种东西,那就是过人的智慧。
没有人怀疑过他会是这个家庭中唯一上大学的孩子,他的家人们,甚至邻居们都为这个天才而骄傲,所有的声音都告诉他,你长大会是一个医生或者律师、教授什么的。总之在老外看来,Dr这个称呼就是一种身份的象征。
但没有一个人想到,特里并未取得任何学位,当耶鲁大学向他伸出橄榄枝时,他选择了放弃。这是他人生中第一个重大的选择,替他做出选择的不是他自己,而是简简单单的两个字:贫穷。
那年的情景,特里至今都历历在目,他的母亲得了重病,并不富裕的家庭一下子就被拖垮了。美国人很多时候并不像电影里那么有人情味,美国的医院和世界大多数地方的医院一样,没有钱也是可以见死不救的。
于是特里的大学梦破灭了,他在家照顾着已经没有医院愿意收的母亲,家里的一切都被变卖成了那些昂贵的药物,而这些药物的作用也仅仅是减轻他母亲的痛苦。
终于,经过了四个月后,特里的母亲永远离开了他,他的父亲和哥哥们用了整整一年才重新振作过来,但是特里不同,他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整整三天一言不发,在第四天就离开了家。
他离开的时候眼中带着悲伤,愤怒,不甘。但却没有丝毫的迷茫,因为他已经知道自己该干什么了,那年他十八岁,他知道了这个世界的一条法则——只有强者才有选择权。
于是今天的特里诞生了,他不仅是环球发最年轻的洲总经理,他还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商业流氓,不择手段就是他的信条,利用金钱、女人,酒精这些最简单也最实用的武器,他不断扫除眼前的对手。
当他离今天的职位仅一步之遥的时候,他发现了另一件强有力的武器,那就是枪,黑道的力量。
特里再次踏出了人生中的关键一步,他从一个擅打擦边球,使用卑鄙手段的商人,变成了一个彻头彻尾的罪犯——他加入了黑手党。
他的聪明才智在这个领域得到了极大的发挥,很快就和那些帮派的首脑人物称兄道弟起来。按照咱们中国的做法,他们最好找片桃花林,点上三支香,再杀只鸡,弄几杯酒,然后说几句套话,这就齐活了。
其实一般这种大型团伙,不收拾你的时候绝对是横行无忌,警方收拾起来都属于厚积而薄发,一网打尽那种,到时候上到头牌大佬、下到打手龙套,一块去拍《越狱》第五季了,可不是应了那句“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吗?要是你坏事干得再绝一点,没准还应了那句“同年同月同日死”呢。
总之特里是上了贼船,泥足深陷了。不过他此刻还是很得意的,名牌西装,名笔,名表,他的一根皮带比一辆车还贵。这些就是他要的,他当年离开家的时候就是想得到这一切,只不过,他付出了一些东西作为交换,那东西叫做“良知”。
而今天,在苏州的这家酒店里,他正要把一份伪造的商业情报卖给一个澳洲人。他对自己精心策划的这份材料很有信心,等到对方发现的时候,那也是哑巴吃黄连,难道去报警说:我企图窃取别人的商业情报结果被骗了?
正当特里抽着雪茄在房间里等待着对方到来时,有人没敲门就推门走了进来。特里立刻把手摸向了怀中,那里有他防身用的一把匕首。
走进来的两个都是中国人,其中一个抱着一大堆的挖掘工具,似乎是个跟班,而另一个脸上好像写着两个字:不爽。
“你们是什么人?想干什么?!”特里说着就站了起来,怀中的匕首呼之欲出,在黑道上他也见过些风浪,即使对方在近距离突然掏出枪来,他也有自信全身而退。
“哦,我们是电工,你这间房的电线被老鼠咬了,我们要挖开墙来修一下。”王诩编瞎话的能力还是很不错的。
“电工?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吗?说!是谁派你们来的!”特里作为环球发的亚洲总经理,也算半个中国通,中文相当好,他说话的语气非常好得表现出了藐视,敌意,威胁等等,这已经足以激怒一晚没睡,刚才还受了不少闷气的王诩。
“你爱信不信,反正我要挖墙了,你让开。”
特里一看对方抄起了铁铲就向他靠近,立刻暴起,掏出了匕首就朝王诩直刺而去。他事后回忆起来,感觉自己当时很傻,就他那时候的身手,简直就是小混混去主动PK李小龙。
王诩瞬间就反应过来,一把抓住了特里的手腕,特里大惊失色,他没想到,自己遵循“快准狠”三字真言使出的这一刺竟然被轻易制住了。
“呀喝!还带着管制刀具!”王诩说着,手上加力一转,特里立刻疼得大叫,直接背身跪在了地上。
“啊!不!停下!我的手要断了!要钱我可以给你!有话好商量!”
“哦,你现在知道怕了是吧?腰里揣着个死耗子,冒充打猎的!在爷面前装黑社会?就你那小样儿。”
特里花了好几秒才明白了那句关于耗子的是在挖苦他,令他震惊的是对方说他“冒充”黑社会,要知道他可是货真价实的黑手党,看来内地的帮派都不好惹,像他特里这种级别属于不入流的。
“请…请先放开我…我的手…真的要断了…”
王诩松开手,特里直接倒在了沙发上,他揉了几下胳膊,冷静下来,经过他的分析,这位肯定会传说中的中国功夫,说不定能用嘴接住子弹之类的,看来不能力敌,只能智取,还是找机会开溜才是上策。
“不知…两位的来意是…”特里试探着问道。
王诩十分鄙视地看着他:“你老年痴呆啊?我不是说了吗?挖墙,修电线!”他说完不顾呆若木鸡的特里,直接就抄起铁铲挖了起来。
威廉十分自觉地关上了房门,他此刻严重地感觉到自己成了某种罪恶勾当的帮凶,所以出于本能想要“掩盖罪行”。
特里大概傻傻地看着对方愣了一分钟,心道:不会吧,中国的一个电工都有这种功夫,那这里的黑社会岂不是超人…
他喘过一口气来,不动声色地站起朝门口走去。
王诩还在忙着手头的事情,他虽然没回头,却丢出了问题:“你去哪儿?”
特里被他吓得不敢再动半步,“我…我去厕所。”
“厕所?以为我是三岁小孩儿吗?老子完事儿以前,你给我憋着!”

第十章 一人一鬼
王诩热火朝天地干着挖掘工作,威廉靠在门口把风,而特里怀着局促不安的心情看着眼前事态的变化。
很快,意想不到的事情又发生了,特里瞪大了眼睛,看着王诩从墙里掏出一样东西:一条左臂。
这条胳膊的外面被石灰完全封住,已经成了雕塑一般,经过那么多年,这石灰壳里的手臂应该早已没有肉了,这应该是一个空壳和骨头架子。
王诩抓起身旁准备好的麻袋就把胳膊往里一扔,手臂外层并不算厚的石灰在落地时碎了,一股恶臭立刻扑鼻而来,胳膊的腐肉露了出来,还有一股脓血往外冒。
特里也见过不少死人,但这分尸的阵仗还是头一回遇上,这么恶心的尸体他也是前所未见,当即就吐了一地,门口的威廉算是比较有公德心的,还冲进了卫生间再吐。
“恩…这个大概是怨气太重,凝聚在尸身上导致死而不腐。”王诩自言自语地分析着,这次他确是蒙对了。
“你…你们到底…是什么人?”特里用一块手帕捂住口鼻,退到了房间的一角,根据他自己的推断,眼前这位应该就是一变态杀人狂,回到案发现场处理尸体来了。
“你有病啊?同一个问题问三遍?我不是说了嘛,我是电工,这种在墙壁里挖到尸体的情况是时有发生的,有什么好大惊小怪的。”
王诩这无耻的狡辩显然很奏效,因为对方实在是无言以对了。
他把麻袋口扎紧,让威廉抱上工具就准备离开,出门时又回头望着特里说道:“希望你不要乱说话。”
特里紧张地点点头,他绝不会乱说话,他准备等这两个瘟神一离开就收拾行李结账,这地方实在太可怕了。
王诩说完就想走,但他的心中却有了一种莫名的感觉,一种怪异的颤动,他再次回头看向特里,这感觉越发明显。
于是王诩干脆又回到了房间里,特里刚刚放下的心又提了起来:“你…你还想干什么?”
“这倒是很有意思呢…我好像看见了一些东西。”王诩这样说着,眼睛一直盯在特里的身上。
特里看着王诩色眯眯的眼神,本能地退后,眼前这个杀人狂,该不会还有那种嗜好吧…
王诩当然没有那种嗜好,他又抖了个包袱:“你就要死了,我看到了你的‘死相’。”这句话无疑是重磅炸弹,让特里感觉如坠冰窟一般。
“我明白了,你是要钱吗?我可以给你,你开个价…”
“你没听明白吗?”王诩直接打断了他的废话,“我说你要死了,又没问你要钱。”
完了,这下完了,这个变态杀人狂连钱都不要,就想杀人,看来今天是死定了。特里心里几乎已经绝望了。
“哎,虽然你不是什么好鸟,不过我还是有义务救你的,跟我走吧。”
特里不明白他的意思,反正人家说走就走吧,出了房间说不定还有机会逃跑。
不过王诩没给他这个机会,直接一肘子打晕了特里,一肩扛起,另一手抓着那个装尸体的麻袋,风风火火离开了房间。

阴阳界,万骨城。
三十二级浮屠最高层。
吴游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感情:“已经证实,梦魔和天笑昆仑的NO.5幻鬼高晋勾结,企图谋反,好在他们两个实力不足,最终被狩鬼者所杀。
这次我本想给梦魔一次戴罪立功的机会,谁知他仍然执迷不悟,实在是死有余辜。”
罗义的脸在阴影之中,他双眼紧闭,声音说不出的冰冷:“我都知道了,你且退下吧。”
“遵命。”吴游转过身,嘴角露出了冷笑,得意地离开了。
“我的老友啊,你放心吧,总有一天,我会亲自提上吴游这狗贼的人头来见你的…”罗义心中早已下定了决心。
门口的鬼兵进来道:“禀将军,施将军和曹将军求见。”
“让他们进来。”
“是。”
白虎将施虎和玄武将曹梦一同走了进来,他们支开了那个鬼兵,确认了四下无人以后,施虎开口道:“关于梦魔的事情,大哥可都知道了?”
罗义又恢复了王者应有的冷静:“已有定论,无需多言。”
施虎和曹梦相视叹息,施虎接着道:“既然如此,那我便说另一件事,有传言,默岭正计划发动‘召魔阵’!”
罗义猛的睁开双眼:“你可确定是召魔阵?!”
曹梦的声音很低沉,他接过话头:“默岭这些年研究的‘心’病毒,其实并不是我们所想的做武器用途,那个只是他们大计中的一环,他们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召魔阵’作准备。
我放在默岭的卧底因为身份不高,直到最近才接触到这个核心内容,默岭研制病毒就是为了那苛刻的条件中的‘十万生祭’,而其他的条件,他们也已经基本齐备了。”
罗义思索了一会儿:“不对,当年汉末的张角,在兵败之际也曾想过要用召魔阵来挽回局势,他法力高强,还有太平要术的辅佐,却仍然没有成功,因为那些苛刻条件中有一项几乎是不可能的。”
曹梦道:“大哥可是说那‘让万魔臣服’的条件?”
罗义点头表示肯定,曹梦却道:“默岭的钟清扬虽然灵识登峰造极,但依然不及星龙、凤仙这两个怪物,所以他没有那种让万魔低头的气魄。
但目前世上还有一人一鬼,肯定可以满足这个条件。”
罗义的神情陡变:“那鬼定然是‘鬼王’,那人是…”
曹梦给出了答案:“他就是杀死梦魔的狩鬼者,鬼谷子王诩。”

“你醒啦?跟我说说吧,环球发的特里先生,你究竟干了什么,为什么有人要杀你?”
特里刚醒来就看到一个叼着烟的颓废男子坐在沙发上向他提问,他晃了晃疼得快要裂开的头,反问道:“你是什么人?和那个杀人狂是一伙的吗?你们究竟要干什么?”
猫爷通过对这个人随身物品的分析还有推理,基本已经猜出了他干的勾当,于是也不跟他多废话,右手的指缝间手术刀齐出,顶住了特里的脖子:“本人金刚狼洛根,刚才抓你来的是食人魔汉尼拔,我们要干什么你没必要知道,现在你唯一的选择是回答我的问题。”
特里吞了口口水,冷汗贴着脸颊流了下来,他知道眼前这个人说得没错,强者才有选择权,所以他此刻唯一的选择就是与他们合作。
“我…我想可能是有人要抢我手头的商业文件。”
“你说的是你贴身带着的那叠垃圾?”
特里以为猫爷不知道商业文件的价值,于是他故作镇定地解释道:“有了这上面的内容,就可以预测全球好几家巨型企业的股价,是非常有价值的!”
猫爷坐回了沙发上,重新点上一支烟:“特里先生,说句实话,你伪造商业文件的手法非常拙劣,你骗人的演技更加拙劣,我唯一佩服的就是你的胆量。
你可以误会我是一个无知的杀人狂,向我解释商业文件这种东西的价值,也可以天真得以为我会被你说服,把注意力放到这叠一文不值的纸上从而放你一马。”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特里心中震惊得无以复加,他所有的心理活动竟都被眼前这人说中了。
猫爷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但是你竟敢为了被我认定是垃圾的一堆东西而辩解,实在是胆大包天,如果我真是个杀人魔,很可能会因为你纠正了我的无知而捅死你。”他抽了口烟:“所以说,你这人实在是不算聪明,至少你的智慧在我面前耍花招是远远不够的。那么现在,请你坦诚地回答所有我感兴趣的问题,免得我失去耐心让你承受肉体上的痛苦。”
特里从小到大第一次被人这样教训,尤其是从未有人说他不够精明,但眼前这个和他年龄相仿的杀人狂却把他说得心服口服,他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输了,在这个人的面前,他只能是个渺小的存在。
让人从心底臣服,往往比拳脚相加更有用,于是,特里非常坦白地交代了一切,就连那几个和他交好的黑手党老大每天陪哪个老婆睡觉都交代了。
猫爷听完,想了几秒,口中念道:“那小子的主宰能力竟然还有这种功能…”
他丢给特里一支烟:“之前你看到的那个小子其实有特异功能,如果有即将会死去的人出现在他面前,他可以看出来,你就是这种情况。”
看过猫爷的手术刀以后,也不由得特里不信,他立刻紧张地问道:“那么…你们其实是想帮我?我现在…有危险?”
猫爷把头往沙发上一靠:“根据我的推理,其实我们是没有义务帮你的,因为要杀你的并不是鬼,而是活生生的人,那小子看到你的‘死相’把你带回来,也是以为你今晚会被鬼魂所杀罢了。但是这次的事件,那些要杀你的人也牵扯在其中,我看,就顺便帮你一把好了。”
特里听了连声道谢,虽然那些神鬼之说他听不明白,但至少可以肯定,对方是想救他而不是害他。
这时,王诩和威廉开门走了进来。
王诩顺手就推开了卫生间的门,里面立刻散发出一阵恶臭,他把谭海尸体的最后一部分扔进了门里,然后关上。
“都在这儿了,靠,这活真不是人干的。”
威廉本来想说,其实王诩后来去的几个房间,都是一开门直接把人打晕,或者房间里根本没人的情况,但怕自己也遭受同样的命运,所以还是把话憋了回去。
“我回房间洗个澡睡会儿,等晚上鬼出来了叫我,或者你自己搞定也行。”王诩说完就走了,威廉也跟了出去。
特里看这几位的对白,看来闹鬼的事情不假,他紧张地问道:“你们…干你们这行的,都像他那样厉害吗?”
猫爷轻蔑地笑了:“他还差得远呢…”

第十一章 子夜,杀手
当午夜的钟声响起,猫爷踹开了王诩的房门,把他从床上拽了起来,虽然后者极为不爽地抱怨着,但明显无济于事…
“我把大概的情况简述一下,你醒醒脑子,仔细听好。”猫爷一边说着,就把一杯水泼到了王诩脸上。
“靠!你干什么?”
“提高你清醒的效率而已…现在注意听,这个酒店里有超过二十个职业杀手要杀特里,这些人全都是超级高手,个个都是装备精良、手法娴熟、训练有素,最关键的是他们具有灵识,虽然只是一点点,但绝对比普通的特种部队要难对付。”
“恩…我到底睡了多久?三战爆发了?”
特里也是刚刚听到这个言论,他立刻惊呼起来:“你说什么?到底发生什么了?难道我是现实世界中的约翰康纳(不认识这位的去看看终结者系列)?”
猫爷非常不屑地“切”了一声,“现在我们先到特里的房间里去埋伏着,我已经让威廉把谭海的尸体搬过去了,具体情况等到了那里再说。”

段飞从昏睡中醒来,宁天德就站在他的旁边,眼神中带着担忧和疑惑。
“父亲…”他挣扎着想坐起来,但力不从心。
宁天德把他按下:“小飞,放心,你已经到家了,不必着急,有话慢慢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