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笙愣了一下,接着站起来有点难以置信,桐四喝了小四瓶,正常人这会儿估计不是医院就躺尸了。
他还能胡闹,本来安笙还琢磨他在撒酒疯,没想到这人是装的!
“你……”
桐四站起来,甩了下额前的骚波浪,“让你的白开水灌醒酒了,你们这里的水不好了,一股子锈味儿……”
安笙有些无语,说道,“小四爷既然没事,就去前台把帐结了,还有不吃的话,这桌子我可撤了啊。”
说着也不看桐四,开始收拾桌子,桐四坐在桌边,看了安笙一会儿,揉了揉眼。
突兀的说道,“跟我吧。”
作者有话要说:桐四:跟我吧。
安笙:你喝多了。
桐四:我没有,我清醒着呢。
安笙:你有。
安笙:你是自己昏,还是我把你打昏?
——————
继续随机红包五十个,昨天的现在发。桐四不是男配,是助攻。
☆、“先给钱。”
安笙手一抖,被他这句话震的不轻,侧头看了桐四一眼,见他眼睛红的厉害,半睁不睁的,眼里都是红血丝,一看就是不正常。
能喝酒的人安笙见过,但是一口气喝的那么猛,那么多,还能演戏的真没见过。
那些白酒下肚了,能真的凉水一样,一点影响没有吗?安笙不信。
桐四这会儿就算是没醉的彻底,也肯定是上劲儿了,要不然一个官方标配的反派,不可能对她这种路人甲说出这种话,这不符合剧情。
这么想,安笙就放松下来,她动作停下,看了眼桐四缠绵在脸上的骚波浪,笑了下摇到,“不行,我不喜欢你这种类型。”
桐四本来只是一句试探的话,以为安笙刚才帮他了,就是有心接触他,毕竟他见过贴上来的女人多了。
他倒是不介意带她一阵子,就算不真的搞,他也有其他的用处,顺便再气一气费轩那个打小报告的孙子!
但是他真没想到,这女的竟然会拒绝他,可别告诉他,刚才帮他搞事,纯粹是因为好心啊,他可不信这个。
他一下子坐直,单手指着下巴,指着自己问,“为什么不喜欢?我什么类型?小爷有钱,长的也不赖吧……”
安笙不置可否,继续收桌子,桐四抓住她细瘦的手腕,“你别再爷这里假矜持,今儿走出这个门,再想跟着爷,就真的没机会了。”
安笙不欲跟一个醉鬼扯皮,巧妙的一翻转手腕,挣开桐四的手,“你喝多了,小四爷。”
桐四“嘿”了一声,“啪”的一拍桌子,“你可别告诉我,刚才帮我,是因为你好心,小爷我什么妖精没见过,你就现形吧!”
安笙舔了舔嘴唇,她最开始来的那几天,包括黑费轩的时候,都对这个世界存着一种虚幻的感觉。
脚不落实地,就算知道这一切是她的未来,可也总有种摸不到底的感觉。
所以她敢坑男主,敢肆无忌惮,全仗着她光杆司令,身后无忧。
但是见到了爸爸妈妈,她就像是半空飘零的小树叶,这会儿踏踏实实的落地,只想无声的呆在树下,安安静静的做一片叶子。
她出手帮桐四的时候就后悔了,这要是刚来,她就直接照实说,可是有了牵挂,有了估计,她还是耐着性子,好声好气的解释。
“小四爷放心,我没有傍着你的意思,”安笙说,“确实是怕你真的喝完了那些酒,再出了什么事……”
“所以是关心我喽?”桐四说,“费轩知道你这么骚吗?跟他才分开没两天,就急着关心我。”
我日你爹。
安笙在心里骂。
但是表面上没表现出一点不满,只当桐四醉鬼撒疯。
“你还想回费轩身边?”桐四说,“那可不容易,他家里有童养媳呢,他爸爸没给你甩钱吗?”
安笙抿了抿唇,“甩了。”三十大块,打车到家剩十二呢。
“既然拿到钱了,那就算两清了,他不会再收你了。”桐四啧了一声。“你跟我,我到时候给你买个车。”
安笙动作一顿,有些奇异的看着桐四,想要确认他是不是真的撒酒疯,“我要车干什么,我也不会开,买了再卖还是二手,不值钱。”
“你想要钱?”桐四嗤笑,“也成啊,你说要多少,费轩给你多少,我双倍!”
安笙还是好脾气的摇头,心说六十块钱,我不如多开一瓶酒,还一百多一个瓶盖呢。
“小四爷说笑话了,我不需要钱,残花败柳的也配不上您,”安笙叹气,端着餐具去备品间洗,按了撤台的铃声,让传菜的进来撤盘子。
她是不打算理桐四了,谁想到桐四还跟到备品间,靠着备品柜,不依不饶道,“你就说多少钱,我又不是出不起。”
安笙不理人,桐四抓着洗洁剂,噗嗤一下,挤了安笙一手,可以说是十分烦人了。
但饶是这样,安笙还是耐着性子,跟桐四说,“小四爷喝醉了,我叫人给你开个房休息下吧。”
桐四却是理解岔了,“你这么急着跟我睡啊?”
安笙再好脾气,也受不了他这种语气说这种话,本来想用盘子扣他脑袋上,让他清醒清醒,她那点好脾气,上一世几年的时间,都磨在那个狗丈夫身上了,现在总是控制不住的暴躁。
但是考虑到种种她不能承受的后果,只撩了一点凉水,甩到桐四的脸上。
“你清醒一点,”安笙说,“你这样我可以告你性.骚扰。”
“不是你先帮我,还说开房,不是想跟我睡?”桐四还自觉有理。
“我管你我脑子是抽了。”安笙没忍住嗤笑了下,“我是怕你喝死了,赶上我值台,还要处理尸体,又录口供的,麻烦的要死。”
安笙深呼吸,“小四爷就别在这借酒装疯了。”
桐四抿住嘴不说话,男的被这么下了面子,恼羞成怒是轻的,有点脸的都不自讨没趣了。
桐四却没走,又看了安笙一会儿,问道,“你真不喜欢我吗?为什么?”
安笙把洗碗的布一摔,“我不喜欢你这么骚的,赶紧出去吧。”
说着推桐四出备品间,桐四却抓住安笙的手腕。“真的?那你喜欢什么样的?”
“我喜欢……”安笙无奈的很,仔细想了一下,还真的回答道,“有点类似你爸那样。”风度翩翩,儒雅斯文。
“你喜欢我爸?!”桐四摇头,“那不行!”
“我说的是类型!类型,不是你问的吗?”安笙嗓门也大了一些。
“哦,”桐四顿了顿,抓着安笙手腕依旧不放。“你要是真不喜欢我,那你真得跟我。”
安笙:……
“你真喝多了。我这就叫人给在楼上你开个房,找俩壮实的扶你去休息。”
“我没醉,也没开玩笑。”桐四松开安笙的手,收敛起一副痞子相,堪称郑重道,“我付你钱,绝对是你在这里工作的几倍……”
“小四爷,”安笙掐眉心,琢磨着是不是得先把人敲晕了再找人来抬。
“你先听我说完,”桐四说,“我不会拖欠工资,你的工作也很简单,跟我到处吃吃喝喝就行。”
安笙就当听狗放屁,她这辈子,下辈子,也不可能干谁的情妇。
桐四突然伸手拽安笙,朝着自己跟前一拉,安笙没想到他突然动手,猝不及防撞进他怀里。
桐四扳住她的脖子,不让她躲,却没有抱实,只是凑近安笙的耳边,带着酒气的话喷进安笙的耳朵里,致使安笙慢慢放弃了挣扎的动作。
半晌,桐四松开安笙,挑眉看她,“成交吗?”
安笙想到费轩还在找她,想到在郊区的爸爸妈妈,又想到那一笔巨债,搓了搓后槽牙。
“就你说的这样?”安笙问。
“就这么简单。”桐四抱住手臂。
安笙深吸一口气,抿了下好看的唇珠,轻吐出两个字,“成交。”
桐四露出笑意,也不再耽误安笙干活,“我先去楼上休息,你们经理那里我去说,明早上跟我走?”
安笙却摇头,“先给钱。”
桐四拨了拨额前的波浪,“我明天就给!”
安笙耸肩,继续干活,桐四从房间出去,找人开房去楼上休息。
两人这里悄无声息的达成了见不得人的协议,那边楼下一直没走的桐老先生,听闻桐四开房,这才对着前面的司机说,“回家。”
“少爷……不用送医院吗?”司机长的像一座小山,是司机也是保镖,跟在桐老先生身边很久了,伸手好,黑市拳王等级,为人憨直,有话直接问。
老先生什么也都不瞒着他,闻言哼笑一声,“喝了一肚子凉水,送医院干什么?”
司机挠头,不懂为什么,还想问,老先生瞪了他一眼,语带威胁“二饼。”
二饼立刻乖乖闭嘴,老老实实开车离开酒店门前。
晚上的时候,安笙给养殖场打电话,“我爸呢?”安笙问安妈妈。
“和养殖场的老板去出货了,”安妈妈声音温和,简直像是一剂镇定,让安笙立刻就柔软温顺下来。
“你累不累啊?”安妈妈每次打电话都会问这句话,她的女儿从小娇养长大,本来应该一辈子做个公主的,谁知道……
安笙笑起来,“不累的,今晚上我就伺候了一桌,还给了不少小费。”
“妈,我打算买个手机,这大厅的电话总打,也不方便,等我到时候用电话给你打,咱们以后手机联系。”
“早就说让你买一个,你这个孩子。”安妈妈语带嗔怪。
安笙嘻嘻的笑,又聊了一会儿,把电话挂了。
辞职的事情很顺利,正常来说,要等到新人顶替才行,要不然不给押金,大堂经理却没说什么就同意了。
只是看着她的眼神有些怪,但是态度还算好,安笙看一眼,就知道桐四肯定不知道和他说什么了。
前台的两个服务员倒是笑嘻嘻的拉着安笙聊天,一个劲儿的说舍不得,以后常来。
安笙一一应声,买了一些小吃,挨着个的给服务员们分了,又去超市买了条好烟,给大堂经理送到办公室,感谢他的照顾。
“笙笙,你自己心里有数啊,那些少爷们……”大堂经理压低声音,“你可别傻,别动真格的,实在不行,就回来。”
安笙眼眶有点酸,一个劲儿点头,到了这个世界,她遇见的每一个人,都那么好,爸爸妈妈就不用说,从超市贪小便宜却心善的大妈,到这里工作遇见的每一个人,都让她觉得温暖。
世上还是好人多呢。
第二天早上,安笙交了工作服,等着桐四睡到大中午,一起吃了丰盛的午饭,这才坐着来接他们的车,直接去了桐四的一处房产。
两人在屋子里签订了一份安笙十分怀疑法律性是否有用的协议,然后拿到了一张卡,她的佣金,每月都会打进卡里。
具体工作已经条条框框的写进合同,安笙享有包吃住的员工权益,并且有权拒绝雇主任何亲昵行为,其中包括但不限于牵手拥抱接吻等等。
小房子不大,但是环境真的好,还有阿姨收拾屋子做饭,伺候安笙,是桐四给安笙安排的住所。
当然不是按照包养小情儿的规格,小的有些寒酸了,安笙却觉得正好。
安笙住进小房子的第二天,桐四就开车来接她,去一个飙车的局,拿人钱财与人消灾,安笙没理由不去。
可安笙要是知道那场飙车,会让她从此和最想避开的瘟神牵扯不清,致使她的人生轨迹完全转变,桐四即便是再给双倍,她也不会去。
作者有话要说:费轩:你给人家当情妇,都不肯跟我光明正大的好?!
安笙:我没当情妇!
————
今天五十个去发,继续随机红包五十个!
☆、不如赌人吧
桐四也是到这会儿,才告诉安笙实话,他看上的一个女人,让人截胡了,想要弄到手,但是参加这种局,不带个女的去,对于他们来说,就是笑话。
桐四这人从小就是,惦记上什么东西,搞不到手,就别的都不稀罕,这一点,倒是和费轩有点像,一个是得不到非得到不可,一个是得不到就发疯,否则剧情里两人也不会杠了那么多年。
桐四决定找安笙,一半为了气费轩,一半就是因为他看出安笙真不喜欢他,省得很多麻烦。
安笙表示理解,“你给钱,你说了算。”安笙直白道。
桐四笑了笑没说话,隔了一会安笙忍不住问他,“你看上的女的叫什么名字?”
正好红灯,桐四打开一些车窗,初上的霓虹映衬在他的脸上,他薄薄的眼皮下,眼珠滚动,闭了闭眼像是在想十分美好的事情。
脸上带着五彩斑斓的痴迷,“叫清雪,”桐四转头得意的笑了下,问安笙,“好听吗?”
这不就是食人兔吗。
安笙心说好听啊,多清新脱俗的名字,劈腿的时候也格外的清丽脱俗,三劈四劈的体力一点不符合她清瘦的外表。
绿帽子给你带的无声无息,挖你眼珠子当泡儿踩,你还爱的深沉……
初秋夜里的凉风,顺着车窗吹进来,安笙看着桐四并不大,但是很拽,很酷的眼睛,想到剧情里面,他最后的结局,被那只他宠到无法无天的食人兔,害的双目失明……
安笙难以抑制的打了个哆嗦。
当一个人,他不再是书中的一段话,不再是你想想中的一个形象,而是活生生的出现在你的面前,他拥有鲜活的跳动的心脏,和骚破天际的波浪卷……
安笙诡异的沉默下来,手指攥紧自己有些薄的外套。
她真的能任由剧情发展,看着这个人一步步走向悲惨的既定结局,然后看着他那双鲜活的眼,永远蒙在白布下面吗?
“怎么不说话?”桐四问安笙,“好听吗?”
安笙有些木木的摇了摇头,“不……”
“不好听?”桐四挑眉。
“不知道。”安笙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我只对男的名字有兴趣……”
“哈哈哈哈……”桐四拍着方向盘笑了起来,“你喜欢谁的名字,费轩吗?”
安笙没说话,看着窗外一阵阵出神。
她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人生在世上,尤其她有过一个失败的人生,安笙真的厌烦透的麻烦,世人皆蝇营狗苟,能顾上的不过自己一亩三分地而已。
她明明上一世,是个连自己一亩三分地都顾不好的人,她这一生,之所以选择这个角色,就是想要避开剧情,安安生生的过日子。
否则她给自己取名叫安笙,又有什么意义。
不是说好了路见不平绕道而行的吗?
她自我鞭挞了一路,桐四也没再说话,安笙回想着剧情里面关于桐四所以的一切,企图找到一些他伤天害理的地方,然后拿钱办事,不多管闲事。
但是剧情中没有什么仔细的描写,侧重描写他结局如何凄惨,却把他横行霸道的地方一笔带过。
所以到了黑漆漆的盘山路入口,安笙思绪纷乱的下车,拢着外套靠在车上,看到对面食人兔安静的依偎在一个男人的怀里,眼睛却一个劲儿朝着桐四看的时候,脑子又没忍住一抽。
桐四感觉自己的胳膊被挎住,高高的挑起眉转过头,安笙面无表情的看他,“人家妞都依偎着,我离你三丈远,他们还以为你不行呢。”
桐四:……没有男人能忍受别人说不行!假设也不行!
所以他任由安笙挎着他的胳膊,眼睛直勾勾的奔着食人兔。
安笙眼看着食人兔小眼睛水光闪闪,看上去像是在躲桐四的眼神,其实埋在她身边的男人怀里偷偷朝外看。
婊到极致就是清新脱俗,她要不是知道剧情,谁能想到她那么会害人。
安笙无声的把桐四的胳膊又拽紧些,满眼都盯着食人兔,用眼神和她交锋,微扬着下巴,输什么不能输气势。
她只顾着不让食人兔有机可乘,却没注意到身后不知什么时候停了一辆熟悉的黑色豪车。
车上的人下来后,看到安笙的背影先是一愣,接着难以置信的眯眼,实在是这两个月没干别的,天天都在咬牙切齿的想她。
因此即便是这聚众堵车的基地,只挂着几盏射灯,光线昏暗不明,费轩还是第一眼就认出了安笙。
看她正紧紧环着桐四的胳膊,恨不得贴在他的身上,费轩站在车边,英挺眉紧紧皱在一起,一双眼瞬间烧起无名火,直勾勾的看着安笙,要是眼神能化为实质,安笙的后背已经烧穿了。
“哈,皇太子今天怎么有兴致来了?”
“哟,这是出院了啊——”
众人都朝着安笙的身后打招呼,安笙却没回头,她对这群二世祖一点兴致没有。
“我还没来得及去看你你就出来了。”
“哼。”费轩冷笑一声,他的副驾驶钻出来一个长裙飘逸的美女,不是别人,正是万年跟在费轩身边的温柔小尾巴,费蓝蓝。
抱着食人兔的二世祖搂着食人兔也过去,安笙这才跟着桐四转身,她的视线始终锁定食人兔,琢磨着怎么揭露她的表象,让桐四自己看到她是个什么东西,免得泥足深陷是最好。
因此她依旧没有看到费轩,等到所有人围成一个圈站着,研究着今晚怎么跑,用什么做赌注的时候,安笙倒是把视线从食人兔的身上收回来,却仍旧没朝着在场的人脸上划拉,倒是琢磨出了一个不太光彩的办法。
山风凉,她今天穿的少,有点瑟缩,要是正常的小情儿这时候就撒娇了,不是进车里,就钻金主怀里,食人兔就整个埋在二世祖怀里。
但是安笙只是圈着桐四的胳膊,硬邦邦的站着,桐四有心抽手圈一下她肩膀,却不知道她发什么呆,愣没拽出来。
“总是赌钱没意思,今天玩点特殊的吧。”其中一个一头灰毛的的男人提议道。
“成啊,还有什么比钱更刺激?”有人出声问道。
“不如赌人吧。”安笙一直低头缩脖子,冷不丁身边桐四一开口,她吓了一跳。
赌人,要赌食人兔?
果然,下一刻,桐四甩了下一头骚波浪,把手伸向食人兔的方向,指着瑟瑟发抖只露着小脸的食人兔说,“我双倍的钱,赌她。”
“嗤,”抱着食人兔的二世祖,吐掉嘴里的烟,“小四爷今儿好兴致啊,带了一个还不够,这是还想双.飞吗?”
这人说着,把食人兔挖出来,朝着桐四的方向一推,“倒也没什么不行,就是才上手的,还没来得及验货。”
他这么一说,一群人都笑了起来,安笙十分不舒服的皱眉,冷的难受,还受这种羞辱,就算不是说她,这些人对女人这种态度,她脸上也火辣辣的。
去他妈的吧,作死自己去作,她还不管了。
桐四伸手去接趔趄的食人兔的时候,安笙从善如流松开了桐四的手,后退一步,小声在他身后说,“小四爷,太冷了,我去车里。”
桐四头也不回的点头,安笙正要悄无声息的走,突然听一个人淡淡道,“巧了,我今天也想赌个人。”
这声音一出,安笙的脚步顿时一僵,一度以为自己幻听,还没来得及回头看,声音的主人已经绕过人群,快步走到安笙身边,抓住她的手臂。
力道用的不小,安笙咔吧咔吧的转头,看清费轩阴骘的神情,这才后知后觉震惊的张大了嘴。
费轩怎么会在这里!
是了,这群二世祖,通常都是混在一起……她要是知道她才不来!
啊啊啊——好疼!
安笙无声的嚎叫。
“小四爷,不能就你自己玩新鲜的,”费轩笑的很冷,“我看着这个喜欢的紧,还是第一次碰见这种看到我连个眼角都不掀的女人。
费轩说着,对上安笙抓狂的视线,压低了一些声音,“真想看看她在床上是不是也这么冷酷。”
看你爹!安笙真想一巴掌抽死他。
“我出三倍的钱。”费轩转头,轻飘飘说。
安笙瞬间想了好几种抽死费轩的姿势,但实际她只是攥紧拳头,用力挣扎开费轩的手,连着后退了好几步。
费轩的脸色,跟着夜风下摇摆的射灯忽明忽暗,这时候也有人开口附和。
“确实是,这妞从开始来,到现在一直低着头,我都没瞧清楚模样。”
旁边有人笑,“不看你是瞧不上你呗!”
一群人哈哈哈,不知道笑个什么劲儿,今天组局的人终于站出来说话,“小四爷,前些天听说你和费轩之间有点不愉快,今天我做东,要么就抹了吧。”
“是啊是啊,”另一个人也说,“你们今天还都有瞧上的妞,没什么是打一炮解决不了的哈哈哈哈……”
“如果有,就两炮!”
哄笑声格外刺耳,安笙黑下脸,桐四也肃下脸色,厉声道,“别瞎几巴扯,这是我叔叔家的妹妹,带着出来玩的。”
桐四一这么说,众人的声音立时就小了,都知道桐四家里从前是申市一霸,现在也还是没白彻底,他叔叔多,但是哪个都不是亲的,却个个都不是他们这些个二世祖惹的起的。
“怪不得不对着咱们掀眼皮儿,原来是妹妹,妹妹见多识广,就别和哥哥们计较了!”
安笙不欲再在这里待着,看了桐四一眼,桐四点头,她转身就要走,却又被费轩不依不饶的抓住,“妹妹?”
他手上一用力,将安笙猛的一拽,拉近怀里,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你傍人的速度还真是让我吃惊。”
作者有话要说:安笙:费几把轩,松手!
费轩: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已经麻,麻了
安笙真是他妈的感觉今天黄历肯定是诸事不宜,忌出门,要不然怎么一出门,就遇见自己最想躲的瘟神!
她反转手腕,在费轩的胳膊肘的麻筋上狠捏了下,费轩力道一松,她挣脱开转身就要跑。
却被费轩长臂一揽,结结实实的又从身后紧紧抱住。
费轩冷哼一声,低下头咬住安笙的耳朵,一字字从齿缝挤出来似的,“我想了你整整两个月,又找了你这么久,想的好苦,找的好心焦啊,宝贝儿,怎么才见我就急着走?嗯?”
“费轩!你松开她!”桐四顾不得心心念念的美人在怀,推开食人兔,转身薅费轩。
安笙是他带来的,他肯定要好好带回去。
费轩也没有跟桐四打,只是松开安笙之前,狠狠咬了一口她的耳朵,安笙“啊!”了一声,费轩松开,她的耳垂已经见血了。
“费轩你他妈的——”桐四要动手,很快被拉开,安笙捂着耳朵,眼睛疼的有点湿,说不上心里感觉有多操蛋。
她伸手碰了一下自己耳朵,疼的一缩脖子,桐四过来圈住安笙的肩膀,带着她朝车的方向走。
费轩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亦步亦趋的跟在两人的后面,桐四回头瞪他,他就站定,只是眼神紧紧盯着安笙,活像是狗盯肉骨头。
而费轩的身后,费蓝蓝也无声无息的跟着他,四个人呈现出一种十分诡异的局面。
一群二世祖在几人身后面面相觑,其中有一个是上一次ktv也在的,耸肩道,“我不知道别的,只知道桐四搂着的那个妞,两个月之前还是费轩的。”
众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原来这是“夺妻之恨”啊!
不过说这话的人,接着又投下了一个重磅炸.弹,“这妞野着呢,当天拉费轩给自己挡刀,费轩伤还没好,转头就傍上了小四爷。”
他说着啧啧两声,众人吃瓜吃的很开心,又重新给安笙定义,原来这是个黑寡妇。
安笙走到车边,其实是想提出先走,但是这种地方,根本没有什么来往车辆,这半夜三更的,来这里都是飙车的,她要是想提前走,除非桐四和她一起走。
“小四爷……”安笙叫了他一声,桐四低头,准备听安笙说话,却一把被费轩拉着后脖领子拽离了车边,接着车门砰的一声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