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此她的头部并没有创伤,各种检查做下来,甚至上了药物刺激,但人就是没有苏醒的迹象。
夜里医院的走廊寂静无声,殷成挂掉了向家里报平安的电话,按住额头闭眼,手撑着医院的墙壁。
舒兰声拍了拍他的肩膀,从兜里掏出了烟,拉开医院的步行梯门,站在楼梯边上抽烟。
他很少抽烟,虽然一直带着,但只有很开心,或者很糟心的时候才会抽两口。
舒兰声蹲在楼梯口的一个绿植的旁边,只抽了一口,一直发愣,脑子里乱七八糟的,一会想殷成姐姐的车祸,一会想自己昨晚差点出车祸,还想起自己昨晚似乎做了梦,搂着“女鬼”睡了一宿……
烟燃到了头,熏手指了,他才把烟灰弹在旁边的一个花盆里面,烟头捻灭在地上抓在手心,准备扔垃圾桶。
结果蹲的太久了,一站起来,腿都麻了,正要迈步,突然一股风从侧面窗户吹进来,卷着窗台上的灰,劈头盖脸糊过来。
舒兰声挡住脸朝后退了一步,明明距离楼梯还有两步,却竟然一脚踏空——
作者有话要说:舒兰声:你偷偷睡我!
萝萝:你先动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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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小宝贝儿们节日快乐,祝高考的小可爱,金榜题名。
☆、妖精亲人
舒兰声整个人向后倾斜,回头看了一眼,惊恐的发现身后竟然是楼梯!
而他没如预料的像个球一样滚下楼梯,向后倾斜的角度,很快停止,舒兰声嗅到一阵熟悉的甜香,接着感觉到后背被拖住,向上的力道很快就把他送回了站立的角度,还在他的身后推了一把。
舒兰声被推的踉跄两步,离开了楼梯的危险距离。这一拖一推,发生的太快了,舒兰声站住之后丝毫没有迟疑的转头看去。
可走廊上却空空如也,舒兰声愣了一下向后退了一步,靠着墙隔了一会,清了清嗓子,问道:“是你吗?”
楼道里当然没人会回答他的话。
“我知道是你。”舒兰声不知道自己见鬼的为什么要问这句话,他又捏了捏手里的烟头,看了一眼窗外,又问道,“你刚才救了我?”
依旧是没人回答。
舒兰声拨了拨自己的刘海,感觉自己现在这种状态,就是“鬼迷心窍”的官方示范,病的不轻。
他没再停留,迈步来拉开门,但是边朝着楼梯外的走廊走去,还边嘟嘟囔囔色厉内荏的说,“你别跟着我,再跟着,我找大师收了你!”
萝萝蜷缩在舒兰声的裤腿里面,听了这话,又缩的紧了些把自己卷成了一个小小的草卷,恩人果然是反感她到不行,还要找人收了她。
树爷爷说山下宗派大师修士个个身怀绝技,让她躲着,萝萝有点怕。
舒兰声陪着殷成熬了一天,本来压抑沉郁的心情,莫名其妙的因为刚才这个插曲缓和了不少,他到这会才意识到,他刚才竟然没有害怕。
这才几回,心脏就被.操的这么强悍了吗?
舒兰声把烟头扔了,洗了手,神色复杂的坐在凳子上,殷成就在他旁边沉默,一直到两个大老爷们的肚子对着敲鼓唱戏了,这两人才回魂一样,对视一眼。
舒兰声看了看表,率先站起来,“跟我下去吃点东西,你这样熬不住的。”
殷成摇了摇头,平时那股风流姿态,这才一天的工夫就都变成了颓废,头发乱糟糟的,嘴唇起皮儿了。
舒兰声皱眉拉他,“你姐睡着,姐夫还没脱离危险,叔叔阿姨年纪也都大了,你就算不想吃也得吃点东西,要不然你熬垮了殷家谁来挑大梁。”
殷成当然知道这个道理,只是实在没胃口,但最后还是点了点头,跟着舒兰声下楼去吃东西。
这个时间开着的店,都是医院附近的一些小吃,两人随便找了一家,沉默的吃完。又回到楼上,在殷丽隔壁的病房两张空床上休息。
屋子里开着灯,两人闭着眼睛,但都没睡着,没人发现从舒兰声的裤腿里,慢慢的钻出一棵小草,小草轻轻地飘到门口,顺着门缝底下滑了出去。
这时候走廊上的人十分稀少,除了查房的护士,所有的人都休息了。
萝萝找到一个隐秘的地方,变为了人形,打开了平时几乎没有人走的步行梯门,走到白天的时候,舒兰声险些摔下楼梯的地方。
她在一个楼层的绿植面前站定,皱着眉看着一颗不明品种的,种在花盆里面的矮树。
萝萝仔细感受了一下,这棵树很奇怪,这明明是一颗树龄很小,又长在花盆里,根不着地根本没可能修出灵智的树。
但是这盆树竟然有灵智,虽然不同于寻常草木精灵的那种纯净,给人舒适,这棵树给萝萝的感觉很不好,精魂十分的浑浊。
想到白天的时候,这棵树差点害的恩人坠楼。
萝萝的脸色很不好,威压无声的释放,冷声问,“你为什么要害人?”
萝萝好歹也是个山神预备役,在草木妖精中,她的灵力算是十分强横的,萝萝这一下,对于这种小盆栽来说,就是一座迎面压下来的大山。
要是换作正常的草木精灵,叶子估计都被压的爆开了,可是这株盆栽,竟然没有反应。
萝萝愣了一下,皱眉盯着看了会,伸手朝着树的上方虚虚的扯了一把。
“哎呀!”一声几不可闻的痛呼。
一个人影被从那小树里面扯出来,影子极其浅淡,被拽出来之后脸上的表情懵然,抱着膝盖,蹲在绿植的旁边。
“生魂?!”
萝萝吃了一惊,再看绿植,哪来的灵智,分明是刚刚这个人的,生魂是未死之人的魂魄,离体之后,根本什么都做不了,风大一点都能吹跑了,怎么可能附着在植物上面?
萝萝仔细看了一眼,觉得这女人有点眼熟。这一整天,跟着舒兰声进了两次病房,这女人竟然是病床上躺着的那个昏迷不醒的女人!
生魂离体,怎么可能醒?
恩人和恩人的朋友,就是为了这个女人,一整天都散发出一种让人不舒服的情绪。
萝萝朝着浅淡的人影伸出手,直接抓住她几乎透明的手腕,准备把她抓回病房,直接按回身体。
可是才扯着她走了两步,就听这个女人细声细气的喊了起来。
“疼……疼啊……”
萝萝回过头,看到那女人的影子,竟然有一部分已经和矮树融为一体
萝萝蹲下,凑近矮树看了一眼,又扯了一下女人,听到她哎哎叫疼,抿了抿嘴唇,直接伸手抓住了矮树,脚蹬着花盆,把植物连根拔起,手指攥紧,那棵树肉眼可见的速度枯萎下去。
女人被剥离,似乎是神智恢复了一点,一双温柔的眼看向萝萝,“你是谁……”
“你家人在找你。”萝萝还在气她刚才差点害恩人跌下去,没好气的拉着她的手,一路到了病房,打开病房的门,把她猛的朝床上一推——
生魂入体,床上躺着的人手指蜷缩了一下,睫毛闪烁,眼见着要醒。
这时候这屋子开门的动静,也惊到了隔壁两个没睡醒的人,萝萝赶紧变成小小的一棵草,贴在墙角,在舒兰声和殷成赶过来的时候,悄悄的贴在舒兰声的裤腿,钻了进去。
“姐,姐你醒了!”床上的女人睁开了眼睛,殷成高兴的手忙脚乱,倒了水,又扶殷丽起来。
殷丽坐起来,精神状态似乎还有些游离,开口说话声音哑的几乎听不见,但是殷成还是第一时间反应过来。
殷丽问,“你姐夫呢?”
殷成僵了一下,他姐夫还在重症监护室,没出来。
他怕姐姐着急,又不想骗他,回头看了舒兰声一眼,舒兰声点点头。
“我去叫值班医生。”舒兰声说着打开门走了出去。
叫了医生回来,殷丽正挣扎着要坐起来,哭着说去看她丈夫,殷成正在劝她。
医生没顾忌大小姐细弱的神经,直接道,“你现在去了干什么,他根本没意识,自己身体还没回复,配合做检查,添什么乱!”
好歹人醒了,殷成脸上也总算缓和了一点,现在只等他姐夫出监护室,就万事大吉了。
殷丽简单检查过后,剩下的要等第二天早上,她精神还有些不济,早早的睡了。
舒兰声和殷成在走廊里面说话,萝萝则是悄悄的离开舒兰声,到了重症监护的门外,向里面感受了一下。
不出她的预料,这个人也是生魂离体。
刚才那个女人的生魂,就是很奇怪的被什么禁锢在植物里,萝萝看不懂,但是这里面的这个人,本来就伤重,要死生魂离体太久了,怕是活不成了。
这时候舒兰声和殷成说,“你姐姐醒了,你就别太担心,”他说,“我刚才想起,大哥他有个合作伙伴,姓费,在申市有个私立医院,据说医疗和国际上比也不差,要是明天你姐夫还不醒……就转院,去申城。”
“我今晚回家,和他说一声。”
殷成拍了拍舒兰声肩膀,眼圈有点红,他知道舒兰声家里情况,知道他最不喜欢和他大哥低头,心里感激,但没说什么,说出口的感谢,显得太轻了。
舒兰声下楼准备回家,萝萝找了几圈,没有找到那个男人的生魂,眼见着舒兰声要走,只好赶紧跟上去。
跟着舒兰声下楼,萝萝在大厅里的一排绿萝上,发现了楼上那个人的生魂。
但是恩人要走,萝萝只好跟着他,她怕一离开恩人,恩人要是不回家,再想找他不容易了,上回喂的那一小节根须的已经失效了,她必须要再重新标记下。
于是舒兰声大半夜的打开车门坐在车里,低头拧个车钥匙的功夫,副驾驶就突然出现了一个……”女鬼“!
“妈呀——”
饶是他这些天□□的心里还算强悍,也经不住这么神出鬼没一惊一乍。
尤其是这“”女鬼“”二话不说,抓着和上次一样的一小节根须,就要朝着舒兰声嘴里塞。
“嗯嗯嗯……嗯嗯……嗯嗯嗯嗯!”滚犊子!拿开!我才不吃!
萝萝手一使劲,就掰开了舒兰声的下巴,直接塞了进去,舒兰声挣扎,但是那点力道,对萝萝来说,就是小鸡儿蹬腿。
根须入口即化,甜香的汁水在舌尖炸开,舒兰声警铃大作,立刻就要朝外吐。
萝萝双手都抓着他的手,腾不开,灵机一动,直接凑近舒兰声,用柔软的嘴唇,堵了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舒兰声:……你这个色.鬼!
萝萝:什么?
☆、妖精被赶
柔软的嘴唇贴上来,几乎能把人淹没的甜香被截在口腔里,舒兰声整个宕机,回过神的时候,嘴里的不明汁水已经咽下去了,贴上来的唇也已经退开。
舒兰声紧紧地贴着椅背僵着,眼珠像是锈住了,嘴唇上还带有可疑的湿润,平时一副无论何时何地都二五八万要上天的脸,此刻迷茫的透着点傻二哥的气质。
萝萝并不懂得贴嘴唇的意义是什么,只是下意识的那样做了,但是看恩人这样子,以为是自己的根须对他有了什么影响,连忙凑近查看。
舒兰声脑子里面水洗过一样,脑浆都没剩下,萝萝再度靠上来,他下意识的动作是伸手去推,但是手按在萝萝的肩膀上就再也使不出力气了,眼睛聚焦在萝萝的嘴唇上,睫毛慌乱的闪烁,随着萝萝靠,近走投无路之下猛地——闭上了眼睛。
“你怎么啦?”萝萝疑惑的伸手贴了下舒兰声的额头,这还是从前在恩人那里学的,恩人说这是关心别人的方法。
“哪里不舒服吗……”不会是吃太多了吧……
舒兰声被萝萝有些凉的手冰了下额头,才总算是从魔障里面回魂了,意识到自己刚才闭眼的举动意味着什么,舒兰声简直要疯,色厉内荏的吼了声“你走开!”按在萝萝肩膀上的手猛的推了她一下。
萝萝猝不及防,被推的后背撞在车门上,舒兰声双手无处安放的悬空了一会,抓住方向盘,整张脸红的发紫,僵硬的脖子看着车前方,根本不敢回头去看萝萝。
鬼迷心窍,鬼迷心窍——
舒兰声算是知道这四个字威力有多大了。
萝萝感觉到恩人的情绪,但是却无法理解,她只能理解简单的喜怒哀乐,理解不了这种复杂的情绪。
但是她能根据恩人的反应,看出恩人很排斥她,很生气。
萝萝开口道,“你别生气啦,我这就走啦。”
舒兰声抓着方向盘的手指紧了紧,嘴唇动了几次,最终憋红着脸,又跟萝萝放狠话,“你再敢来纠缠我,我一定找人收了你!”
萝萝没应声,反正喂了根须,短时间内是能够随时找到恩人的。萝萝打开车门下车,舒兰声保持着目视前方的姿势,在萝萝下车之后,很快启动车,狗撵一样开车跑了。
萝萝开着疾驰而去的车屁股,甚至有些羡慕车,就算是个座驾,好歹能被恩人接受。
是的,车,她这两天跟着恩人,已经知道那个放屁的怪兽,有个统一的名字,叫车。
不仅是这样,萝萝还知道了,这一世恩人的名字,她听恩人的朋友叫,只是萝萝只知道发音,并不识字。
舒兰声一路开着车回家,深更半夜腰上系着外套,站在舒兰肃的门口敲门。
要是平时他去打扰舒兰肃,肯定会站在门口犹豫很久,但是此时此刻,他脑子还卡死,并且半路上,就出现一种惊到他脑壳开缝的操蛋事,他反应剧烈!
满脑子都是那个香甜到齁人的吻,嘴唇到现在还发麻,反应始终没消,涨到疼,真是见鬼!
正胡思乱想间,门开了,舒兰肃这个变态,即便是半夜三更的从床上爬起来,也是睡衣穿的板板整整,头发一丝不乱。
“什么事?”舒兰肃伸手掐了下眉心,“你不是在医院吗?”
“殷成姐姐醒了,但是他姐夫还在重症监护,”舒兰声看了一眼舒兰肃,小幅度咬了下嘴唇,说,“哥,我记得咱们公司有个合作伙伴,姓费,他在申市有个私立医院……”
舒兰声说一半,舒兰肃就明白了他的来意,“殷家准备转院?”
舒兰声点头,“明天人不醒,就准备转。”
舒兰肃沉吟了一下,点头,“我明早打个招呼。”
舒兰声知道舒兰肃一定会帮,毕竟在东化市殷家和他们家的生意上的来往很多,这种顺水人情,没理由不做。
舒兰声回到自己的房间,迅速朝着浴室钻,等到洗好了,被迫处理好了自家大兄弟,躺在自己的床上,总算幽幽的嘘出一口气,准备睡觉。
但是躺在床上,明明刚刚洗完澡,窗户也开车,他就是觉得,热!热的要死!
没一会儿功夫,反应又开始了,舒兰声烙饼一样翻过来调过去,把脑袋埋在枕头里面,憋的脸发红,从嗓子里面发出细小哀嚎,在床上猛蹬腿儿。
鬼迷心窍了!明天真的得抽空去找大师!
片刻后,无奈的缩进了被窝,哭唧唧的抚慰自己。
他这边睡不着,那边医院里面,萝萝也正在忙活着,她发现整个医院内,不光是之恩人的两个朋友生魂离体,还有好几个症状严重的,都处在昏迷不醒的状态,而他们的生魂,分布在医院各处的绿植上,浑浑噩噩的,无法自行回到身体里,像是被什么东西吸附住了。
人间发生的所有事,本不是妖精该插手的,生死轮回,都有命数。
但是这些人,显然不是正常的死亡魂魄离体,萝萝遇见了,救下来,算是功德一件,还能帮助恩人的朋友。
她就近开始开始剥离绿植和生魂,但是不把绿植弄死,根本无法剥离,草木成精,最忌同类相残,萝萝不得已吸光了好几株植物,有些因为和生魂融合,她一不小心,把生魂也吸入一些,这让她十分的不舒服。
四处破坏植物,这虽然是半夜三更,也还是有医护人员值班的,萝萝很快被值班人员给逮住了。
还剩最后一个生魂,萝萝坐电梯上楼,也是这两天和舒兰声学的,门没等关上,两个大姐挤进来,萝萝被一左一右,抓住了两只手臂,其中一个,正是住院楼的护士长。
“你往哪跑,监控里都录下来了!花都是你弄坏的!”护士长嗓门十分的彪悍,萝萝被她震的一缩脖子。
眼看着楼层到了,她只需要把身后的这个病人送回重症监护,就算完活,没想到两个人抓住她不放了,死活要她赔偿。
萝萝现在脑子十分的不舒服,她皱眉硬扒开旁边两人的手,“我是在救人,那些人的生……”
“救人?你是医生啊?这医院里面的医生,没有一个我不认识,”护士长吐沫横飞,“你少转移话题,你把花和树拔了那么多,你不赔钱别想走,跟我去护士站等着,等明早上管理上班解决,你敢跑我就报警了!”
说着又有准备上手,萝萝轻易的闪身避过,连头都没回,不管身后的人喊叫,用难以思议的速度,拉着身后的生魂朝着病房的方向去。
到了病房的门口,萝萝一把把那个生魂推进去,这时候健步如飞的护士长也杀到了,竟然比萝萝慢不了多少!
“你敢跑!我已经要人报警了!”
萝萝皱眉,朝着屋子里看了一眼,见那个生魂,竟然没有进入身体,僵立在门口,满脸呆滞。
萝萝伸手要去开门,手同时被两个人按住了。
冲过来的护士大姐,一个是眼睛瞪的滴流圆的殷成。
“是你?!”殷成惊呼。
“你别跑!”大姐声音尖锐。
萝萝伸手按了下额头,被吃进去的生魂恶心的想吐,草木妖精灵力纯澈,人魂对他们来说,比能让人过敏的食物还要致命。
殷成盯着萝萝看几眼,确认她就是自己心心念念茶饭不思,连炮都没兴致打,满世界在找的那个辣妞。
“怎么回事?”殷成问旁边喘的一身肉乱颤的护士大姐。
“她损害公物!还想跑!”护士大姐指着萝萝,“她……哎!”
萝萝按着头,脑子里乱七八糟嗡嗡作响,像无数张呱噪的嘴,同时哇哩哇啦的说话,萝萝脚下踉跄了一下,迎面冲着正指责她的大姐倒下来。
大姐下意识的伸手接,可是人并没到她的怀里,半路上就被殷成大手一捞,捞进了自己怀里。
萝萝并没昏迷,意识清醒,但急需休息,她睁开眼看了殷成一眼,又闭上了,殷成被她这一眼看的一激灵,接受到了错误的信号,萝萝又没挣扎被抱着,虚弱被当成了求助,殷成简直像是被怼了一管鸡血,登时大手一挥,对护士长说,“这是我……家的人,她损坏的东西,明早上统计给我,我赔!”
“她这是……”护士长指着看上去很虚弱的萝萝。
“低血糖,我这就带她去吃东西,”殷成说,“你忙去吧。”
护士长被糊弄走了,萝萝被扶到殷丽隔壁房病床上,她这回感觉好些了,推开殷成坐直了,看了殷成一眼,慢慢道,“你带我去那个病房一次,他明早上就会醒。”
殷成愣了下,坐在萝萝的身边,神色不明,隔了一会问,“你认识我姐夫?是来看他的吗?”
萝萝摇头,“他生魂离体,已经被我带回来了,但是伤太重生魂又离体时间太长了,没有马上回去,我要去推一把。”
殷成平时对这方面就比较宁可信其有,要不然他也不可能有什么大师的微信给舒兰声。
但他怀疑的看着萝萝,对她这种说法其实并没相信,毕竟他平时搞个开光玉佩什么的,就是为了求心安,信,却并不迷。
“你说什么?开玩笑吧。”殷成笑着问。
萝萝看着殷成皱眉,顿了下她直接伸手,朝着殷成的头顶虚虚的一抓——
殷成只感觉一阵强大吸力,把他吸的朝前一趔趄。
接着他慢慢地瞪大了眼睛,瞪的眼珠子都要脱眶,他看到自己的身体软软地倒在床上,而同时“他”还站在床边上。
萝萝为了让他相信,竟一把把他的生魂扯出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舒兰声:妈的你到底给我喂了什么!
萝萝:补身体的,咋啦,上次喝了好好哒!
舒兰声:我整了五次,一宿没睡!(微笑中透着妈卖批)
作者:废话上次是有病补身体,这次没病,补过了呗。
☆、妖精得助
萝萝把人扯出来之后,看着殷成吱哇乱叫瞎蹦跶。
殷成试图朝自己的身体钻进去,却被萝萝轻飘飘的挡住,终于从震惊慌乱,到满脸求饶的看着萝萝,眼瞅着就要下跪的时候,萝萝才总算是大发慈悲把殷成一把按回了身体。
殷成躺在床上,一双眼死死的瞪着天花板,缓了好一会,脑中从小到大形成的固有认知渐渐崩塌重组,重组再崩塌,终于支着胳膊爬起来的第一反应,就是拔腿就跑,跑到门口浑身上下冷汗津津,站在门口警惕的看着萝萝。
“你是什人?”殷成手抓着门把手,是一个准备随时跑路的姿势。
他上脑的精虫这回彻底算是死了,死透透的,想起舒兰声先前说,他被女鬼缠上了,而女鬼就是他惦记的狂野小妞,当时还嗤之以鼻,觉得舒兰声是单身久了,憋疯了。
可是此时此刻,殷成经历了刚才那种魔幻的事情,不得不警惕起来。
萝萝除了舒兰声之外,懒得去顾忌别人的情绪,没有回答殷成的话,而是直接道,“带我去那个房间,生魂离体太久,那个人的伤太重了,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
殷成知道她说的是自己的姐夫,但是他还是不太信任萝萝,表情犹豫。
“你不愿意就算了,”萝萝站起身,朝着门口走,“反正人我已经推进屋子了,看他自己的造化吧。”
萝萝说着,走到殷成的旁边,拉开门要走,殷成咬牙,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医生聊天,其实他偷偷的听到了,说他姐夫伤太重了,凶多吉少,要是转院一折腾,说不定更严重。
他姐夫要死有个三长两短,他姐姐得去半条命,说不定他姐夫,真的是这个人说的生魂离体,他刚才不就是么——死马当活马医了!
殷成抓在手里的手腕是温的,有实感,和他先前抱着的一样,这分明是个活人,他又看着萝萝脚边的影子,紧张的心脏都要炸开了。
“你能让我看到……我姐夫的生魂吗?”让我看到,我就相信你。
萝萝其实已经没什么耐心,要不是因为面前这个人是恩人的朋友,她早就一走了之了。
她用那双总是在舒兰声不在的时候,就没有神采简的空洞眼睛,颇为不耐的看了殷成一眼,看的他浑身发冷。
他之前没见识过萝萝能耐的时候,觉得她够野,还想睡她来着,现在见识了,连蛋带鸡儿都是一紧,再不敢胡思乱想了。
萝萝用最简单的方法,又把殷成的生魂扯出来,单手夹件衣服一样夹着殷成软倒到的身体,连人带魂拉着直接去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口。
殷成看到了里面迷茫站着的浅淡人影,着急的直跳,萝萝把他按回身体之后,他虚弱的扶墙,但还是第一时间顽强的把监护室的门打开,请萝萝进去。
萝萝进去出来仅仅几秒钟,出来就要走,又被殷成拉住了手。
“恩人!大师!”殷成接连两次生魂离体,整个人虚脱的一身冷汗,眼皮打架,急需休息,可是见萝萝要走,坚忍不屈的从墙上跌倒在地上,抱住了萝萝的大腿。
“大师,我姐夫明天就能醒吗?你要去哪,你别走啊……”殷成说着,已经连坐都坐不住了,瘫倒在地上,嘴都要啃到萝萝的小皮鞋上了,却还是徒劳的想抓住她。
事关他姐夫的生死啊,这是他亲眼见了他姐夫的生魂在外游荡,由不得他不信,要是明天他姐夫不醒,大师走了,他上哪去找人!
萝萝根本没管他,轻松挣脱,她穿的还是那身猫女装,无情的小皮鞋咔咔敲击在地面。
“别走!”殷成已经濒临极限,在地上毛毛虫一样的爬,试图伸手抓住萝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