萝萝会隐形,舒兰声知道,为了不让这个不解风情的小妖精不要狡辩,直接闭上了眼睛,率先开口,“别说话了,我要睡觉了。”
这么木头,看来以后有得教了。
舒兰声根本不可能睡得着,他现在因为吸了萝萝,电力满格,连饿都不饿了,但他还是一点一点的朝着萝萝的方向倾倒,先是靠在萝萝的肩膀上,最后索性枕在了她的腿上,抓着萝萝的手按在自己的嘴边,隔一会就啾一下。
前方开车的司机时不时顺着后视镜朝后看,舒兰声也就是做给他看的,这司机是家里面的老人,算不上舒永峰的心腹,但也是舒永峰的狗腿子之一。
舒兰声对于舒家没有仇视,他是舒永峰的继子,可这么多年也确实借着舒家的力活成了众人眼中无忧无虑的舒家二少爷,哪怕家里父亲和哥哥都很冷漠,但该给他的也一样没有少过。
他不像那些电视剧和里面满心仇恨的人,更没有野心去争夺舒家,对于舒兰肃机器人一样的优秀,也确实是服气的,他只是不想为了舒家的一些利益,去牺牲自己的婚姻,就算萝萝没有出现,他也不会按照舒永峰的意思和宁怀依结婚。
舒兰声宁愿给舒家卖命,他虽然没有舒兰肃优秀,可这么多年努力的追随着舒兰肃的脚步,不至于差到哪里去的。
只是舒永峰从来没有把他当成自家人,他在舒氏企业的工作从来接触不到核心,说白了就是个摆设,舒兰声曾经亲耳听到过,舒永峰不许舒兰肃带着他出去应酬。
或许换一个人,会因为这些事情生出怨恨,舒兰声也怨,怨舒永峰不肯给他个机会,不肯看他的表现,但是没有恨,毕竟他不是舒永峰的亲生儿子,他把自己的位置摆的很正,舒永峰给他的不给他的,舒兰声早就学着不去在意。
但是舒永峰想利用他的婚姻为舒家获取便利,舒兰声不能接受,他可以辅助他哥哥,一辈子不和舒兰肃争夺舒家,甚至不要公司的股份都行,唯独婚姻不可以。
舒兰声亲眼看着他妈妈因为婚姻,一辈子活的没有正常女子该拥有的所有幸福,他不愿意也不想,陷入这样一段婚姻。
舒兰声知道司机一定会跟舒永峰打小报告,等到宁怀依那边解决了,舒兰声就决定名正言顺的把萝萝带回家,彻底绝了舒永峰这方面的念头。
汽车很快行驶到宁怀依家附近,舒兰声起身,恋恋不舍的松开萝萝,当着司机的面搂着萝萝的脖子,亲了亲她的脸蛋。
粘糊糊道,“宝贝儿,等我电话。”
萝萝有个屁的电话,她不会用那玩意也不想学,随他发癔症抽风,配合的点头。
萝萝下车走了,舒兰声靠在车后座上,无意间和司机窥视的眼神对上,轻笑了一声道,“小东西特别黏人,没办法哎。”
司机被逮住强塞狗粮,眼皮抽搐,调转车头,沉吟了片刻很巧妙的问道,“这是宁家的小姐?我听老爷说,二少爷和大少爷要一起订婚,到时候舒家就是双喜临门啊,我们这些老骨头,也能跟着沾沾喜气。”
舒兰声轻笑出声,这老狐狸不可能没见过宁怀依,这是在提醒他,他的订婚对象是宁家小姐,不要瞎搞。
舒兰声翘起二郎腿,手臂搭在座椅上漫不经心的朝着窗外看,没接茬。
很快回到舒家,一进屋,舒永峰正坐在客厅中,连万年忙得脚不沾地的舒兰肃都在。
一看见舒兰声进去,舒永峰难得主动和他说句话,“你过来,我正在跟你哥哥商量你们订婚的场地,年轻人嘛,你们还是自己商量一下,我这样的老古董,赶不上时髦了。”
舒兰声脚步一顿,心里有一点不舒服,上次吵架之后,他和宁怀依的接触就只是在山上,当然宁怀依会上山,也肯定是舒永峰安排的,因为他不肯单独去见宁怀依。
只是舒永峰不知道,宁家的大小姐换了芯子,已经和她的司机做了野鬼鸳鸯,在山上和他接触的,都是他的那个小妖精。
因此舒兰声的不舒服只有一点点,对舒永峰失望的次数太多了,他很快就恢复了,并没有像上次一样正面和他杠。
“大哥今天休息吗?”舒兰声坐在舒兰肃的对面,拿起了桌子上的酒店介绍。
“嗯。”舒兰肃惜字如金的嗯了一声,把他手里拿着的那个请客的名单递给舒兰声,“我给你留了两页,看看你都要请什么人。”
舒永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慢悠悠说道,“当天请的人都很有分量,你心里要有数,那些只会胡闹的小朋友就不要请了。”
舒兰声要接名单的手一顿,他其实没有谁要请的,那些狐朋狗友他也能够分得清楚,他从来没有在正式的场合上丢过舒家的脸,但是舒永峰总是这样,不肯给他半点脸。
“没关系的,”舒兰肃开口道,“既然是订婚嘛,朋友总是要请的。”
这家里看着是舒永峰做主,其实舒兰肃只要开口的事情,舒永峰都不会再反驳,从小到大,也就是因为舒兰肃时不时帮着舒兰声说两句话,舒兰声才一直心甘情愿的追在他身后。
但是舒兰肃的示好,从来都很吝啬,小时候每次舒兰肃帮着他,舒兰声想贴上去的时候,很快都会清醒,再感觉不到多余一点的温情,但饶是如此舒兰声还是很感激他。
接过了舒兰肃手中的名单,粗略看了一下,确实都是有分量的人物,东化市叫得上名号的都在了,甚至还有申市的。
“你看一下喜欢哪里,我都无所谓。”舒兰肃说,“日子定在下月初。”
舒兰声点头,这时候门开了,老管家站在门口,朝着舒永峰的方向微微欠身,“宁原来电话,说约您去打高尔夫。”
舒兰声抬头看了舒永峰一眼,发现舒永峰眉头微皱,知道他根本不喜欢任何运动,这是不乐意了,但是现在和宁家的关系,这种约恐怕要硬着头皮去赴。
果然舒永峰站起身,看了一眼舒兰肃,“地点还是你来定吧。”说着边朝楼上走,边对门口的管家说,“备车吧。”
屋子里就剩下兄弟两人,舒兰肃拿起酒店的简介,继续看,舒兰声却放下了手里的人员名单,问舒兰肃,“我听说和你订婚的,是章玉欢,她家已经破产了,想收购他们家公司的人肯定挤破头了吧。”
舒兰肃抬头看了舒兰声一眼,他模样长得特别周正,整个人给人的感觉就非常的严肃,行为举止像六七十岁的老头子,特别对得起他的名字。
“这时候娶了章玉欢,公司自然手到擒来,真是个好几回,肯定也好多公子哥争抢,哥你用了什么办法打动她的?”
舒兰肃抿了下嘴唇。
舒兰声朝着楼上看了一眼,压低声音,问了一句有些出格的话,“哥,要是以后公司到手了,爸让你离婚的话,你会离吗?”
舒兰肃动作顿住,微微皱眉看向舒兰声,舒兰声说,“上次酒会的时候,刚巧章家大小姐她一个人,做了我的女伴,你见过章玉欢吗?”
“见过,”舒兰肃说。
舒兰声继续追问,“见了几面?你记得她长什么样子了?”
“一面,不记得,”舒兰肃脸色微沉,“你问这个干什么?”
“那你喜欢她吗?”舒兰声笑了一下,“也对,你连她长什么样都不记得,肯定谈不上喜欢,那你为什么要答应跟她结婚呢?”
舒兰声也并没有想得到舒兰肃的回答,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有几个是因为真心喜欢对方才结婚的,看重的不过都是利益最大化。
舒兰肃果然没有回答,只是微微拧眉,看着舒兰声。
楼上这时候传来脚步声,舒永峰要下楼了,舒兰声从沙发上站起来,快速道,“地点你定吧,我挑的地方爸爸一定不会满意。”
舒永峰转过了拐角,开始朝楼下走,舒兰声准备上楼,但是想了想,又略微迟疑了一下,看着舒兰肃的眼睛,极小声,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哥,我有喜欢的人了,不是宁家小姐。”
说完之后没有看舒兰肃反应,绕过沙发朝楼上走,和舒永峰错身而过的时候,舒兰声也没有去看舒永峰。
每上一步台阶就在心里重复,没错,我有喜欢的人了。
或者说,我有喜欢的妖了。
舒兰声没看到在他身后,舒兰肃眉头越皱越深,心里渐渐产生了一个天大的误会。
舒兰声晚上没有下楼吃饭,从天色黑下来开始,就一直在自己的卧室客厅里头转圈圈,所有的窗户都开着,夜里的凉风呼呼的朝里灌,舒兰声连灯都没开,焦躁的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等着他的小妖精来找他。
他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微笑,想起了老早看过的一个烂俗电影,评分低穿地心的那种,无论从画面特效,服装,道具,都low到令人发指。
但是剧情舒兰声却始终记得——女孩子每夜都会做同样一个梦,梦里有一个男人缠着她,要她做他的新娘,她吓的要死,到处求助,烧香拜佛,突然有一天有个道士半路截住她,告诉她缠着她的是恶鬼,还给了她能驱鬼的物件。
舒兰声想到这里笑了,没什么意外的是和他一样,物件也没用,女孩子还是夜夜被缠着,后来几年时间,女孩子眼看着骨瘦如柴像个活鬼,道士学艺归来,又找到她了,拍胸脯保证,这次一定能帮她。
但是女孩子却不肯了,她爱上了恶鬼,并且当晚就决定和恶鬼举行婚礼,做恶鬼的新娘。
剧情里舒兰声记的最清楚的一个场景,是女孩子夜里开始梳妆打扮,屋子里黑漆漆没开灯,她红唇红裙,比鬼还像鬼,在午夜来临的时候,把道士给她的真正有用的物件,从楼上扔了下去,微笑着投入恶鬼怀抱。
舒兰声觉得此时此刻的自己,就像个等着恶鬼夫君的那个女孩子,虽然这个形容哪里不对,但是际遇确实很像,就在前不久,他还像电影里面的女孩子最开始一样,想尽办法摆脱“恶鬼”,但是现在,他满心的焦灼,却是因为等待。
舒兰声坐了一会,又起来去窗边,把脑袋伸到外面去看,扒着窗户仔细的看着天上,期望有幽绿色的光芒,朝着他划过来。
但是等了好久都没有,舒兰声战的腿麻又回到沙发上,抱着抱枕就这么乌漆墨黑的躺在沙发上瞪着眼睛。
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这么睡着了。
等他迷迷糊糊醒过来的时候,感觉自己身体正凌空,他睁开眼,眼前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道,适应了一下,才发现自己被抱着正朝卧室的方向走。
这有点雷人,他好歹是一米八几的大老爷们,被个小矮子轻松抱着,有点别扭。
但是舒兰声闻到了熟悉的甜香,挣扎着下地,黑暗中伸手捏了下萝萝的脸蛋,矮身一把抗抱起人,直接走进卧室,连萝萝带自己一起摔在柔软的床上,接着密密实实的压上去。
他声音渴切,语调低哑,“我的小妖精,你怎么才来啊……”。
作者有话要说:萝萝:恩人接受我之后,开始变的越来越不对劲。
作者:他就没对劲过。
舒兰声:后妈你好,后妈再见!


☆、妖精可怜

舒兰声问完了这话, 却没给萝萝说话的机会, 直接堵住了萝萝的嘴唇, 辗转纠缠唇齿厮磨。
萝萝伸手去推他的肩膀,含含糊糊的,借着舒兰声浅浅啄吻的间隙说到, “你等会儿, 吃多了又要流鼻血。”
舒兰声哪管什么受得了受不了,根本不听萝萝的话, 直到再次感觉鼻腔一热,才总算着急忙慌的退开。
“哎哎哎!”赶紧从床头的纸巾盒子拽了几张纸巾,按住了鼻子。
没能亲近的尽兴,出来说语气又委屈, 又有些恼火,“怎么老是这样呀?就没有办法能彻底遏制吗?那我以后是不是每次亲你,都是流鼻血收尾啊!”
其实办法是有的, 只是萝萝有点不太明白, “你身体非常的好,根本不需要再吸取我,为什么还老是这样?”
舒兰声捂着鼻子的手一顿,“啪”的一声,打开了床头灯。
见舒兰声还在流血, 萝萝伸手按在他的后背上,灵力缓慢输入,血很快止住。
舒兰声起身把纸巾扔在垃圾桶里, 然后坐在床边,扳过萝萝的肩膀,侧头在她的嘴唇上又亲了一下,吧唧的一声,很响。
然后问萝萝,“你有什么感觉?”
萝萝满脸疑惑,“什么感觉?”
舒兰声按着萝萝的肩膀,把她按倒在被子上,十分霸气的长腿一迈,坐在她的腿上,手按在萝萝的头边,俯下身凑近萝萝。
一直凑的几乎贴上,舒兰声用嘴唇又轻碰了一下萝萝,“没有感觉吗?不觉得呼吸一紧,唇上一麻,心里小鹿乱撞吗?”
萝萝:“……你压着我肚子了,我晚上吃的有点多。”胃里的食物乱撞。
舒兰声捶了一下床,“你这个不开窍的,我问你,你说整天都能看到宁怀依和他的司机在一起,他们也会做像我们这样的事,对吧?”
萝萝点头,舒兰声笑了下,“那就对了,相互喜欢的人才会这样做。”
他整个人笼罩在萝萝身上,手指没入萝萝的头发,有些痴迷的缓慢的梳理,鼻尖抵着萝萝的鼻尖,用一种充满引诱的声音问道,“你喜欢我对吧?很喜欢对不对?你说过的。”
萝萝闻言点了点头,她确实很喜欢恩人。
“我,呵,”舒兰声轻笑了一声,抿了抿嘴唇,难得有些羞涩,“我也喜欢你,所以我们做这样的事情,就很寻常。”
舒兰声用修长圆润的指尖,从萝萝的下巴滑到她的锁骨上,“所以我并不是因为贪图人参的效用,只是因为我想这么做。”
“你难道不想吗?别装了小妖精,”舒兰声语气有些骄傲,越想越觉得是这么回事,“你一看见我就往我怀里钻,半夜三更钻我的被窝,你可别说你不想亲近我。”
舒兰声的手指,又慢慢的向上,床头灯的光线暖黄,映照着他棱角分明侧脸,笑容又帅又痞,却因为光线的原因,看上去又有一种难以言喻的缱绻温柔。
“你总装着什么都不懂,实际上却一直在勾引我,”舒兰声小声哼笑,“我不信你你不懂这种亲近,你说实话,是不是就想让我这样欺负你?我来硬的,你觉得很刺激吗?”
他说着,摸着萝萝头发的手掌,掐住她的后颈,迫使她仰头,另一手还抓着她两条细瘦的手腕按在她的头顶。
“是这样对不对?你看你的表情,”舒兰声亲了亲萝萝的眼睛,“那里面在说什么,你知道吗?”
萝萝眨巴了几下眼,竟然真的被舒兰声说服,她确实喜欢恩人,也喜欢和他亲近,只是萝萝只喜欢被恩人抱着睡觉,和他漫山遍野的玩,至于其他的,她不介意恩人吃她,但是恩人总是喜欢在她嘴里搅来搅去,吃的却少,不太舒服。
舒兰声说,这就是相互喜欢的人亲近的方式,萝萝虽然没有舒兰声说的那些感觉,但也不是不能忍,好容易才让恩人答应让她留在身边,她不想惹舒兰声不高兴。
于是她很配合的问道,“我的眼睛在说什么?”
“你在说……”舒兰声勾着嘴角笑了下,他本来就生的有点邪气,这种真的琢磨坏事儿的时候,微微眯眼,像头琢磨着把猎物吞吃入腹的野狼。
“你在说……来搞我。”舒兰声到到底还是雏鸡,耳根热的滚烫,没好意思太直白的说出操字,说完之后,就盯着萝萝的反应。
萝萝不知道他说的搞是怎么个搞,实际上她折腾了一天,宁怀依要她和宁原闹,那个小姑娘虽然恨父亲总是忽视她的所有想法,把她当成个待价而沽的物件,还要用她去换资源,但是到底还是没有完全死心,想要看父亲在意她。
她到底还是想要看看,要是她真的不管不顾的闹起来,宁原会不会顾及她的死活。
活着的时候,宁怀依并不敢自己闹,但现在身体是萝萝在用,她想看看,到底到什么程度?才能唤起宁原作为一个父亲的心软。
所以萝萝白天的时候因为对付了藤条,又给舒兰声输送了过多的灵力,从回到宁家开始,就一直在按照宁怀依的意愿,屋子里各种摔砸,各种哭闹。
萝萝的情绪十分稀少,做这些事情真的实在太耗费精力,尤其是哭,妖哪会哭?妖的眼泪和鬼的眼泪一样,流出来消耗的都是本体。
所以萝萝只能干嚎,嚎的嗓子都要撕裂了,还要隔着一道门和宁原对骂,一直到宁怀依喊停,觉得今天份的足够了,萝萝这才停下,然后收拾收拾,赶紧过来了。
她以为人已经睡着了,过来就能直接睡觉,但是此刻看着舒兰声精神抖擞的样子,又刚刚吃了那么多她的唾液,一时半会儿是不会睡了……
“你发什么愣?”舒兰声满心激动等着萝萝的回答,见她神情似乎有些恍惚,连一向只要是看向自己眼中就会闪烁的幽光,都显得有些暗淡。
“你怎么不说话了??”舒兰声掐了掐萝萝的脸蛋儿。
“你不是说我的眼睛会说话吗?”萝萝说,“它说了我还说什么……”
实际上萝萝根本就是不知道说什么,她就想着接近恩人之后,能像300多年前一样,两人愉快的在一起等待死劫到来,解决之后回山。
但是这一世的恩人,不知道为什么竟然这么……麻烦。
舒兰声还不知道他被嫌弃了,自作多情的来劲,萝萝想不到这一世的恩人为什么和先前差别那么大,格外的麻烦,不光是接近起来比较麻烦,在一起话也特别的多。
舒兰声也想不到,萝萝并不是欲拒还迎,她虽然整天看着宁怀依和周南两个野鬼缠缠绵绵,但她也只是在不能接近舒兰声的时候,才会学着这种人类的接近方式试试而已。
真要让她懂什么,不太可能,这就像人类喜欢花,但也只是看看,看到蜜蜂给花授粉,也没有什么羞耻和心动的感觉,更不会想日花。
因为两个人从根本上,就是两个物种,种族不同,别说萝萝天生不开窍,她就是开窍,她也根本不需要找伴侣,她是能够达到自体繁殖的强悍植物,和舒兰声这等只怪哼哼唧唧顶顶蹭蹭的妖艳人类,完全不同。
因此媚眼抛给了瞎子看,情话说给了聋子听,萝萝根本不知道她所说的喜欢,和舒兰声所说的喜欢,根本是天差地别的两件事。
但是两个人很神奇的地方就在于,交流一直都是驴唇不对马嘴,可意外的还能够继续,萝萝这种无话可说的情况下的胡乱敷衍,在舒兰声听来就是承认了相让他刚才的话。
这直白的邀请,真让人羞涩。
舒兰声微红着脸,动作利索丝毫不耽搁,这时候不上还是个人?他抓着T恤的下摆,扬手甩掉,然后俯身亲了亲萝萝的嘴唇,哄劝,“帮我宝贝儿,你感觉我要流鼻血,就帮我压制一下……”
舒兰声暗灭了床头灯,抓起旁边的被子卷在两人身上,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来,“但是别压制的太狠了,知道吗?”
萝萝知道个屁。
不过妙就妙在舒兰声知道的也不多,两小只摸索着来,萝萝一开始还挺乖的,舒兰声说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后来实在是又困又累,露在被子外的小手上凸起不甚明显的青筋,把床头实木都掰的“咔吧”劈开了。
忍耐着一脚把舒兰声踹飞的冲动,喉间是不耐的哼哼,好久,才被心满意足的舒兰声从被子里挖出来。
舒兰声浑身上下水洗的一样,头发都汗湿在额头,他伸手按开了床头灯,支起了一些手臂,一滴薄汗,顺着他高挺的鼻尖滑下来,落在萝萝的脸上。
他笑了下,躬身亲吻萝萝的眉心,满鼻子满口都是甜香,这次比上次还进了一小步,但只是用腿,就真的和以往自己差的不是一个档次。
他整个人都要飘起来,实际上刚才就算直接一步到位,萝萝乖成这样,也肯定会让,但是舒兰声喜欢这种慢慢的感觉,人生第一次谈恋爱,就像是面对一块期待已久的蛋糕,狼吞虎咽又有什么滋味?
他现在心里甜的要死,不想这么快就那个,他想和萝萝……结婚。
这种想法冒出来的时候,舒兰声瞬间就觉得,好像他已经期待这件事,期待了太久,期待到心胸口都隐隐闷痛。
缓了好一会,舒兰声起身,把萝萝挖出来,抱着她去浴室里面洗漱,萝萝面无表情眼神空洞,瘫着任由舒兰声洗,实际上是有些不开心。
舒兰声比刚才还要精神,像吸饱了血的蚊子,嗡嗡嗡的说的没完,萝萝都不搭理他吗,身体和心理双重饕足,还是让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的贤良淑德。
他半跪在水池边上,像个洗脚婢一样,十分兢兢业业的洗刷萝萝。
萝萝的长发铺满浴缸,舒兰声捞起来搭在自己的腿上,挤了洗发露,边哼着歌,边慢慢的搓洗。
萝萝侧头看他,能够明显的感觉到他的愉悦情绪,都要挤破小小的浴室了,不由得出声问他,“那么开心吗?”
舒兰声笑着抿唇,伸手抓着萝萝的手亲了亲,“开心……还很爽,谢谢宝贝。”
萝萝刚才差点就忍不住了,但见恩人这么开心,还这么仔细的帮她洗刷根须,伸手摸了摸舒兰声的脸,神情也温柔下来。
当初她不能本体化形,却能幻影化形,这幅样子,就是按照恩人心中所喜欢的类型幻化,讨他的欢心的,反正长成什么样子,萝萝没所谓。
现在看来,就算转世轮回,恩人还是很喜欢这幅样子,抱起来就不撒手啊……
“宁怀依那边的事情怎么样了?”舒兰声打开花洒,边给萝萝冲头发,边问。
“还在闹。”萝萝把宁怀依的打算和要求和他说了。
舒兰声听了之后有一些震惊,搓洗的动作一顿,“你是说她知道了订婚的事情,要你闹,要是下月初的时候,宁原还不动容怎么办?”
“她说那就订婚那天死。”萝萝说。
舒兰声张了张嘴,宁怀依那种娇滴滴的大小姐,竟然有这么狠的心思,要死真的在订婚当天死的话,宁原会不会震动舒兰声不知道,但是舒永峰一定会震怒,到时候东化市的名流都在,舒永峰丢了大脸,一时半会儿肯定就不会再琢磨这种事了!
这对舒兰声来说不是一件坏事,但是无论宁怀依怎么选择,她都是是一个已死之人,用这种办法去引起宁原的震动,确实有些极端了。
舒兰声不发表看法,洗漱好了之后两人回到卧室,舒兰声又颠儿颠儿的换了床单和被子,这才坐在床边上,把萝萝的脑袋抱到他的大腿上,打开吹风机给她吹头发。
“你发质可真好啊。”舒兰声用手捋顺,由衷赞叹。
这句话破天荒夸到了正地方,萝萝本来一个法术就能把头发弄干,不喜欢舒兰声嗡嗡的折腾,但是听舒兰声这么说,顿时有点高兴,作为一个植物妖精,粗壮的根须是他们吸收养分的根本,夸奖他们的根须和本体好看,没有植物会不喜欢。
萝萝被折腾的半宿,这会终于让舒兰声无意间给顺了毛,闭着眼睛笑了起来,问舒兰声,“你喜欢我的头发吗?”
舒兰声哪能不喜欢,他现在连萝萝的脚趾盖都觉得好看,顿时十分配合的关了吹风机,把整张脸都埋在萝萝的头发里头,拱了几下,声音又低又磁性,“特别特别喜欢,可香了……”
萝萝睁开眼,有些骄傲,“那让你多摸一会儿吧。”
两人间的气氛瞬间就好的不行,舒兰声开了小风慢慢的吹,萝萝闭着眼睛,枕着舒兰声的大腿,既然不知不觉的就睡着了。
等到舒兰声把萝萝的头发吹的干差不多,这才捧了她的头发放在了枕头上,爬上床,抱着萝萝闭眼,很快睡着。
第二天早上,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顺着彻夜未关的窗户爬到两个相拥的人身上,被子掉在旁边的地上,只有一点被角搭在两人脚上,萝萝的长发却漂浮在两人的周身,伴随着穿插在头发间流动的灵光,在两人的身上形成一个无形的防护罩。
隔绝夜里的凉风,以及循着彻夜未关的床头灯从窗纱里钻进来的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