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舒瑶的心紧了紧,为他的语气,为两人的……离别。
眼前这个总是温润如玉的男人,在自己二十年的生命中从未有过这样的分离,他似乎一直都在她身边,即便是她高考,他去了北京的那两年,他依旧电话短信从未断过,就像哥哥一样。
她还是舍不得。
但是这是他的梦,他的目标,他做了那么多努力换来的“得偿所愿”。
她只能给他一个微笑,让他可以毫无牵挂得走。
“我会好好照顾自己,也会替你好好照顾阿姨……你在那边别那么辛苦,听说国外的学习环境没有国内的枯燥和辛苦,你尽力而为就好,因为你已经很优秀了。”江舒瑶放开江尧的手,上前拥抱住他,陆恺维似乎微微一愣,半响,慢慢抬起手来,也紧紧拥抱住她,“一定要过得比现在好。”
陆恺维笑了笑:“我去一年而已,别说的我像不回来一样。”他闭上眼睛,嗅着她的发香,心里想的是,有多久他没有和她这般亲近过了,“记住我说的话,无论我在哪里,何时何地,要是你需要我,我都会来。”
他给她的承诺从未改变。
江舒瑶缓缓点了点头。
“去吧。”江舒瑶眼底含着泪离开他的怀抱,抬起头看他的双眼,依旧清澈,温润,却淡得像风,“再见。”
陆恺维和温碧涵走进了登机口。
上了飞机,他静静得看着机场离自己越来越远,他心底……深爱过的女孩,也在那里,他忽然想起她说的那一句“一定要过的比现在好”,其实他想告诉她,其实他在这里一直过得很好,因为即便多累,他都知道她在。
选择出国,是因为要继续变得更加强大,还是要彻底斩断自己对她的心思,陆恺维已经不在意了,这是他的选择。
看到她依靠在那个男人身边,他虽然不甘,却觉得很放心。
因为那个男人对她毫不掩饰的炽热目光,还有那淡淡的宠溺,也因为他从未见过她对他露出这样安心的表情,即便在喜欢他的这些年,她也习惯了有所隐瞒,她是否有察觉,她从未想过把自己的一切剖开摊在他面前,但是她却选择了把一切都告诉江尧。
他其实真的很爱她,深爱,那个把手伸出来握住他的手的小女孩,一直是他心中最美的月光,绵长而永不褪色。
只是他知道已经迟了。
有的东西,在你该捉住的时候没有捉住,就再也得不到。
一如爱情,一如江舒瑶。
此时手被抓住,陆恺维把目光收回来,放在自己的左手上。
温碧涵正闭目小憩,右手正放在他的左手上。
陆恺维勾起唇角,也缓缓闭上双眼。
第二天晚上江尧要和江舒瑶回家,这天晚上自然要去江家说一声。
一路江尧的脸色都很臭,但是碍于有司机,江舒瑶也没好意思哄,她很感激他在机场上的大度,毕竟在她和陆恺维相拥的时候她最怕的就是他醋意大发。
江尧一直闭着眼,两人一直到大院门口下车,江舒瑶看着江尧付了钱往院里走,忙伸手揽住他的胳膊讨好得抬头对她笑。
江尧微微低头对上她的目光,又继续往前走,江舒瑶心底在笑,表面上却明知故问得问他:“还在生气呀?”
本来以为他不会回答,但是他却淡淡的“嗯”了一声。
江舒瑶噗一声笑出来,然后又憋住,还念念有词得数落他:“你一个大男人怎么那么小气呀?本来长得就不帅,还老爱生气,丑死了。”
江尧在江家门前忽然搂住她的腰肢往怀里按,江舒瑶吓了一大跳,忙双手抵住他的胸膛,抬头瞪大眼睛看着他:“你干什么?”
“你很得意?”江尧低声道,深邃的目光略过她的双眼,然后故意让她看清一般往下移,直到落在她的唇上,
他的话语和眼神都充满侵略感,江舒瑶吞了吞口水,梗着脖子死不承认:“没有呀。”
“今晚好好收拾你。”他磁性撩人的尾音让江舒瑶浑身一紧,脑海中顿时想起往夜里被他“收拾”的种种,只觉得浑身燥热。
她低骂:“不要脸。”
江尧挑眉,本来还想说什么,但是却听到门内传来脚步声,他放开江舒瑶,下一秒门就被打开,刘婶站在门前看着他们,好奇的说:“我就说听到了你们的声音,怎么不进屋?”
江舒瑶瞪了江尧一眼,警告他不要乱说话,江尧揽着她的肩膀道:“我们正准备进去。”他很自然地转移了话题,“爸妈和大哥都在吗?”
刘婶欢喜得让开,招呼他们进来,还边说:“江皓一早就回来了,你妈妈在机关,要晚一点,你爸在书房。”
江尧点头,低下头问江舒瑶:“先去见爸?”
他的语气就像是那个人也是她的爸爸一样,江舒瑶瞥了他一眼,没在刘婶面前反驳他,倒是刘婶闻言笑得更欢了,给了江尧一个赞许的表情。
两人上了二楼来到书房,只见充满红木质朴香醇气息的书房中,江父正坐在茶几前拧眉思索,茶几上摆放着一盘棋,棋子不多,倒像是残局。听到有人进门,江耀辰抬头,欢喜得对江舒瑶招手:“瑶瑶,等你很久了,过来看看,我和一个朋友新见到的一局残局,很有意思。”
江舒瑶笑着乖乖叫了一句“伯父”,走过去,和江耀辰一同看着棋盘上寥寥无几的几个棋子,江尧也似乎来了兴致,三人一起凑头思量。
噢对了,江舒瑶忘记说,这一年她最大的收获似乎就是成为了江父的“棋友”,这一年来她出入江家次数之多,大部分都是来自于江父的“热情邀请”。
三人在书房磨了半天,这一次倒是江尧把残局破了才算打破了僵局,江舒瑶一脸意犹未尽,江父也是,三人收好棋子,江耀辰拿起茶具开始沏茶,边状似不经意得道:“这次尧儿陪瑶瑶回家,是时候该去见见家长了。”
江舒瑶微微红了脸,江尧却很平静,理所当然得点头。
明年就要大三了,大二那一年的春节,江尧因为去美国进行程序交流活动而没有去江舒瑶家里拜年,但是那会儿两人交往才一年多,江舒瑶觉得太快了,所以反而松了一口气,这一年暑假有两个多月的假期,也是时候要去见家长了。
“记得不要失了礼,要是瑶瑶的妈妈不喜欢你,害我丢了一个媳妇儿,你就别进咱们江家的门了。”江耀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道。
江尧握住了江舒瑶的手:“江家的门自然是要进的,这一点不用你说。”他说“江家的门”说的一语双关,江舒瑶只觉得脸在发烫,他居然在长辈面前说这样的话!
但是江耀辰却似乎满意极了,哈哈大笑起来:“最好毕业之后立刻结婚!免得节外生枝。”
江尧却说:“这个就要看你未来儿媳妇儿了。”
他意有所指,江舒瑶假装听不懂,他看着她微微嘟起的唇,半响轻轻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很日常的风格,不知道大家喜不喜欢,下一本还没决定开什么,先搁着把,大家都别猜~
绑定未来
快到饭点的时候刘雯回来了,刚进大厅,就听见自己老公的大笑声,紧随着的还有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她慢慢把皮包放下,直到江皓看见她,对她招手:“妈,回来了?”
“伯母好!”江舒瑶笑得正欢,闻言转过头来对她笑着问好,刘雯轻轻应了一声,但是脸色明显缓和了很多,身体也放松不少。
江尧也叫了一声妈,刘雯走到他们旁边,只见江皓和江耀辰正在下棋,却不是下象棋,间隔纵横的期盼中一黑一白两种颜色的棋子占了四分之一的棋盘。刘雯是学过围棋的,却没看清这父子两人在玩什么套路,两方下的棋子也毫无章法可言,便微蹙眉头,问:“这是什么玩意儿?”
“妈,这是五子棋。”江皓笑着摸了摸自己的鼻翼,道,“瑶瑶说老玩这种刻板的棋没有意思,就建议大家来玩五子棋,我当然同意,对下棋这种东西我真是一窍不通,五子棋的话我还能勉勉强强和爸打个平手。”
江耀辰也笑了:“这小子鬼得很,老想骗我,幸亏我有个宝贝儿儿媳妇儿提醒我。”
在这点上任谁都没有江舒瑶精,她从小就数脑筋转得快,玩五子棋可是从小得心应手的。
他说儿媳妇儿的时候刘雯没有说话,却等同于默认,江尧坐在江舒瑶身后看着母亲的神色,淡淡勾起唇角。
“老顽童。”刘雯摇摇头,“饭呢?”
江尧回道:“我在煮。”说罢他看了看腕表,“差不多了。”
江舒瑶闻言也站了起来,两人一起往厨房走,刘雯想了想,也跟了上去,还没到厨房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让人十分有食欲的香气,在门边一看,她看到江舒瑶正站在江尧旁边,指点着他放佐料,江尧嘴角挂着宠溺的笑,却也一步不落得按着江舒瑶说的去做,刘雯从来没有见过自己的儿子也会有这个表情,一时之间眼睛深了深。
江舒瑶正在教江尧做家乡一道爆炒排骨,她在这里吃过的爆炒排骨没有家里面的味道,所以一直让她很纠结,昨天晚上她刻意去问了妈妈几道家常菜怎么弄,用笔记下今天让江尧来做。
不是她不想下厨,而是某人实在太怀疑她的能力,以及十分肯定她在厨房的破坏力。
“放半勺盐,对对……然后青椒……”江舒瑶伸出手指指点点,有时候江尧放佐料放慢了她一副恨不得要推开他来掌勺的模样,江尧低笑,一边炒着菜,另一只手把她推得离锅铲远一点,低声说,“再走近油就烫着你,晚上可别叫我给你涂药膏。”
江舒瑶一脸不服气:“我又不怕被油烫,是你自己不让我炒菜,我这不是急嘛!”
江尧熟练得开始加腌制好的排骨,边对江舒瑶示意:“去把孜然拿给我。”
江舒瑶“噢”了一声,屁颠屁颠得去拿橱柜旁边的孜然,刚好就看见了江母倚在厨房边,她吓了一跳,说:“伯母您要下厨吗?”
刘雯摇摇头:“你们小两口在里面恩恩爱爱,我何必要进去当灯泡?”
她一说话,江尧也转过头来,接过江舒瑶手里的孜然,他对母亲说:“让刘婶摆碗筷吧,快能吃了。”
他用锅盖盖住排骨这一锅,又开了另一锅开始炒白菜,刘雯见状微微挑眉:“怎么都是些煎炒的东西?”
江尧瞥了江舒瑶一眼,还没说话,江舒瑶就挠挠头不好意思得说:“是我……我口味比较重。”
“要多吃点清淡的,听尧儿说你的胃就不好。”她细细叮嘱,见江舒瑶小鸡啄米似得点头,才和江尧说,“看着点她,小孩子似得。”
“也就今天让她吃,接下来一周我都准备做清淡的。”江尧挑眉回答道。
江舒瑶一脸愤恨,却只敢背对着江母瞪着他,刘雯见他们两个腻腻歪歪的模样,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离开厨房让刘婶摆碗筷去了。
今天一桌饭菜做的都是可口菜色,当然还少不得两个清淡的蒸豆腐和白菜粉丝汤,江耀辰看着一桌菜,明显很高兴,笑着说好久没有吃这么过这些可口食物,还让刘婶给他开了一瓶自己酿的白酒。
爆炒排骨做的让江舒瑶恨不得把舌头都吃下去,不得不说江尧的厨艺在她的诸多挑剔下正在朝大神级别发展,肥肉肥而不腻,一咬下去齿颊留香,因为加了些许辣椒,所以让人更有食欲。
一桌子人正吃着,刘雯忽然说:“我准备了一些礼物给瑶瑶的父母,待会儿刘婶放在大厅里,你们明天记得带上。”
江舒瑶从美食中听到这句话,又是诧异又是感动,嘴里还含着饭都没来得及吃下去,就笑着应了一声“好”。
刘雯难得的笑了。
夜晚江尧兑现了早上说的“惩罚”,在第二次过后,被“惩罚”得原本该昏昏沉沉的江舒瑶却意外得很精神,江尧把两人都清理好,两人赤着身体躺在床上,江尧正一只手枕在脑后闭目小憩,江舒瑶身子一翻翻到他身上,眼睛仔细扫过他俊美的五官,看着看着忍不住笑了,凑上前轻轻咬住他的下巴。
江尧一只手捞着她的腰,从喉咙中溢出一声低沉的“嗯?”,他微微仰起下巴,手微微使力捏了捏她的腰:“想要了?”
江舒瑶最讨厌他这样没脸没皮得耍流氓了,用力咬了他一口,江尧倒吸了一口气:“撩我是吧?”
她躺在她的胸口,清楚得听见他低沉的话语说出来之后胸腔的微微震动,这个男人在床第之间总是能流露出一种撩人的性感,到底是谁在招惹谁?
“我今天很高兴,你妈妈是真的接受我了。”江舒瑶笑眯眯得说。
江尧微微睁开眼:“早就接受了。”
“但是今天我才真正放心啊。”江舒瑶嘟起嘴,江尧看着她,忍不住把脸凑上去亲了亲她的唇。
江舒瑶压下他不安分的脸,又说:“明天到家后你得好好表现,要是我妈不喜欢你,我也不会……”不会……她红了脸,有点说不下去。
但是江尧却捉住她不放,深邃的眸凝视着她,他勾起唇角,重复着她的话:“不会……怎样?”
他明知故问!但是接下来的这句说出来就太……那个了,为了自己的面子,江舒瑶打死都不要先说。
见她一副誓死不从的模样,江尧微微眯起眼睛,在被子下的手微微往下移,双手忽然掰开她,把她扶起来对准了往下坐,江舒瑶浑身一紧,撑着他的腹肌软下身来。
“说不说?”江尧存心耍横,坐直身来,握着江舒瑶的腰用力往上挺,江舒瑶嘤咛一声忙揽住他的脖子,江尧倒是慢条斯理在她耳边厮磨,“嗯?不会怎样?说呀……”
江舒瑶死死忍住到嘴的回答,被弄得急了,嗷呜一口咬住他的耳后根,但是却抵不过江尧一阵发力,她脊椎骨越来越软,渐渐的牙关松开,她重重得喘,却在快要释放出来的时候被他察觉到,江尧慢慢停住,嘴唇四处玩耍,就是不给她,江舒瑶眼泪都要出来了,扭着身体想动却发现动不了。
“嫁给我?嗯?”江尧紧紧搂住她,低声在她耳边说。
江舒瑶却不依了:“哪有人……这样……求婚的?”
“是你先这样说的,不顺势而为也显得我太蠢了。”江尧说完开始慢慢得动,快感开始重新积累,他吮着她湿漉漉的香肩,在她看不到的地方缓缓流露出温柔的笑意,“不过你说得对,这样求婚显得不太正式,这笔账我先记着,留着下次用。”
“你也太……顺势了……”
“我认定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江舒瑶,从你答应和我在一起,你的未来就已经被我预定了。”言语间,他给了她一次,两人拥抱着微微颤抖,她在他怀里抽搐,听见他有如誓言一般得宣告着,“我的幸福势必要与你绑定在一起的,从今往后你的喜怒哀乐都会成为唯一影响我的东西,只是你只能面对,不必逃,也不许逃。”
他永远要比她快一步。
她在想着他们的未来,那么他就把他们的未来展现给她看。
譬如婚姻,譬如爱情,他都已经准备好,而且想要的也触手可及。
她只需要一步一步往他心里走就行了。
江舒瑶的妈妈一直都认为自己的女儿是一个很普通的女孩,而且要比一般女孩要糙许多,从前整天担心她找不到一个好的,但是当一个好的出现在她眼前的时候,她第一个反应就是“女儿是不是被骗了”。
眼前的这个少年,不……应该不能被称之为少年了,在她看来,眼前的这个男人的确是可以被称之为男人,穿着最简单不过的衬衣长裤,却有着一副江妈妈从未见过的英俊的容貌,坚毅的棱角可以看出对方是一个怎样的男人。
江尧很淡定得对瞪大双眼看着自己的江妈妈说:“伯母好,我叫江尧,是舒瑶的男朋友。”
江妈妈一脸不明觉厉,直到江舒瑶从江尧身后窜出一个头来,对自己母亲调皮得笑笑,江妈妈才算是回过神来:“小尧是吧?噢噢这样叫你显得太女孩子了,江尧?”
江尧镇定得说:“伯母喜欢就好。”
听着两人的对话,江舒瑶觉得实在有点逗,忍不住轻声笑出来。
江妈妈瞪了女儿一眼,就连江尧,也把视线落在江舒瑶的身上,吓得江舒瑶立刻不敢再笑。
作者有话要说:我怎么觉得江尧去见家长见的那么搞笑呢,何况对方还是不大靠谱的江妈妈,哈哈哈哈哈
放过我,我只是恶趣味,怎么办觉得色水以后也要找一个这么逗的男人才行~
我的男人
一男两女坐在客厅里,却格外安静。
江舒瑶百无聊赖得看着身前的两个人,妈妈正在凝视着江尧,江尧低头喝了一口茶,然后淡定得放下茶杯。
“你和瑶瑶同龄?”江妈妈问。
江尧沉着得说:“比她大一岁。”
“也对,我们家瑶瑶读书比较早,因为小时候我嫌她太吵,就把她早早得丢小学去了。”
江尧眼底闪过一丝笑意:“现在也很吵。”
江舒瑶白了他一眼,江妈妈闻言却哈哈大笑,似乎是真的很高兴,眉眼都弯了起来,有趣得打量起身前这个小伙子。
“那你是看上我家丫头哪里?”江妈妈忽然开口,笑意却未褪下,她的手指轻轻划过杯壁,江舒瑶却知道那是妈妈仔细考虑时候的小动作,“我是知道她的,从小就懒懒散散,还聒噪得不得了,身材长相也不出挑,在背后看和一个男孩子没什么区别,唯一能拿得出手的大概就是手能画一点东西,但绝对不是下厨房的料,自从她弟弟懂事以来,她几乎没有干过什么家务,我都怕她把家都给拆了。”
这一番话明里都是说江舒瑶的缺点,但是暗藏的一层意思却也没刻意隐藏太深,江尧的目光变得很认真,也很纯粹、坚定,他看着江舒瑶的母亲说,“伯母,我是认真对待她的,可能在你眼里我还不够成熟,经历的历练还不够,但是我明白,舒瑶是值得我去珍惜爱护的女孩。她在家里是如何被珍视保护,在我这儿,她同样是我的珍宝,我无法给你承诺我会比您更爱她,但是,我将竭尽所能。在我这儿,只要她在我身边一天,她都会是我的公主。”
江妈妈愣了愣,嘴角的笑意淡了些,但是眼底的认真却更深了。年少轻狂的少年用着不容置疑的语气向她这样说,她悉心爱护了二十年的珍宝,他说他会给她同样甚至更多的爱意。
她从未见过一个男人会如此大言不惭得说出这样的话,一辈子这个时间在他眼底就像是一瞬间那么短,他居然眼也不眨的就敢给她承诺。
即便是当年她的所爱,那个当年说会一辈子爱她,她的前夫,当年在她母亲面前也没有胆量这么说。
“两个人生活,需要的是彼此磨合,彼此熟悉妥协,就算你现在认为你已经了解了彼此,但是当结了婚,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大大不同,我这个女儿虽然会迁就,但是我懂她,她做什么事情都会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准绳,我只是担心将来要是你们意见不合,但凡吵架,每一次都会使你们的感情产生裂痕。”
江妈妈说这番话的时候仿佛是在叹息,江尧安静的听着,江舒瑶伸出手去,握住了母亲的手。
“我不说以后,只说现在,瑶瑶现在一个人在外面,我知道她现在和你住在一起,我只是希望你们在一起的时候,你能多为她妥协,不管对与错——女人在坚持己见的时候从来都看不清对错,但是男人的容忍却能让女人慢慢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哪怕一点也好,我希望你们在相处的时候,你能让着她一些。”
她其实一直很了解自己这个女儿,表面上似乎对什么都不在意,但其实真正在意,真正膈应的都会放在心底,她一直很怀念女儿小时候什么都会和自己说,喜怒哀乐都会和自己一起分享,但是自从长大,女儿有了自己的思量,习惯了报喜不报忧,她觉得女儿可能只是习惯了,她在家里为这一段失败的婚姻伤神,女儿只是习惯了隐瞒,不想让她徒劳伤神。
江尧点了点头。
“我会做到。”四个字,他这样说,语气坚定。
夜晚江妈妈做了一桌子的饭菜款待他,也当做给两人接风洗尘,江尧这样嘴刁的人,在吃过饭后也对菜色赞不绝口,江舒瑶斜睐了一眼笑的花枝招展的妈妈,怎么以前没有发现某人的赞美功力那么强?
但是她明白,他只是单纯的,想要讨母亲欢心。
现在母亲一个人住在一百多平方米的房子里,虽然有弟弟陪伴,但是弟弟已经准备初三,加上晚修的时间,在家里的时间自然越来越少,一想到弟弟高中的时候母亲将一周独自一人在家呆着,她就难免淡淡的心疼。
弟弟正在自己卧室做作业,江舒瑶敲了敲门,也没等弟弟回应就走了进去,白色的灯光下,弟弟坐在书桌前做作业,神色是从未有过的认真。
这一年下来,弟弟的身高又往上窜了不少,现在已经比江舒瑶要高一个头了,肩膀也更宽更厚实了,原本瘦瘦弱弱的毛头小子,居然在不知不觉中已经长大不少,江舒瑶心底喟叹一声,虽然早就明白,但是当自己真正觉得没有参加到弟弟的成长,她才觉得有些遗憾。
“姐?”江泽回过头,又写了几笔,才放下笔。
江舒瑶眯着眼睛笑了,走到他身边,看着字迹工整的作业,想当初爸爸当他们两兄弟的字都很在乎,每天晚上都会花时间在训练他们写字上,因此他们两姐弟都写的一手好看的字。
“妈妈最近在找工作。”弟弟忽然道,江舒瑶微愣,又听他说,“她不让我告诉你。”
父母本来还有一套房子,一套用来住,一套用来出租,但是因为离婚,出租的那一套房子已经划给了江舒瑶的父亲,江舒瑶的父亲每个月给了两姐弟生活费和学杂费,但即便如此,没有其他收入的江妈妈还是有点入不敷支。
江舒瑶是知道自己母亲的,虽然年轻的时候母亲有卖过东西,但是自从嫁给了父亲,她为了照看她们两姐弟,一直都是待业状态,如今没有收入,她学历又低,找工作肯定很困难,而且薪水也不会很高。
江舒瑶沉默了很久,然后拍了拍弟弟的头,江泽抬头看着她,清澈干净的眉眼凝视着姐姐,江舒瑶低下头,问:“你怎么看?”
“我没有反对。”江泽淡淡道,“我在家的时间本来就不多,而且家里的经济条件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我寒暑假虽然有打工,但是工资本来就不多。妈妈出去打工,一来让她不至于没事可做,有心思去想有的没的,二来也可以给家里帮补一些家用。”
心疼弟弟的懂事,江舒瑶说:“我大三上学期就可以开始参与实习了,你再好好熬一年,帮我看着妈。”
江泽点点头。
“你要嫁给江尧哥哥吗?”江泽忽然问道。
江舒瑶微愣:“为什么这么问?而且我才大二,结婚也太早了。”
江泽却摇摇头说:“江尧哥哥很好,我看的出来,他想娶你。”他的语气似乎有点别扭,半响才说,“而且你的性格我再清楚不过了,好吃懒做的,也只有江尧哥哥那种男人才会愿意要你,要是你也喜欢他……就别错过他。”
江舒瑶眼神微深:“我很喜欢他。”在江泽的目光中,她慢慢笑了,自信洋溢的那种,“当然,也不会放过他。”
第二天夜里江舒瑶喊齐了一群狐朋狗友到本地最热闹的酒吧聚头,众人都听说了江舒瑶是带着男人回来的,顿时一传十十传百,说来的人越来越多,都说要看看能收复江舒瑶这只祸害的男人是何方神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