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浑身戒备,随时准备战斗,但是丧尸都绕过了她,根本像是察觉不到。
君月月脸上涌上狂喜,姬菲迅速回来拉方安虞,君月月连忙扯下了自己手腕上带着的一截武装布,拴在姬菲的脖子上,这布是用基地里面乡村花被单做的,特别的花,人群中一眼就能认出来。
“不要攻击带脖子系花布的丧尸,是自己人!”君月月喊了一声之后,姬菲迅速拉着方安虞出了队形。
方安虞指挥方向,姬菲手里按着刺.刀迅速锁定二阶丧尸的位置,手起刀落,杀了一个又一个,有一个相对较远,站在不远处的一个商场楼上,姬菲和方安虞冲进去,一路跑上去没费什么力气,就将那个二阶丧尸给杀了。
幸好二阶丧尸只是会指挥,和正常的丧尸一样,不难杀。
操纵丧尸群的二阶丧尸杀了之后,丧尸们的凶狠程度直线下降,众人异能频出,历离手里拿着枪,射出的全是石子,一枪一个,十分精准,方安宴的火球和怀文治的闪电配合,事半功倍,君愉则是一身特制荆棘,每一个铁刺都伸缩自如,简直是行走的杀戮机器。
剩下的力量型和速度型的异能者在君月月的带领下也不遑多让,手中铁棍上下翻飞,众人生生杀出一条血路。
在过了马路到度假村门口的时候,姬菲带着方安虞归队,吊桥始终开着,众人上桥之后,方安宴在吊桥的入口放了一个火球,他的火系异能就是沾上之后,无论物体是否适合燃烧,都会烧起来,吊桥入口的大火阻隔了丧尸的进入,也阻断了丧尸嗅到生人气息聚集的脚步。
方安虞被君月月拉着检查,姬菲一变成正常的模样,就被方安宴拉着从上到下检查了一遍。
雷泽他们一个小队的精疲力竭地扒着栏杆,看到姬菲又表演原地变身,几个人已经全部趋于淡定,今天一整天的震惊实在是太多了,刚才这几个人展现的实力,和他们秀的那些异能,简直就是花拳绣腿和一代宗师的区别,
而且是每个人,每个人都有强悍的实力,不光有实力,还有配合,这真不是他们能够比的,连一个小姑娘都是行走的撵杀机器,别说是那些丧尸,就是想要弄死他们,也是分分钟的事情。
众人都顺着吊桥朝着基地里面走,历离外交官又上前和雷泽介绍起来。
“我看你们挺累的,走走走,先进去吃点东西休息下,”历离说,“你们的同伴都安全吧在哪个地方呆着的?”
雷泽看了一眼自己小队的人,明明他们一个个都扶着桥栏杆才能走了,但他还是为了争取利益,咬牙道肃然道,“我们都还好,同伴也安全,咱们先来商量一下我们要是来度假村,你们能提供的条件吧。”
历离哥俩好地挎着他的脖子,边走边说,“那个你进基地看看就知道了,落脚地我们这里才清理出来一个住宿酒店,水电齐全,房间采光也好,顶楼还有游泳池呐!”
雷泽听历离说水电齐全的时候,其实是不信的,但是通过吊桥进了基地,和门口全副武装把手吊桥的普通人对上,见他们一个个手持武器很明显随时拉出去也能作战,他这才意识到,他们小队到底有多弱,乃至他们所有的同伴,到底有多弱。
可是当他真的看到在现在他们小村子里同伴已经每晚掏棉花沾豆油点灯的时候,这里真的还是水电齐全,他简直不知道该有什么表情。
而当他们带着一身在外面战斗沾染上的脏污和血迹,坐着游览车跟着历离他们游览了整个度假村的时候,雷泽感觉自己似乎处在不真实的世界,一个吊桥,把里外隔成了两个世界,一个天堂,一个地狱。
最后车子停在住宿酒店的前面,历离带着雷泽他们下车,他们所有人都沉默,历离给他们接受的时间,也给他们考虑的时间,在现在这种环境下,历离他们给的条件敢说是最好的。
不愁雷泽他们不同意。
“我看大家都挺累了,我让人按照各种尺寸找了换洗的衣服,你们随便找房间洗漱吧。”历离说,“我们也要去休息了,你们今晚考虑一下,如果觉得合适,我们明天一起去接你们的同伴。”
历离说完,就带着君月月他们回去休息了,他们跟着战斗的所有人为了表示重视,都跟着游览完了全程。
雷泽他们其实已经想要当场哭着喊着答应了,上哪里去找这么好的地方这么好的条件,但是他们也有出息地忍住了,等到历离走了之后,几个人才抱头压低声音哭了一通。
他们不用再每天每夜战战兢兢,生怕山上会批量下来丧尸,也不用害怕出来找物资回不去,因为他们都能看出,这里生活的普通人,真的没有低人一等,这里是秩序崩塌之下的唯一一块净土。
雷泽他们哭完之后,就去洗漱,洗漱好的时候,被人叫去一个餐厅吃饭,看到桌子上的四菜一汤,他们又忍不住鼻子发酸,妈的多久没吃过这么色香味俱全的东西了?
他们加入这个度假村的欲望,更加地急切了。
君月月他们回去也洗漱吃东西休息,方安虞今天看上去消耗不算多,君月月也没有很累,这会才下午,两个人吃完了热腾腾的面条,就躺在床上说话。
突然间方安虞打字问君月月——你为什么今天一直盯着那个雷霆小队带头的看?
君月月眨了眨眼,方安虞又快速打字——他很好看吗
上一个末世是方安虞创造的,但那时因为他阴暗的情绪和悲痛太过,死后世界崩塌,末世之后,君月月的凄惨处境都是他当时的心绪所影响,可是具体发生了什么,方安虞却只是听君月月说过,并不知道。
君月月当然和他说过雷泽,不过方安虞这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故意忘了
重点不在她看的是谁,而是她看了别人。
君月月很快领会方安虞这句话的中心思想,摇头道,“不,这世界上,加上上个世界,我没有遇见过任何一个人比你更好看。”
君月月这话是用一本正经的语气说出来的,方安虞以为她会解释为什么看雷泽却没想到她突然说好听的话。
他愣了一下,没忍住嘴角露出了笑意,就再也绷不住了。
君月月把这祖宗一句话哄高兴了,被抱着在被上滚了两圈,笑出声。
真好哄啊。
停下来之后,君月月枕在他的胸口听着他的心跳,说道,“不过雷泽这辈子不是火系异能了,变成了水系,还有两个队员,都和上辈子不一样了。”
方安虞摸着君月月脑袋,拿过手机打字——我们也不一样了。
君月月就又笑了起来,她觉得无论这世界怎么变化,方安虞不变,她就会很快乐。
晚上君月月和方安虞又去历离哪里蹭饭,这一次不光她们,连姬菲和方安宴也去了。
他们放了一张搁在地上的桌子,比炕桌大了很多,六个人围坐在一起,正好。
做饭的还是历离,他换了一个萌萌哒小兔子的围裙,骂骂咧咧地边炒菜,边数落君月月他们四个蹭饭的,最后一个坐下。
“明天顺利地把那些人接回来,安置在住宿酒店,我们就能暂时专心地搜集屋子,整合团队了。”历离开了两瓶酒,边说边给方安宴和姬菲倒上了。
君月月不喜欢那玩意,又辣又难喝,历离倒到方安虞旁边的时候,迟疑了一下,毕竟方安虞在他的印象里一直娇气得不像个爷们,可是真的面对丧尸的时候,他又从来不掉队,历离感觉就很复杂,想和他喝点,可惜,他才表现出这个意图,就被方安宴和君月月齐声何止了。
“你干嘛!”
“我哥不喝酒!”
历离撇嘴,连忙要把酒瓶子收回来,方安虞却在这个时候抬起了杯子跟上去,举着让历离给他倒。
方安宴叫了一声哥,方安虞看了他一眼,眼神带着安抚意味。
君月月没拦着。
方安虞要是不想喝,她就帮着挡着,但是方安虞想喝,那就喝,喝多了有她呢,反正她力气大。
于是历离挑眉看了方安虞一眼,还真的给他倒了一点,不过方安虞自己拿着酒瓶子满上了。
历离笑起来,举起酒杯和方安虞他们碰了一个,开始吃喝起来。
他们一边吃,一边聊关于接到那些人的安置问题,和以后的分配问题,到后面君愉和君月月也喝了一点红酒,不过不多。
反倒是方安虞,他喝得最多,但是历离和方安宴脸上都红得不像样了,方安虞却还是一张脸冷白,并且整个人坐得端端正正的,看上去没有一丁点喝醉的迹象。
正常人喝多都大舌头,话痨,或者趴桌子,但是方安虞这些都没有,又不会说话,谁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大舌头,只不过看着拿筷子的手稳稳当当的,众人就默认他根本没醉。
结束的时候,方安虞起身看着也一点没有异常,历离还震惊于他的酒量,有点大舌头地夸方安虞是他见过最不像爷们的爷们,被君愉拉着拽回了屋里。
方安宴其实酒量不错的,以前经常要一个接一个地赶酒局,虽然有一阵子没喝了,但喝这一点也没什么反应。
至于姬菲,这点酒也顶多有点微醺,于是四个人看上去都很正常地说说笑笑走了一段路,然后各回各家。
他们回屋之后,方安虞就走得很慢,外面微凉的空气很喜人,君月月也不急着回屋,就和方安虞沿着爬藤慢慢地走。
但是走着走着,她被一朵玫瑰拦住了去路。
那玫瑰爬藤游动,如有生命地延伸到君月月的面前,抖着娇嫩的花朵,在她的脸颊上蹭了蹭。
君月月侧头看方安虞,方安虞拉着她的手,静静地站着,对着她绽开了一个微笑。
梨涡深深,甜得要死,眼神能够溺死人。
君月月心里齁得要命,捏了捏方安虞的手,也侧头给他脸颊上落下了一个吻。
星繁多,月明亮,是个难得的满月。
这段日子过得稀里糊涂的,没有四季的交替,他们没人去刻意地留意月份,这是七月还是八月来着?
方安虞的吻落下来的时候,君月月脑子不太清楚地想。
这一吻说不出的甜蜜,君月月心里也甜得滴滴答答淌蜜,两个人手拉手进屋,先前已经洗漱,这会儿只简单洗漱,刷个牙就行了。
女孩子嘛,洗个脸都要擦擦抹抹的,方安虞先出去,安安静静地趴在被子里等君月月。
君月月出卫生间的时候他还是乖乖的,不过她转身关个厕所门的功夫,腰间突然缠上了一条藤蔓,接着手臂上也被缠上了,将她凌空给吊了起来,君月月哎呦一声双脚离地,然后整个人被藤蔓拉扯着飞向后面。
天旋地转,君月月被按在被子上,对上的是方安虞发红的双眼和脸颊,还有从他手心传到她身上滚烫的体温。
君月月:……说好的没醉呢?


☆、再也不敢了

君月月从来就没见过有人喝酒上劲儿这么晚的, 更没见过有人喝酒上劲儿这么猛的。
而她只知道木系异能能够治愈,能够安抚异能者在升级时候的躁动,但是她这一晚上才发现, 她太天真了, 真的。
在她被吊着各种荡秋千, 飞来飞去地落不到地,四肢被拉扯成各种奇形怪状,还要面对被绵羊一样温柔的伴侣化身饿狼啃食的时候,君月月发誓,这辈子她要是再让方安虞喝一次酒,她就生吞活狗。
中途的时候, 君月月是真的受不了和方安虞打起来了,一边还难舍难分, 一边真的打起来的滋味,没有尝过的人真的不知道其中的刺激。
君月月可是变异力量和速度异能者, 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双系异能了,可是她用上异能和方安虞较劲的时候,才发现他不是不能近战,也不是近战不厉害,他只是外表太具有欺骗性,太干净了, 让所有人都觉得, 他和丧尸缠斗在一起是难以想象的。
但是经过这一晚上,君月月发誓,方安虞是整个基地里面近战最厉害的, 乱舞的藤蔓能够缠到人窒息,扯断一根生出十根, 比孙悟空吹掉的猴毛变出来的还快,至于力量型异能者的一拳?
他尸化起来,估计刀都捅不进去,打在他身上的力度像是砸在石头上。
对没错……他半途中还尸化了,一会凉一会热的,最后放弃抵抗的君月月不想去回忆了。
当然放弃抵抗只因为抵抗不过,并不是她的纵容,她在两个人之间亲密行为的这件事上,没有任何特殊的癖好,但是这一晚上,她把所有的下限都突破了,她觉得自己坏掉了。
被玩坏了。
等到方安虞酒劲儿散得差不多,终于意识到自己错了,慌张地松开君月月的时候,君月月几乎瞬间就昏过去了,先前一直撑着不敢昏,是怕他玩太嗨真的一激动把她勒死。
至于第二天早上……
君月月还能昏睡着,做错事情的方安虞已经给她治疗了好几个来回,方安宴来敲门的时候,一开门,方安虞那表情像是被狠狠虐待过的小狗,看得方安宴心里狠狠一缩。
“君悦呢?,马上出发了。”方安宴看到他哥哥这样,就下意识地把“罪魁祸首”这个大锅,扣在了君月月的脑袋上。
方安虞手机打字给方安宴看——还……没起。
方安宴不好直接进去把她揪起来,抿着唇气呼呼地出去找姬菲进来。
君月月当然不是被姬菲揪起来的,是姬菲说话的声音把她吵醒了。
“卧槽,你这是滚钉板了吗?”姬菲只看到君月月露出来的肩膀皮肤和手臂上,真的是惨不忍睹。
她忍不住挑眉回头看了一眼方安虞,君月月这样,很显然不能是自己弄的,可是方安虞……是个章鱼精吗?
君月月听到声音爬起来,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要出发了吗?等我下。”
姬菲咽了口口水,看着君月月身上搓了搓手心,她平时是有些这方面爱好的,但是方安宴要好久才会配合她一回,每次下手狠了还要生气。
但看君月月这痕迹,昨晚上方安虞是真的够尽兴了。
姬菲再看方安虞眼神都不对了,这看着不声不响软得像块蛋糕的人,原来还是个同道中人啊。
君月月还好,昨晚上的记忆让她觉得自己今天有可能起不来,但是她迷迷糊糊地感觉了一下,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和平常一样,知道方安虞肯定是给她治愈过了。
“你还能出任务吗?”姬菲问。
“能啊,”君月月挥手,“你们稍微等等,我马上就来,不好意思。”
姬菲怀着难以言说的心情出门,出门口看着方安宴的眼神都炙热了起来,手心痒痒得很。
君月月迷迷糊糊穿衣服,方安虞给她治疗了一夜基本上就没睡,但是治疗的大部分是严重的拉伤一类,他能力虚耗了一晚上也有限,皮外伤就没有能让印子消掉,虽然不疼,但是看着也十分的吓人。
君月月因为外面有人等着,就很着急,胡乱地穿了衣服,快速刷牙洗脸,看了两眼镜子之后,一点也不意外她身上的痕迹,因为昨晚上她一度以为自己要让方安虞搞死。
洗漱好之后,她专门找了个领子高一些的换上了,可是再高也是夏天的衣服,能遮住的很有限,一出门,所有人看到她就都愣住了。
历离动了动嘴唇,被君愉掐了下手,姬菲怼了一下方安宴,意思你看看人家,学着点。
方安宴神情复杂地看了一眼他哥哥,又看了看君月月脖子上一圈经过一晚上发酵,几乎青紫的勒痕,眉头皱起来,这一次却是因为他哥。
方安虞跟在君月月的后面,给她脖子上扎了一条纱巾,君月月侧头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愧疚的眼神,叹口气,由着他的动作没说话。
扎完之后,总算是看起来像个正常人了,君月月说道,“都看我干什么,走哇。”
历离他们都没再说什么,只是看着方安虞的眼神都有点变了,方安虞像个做错事的小狗子,头上的叶子都耷拉下来,卷着,抽巴巴的。
他平时都穿浅色,但是今天穿了一身灰色的休闲装,没有平时那么亮眼,倒是把他可怜又无措的样子衬托到了极致,跟在君月月的身边,老高个个子,尝试三次抓君月月的袖子都被甩开了。
走在两个人身边的几个人都察觉出了不对劲,平时都是君月月抓着方安宴,嘘寒问暖地给他们硬塞狗粮,但是今天君月月明显是真的生气了。
雷泽他们许久没有睡过这么好的觉,吃过这么好吃的东西,一大早精神奕奕地等在住宿酒店的门口,等着君月月他们一起去接他们的同伴。
君月月他们过来,和雷泽他们碰上面之后,没有再耽搁,直接上了大货车,车子都加满了油,但是他们已经没有多少存油了,今天还得去弄一些回来。
其实接人一个车就够了,但是两个车都开着,空着的一个需要收集急用的物资回来。
众人整装待发,姬菲开了一个车,后面的就是基地里先前开车的大货车司机,基地里训练了这么长时间的普通人也跟来了不少,每次无论去哪里,君月月都会和方安虞坐在一起,这一次在方安虞上车之后,君月月和历离君愉去了后面那辆车。
方安虞坐在后面,耷拉着脑袋没有拉住君月月,整个人像一株濒死的禾苗,快要枯萎得蔫在地上了。
方安宴坐在副驾驶上,从后视镜看着方安虞的样子,嘴唇动了几次,终究忍不住道,“哥,你有点过了。”
这是他第一次帮着君月月说话,毕竟,她连手指头都没有好的地方,脖子还那样,身上什么样都不用去想了。
方安虞没有说话,只是慢慢咬了咬嘴唇,他昨天喝多了。
他也不知道自己喝多了怎么会这样,他后怕得要死,也后悔得要死。
君月月肯定不会再理他了,方安虞心慌得不行,垂着眼睛那样子任谁看了都于心不忍。
姬菲是这方面的有经验的,她知道有时候看着很触目惊心,但是其实没有那么疼,而且在濒临巅峰的时候,一些疼痛,能够把愉悦加深数倍,正常人可能理解不了,但是对于某些人来说,其实也没什么,君月月看着严重,但是还有力气爬起来,就说明没啥事。
而且君月月看着,也没多生气,她对方安虞多好,姬菲是看在眼里的,姬菲猜想,君月月不理方安虞,怕不是因为疼,是因为一下子开大,有点接受不能吧。
不过她也没说什么,方安宴也是保守的类型,姬菲因为爱好这个,和他之间闹别扭好几回了,她上次变身的事儿方安宴才过劲儿没几天,她不想找别扭。
众人开着两个大货车从吊桥出去,君月月上车之后就打了个哈欠,躺在了君愉的身边补觉。
众人出了吊桥,直接从街上偶尔聚集的丧尸身上辗轧过去,一路朝着雷泽指路的地方,开往平川郊区的方向。
街上一片萧条,到处玻璃破碎,灯箱倒塌,车子横七竖八,变为丧尸的人类无意识地游荡着,整个城市,除了依旧郁郁葱葱时而爬过马路的植物之外,弥漫着腐朽的气息。
众人看着这样的景色,心情都很沉重,不过一路上还算顺利,没有遇见大批量的聚集性丧尸,也没有遇到出来收集物资的幸存者。
车子在公路上飞驰,君月月迷迷糊糊的,睡了又醒,等到被人叫起来的时候,她们已经到达了郊区那一群幸存者的聚集地。
一切都顺利得出乎意料,雷泽他们一下车,守门的人就打开了用刺线缠缚的路障,两辆货车开进去,破旧的小村子里面的幸存者全都出来,站在路两旁看着车子上下来的人,眼神是畏缩和警惕。
来的时候,其实已经能够想象出这么多人聚集在一个小村子里面,状况肯定好不了的,不过真的见到了,众人的状态和精神状况,比君月月他们预料的要差得多了,大部分人消瘦得厉害,混居,用水可能不太方便,所以卫生状态也很堪忧。
雷泽和众人说了要去新的驻扎地的时候,还有人不肯去,死活要守在这里。
雷泽将人都聚集在广场上,历离发挥他的传销头头作用,给众人好一通地描绘美好未来,不过仍旧有几个本来就住在村子里的老人,不肯跟着众人一块走,说是要等自己的孩子回来,要是走了,自家孩子回来就找不到他们了。
所有人轮番劝解,加上将村子里面人的用品和存粮陆续朝车上整理,整整一天就这么消耗过去,到了晚上实在也是没有说通,雷泽私下和君月月他们开了个会,准备把老人们都强行带离。
白天活动有利于人类,毕竟人类是依靠双眼,夜里不适合出去活动,因为丧尸依靠气息和声音,所以他们准备在这里住上一晚,等到明早再走,回程的时候顺便扫一下物资。
因为屋舍紧缺,男人们都混住在一起,君月月就直接住在车上,把自己放平,加上后面添置的长板子,君月月和君愉还有姬菲,都睡在一辆车上。
车窗打开了一点缝隙,用纱巾系着,能挡住蚊虫,还透风,君月月闭着眼迷糊着,还没等睡实,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她身上爬来爬去。
一开始她以为是虫子或者耗子,把她给吓得惊坐了起来,姬菲和君愉都睡熟了,君月月借着月光皱眉一看,手腕上系着一截藤蔓,藤蔓的尖尖还在讨好似的摩挲着她的手背。
君月月抿住嘴唇,对这玩意现在有难言的感觉,皮肤上迅速窜起鸡皮疙瘩,她要不是亲身感受,从来不敢相信木系异能能够邪恶到这种程度。
她伸手抓着,一把扯断了,把手里嫩嫩的叶子和根茎捏得汁水横流,顺着车窗扔了出去。
方安虞站在车窗下,大货车很高,他仰着头看不到君月月,但是看到被扔出来的藤蔓尸体,嘴角的弧度下垂。
君月月这回闭上眼也睡不着了,她连看都不用看,就知道现在方安虞是个什么表情,让人看了会有多么心软。
她没想和他闹别扭,也没有生气,诚如姬菲猜想的,她就是一时间把曾经看的那些片片里面几乎所有咂舌的做法一晚上都做了,拗不过来那个劲儿,太没下限了。
方安虞站了一会,没有放弃,不过这次没有用藤蔓,而是轻手轻脚地攀上车,把脸趴在车窗上,看着闭着眼的君月月,快哭了似的。
君月月翻身的时候一睁眼,正好看到方安虞贴在窗户上的脸,他本身足够白,君月月吓得差点叫出声,坐起来之后一转头,方安虞又迅速跳下车,钻进树林没影了。
君月月说不上来自己什么感觉,半晌哭笑不得地叹口气,打开车门下车了。
可是方安虞却没在外面。
她四外看了看,正要转身上车,突然间腰间缠缚上了藤蔓,她又凌空起来,被放风筝一样扯进了树林里,直接撞进一个温暖的怀抱。
君月月短促地惊呼一声,被方安虞死死地搂紧,她伸手砸了一下方安虞的肩膀,力度用得可不轻,方安虞肩头歪了一下,却没松开她,而是又抱得紧了一下,甚至把两个人直接用藤蔓就近缠在了树上。
君月月:……妈的这是真的开窍了,知道这玩意怎么玩了是吧!
君月月恨得牙痒痒,但是捶了方安虞几下他没松手之后,也就不舍得了,自己找的小祖宗,怎么着都得咬牙忍着啊。
见君月月不动了,方安虞这才放松了一些力道,捆在两人身上的绳子,也窸窸窣窣地松开了。
方安虞拿出手机,上面有早就打好的字,君月月没看之前就猜出来了,看了之后也没忍住乐了。
——对不起,我昨天控制不住自己,我发誓我再也不敢了。
君月月总是仰头看方安虞,这算是今天一整天,她第一眼正眼看他,对上方安虞充满愧疚的视线,哼了一声,说,“你以后一滴酒也不许沾,含酒精的东西都不许碰听见没?!”
方安虞乖乖点头,抱着君月月给她治疗,脖子上和身上淤青的印子逐渐变得浅淡,君月月通身舒畅,靠着他怀里舒舒服服地享受,好一会方安虞停下来,君月月感觉自己现在能来霸王举鼎。
这件事也就算了这么过去了,君月月深觉自己也好哄得令人发指,两个人和好了之后,夜半三更地在树林里待了会,君月月说,“回去睡觉吧,明天收集物资,或许会遇见丧尸群的。”
方安虞却摇头,用藤蔓弄了两个秋千,吊在树上,两个人坐在上面晃啊晃,君月月昨晚也荡了一晚上的秋千,晃来晃去的总容易想起那些廉耻的画面,但是都说月下看人,人更添三分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