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情况,比当初从良从家逃婚出来还棘手,并且现在没有个穿越组织,在她走投无路的时候愿意提前预支工资。
系统急的直砸控制面板,晋江商城种类齐全,但一不能兑换吃的二不能兑换任务世界的货币,从良本质上还是一个农村妞,先前两辈子一辈子衣食无忧,一辈子就靠卖点力气,根本岁数都是空涨,一到这个复杂的现代社会,完全是两眼一抹黑。
“怎么办呢?”系统空间里操作台上来回踱步。
从良啃完一个肠,又咬另一个,“不慌,”从良安抚道,“这个问题不大。”
系统切身的展示了什么叫皇帝不急太监急,听从良这么一说,马上就急了,“这个要慌!这个问题很大,”系统掰着手指跟从良数,“你首先要一大笔钱,才能把姜寅弄出来,另外人家攻略完不管是什么结果都可以跑,你不还要跟人过一辈子。”
系统哀愁扶额,“得罪的两个二世祖,就能让你半辈子不得安生……”
从良还是不紧不慢的啃着烤肠,吃的嘴唇油花花的问系统,“系统空间除了睡衣有正常的衣服吗?”
“没有!”
“别慌,”从良见系统急的那个小样,的亏脸是方的,要是圆的整不好都得来回在操作台上咕噜,“我有办法。”
“你能有什么办法?”系统说,“你要是有办法,就不至于让别人骗来穿越了!”
系统说完感觉自己秃噜出的不是什么好话,想解释两句,也不知道怎么开口,确实从良当初从乡下进城的时候,就是走投无路才被主系统那群人诓来的。
这等于直白的在讽刺从良,但是从良只是顿了一下,却没生气,她还是不紧不慢的把最后一口肠吃了,轻轻的叹了口气。
她两辈子岁数可不都是空涨,就算没有学到什么实质性的技能,最起码她也能看透一些别人看不透的东西。
就像她能看透系统是真的挂心她,不会因为系统说了什么就生气,她现在回首去看,当初从村里跑出来,那种在她十八岁境遇和认知里的翻天覆地,现在看来却也并不是无路可走。
她完全可以先用订婚的钱解了燃眉之急,然后拖着婚事,等把钱凑上再把彩礼退了解除婚约,她当初的无路可走,左不过也就是不会转弯,心性清透的容不得一点浑的。
现在不一样,从良从穿越第一个世界,学会的就是耍浑的。
“我不是青林市地产大亨的私生女么?”从良用烤肠的棍子剔了剔牙。
“啊?”系统没弄懂从良这话什么意思,“是,可是你那大亨的爹死了。”
“我不还一个哥哥叫从安吗?”从良混不在意的笑了下,把一手的油直接抹裤子上,“我去找那个哥哥,让那个哥哥给我想想办法。”
“哈?!”系统简直要被从良的脑回路给勒死,“你清醒一点好不好,你那个哥哥,整个青林市就是出了名的手腕狠辣,不然大亨爹的家业他也接不住,原身那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的极品绿茶都不敢往上靠,你个一根筋还不让人玩死?”
“没事的,”从良抬手招了一辆出租车,对着司机说了“去恒安地产。”就又靠着车边闭上眼睛。
脑子里安慰系统道,“我去他公司,他横不能把我直接打出来,解决这点小事对于他来说就是动动指尖的事儿,他不帮忙我再想别的办法。”
系统沉默了一阵子,“确实对于玩票仗着老爹的二世祖来说,你那个哥哥可以算是真正的开山祖师爷级别,只不过想要让他帮你,唉……你试试吧。”系统摇头,并不抱什么希望。
路上从良闭着眼跟系统光顾着看她便宜哥哥的照片来着,没注意观察计价器,到恒安地产一共打表花了六十四,从良就剩五十,司机直接火了,司机也是个女的,拽着从良就不撒手,尖利的嗓音控诉着从良,大有不给钱就要吐沫星子淹死她的意思。
从良让她吵的脑袋都大了,“你先松开我,我进楼里找我哥哥要了给你。”
“你少骗人,这楼里工作的还能有给不起钱的?”女司机扯着从良的衣袖子,“我看你就是想跑,钻楼里不出来我上哪找你去!”
“你拿手机打电话,让你哥哥给你送钱下来!”
“我没有电话,”从良理亏,耐心的解释,顺兜里掏出身份证,“要不我把身份证压你这。”
“不成,这年头谁知道你身份证是不是假的啊!”
系统听了半天都给气乐了,“办一张假.身份证少说要三十,你才差她十四,唉我就纳闷,这娘们怎么……”
“别吵了!”从良那点耐心都磨没了,一语双关,把大姐和系统都短暂给镇住了,一分钱憋倒英雄汉,刚才怎么就没藏个心眼多留出一百块钱呢。
她这一嗓子威慑力有限,很快大姐和系统又各自一个在耳边,一个在脑中吵吵起来了,呜哩哇啦的从良脑壳都要给掀开。
日头顺着头顶慢慢的往下出溜,从良站着人豪华的商业楼大门口,时间长了里头的保安看不下去出来了,然后又多了一个加入战局的,保安问话有点横,跟司机大姐不知怎么两句话没对付,又吵起来了,从良被抓着袖子,走还走不了。被迫听他俩撕。
“你们有事一边解决去,站着我们公司大门口,我们有客户一会出来看着,像什么玩意?!”保安虽然是个瘦猴,却嗓门很雄伟。
“你们公司门口不是人站的啊?她欠我钱呢,她给我钱了我就走,还什么玩意,你是个什么玩意!”大姐连珠串的无差别喷,从良偏着身子躲着人形“花洒”喷过来的雨露。
正这时候大楼里出来一波人,从良从难舍难分的影子上一抬头,突然看见一抹熟悉的身影,手比脑子还快,甩开被抓着的袖子,两大步跨上前,伸手就给人抓住了。
被抓住的胳膊的人登时一蹦——没蹦起来被从良拽的稳稳的,回头瞅了从良一眼,瞬间眼珠子瞪老大,“怎么是你!”
刘高愿认出从良,跟生怕粘上什么不干净的东西一样,收了两次胳膊没收回去,转头冲着身边的人就阴阳怪气,“从总,你们公司这怎么比菜市场还乱套!什么人都能跑大门口喧哗一通,还胡乱拽人!”
从良顺着刘高愿的视线一看,正好是她要找的便宜哥哥,登时就撒了手,飞快的奔着那哥哥去了,“哥,快帮我给下车费!”
从良叫的无比顺溜,虽然不响亮,但是把身边这一溜人都给叫懵了,连从安也被从良喊的一愣。
刘高愿今天是来跟从安谈一块小地皮的合作,认出从良的那一刻,恨不能像躲屎一样躲的远远的,中午的时候他们圈的群里就传开了,王易栽自己养的一条“狗”身上,不光让人跑了给顺了钱,被打出了脑震荡,又捆在被子里差点闷死,现在正在医院撒火,放话不整死这娘们不姓王。
乍看见从良还以为这婊是闯了祸来找自己的,刘高愿眯缝着眼,感情这娘们手黑胆子大,是因为跟恒安总裁的有一腿?
从安也眯缝着一双眼盯着从良,瞅了半天也没人认出眼前这人是谁,他一向不认识连话都懒得说,给保安使了个眼神,对着刘高愿说了句,“合同拟好我让秘书发你邮箱。”转身就要走。
从良可算逮住了人,哪能让他跑了,她实在怕了这大姐,十四块钱纠缠的她脑子要炸了,“哥!”从良从冲着从安急道,“我是从良啊。”
这哥叫的流畅自然又带着两分亲近,从安鸡皮疙瘩也流畅自然的从脚底起到脑门子。
保安正好收到眼神伸手要去抓从良,从安回头一双狭长的凤眼把从良从上到下夹了一遍,抬手制止了保安。
“从良?”
从良他确实知道,是他那花蝴蝶老爹五号情妇的生的丫头,资料他倒是看过,从来没正式的见过。
但是……各种酒会上碰见,这丫头一向是光膀子腚子就出来了,见了他溜的比兔子都快,他曾经让人查过这丫头,资料照片上也个个都肉花花的辣眼睛,他看一眼就烧了。
今儿也不是入冬的日子,怎么捂的这么严实,他都没认出来。


第58章 修罗场之断指少年犯
从安暗骂了一声, 膝盖向前动了好几下, 也终究没能动的了, 他十分操蛋的被从良这声行云流水的“哥”给叫的迈不开步了。
从安的家庭有点特殊, 看似和旁的豪门组成一样,母亲全职主妇, 整天就在家美容逛街打麻将, 父亲外头编号排到十以上,私生子私生女中外血统品种齐全。
但是他家的情况又和别人家有点不一样, 他的母亲,豪门正房太太,从来没操心过外头三四五六的事,还和他爹的感情十分不错, 除了不睡在一起。
他才十几岁,她妈妈就开门见山的告诉他,她跟他那个爸爸是自由恋爱,至今情比金坚,生下他更是两人感情神圣的结晶,只是她妈妈产后抑郁症不知道怎么又合并出了那啥冷淡,能花一天的功夫给他爸爸炖汤喝,能在他爸爸创业的时候把娘家妈的首饰都哄下来卖了, 就是不能接受跟他爸爸睡一块儿。
他爸爸等了她妈妈整五年, 他妈妈也是什么招数都想了药也吃了有一车,这毛病根本就改不了了,最后发展到两人稍微亲近点都能昏过去的地步。
最后第一任情妇, 是他妈妈亲手给他爸爸搭的线。
他们家从小,从来没有充斥过任何的争吵和怨怼,父母永远和颜悦色脉脉含情,对两个人的心肝宝贝儿从安,这个神圣的爱情结晶,更是从小到大无论什么事从来都放在家里第一位。
他爸爸外头别管有了谁,从来没影响到这个家,他那些从来不摆在台面上的编号们,也都一直安分守己的令人发指,从来都没出现过闹上门的事情,他叛逆期的时候,一度以为俩人是演给他看的,只是他观察了许久,也没能找出一丝一毫的证据。
他可以说是一个和谐美满家庭里出来的孩子,得到了这个世界上来自于父母亲人最大的爱意和呵护,没有机会长成一个心机深沉的扭曲歪树树,他父亲更是用隔着一层金刚罩的方式,带他领略了什么是狂风暴雨。
他被成功教养成了一个看似心机深沉,实际上就只敢隔着金刚罩去对抗狂风暴雨的人,这种性格造就了他不肯吃一点点的亏,不肯冒一点点的风险,谨慎把天罗地网撒的到处都是,绞尽脑汁的几乎规避的所有的风险才出手,在商场上无往不利,人人都传恒安的少总裁那是吃人不吐骨头的狼。
而感情上除了已逝父母的给予,剩下一片空白。
没人能在带着金刚罩,连触角都不肯露出一根的前提下,就找到肯为他舍生忘死的感情,而他偏偏还期待着那种像父母之间一样,就算斩断了欲望,也能像家人一样相爱的感情。
这种渴望不亚于沙漠中行走的旅人对水的珍重,却至今快三十岁,一场恋爱都没谈过,一个交心的朋友都没有过,因为他觉得“不安全。”
这种不安一度成了心灵情感上的障碍,让他本能对别人的示好去拒绝。
可越是畏惧就越是渴望,他觉得没有牵绊的示好,是“不安全”的,他在他父亲母亲双双去世后,试图去寻找“安全”的牵绊,他神经病一样的把跟他有血缘关系的私生子女们都查了一遍,并且试图去靠近,想给自己找一个“家人”。
然而当然没能成功,因为他总是前脚给人示好,后脚就想办法急不可耐的翻脸去试探,反反复复,以至于现在他那些被“试探”了不知道多少次的私生弟妹,见他都跟见了鬼一样躲着,老爹死了后,就马上出手“料理”私生弟妹,以至于他手腕毒辣的名声更加不胫而走,没一个敢往上靠的。
当然从良的原身他也派人查过,因为这个妹妹实在是情夫横跨了半个青林市,以及某种辣眼睛的穿衣风格,被从安直接从变成“家人”的计划里直接抠出去了。
而今天他这个妹妹,没光膀子腚子就往出跑,还上赶着找到这来,这声行云流水的“哥”更是把从安想要个家人的如饥似渴,屡战屡败神经病一样的试探欲望给勾起来了,他当然就迈不动步。
这个送上门的妹妹,能不能跟他建立“安全”的牵绊,成为他的家人?
从安不着痕迹的咽了口吐沫,鉴于前n次的试探失败案例,他告诫自己一定不要轻举妄动。
于是从良的车钱不光哥哥给解决了,还在保安和刘高愿目瞪口呆之下,被从安温和的亲自带进了二十二层的总裁办公室。
从良对于事情的顺利程度也有点疑虑,系统还没等发表意见,就见刚才那精明高冷的总裁,屁颠屁颠的给他这个预备役“家人”倒了一杯水。
然后两人对坐着大眼瞪小眼。
从良也给整的不知道怎么开口,要是这“哥哥”鄙视辱骂打发苍蝇一样想打发她,她倒是有死皮赖脸的办法,偏偏这“哥哥”连她来干啥都不问,就瞪一双狭长的漂亮的凤眼,盯的她后脊梁汗毛都竖起来了。
生平头一个软钉子,碰的从良跟从安大眼瞪小眼到天黑,系统也跟着在脑子分析了两个多小时,愣是没分析出怎么回事。
“咕~”肚子一声饥饿的叫喊,打破了俩人莫名奇妙的氛围。
从良饿的烧心,干了杯子里的白开水,直接横平竖直的打算开口,没想到从安抢先说话了。
“你是想要钱吗?”说完从安马上把嘴捂上了,怎么老毛病又犯了,他每次这么问,最后得到的结果都是对方恼羞成怒。
他十分懊悔的看着从良,恨不得把刚才说的那句话从从良的脑子里拽回来。
“……”从良虽然来的时候就打算耍浑的,但是真的死皮赖脸还有点不适,挠了挠脑袋,硬着头皮如实说,“是……也,也不是。”
从安对着她这个妹妹的坦诚显然是很满意的,他有的是钱,直接说要钱简直太好了,不过他对后半句有点疑虑,“你想要股份?”也不是不行。
从安问完又有点后悔,学着从良的样子挠挠脑袋,是不是问的太直白了。
“啊?”从良给问的一脸懵逼,连系统空间踱步的系统,都一脚踩秃噜摔地下去了。
从安一见从良没面红耳赤的说他侮辱人,心里很雀跃但是面上却不显,急切的渴求迫使他又一次跳跃性的问到他最关心的问题,“你跟我住一块吗?”像家人那样,跟我住在一起一辈子吗?
要是从良肯,从安是不介意给她一些股份的。只是他每次这么问了,那些人都没有人相信,也没有人肯跟他回家。
听了这句话,系统刚爬起来,又脚底下拌蒜,摔了个狗啃屎。
从良被问的愣了下,仔细观察了下从安,无可否认,这人是把大宝儿整出来的捷径,一条粗壮无比的实心纯金的大腿。
别说是以她两辈子的岁数来看,没看出从安有一丝一毫的恶意,就算是有,她也不能轻易放过这个机会。
并且从安最后问的这个问题真是问到了点子上,她眼下确实没地方住。
“你家……”从良装着挺不好意思,“你家方便吗?”
“方,方便啊!”
系统面瘫着听着俩人宛如约炮一样的对白,感觉自己脑袋里电线有点混路,这土妞怕不是想爬墙吧……
于是才见面不足四个小时,从良莫名其妙的被从安领回家,大总裁住在一个很普通的小区,房子也是两室一厅,一点也不大,装潢更是最普通的人家那种,一点土豪的觉悟也没有。
这还不算,从安还亲手下了挂面,鸡蛋柿子盖浇,整整一小盆,从安和从良一人吃了两大碗,馋的系统在脑子里直叫唤,最后撑的一道靠着沙发躺尸。
吃过饭,从良跟从安一人摊沙发一面揉肚子的功夫,就把自己想找从安帮忙的事给说了。
“他是……被我坑进去的,”从良给原身背锅被的龇牙咧嘴,“我想把他弄出来,你能帮我吗?花的钱我以后肯定赚了还你。”
从良从来没想着白占谁的便宜,捞大宝贝欠钱,以后肯定是要想办法还的。顿了顿,又感觉自己求人的语气有点生硬了,于是坐直,干巴巴的又叫了一声“哥。”
从安眯眼,被这一声“哥”叫的简直像一只给顺了毛的猫,就差发出呼噜呼噜的声音。很痛快的就点了头。
晚间,从良被安排到次卧,洗澡的时候系统突然说话,“哎你说……”
吓的从良把浴帘哗啦啦抓下来围身上,“你他妈的吓死我了,不许看!”
“我他妈的就能看见马赛克!”系统可能是晚上没吃到面条有点内心失调,“随随便便就能跟陌生男人回家,现在防我,我连人都不是!”
“不然我去哪?”从良索性围着帘子在浴池泡澡,“趴火车站还是跟流浪汉挤桥洞底下?”
“你不怕他图谋不轨?!”
从良随意抹了把头顶的蒸汽的水珠,靠在浴缸上迷之霸气,“你觉得这世上,老娘不愿意,还能有人把我怎么着了?”


第59章 修罗场之断指少年犯
然而接下来的两天, 验证了系统这个小方人, 完全是小人之心, 从总裁并没有做出任何带有不明居心的举动。
从良不光连着两天早上能吃到从安做的早餐, 晚上能喝到从安煲的汤,总裁大人连没有重要会议的中午也会赶回来给从良做午饭。
从良感觉她就像从安领回家的一只喵或者一只汪, 因为从安看从良的眼神, 已经从第一天的迫切变成了宠溺,不是看人那种的宠溺, 是看自己养的宠物的那种,从安一瞅着她笑眯眯的样子,从良都怀疑下一刻从安就会拿出一个毛线球逗她,或者整个飞盘甩出去让她叼回来……
这种把人当宠物看的眼神, 带着意味不明笑意,还会隔一会就让她叫声“哥”来听听的举动,要是寻常的人肯定认为遭受了极大的侮辱。
但跟作神云丑那一辈子,隔三差五就能整出血腥事件来比,从安这种看似不正常的行为,从良也就从广阔草原一般的神经上过了一圈,好的过滤出来,剩下的神经没跑到头就自然降解了。
单就过滤出来这些好, 还是让从良有些不好意思, 毕竟从安跟她是根一头发丝的关系都没有,她本来想求人帮忙,可现在不仅登堂入室还被养奶奶似的伺候着, 从良吃不消了。
于是第三天,从良不得不投桃报李,起了个大逼早,也给从安弄早餐吃。
从良上辈子后期,被云丑惯成了一个起床困难户,这么早她眼睛都睁不开,半眯缝着给从安随便扒拉了点疙瘩汤,从安一边狼吞虎咽一边跟从良说了姜寅的事。
“已经被捞出去了”从安说,“我查了下捞他的人,是跟他一个孤儿院出来的一个女孩。”
从良心里咯噔一声,又听从安说,“小姑娘好像是偷了养母的整套金首饰给卖了,好几万给出去,那小男孩明天中午释放,但是女孩养父母报警了,现在女孩在公安局。”
从良前两天白天出去,观察了下,原绿茶的房子跟前天天有人转悠,应该是满世界找她的王易,王易她倒是不害怕,但她并不显再看见那只白条鸡。
姜寅明天释放,从良今天打算回去一趟,她跟系统商量了一下,原身是个遍地都是情夫的绿茶,而且还都是有头有脸的那种情夫,也算是游走在上流社会,这种女人没点包包和首饰,简直都不正常,从良打主意折腾卖了,弄点钱花花。
她实在是不好意思用从安的钱,从安在她搬进来第二天就给她个黑金色的副卡,别说用,摸着就挺牛逼还带一层炫酷的镂空花边,但从安越这样,从良越不好意思用,她本来打算耍浑的,找这原身体面的哥哥黑一把,体面人么,肯定为了打发她这种不体面的私生,能给一笔的。
可从安是这种没想到的画风,从良哪来的大脸,能花的心安理得,尽管她“脸”也不小。
眼下能自己想办法就先自己想办法,实在不行再跟从安借。
从良没敢白天回去,只等天黑了才穿着一身从安不要崭新黑色运动服,打车溜回了原绿茶的住所。
原绿茶住的是个公寓,外表看山去,竟然比总裁大人的家还高档些,从良老远溜达了好几圈,牛肉面馆吃了一碗面,一直没发现可疑的人,才晃荡进去。
公寓的密码锁被系统很轻易破解开,从良进屋之后,直奔衣柜和梳妆台,果然不知道真假的钻戒和首饰有几套,衣柜里的衣裳包包数量也不少。
从良跟个土匪一样,拎了两个包包,衣裳她看一眼没忍住抖了下,连第二眼都没看,瞅着值钱的东西划拉进去,没多留,赶紧拎着走了。
这会已经是晚间九点多,从良晃了晃手腕上从安据说不要了,给她戴的大表,拎着两个包包,准备回去,这公寓她不想住,谁知道那绿茶有没有带哪号人回来过,她哪哪都不想碰,再说万一碰见王易的人,也是个麻烦。
夜风徐徐,路灯杆子底下,从良等了半天也没等着一个空车,百无聊赖的眼睛可哪乱晃,冷不防晃见对面竟然有一家小金店,并且都这个点了还开着。
从良赶紧蹲地上在包包里翻找,最后捏了个特别小的小戒指出来,上头镶了一颗彩色的钻,从良借着路灯,盯着瞅了半天,跟她们村里来用旧手机换小零碎的那上头的戒指看着也没什么区别,能值钱?
从良寻思了一会,又拽出一条碎钻的手链,揣兜里,这才向那家小金店走过去。
进去的时候有多么忐忑,出来的时候从良就还多么忐忑,她神经质一样摸索着自己包包里整整齐齐新添的五捆大红票子,深深的怀疑这一切的真实性。
原绿茶的一个小戒指,就卖了五万多,那条链子她都没敢掏出来,看老板的嘴要咧到耳朵根的架势,那个小小的戒指怕是还不止五万,小老板研究了半天,说出价格从良一点迟疑没有就答应了,这会回过味来,应该是让小老板站了个大便宜。
不过从良不心疼,这些玩意都是白来的,只是她想着一个小戒指就这么钱,要都卖了她岂不是成了富婆?
这钱来的也太轻松了,从良出了金店门,没走几步就遇见了空车,梦游一般坐着回家了。
这会已经过了十点,从安是老干部作息,晚上十点准时睡觉,从良开了门,轻手轻脚的进屋,一抬头就见从老干部竟然还没睡觉,客厅的电视开着,婆媳正在上演撕逼大战,从安精神萎靡的看了从良一眼,“你回来了。”
“嗯,”从良还挺纳闷,低头换鞋,“你怎么还不睡?”
等到从良换完一抬头,哪还有从安的影子了,这人不会是就等着她回来吧……
第二天早上,从良背着个小包包,包包里装了她昨天卖戒指的钱,吃过早饭一大早就出去了,她要把这一脑袋黄毛带梳不开的卷处理下。
理发小哥听说她要染黑做直,翘着小兰花指给跟她吧啦吧啦了一堆什么时尚什么发色,从良云山雾罩一句没听进去,最后眉毛一竖,小哥哥闭嘴了,花了整俩小时才从店里出来,一头波浪黄毛,变成了黑长直。
离中午还有一阵子,从良又钻了个街边上的小店,总算是给自己弄了一身合身的……及脚踝大长裙子。
是店主从库房压低翻出来十年前的流行碎花款,泡泡长袖,淡青色,收了从良八十块钱,还给配了双不露脚趾的坡跟凉鞋。
还别说,这一身上身效果十分的复古,配上从良黑长直,浑身不带一点首饰,有种莫名的保守美。
就是手腕上松垮的男士腕表,和嫩黄色的最新奢侈品小包包有点不协调。
不过从良很满意,她就穿着这身古画里走出来的淑女打扮,在街边上的小摊子造了一大碗混沌,然后打车去少管所外头蹲坑等人了。
快到晌午,太阳有点烈,从良坐在道两边的花池子上,盛着树凉,买了瓶冰红茶刚举起来喝了一口,少管所的大门就开了,她如愿以茶的锁住了魂牵梦萦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