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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平头一次体会到想要找地缝钻的感觉,“啪”的将脸捂上。
捂上之后又觉得太矫情,将手拿下来,满脸绯红的指着金酉,却动了几下唇,什么也没说出来。
心中咆哮:不是在看电视吗?怎么不声不响跑出来了!
歌唱节目已经演完了,没有那个标志,金酉自然对电视失去了兴趣。
但是他听着孔心唱歌,看着孔心曼妙的扭腰甩胯,倒是觉得挺有趣。
他抓住孔心的手指,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将孔心慢慢拽到了身前。
孔心本来还羞恼着,这种感觉也陌生得很,面对陌生的,不可控的情绪,孔心下意识就想发脾气。
结果气呼呼的看向金酉,张嘴想要说什么,却猛的瞪大了眼睛,就那么张着嘴愣住了。
☆、第一跪【红包章】
金酉慢慢的低下头凑近孔心, 直到近的两人呼吸可闻,空气中胶着说不清的气氛, 在两人的周身累积到一定的程度, 一触即发。
金酉缓慢的靠近,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想要干什么,只是本能的靠近,孔心也一直盯着金酉的脸,眼睛一错不错。
她一向都知道金酉生得精致, 但因为金酉过于精致,又鲜少做什么表情, 因此孔心才总觉得他像个娃娃。
但此刻金酉真的令人移不开眼睛。
孔心慢慢伸手摸上金酉嘴角的弧度
难以置信道:“金娃娃,你这是在笑吗?”
关于金酉的剧情,孔心都已经反复的看过, 她的记性还算可以,很确定金酉在剧情里面, 根本没有笑的描写。
他通篇到尾都是一个表情,他的设定就是不会表达自己的情绪。
但是现在孔心竟然发现金酉在笑。
这种感觉……怎么形容呢?
就像发现充。气。娃娃突然活过来, 对着自己笑起来的感觉差不多。
“你哥知道你会笑吗……”孔心捧着金酉的脸, “你就这样保持住!”
“等我两分钟, 站在这别动,等我两分钟——”
孔心边朝外头跑, 边吼, “保持住哈——”
孔心一溜烟儿的跑到外面, 在门口顿了一下, 直奔刘哥的鹿园。
刘哥没什么意外的在,孔心隔着栏杆,对刘哥吼道:“刘哥,手机借我用一下!”
刘哥正拿着一个小扫帚,在鹿的身上扫来扫去。
闻声回过头,边走边掏出了手机,也没问是干什么,走到栏杆的边上,直接将手机递给了孔心。
孔心道谢,拿着手机就往回跑。
从出去到回来,孔心奔跑出了逃命的速度。
刘哥的手机不算太好,不是什么品牌,但好歹是智能机。
孔心奔跑中就将摄像头打开了,但饶是如此,回到了屋子里的时候,金酉倒是还在那儿等着,可脸上的笑容却消失了。
“来宝贝儿,笑一个!”
孔心将摄像头对着金酉。
但是费了两三分钟的力气,金酉嘴角的弧度都没再提起来。
“不是,既然会笑,再笑一个有这么难吗?”
孔心一手拿着手机,一手伸去搔金酉的痒痒,但无论她是抓腋下还是侧腰,金酉都没想象中的反应。
“你不是吧……”孔心哭笑不得,“你没有痒痒肉?”
“你再笑笑呗,我给你照下来,”孔心跟金酉商量,“你哥哥看见一定会非常的开心。”
一定会开心的吐血。
但是任她怎么劝说金酉都没有再笑。
最后孔心悻悻的把手机给刘哥送回去,回到屋子里,金酉又打开了电视正聚精会神的看。
电视里现在正演着幼儿的教育节目,孔心坐在金酉的旁边,抱着胳膊,听着电视里面温柔的女声,对着小朋友说:“自己的事情自己做,家里的事情帮着做……”
女声说这些话的时候,电视上还会出现各种做家务的图片轮换,卡通人物,很简单的扫地擦桌子什么的。
孔心见金酉看得那么认真,默默的在心里吐槽,他是幼稚儿童,配幼稚节目。
两人算是暂时的安定下来,动物园里面的工作很好做,处理粪便有专门的人,每隔一两天就会过来,而两人彻底熟悉工作流程之后,几乎每天大多数时间都在到处闲逛。
催眠已经进行了三天,原本金酉已经可以在给猴子喂食的时候,长时间见不到孔心,也不会找她。
但三天的催眠,加重了他粘孔心的程度,除了孔心杀猪或者杀羊的时候,坚决不许他围观之外,两人每天粘在一块儿。
而渐渐的,金酉不再需要孔心叫他起来,也跟着幼稚的节目学习做家务,一天扫十来遍地,或者把屋子里面擦的纤尘不染,还很贴心的帮着孔心洗衣服,把她的袜子内裤内衣鞋子口罩都泡在一起,导致孔心每天穿完的衣服要到处藏……
有一天孔心起来他就起了,一早上都紧紧跟在孔心的后面,看着她做饭,孔心只以为他是饿了,至于黏着她的反应,归结为催眠效果。
没想到第二天早上,孔心睁开眼睛的时候,身边的金酉已经不见了。
金酉从来都不会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就离开她身边,尤其是在这种催眠效果的加持下。
孔心猛的坐起来,迅速从炕上窜到地上,赤着脚跑到厨房,正准备朝门外使劲的时候,余光看到厨房冰箱大敞着。
她站定以后看到金酉上半身被挡着,脚边正放着孔心平时喂狮子的那个桶,而金酉正将冰箱里的肉拿出来,整齐的码在桶里。
孔心的精神放松下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皱起了眉,厨房里面弥漫着一股窜烟的糊味儿,孔心扫视了一圈,最后视线定格在还悠悠冒着烟的电饭锅上面。
她伸手搓了搓眉心,回屋将拖鞋穿上,然后走到电饭锅跟前,直接将电线给拔了。
金酉这时候也拿好了肉,关上了冰箱门,走到了孔心身边,一副求表扬的样子。
孔心舔了舔嘴唇,用勺子搅了一下米饭,底下已经糊了,上面水很多,但是米粒刚刚大了一点点,明显还没熟。
她真不知道金酉这是怎么做的,能将米饭做的这么冰火两重天,也是一种能力。
但转头看到金酉渴望的眼神,想到那个坑人的儿童教育节目,还有昨天整个早上,金酉跟在她身后的样子,突然间明白金酉那不是饿,是在学习她怎么做饭,想要帮她的忙。
心里突然就软了,有一种老母亲第一次被“儿子”孝顺的熨帖感,诡异的油然而生。
她将勺子放下,伸手勾过金酉的脖子,抱住他,手指没入他的头发,狠狠摩挲几下。
语调温柔满含欣慰的告诉他:“做的很棒。”学习能力超强。
当天早上,两人就吃的串烟饭,尽管孔心已经极力的抢救,又是大葱,又各种调味料,又重新回了锅,将米饭变成米粥,不过最后入口的时候,还是盖不住串烟的味道。
但是两人都吃了很多,吃过饭之后,两人将碗筷捡下去,孔心阻止了金酉要帮她洗碗,因为这屋里十个碗,这些天摔的就剩俩了,金酉再洗,这两个怕是也要死无全尸,到时候只能用铁盆吃饭了。
金酉转身回了屋,照例打开电视,拿着遥控器,转到了早教频道……
孔心听见屋里传来电视里女人温柔的声音,哭笑不得低吼了一声。
金酉似乎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每天跟着电视学到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就马上会步入实验。
一般来说,孔心都会纵着他,因为催眠已经进行到尾声,空间的怨念值也持续的缓慢下滑到19%,用不了多久,她就要将金酉送回去了。
金酉在金良的身边长大,金良固然将他保护得很好,但就是因为保护的太好了,剥夺了他太多的乐趣,也掐灭了他了解这个世界的途径。
连饭都没吃饱过,人生该是多么无趣。
所以,在今天,金酉指着电视上的赛马节目,一脸渴望的看着孔心的时候。
孔心先是坚定的摇头,在金酉逐渐空茫的双眼中,没忍住就咬着后槽牙点了点头。
孔心总觉得,得赶紧把金酉送走,金酉克她!
答应了就要做,骑马她是会的,在复仇组的时候,古代世界的也很多。
园子里包哥就是养马的,他手底下的马,虽然没有孔心在古代看到的上等马那么好,但显然也都不错。
这玩意儿在现代金贵她是知道的,虽然说老板全国各地的旅游常年在外面浪,这马膘肥体健的养着,却根本没骑过几回。
但毕竟金贵,想要骑的话,不光包哥同意,还要经过二老板的同意。
孔心专门和二老板说了半天,又当着包哥和二老板的面,上马溜了两圈,证明她确实会骑,她带着金酉骑。这才让两人点了头。
她带着金酉,牵了一匹枣红色的开了围栏草场。
这草场,是在动物园后面圈的一块地,四外都是树林,用木栏围的,挺像那么回事儿,但地方也不怎么大,如果要跑的话,根本就跑不起来。
不过孔心也就是带着金酉溜两圈,能不能跑起来不重要,全了他的好奇心就行。
两人骑着一匹马,这马先前是经过训练,但是长时间没有人骑,走起来总是想要尥蹶子。
孔心骑过烈马,口嚼勒的紧,倒还能压得住,孔心个子小,坐在金酉的前面金酉还不干,坐在他后面抱着他,连路都看不见,靠着金酉的背索性闭着眼,太阳再一晒,要不是手里抓着缰绳神经不敢松懈,都要睡着了。
“手指甲盖儿大”的地方,溜了好多圈儿,见金酉的新鲜劲儿差不多了,征得他的同意之后,准备下来将马送过去。
孔心先下马,马让她们俩溜了一身的汗,老实了不少,孔心就松开了口嚼,只牵着缰绳,等着金酉下来。
金酉有些恋恋不舍,还在不断的摩挲马背不想下来,孔心见状无奈的笑,“你要是喜欢,下次再带你骑,今天你就放过它吧,它腿儿要溜折了。”
金酉大概是被脑残的赛马画面给荼毒了,不光没有下来,还躬下身子,趴在马脖子的部位,双脚用力一夹马腹。
这马本来就毛毛愣愣的,骑了这么半天,向来也是脾气上来了,让他这么一夹,顿时一尥蹶子,向前蹿出去。
缰绳还在孔心的手里拽着,孔心被耸的向前一趔趄,手里顿时火辣辣的一片。
但是金酉还在马上,孔心硬是忍着没有松手,被马给拽着跑出了几步之后,咬着牙猛的一拽缰绳里面的马口嚼。
马一吃痛,顿时停下,但由于停得太急,屁股朝上一撅,将马背上面的金酉,直接顺着脑袋的位置给撅了下去。
☆、第一跪
摔下去的瞬间, 金酉闷哼了一声,孔心整颗心顿时悬到嗓子眼儿,矮身顺着马腹下一看, 金酉一只脚还在脚蹬里面。
马鞍已经被拽歪了,但马鞍是用绳子固定在马腹上的, 根本拽不掉, 金酉正一条腿悬空,脚腕别扭的扭着。
而马虽然吃痛停下来,但四个蹄子还在不断的蹬。
金酉就在马的旁边, 倒仰着半吊在脚蹬上, 正面朝上,脆弱的脖子,柔软的肚腹,无论是一脚踩在哪里, 都不是闹着玩儿的。
孔心急的额角汗都下来了,又不敢大喊,害怕让马惊的更厉害。
手里的缰绳又不能松开, 否则一旦马跑了, 金酉就会面临被拖行。
孔心脑中急转,她从前也遇到过这种坠马的时刻,只要顺着脚蹬的方向挪动,抽脚的同时,再使劲儿朝着马腹一蹬,然后原地向后翻滚几圈, 就能躲开马蹄。
可是这一系列的动作,必须要迅速流畅,不能迟疑,还要有相当的腿脚力气,就算她现在口述,金酉也无法按照她的描述流畅的完成。
除此之外,只能是将马腹上系着马鞍的带子割断,可好死不死,这个带子是加固的宽带子,马又在惊的状态,那边儿金酉又吊着腿,就算拿出刀也没有缝隙割,要是不慎将马腹一起割了,马吃痛再度发狂,后果不堪设想。
心念电转之间,孔心再想不出第三种办法,只好启动的空间技能,谨慎的刨除金酉,将目标定在马的身上。
虽然这技能出了,杀伤力会将马整个原地分割为碎块儿,场面血腥程度可能会吓到金酉,但相比于金酉被踩,就变得不重要了。
况且金酉听话。
“闭上眼,闻到听到什么,都不要睁开,”孔心说完之后,闭眼正要去点空间技能,突然身后传来急促的脚步,急切的声音也同时从身后传来。
“这是怎么了?!”刘哥的声音这时候响起,简直如同天籁。
“小孔你拽住!”刘哥说着赶紧绕到马的另一侧,去解救金酉,孔心手里拽着缰绳和口嚼,在马再度企图尥蹶子的时候,直接原地跪下,用身体加上手臂的双重重量,压下它的头,几乎拉到贴地,同时再度感觉到了手心火辣一片。
金酉脚从脚蹬里面拿出来,孔心看到他走起来一瘸一拐的,估计是拧到了,刘哥将金酉扶到一边,就对着孔心喊:“放了,跑不出去,等你包哥抓——”
孔心站起来,却没有放手,而是勒着口嚼,硬是拉着马跟她走,出了草场,将马送了回去。
包哥不在马棚,孔心将马拴上之后,才发现缰绳上面有星星点点的血迹,这才翻开自己的手看了下,两只手的掌心都被缰绳给撸破了。
孔心试着伸展一下手心,很疼,不过这种疼对他来说没有什么,她没有理,金酉的脚腕不知道怎么样了,如果错位的话,要尽快正回来,再用冰敷一下……
孔心走回草场的时候,金酉和刘哥都没见人影,想来应该是刘哥将金酉给送回去了。
她快步朝回走,一开门就看到刘哥在冰箱里稀里哗啦的乱翻。
“没有冰块啊!”刘哥嘟嘟囔囔,“哎哟那怎么办呢……”
孔心朝屋子里看了一眼,金酉正低着头坐在沙发上,她快步走到冰箱的旁边,对着刘哥说道:“我来,刘哥,你快到了要喂鹿的时间?”
“可不是,不过……”刘哥神情复杂的看了金酉一眼,“你妹妹的脚应该是没事,她不让我扶着,坚持自己走回来。”
孔心笑了一下,“臭毛病多,你不用理她。”
“有点肿,我给他敷一下就好了,”孔心满脸真挚的看着刘哥,“幸亏是刘哥你去了,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怎么办,我妹妹当时吓得都不会动了……”
刘哥连忙摆手,“嗨,我也是正好路过,等会儿我喂完了鹿,再过来帮你们俩。”
“不用不用,”孔心忙笑着拒绝,“我们俩这时间还得等一会儿,而且也没什么体力活,真不用。”
刘哥也笑了,“你看你这两个小丫头,还挺要强,那成,要弄不了的就说话。”
孔心忙点头,刘哥说着就朝外走,走到了门口,忍不住朝着金酉看了一眼,回头说道:“你妹妹可真高呀,先前看着她瘦瘦的,没注意,今天站一块儿才发现跟我差不多……”
孔心自然接道:“我也纳闷呢,你看我这小个子,她就跟吃了化肥似的,头发也是随我爸爸。”
“这么高的话……”找对象能好找吗?
刘哥欲言又止,没再说什么就转身走了。
孔心在冰箱里没有翻到冰块儿,最后没办法拿了一块冻肉出来,塑料袋一套,用毛巾给包上,然后简单的冲洗了一下手,就进屋了。
金酉还低垂着头,只能看到一个发旋儿,他坐在沙发上,鞋子还没脱,但是今天穿的裤子向上拽了一点,能看到瓷白的脚腕红了一大片,肿了一圈,但并不是很严重。
孔心稍稍松了一口气,先将冰肉块放在沙发上,然后伸手在金酉的脚腕上捏了两把,将他的鞋脱下来。
孔心没有出言责备,她奇异心里一点气都没有,大概是这些日子,让金酉总是帮倒忙,给荼毒习惯了,他一天要不惹点祸,晚上睡觉孔心都不踏实。
而且在金酉的脚腕上捏了几下,确保他没有骨折之后,孔心满心都是庆幸,比起当初自己从马蹄子底下躲过的淡定,这份庆幸实在突兀。
不过这么多天,她也知道自己总是会为了金酉心绪大幅度起伏,感觉是挺操蛋的,但也慢慢习惯了。
活了一大把的年纪,加起来那么多个世界,孔心觉得自己现在就像是刚入学的小学生,老师一个命令指哪打哪,老师一句夸奖能美出鼻涕泡,老师一句斥责就惊天动地。
而她的“金老师”此刻也像个做错事的小学生,低垂着头,躲避她的眼神。
孔心有些想笑,她刚才在操场里跪的膝盖疼,索性盘腿坐在地上,将金酉的脚搁在自己的腿上,然后拿着冻猪肉在他的脚踝上冰。
两个人都沉默着,午后的阳光肆意的顺着玻璃照射在沙发上,整整好好将两个人框进去。
金酉越是这样蔫巴巴的,孔心就越是觉得好笑,边缓慢的挪动冻肉的位置,边时不时抬头去看金酉。
不过金酉对上她的视线之后,就会飞速的离开,孔心就越是想逗他。
毛巾是白色,孔心光顾着用眼睛跟金酉玩捉迷藏,没注意到她手心的血迹,有一些沾在了上面。
金酉的视线被孔心追逐得无处可躲,无意间落在毛巾上,然后便僵住了。
孔心手里拿着冻肉,也算是给自己的手心止疼,见到金酉的视线定住,还以为他疑惑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
笑了一下,耐心的解释,“这是在给你冰敷消肿,我见药抽屉里有红药,等会儿再给你喷一点,走路就不会……”
孔心说到一半,突然金酉伸手抓住了她的手,力气用的还不小,不由分说的拿掉了她手上的冻肉,然后将她两只手的手心都翻到向上。
盯着孔心手心里破掉的伤口,久久都没有动。
孔心挑眉,看着金酉,好奇的等着看他有什么反应,等着等着,手心上突然一热,接着一阵刺痛。
孔心却并没有去理会刺痛,直接勾住金酉的下巴抬起来。
看到他大颗大颗涌出的眼泪,眨了两下眼,有点懵。
“不是……”孔心不傻,金酉摔下马都没有哭,自己咬着牙不让刘哥扶走回来也没哭,这会儿哭了,肯定不是因为自己疼。
再结合他水雾迷蒙的小眼神儿,还有微微下垂的嘴角,孔心连忙安慰道:“你看你哭什么,我又没说怪你,况且我的手也不怎么疼……”
空心孔心下意识的伸手去抹金酉的眼泪,眼泪沾到伤口上,刺得她直呲牙。
金酉轻轻地按住孔心的手,捧在下巴的位置,嘟着嘴唇,朝着她的手心吹气。
丝丝缕缕的暖,吹拂在手心并不能缓解疼痛,却将孔心的心险些吹化。
“娃娃……”
孔心慢慢凑近金酉,透过阳光,极近极近的也朝着金酉的睫毛吹了一口气。
气氛好到不得了,孔心的背被阳光烤得暖暖的,她的心被金酉吹得暖暖的。
她心里没有一丝一毫乱七八糟的想法,她又吹了口气,看着金酉的睫毛,投射在脸上的一小片阴影晃动起来,如同她不听话的心脏。
孔心甚至想让时间停止在这一刻。
这种感觉太舒服了,舒服的孔心没有注意到,不知什么时候,金酉不再对着她的手心吹气,而是抬起了头。
也不知道金酉是什么时候用手圈住了她的后脑,将两人之间本就不大的距离,彻底缩减为零。
呼吸喷洒在鼻翼,嘴唇上软软暖暖的的触感,和金酉吹在她手心的暖一模一样。
这两片嘴唇,孔心并不是第一次触碰。
为了刺激金良的那些日子,她曾经反反复复的品尝过。
但是没有一次如此刻这般让她魂不守舍。
而不同于每一次,这一次是金酉先凑上来,也是由金酉开始。
金酉的触碰很轻,非常的轻,轻的孔心几乎不敢呼吸。
她瞬间脑子里面一团乱,甚至在想,金酉是不是不小心碰到她,或者说只是突发奇想……
剧情里说金酉的智商没有问题,但是他的种种表现又显得不太正常。
一个人,如果长年累月的,被隔断对外界的一切了解,到底会变成什么样的人格?
性格缺陷是肯定的,那会不会连智力也跟着变得不正常。
这些孔心闲着没事的时候都想给过,所以她没有办法确定,金酉到底明不明白,亲吻代表什么意思?
孔心觉得自己有些自私,利用金酉刺激金良的时候,她希望金酉一直什么都不懂,这样她会少很多麻烦。
但此时此刻,她又莫名的期待,金酉并不是对她单纯的示好,不是因为连累她的手破了而愧疚。
孔心没有回应,但也没有躲避,纵容的金酉贴着她,纵容着金酉在她唇上轻轻的辗转。
等到金酉贴了半晌,再贴不出什么花样了,终于松开孔心的时候,孔心才叹息了一声,轻声的问他:“为什么突然亲我?”
孔心近距离的盯着金酉的双眼,带着温柔却不容含糊的质问:“你到底知道这样代表什么意思吗?”
金酉这会儿没有躲避孔心的眼睛,但他的眼中透着迷茫,视线一直在孔心的脸上乱飘,孔心等着他的答案,见他没有反应,正想再问一句,就见金酉舔了舔嘴唇,再度贴了上来。
这次叼着她的嘴唇,轻轻的一下一下的咬。
这tmd是觉得好吃吗?
有瘾?
孔心将手腕从金酉的手中挣脱,手指点住金酉的额头,没有再继续纵容金酉的动作,将他推开。
拿过冻肉,坐回了地上,重新给金酉冰脚腕。
“你tmd连个屁都不会放,别想占老娘便宜……”孔心嘟嘟囔囔的,手上的动作却很轻柔。
“对不起……”软软的调子,传进孔心的耳朵里,几乎以为自己幻听。
她猛地抬起头看向金酉,金酉也正看着她,然后动了动那双还晶亮着的嘴唇,又重复了一遍。
“对不起……”
孔心直接愣住,目瞪口呆的看着金酉,隔了好一会儿,才“操”了一声。
“你会说话呀……”
孔心回过神来,手上一使劲,金酉疼的一缩,孔心“恶狠狠”的按住不让他退缩。
语气似是生气,但脸上却掩不住惊喜和笑意,“我以为你除了梦话不会说话,你会说这么多天跟我玩什么小哑巴进村儿!”
金酉的脸上,泪痕犹在,大概是刚才流的眼泪还有一点存货,孔心这么一吼,睫毛上顿时积起一滴摇摇欲坠的晶莹。
这东西是无声的杀人利器,杀别人不知道好不好使。
反正杀孔心是十死无生。
她顿时从凶神恶煞无缝切换到柔情似水,语调软成滴滴答答的一滩。。
“你再说点别的?”孔心殷殷的看着金酉,金酉的调子很特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长时间不说话的原因。
他说话像不利索似的,拖着尾音,听着特别的软,但是因为声线干净听起来又不粘腻。
不过金酉说完这两句对不起之后,不管孔心怎么引诱他,他都不再开口了,嘴唇抿着,急的孔心直想伸手去抠。
“你下次再说话的时候,跟我预告一下,我好录下来,给你哥听听……”
孔心说着笑了,她几乎能想到,要是金良听到他弟弟开口,却不是跟自己,这么多年的精心养育……可能当场气翻背,气成蛤.蟆球,气得昏古七!
孔心自顾自脑补的乐呵,等把金酉送回去了,她肯定得当着金良的面好好说说,到时候怨念值肯定会下滑一大截儿,说不定一不小心就清零了……
想到任务孔心突然想起计划的这几天就要将金酉送走,到现在外界已经变成什么样了孔心都不知道。
要是拖到金良崩溃报警,一出去,自己变成了通缉犯,那事情就麻烦了。
而想到要将金酉送回去,孔心就会抑制不住的生出一种让她慌乱的情绪。
她皱着眉头,将心绪按捺下去,送走是肯定要送走的,任务肯定是要完成的,完成之后她就要和小编辑说转回复仇组。
一切都必须严格的按照计划,她已经为了金酉破例了太多次——想到破例,孔心不知为什么,突然想到金酉刚才的亲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