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自己全部包裹了起来,成功混到了幸存者的队伍里,但是和人的近距离接触,实在是太痛苦了,她吃不进人类任何的食物,因为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
明珍不知道自己是什么,但她能够驱赶丧尸,她也曾经帮助人类克制自己,可是只要她暴露出自己的样子,就会有刀子试图插进她的脑袋。
在一次她刚刚帮着幸存者驱赶了丧尸,却被刺伤的时候,明珍忍无可忍咬了那个人一口。
接着一切就失控了,她似乎进入了一种狂化的状态,在那种状态之下,她吃了人,等她彻底清醒过来的时候,那一整个队的幸存者,全都已经死了。
而她身边聚集了成百上千的丧尸,在她的身边游荡着。
日日夜夜,她感觉不到困倦和疲惫,只是撕心裂肺的饥饿。
她开始寻找下一个幸存者的队伍,混迹其中,开始操纵着丧尸截杀幸存者,她需要很多很多的新鲜血肉。
明珍脱掉衣服之后,她站在了镜子的前面,看到自己不人不鬼的样子,她试图提一提嘴角,她知道那叫笑,可是她的肌肉已经不听她的使唤了。
她打碎了镜子,再一次地意识到,自己已经不是人了。
基地里经过这一次接纳新人,短时间不打算到处寻找幸存者,但是他们需要收集物资,所以每天早上,会分成两组从基地里头出去,到外面搜集食物和用品。
而新加入的那些人里头,异能者已经加入了基础的训练,不光是训练,还有相互间的配合,比如水系和电系配合就很完美,火系和光系在夜里也很无敌。
而普通人也已经加入了对抗丧尸的训练,从被拔掉牙齿和剪掉指甲的丧尸开始,普通人现在训练的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丧尸,只不过被一条锁链锁住脚踝。
所有的一切都有条不紊,基地里的人相处得也很和气,因为大量的体力都消耗在训练上,打架斗殴都很稀少。
而由于方安虞的能力随着不断地释放越来越强,她们又开垦了基地后面的一小片荒山,蔬菜已经基本能够供应上基地里的人食用,有异能催化过的,不光大,就连西红柿都甜得跟水果似的。
而在先天的体能上就趋于弱势,又没有后期变异的妇女们,负责着整个基地的后勤工作,分发物质,训练过后的集体食堂,缝缝补补洗洗涮涮,整个度假村当中一片欣欣向荣,虽然说有一朝回到解放前的那种感觉,但是相比于隔离在吊桥之外的另一个吃人的世界来说,他们无疑是幸福和幸运的。
在这样一个世界当中,强者和弱者之间没有等级分化,维持着一种稳定的和平,是非常非常难得的,所以这里面的人十分敬重管事的几个。
而渐渐的,君月月因为先前经历过末世的经验,决策和异能者训练上都有非常大的贡献,加上她的配偶方安虞是整个基地里异能最特殊,最强悍,拥有稀缺的治愈能力,她的妹妹君愉又是基地里面分发物资的人,所以君月月开始被基地里面的人默认为老大,走到哪儿都一群人打招呼,历离反而变成了她的狗腿子。
在历离什么事情都要跑来问君月月的时候,君月月真的不胜其烦,她并不想当什么基地的老大,她的异能在基地里也不是最厉害的。
有的时候君月月实在被搞得烦了,就会和方安虞偷偷地跑到后山去藏起来,当然了也不光是藏着,后山能干的事情可多了。
君月月始终没有告诉方安虞,异能者可能并不能够拥有后代的这件事情,方安虞耕耘得非常地辛勤,也是因为变异的原因,那方面的能力逐渐攀升,到君月月有点吃不消的地步。
这天君月月是为了躲避历离,和方安虞跑到后山去,但是回来的时候手软脚软,是被方安虞背下山的。
君月月把脑袋枕在方安虞的肩膀上,用一种十分无奈的语气说,“打个商量哥们,你好歹给我留条命在,我发现现在你是越来越肆无忌惮了,刚才我明明那么求你了你也没停下。”
说着心里就越发的觉得方安虞是故意的,照着他的肩膀吭哧咬了一口。
方安虞的嘴角带着一点笑意,拖着君月月朝山下走,没有一丁点吃力的感觉,反倒是把她朝上颠了颠,也不在乎她咬着自己的肩膀,就当没听见。
两个人之间的默契已经达到了一定的程度,现在有时候出门,方安虞都不带手机。
君月月咬又咬不疼他,使太大的劲她也心疼,索性松开了嘴,嘟嘟囔囔地趴在他肩膀上继续说道,“我当初是真不知道你竟然是个这样的人,你说说你装得多像啊,结果呢,现在原型暴露了吧……”
方安虞脚步略微顿了一下,抿着嘴唇,拖着君月月大腿的手掐了她一把,掐得君月月嗷的一嗓子窜了一下,扯住方安虞的头发揪他。
“你看看你!你看看你!从前的温柔都哪去了?!”君月月说,“我真是被你给骗得好苦啊……”
这话音一落,方安虞直接松了手,君月月猝不及防从他的身上滑了下来,直接摔在了身后的草地上。
她四仰八叉地看着方安虞转过了身,两人四目相对,君月月拍了拍手嘿的一声笑了。
“你现在这脾气真的是见长,你说说你当初是不是全是装出来的?”君月月说,“你的本质就是一个白莲花你就别否认了!”
现在正是正午,阳光顺着头顶洒下来,方安虞逆着光站着,眉眼温润一如当初。
其实方安虞从来都没有变过,只是人生从来不会如初见,你见到一个人,你花一些时间去了解他,甚至你爱上他,和他在一起,你就会发现他和你最初知道的样子是有出入的。
这是最最寻常不过的事情,很多人不能接受这样的改变,认为一个人是什么样的,他就要从始至终是一个样子,那只是因为你只看到了他的一部分,并没有完完全全地了解过他。
君月月从认识方安虞,到爱上他,到现在和他在一起,方安虞的每一个改变,或许有令她惊讶的地方,但是君月月从来没有改变的,是她始终如一地喜欢他。
方安虞也一样,无论世界转换,环境改变,他只要安安静静地站在那里,低眉敛目沉静而温柔地看着君月月,就还是当年那个让君月月在短时间内迅速遗忘几年的暗恋,移情别恋的白月光。
是的,方安虞对于君月月来说,是白月光一样的存在。
“你那么看着我干什么?怪吓人的,”君月月心里面感叹,脸上忍不住地笑,她只要和方安虞在一起,就总是忍不住要笑。
方安虞慢慢地在她身前蹲下来,伸手摸上君月月的脸蛋,接着像被什么烫到一样缩了回来,然后抿着嘴唇低下了头,耳根羞涩地红了起来。
君月月:“你他妈当时果然就是骗我勾引我的是吧?!说你胖你还给我喘上了!演是吧?”
方安虞满眼无辜地看着君月月,像是被她的声音吓到一样缩了一下肩膀,然后有些夸张地向后跌坐在地上,眼神有些黯然,像个被世界遗弃的孩子。
他的头发又重新弄过了,长得过于长了,就把那些带着卷的发全都剪掉了,现在是很寻常的那种黑色短发,细碎地落在刘海上,反倒是让他整个人看起来小了足足有四五岁,确实是像一个才十□□岁的男孩子。
君月月感觉心脏受到了暴击,有些咬牙切齿地扑上前掐住方安虞的脖子,“你给我装你再给我装!刚欺负完人你现在就装着一副白莲花的样子!”
方安虞也不挣扎,君月月掐得根本就不用力,他却眼圈都红了,眼里含着水雾可怜兮兮地看向君月月。
君月月:……妈的和他当时捧着小金鱼在大马路上追她的时候,那个眼神一模一样!
一模一样!
他当时明明还没恢复记忆呢!
有些事情真的不能细想,你只要一细想你就会发现,如果一个人真的怕黑,怎么可能半夜三更蹲在草丛趁人不备把人扯进草丛里这样那样?
可如果你说他不怕黑,那他为什么在停电的夜里要一个劲地朝你身上靠,发抖得又那么像回事儿呢?
君月月动了动嘴唇,对上方安虞含着泪水,被阳光一折射简直美到令人心碎的双眼,简直不知道怎么形容他才好。
他到底什么时候表现得是真的什么时候又是假的?
到底只是一朵小白花,还是一朵真白莲精,君月月有时候也很迷糊。
不过……很快君月月就不想那么多了,因为方安虞微微张着唇,泪眼朦胧眼尾发红的样子实在是太招人喜欢了。
君月月没忍住,低头吻上了他的唇。
方安虞搂住了君月月,两个人就这么坐在青草地上,长长久久地亲吻彼此,用无声的语言,来倾诉彼此的爱意。
而不同于他们这边浪漫又美好,此时此刻在基地的某个角落里头,一个全身都被捆住,眼泪鼻涕纵横交错的女孩子,却正在瑟瑟发抖地看着站在她面前的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女人。
“呜呜呜唔唔唔……”你到底要干什么?!
被捆住的人不是别人,正是今天本来在基地后面和一群人清除地里杂草,中途为了躲懒躲避炙热的太阳,假装肚子疼跑到阴凉处蹲着不肯出去的娇娇。
但她没想到她不过是在树底下呆了一会儿,就突然被一个老粗的树根,狠狠地敲了后脑。
昏过去之前她只看到了一片黑,现在被水给泼醒,发现自己竟然身处在基地之外,在基地后面大墙根儿底下,一个茂密的树丛里头。
那被强化过的石墙,看上去根本连攀爬都攀爬不上去,她不知道这个黑袍的女人,是怎么带着她从那墙上下来的。
她有什么目的?
她为什么捆着自己?!
这个前段时间才进来的幸存者,一直缩在屋子里面不出来干活的怪女人到底想要对她做什么?!
娇娇拼命地哭,拼命地喊,但是她的嘴被堵住了,发出的声音根本传不出去多远,她拼命地挣扎,但是身上被捆得密密实实,只能在地上像蛆虫一样蠕动。
而这个黑袍女人不知道已经站在这里看了她多久了,一动也不动,只是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她,甚至连眨都没有眨过。
娇娇敏感地意识到危险,但是她无法自救,挣扎了一阵子之后,靠在了墙边上,开始涕泗横流地哀求。
当然她因为嘴一直被塞着,也并不能出具体的声音,只是呜呜呜,只不过眼神能够看出她的恐惧和哀求。
但是这么长时间了这个女人居然无动于衷,只是微微歪头看着她,像一棵大树一个人偶一样,恐怖又诡异。
而实际上,明珍只是饿了,她饿得要死,这段时间所有来接触她的人,都是给她送东西的,明珍想要拉一个人进去吃,因为她实在是饿得要疯了。
可是那些人对她笑,给她的东西虽然不能吃,却是主动给她的。
明珍已经记不得有多久没有人主动给她东西了,在先前的那些幸存者的阵营里混的时候,没有人给她东西,哪怕是她不能吃的。
这些天明珍似乎又想起了一些东西,说不上是什么,但她知道给她送东西的人,都是出于好意。
那好意又是什么东西?
是她从前作为人的时候应该理解的,但她现在只是一个丧尸啊。
可能也并不准确……明珍无法准确地判断自己到底是什么,因为她不会腐烂,还能够将眼睛变为和正常人眼睛相近的颜色,她甚至能够说话。
就是她需要吃人才能暂时地缓解饥饿,如果长时间不吃她就没有办法行走,她会虚弱得死掉的。
好像也不对,她已经是死了吧?
明珍知道隐藏在人群当中她才能有新鲜的血肉吃,但这是她第一次对这个基地的人下手。
明珍认识面前这个女人,她记得这个女人的所作所为,她为了自己活着,在逃跑的时候鼓动那个姓张的军官,说只要扔下去一个活人,那些丧尸就不会再跟着他们了。
那天丧尸实在是太多太多了,抢到那一个小车,车上幸存的只有他们4个,而这个女人早就已经勾搭上那个姓张的军官了,被迫下车的,只有她和午振飞。
午振飞当时是处于昏迷的状态,身上还有伤,明珍记得,一开始的决定是把他给扔下去的,可最后是她自己决定从车上跳下去的。
明珍歪了歪脑袋,仰头看了一眼天空,有飞鸟掠过,但明媚的阳光映进她的眼睛里头,却还是一片死灰。
她想了这么多天还是想不明白,她为什么会为了午振飞跳下去?
噢,对了。
午振飞也在这个基地里头,明珍远远地看到过两次,但是每次一靠近,明珍就会感觉到难受。
她已经好久没有感觉了,但是只要看到午振飞,她早就已经不跳的心口,就会绞着疼。
明珍想,那就最后吃他。
她先把这个吃了。
不过明珍也没有太着急,这个女人在她的面前不堪一击,但是明珍喜欢看她挣扎看她哭的样子,所以她在这看了好久了。
一直从阳光在头顶,到日暮西沉,明珍就这么盯着娇娇,一直到她再也不挣扎,不哭泣也不哀求,死气沉沉地靠在身后加固过了的围墙石壁上,心存侥幸的以为这个古怪的女人没有想要伤害她。
娇娇侥幸地想着,等到天一黑,清点人数的人就会发现她不见了,到时候会有人来找她的!
但是明珍发现她不再哭也不再挣扎之后,就彻底对她失去了兴趣,在太阳终于西沉的那一刻,娇娇惊恐的视线中,明珍拿下了脸上的布。
要吃东西,这布料挡着很碍事的。
但是娇娇却在看到明珍真实面目的那一刻,眼中迸发出了无限的恐惧。
她认出来了!
竟然是她!
怎么会是她呢!
她不是应该死在丧尸群里了吗,她明明是亲眼看着她跳进丧尸群里面绝对没有生还的可能!
她为什么还会出现在这里啊啊啊啊啊——
娇娇崩溃的嚎叫全都被闷在嘴里,脖子上被锐利的牙齿完全撕扯开的时候,她眼中还充满着不可置信。
阳光彻底沉入地平线,索命的恶鬼终于从地里爬了出来,所有的孽与债,都会在冥冥之中清还,没有人能够逃得掉。
明珍好久都没有吃东西了,她吃得特别多,把娇娇吃得就剩了一个脑袋,她的肚子又大又突出,幸亏她穿着的袍子比较大,挡住了她装了太多肉而变得臃肿突兀的肚子。
咯吱咯吱咯吱——
咀嚼完最后一个手指,娇娇就只剩下了一个死不瞑目的脑袋,眼睛还大睁着,里面已经失去了色彩。
明珍并不舍得扔,脑袋是最经啃的,她能啃好几天。
她先是用一些树枝,把脑袋捆起来准备拎着,但是爬墙上的时候又不太方便,所以又用自己的黑袍子,把脑袋兜住,这才手脚并用地爬上了石墙。
这已经被历离强化过的,滑不溜手的围墙,在明珍的手下简直就像是有能够着手的地方一样,她只是手掌贴住,却像是牢牢地吸附在上面,三两下就上去了。
因为骨头比较难咀嚼,这一顿吃了很久了,明珍心满意足,现在已经很晚,她无意在外头流连,准备回去,因为晚上的时候总会有人来敲门确认她在不在。
想要混迹在这人群中,不被人太快地发现,她就必须要遵守他们的规则,这个道理明珍是懂的。
明珍穿过漆黑的后山,怀里边捧着娇娇的人头,迅速地朝着自己居住的地方去,但是在半路的时候,她因为跑得太匆忙了,和一个从拐角出来的人差点撞在一块。
明珍一惊,手里的人头咕噜噜地掉在了地上,直接滚到了那个人的脚边……
明珍看了一眼距离自己住的地方没有多远,如果这个人看到了,就把他一块儿抓走了,当加餐!
但是等到看清了面前这个人的样子,明珍突然间像被无数根钢钉钉在地上,全身僵硬一动也不能动。
她的心,又在绞着疼了。


☆、你放我走吧

明珍十分讨厌这种感觉, 她已经不是一个人了,她不应该有任何的感觉。
她不能太快让人发现她的事情,否则她就不能留在这里, 就没有新鲜的血肉可以吃了。
午振飞迅速朝着低头看向自己脚边哪怕被树叶包裹, 也能看出的人头, 况且这个人头还是午振飞认识的,前两天还对着他献媚的娇娇!
此时此刻她那双总是故作可怜的眼睛,此刻裹在一堆乱草一样的头发里面,死不瞑目地瞪着他。
午振飞惊得后退了一步,下一个猛的朝着站在不远处那个奇奇怪怪的黑袍女人看去——
那个黑袍女人很显然也意识到自己已经露馅了,迅速朝着他的方向跑过来。
午振飞在力量型变异者中间是训练最勤奋的, 很快超越了基地里面的很多人,每次出去搜集物资, 他都是打头阵的,在异能者里面是很受欢迎的。
他自认为自己现在的能力, 外面一次性碰见几个丧尸,都不至于打不过,所以黑袍女人朝着他跑过来的时候,他只是调动全身的肌肉后退一步做好了对战对手的准备,想要亲手抓住这个杀人凶手。
但是午振飞估错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这个黑袍女人, 并不是一个普通的杀人凶手, 光线不太清楚,他没有看到娇娇的人头侧面,有牙齿啃食的印迹, 这个黑袍的女人,哪怕是看上去再像个人, 也是个不折不扣的丧尸。
还是那种被咬之后迅速尸化到一半,又误食了异能者晶核的——三阶丧尸。
三阶丧尸的实力,当然不是一个变异的异能者能够对付得了的。
明珍朝着午振飞跑的速度快得惊人,而且在马上就要到午振飞面前的时候,双脚突然蹬地凌空飞起双膝盖前屈,直接撞在了午振飞的胸膛上。
冲力大到午振飞连想走几步缓冲的机会都没有,直接向后趴在地上,后脑勺哐的一声磕在了砖石地面,瞬间就昏了过去。
这时候已经是晚上10点多,大部分的人都回自己的屋子去休息了,午振飞是因为自己给自己加强锻炼,才会这个时间回来,恰好碰到了明珍。
例行巡视的人确实也去了明珍的屋子,但是明珍一向不跟任何人说话,一度让人怀疑她是个哑巴,又从来也不出门,巡视的人没有打开她的门,就以为她在里头,疏忽了。
午振飞头部遭受剧烈的撞击瞬间昏迷,明珍刚刚几乎吃了一整个人,肚子大得不像样,但她灵活得让人难以思议,把午振飞撞倒之后,轻轻巧巧地落在地上,慢慢地走到午振飞的身边,捡起了娇娇的头又包进了自己的衣服里头。
但是她没有马上就走,而是站在午振飞的身边垂头看着昏死过去的他,犹豫了。
明珍摸了摸自己的心口,还是很难受,她自从知道自己已经变成了丧尸之后,几乎没有过这种情绪,没有人能够带给她这种情绪,只有地上昏死的这个人。
明珍的一双眼睛变为灰白色,紧紧盯着地上的午振飞,想了一会儿之后,低下头拽起他的一只脚,朝着自己屋子里面拖进去。
他已经看到了娇娇的人头,不能就这么把他给放了,如果他醒过来之后,肯定会揭发她。
而且明珍刚刚想,这个人让她这么难受,如果她把他给吃了,这世界上就没有人能让她难受了。
明珍把午振飞一路拖回了自己的家,她甚至还知道在院子里挖一些土,用扫帚将一路上的血迹掩盖之后,当血迹被泥土吸收之后又清扫干净。
做完这一切的时候已经是深夜,她在屋子里找了找,没有绳子,只好用被子把午振飞给卷起来,又在外头用被单牢牢地捆上,这才坐到了自己的炕边上。
明珍是不会睡觉的,她感觉不到困,也感觉不到累,感觉不到疼痛……哦,现在能够感觉到了。
她又按着自己已经停跳的心口位置,看着地上埋在被子里,只露一张脸的午振飞。
要不然现在就把他吃了吧?
还是算了,她已经有点撑了。
明珍就这么看了午振飞整整一夜,在第二天天亮之前,把他拖进了厨房,塞进了橱柜底下,和娇娇的人头一起。
基地里面失踪了一个娇娇,可能不会引起什么大的波澜,因为平时她实在是讨人嫌,没有人喜欢她,都会觉得她消失是去躲懒了。
但是清早训练的时候,基地里面少了一个异能者,这就是一件大事了。
君月月一直都知道午振飞训练得特别勤奋,在所有人全都结束训练休息的时候,他还会自己给自己增加一些额外的训练。
所以早上没有看见他的时候,君月月还以为他是晚上的时候练得太晚了,所以早上没能起得来。
但是中午的时候午振飞也不在,她就有一点疑惑,难道是病了吗?
君月月派了一个人去午振飞住的地方找他,但是那个人很快回来,说午振飞并没有在家。
出度假村的路只有吊桥,其它的地方已经全都被历离强化过了,而且正常来说没有人会私自出基地,因为相对于基地里的安全来说,一个人跑到外面去就是地狱模式。
而只要人在基地里面,就是绝对安全的,所以中午没有找到午振飞,君月月也没有过度地在意,毕竟他那么大一个人了,这世界又这么疯狂,偶尔的不想训练,偶尔搞个人间消失也不是什么难以理解的事情。
但是一直到晚上,君月月和方安虞懒得做东西,一起混到集体食堂里头去吃东西的时候还没有看到午振飞,她就开始疑惑。
就算闹情绪,或者说一个人跑去了哪里训练,也不至于不吃饭吧?
晚饭过后一些和午振飞比较相熟的异能者,都开始在基地里头寻找他,历离也在大喇叭里头广播,要午振飞听到之后赶快回来。
君月月怕的倒不是别的,是午振飞急于升级,自己跑到外面去抓丧尸取晶核,这是十分愚蠢的做法,而且他们现在还没有达到能够升级的程度,贸然升级会很危险。
只是随着时间的推移,午振飞无影无踪,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
而当君月月知道不只是他,连娇娇也一块消失了之后,心中不祥的预感越发的浓重。
方安虞推动异能,借助植物搜索了基地里面所有的角落,并没有发现午振飞和娇娇的踪迹。
君月月在屋子里才开始坐立不安起来,她怀疑午振飞是出去了,但是吊桥那边没有开启过的痕迹,那就只能是从后山出去的。
他平时经常去后山那边训练,从后山的墙翻到外面,这对于普通人可能有些难度,但是对于变异的异能者来说很简单。
他和娇娇是一块消失的,难道是两个人一块走了吗?是他终于还是没有经住娇娇的蛊惑,带着她一块私奔了?
在这种情况之下一男一女突然间凭空消失,其中一个还是异能者,除了一起走了之外君月月想不到别的。
方安虞虽然能够驱动植物,但是它们只能在驱使之下传达一些信息,到处生长的植物本身是没有生命的,所以在方安虞没有驱动一些植物帮他去监视和观察的时候,它们是无法自主发现和报告的,因此午振飞和娇娇的消失,君月月甚至连私奔都已经想到了。
却没有能够想到他们现在正在基地里面,一个前段时间才救上来,看上去毫无攻击力甚至畏畏缩缩的一个女人屋子的橱柜里头。
明珍白天一整天只打开了一次门,是接那些人送进来的食物,这些食物她根本不吃,昨天把娇娇吃了之后,不过才一夜的时间,到现在她的肚子已经消化瘪了,恢复到了原来,被撕咬得坑坑洼洼的干瘪样子。
小村子这边本来是有监控的,但是因为前段时间方安虞和君月月闹别扭,狂风暴雨了大半夜,监控就已经坏了,能勉强把电力恢复,都是因为他们幸存者里面,有对电路还懂一些的人。
所以没有任何人怀疑到明珍,甚至没有人怀疑午振飞那样的异能者,是被人给袭击了,都以为他是带着娇娇从基地里头跑出去了。
君月月他们不能这样干等着,无论午振飞是被娇娇鼓动带着她跑的,还是因为别的什么,他们都必须想办法去找一找,毕竟那是他们的同伴,和他们一起并肩作战了很多回,也是君月月为数不多当做朋友的人。
他们组织了两只小队,跑到后山寻找踪迹,而此时此刻,被所有人认为已经私奔的两个人……确切说是一个零一点人,娇娇就只剩个脑袋了,午振飞还是完整的,正被堵着嘴捆得密密实实的,在屋子的橱柜里挣扎得哐当哐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