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月十九。”
换算一下,应当是天蝎座。“喜欢什么颜色?”
“正红。”
“喜欢什么零食。”
“我不吃零食。”
“喜欢什么茶。”
“金俊眉。”
“喜欢什么类型的女子?”
韩肃深深望着阮筠婷:“聪明,漂亮,善良,温柔,时而迷糊,时而精明算计,有一些自己的小心思,却总能给我惊喜。”

阮筠婷一口气问了十来个问题,最后突然觉得有些恶寒,这个场面,怎么有些像在现代时看的某个清穿电视剧?不过她不是为了讨好他才问,而是另有缘由。
“好,多谢你的配合。”阮筠婷在心里重复了一遍,确信自己该记住的都记住了,大咧咧的拍拍韩肃的肩头,转身就要走。
韩肃被阮筠婷一系列问题问的心潮澎湃,追了一步:“筠婷,你问这些做什么?”
阮筠婷回头狡黠一笑:“回头你就知道了,肯定是好事呀!”
阮筠婷回了徐府,先去老太太的松龄堂请安,然后回了自己的屋子,仔细将刚才问了韩肃的问题都记录下来,又结合自己对韩肃的认识,写了一个类似于明星八卦的人物传记。
现在梁城中口碑最好声望最高的黄金贵族就是韩肃了,酒楼饭馆茶余饭后韩肃都成了人们口中的谈资,也成了说书先生的题材。这么好的机会,说书先生一个外人都可以借机编造些故事赚银子,她跟韩肃这么熟,好歹也不能放过机会,肥水不流外人田嘛。
阮筠婷挑灯夜战了一整夜,完成了“梁城月刊”的第一期人物志——世子爷韩肃的专辑。第二天一大早,用信封装好用蜡封了,吩咐婵娟白日里抽空给归云阁的陶掌柜送去。又另外吩咐了许多事宜,让婵娟牢牢记住转告陶掌柜。
不出三日,阮筠婷散学的时候特地到集市转了转,看到书院必经的路口,酒楼,茶馆,集市路口,甚至是平安寺和禅院的山下,都有人在兜售“梁城月刊”。定价一两银子一本,几乎被姑娘们抢购一空。(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47章 事情闹大了
阮筠婷坐在马车上,看着外头排着队购买“梁城月刊”的丫鬟们心里头有数。名门望族的闺女难道不愁嫁?才刚选秀结束,好多落选的姑娘现在都将眼睛盯在梁城中公子的身上,更何况韩肃是炙手可热的人物。她明白,这“杂志”卖不到三天市场就要饱和,而且“盗版”也会滋生,不过眼看着的银子不赚,实在是对不起自己,她不但要写韩肃,梁城四公子还有比较出名又熟悉的,她都要写。
思及此,阮筠婷心情越发好了,吩咐马车往归云阁去。
才一迈进归云阁的大门,陶掌柜就绕过柜台,上前来行礼,还神秘兮兮的挤了挤眼睛。阮筠婷知道他有事要说。借着上楼到了包间的机会,阮筠婷问:“事情进展的可顺利?”
陶掌柜语气兴奋,对阮筠婷极佩服的竖起大拇指,“姑娘料事如神,果真如您所想的那般,顺利极了。初印了五千本,现在已经抢购一空,我正打算再印五千本,不知道姑娘的意思是?”虽是询问,陶掌柜眼睛已经冒金光了。
阮筠婷笑了笑,道:“这笔银子赚不长远,你想,那些瞧着咱们‘梁城月刊’卖的好的书局,自己说不定也会买回去抄袭再版印刷,降价出售,市场会慢慢饱和起来的,你接下来不用再印太多,先印两千本看看情况再说。”
陶掌柜点头,“姑娘说的是。”语气有些失望。
阮筠婷见他立即蔫了,笑道:“怕什么,咱们的梁城月刊也不是只有这么一期。以后还有机会呢。”
“是。”陶掌柜知道阮筠婷素来有算计,她这样一说,就是已经有了办法,他生平没有别的爱好。就是喜欢赚银子,阮筠婷如此新鲜的赚钱方法他闻所未闻,现在已经在算计着将来会赚多少了。
阮筠婷见陶掌柜如此积极。便道:“这件事你顶着‘陶冶书屋’的招牌去做即可,千万不要将归云阁漏了出来。”
“是。”
“还有,再版的时候,在月刊的扉页添加上两条消息,一条征稿启示,一条招聘启示。”
“征稿,招聘?”陶掌柜犹豫着道:“这征稿。看字面意思小人倒是能理解,招聘,您是打算…?”
“咱们梁城月刊不能只刊登人物传记,将来这些贵公子都被咱们写光了,岂不是没有东西可写?天子脚下。总会有许多科考未中怀才不遇的才子,手下多少会有一些希望被更多人看得到的好文章,咱们月刊先靠着前几期的人物传记打响名头之后,就要逐步刊登这些才子的文章,当然了,文体不限,诗歌杂文都可,话本故事也可,只是内容不允许涉及到政治和情色。”
“是。姑娘这主意甚好!”
“还有,现在梁城月刊是我自己在做,内容都是我来写的,将来征稿之后,我一个人怎么能忙得过来?所以咱们要招聘编辑若干人,主要做审稿的工作。将那些良莠不齐的稿件挑选出较好的刊登出来,在依据文章的好坏来定价。至于话本故事类的,就按着故事的精彩程度来定价,这咱们都可以以后再说。首先要有人手才是。”
“是,这两条消息小人几下了。”
“嗯,你仔细去做,陶冶书屋的掌柜仍然是你,会不会觉得太累了力不从心?”
归云阁的生意忙的很,陶掌柜忙两边的事情,阮筠婷担心他吃不消。
谁知陶掌柜闻言连连摆手,“姑娘,小人做得来,一定不会耽误了姑娘的事。”
见他如此有兴趣,阮筠婷笑了:“我是怕累坏了你,倒不是担心月刊做不好。”
“姑娘体恤咱们,我哪里不知道。”陶掌柜也觉得自己表现的太急了,不好意思的笑了笑,突然想起什么来,“姑娘,那个牛山,一直跟我说想给您磕头谢恩呢。”
阮筠婷楞了一下:“他和他母亲可都好吗?”
“都好,都好,他娘的病将养着,身子骨瞧起来硬朗了不少,还时常帮牛山干活呢。咱们归云阁好吃好住的供着,牛山的月钱只给他娘瞧病,母子两个宽裕的很。也难怪他要磕头谢谢姑娘,这天底下,再没姑娘这么好心的主儿了。”
阮筠婷自己过过苦日子,在最困难的时候,谁不希望有人能够帮自己一把?现在她有能力,又知道了牛山的难处,帮她一把只不过是举手之劳。
“他们都好即可,我就不去看他们了。见了面又要磕头道谢的,那场面我抹不开脸。你叫牛山好生和他母亲过日子就是了。”
“是,姑娘真是菩萨心肠。”
阮筠婷羞涩一笑,站起身,道:“对了,明天我要宴请几位朋友,其中也有韩老板。你在外人面前,不要露出我们两人的身份来。”
“是。”陶掌柜恭敬的行礼,“小人知道,绝不会坏了姑娘的事。”做他们这一行的最懂得审时度势,该知道的就知道,不该知道的即便知道也要装作不知道,这是规矩。
阮筠婷收好了陶掌柜交上的本月收益和月刊所得的收益,就回了徐府,用罢了晚饭,阮筠婷斟酌言辞,写了五张请柬,吩咐红豆和婵娟明日分别给韩素、戴明、君召英、萧北舒和徐承风送去。约他们明日酉时在归云阁二楼的清凉阁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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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您吩咐给岚爷的点心奴婢送去了,岚爷当下就吃了两块,还叫奴婢拿了这个给您。”
婵娟回话的时候,阮筠婷正坐在妆奁前让红豆给她梳头,等会要去归云阁,不能太失了身份。从铜镜里,她看到婵娟递过来的时一个红色的锦面盒子,回手接过来打开一瞧,却是一愣。
盒子里放的,是巴掌大小的羊脂白玉九龙玉佩。正是他们生父留给母亲,母亲又传给他们的信物。从前,阮筠婷只有每年生辰的时候才与阮筠岚一同瞧一瞧,这玉佩她重生而来统共也没有见到几次,岚哥儿是怎么了,想起将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她?
似是看出阮筠婷的疑惑,婵娟笑着道:“到底是岚爷了解您,他说了,这阵子清歌郡主总是缠着他,这玉佩如此打眼,带在身上保不齐哪一日就会被小郡主搜刮了去,不如放在您这里安心。”
安心。
这两个字,让阮筠婷觉得极为心暖。照理说,他们姐弟二人她是大的,有信物也应该给她来保存才对,可是从前的那个正主不省心,弄的亲弟弟对她都像防贼一样,生怕她将认亲的重要玉佩拿去典当了换银子。现在她自己赚了银子,又改了性子,岚哥儿也是真的对她放下心了吧。
想到此处,阮筠婷将九龙玉佩和蝠纹玉佩都贴身收好。起身穿上的交领对襟白底绯红色妆花褙子。她极少穿鲜艳的颜色,今天这身虽然也不鲜艳,可色彩的搭配瞧着极为亮眼。配上她今日梳的随云常髻和鬓边的两朵小巧的花头簪,显得极为娇俏。
红豆笑着道:“姑娘,您今日打扮的比上次游湖还要俊俏。”
“要我说,姑娘不打扮也俊。”赵林木家的非常满意自己的杰作。
阮筠婷笑道:“好了,你们晚上自个儿用饭,我戌时之前就回来,还是老规矩…”
话没说完,就被婵娟截去了话茬:“不论是谁来捣乱,咱们都不开门。”
“对。惹不起躲得起。”红豆补充。
阮筠婷满意的点头,虽然红豆犯过糊涂,可现在她改过自新,静思园上下几人同心同德,家里的环境都觉得好了。
阮筠婷揣好银票,便启程出门。
来到归云阁时,正是晚霞漫天的时候。艳红的火烧云挂在天边,不仅让阮筠婷放缓了脚步,似乎从前的某个傍晚,她拖着疲惫的身子离开审奏院时候,就有一个俊美的少年站在这样的晚霞之下。
是谁呢?
渐渐的,那张记忆中模糊的脸清晰起来,只是,堪称完美的脸上,却多了一道两寸长的疤痕。那个人完美的容颜再也不复存在。
阮筠婷突然觉得很难过。
“姑娘。您来了。”
陶掌柜知道阮筠婷此刻会来,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在门前张望,见阮筠婷站在台阶上看着晚霞,笑道:“明儿又是个晴天。”
阮筠婷回过神,笑道:“是啊,我请的人来了吗?”
“人都已经到了。”
“嗯,我先上去。你自己小心些,切记不要说走嘴了。”
“是,小人谨记。”
阮筠婷到了二楼的清凉阁,刚推开门,就很是惋惜这个时代没有照相机,否则面前五个英俊男子齐聚的场面,当真可以做下一期梁城月刊的封面。
见阮筠婷进门,君召英第一个窜了起来,将手中的梁城月刊往桌上啪的一扔,仿佛恨铁不成钢的道:“婷儿啊婷儿,这个真的是你做的?”
阮筠婷眨眨眼,“是啊,怎么,你们振国司都在查这件事?”不会吧,她不过投机倒把做点小生意,还惹到振国司了?
君召英咳嗽了一声,“上头命我彻查此事,查着查着就查到了你这里来,你是那个什么陶冶书屋的老板,怎么不早知会我一声啊!”怕阮筠婷害怕,君召英又道:“不过世子爷都吩咐不追究了,振国司也就罢手了。我说你要如何谢谢人家?”(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48章 观念
君召英说罢,回头看向韩肃,韩肃抬头似笑非笑的看着阮筠婷,表情揶揄。
那日,阮筠婷逮住他问了一系列他的喜好,他心中还曾想入非非遐想连篇,以为阮筠婷对他终于有心思了。那两日做事的兴致都特别的高,想不到这丫头不是对他有心思,是对银子有心思!亏她想的出来《梁城月刊》,还人物传记,将他写的神乎其神天人下凡,无中生有大肆夸赞,他原本已经被那些主动的女子弄的够烦了,现在经常看到穿了大红褙子的姑娘好巧不巧的在面前乱逛,更烦!
阮筠婷眨巴着翦水大眼,权当看不到韩肃眼神中的谴责,在主位落座,也不说谢不谢谢韩肃的事,笑吟吟的从怀中掏出两千两银票来,“看见没,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
将银票塞给韩肃:“呐,这是你应得的那份。”
静默。
戴明的脸色很难看,他未过门的妾室,竟然做得出这等有辱斯文的事!?
徐承风的脸上羞红。他推了公务应邀前来,本以为阮筠婷兴师动众的下了帖子是有什么大事,想不到竟然是为了这个,他怎么会有这么…这么无法形容的表妹?
倒是萧北舒比较看得开,食指敲打着桌面,好似看到其中商机。
君召英在阮筠婷身旁的空位坐下来,疑惑的数了数桌上的银票,惊讶的道:“怎么这么多?!”
君召英是在场这些人中银子最拮据的,因为在君家他并非主要的那个,为人处世又学不会讨喜。还经常被压在大哥的光环下,加上三太太有意无意的宣传和上一次后湖大会上自己轰轰烈烈的拍裂了桌子的举动,他暴躁易怒的坏名声已经在外头传开了。君大老爷气的关了他一天的禁闭,还将例钱也扣掉了。
他缺钱啊!
眼珠一转。君召英明白了:“哦!婷儿,今儿约了咱们来,是不是打算将我们都写了进去?”
阮筠婷笑嘻嘻的点头:“聪明。”
“那你给世子爷的两千两。是分给他几成?”
“收益多少现在还看不出,但我算计着怎么也要有六、七千两,我给了文渊的是三成。”
“三成啊…”君召英摸着下巴道:“三成有些少了。你要是写我,怎么也要四六分啊。”
本以为君召英文了分成多少,是想借此好好训斥阮筠婷见钱眼开,谁知他竟是讨价还价的。戴明和徐承风都很是无语,无奈的直摇头。
阮筠婷挤了挤眼:“这个咱们回头再商议。分成什么的都好说,这么说,你是同意让我写了?”
不等君召英回答,韩肃就面无表情的道:“不同意你就不写?”
“当然不!”阮筠婷看向戴明,道:“我今日来只是知会你们一声的。”
“我就知道。”徐承风扶额:“婷儿。你到底是多缺银子。”
“银子还不是越多越好。再说我的状况你们也知道,好容易想到个赚钱的法子,能赚点体积,你们不是还要拆我的台吧?”这时候来硬的不成,只能来软的。
再坐几人对阮筠婷的情况无一不是清楚又同情,听她这么说,几人都是沉默,就连最不赞同她如此作为的戴明,气都消了一些。
萧北舒想了想。道:“其实你可以写的不光是我们几个,梁城中的名门闺秀也可以写,而且我保证购买的人要比现在多。”男人对女人的兴趣远远要多的多。
阮筠婷笑着点头,“我这不是和你们几个相熟,想先试验一下么。若是真的可以当然要写的。”
戴明和徐承风原本都在设想如何说服阮筠婷不要做这种投机倒把的事,想不到连萧先生都赞同了。还给她出主意!?一时都愣住了。
韩肃严肃的将两千两银票退还给阮筠婷,一字一顿的道:“这银子我不要。”
阮筠婷忐忑的咬着下唇,韩肃不是生气了吧?这些人里,也只有他知道她现在“不差钱儿”。看来她装可怜对他不管用啊。
谁知韩肃接下来却说:“这两千两就算我入股了吧,你一共投资多少银子?算算我占了几成股份,到时候收益按股份给我分成。”
“额…”
君召英见状,忙到:“既然如此,我也算股份好了。”
“我也是。”萧北舒举手赞同。
他们三人都同意,阮筠婷又看了看戴明和徐承风:“之浅,六表哥,你们呢?”
徐承风摆摆手:“婷儿,你若是缺银子跟表哥说就是了,不必要如此吧。”
“表哥你是聪明人,有机会赚银子,为何不赚啊。”阮筠婷以利益诱惑之,“你什么都不需要做,只提供一些题材就可以赚钱,何乐而不为呢。”
徐承风虽然觉得阮筠婷的做法有些不入流,堂堂官家小姐竟做一些商贾作为。可仔细算来,她的想法也没错,她和自己的情况不同,他有父亲可撑腰,就算是庶出,如今也是风生水起。但阮筠婷不同,她无依无靠,若将来老太太不在了,她连个可以依靠的人的都没有,嫁给戴明还是做妾的,如果没有银子傍身,她怕不好生存。
思及此,徐承风也不在反对,只点了点头,算是默认了。
阮筠婷一阵欣喜,看向戴明。
“之浅,你呢?”
戴明此刻实质上已经火冒三丈,阮筠婷三言两语就收买了四个人,而且她第一个写进月刊里的还是情敌韩肃!她是他名义上未过门的妾室啊,为何不写他?!更何况,她赚钱的法子实在不够光彩,传了出去,他的脸面何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戴明多亏待自己的女人。
戴明憋着气,所以阮筠婷问他话时,他并未言语。
见他沉默着,阮筠婷就知道他的意思了。笑着转移了话题,与其余几人闲聊了一会,六人一道用过晚膳之后各自散去。
戴明和阮筠婷特地留在最后。
屋里没了旁人,戴明直言道:“婷儿,你就这样不信任我?”
阮筠婷惊愕的看着他:“怎么这样说?”
她的无辜让正在盛怒之中的戴明越发气愤,禁不住提高了嗓门,呵道:“回答我!”
阮筠婷抿着红唇,面对戴明突然而来的怒气,原本的好心情也消失殆尽,严肃的道,“我不懂你在气什么,我以为你我也算朋友,有什么话你可以言明,何必如此大动肝火伤了体面?”
“我伤了体面?”戴明气结:“你我二人,到底是谁作的事伤及体面!”
“我了什么至于你如此。”
“你一个官家小姐,怎么学了市井小民的那一套,为了赚银子连体面都不要了?!若是这事传了出去,你可想过旁人会如何看你?!”戴明语气顿了一下,强迫自己不要太过暴躁,深吸了口气又道:“你如此不择手段的赚银子,难道不是信不过我?你觉得我会亏了你银钱?”
阮筠婷哭笑不得,“之浅,你想的太多了。”他一个地道的古代男子,会有如此想法她理解,阮筠婷虽然生气,可她不愿意与戴明争吵,只是随意摆了摆手便要离开。
见她要走,戴明快步上前拉住她手臂。阮筠婷骤然转身,强忍怒意道:“之浅,请你放手。”
“不可能。”戴明几乎咬牙切齿,握着阮筠婷手腕的手越发收紧,叱责道:“你若是懂事,就马上收手!女子做这种事情,不庄重,不入流。徐家养了你这么些年,难道你连闺女的德行都不懂?连什么事情是符合你身份的都不知道?”
阮筠婷凝望戴明良久,强自抽出被他紧握的手腕,不理会腕子上的一圈红痕,自嘲道:
“我是什么身份?是不被承认的官家小姐,还是你戴明的小妾,我的身份,在你们眼中哪一样入流过!?”
“你…我早就告诉过你,你虽然名义上是我的妾,可我对待你如妻,疼你,宠你,护你,给你作为我妻子应该有的一切。我虽然无法保证今生只有你一个女人,可这些承诺还不够吗!”
“之浅,我要的不是这些。”
“那你要什么?!”
“我想要的是尊重。尊重我,尊重我的事业,尊重我的朋友。”
“难道韩肃能给你这种尊重吗?!”
阮筠婷一愣,怒极反笑:“所以我才不选择韩肃!”说罢奔到门边,摔门就走。
原来他训斥了她那么多,说什么不入流,不庄重,不符合身份,其实都是借口。他真正想说的是为何先选择了先写韩肃!东拉西扯的说了这么多,贬低了她这许多,只是因为他在吃醋。
阮筠婷疾走了几步下了台阶,脚步突然放缓。
戴明并没有错,不论是他的吃醋还是他用男尊女卑的思想思考问题,都是这个时代给予他的。他生在这个社会,别无选择。可是他的想法,她无法认同。就如同他无法认同她敛财的行为。
他不会站在她的角度去想,如何能体会她的艰难?徐家不可依靠,将来若老太太不在了,她更无人可以依靠,能靠的就只有自己。她一个小女子,不可能在朝为官,敛财是唯一的办法,戴明生存在戴家那样的家庭,又如何能明白她的艰难?
“怎么,谁惹了你?”
突然而来的声音唬了阮筠婷一跳,猛然抬头,带着纱帽的瘦高人影正站在自己面前三步远。眼里的泪水险些滑落,这才发现她竟然差一点委屈哭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349章 十面埋伏
阮筠婷并非爱哭的人,尤其在男子面前,用眼泪博取同情和怜爱,是她不屑的行为,虽然她现在真的觉得很委屈。
吸了吸鼻子,若无其事的笑着,“没事,哪里会有人惹了我,这会子你怎么来了?外头察的严,你乱跑什么,也不怕叫那人的爪牙抓了去,你…”
“婷儿。”君兰舟快步到了近前,打断了阮筠婷的喋喋不休:“在我跟前,还要强撑着?”
强忍的泪水被君兰舟一句话打开了阀门,人有些时候就是如此,若君兰舟佯作看不见,或者不要对她这样温柔,不要碰触她内心柔软的那处,阮筠婷也不会容许自己像个孩子那样肆意的发泄情绪。然而此刻,泪水肆无忌惮的夺眶而出,情绪的宣泄来的太快,让让阮筠婷措手不及,只来得及抬起素白的手捂住了嘴。
她低垂螓首,梨花带雨的模样像是重锤捶在君兰舟的胸口,心似被人挖了出来狠狠蹂躏又丢落在荆棘之中,藏在纱帽中的俊脸紧绷着,但理智还是让她拉住她的手臂,将她带向了身旁空置的一个厢房,她这个样子不要被外人看见。
“莫哭了,有什么事告诉我,我帮你想法子。”君兰舟摘了纱帽,焦躁的摸了摸怀里,发现没带帕子,下意识的抬手用袖子为她拭泪,可手到了她精致的俏脸跟前动作却停住了。
他身上布料粗糙,她的肌肤如白瓷细腻,衣裳也是极好的云锦纳宫杀料子。君兰舟从来不在乎那些身外之物。现在却有些自惭形秽。怕他的粗糙衣料摩坏了她的脸。
悻悻的刚要收回手,阮筠婷却自行抓了他的袖子擦眼泪,委屈的憋着嘴,鼻音浓重的道:“你又胡思乱想什么呢。”
君兰舟一愣。忽觉得心情大好。顺势摸摸她的头:“傻丫头。”旋即在一旁的圈椅坐下,拍了拍身边的位置:“坐吧,什么事。说与我来听听,我帮你想想法子。”
阮筠婷哭了一场,觉得心中舒坦了不少,吸了吸鼻子道:“其实也没什么。”
君兰舟挑眉,“我猜猜…有人不赞成你的梁城月刊?”
阮筠婷长睫上还沾着泪水闻言倏然抬头,惊愕的看着君兰舟。
不必言语,看到她这个样子君兰舟也知道自己说中了。“是小戴大人?”
阮筠婷苦笑着低下头,“嗯”了一声。
君兰舟长眉微蹙,左手撑着下巴半晌不言,一时间觉得胸中憋闷。从前他不确定自己的感情还好,现如今。他已知道自己对阮筠婷动了那种心思,在她已经被赐给戴明,还是做个妾的情况下,如何能不郁闷?
无论阮筠婷喜欢与否,戴明现如今都是她名正言顺的男人。
深吸一口气,君兰舟叹道:“你也打算将他写进去?”
“嗯。”
“他的心气高,不会愿意的。”
阮筠婷撇嘴,“文渊的心气也高,他是看不惯我先写了文渊。”
“吃醋了?”君兰舟了然。歪着头看着眼睛哭的红红的越发显得可爱的阮筠婷:“你啊。他好歹是你未来的夫婿,如何不能多迁就一些?他不同意,你就晓之以情动之以理,若是还不成,你就用柔情攻势让他心疼妥协,再不成。你们姑娘家不是还有一哭二闹三上吊么?这么些策略的好法子都不用,偏偏选了最不理智的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