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春风深深的叹了口气,觉得这玩意可能还是自己找靠谱,漫不经心的问了下还剩几个,要是多就打算不见了,她继续辣眼睛,还不如睡个午觉来的实在。
最后从婢女那得知就剩最后一个,杨春风这才勉强打着精神,命人把人叫进来。
小驸马趁她没注意又要去抓酥饼,杨春风用余光瞄着,在小驸马要送到嘴边的时候,“啪”的一把打掉了。
虎着脸“不是告诉你这个少吃么!”杨春风点着小驸马的脑门,“忘了上回是谁吃多了一直拉肚子,半夜三更的拉的都要爬不出恭房了……”
小驸马被点了脑门,面无表情的把杨春风的手指抓下来,送到嘴边贴了下,老老实实的捏了块别的糕点细细慢慢的啃着,转过脸看向了门口。
杨春风顺着小驸马的视线一看,发现门口不知道啥时候站了一个人,看打扮穿着,应当是最后一位公子,但这人给人的存在感也太低了,要不是小驸马转头,杨春风都没听见他开门,也没感觉门口站了人。
这人低着头,进来的时候可能是正赶上杨春风虎着脸呵斥小驸马,没有主动吸引杨春风的注意,而是垂着头安静的等在一边。
杨春风见了一晌午的妖艳贱货,恨不得把眼珠子飞出来,恨不得把屁股甩天上,恨不得把人直接熏死,可算见着了一个好清纯不做作的,挑着眉多看了两眼。
别说,乍一看也不知道是这人刻意放低存在感,还是习惯性含胸驼背低着头,相貌不打眼,但仔细一看,就有点意思了。
和先前的公子穿的全是一样的白色锦袍,料想龙春雪刻意把他们都打扮成了一个模样,免得她看花了眼,这人一身锦袍穿着有点松松散散,似是身材有点消瘦,但骨架子够用,只是这含胸驼背的样子做出来,让人看了平白就觉得有点窝囊。
“你抬头挺胸。”杨春风饶有兴致的盯着门口的白衣裳公子。
白衣裳公子没有马上抬头,似是无声的叹了口气,这才挺起胸膛站直,直视了杨春风一眼,又飞快的错到别处。
果然这人抬起头来的模样可不是没有存在感的样子,眼尾也有点长,长的眼尾都会平白无故的给人妩媚的错觉,但这人抬起头来眉角却是斜飞向上,这点媚态就荡然无存。
长得还成。
杨春风划拉了一下人的身高,比例也挺好。
“叫什么名字?”杨春风又把小驸马去拿油炸酥饼的手按住,拽到嘴边飞快的咬了一口,小驸马被咬了,手还被攥着,也不挣扎,直愣愣的瞅着杨春风。
“邱云。”
邱云回答的很简短,甚至没有自称,一副我就是以下犯上的样子,杨春风挺意外的。
刚才还一副谁也别看见我,这会被看见了就一副最好别看上我。
杨春风很想炫酷狂霸拽的勾起邱云的下巴,说一句凝聚了古今霸道总裁语言之精华的通用语:男人,如果这是你用来吸引我的手段的话,那么恭喜你,你成功的吸引了我的注意力。
她就是想找个和她不要尊称,别整天公主公主臣啊臣的,她虽然穿越成了长公主,但骨子里根深蒂固期待的,还是现代那种平等相待的夫妻,就像她的妈妈和爸爸那样。
“多大了?”杨春风又问了句。
邱云顿了下,回答仍旧惜字如金“……二十”。
邱云说完就抿着了嘴,这个问题对他来说有点羞耻,弱冠之年还未曾娶妻,这在家中也是一直被耻笑的原因,否则他也不会被大娘送进宫里,给长公主相看着做侧君。
杨春风却是挺满意的,年纪差的不多,看着还特别稳重。找对象势在必行,她总对着小驸马胡思乱想实在不是个事,这玩意又不能去大街上逛,见了一个就强抢,龙春雪既然给她张罗了,这也就算是一场高效率相亲,有顺眼的就先观察者,不行再打发了。
杨春风打算把人留下,先留着一段时间,看看品性怎么样。
挥手让人出去,杨春风命香姑给邱云安排一个住处,别的都给龙春雪送回去,哪弄来的整回哪去,她可不打算留在院子里,她又不打算开小倌馆。
人打发完了,杨春风扯着小驸马的手,笑咪咪的递到嘴边又轻轻啃了几口,小驸马老老实实让啃,杨春风心情颇好,推开窗户瞅着也正好风和日丽,拿了前些天和小驸马做的毛毛虫风筝,扯着小驸马去外头放风筝了。
这边杨春风美滋滋的相亲,那边摄政王吭哧吭哧的批了一天的奏折,由着女皇陛下去找长公主胡闹,没成想没落到好不说,还被女皇陛下扯着手,无缘无故咬了一通,虽然心里被咬的甜蜜蜜,奈何咬的太狠,手指头肿了三根水萝卜一样。
回到府里听说了女皇陛下找长公主是为了给她送侧君,鼻子差点气歪了,而淫.荡不堪的长公主不光一个一个相看了,还残忍的拉着小公子也参与了全程。
果然先前在摄政王府的甜蜜都是装给他看的,表现的那么浓情蜜意,那么护着人,一转头就大选侧君,真是好深的心机。
摄政王以手拍桌案,拍到自己的水萝卜疼的疼的龇牙咧嘴,不明白这世间怎么会有如此淫.荡的女人,才刚刚霍霍了他家那么小那么生嫩的小公子,竟还不知满足!
听说这次还特意挑了个已经弱冠还未成婚的,哼,这是想老少通杀啊。
真是……好大的胆子!
摄政王紧紧攥拳头,手上三个“水萝卜”越发的肿胀,冷冷的哼笑一声,叫来了管家,命管家派人严密的盯着长公主院子里一举一动,要是敢有一点错待小驸马,摄政王碍于女皇陛下不好弄死她,但完全不介意再让她床上趴几个月。
另外命跟着小驸马回去的两个壮汉兄弟也加大勾引力度,勾引不到就搅和,总之不能让长公主成事。
既然动了他的小公子,这辈子长公主的身边非要有别人,也只能是他的人!


第28章 自己选的小祖宗
十月中旬, 天气已经转凉,杨春风给自己和小驸马都添置了料子厚重的衣物。
小驸马吃的好睡的好,壮实了不少还窜了点个子, 小脸看着越发的水葱嫩豆腐一样。
就是天天一黑天就惦记钻杨春风的屋子不出来, 每次都被杨春风不留情面的弄回去,但是弄回去等到了那个固定的点, 还是会跑来敲杨春风的门。
囔叽叽的吵着要和阿姐睡。
杨春风十分糟心。
更遭心的是杨春风最近发现,想钻她屋子的不止小驸马一个, 摄政王回门时候派着跟回来的俩钉子, 不知道抽了哪股子邪风, 开始专门往她的身上盯。
她没打发人去做粗使,是因为粗使已经人满没活安排,摄政王送来的也不好直接打发回去, 只能派去小驸马的房间帮着收拾下卫生,倒个尿壶什么的,基本上就是当两个闲人养着。
但是这两人最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没事就跑她面前晃悠, 人高马大“黑猩猩”一样,动不动给她抛个媚眼,还抓住一切机会搔首弄姿摆造型秀肌肉, 看着已经不是辣眼睛能形容,已经升级到辣心了。
今天更是越发的过火,半夜弄小石头子砸她窗户,大冷天的约她去房顶看星星, 这就算了,竟还企图顺着窗户往屋里爬,完全不能忍!
杨春风“啪”的关上窗户,把摄政王派来的“黑猩猩”一号,拍的捂鼻子后退,她到此刻才后知后觉的反过劲来,摄政王派来的这两个,不光是想用作监视她的钉子保护小驸马的侍卫,还他妈是打算爬她床,要做她的小侍或者说是侧君。
杨春风摔上窗户爬上床,往床上一躺,被子扯头顶上把脸埋起来,满脑子上窜下跳到处拉屎的草泥马,摄政王对她也太随便太猖狂了点,就算她是个空壳子长公主,没能耐没实权,但她眼睛没瞎啊,真想在她枕头边上安插人,能不能上点心,整两个壮汉她没意见,生猛那一挂的她也吃,但是你长的最起码得过得去,她才能慎重考虑。
就那哥俩几天不刮胡子活生生的人猿窜种,一片嘴唇切下来能炒一盘子,她得是什么胃口才能吃下去,她长公主唉,她不要面子啊。
杨春风闹心的满床乱滚,明天肯定是要找个地方把两人打发出去……
还没等她平复下暴躁的心绪,酝酿出睡意,到了时间,门又准时被轻轻的敲响。
“当当当当当……阿姐~”
杨春风脑袋拱出来,对着门口龇牙咧嘴。
“当当当……阿姐~~”
杨春风把脑袋用被子捂上,在被子里又捂住自己的耳朵,念起了心经。
“当、当……阿姐~~~”
杨春风在被子里撅起屁股,脑袋顶在床铺上,鸵鸟一样想把自己藏起来,她感觉到整个世界的恶意,为什要爬她床的不是没眼看的就是小傻子。
“阿姐~”
每天这个时间小驸马都来,每次来了都叫魂一样叫她,她要是没答应,就会一只叫一直叫,叫的杨春风每次都濒临质壁分离。
好半晌,杨春风没有回应,门口安静下来,杨春风松了口气,躺在床上来回烙饼,抱着枕头唉声叹气。
她才不想搂小傻瓜睡觉,她想搂个真正能干点销魂运动的真爷们。
但对邱云的观察实际上还没怎么透彻,她整天被小驸马黏的死紧,根本抽不开身去邱云那坐坐聊聊天相互了解一下什么的,身边虎视眈眈两个“大猩猩”,和一个恨不得二十四小时沾她身上的小傻瓜,导致她想搂着热乎乎爷们睡觉的计划一拖再拖。
邱云也一次没出来过,香姑把他安置隔院,除了婢女送饭能见着人,平时存在感可以忽略不计。
杨春风目前除了知道邱云闷,就一无所知。而她最近总是出现无端端的憋闷,心慌气短还总瞎几把乱想,她把自己归结为发.情期得不到疏解开始变态。
白天她实在是没空,小驸马要伺候,要陪着玩闹,不然小眼神一失落落直勾勾的看着她,她实在是受不了,自己选的小祖宗,跪着也得宠。
不过杨春风晚上有时间,她决定先找个月黑风高的时间,点根蜡烛弄点小菜,再烫一壶小酒,把邱云叫过来聊一聊,谈一谈,夜是暧昧的滋生场,灯下看人又更添三分颜色,醉意朦胧时摸个小手,啃个小嘴,没有肌肤的摩擦哪来爱情的火花,说不定聊几次,感觉就来了,感觉上来了,困觉就理所当然了么。
于是第二天,杨春风一早就命香姑去传话,叫邱云入夜后过来吃个宵夜,顺便聊一聊。
杨春风还得意交代了香姑要说清楚,只是吃个宵夜聊聊天,并且要尊重邱云的意愿,香姑没一会就回来了,笑眯眯的告诉杨春风,说邱云答应了。
杨春风正在和小驸马用早膳,一边笑眯眯的的点头,一边极其自然的张嘴接下小驸马咬剩下的小菜。
殊不知她单纯的想要叫人聊个天,再过分头一回也最多摸个小手,在别人的眼中却是完全不同,不光邱云脸色沉重以为长公主是叫他去侍寝,消息传到摄政王的耳中,更是直接炸了锅。
“呵,好!好个淫.乱的女人!”摄政王“啪”的一巴掌拍在实木圆桌上,端正的眉目提起一边嘴角,一脸的浩然正气顿时成了邪气,“既然她这么精力充沛非发泄不可,那就给她好好泄泄火,一次泄到位!”
管家被摄政王的阴笑,笑的嘴角抽搐,心底狂叹气,他们王爷向来不屑阴谋诡计背后伤人,通常谁得罪了他,都是叫嚣着要用拳头抡死人,刀砍死人、用箭射死人、用枪扎死人、还是头一回要背后搞人。
杨春风浑然不知自己就要大祸临头,两辈子头一回和蓝孩子单独相处,还真有点小荡漾。
邱云入夜就过来了,咳,还是沐浴之后过来的,头发披散着还潮乎乎的,似有若无的药香和一桌子精致小菜的味道混合,伴着杯中温酒的香气,打折卷翻着浪的往杨春风鼻子里钻。
杨春风眼睛划拉着邱云的长发,猜想摸上去的手感会不会也像小驸马那样好,漫不经心的错眼一撇,撇见了人眼中一闪而逝的不悦,捏着酒杯的手僵了僵,想起了她头次给小驸马洗头发的时候,小驸马抓着她的手往自己脑袋上按,还眯眯眼发出让人浑身发痒的声线,当时说了句什么来着?
杨春风捏着酒杯出神,半晌“啊”了一声。对了,说的是舒服~
洗头发不是应该很舒服么,杨春风回过神,看着邱云僵硬的神色,和不自然抿起的唇,又愣了愣,人和她吃饭,似乎并不开心啊。
可吃饭不应该是很开心的吗,这么多好吃的,肉,还有甜点,这些每次小驸马吃都会很开心……
杨春风慢慢的放下杯子,仔仔细细的观察了邱云的神色,目光停在邱云下垂的嘴角,和手指不停搓袖边的小动作,早先见到邱云的那点兴味此刻荡然无存,她想谈个恋爱,想找个看着顺眼的人,疏解下心中日益无处安放的春意盎然,却不打算勉强谁也懒得讨好个不喜欢她的人。
杨春风不禁回忆了一下,邱云似乎自见她的那一天开始,就没有一丝一毫想要博得她欢心的意思。
起先她以为这是邱云吸引她注意的心机,聪明的男孩子她不讨厌,会耍小聪明的知情趣。这些日子邱云却是闷在屋子里不出来,又以为邱云这是性格木讷,先前吸引她注意可能是谁教了他,这也没什么,老实点的人也还好,听摆弄。
但现在这都单独和她烛光晚餐了,还一副披麻戴孝谁欠了他八万吊没还的表情,明显是不愿意啊。
杨春风之前没因为邱云的表现想到这层,是信任龙春雪给她找的人应当有谱,就算个个骚好像出来卖的,起码是心甘情愿,现在看来她心里没底了,她好妹妹怕不是仗着贵为一国之君,强抢了谁家大好民男给她吧……能不能靠点谱啊。
到这会杨春风就彻底没兴致了,人家不愿意,不能扯了困觉还有什么可聊的。
杨春风打了个哈欠,瞅了眼邱云紧绷的神色,就这样赶人走,似乎有点不妥,思来想去,既然都叫来了,那就聊几句,过段时间给些好处,打发算了。
“邱云啊……”杨春风一旦从想扯人困觉目的里抽身出来,肢体开始放松,再也没什么矜持羞涩,夹起一块肥瘦相间的肉,把瘦的咬掉了吃了,肥的“啪唧”甩碗里,大咧咧好哥俩一样和邱云撞了下杯子,一边浅浅的吸溜杯中温酒,一边漫不经心的问:“是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啊。”
邱云脸色一白,捏着杯子的手抖了下,酒撒出杯沿,被杨春风赶紧伸双手接住漏下来的酒,“唉唉唉!撒了酒菜还怎么吃……”
邱云蹙着眉惨白着脸,抖着手把酒杯放下,他是大娘仗着宫里相熟的姑姑送到长公主这里的,他愿意不愿意没人会在乎,可长公主先前看上御前侍卫,御前侍卫宁死不从,被下了大狱受尽折磨,虽然最后放出来了,但大好前程被毁,现在过的惨兮兮,沦落到要码头扛货糊口,是整个皇城都知道的事情。
邱云心思急转,他不怕被下狱不怕受折磨,但若因为他惹了长公主不悦,致使他心上人遭难,那才真是飞来横祸。
邱云默默咬了咬唇,心一横,隔着桌案一把抓住杨春风正在夹菜的手。
房顶上,窗外面,默默观察两个人动作的两兄弟,捏着吹矢纷纷恨铁不成钢的叹了一口气,吹矢里头有两支箭,一支致死一支致瘫,摄政王的命令是一旦两人有苟且,致死那支送奸.夫,至瘫那支给淫.妇。
兄弟俩跟着长公主也一段日子,长公主日日亲力亲为伺候小公子他们都看在眼里,对他们的勾引也丝毫不动心,没看出有水性杨花的迹象,那日女皇送来人,长公主虽然留下了一个但也一直都没搭理,天天和小公子沾一起甜甜蜜蜜的,哪有一点要找侧君的意思。
兄弟俩接到这个任务还懵逼了好一阵子,都不相信长公主对小公子那个恨不得当娘的劲,会找侧君。
但今天一看,竟半夜三更叫了人来私会,真是……不争气啊!
杨春风手被邱云抓在手里,挣了一下竟然没挣开,邱云抓着杨春风的手,僵硬的提起嘴唇冲着杨春风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公主,咱们……休息吧。”邱云说。
兄弟俩不约而同的捏着吹矢放嘴边,这一口气吹进去,毒箭一出,用不了半刻,这私会的两人就要一个横尸当场,一个此生都要缠绵床榻。
正这时候,“当、当、当、”敲门声响起。


第29章 发起了高烧
“阿……姐~”小驸马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杨春风扯了下手没扯回来, 抬头一见邱云脸色,顿时一脑门黑线。
看神经病一样看着邱云,心说姐求你了, 别弄一副忍辱负重含泪献身的样子, 她可是两辈子一次对象没搞过,小手没拉过的纯情小处女, 就算真滚一起,论起献身的也是她好伐。
再说她就是想找个人搞个对象, 性格合适就定下来, 愉快的相亲相爱顺道体验一下传说中的嘿嘿嘿巅峰感觉。
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的干着才来劲, 邱云一副即将被山贼轮流霍霍的忍辱求生小媳妇表情,看的杨春风心头火起,手上猛的一扬, 幅度颇大的甩开了邱云抓着她的手。
“你回去吧。”杨春风说。
心说你不愿意我还不愿意呢,你不愿意你跑宫里凑什么热闹你脑袋让门挤了吧。
“当、当……阿~~姐。”
杨春风被小驸马的突如其来的转音,叫的腿一哆嗦,后背汗毛都竖起来了, 抿了抿唇,压住想要上翘的嘴角。
看向邱云绷着脸严肃的说:“你先回去吧。”
邱云这会的脸色完全不辜负小白脸这个称呼,脸色惨白的吊死鬼一样, 伸个舌头能吓死一群人那种,手还保持着被杨春风甩开僵在半空的姿势,不知所措的看着杨春风。
“阿,阿~~姐……”
杨春风被叫的两个膝盖都是一抖, 绷了半天还是没绷住,“噗”的一下乐了,这动静听着跟个叫.春的小猫似的,小驸马整天傻兮兮的,天天喊她都一个调子,今天怎么还学会闹妖了。
杨春风被小驸马这么一闹妖,彻底转移了注意力,无暇再去观察邱云什么表情,什么反应,快步走到门边,一把拉开门,刚要笑着问小驸马闹腾什么,看清楚了小驸马的德行却什么话也没说出来。
小驸马冻的正在磕牙,头发贴在脸颊上,浑身上下全都湿淋淋的,衣摆下方还滴滴答答的滴着水。
见了杨春风,一声带着抖音的“阿~姐”叫的杨春风头大如斗。
她不禁仰头冲天上看了一眼,十月十五刚过,今晚的月儿特别圆,杨春风瘫着脸,看小驸马仿若被大雨淋透的造型,又没忍住抬头瞅了眼月亮,她见过晴天下雨,还真没见过有月亮的夜里下雨,况且空气中没有下过雨的湿气,她没听见下雨的声音,借着屋内烛光勉强能看清的一小块地面,也是干爽的。
想都不用想,她就能知道小驸马是怎么回事。
一把将小驸马扯进屋子,转到屏风后面拿了干净的布巾先给小驸马把一头湿答答的长发包了起来,然后粗鲁的上手扯小驸马湿贴在身上的衣服。
邱云还站在桌边不知所措,房顶上和窗户外面的两兄弟,更是完全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弄的顿住,一口气还鼓在嘴里没送出去,活像两个腮帮子鼓鼓的蛤.蟆。
三个人房里房外房顶一起目瞪口呆的看着杨春风解了半天没解开小驸马的衣带,似乎是反倒扯成了死结,索性“次啦”一把将衣襟直接蛮力撕了开,露出小驸马莹白消瘦,却不失宽阔的胸膛。
而小驸马不光老老实实的让人撕扯衣裳,还在杨春风贴近他胸口的额头上“吧唧吧唧吧唧”亲了好几口。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邱云面红耳赤的被自己抽气给噎呛了,咳的连头都抬不起来。
杨春风一听邱云的动静,这才想起屋里除了她和小驸马,还有一个外人在,手比脑子快,唰的一下,又把小驸马被她扯开的衣襟拢了回去,还用自己宽大袖子挡了两层,瞪着邱云叫道,“你怎么还没走!”
邱云一辈子没这么尴尬这么狼狈过,几乎是连滚带爬的跑出了门,脸红的宛若一个煮熟的大虾,跑出门后迟疑了一下,背着身把门严丝合缝的关上,这才狗撵一样,往自己的屋子方向跑去。
房顶上的和窗外的哥俩见了这种神转折,纷纷把嘴里含着的一口气从鼻子放出去,悄默声的纵身跃下房顶,这种情况就非礼勿视了,哥俩收了吹矢,转进夜色去王府复命。
“伺候你的那俩大猩猩呢?”杨春风手上速度飞快的扯掉了小驸马湿答答的衣服。
衣服扔地上,又伸手去扯小驸马的腰带,小驸马全程都老老实实的,冻的嘴唇犯青。
“真能耐哈,你自己往身上泼的水?”杨春风扯掉小驸马的裤子,“你脑袋是被驴夺命连环踢了吧?”
等把小驸马的靴子和裤子都脱了又“啧”了一声,“你瞅瞅,两个蛋都冻成一个了,再得瑟鸡鸡蛋蛋都给你冻掉了,看你尿尿怎么办!”
飞快的用布巾把小驸马身上的水迹都擦干,扯着人按床上,拽过棉被裹的紧紧的搂在怀里,长长的叹了口气,杨春风脸蛋贴着小驸马冰凉的脸蛋,嘟囔道:“我都赶上你妈了……”
“白捡个这么大的儿子……”
杨春风知道小驸马为什么往身上泼水,她总是能奇异的无缝衔接上小傻瓜的脑回路,上次两个人睡在一起,是因为下雨,小驸马被雨淋湿了,杨春风当时就心一软,让人进来睡了。
这半个多月没下雨,小驸马夜夜都跑来敲她的门,杨春风没再同意和小驸马一起睡过。
没想到这小傻瓜该转的脑筋不转,不该转的瞎转,十月了,夜里就差结冰,穿着两层单衣出去都凉飕飕的,小驸马竟然还往身上泼冷水来找她,真不知道该说他是傻,还是傻。
不过他的目的确实是达到了,看着小驸马捂了半天的被子终于红润起来的脸蛋,杨春风实在不舍得再赶小驸马回去睡了。
小驸马缓过来一点,杨春风特地去把耳放的婢女大半夜的折腾起来给人熬了驱寒气的汤药,顺便命人也把屋子里的酒菜撤了,以后她可不扯这个蛋了,搞对象这玩意还是得自己找,妹妹眼光什么的……最不靠谱了!
热乎乎的一大碗驱寒汤给小驸马灌下去,把小驸马的头发弄个干爽的布巾包上,又从柜子里拿了两床厚厚的棉被,把先前包小驸马的那个替换下去,颠颠的跑到隔壁给小驸马拿了寝衣,却怎么说小驸马都不肯穿,躺在被窝里眯眯着眼装听不懂,杨春风懒得跟他墨迹,自己再洗漱完事,都快要后半夜了。
杨春风这才疲惫的爬上床,刚想扯旁边的被子,就被小驸马撑起被窝搂着腰给捞了进去。
温热的气息和身体贴上来,杨春风内心挣扎了一会,悄悄伸手摸了摸旁边冰冷的被窝,屈服了。
小驸马到底是男孩子,傻小子火力旺盛,整个被窝都暖烘烘的,深秋夜里烧炭太早,不烧乍然钻进被窝又真有点凉,有人给暖床的滋味简直不要太爽,如果忽略小驸马浑身上下赤条条的状态,搂着小傻瓜睡觉,也不是不能接受。
杨春风一旦睡着,身体就下意识的贴向发热源,搂着缠着,只是发热源也来越热,热的似乎有点过高了啊。
天还没亮,杨春风的热了一身的汗,做梦抱着个火炭,烫的她皮开肉绽,还有一帮人围在旁边,盯着她烫的外焦里嫩的手,嚷着好香好香,扑上来就要啃,杨春风被吓的醒过来。
手底下是小驸马温度过高的皮肤,头顶是小驸马滚烫的鼻息,条件反射的嗖的一下爬了起来。
懵了半天,反应过来是做梦,但是小驸马的温度确实是不对,将手往小驸马的腋下和头顶都摸了一把,操蛋的爬起来点灯,驱寒汤药也没好使,小驸马受凉了,发起了高烧。
香姑去传太医,杨春风草草的套上中衣,命婢女打来温水,拧了布巾给小驸马擦身子降温。
昨晚两个“离奇失踪”兄弟俩,跟着香姑去传太医,天蒙蒙亮就将眼睛还没完全睁开的老太医架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