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玟牵过魏忻的手,握地紧紧的,把她带进那间魏忻一直没能进去过的母亲专用的设计房。
刚一踏进去,魏忻便被眼前那件惊世夺目的婚纱惊艳了眼球。
低调而奢华的抹胸设计部分,经过精雕细琢的红宝石的点缀,雪纺轻纱的大鱼尾流苏的设计……大至整体轮廓,小至每一颗宝石的雕琢和设计,就连流苏雪纺上绣成的金丝,都堪称完美。
齐玟拉着魏忻的手抚摸上那件婚纱,魏忻的手便像被黏住了一般,青葱十指,缓缓在柔滑的布料上游走,徘徊。
她在美院看到过许多的成品,但是从未有一件,能让她有种连眼泪都快要溢出来的感觉。
“腰围铂金部分和裙摆的设计是魏先生首笔,我做的缝制,”齐玟的手抚摸上女儿的脸,一手的热泪沾满了手心,她心疼地蹙眉,却又舒展开,“还记得你十二岁那一年和你爸爸一起看到双子座流星群的时候吗?当时制作婚纱的时候,你爸爸就告诉我,他最喜欢的就是你看着满天星光,双眼闪闪发光的模样,他说……他要在你此生最幸福的时候,把你最喜欢的星空送给你。”
魏忻再也忍不住了,一偏头,一整片的泪珠倾泄而下,染湿了手背。
齐玟把她搂住,如小时候一样,轻轻拍打她的背。之后两母女就像是平常聊心事的样子,一起坐在地毯上,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话。
魏忻吸了吸鼻子,哑着声音问:“爸爸好像很讨厌萧叔,萧叔也是……为什么?”
这时,齐玟安静了下来。
女儿的这个问题,让她突然间想起了许多让她极痛苦又心酸的往事,让她想要和女儿说清楚,却又不知该从何说起。
“……其实当年,你爸爸和你萧叔叔并不像现在这样彼此互相讨厌,他们曾经是很要好的兄弟,真的很要好。你爸爸年轻的时候很狂傲,得罪了很多人,都是你萧叔叔一件件不辞辛苦地摆平的……在你爸爸出事之前,我们三个一直在一起。”
齐玟缓而慢地说着,似乎每个字都在斟酌之后才吐出,眉宇间染上了几分回忆的独特色彩。
“那个时候我是齐家二小姐,却整天和你爸还有你萧叔叔在一块,也算是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说起来也奇怪,我明明和萧庭认识更久,却更喜欢你爸爸,一直都很喜欢……”
说到年少轻狂时那一直憋在胸腔中浓浓忐忑的爱意,齐玟轻笑,顿时觉得缘分这样的东西,不是想来就能来的,就像她和萧庭,明明彼此相识更久,但是只在见到那个狂傲嚣张的男人的时候,就已深深为他着迷。
那个时候魏长云意气风发,二十二岁就已经在美国声名迭起,锋芒毕露。
他曾经那么高傲地问过她——小玟,你喜欢什么地方?只要你想要,我就把它取下来送给你。
那时的她,情窦初开,只觉他那副君临天下的模样是那样让她万劫不复,心墙坍塌。
但是她闻言终只是微微摇头。
她不需要这天下的任何一处,那些对于她来说,都不重要。
她只需留在他身边。
也或许是她眼底一直只有他一个人,因此忽略了那时,萧庭看着她的眸里的那一丝隐忍不发的炽热和悲伤。
直到魏长云在一次黑帮火拼中受了重伤,她慌张无措,在医院里仿佛失掉了魂魄般的时候,萧庭匆匆赶来,不由分说就把她拥入怀中。
“小玟……别怕,我在,我在呢……”
齐玟闭上眼睛,隐忍的泪终于滑下。
那一刻,萧庭的心仿佛破碎的窗户,冷风一下子冲破玻璃直涌上来,他顷刻间便尝试到了嘴里的腥味。
她原来早已对那个人情根深种。
是一切都太迟了,还是他根本连争的机会都没有?
或许是命运弄人,要让这三个人在误会中彼此伤害,却又如丝般缠上,密不可分。
相拥的两人,并没有察觉到在病房的拐角处,魏长云正捂着伤口站在房间的角落里。
外面的属于她隐忍的哭声那么地清晰,还有刚才看到的她无措的表情,那拥抱着她的,那双手臂……
从什么时候开始变质的?对她的感情。
是从想要把天下都捧到她面前的时候开始的吗?
但是他怎么就忘了,她和萧庭从小一块长大,两人的感情也和其他人不一样。萧庭身家清白,没有战火纷飞,没有杀戮血腥,她在他身边,能受到最好的疼爱和宠护。
而且他早就知道,萧庭是喜欢齐玟的,以他们的交情,魏长云不可能没有看出来萧庭看着齐玟时眼中压抑的情愫。
那一刻,魏长云自嘲地看着自己腰侧上慢慢溢成红色的病号服——他有能囊括天下赠予一人的魄力,但是此刻却发现自己没有把她拥入怀的勇气,和能给她安定生活的信心。
默默地站了一会儿,魏长云安静地回了房间,除了之后医生为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的伤口有裂开的痕迹之外,魏长云平静地似乎一切都没有看见,似乎……他完全没有心痛挣扎过。

第十章(出书版)
“……然后呢?”魏忻听着听着,齐玟却忽然静了下来,她抬起头看着母亲,她的眼底一闪而逝细而碎的光仿佛是天上的流星,给人一种惊艳的感觉。
齐玟摸了摸女儿的头。
“你爸爸他是多么傲气的一个人啊,当时说放就放,他出院后,我再次见到他的时候……他正躺在一个女人的床上,他说,他要和那个女人结婚。”
齐玟苦涩地抿唇,想到那个时候她绝望地似乎下一秒就要崩溃的心情,眼眶就忍不住湿了起来。
那时只觉得他裸着上身站在自己面前,冷静地告诉自己他要结婚的时候,是她人生中最痛的时刻,没有唯一。
她和这世界上任何一个女人一样,问他为什么。
魏长云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我需要澳洲所有地下管辖权,她是最好的选择。”
他依然是和以前一样,为了权势,为了他的野心,不择手段,甚至连一个女人的幸福都赔上。
“如果……如果我求你……不要娶她……”齐玟哽咽着抱住他,双手揪紧他的胸前,不自觉地划出一道细而长的伤痕,双肩抖动,此刻甚至连一句完整的话也说不出来,只能死死地说,“……我爱你啊……”
她终于说出口。
隐藏了那么多年,她第一次告诉他,她爱他。
这一生,齐玟没有求过任何人,而第一次求他,是求他不要娶别的女人。
魏长云那一刻,心底犹如巨浪拍过,一阵阵血的苦涩涌上喉头,那般剧痛,却痛得愈发清醒,要用全身的力气才能够维持如今这般的风平浪静的脸,和已经碎成一片片的心。
“但是我不需要你。”
他的肌肉紧绷着,双手死死抵在两腿边,抑制住想要去抱她的冲动。
她哭得泣不成声。
直到身后一道愤怒的气息蔓上,齐玟却依旧感觉不到,她被一道力掀开,魏长云的脸庞被重重地打了一拳,她才睁开泪眼,随即被裹在了一个温厚的男人的怀里。
“魏长云,你、该、死。”萧庭紧紧搂着齐玟,她哭得全身都在颤抖,他便愈发愤怒,那双眼死死地盯住在地上抬起头来的曾经结过生死的兄弟,怒火翻腾。
他刚才一直在门边,听着他们的话,直到忍无可忍,才走出来。
看着他心爱的女人哭得肝肠寸断地拥住另外一个男人,萧庭觉得自己的心脏是何等的坚强,才能把所有的痛都转移在对魏长云的愤怒上。
“你来得正好,”魏长云站起来,啐了一口血水,用手揉了揉侧脸,仿佛没有看到他们两人相拥在一起的模样,“把她带走吧,让我未婚妻看见了,不好。”
他可以假装自己没有看到她失神落魄的模样。
也可以假装忽视自己内心的疼痛。
只要她不要再靠近他……
不要再,有一丝为他受伤的可能。
他什么都能做到。
包括……放走她。
这二十多年来,只要他魏长云想要,没有什么拿不到。权势,地位,金钱,女人,甚至用金钱买不到的别人的尊严,他都不屑一顾……唯独她,齐玟,那个似乎承载了这天下所有美好的女人,是他第一个爱而不得,想要……却要舍。
他自知现在的他还没有能够把她牢牢护在羽翼下的能力。
因此只能放她走。
“魏长云,你终会后悔,后悔现在这样伤害她。”萧庭僵硬地挺直背脊,“以前我对小玟的感情睁只眼闭只眼,因为我一直都觉得你值得她为你付出那么多,但是现在——我说,你不值得。”
齐玟已经晕了过去。
泪痕还挂在脸上,有种凄厉的绝望的美。
萧庭横抱起她,大步大步离开了魏家。
魏长云就站在房间里,头微微垂着,双拳紧握,用尽了力气,唯有这样,他才能忍住胸口的疼痛。
齐玟醒来的时候是第二天夜晚。
萧庭一直怕她醒过来会想不开,因此给她打了一剂安眠药。
缓缓睁开眼,雪白的天花板,雪白的墙壁,一切都是雪白的。
她迷茫的看着周围,眼神却已沉寂下去,犹如死水般的灰白。
萧庭紧紧地拥住她,死死地,她的脸此刻白得透明,有种下一秒就仿佛要逝去的感觉。
“庭哥……”
她不动。
轻轻呢喃。
萧庭却慢慢退开,直到两人彼此都能呼吸相闻的距离。
他的眼神里装着太多的痛意:“小玟……他要娶别人了。”
齐玟眼睫微抖动了一下。
“我知道。”她牵强地微笑。
萧庭的手紧握成拳,被雪白色的被褥皱褶遮住大半,他看着她苍白的唇,哆哆嗦嗦的,是她隐忍的习惯。
再也控制不住内心的心疼,他慢慢靠近。
睫毛相交的时候,萧庭差点落下泪来。
不过下一秒,齐玟却抿着唇微微侧过的脸。
他的吻最终落在了她的脸颊上。
心底一痛,萧庭却没有让唇离开,湿热逐渐往上,他疲累地吻住了她的额头。
“要结束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最好的方法,就是开始一段新的。”他的唇很暖,一向只下命令的嘴唇,此刻微微开启,说出的话,却更像恳求,“小玟,嫁给我,和我在一起……这样你把我当成他……我不介意。”
齐玟眼底蓄满的泪,终于无声无息的流下。
染湿了萧庭胸前的布料,然后慢慢地,渗进他温热的皮肤里去。
“我刚开始以为那是因为他不爱我,但是原来恰恰相反,”齐玟站起身,扶起魏忻,然后从婚纱旁边的架子上取下水晶钻镶嵌的头纱,小心翼翼地戴在她的头上,“那时我一直害怕的不是我们不能在一起,而是他不爱我……宝贝,你呢,怕吗?”
魏忻的脸被垂下来的薄纱朦胧地盖了一层。
“我不怕。”
魏忻缓缓掀开头纱。
凝视着她的脸颊,最终,齐玟露出了一个宽心的笑容。
“你记住,你是魏长云的女儿,是我和你爸爸这辈子唯一的珍宝,因此这个世界上无论是谁都没有权利让你做你不想要做的事——你可以不用管别人怎么想,只做自己想要做的事,因为无论如何,爸妈都在你身后,你比谁都有资格这么做。”
母亲的声音,字字句句都仿佛刻在了魏忻的心里。
“故事的结局呢?”魏忻离开房间前转头问母亲。
齐玟温软一笑,随即歪歪头:“故事的最后,就是坏心的男人在教堂上夺走了快要嫁给别人的女人,并且为了她,放弃了他的天下,然后两人幸福地生活,并且诞下了只属于他们的孩子——是一个被千古传诵的不要江山要美人的故事。”
魏忻扑哧地笑了出来。
她看着母亲的笑脸,觉得很羡慕。
试问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比自己心爱的男人愿意为了你放弃一切更加幸福?
萧魏两家的婚礼轰动F市。
魏忻站在休息室的全身镜前,正艰难地独自一人扣着礼服的背扣。
萧桓走进来的时候,见到的是魏忻裸着的一片光滑无暇的美背。
魏忻从全身镜中看到他正眼神复杂地看着自己,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又僵着脖子扭过去,看着他朝着自己一步一步走来。
萧桓的手按在背扣上的时候,魏忻的心底一缩,随即垂下手去,任由他轻轻一提,胸腹顿时一紧,她咬着唇看着镜中的一对璧人。
萧桓今天穿的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配上坚毅而硬挺的眉目,显得尤为地丰神俊朗。
黑的礼服,白的婚纱。
魏忻却听见他醇厚如大提琴般的声音响起:“你决定好了吗?”
心底狠狠一颤,她深吸口气,转过头去看进他的眸里:“你呢?你准备好了吗?”
萧桓因她的眼神而心潮汹涌。
他还是看不懂。
她如今,是挑衅,亦或是在诱惑?
他没有忘记那个赌约。
“出了这个休息室,赌约正式成立,除非是分了输赢,否则我们都要一直这样纠缠下去,”萧桓转过头,刻意不去看镜中的他和她的身影,“你想好了,一场没有感情的婚姻,到底值不值得你下注。”
“我会赢的。”
魏忻微笑着挽上他的手臂,深吸一口气,随即向他道:“走吧,时间到了。”
萧桓深吸一口气,甩过头:“随便你。”

第十一章(出书版)
长长的大红地毯上,漫天的鲜花前,魏忻一步步走在上面。
长裙拖曳,她美得不似真人。
而身旁这个将要成为她的丈夫的人,一身翠竹般的挺拔俊朗,抿起的唇绷紧了坚硬的下颔骨,线条犀利俊美。
站定在牧师面前的那一刻,她抬起头,坚定地迎着萧桓眼底满满的复杂。
亘古不变的誓言,魏忻在被邀请来的所有名门望族中,轻轻抬起右手,三个字,默默地许下一生:“我愿意。”
无论他是不是认为这一切都是谎言,或只是一个赌注,但是对她来说,没有任何一刻,她是如此的……真心。
以假乱真,魏忻却觉得,没有比能站在他身边更值得的事情。
哪怕不能让他相信;
哪怕隐隐埋藏内心的酸涩。
但是她愿意。
萧桓攥住拳头,掌心的内部触碰到一个坚硬的形状,收紧的时候那棱角硌到掌心的肉里,带来轻微的刺痛。
他左手稍稍托住她纤细的手腕。
冰凉的钻戒套上她带着轻纱手套的手指顶端时,萧桓不知为何顿了一下。
心底快速闪过一丝不甘,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犹豫。
但是魏忻却不给他退缩的机会,抿着唇手指微微向前,那代表着永恒不变的戒指便准确地套在了无名指上,毫无空隙地贴合着,仿佛天生就属于她。
她挑衅地看着萧桓,后者眼底闪过半分气恼。
却不待她得意,下一秒她戴着戒指的手被他擒住,萧桓手臂稍稍使力,魏忻吃痛地被他揽在胸前。
冰冷笔挺的西装布料直接蹭到裸露着的胸前肌肤上,她瞪大眼睛看着他逐渐放大的脸。
他的唇是暖热的,湿湿地贴在她的唇上,感觉到他的视线,她毫无预兆地撞上去,两人的目光就这样在空中相撞。
她突然嘤咛一声,只因为他突然咬住她的嘴唇狠狠吮吸,舌头强硬地攒进她的口中,吸出一小截,便像是狂风鄹雨般吞噬。
她受不住,却不想要认输,便双手掐着他的腰毫不服软地迎上去,吐出舌头和他纠缠,两人的亲吻热烈到更像是在打仗,是要比比看谁先撑不住,谁先退开一步甘愿臣服。
……
糜烂,奢侈,华贵。
舞台上的男人,有种青涩介于成熟的妖娆。
男人在橙黄交替的灯光下肆意地挥洒汗水,高台逐渐升起,哄闹的舞台唯独他一人独舞,其余的人密密麻麻地以他为圆心挤动。但是他并不介意,一个重重的甩头,汗水沿着性感的额头滑落,流经分明的颔骨线,滴落的瞬间被灯光折射出不同的色泽。
“And who can dance?”
他性感的薄唇,吐出的每一个音节都似乎在念动着魔咒,激烈地迸发在原本就热闹的舞池,那带着轻微卷舌的美国腔音顿时惹来更多女人的尖叫,不一会儿,一个身穿黑色小背心的女人跳了上来,用激动而稍带高傲的目光看着男人。
男人妖媚一笑,伸手把女人扯上台,恰到好处的力道,带动背部的衣纹扯出肩胛的轮廓,人们只觉眼前一晃,灯光忽然暗了下来。不再是劲歌辣舞,有舒缓暧昧的俄文歌渐出,色|情而不低俗的歌词让空气的每一颗分子都变得让人口干舌燥。
女人有心卖弄技巧,手扶着男人过于精致妖娆的脸,像蛇一般让自己的身体与音乐同步扭动。黑色指甲的手指划过高挺的鼻梁、微抿便能成锋的薄唇,那丰满傲人的胸部紧贴着男人敞开衣服内的健壮肌肉,以画圈的动作厮磨。
男人的眼底似乎带水,润泽地犹如天上的星,他抚着女人的腰,忽而邪魅一笑,手指情挑,女人黑色的胸衣霎时松掉,场面即时更加火爆,有男人的惊呼响彻整个舞吧。
趁着女人错愕的瞬间,男人的表情邪肆不减,轻咬住唇角一侧,有种让人一看便知道要做坏事的感觉,他的大手炽热地往下,探入那超短牛仔裤边缘,另一只手撩高那件若隐若现的黑色小背心,直到让人隐约能看见胸线,再不肯往上。
“OK?My rose……”
他性感刻意放低的声音无限压低直到沉下去,犹如能催人心智的毒药,刷的一声,女人衣服里面的胸衣被扯了下来,男人往旁边一扔,表情犹如做了恶作剧的少年。
“太子!太子!太子……”
底下的女人,已经接近疯狂,那个男人太过于美丽妖孽,纵然在他脚下,也让人情不自禁动情。
姚豫搂着个女人坐在楼上视线最好的包厢里,看着台下的男人魅惑众生,然后不感兴趣地把注意力都放在小女人身上,舌头暖暖地含住她精致小巧的耳垂,那里是他最喜欢的地方。
齐夏被他含住敏感的耳垂,顿时嘤咛了一声,手向上攀附着他宽厚的肩膀,手指轻轻刮着他绷紧的肩胛,顿时耳垂被用力一吮,她浑身颤抖地瘫软在姚豫身上。
姚豫低笑,舔舔舌头,一副帅气到危险的脸庞上染满了浓浓的情|欲光泽。
齐夏缓过神来,觉得丢脸,便一掌拍在他的肩膀上,娇嗔地瞪了他一眼。
姚豫被这小女人的样子迷得眯起了双眼,一只手轻易地擒住她的手指,十指相扣,然后一根根放在嘴边,慢慢地,刻意用那挑逗的眼神看着她,舌头灵巧地游走在她的指尖,到最后含住她的食指和中指,舌头放肆地在嘴里扫荡着。
“看到他发骚,我也快要忍不住了……小夏……”姚豫暗示地看着她,后者眸光一闪,凑上唇去,勾起小巧的唇角,“好啊……”
闻言,姚豫兴奋了,手指迫不及待地窜进她的丁字裤里,大掌恰好掌住她的全部,半揉半捏起来。
正当两人玩得正起劲,齐宇飞踏着大步打开包厢的门,齐夏听到声音,这下子早就把姚豫在自己体内游玩的手指抽了出来,这会儿正在用纸巾给他擦干净。
“哥。”齐夏乖巧地对齐宇飞点头。
齐宇飞面无表情地看了齐夏一眼,然后躬下身子把一份文件递到姚豫的手里。
姚豫拍拍齐夏的头安抚,然后点了点头,拿过文件一一简单地看了两眼,随即随手一扔,唇边勾起一抹冷笑:“秦易还真是想得美,就这么一块地还有那些琐碎事,就狮子开大口到这个地步,也不怕吃撑了没命享用。”
齐夏钻进姚豫的怀里,远远地看了看桌面上的文字,一扫而过便已经看了大半,随即偎在姚豫的胸前,手指画着圈:“秦易在C市也算是一条地头蛇,郑氏这笔买卖不好做,看来这次耍小手段是不可少了。”
姚豫慢慢听着,没有丝毫诧异从她嘴里听到这些话。
等她说完,姚豫勾起她的下巴亲了一口:“傻瓜,秦易可不是詹太子,随便耍些美人计就能办妥的,你以为他近几年在C市说风是风的能力是凭空虚造的?”
“我才刚下去没多久啊?就在背后唠嗑我了?”
詹遇宸带着笑意的声音在门边响起,姚豫也是眉目含笑地看了他一眼:“怎敢。”
“放眼这里还有你姚豫不敢做的事?”詹遇宸随即给齐夏轻抛了一个媚眼,“只怕是醉倒温柔乡,自起英雄冢吧?”
齐夏微笑着向詹遇宸点头:“太子好。”
詹遇宸因为刚才的辣舞,此刻身上满满地贴了一层汗水,沿着壁垒分明的胸肌滑落到完美的腹肌缝隙处,在暧昧的灯光下泛起一层小麦色的光泽,模样也是性感到让人无法直视。
他坐下,双手敞开着搭在身后的椅背上,衣服前襟因为这个动作而敞得更开,甚至能通过薄薄的布料产出的阴影中看到腰间小腹上的一道暧昧吻痕。
“小夏,我让你考虑了那么久,你也应该给我一个答复了吧?”詹遇宸邪笑着看着齐夏,目光滑到她露出半个胸围的浑圆上,暧昧地舔唇,“跟着爷儿,爷儿会好好疼你。”
齐夏刚微笑打算应答,姚豫就搂紧了她的腰,让她趴在自己的胸前,手指仔细而慵懒地梳理着她的发,眼神却警告似的飞出去:“太子,你这可不厚道,我好心替你办事,你却在后面挖我的人?”
“怎么?不舍得?”詹遇宸耸耸肩。
“那你也得吞得下才行,”姚豫倏地箍起齐夏的脸,让她对着自己,眉眼压低,却是带笑的眼和唇,“小夏可和你那些胸大无脑的女人不一样,而且……除了我,还有谁能喂饱她?”
一旁的齐宇飞站在姚豫的身后,看着眼前的情况,只是轻轻低头,眉目含霜的模样。
詹遇宸见调侃的目的也达到了,也适时地收手,谁不知道姚大公子最疼爱的就是身上这只,齐夏从一出生就注定是姚豫的人,几乎从两人有意识以来,他们就没有分开过。
这时候就忽然想起了家里的那个小女孩。
小夕和他也不知不觉中认识了五年了吧。
微微侧目,眼神已经变得认真。
詹遇宸拿起一旁的文件看了一下。
“把郑氏要入驻C市的消息放出去,”詹遇宸可不像姚豫那样诸多考虑,但是却能一针见血地直戳要害,“让C市的那些人考虑清楚,到底是要站在秦家那边还是站在郑氏这边,拖拖拉拉得没了样了……在这之前你把那周围的个体户情况都给查清楚办好了,我可不想到时候还有意外发生。”
姚豫闻言,看了他一眼,细细地吐了一个烟圈:“你不管你家老三了?”
詹遇宸把东西随手丢在一旁的沙发上,轻轻挥手就有穿着坦荡大胆的女人走上来,温香暖玉紧紧在他背后贴着,那带着满满诱惑香味的嫩手抚上他的太阳穴,为他轻轻揉捏:“我这是为他好。他早就选好了郑氏,但是却一直不放心——直接点说就是他太过于理性,萧家和这边都不想要放开,既然如此还不如我推他一把。”
姚豫看着眼前这个前一秒还是风流倜傥下一秒已经气势全开的男人,再想想他上面那个比他变态一百倍的大哥,下面那个平常傲娇得不行但是关键时候把人杀得“不要不要”的老三,还有那个工作效率堪称变态的冰山以及战斗力可以抵上他一个小佣兵团的暴力老五,顿时觉得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实在太好了。
这样的人,不适合当对手,更适合当盟友,幸好他姚豫也算会识人,他所认识的这五个男人人尽心建立起的这个商业王国,在这未来的几十年里,说不定就会成为之后的又一个无法超越,只能仰望的存在。

第十二章(出书版)
魏忻系好浴袍的带子后挣扎得在浴室里转圈圈,今天婚礼上的那个吻对她而言实在太震撼了,一直到被送进新家的时候她的脑子还是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