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咬伤早就在凝胶的作用下消失的无影无踪,只剩下背上有几处是被扯了肉,坑坑洼洼还在持续的修复状态,不过涂上了凝胶,已经完全感觉不到疼。
从良嘴里又拧开一个营养液,刚想递给云丑,眼睛把云丑从头顶溜到脚底下,除了衣裳脏,一个伤口都没找到,默默的自己喝了。
刚才那一出狼咬狼狼撕狼狼吃狼吃完就跑,从良到现在也没整明白是怎么个意思,说试探她是不是狼妖,整俩狼咬她看她会不会变身,可也不用自己狼吃自己狼啊……
想到刚才的撕狼现场,从良下意识的抖了下,晃了晃脑袋,弄不明白索性不想,云丑的脸上头发血糊糊一片,从良完全看不清他的表情,确认了她跟他曾经救的狼没关系,云丑会怎么样?
等着背上的伤口渐渐复原,两人一躺一坐,老半天默默无声没有交流,从良把事情从头到尾捋顺一遍,也没有捋顺明白,但有一个重点不可忽视,裤裆凉飕飕的一小块破裂,提醒着从良云丑方才知道了她不是狼妖之后,没有扔下她就走,还亲手帮她涂了凝胶。
这种屎坑里扒拉豆的行为,从良从前是很鄙视的,但是等轮到的自己的身上,就免不了产生各种不切实际的幻想,会不会石头蛋里头生了石猴子,外头钉不漏,要从里头开破了。
从良坐起身,衣裳破破烂烂血污泥土糊的哪都是,但是破碎布料下的皮肤,却白皙嫩生的宛若新生儿。
听见从良爬起的声音,云丑将头转向从良,“好了吗?”没有血腥味应该没事了吧。
从良正要去抱云丑的手一顿,“虚弱”的倒在了云丑的怀里。
出口声音虚无缥缈,“完全没有力气……”
云丑刚要起身架着抱着背着人,从良又说:“要亲亲才能站起来。”
云丑:“……”
“你到底是什么怪物?”云丑问。
“啊?”从良猛的坐直,她不是狼妖的事漏了,但没想到云丑就这么开口直接问,“是……”是他妈的啥啊。
她又是凭空消失出现,又是被狼撕,血差点流干还能恢复,说她是人,换成她自己也不相信,云丑是瞎不是傻。
但要说她是怪物……她能想起的第一个词就是丑八怪,印象中怪物都特别丑,她才不要云丑当她是怪物,虽然论颜值她也跟妖精不搭边,但是就不能是怪物!
“我是妖精!”妖精都特别好看。
“什么妖?”云丑又问。
“我……”从良又卡壳了,说什么妖?说动物要是云丑让她变身她怎么办?
敲了下系统,这回不是寂静无声,而是滋滋滋,没人给她出谋划策,云丑还“看”着她,等着她的答案,从良吭哧了半晌,眼一闭心一横。
“……人妖。”至少没法让她变身。
云丑愣了下,血糊糊的眼睛眨巴了两下,睫毛和下眼睑粘一块了也没伸手去揉,显然是被这个骚气的答案镇住了。
从良说完自己也想笑,但是见云丑被她糊弄哪个愣愣的样,突然心痒痒的不得了。
碧树蓝天,乱发污衣,血红做衬,从良突然宣布她要耍流氓。
“我要亲你了啊,”从良说,“亲嘴。”
云丑还是愣愣的没动,从良呼吸喷上来的时候,似是想后退,却只向后闪了一点点,就没在动,只是按着草地的五指渐渐陷进了泥土。
从良还算讲究,先用干净的中衣袖口把自己的嘴唇蹭干净了才贴上去,云丑垂下的睫毛彻底被血和下眼睑糊在了一块儿,眼球在眼皮下慌不择路的乱转。
“滋滋滋……滋滋滋叮!……从……哎我操!”系统小方马上又把好容易修复上的链接掐断。
系统空间里小手捂着显示屏,猛摇头道,“瞎了瞎了。”


第44章 修罗场之盲眼夫郎
这嘴亲的其实一点也不美好,满鼻腔都是腥气, 云丑唇冰凉的紧抿着, 牙关跟上了锁似的,但是从良还是亲的差点美出鼻涕泡, 这回的感觉明显不一样。
若说刚才是猜测云丑对她心软下来了,那现在就是肯定。这是个好现象,男人对女人的感情,很多都是从心软开始的。
然而云丑态度的转变跟心软搭不上边,他只是有点震动,震动于“怪物”对他的维护, 这种维护让他很……不知所措。
至于“人妖”这个骚气的答案, 云丑从未听说过人也能成妖,他心里还是根深蒂固的认为, 从良是个“怪物”, 力气大,叫声响,鲜血炽热, 还老爱占他便宜的“怪物”。
如果这种内心形象让从良知道的话, 她肯定会抓狂, 她就算长的不是柔美型,眉目有点凶,可也是身娇体软个子小, 前.凸后翘会撒娇的, 怎么就能被认定成了个“怪物”呢, 实际上她说她是人妖都后悔了,她当时也是太急了脑子一抽口不择言。
她为什么不说自己是个仙女呢?说是仙女多好,这一切都能解释通,仙女也不用担心云丑让她变身,最重要仙女一听就美啊!
两人往回走的时候,从良全程装虚弱挂在云丑的怀里,脑子里总算是跟小方连上了线,两人把前因后果和失联这段时间发生的事一对,从良把想夸小方靠谱的话咽回了肚子。
系统切断状态是因为主系统彻底抽了,当时根本不知道她遭遇了什么,至于操作台上她抓出来的大把营养液和修复凝胶,是这个方脸小坑逼趁着晋江系统抽了,图便宜花不到一半的积分兑换回来的,其原理心态跟买超市打折卫生纸囤货的大妈差不多。
不光兑换了营养液和修复凝胶,还抢到了两粒一百万积分抽成一积分的回生丹,虽然这便宜捡的从良心中一片叫好,但是一想到她血糊糊的被狼啃,小方崽崽拿积分去抢购,从良就牙花子痒痒,想啃粒回生丹补一补。
“你别吃啊!”小系统一脸心疼,这可是个超级无敌的大血包。只要还有一口气就能活命的回生丹啊。
从良“嘿嘿”一笑,把塞嘴里的回生丹又两个指头捏了出来,系统刚松一口气,她又伸着嫩红的小舌头把回生丹卷了回去,咽了。
这样一个超级无敌的大血包,随随便便就咽了。连个“咕咚”声都没有就咽了,心疼的小方爬从良身上,小手都伸从良嘴里去抠了也没赶趟。
“你好好的你吃它干啥啊!”系统抓狂的扶着自己的不怎么方的脑袋,“我为了抢这玩意我脑袋都挤圆了!”个二货农村土妞!
从良咽了之后感觉浑身陡然生了一股烧灼的暖流,觉得鼻子痒痒,一低头,“吧嗒吧嗒”的鼻血快淌成流了,从良冲系统伸手,“快快快,把你抢的卫生纸给我扯一块!”
系统一整卷抡起来砸从良脑袋上,碎碎念着“活几把该”。
从良扯纸堵了老半天,不愧是大血包,开了闸似的拢共洇湿了半卷卫生纸,才渐渐止住。
系统一脸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从良,“让你好好的非吃回生丹,补不死你!”
从良鼻血止住之后,眼睛锃光瓦亮的盯着系统晃脑袋,好似刚磕的不是回生丸,而是瑶头丸。
从良蹲地上,在系统操作台底下,翻出一把小坑逼方昨天图便宜抢的菜刀,捏着就往系统跟前走。
鼻子底下还沾着血,俩眼珠子兴奋的滴流圆还泛着红丝,手里提溜把菜刀,谁看了谁都害怕,吓的系统小腿都软了。
从良举起菜刀,怂逼小系统“咣当”就吓跪操作台上,“我我我错了……我还抢购了一堆在我好基友那放着呢,一会就拿回来,我以后不敢了你别砍我啊嗷嗷嗷~~”
从良没想到还能整出意外收获,菜刀一挥表示不介意,她刚看了,系统积分才少了不到两万,赶上一回主系统抽可不容易,买就买了,她急着试试回生丹的另一个功效。
小方被从良一挥刀吓的快尿裤子了,显示屏都吓黑了,从良捏着菜刀把小方堵在墙角,特别凶狠的——朝着自己的胳膊划了一刀。
“你脑子补傻了吧?!”系统震惊的整个显示屏上就俩大眼睛,瞪着从良。
“你看你看你快看!”从良把系统的脑袋往下按,俩大眼珠子这才落在她呼呼冒血的手臂上。
差点瞪出来。
“俺地娘唉……”
从良把菜刀放一边,跟系统俩脑袋贴着脑袋看她呼呼冒血的手臂,肉眼可见的速度在愈合,不到一分钟的功夫伤口无影无踪,这效果堪比她曾经看的电视剧里吸血鬼受伤复原一样神奇,最重要的是——
“方~”从良照着系统的脑袋“吧唧”亲了一口。“我不疼。”
“我割这么大个口子,我一点都不疼!”从良晃着系统的小肩膀,“我一点都不疼还能自愈,我牛逼不牛逼!”
“……怎么肥事?”系统音都不准了。
“我看那个回生丹上有一行小字,有伤治伤,无伤预防。”从良说,“你把这玩意吹的天花乱坠,它说明了能预防,我砍一刀不至于好不了。”
系统被自家宿主的神逻辑和虎劲给震惊了,“哇哦~”了一声,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且不说这个预防是不是砍一刀能自己好的意思,就说药品上的小字,还只是有刻纹没颜色,谁会去细看?这样都能给她蒙上,怕别是狗屎糊大的吧。
从良美滋滋的从系统空间出来,一把抱住正在煮饭的云丑后腰,跟块儿化瘫的小胶皮糖似的,黏在云丑身上就不下来。
云丑这个眼瞎,要不是知道他瞎不盯着他的眼睛看,根本短时间发现不了,从良贴着云丑的后背,看人熟练的淘米煮饭,点火添柴,完全一丁点的障碍都没有。
两个人从山里出来,洗漱好换好衣裳就中午了,云丑反正认为她不是人,从良索性直接跟云丑说要消失一会,这才进了系统空间,出来也是不遮不掩,云丑看样子接受的也非常淡定。
晚饭是云丑煮的粥,云丑煮的东西实在是算不上好吃,火候不够,还连块盐都不放,好在从良她嘴不是一般的壮,云丑只要在她对面坐着,她就着云丑的脸蛋别说米粥,就算凉水也能干它两大碗。
只是没青菜和肉日子不好过,云丑吃的少,从良这些日子弄的柴都是托牛车大妈去卖的,攒下了不少铜珠子,打算明天带着云丑去市集,把云丑的药材卖给药铺,再带着人好好逛逛。
吃过晚饭洗漱好,这种没手机没电视的年代,只能躺平酝酿睡意。
油灯昏黄,从良在自己被窝没老实两分钟,就窜了窝,黏糊糊的往云丑的怀里钻,抱着人骑着人,贱嗖嗖的亲人,简直没眼看。
云丑被她蹭的都贴墙了,轻轻蹙着眉,抿着唇,手搭在从良的肩头,似是想推人却迟迟的没动作,由着从良从下巴亲上了唇角,最后两人呼吸重叠。
对于云丑这样的菜鸡选手,一开始从老司机肯定是占据着主导地位,但是随着亲密进入白热化,从良很快被翻下来按在床上亲的五迷三道。
那让云丑生生隐忍了一整晚的燥热刚刚冒了个苗头,就被他掐死,他呼吸有点散乱,骑在从良的身上,两手按着从良的肩膀抵着从良的额头久久没动。
被窝都晾凉了,从良哭笑不得的扭了扭腰,云丑呼吸平稳下来,他再傻再没经验,这次总也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这是在干什么。
对于跟一个“怪物”有点什么,他现在并不排斥,可是云丑只担心一件事,那就是这“怪物”,会不会真的像她承诺的那样,会一辈子留在他的身边。
他自己生活了那么多年,却仅仅不到一个月,就适应了和“怪物”生活在一起,其实怪物不怪物的,他也曾被人叫了无数次的怪物,样貌丑陋还无法生养,不是“怪物”又是什么?这样说来,他有什么可嫌弃的。
云丑不明白的事情很多,就像他不太清楚从良说的喜欢是怎么回事,可他知道自己乎对从良……有反应,这种反应他老早还没能接受从良的时候就有,现在更是不用直接的刺激,亲一亲就会有,从前他生生的忍着,现在他有点不想忍。
可对云丑来说,若是从良有一天会像她白天那样突然的消失。那他倒不如早早的掐断这种想依赖的苗头,否则等到“怪物”真的消失,到那时,他要怎么一个人再重新过回从前那样的日子。
“你会一直都在吗?”云丑等呼吸平缓下来,伏在从良的身上,学着从良的样子,吹着气在她耳边问,“你说要陪我一辈子,要养我,都是真的吗?”
从良聊骚一等一,她从最开始系统给她的新手指南上教的就是各种聊骚,但是她能变着花样的撩云丑,却受不住云丑这么撩她。
虽然语气十分的生硬,不像撒娇像威胁,虽然这口气也吹的有点大,吹的她耳朵里巨痒痒,直想缩脖子,可是喜欢的人,亲亲蜜蜜的这么压着她,跟她要承诺,从良还是瞬间血槽就空了。
“真真真真……真真的,我一辈子都在,”从良万分动情的说,“我爱你~”
云丑顿了一下,“什么是爱?”
“就是……”从良顿了顿,小手划拉了一把云丑的胸口,舔了舔嘴唇,昏黄的油灯下笑的像一个陈年老流氓,“我还是教你怎么做吧,做了你就知道了。”


第45章 修罗场之盲眼夫郎
昏黄的小油灯左摇右晃,被子里从良小手刚捏上没两下, 由于情绪上太兴奋太激动, 这人终于让她上手了,打算把十八般武艺轮番上阵, 好好伺候下人。
奈何这一世云丑还是个小菜鸡,她手法显然过于老辣,一个没控制住指头剐的劲大了点……
被咬了一口,还挨了一记窝心脚,半夜三更,从良“啪叽”从床上摔在了地上, 哭笑不得的爬起来趿拉着拖鞋去洗了手, 拧了个毛巾回来。
云丑用被子把自己卷成了一蚕蛹,揪了老半天被子都压的实实的揪不动, 从良拽了几下, 发现云丑连脑袋都缩被子里头去了,盘腿坐床上无声的笑开了花。
上一世,她也是个菜鸡, 跟同是菜鸡的魏子时摸索了好久, 才找到彼此间的默契, 要是以后每一世,她都能按照自己的喜欢的去亲手教,这其中的乐趣不为外人道啊。
“宝贝儿, ”从良隔着被子拍云丑的屁股, “你出来啦, 我给你擦擦,我刚才手重了,不是故意的,疼了吧?”从良一手举着拧好的毛巾,一手在被头扯开被子一个小口,撅屁股用脸堵着小口。
“你出来,我给你吹吹,吹吹就好了啊……”从良顺着小口子硬往里头钻脑袋被云丑伸手推了出来。
“拿来。”云丑伸出一只手,在被子外,冲着从良摊手要毛巾。
“这么羞涩,”从良嘟囔着憋笑,把毛巾递给云丑,云丑拽进被子了鼓动了几下,团成个团伸手递了出来。
“哎呦!”从良故意很大声,“我来看看啊……啧啧啧,这么多啊。”
“你——”云丑裹成蚕宝宝,浑身上下只露个脑袋坐起来,瞪向从良,从良根本就没打开毛巾包,油灯下看着云丑红彤彤的脸蛋,笑的上气不接下气。
蚕宝宝被气的又躺下了,这回是大头朝下扣着,从良逗了会不逗了,其实她真觉得还挺有意思的,你说都过一辈子的老夫老妻了,突然就羞涩成那样,搁谁谁也忍不住想逗啊。
洗了毛巾,钻进被窝,从良侧头把床头的油灯一吹,黑暗中窸窸窣窣的又窜了被窝。
云丑别说是裹了个被子,他就是裹了层钢板,从良想进去照样能徒手撕开,何况蚕宝宝压根就意志不怎么坚定,从良刚上劲拽了一把,“茧蛹”就自己从里面破开了。
两人甜甜蜜蜜的抱一块儿睡了,晨起的时候几乎是同时醒,云丑脸红脖子粗的把从良抓小鸡儿的手拽出来,率先下地去洗漱了。
气氛变化的很明显,就算两人并没有真的干什么,但是胶在空气里的蜜糖,照样能齁的人扁桃体发炎。
从良洗漱好,连跑带颠的去借了牛车,带着云丑,装着两人要卖给药铺的草药,拉着她的小夫郎就往集市的方向赶。
从良能看出云丑大概是头次坐车,虽然面上仍旧是平日里惯常的无波无澜,可按在车沿板上的手,却是一直摩挲个没完。
现在一头牛还买不起,从良抓着云丑粗粝的手指亲了亲,靠砍柴她再能耐,毕竟烧柴的人有限,现在还是夏天,可没那么容易能挣到一头牛的钱,不过早晚的事,她早晚能挣出个牛给云丑玩玩。
牛车根本不用赶,来回的次数多,自己轻车熟路的往市集方向走,从良索性横躺在车上,枕着云丑的大腿,搓着云丑手上的伤疤遮着哇蓝的天,想着能不能给云丑找点别的事情干。
到了集市,从良和云丑先去了药铺,老板收惯云丑的草药,连翻都没翻就让他们卸了车,结算出了两个铜珠。
这可是云丑弄了将近一个月的草药,从良风中凌乱了一会,把牛车暂时栓在药铺老板家,挎着云丑上了集市。
一定要找出点什么别的活让云丑干干,这挖草药也太坑了。
说实话这集市有些贫瘠,从良给云丑买了两个肉包子,云丑捧着包子啃,她搂着人的腰眼睛溜着两边的商铺。
从集市头溜到集市尾,从良买好了菜肉米和两包糖糕,停在了一家卖鸡的摊位前。
这摊位在集市上算是有点火,前面聚集了四五个人在砍价。
“你这鸡这么小,你一个铜珠也太贵了。”
旁边站着的人也跟着起哄,“是啊是啊,人家大鸡才一个铜珠。”
这笼子里看模样也就十来只,卖鸡的是个三十几岁的女人,一脸的不耐烦,“你们要是买的多,我就便宜点。”
几个人磨磨唧唧的,一个人买一只都嫌贵,从良站了会,她家以前散养了很多鸡,这人的鸡她能看出来是半大,还没长成,相比那些长成的肯定不好卖。
这地方人买肉都巴掌大,一整只鸡肯定属于大消费,从良除了猪肉,还真没看见卖其他肉的摊贩,要是鸡杀了分开卖,肯定好卖点,想起系统空间里最近有一套打折的母鸡皮肤,从良就拽着云丑站着没动。
几个人最终价钱没谈拢,甚至险些跟卖鸡的吵起来,等到几人哄散,从良耐心等着大姐骂街完毕,这才开口问。
“我要是全包,你算便宜吗?”
“啥?”大姐一愣,马上面露喜色,“算算,算便宜的。”
最后是十二个铜珠子买了十五只鸡,大姐连鸡笼子一并都送她了,这算是一笔大买卖了,从良赶着牛车来装鸡的时候,集市上好多人围观,七嘴八舌的吵着她亏了。
从良装完就带着云丑走,浑不在意亏不亏,肯定是亏不了的,大多数都是母鸡,马上都是快开张的大小,下了蛋能伏小鸡,还能卖,公鸡等养到天气冷了,就杀了切块卖,比猪肉的价格低些,绝对亏不了。
最重要她要给云丑找点不用爬山挖草药的事干,一大车的草药换两个铜珠子从良真是舍不得云丑再起早贪黑上山。
云丑的性格不琢磨着杀人的时候,特别招人稀罕,俩肉包子啃完就啃糖糕,草药卖了多少钱他也不要,也不问从良话那么多钱买鸡的事,吃的腮帮子鼓鼓的,从良一叫他,他就迷茫的看过来,可爱死了。
下午的时候,把牛车送回去,从良就开始忙活围鸡架,弄折了四颗小树,大致围出个轮廓,从良在系统空间兑换了黑色编织防晒布,直接往树枝上一挂,草草的弄了个架。
小鸡子拎出来一个个剪刀剪了翅膀放进去,这些鸡也就圈上几天而已,等到它们熟悉了这里,吃到粮食,认了窝和家,就能松开让们进山去刨食,家里定时喂上水,散养才爱下蛋还长的快。
“以后你就不要上山了,”从良弄完鸡洗好了手,抱着一下午一直跟着她却什么都没问的云丑,“你在家养鸡,看着它们,别让狼吃了,你不是一群守护狼呢么。”
云丑早猜到从良是这个意思,他草药不赚钱他也知道,但是从前他也没办法,不弄草药他就只能挨饿,又天生眼盲,根本没办法干别的。
“他们说养这个不赚钱。”云丑有点犹豫,弄草药好歹能赚些,可集市上那些人可说养鸡都卖不出去。
“赚钱,肯定赚,”从良挂在云丑的身上打悠悠,“你相信我。”反正不赚我还能砍柴,几个小鸡子还赔的起。
一连几天,从良砍柴回来,看她家的傻云丑真的没事就坐树底下“看着”鸡,搞的她哭笑不得,云丑还老跟她唠叨养鸡实在是浪费粮食,从良无奈,只得从系统空间兑换了一个带玻璃罩的油灯。
“你晚上那顿不用喂,”从良拉着云丑的手拎着油灯来鸡架门口,“把油灯放进去之后靠着云丑原地等着。
“晚上不喂它们吃什么?”云丑双手插在睡衣兜里,不明所以的问。
“你听着。”从良说。
没一会的功夫,见了光扑过来的嘤嘤嗡嗡各种蚂蚱虫子就啪嗒啪嗒的往灯上撞,从良拱了云丑一下,“听见没?”
云丑:“听见了,你……”你真聪明。
从良这家在现代基本等于荒山野岭,夏季最多的就是各种昆虫,点了灯还不死命的往上扑过来,“不用多,晚上黑天之后,一个时辰它们就吃的饱饱的。”
云丑笑出俩酒窝,没有邪气也没有邪恶,傻乎乎的。
从良戳了戳云丑的俩酒窝,“不光这样,只要它们认了家,水不断,以后它们白天基本也不用喂的。”
“一个时辰以后来收灯就行了”从良挎着云丑的胳膊往屋里扯,“你都躲我好几天了,我都说那天不是故意的了,我今天不用手,走走走,今天教你个别的……”
还是昏黄的油灯左摇右晃,情侣款的睡衣顺着床脚蹬到地上,从良双腿在云丑的后腰交叉,嫩白的脚尖勾在一块儿,温情脉脉的和云丑交缠亲吻。
教导菜鸡新手,从老司机拿出了一辈子最大的耐心和最精湛的技术指导,云丑真的是白的如同一张纸,这方面就算朦朦胧胧的懂一点点怎么回事,可天生的眼盲限制了他的想象力。
从良折腾出一身的汗,总算是把箭都给挂弦上了,手把手的拉好弧度,只等着一晃腰到底的事儿。
然而这腰晃到一半,就停住了,小白纸吭吭唧唧的跟她说“疼~~”从良其实也疼,她这副身体是穿过来就是重组的,也是个雏,带着一层的,那也没疼的音都抖了啊。
一脸懵逼的推了人坐起来看了一眼,差点吓尿了,谁来告诉她特意兑换的一个小垫子上,三两朵盛开的玫瑰是他妈怎么回事?况且她那层还在呢!
这世界男的结构不会真的跟女人不一样吧?从良想起刚穿越那回在春花楼惊见嘿嘿嘿场面,神色复杂的按倒了小白纸,调换了两个人的位置。
被子跟着从良的腰身慢慢的下沉,可算是这一箭放到了底,从良轻轻搓开云丑额头的拧出来的纹路,又想笑,又他妈觉得爽雷爽雷的。
她视线下垂,油灯下披散了一枕头的青丝,灯光一晃变成了缠着她心智的情丝,将她的心脏密密实实的束缚住,勒的滴滴答答淌下香甜的蜜糖。
云丑那双明明什么也看不见的眼,此刻对着她的视线,水雾弥漫里盛着她流动的影子,从良慢慢的借助大腿的劲起伏,不停的搓开云丑皱起的眉心,掰开他攥出青筋的拳头。
肆意的往一张白纸上作画是什么感觉,从良只能说,虽然不同于她体会过的任意一次,却白纸上的每一个墨点都让她心旷神怡到无法自拔。


第46章 修罗场之盲眼夫郎
一大早两人吃过早饭, 从良蹲在门口弄了盆冷水泡了小垫垫, 系统空间兑换了透明皂和刷子, “嚓嚓嚓”刷小垫垫上的“玫瑰花”。
云丑面朝着门外,清晨的阳光中微微眯着眼,斜斜靠在门框的边上,一手捏着块儿糖糕慢慢的啃,暖黄的晨光里, 啃的面颊上两个浅浅轻轻的小酒窝,一手下垂,指尖捏着从良脑后的一缕头发轻轻的用指尖卷着搓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