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叔犹豫得看了崔云彩一眼,说:“丫头,他们说的对,我们工作几十年,人品大家都一清二楚。”
“陈叔,各位,作为景辰的员工,没有人会比我更加希望在场所有人都是自己人,但是身为崔家人,我不得不慎重。”崔云彩双手交握垂下,神情却坚定无比,“在这批货来的时候,景辰没有检查出问题,除去这批毛绒本身的问题,我们也不可以忽略人为的因素,十分抱歉,可是这不是任性,这是我代表我的表哥,崔颢,对大家提出的要求。”
“按照她说的去做。”
这时候,一道熟悉的男声响起。
肖然从门口走进来,显然是刚到,他走到崔云彩身边,对他们说:“这是秦老的命令,检查这个流程,全部交给我和崔云彩。”
崔云彩的目光不变,陈叔和李叔几个人和她对视片刻,最终撇过头去,算是妥协。
崔云彩努力忽略周围人愤懑的目光,扫视一周,说:“陈叔、李叔、王叔、刘叔,最重要的环节就拜托你们把关了,王伯、陈伯、张叔叔,剩下来的交给你们。”
被点到名字的人已经默默点头开始换工作服,其余的人都一脸不服气地脱了帽子坐在一边,不时有嘲弄的话语传进耳朵里,崔云彩听着,面无表情。
“不要在意,你做的没错。”肖然的声音在她身边响起,“景辰有内鬼是秦叔早先的猜测,他原本就打算这样做,所以你不要放在心上。”
崔云彩勉强勾起唇角,对他说:“我没事,要是这点声音都接受不了,我就不会来这里。”
肖然看着她微微苍白的嘴唇,点了点头。
检查工作开始,所有人都在玻璃外看着里间井条有序得进行着,唯有崔云彩一声不吭,紧紧看着里头每一个人的动作。几位叔伯年纪虽然都大,可是做起这个工作却都显示出几分游刃有余,周围开始愈来愈安静,只能隐隐听到里面机器运作的声音,终于,陈老把机器关掉,一群人缓慢得走出来,摘下面罩后的他们,脸色明显有几分疲惫,大概是高度紧张下的工作让他们的神经绷得太紧的缘故。
“辛苦您们了。”崔云彩对他们点头。
陈叔拍了她的肩膀一下,叹了一口气说:“结果要等机器生成,大概要等到晚上,这段时间我们先做其他事情。”
“好。”
傍晚七点,员工们陆陆续续离开工厂去吃饭,很快工厂内就空了下来,崔云彩和陈老几个人去了吃饭,剩下来的人慢慢收拾好东西也离开了。
七点十五分,工厂内只开了几盏小灯,安静得只剩下机器缓缓运作的声音。
七点二十分,工厂门口出现一个人影。
那道人影慢慢关掉了门口的几盏白炽灯,然后熟练得慢慢摸索到里头车间里,那架正在做毛绒样品检验的机器正在运作着,红绿的提示灯一闪一闪的,那人慢慢走过去,在机器前停留半响,然后把手指按在了中止键上。
机器发出几声提示音,然后绿色的提示灯消失了,那个人慢慢把机器顶盖打开。
啪——啪——
周围的灯一下子大亮!
那人瞪大眼睛,第一反应就是把手伸进机器里,可是下一秒却一脸不可思议得看着机器里空白一片,什么都没有。
“张震!你在干吗!”陈叔从转角处走出,看着暴露在灯光下一脸慌乱的张震,惊痛得怒斥。
随之而后,李叔、刘叔,还有崔云彩,都默默从陈叔身后走出来,前面两人表情都是愤怒而且伤心,而崔云彩看着年过五旬的张叔,也是一脸愤怒和不解。
“张震,你知道你自己在干什么吗?”李叔握紧了拳头,走上去几步,那副模样就像是要揍张震几拳,却被身旁的刘叔死死拦住,“张震,我们从来没有想过会是你。”
“你们……”张震的肩早在暴露的那一刻就垮了下来,他的神情很悲哀,表情灰败一片,然后他缓缓得跪坐了下来,喃喃自语,“怎么会……”
“样品不在这台机器里,除了我们之外,所有人都以为我们把样品检验放在了这台机器上,这是我们最后的试探,是给你最后的机会。”崔云彩抿唇,说,“如果今晚不出意外,内鬼这种事我们完全可以当没发生过,可是……”
“张震,为什么……”刘叔看着他,脸色很平静,可是握紧的拳头已经暴露了他的情绪。
“不要问了……”年老的脸庞上爬满了皱纹和泪水,张震双手盖住脸颊,不愿意再看他们,“对不起……”
“张叔,一直以来,你都在为景辰着想的,不是吗?”崔云彩的目光放在了他的右手无名指上,那里少了半截指节,“你为了景辰付出过那么多,为什么现在要这么做……”
“你们根本不懂!”张震忽然吼了出来,他的双眼通红,表情却带着几分狰狞,“我和你们不一样!你们是自愿留在这个地方,我不是!我是被你们连带着被留在这里的可怜虫!我的老婆,因为我没能交出钱来,连住院的钱都没有!最后因为不想连累我而病死在家里!我为了景辰做那么多!那么多!最苦最累的活儿我都愿意去做,哪怕我因此断了一根手指!”他低吼着,犹如一头年老挣扎的困兽,“我原本应该能拥有那笔钱,我原本能得到更多的薪水!可是就因为你们的一句留下,我也要被迫留下,你们怎么会懂我的心情!”
陈叔一脸悲痛:“你老婆……是这么死的?”
在场的人都沉默了,尤其是陈叔李叔刘叔。
“你们什么都不懂……你们以为我想这么做吗?你们以为我想吗?我只是不想再经历一次那种拿不出钱来的痛苦!我为了景辰贡献了我半辈子,得到的钱却不够这次对方给我一半多,我没有错!”
张震吼着,忽然往崔云彩的方向冲过来,崔云彩心底一紧,下一秒却被一只手扯到一边,肖然的侧脸一闪而过,随即不过是三两下的功夫,张震已经被他制服在身下。
“我没有错……我没有错……”张震的呢喃,带着哭腔,回荡在空旷的厂房里。
所有人都没有说话。
剩下的一切,即便其他人再不忍,都只能交给警方去处理。违法必究,终归不是一句表面画,张震没有捉住他们给他的最后的机会,还是选择了背叛,还是选择了这条路。
当天晚上九点,检验结果出来了,结果十分不错,从中陈叔得到了有利的证据证明澳大利亚厂家交给景辰的这一批毛绒不是当初景辰指定的毛绒,而张震的暴露,也证明了当初毛绒生产的检验环节出了纰漏,所以才导致后批问题产品的出现。
晚上十点,徐卓邵刚挂电话,就听到门口开门的动静,他回头一看,崔云彩就站在门口处静静地看着他。
她的思绪有点飘忽,眼神也自然放空着,他早已经收到了景辰的消息,知道她这副表情是因为什么。
他走过去,直到走到她面前,她没有动作,他已经伸手把她拥在怀里。
“都过去了。”他低语,声音从未有过的轻柔,“你也没有错。”
她这时候才开始动,双手缓缓往上拽住他的衣角,然后把脸深深埋在他的衬衣里,他的衬衣有他惯用的男士香水的味道,很好闻,她的声音开始哽咽,然后闷闷得回了一句:“嗯。”
作者有话要说:哎,终于快要结束了

第四十六章


张震这件事对崔云彩来说是一件不小的冲击,洗完澡后,她一直静静地坐在床上发呆,徐卓邵从浴室出来,下半身只裹了一条白色浴巾,看到她沉静的侧脸,他缓慢得走过去,然后坐在她身后轻轻揽住她。
“湿。”她小声嘟囔,不满他没有擦干净身上的水珠。
而他闻言却赖着不松手:“敢嫌弃我?信不信把你弄湿?”说这句话的时候他咬着她的耳朵说,满意地看到她倏地变红的耳廓,他低笑,把她身子转过来,说,“在我面前不准想其他事情。”
崔云彩瞪了他一眼:“你敢不敢再霸道一点?”
话虽如此,崔云彩却知道徐卓邵都是为了她好。
只是她终归要消化,要她彻底不去想是不可能的。
“如果查出来后面的那家人,张叔会不会……轻判一点?”她犹豫了很久,轻声问出口。
然而徐卓邵却像是早就料到她会这么说,沉默片刻,他叹了一口气,说:“这已经构成商业犯罪了。”他抚摸着她的头发,双目凝视着她说,“他虽然应该得到同情,可是再多的理由都不能掩盖他犯法的事实,如果他真的值得被饶恕,那么你让那些因此受伤的消费者怎么想?因为他一个人而让牵扯到那么多人是事实。”
“我知道。”崔云彩也明白自己说的不过是空话,“可是……我小时候见过张叔,那时候我和爸爸一起去工厂探班,张叔和他的妻子在一起,那时候的张叔很好,对我很好,对员工也很好,张婶也是,很温柔的一个人。”她安静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下去,“明明两个人都很温柔,可是……现在张叔年纪大了,又没有人照顾,要是在牢里……我于心不忍。”
“放心吧。”徐卓邵凑上去轻吻她的额角,“崔颢不会让他无所依靠的,毕竟是景辰的老干部,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这次张震说到底也不过是被人利用罢了,就算被判,崔颢也不会让他过得太苦。”
“表哥那边……”崔云彩问。
“都知道了,他说回来再处理。”徐卓邵早在崔云彩回来之前就和崔颢通过电话了,这几天他和严思泽时时刻刻都在保持联系,自然要比每天要跑公司和工厂的崔云彩掌握澳大利亚那边的行踪要快些,“我已经大概知道对手是谁了,呵,放不上台面的把戏,真亏他们能想到。”徐卓邵冷笑。
崔云彩双手抚上他的脸,说:“你这样的表情我还是第一次看见。”
带着点狠戾,明明是一张干净而俊美的脸颊,双眼总是很亮,仿佛缀满星光,可是刚才却闪着几分冷漠。
徐卓邵抿着唇,半响问:“你害怕吗?不喜欢?”
崔云彩看着他的表情,蓦地轻笑出声:“你说呢?”
“我不知道你不喜欢这样,在认识你之前,我都是一个人过,Tim是我的秘书,也是我的助理,他见过所有情况下的我,倒不如说,在华尔街那段日子,我才是最可怕的吧。”徐卓邵抬起双手覆盖在她的手背上,神色有些漠然,眉目却开始柔和,他说,“那段时间的我不需要考虑其他人的想法,你知道的,掠夺、被掠夺,你要是不加把劲就会被人打沉,而我讨厌输。”
崔云彩有点心疼这样的他,小声说:“我明白。”
徐卓邵却勾起唇角说:“我以前一直很不懂为什么会是你,之后我才明白,或许就应该是你。”他微微侧过脸,嘴唇碰到她的手心,“你的这份纯粹在商场上显得太耀眼了,有时候很冲动、还滥好人,对所有人都很好,仿佛不懂得尔虞我诈。”
“这是夸奖吗?”崔云彩佯怒。
“是。”徐卓邵轻笑,“所以好想保护你。”
他说这句话的时候,神色是前所未有的认真,认真的让崔云彩心底噗通一下猛跳起来。
“所以这次对付那边的人,我不会留情面。”徐卓邵说,“要是牵扯到其他人就算了,可是这次不一样,而且让我很不爽的是,都那么久了,我除了帮你走了下后门之外,什么忙也没能帮上。”徐卓邵撇嘴,“而且你一点都不依赖我。”
所以这算是……迁怒?
崔云彩学他的样子嘟起嘴:“你希望我做什么都依赖你吗?”这样的女人不会很让人厌烦吗?
徐卓邵忽然一下把她放倒在床褥上,她尖叫一声然后愣住,怔愣地看着眼睛上方的他,他的神情很邪肆,舔了舔下唇,他说:“是。”
崔云彩觉得自己的心都要跳到嗓子眼了,他眯着眼睛说:“云彩,现在事情都结束了。”
“……所以?”崔云彩觉得自己说的每一个字都在颤抖。
“不准备奖励我吗?”他说,然后慢慢凑近,近到呼吸相闻,他的嘴唇最终停在她的眼睛上,闭上眼睛之后崔云彩的感官更加敏感,却情不自禁伸出手去抱住他的双肩,徐卓邵勾起唇角,把她的行动当做默许,然后在深吻住那张觊觎已久的唇之前,低声说,“我爱你。”
一切都开始得那么突然,却又那么不突然,带着一点顺理成章的感觉,不过无论是哪一种,都不会是崔云彩想要抗拒的那一种。
她只觉得自己被带领着,在一个未知的世界里颠倒沉浮,他的每一个吻都仿佛是在试探,却又像是在探索、有点粗暴,也不细致,可是偏偏就是这样的他,让她觉得……兴奋。
两人坦诚相对的时候身上已经沾满汗水,崔云彩的手死死抓住他紧绷的肩胛,而他的吻已经一个个落下,坚定而势不可挡得侵扰着她,无论是身体还是思想,都满满被他占据着,空白得只剩下彼此的喘息和粗重的呼吸。
进入、哭喊,没有一点遮掩,她只想把自己每一面都坦诚得放在他面前,最初的那股痛意过去,她迷蒙得睁开眼睛,发现他已经停下,隐忍着,额头和脸颊都沾满了汗水,好看的眼睛里有浓而重的欲望:“你的表情看起来要狰狞多了。”
崔云彩被他占着,有种出不来气的感觉,深吸一口气说:“你也是。”
骗人的,他的表情……很性感。
“害怕吗?”他这时候还有心思转移她的注意力,歪着头问,“还是讨厌?”
她笑出声来。
“喜欢。”她轻喘着,原本湿润的双眼终于像是承载不住似得,流下泪来,“但是好疼……”她忍不住动了动腰,然后听到他倒吸一口气,双手紧紧按住她,她一紧张就想逃,可是发现自己已经浑身都没力气了。
徐卓邵有点窘迫,深呼吸很久才敢开始动:“忍一忍。”
“啊?”崔云彩紧紧闭着眼睛问。
可惜某人已经不想解释了,紧绷着脸,开始征服她的感官。
第一次……总会这样的,可是以他的能力,第二次就会让她满意的,徐卓邵这样想。
第一次探索,每一个动作都带着几分性急,他霸道而焦躁的气息裹住她,让她忽然间就喜欢上这种两人融合在一起的感觉,他在掠夺她每一分每一寸,像是一个孩子想要把整个蛋糕都纳为己有一样,把她压制住,微颤的手把她托起来迎合自己的动作,两人无比契合的时候徐卓邵才知道原来和最爱的人融为一体是这样的让人感动。
她的每一次反应都生涩而动人,明明毫不适应却努力让自己迎合她,压抑的呼吸没有引起他的怜惜,反而让他更加兴奋,她无声的纵容和忍耐就像是在鼓励他一样,她从一开始就是这样让他忍不住想要欺负,想要把她完全剥开,却在这之前自己已经深深沦陷。
于是身体力行学习了一整晚的某人在大半夜才算是消停下来,崔云彩只觉得他的兴致是越来越高了,简直就像是一个刚学会走路的孩子兴奋得停不下来的感觉,好不容易结束,她已经有气无力得一动不想动。
窗户关闭着,屋内雾气和某些味道很重,可是窗帘却一直打开,这时候是一个夜里最安静的时候,似乎全世界都在安眠,唯独他们在屋内你侬我侬,窃窃私语。月光在窗户外洒下,徐卓邵餍足得抱住她的腰,把脸埋在她汗湿的额角蹭了蹭。
“累吗?”他的手自觉得在她腰的位置揉捏着,力道恰到好处,她舒服得□□一声,用行动回答。
她闭上眼睛装睡,徐卓邵却觉得这时候的她可爱到了极点,精神还很亢奋的他慢慢爬到她身上,轻轻咬她的鼻子和嘴唇,她忍了忍,最后实在受不了了,睁开眼睛瞪着他。
两人浑身都黏糊糊的,他又热又重,让她哀嚎出声,徐卓邵见她来了精神,掀开被子就这样把她抱起来,边往浴缸放水边把她放进去,一接触到热水崔云彩简直就像活过来一样,腰软的厉害,顿时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
作者有话要说:这样的戏份总该是要来的QAQ被和谐了就牙白了!

第四十七章

两人都躺在浴缸的时候徐卓邵又不安分起来,被崔云彩打掉手以后才稍微消停一会儿,用手兜着热水淋到她的肩膀上,崔云彩闭着眼睛靠在他怀里,说:“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身后久久没有回应,崔云彩“嗯?”了一声,刚回头看他就被他吻住,他的唇又湿又软,吮着她的唇瓣温柔得辗转着,崔云彩不明白他为什么忽然之间心情变得那么好,却还是闭上眼睛感受着,回应着。
“你说回去,我很高兴。”徐卓邵轻喘着放开她,灼灼的目光落在她的眼上,“这是不是代表,你已经把那里当做是家?”
崔云彩微愣,随即却又感动起来。
他的高兴真的是因为她的每一句话或者每一个表情而起来的,而如此简单的高兴的理由,让她心底对他愈发怜惜。
早在过年去徐家的时候,崔云彩就隐隐察觉到,他其实很想拥有一个完整的家。
他虽然不说,也表现出一脸不介意的样子,可是他的行为举止和偶尔的情绪波动,都让她知道那不过是他从小让自己主观去不在意,并不是真的不在意。
因为不会有任何事情比拥有一个完整的家庭更让人幸福,他即便有一个万事都体贴着儿子的父亲,可是母亲这样的存在,是不可替代的,她为他感到遗憾,也很心疼他。
“卓邵,我们什么都会有的。”崔云彩在水里翻了一个身,趴在他胸前轻吻他的脸颊,“只要你愿意,我会给你一个家。”
这个男人平常在工作上一副可以挑起任何重担的模样,可是在生活上,却还是像一个孩子,幼稚而实诚,内心有着一处宝贵的天真烂漫。
这样的他让她非但不会有任何嫌弃和不喜,相反,这让她不知不觉想要保护他,想要给他很多很多。
浴室里雾气很重,此刻仿佛有雾水氤氲在他的双瞳里,经过一番洗涤之后晕染出一片山水画一样的浓墨重彩,崔云彩笑着看着他漂亮的双眼,久久没有说话。
徐卓邵的耳朵动了动,等察觉到她嘴角的笑意时下意识就把头往水里缩,等水浸了脸一半又觉得不服气,抿着唇把她的头往水里按,趁她惊呼的时候吻住她的唇。
他在水里能够睁开眼,她却不可以,双手紧张得抓住浴缸边缘想要呼吸,却被他温柔而坚定得拦着,唇上不慌不忙得给她渡着气,双眼却透过热水,模糊得看着她的脸。
等两人都出水之后,崔云彩大口大口得喘着,想骂人都骂不出来,而徐卓邵则趁她没有注意,双手悄然掰开她的腿,寻了个机会把她占住。
那一处被进入还被带进一些热水,烫的崔云彩连责备都忘了,攀着他的肩膀微喘,也没心思去看他的表情,徐卓邵目的达到,边动边把脸埋在她的胸口,听着她的心跳,心底从未有过的平静。
他从小到大都十分独立自主,除了父亲之外,他的记忆中早已没有了第二个人有对他的怜惜,后来在华尔街后变得愈加强大,更没有哪个女人会对他有这样的情愫,他和数以百计的女性打交道,见过她们喜爱、羡慕、赞叹甚至欲望的眼神,却从未见过会有一个女人以这样毫不掩饰的怜爱目光看着他,甚至对他说,她会给他一个家。
那一个瞬间,即便不想承认,徐卓邵心底都有一种被拆穿的感觉,有点难为情,可更多的……是情难自禁。
从未被任何人察觉到的情绪被她洞察,这样的感觉居然不坏,他有点羞涩,只能用这样的蠢方法让她不要见到他这么脆弱的模样。
第二天,直到中午崔云彩才勉强从大床上爬起来,徐卓邵等了她一个早上,因为昨晚太肆意,他今天一早就心疼了,所以一大早安排好一切,等她起床后把她的衣服拿给她,边说:“崔颢今天回来,我爸爸下午到,今晚我们两家人一起吃饭。”
崔云彩有点惊讶崔颢会那么早回来,可是想了想,毕竟张震这件事是需要崔颢亲自来处理的,也就了然了:“严少呢?”
徐卓邵有点不满她对严思泽的称呼,抓住她的小鼻子扭了扭,说:“他还要留在那边,还有一些后续的事情需要他来善后,就当给他顺便度假了。”
哪有人边工作边度假的,崔云彩腹诽,但是也快速穿好衣服,多亏他昨晚临睡前给她做了按摩,现在走起路来也不至于太难过。
“额……”裤子穿到一半,崔云彩才忽然像是想到什么重要的东西,机械得转头看着他。
“怎么?”徐卓邵疑惑得看着她。
“昨晚……”她对于这事还是有点羞于启齿,“你没有做安全措施……”是一整晚都没做。
他想了想,很快就明白了她的言外之意,原本听到她说这个心底有点憋闷,可是看了看她的脸红成那样,就无可奈何了,“你想吃药吗?”
他嘟起嘴小声问,而崔云彩察觉到他的情绪,轻声向他解释:“我还年轻……不想那么早怀孕。”
闻言,即便他有一些别扭,也无法反驳,她说的是事实,要她那么年轻就怀孕,也实在不是他的本意。
“那你换好衣服,去你家的时候顺便去一趟药房。”徐卓邵抿唇,最终还是妥协。
崔云彩心底松了一口气。
回家的时候路过药房,徐卓邵下车买紧急避孕药,回到车来的时候手上却拿着一袋东西。
崔云彩接过来一看,连忙合上袋子,脸红红得看着他。
“吃药不好,以后我们用这个。”徐卓邵假装毫不在意地扫了一眼塑料袋里的冈本003,轻咳一下,拿过塑料袋,从里面拿出一颗紧急避孕药,再扭开刚刚在药店买的水,递到她面前。
崔云彩被他不好意思的模样弄得更加不好意思了,忙接过药和水和着吃了下去。
吃了药后的反作用很快就上来了,崔云彩难受得靠在车座后,徐卓邵看到她一脸有气无力的模样,心底有些懊悔,找了个地方停下车,等待她反应过后才开车。
“我没事。”崔云彩好笑得看着他的表情,说。
“抱歉。”徐卓邵看着她说,“可是我不后悔。”
没想过他会这么认真得说这些话,事到如今,反倒是如一趟暖流一样划过她的心底:“说什么呢?”她轻轻把头靠在他的肩膀上,轻声说,“我也不后悔。”
两人到崔家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刚进家门就听到里头传来交谈的声音,崔云彩看了徐卓邵一眼,后者拉着她走进去,走到大厅后,果不其然看见了徐明铮的身影。
他正在和崔云彩的父亲交谈,崔云彩的母亲坐在丈夫身边,三人一副交谈甚欢的模样。
“爸、妈。”崔云彩乖乖叫人,“徐叔叔。”
“伯父伯母,抱歉,那么晚才把云彩带回来。”徐卓邵看着崔云彩的父母说。
“犬子给你们添麻烦了。”徐明铮这时候悠悠说。
“别说这样的话,小邵很优秀。”崔耀看了一眼自己的女儿,笑着说,“崔颢和云彩这段时间也要多亏小邵帮衬着,果然是英雄出少年。”
父亲的调侃让崔云彩的脸红了红,可是却没有因此离开徐卓邵身边,相反和他靠的更近了些,两人肩并肩坐在一旁的沙发上。
“毛绒事件能够解决,崔颢和云彩是功不可没的,老崔,你和你弟弟养了一对好子女。”徐明铮感叹道,“如你所见,我的儿子对云彩也很上心,当初我们好像还开玩笑来着,要是生的是一对子女就结个娃娃亲,没想到上天都帮我们如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