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有一点,是他们整个公会都难以容忍的,是会让他们一下子同仇敌忾起来的,那就是,不能有人撼动赌神会长“赌术天下第一”的位置。如果连老大他老人家都镇不住了,会很伤这帮孙子的自尊心的!
于是乎,一场赌局势在必行。蛇,和赌神,他们谁才是赌桌上的王者?
这是个大事件,游戏公司甚至在论坛上宣传了一番,当然了,还没大到上官网首页的地步。不过这也已经很夸张了,赌神这个名字顺势就火了起来,让其他许多公会的会长颇为忿忿不平,他们举数百人的军团之力推倒高难度BOSS时,官方也没给他们宣传过,现在那个赌徒,和你们游戏公司一个小小的服务性真人NPC坐下来打打牌,你们居然点了他的ID?
不说那群羡慕嫉妒恨的家伙了,他们不久后还会出场的,说说那次对决。其实也并不是那么惊天地、泣鬼神。没有阴谋、没有枪战,没有手上有枪就永远打不死的龙五哥,也没有人会使用什么超能力换牌。
蛇坐在赌桌前,沉静如故,他只是在工作而已,高层让他和这个玩家来一次一对一的牌局,他就同意了。
赌神先生则是为了捍卫他心目中那赌徒的尊严,从而发起了挑战。可能许多人会觉得这很无聊,不过我也曾经讲过了,也许在一个人看来非常无聊的事,在另一个人心中却无比重要。
在旁观者看来,这是个玩网游都不好好玩,在游戏里借赌博瞎闹腾的宅人,和一个GM性质的普通工作人员举行了一次炒作型的宣传罢了。
但是赌神先生,他认为这场胜负很重要,他认为,他的胜利,不仅仅是他个人的胜利,更不是他公会的胜利,而是所有玩网游都不好好玩,在游戏里借赌博瞎闹腾的宅人,一次体现自我价值与存在感的救赎之役!
可前提是…他得胜利啊…
结果这厮失败了!惨败!
有多惨?他干脆不玩这游戏了!
什么?你还嫌这不够惨?难道要他自杀不成?他都输得没脸在这游戏里混下去了,可见实力差距有多巨大。
赌神这ID就此再也没上过线,估计是有点儿“耻于现身人前”的意思,就好比有个人ID名唤:“帅到掉渣”,结果他本人一出现,映入眼帘的全是他掉下来的那些玩意儿,还碎的。
所以赌输了的赌神,就不再是神了,他也就不上线了。
蛇这个NPC自此后声名大噪,风头一时无两,不少人为了瞻仰这位游戏中真正赌神的风采,还特意跑到英雄之都的赌场里来输点钱,你说这些人贱不贱?他以前在那儿摆二十一点摊位的时候你瞅着他像是个变态杀人狂伪装的,现在跑来一看,这哥儿们的气质简直就是阿尔帕西诺啊!
好吧,人是善妒的,人是很贱的。
还有这么一句,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蛇这次也往高处走了,他被破格提升为该赌场的总经理,事业可谓蒸蒸日上,不过其神秘感却从未消失,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因为他不再亲自出手来赌了,所以或许,他从此以后就是不败的了…
…
这天,蛇如同往常一样,准时地登陆了他的NPC账号上班,他在办公室里处理了一些琐事,然后依照惯例地走进了总监控室,开始了一项超乎常人所能的工作。
在这个巨大的总监控室里,有超过五十个员工,留意着赌场各个位面中的上千个监视器,风吹草动尽收眼底。
而蛇,他站在房间的正中间,目光如炬,掌控着一切,留意着赌场里的每一个人,那些系统无法捕捉的千术,那些工作人员漏看的盲点,他都能察觉到,就如野兽的本能般,准确,万无一失。
“把A33号镜头放大。”他的声音忽然响起。
负责那个镜头的监控员很快执行了操作。蛇走到他背后,有手指着屏幕:“再放大,对,对准那个玩家。”他看着镜头中的王诩,口中低声念道:“鬼谷子…古怪的名字。”他略微转头又对那工作人员道:“查查他目前为止的记录。”
“好的。”监控员立刻调出了王诩进入赌场以后到现在的所有胜负手,最后的总结算是,游戏币+1000000。
“怎么会这样?”那监控员显得十分吃惊,一般来说如果有玩家赢了50000以上他就该收到消息了,但王诩却是在很短的时间内鱼不惊水不跳地赢了这么多,却没有任何一个场内荷官报告有异常情况。
于是他翻开了明细记录,上面显示了王诩的每一次下注,参与的每一个游戏,当桌的荷官,以及和他一起赌的其他玩家等等。
蛇只注视了这些记录几秒钟,便开口对那监控员道:“好了,你不必再看那些数据了,看不出什么来的,他是个一流高手。”
监控室瞬间鸦雀无声,每个人都回过头来,看着他们的总经理,这个从来不对客人的赌技作任何评价的男人,竟说了这么一句话。
“经…经理…他…”那监控员指着眼前的屏幕,此刻,王诩正对着镜头冷笑。
蛇也冷笑起来:“有趣啊…”
第十二章 赌局
王诩在一台老虎机前输入了10点游戏币,拉下摇杆,眼前的三个标志开始飞速地翻滚起来。这是赌场里成本最低的一种赌博,不过能够中奖的概率实在是很渺茫,这可不是现实世界中的老虎机,从物理意义上来讲,游戏中的这种老虎机可以吃掉的游戏币是无限的,只要概率允许,这台机器一百年都不吐半个子儿也行。
王诩似乎并不急着去拉摇杆,他静静地坐在那儿,看着眼前那三个不断变幻着的标志,一副正在发呆的样子。
这时,一个梳着背头,西装笔挺的男人走到了他的身边,他的眼神如毒蛇般具有侵略性,举手投足间都散发出阴冷的气质。
“你好,先生。”
“你好。”王诩还是盯着老虎机看,并未转过头去。
“如你所愿,我来了。”
“我不认识你诶。”
“你也不想认识我,这我明白。”
“呵呵…可你还是来了啊…”
蛇冷笑起来:“我也是职责所在。”
王诩道:“那么,有何指教。”
“我叫蛇。”
“我看见了,你头上写着呢。”
“我是这里的总经理。”
“我对此不感兴趣。”
“当然了,我也是这里赌术最高明的职员。”蛇伸出手去,他从始至终未正眼去看过那老虎机一次,却异常坚定地拉下了王诩眼前的摇杆。
老虎机上的三个标志很快就逐一定格,停留时,是三个“7”,机器发出火灾警报般夸张的铃声,王诩下注界面上的游戏币从10暴增为10000。
“你手气不错啊。”王诩笑纳了游戏币。
蛇回道:“这不是运气,这是技术。”
王诩笑道:“你觉得在赌博这件事上,技术可以凌驾于运气之上吗?”
蛇道:“技术决定了胜负,运气,毫无意义。”
王诩叹着气:“我对着镜头笑时,只是想看看,这赌场里坐镇的高手,究竟是个什么水平。”
蛇道:“结果呢?”
“结果我很后悔。”
“为什么?”
“因为你这家伙相当得厉害呢。”
“你也不必谦虚,我看了你的明细记录,你在每个桌上先输少许,再赢几万,不引起怀疑的情况下离开,做得天衣无缝,毫无破绽,是我生平少见的高手。”
“那你又是怎么在人群中注意到我的呢?”
“很简单,因为你在看摄像头。”蛇直起身子:“即便这里是个虚拟世界,但根据隐私保护条例,我们仍然是不能利用系统对玩家进行任何无协议监视的,因此,在赌场里,我们还是得用和现实世界一样的摄像头来监控。
而你…找到了我们所有的摄像头,包括隐藏的,并且有意无意间,在观察这些摄像头的动向。你的动作很快,大多数时候都不用转过脸,即便转了,也很好地利用一些小动作来隐藏真实目的,但总有那么一瞬间,你的眼神会和某个摄像头正面接触一下。”
王诩道:“那照你的意思是,你同时监视着这里所有的摄像画面,并且在多个画面中,都捕捉到了我那稍纵即逝的一瞥,从而做出了判断?”
蛇并未否认,但也没表现出任何得意:“这是我工作的一部分。”
王诩摊开双手:“那我今天,恐怕是很难走出这里了咯?”
蛇举起一条胳膊,做了个“请”的动作:“你随时可以离开。”
王诩道:“哦?真的?”
蛇笑道:“但我知道,你不想走,从发现自己被摄像头跟踪后你就断定,这赌场里有个高手坐镇,也就是我。从那一刻起,你就不想走了。”
“那我想干什么?”
“当然是想赌!”
“和你赌?”
“和我赌。”
“赌多大?”
“能多大就多大。”
“你很了解我嘛,蛇兄。”
“你我这种人,本就已经曲高和寡了,彼此间自然是有几分共通的语言。”
王诩终于站了起来:“好吧,我得承认…你是我见过的人里最厉害的,今天不和你较量一番,我也会很遗憾的。”
蛇道:“你还没看到过我的赌术,就断定了我的厉害?也许我是虚张声势呢。”
“哼…你不是已经用‘技术’拉了一次老虎机了吗?”王诩活动了一下手指关节:“还有你那所谓运气毫无意义的赌博理念,不是一个一般赌徒该有的。”
“这么说你的理念和我是一致的?”
王诩不屑地回道:“我的理念是…那些稍微掌握了点儿赌术的二流货色,在某一段时间内要是没人教育教育他,他就会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然后说出技术王道,运气无用之类的屁话。”
蛇生气了,他的脸变得狰狞起来,但他压抑住自己没有发作:“你说我是二流货色,却又说我是你见过的人里最厉害的?不觉得自相矛盾吗?”
王诩更加嚣张了:“不矛盾啊,一流高手只有我一个,我还没见过第二个。”
蛇的嘴角怪异地抖动了几下,似乎是快要愤怒得面目扭曲了,他咬牙切齿地道:“好啊,我能有幸和一流高手过过招,还真是荣幸之至呢!”他侧过身,用眼神示意了远处的一扇门:“那里可以通往接待VIP的位面,请跟我来吧,鬼谷子先生!”
王诩一副无所谓的神情,跟着蛇走进门去。位面转换后,眼前出现了一条狭长的走廊,走廊尽头是另一扇门,蛇走到门前时,开口道:“NO.3747号,蛇。玩家一名,鬼谷子。”
门中传来了系统机械化的声音,“NPC脑电波扫描确认,玩家姓名无误,共两人,请进入。”
两人进入门以后,眼前是个十字路口,蛇的脚步不停,阴冷地声音传来:“左边是所谓的高注区,进入时要求的游戏币底线是三百万;右边叫贵宾区,专供那些下注过千万的豪客消遣。”他说着,自己却领着王诩走上了正中间那条路:“那些人不喜欢和一般玩家一起赌,可能是想彰显自己的身价吧。”
王诩问道:“那我们现在去哪儿?”
“赌桌。”蛇回道。
“什么?”王诩觉得他说了等于没说。
蛇又道:“游戏中的每个赌场,都有一个被称为‘赌桌’的房间,如果有人想要进行一亿以上的巨额赌博,就会用到那里。”
“喂…我身上一共可就一百万十几万啊…”
“没关系,我是总经理,我有权自由地使用那里。”蛇又补充道:“与其让那些只会摆阔的无能之人使用,还不如让你这‘一流高手’表演一下。”他言毕,打开了这条路尽头的门。
王诩和蛇走进了一间明亮宽敞的房间,房间正中,就是一张赌桌。
“梭哈?”
蛇道:“这是最合适的项目了,不是吗?”
王诩直接就走到赌桌的一头坐下了:“有酒吗?”
蛇道:“当然。”
“那我要喝椰奶。”
那你还问个屁酒啊!蛇很想这样回他,但人家是有风度的,他清了清嗓子:“嗯…你可以在赌桌边那个小的窗口上点饮料,还有点心,都是免费的。”
王诩闻言,立刻用脸在那键盘上滚了几下,系统立刻在他身边刷新了一个放食物的小推车,上面刷了一大堆饮料和食物。
蛇的嘴角抽动着,他坐到王诩的对面:“规则你应该都清楚,如果要查的话,就在你点食物的那个窗口里可以查询具体细则。”
“美女呢?”
“什么?”
“这种赌桌对决,一般我们得风衣,雪茄,洋酒,全套行头,最后旁边再搂个美女的吧。”
“我没听说过这种规矩…”
“你自己不要我无所谓啊,给我找一个呗,对了,外面那个负责猜人头的姐姐…”
“你给我适可而止!当这里是什么地方!”
“好好…”王诩开始大吃大喝起来:“我开个玩笑活跃一下气氛嘛。”
蛇的脸色仿佛在说,他快要气炸了,但他依然努力保持冷静:“鬼谷子先生,我就和你一样,以一百万开始游戏,你要是赢光了我的筹码,我就向系统索取,然后再以两百万的相同条件,和你继续赌。”他逼视着王诩的眼睛:“我,就代表了英雄之都赌场,我可以不断加注,如果你今天有本事赢到一亿,我亲自送你出门,游戏公司绝不会追查此事,此后的一切后果,我来负责!”
王诩吱吱呜呜地嗯了一声,他光顾着吃东西了。
蛇继续道:“反之,如果我赢光了你的钱,你就会被列入一张黑名单,相信我,上了这张名单的人,不止这游戏中的赌场,就算是现实世界中的任何一家赌场,都不会让你靠近他们的建筑物十米以内,你将是不受欢迎的客人…永远。”
王诩好似根本不在乎输赢的两种条件,他还是无所谓地“嗯”了一声,接着吃喝,整个一吃霸王餐的。
蛇觉得自己有些猜不透眼前的男人了,目中无人?疯子?鬼谷子这名字到底是什么意思?是人名?或是别的什么?他比ID是赌神的玩家要强出太多了,那个家伙最多算是个资深赌博爱好者,但这个鬼谷子,无疑是现实中真正的高手,说他是某个帮派里养的职业高手都有可能。
“你知道吗?”王诩忽然打断了蛇的思绪,他拿起桌上的牌堆,翻了一会儿,抽出了一张ACE,“我可以用意志力把牌的花色变掉。”
蛇简直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这个疯子居然说自己可以在这个虚拟世界里可以用意志力改变牌的花色?!你丫开挂了不成?!
“这叫做特异功能!”王诩这句话就像往蛇的耳朵里塞了一坨狗屎。
“喂…你别太过分了…”
“看,这是一张ACE!”王诩用两只手把牌的两面遮住,奋力摩擦了一番,“再看!”他再次把牌翻给了蛇看。
蛇本来以为这家伙真要干出点儿什么来了,但是他定睛一看,牌的花色根本没变啊!
王诩道:“现在…这还是一张ACE!”他捋了捋自己的头发:“因为我还没发功啊!”
“你闹够了没有…”
“哎…你不相信算了,反正我事先和你打过招呼了,一会儿你可别说我出老千啊!”王诩大言不惭地说道。
蛇道:“行行…我知道了。”
这时,一个光头壮汉推门进了房间,这哥们的游戏形象绝对无敌了,乍一看起码二百八十来斤,近两米的身高,一身黑西装也包不住那魁梧的块头和肌肉,还戴着副遮掉半张脸的黑墨镜,眉毛那玩意儿压根就没有,颧骨还暴突。
根据王诩的想象,这位要是把西装一脱,基本就是左青龙、右白虎、老牛在腰间,龙头在胸口,人挡杀人,佛挡杀佛…
“这是我的同事,小花花。”蛇十分淡定地说道。
“噗…”
从我这犹如分割线一般的省略号长度,你们就能看出王诩从嘴里喷出饮料来的力度。
光头解释道:“我也是在官网注册完ID以后才发现这游戏的人物形象不能和现实中有太大出入,关键是不能改性别。”显然这家伙不止一次遇到王诩这种反映了。
蛇接道:“小花花是这里最资深的荷官之一,游戏开服后就在这里工作了,今天由他来负责我们的牌局。”
“不行了…我可能拉在裤子里了…”王诩从地上爬了起来。
“喂…在游戏里是不可能失禁的…”小花花道。
“哦…”王诩往自己椅子上一摸:“还好,只是坐到了泡芙上。”他居然还把手上沾的那坨玩意儿吃了…
小花花清了清嗓子:“现在牌局开始。”
他俯身开始发牌…
第十三章 手到擒来
玩梭哈的时候,发牌者一般不会使用发牌盒(梯形,透明的长条状盒子,半圆形开口,或者直接有一面是空的,用于取牌,百家乐因为要用3至6副牌,普遍需要用到),因为梭哈这游戏,总共就用52张牌,所以荷官要发牌前,一般要做的第一个动作就是用单手把52张扑克在桌面上铺开,呈扇形摆放,牌间距要尽量一致,牌型要整齐、鲜明。
这是个基本功,看似短短两秒钟的动作,其实很不简单,不信你自己拿副牌在桌上试试,反正我是试出一个结论来:失败是成功永远的亲妈。
小花花确实是个优秀的荷官,毕竟他的实力受到了蛇的肯定,由他展开的52张扑克呈现出近乎完美的牌型,他迅速地给每人发了一张底牌,整个过程迅速、安静。牌面紧贴桌面,没有丝毫作弊的可能。
然后是两张明牌,分别被摆到了王诩和蛇的面前,王诩的桌上是一张方块2,蛇的面前是一张梅花K。
蛇刚要伸手去看自己的底牌,王诩忽然道:“等等。”
“什么事?”蛇的手停了下来。
“我还没验过牌呢!”
“这牌是系统生成的,验什么?”
王诩道:“哦,那你就是戴了液晶体隐形眼镜!”
“那是什么东西…”
“你睁大眼睛让我瞧瞧先。”
“请你不要无理取闹…在虚拟世界里赌博,想在硬件上使诈出老千是不可能的。”
王诩道:“哦,那你看这样的事情会不会发生,比如我的背后有个隐藏摄像头在偷看我的底牌,然后你的手下再用私聊和你互相联络。”
“没有那种东西…而且你现在坐的位置是你刚才自己挑的,我说你究竟要胡搅蛮缠到什么时候…”
王诩摸着下巴,作思想斗争状:“好吧,我姑且信了。”他拿起自己面前的两张牌,捻开底牌,瞄了一眼,然后摇头叹息,重新放回桌上。
蛇也在同时看了自己的底牌,表情却是未变。
小花花道:“梅花K面请叫注。”
蛇在旁边的窗口上按了几个键:“十万。”
王诩又叹了口气,愁眉不展的样子:“哎…我跟。”他在桌上进行了操作,然后又点了一个键:“然后…梭了!”
蛇的眼珠子都快瞪出去了,两张牌你就梭了?!你牌面一个2居然就梭了?!我可是一对K啊!你找死是吧?!
“你这是什么意思?想和我拼运气吗?”
王诩笑道:“你不是说了,运气毫无意义吗?”
蛇冷哼一声:“你可别忘了,我有赌场做后盾,而你,目前只有这一百万。我可以再输很多钱,可你的每次SHOWHAND却都意味着直接失败。”
“那你跟啊!啰嗦什么?”王诩此刻的神情就如同那位著名状师方堂镜先生说那句:“打我呀笨蛋!”时一样,欠揍程度可见一斑。
“哼…没问题,我就当花一百万看看你的底牌,最多也是个2!”蛇也点下了SHOWHAND的按键,转头对小花花道:“发牌吧。”
接下来的三张牌,蛇拿到的全是散牌,而王诩,拿到了一对6和一张10。
蛇自己开了底牌:“我有一对K,让我看看你的底牌吧。”
王诩耸肩,翻出一张10来:“看!两对!YEAH!”
蛇看着他:“你底牌一张10,桌上一张2,然后就SHOWHAND?!”
王诩不屑地道:“少废话,爷赢了,给钱!”
于是,蛇面前的注额变成了零,而王诩的筹码升至两百万。
“你认为这种一时的运气可以让你一直赢下去吗?”蛇也不怒,在他看来,这只是个概率问题,没什么好懊恼的。
王诩两眼朝天一翻:“我这是技术!”
“好吧,我就继续领教你的技术。”蛇桌上的筹码在此时又增加了,变成了和王诩一样的两百万。
然后就是第二局,这局的发展和刚才完全一样,蛇在最初就拿到了一对老人头,一张底牌,一张明牌。而王诩又是一张小4,和一张不明的底牌。
接下来的事情大家基本也能猜到了,这丫又梭了…
五分钟后,蛇的注额又变成了零,王诩则是四百万。
“蛇兄,我看你脸色不太好啊,要不要叫点猪肝上来补补血啊?”王诩实在是太抖了,嚣张得都快散架了。
蛇道:“没有你说的那种食物可以点!”
第三局开始,这次有些不同了,牌面上,王诩拿到了一张ACE,而蛇是一张7。两人都看完了底牌,小花花道:“牌面ACE叫注。”
王诩想了想:“一万。”
这下蛇可没想到,你小子转性了啊?牌大了反而就叫这么点?不过他的表情依旧是不动声色:“怎么?难道你突然觉得自己的运气不在了吗?”
王诩一拍桌子:“他妈的!敢叫板!梭了!”
小花花的嘴角抽动着:“你刚才已经叫过一万了…”
“干什么?!他又没说跟不跟!我现在决定梭了,怎么地?!”
蛇道:“好吧,我不跟了。”他翻开底牌,一张J。
牌局就这样继续着,这两人的风格截然相反,王诩的手风很顺,他似乎从来不去计算牌面,不顾一切地梭哈,给人的感觉是,无论是对手的牌,还是自己的牌,他都懒得看一眼,反正统统压下去,五张到了以后就开底牌,赢就赢,不赢拉倒。
而蛇,虽然他一直在输,每一手牌却打得极其合理,根据牌面的大小,对手可能出现的花色,自己的底牌,还有各种配对出现的概率等等,他才会选择跟或者不跟。
只是今天这牌局妖得很,按照王诩这种打法,在一般情况下早就输得倾家荡产了,可他现在已经赢到了五千万的筹码,蛇却是输到现在,一局未胜。
当蛇再次补充好筹码时道:“看来,这是最后一局了,SHOWHAND小子。”
王诩道:“我如果梭了那才是最后一局。”
“你到现在为止有哪局是不梭的?”
“切…那你到现在又哪局是不输的?”
蛇的脸都快要扭曲了,那表情就像是这辈子所有能写在脸上的愤怒全堆那儿了,过了今天他就面瘫了:“发牌!”
小花花的发牌和刚开始时一样,动作利落、完美。在如此令人匪夷所思的牌局前,他的手指都没有一丝颤抖。要做到这点只能说明他已是身经百战,就算他本人有些情绪波动,但他的手,却始终稳如磐石。正所谓人不可貌相,这光头大汉颇有几分猛张飞亦能绣花的感觉,粗中有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