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方成脚步稳健地来到叶辛越面前,丝毫没有迫切的感觉,只是无形的压力莫名笼罩住她。叶辛越不躲,反笑:“黎总好车技,二十分钟的路程用了四分之一,但是下次还请小心一些,不然车、毁、人、亡,黎夫人可就可怜了。”
闻言似乎点着了火,黎方成一手紧擦过叶辛越的脸撑在墙上,冷笑着看着这个骄傲地让人咬牙切齿的女人在他面前挑衅:“不劳叶总费心。”
叶辛越得意地笑,刚想说什么,门口却响起了怯怯的声音:“方成?”
两人愣了愣,黎方成随意地收手,转过身去的一会儿表情已经柔和,他快步走上前搂过只着一件粉色蓬蓬睡裙的小叶,用手臂圈住她暖住她常年低温的身子:“怎么出来了?嗯?”
知道丈夫有些不悦,清秀的小脸有些讨好地扯了扯他的西装外套:“我在庭院睡午觉呢,听到有些吵就出来看看。”
见她只穿着一双米老鼠拖鞋,黎方成皱眉,丝毫不顾身边还有人,一把横抱起娇妻,随即冷声看也不看身后:“叶总,黎某有事,恕不远送。”
叶辛越等的就是这一幕,她忽然扯起一抹笑容,娇笑着喊了一句:“小叶子!”
黎方成进屋的脚顿住,从他怀里小叶探出头来,一下子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叶辛越,顿时眼冒惊喜,大声地喊了一句:“辛越姐?!”
之后众人见到黎方成的表情用四个字形容——复杂纠结。
而叶辛越的表情,概括曰——春风得意。
忍了忍,黎方成还是在小叶的挣扎中把她放了下来,脚一沾地,那粉色的身影就飞快地扑向叶辛越,黎方成黑着脸看着自家宝贝扑进另一个的怀里,虽然那个人是个女人。
“辛越姐?!你怎么来了?诶不对!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你来找我的吗?哈!我们超久不见的!本来还想约你出来玩,但是你手机又换号了我也找不着你!”小叶子笑得灿烂无比,露出一口整齐小白牙,随即想起被自己忽略了的丈夫,高兴地牵起叶辛越的手来到黎方成面前,为两人做介绍,“方成,这就是我整天和你说的那个在大学很照顾我的学姐叶辛越!要不是她在,我在大学准被那些臭男生欺负!辛越姐这是我丈夫。”
黎方成不禁扶额,这个世界何其小,原来自家女人一直在嘴里念叨的那个“犀利学姐”就是叶辛越?看着叶辛越挑眉得意地看着自己,黎方成总算知道叶辛越激他回来的目的了。

第二十章

“小叶子啊,我今天是来找你……叙叙情的。”斜眼见到黎方成难得吃大便般的表情,叶辛越心情大好地仰头扬眉吐气了一番。
所以说有弱点的男人,特别是弱点还是女人的时候最可爱了!
瞧瞧黎总那委屈嫉恨的眼神,让某某人很舒畅地出了被拒之门外加之晒太阳的气。
“辛越姐你客气什么啊?”知道叶辛越的性子,单纯的小叶子更是觉得意外了,但是来不及多想,叶辛越就牵着她的手笑着道,“叶子啊,我们进屋谈吧!你们家这些个保镖可把我折腾坏了。”
闻言,保镖们的脸顿时一阵红一阵白,想不到这个妖精一样的女人竟然是少奶奶的朋友?他们完蛋了吗?
果然黎方成大叹不妙,小叶子转过嗔怒地瞪了他们这群大男人一眼,难得有些生气:“都是方成!整天说我要待在家里还不给外人随便进来!你们啊!看到这么美的女人难道就不会想想这是你们威武的少奶奶的朋友吗?都说近朱者赤多多少少也能看出来一点吧……”
黎方成再次扶额,挥手遣退了这群无辜的保镖,见到紧跟在后低头站在一旁的别墅管家,他妥协地道:“在花园里准备红茶让少奶奶叙旧。”
虽然爱妻因为一个女人瞪自己,但黎方成自知理亏在先,所以只能摸摸鼻子随着她们去了,而且他大概也知道叶辛越此躺来的目的。
真是的……他家小妻子就是单纯容易被骗,他要得到那块地到底是因为谁啊?黎方成暗自不满地嘀咕。
见到小叶子挽着那个飞扬跋扈的女人进入花园,黎方成思索片刻,吩咐了一个女仆:“看好少奶奶,不要让她乱跑。”
看来他的那份企划案要临时改了……
黎方成无奈地上楼。
花园里,因为久未见面而叽叽喳喳个不停的小叶子终于在叶辛越无奈的神情中慢慢停下来,叶辛越摆摆手,再揉揉耳朵,抱怨道:“小叶子,那么久没见你的中气倒是足了不少!果然是有人护着就是不一样啊,我的耳朵都要起茧了!”
面对叶辛越玩味的暗示,小叶子红着脸咬着下唇,扭捏了片刻她支支吾吾地道:“方成对我的确很好。”
大学时期的关心叶是一个胆怯而且内向的清新小女生,因为她叶辛越也有一个叶子,因为怕弄混所以叶辛越很大方地赐给关心叶一个小名——小叶子。人如其名,小叶子不仅身材娇小,胆量也小的可以,兴许是男声的劣根性,欺负逗弄这个可怜的小叶子是经常有的事情。
那个时候还没有黎方成,没有那一个能够护住她为她遮风挡雨的男人,而叶辛越,正好充当了这个角色。
女王般的气质是小叶子对初见的叶辛越的第一印象,眼见地她被一群男孩恶意地挑逗,叶辛越横空出现,像电影里面的超级英雄一般拯救了那个时候正哭得说不出话来的她。大学时期的叶辛越已经出落得如此美丽,六寸高跟鞋在她脚底似乎会飞一般,她冷然微笑,踩着一个男孩刚才摸过她腰部的手,狠狠辗转。
小叶子当时就被那声惨叫吓住了,忙伸手去揽住那比她更柔软的腰肢,怯怯地说了一句:“不要……”
叶辛越眯眼,似乎不满意小叶子的心软,但是她还是松开腿,在那个男人捂着自己的手的时候在他下腹狠狠踹了一脚。小叶子那时候被她彪悍的动作吓傻了,到最后她才模模糊糊地听她说:“给我认住人了!这个小叶子是我的人!要摸她得看你们有没有本事先摸到我了。”
那所大学是出了名的贵族私人学府,那群娇气的贵公子却硬是被叶辛越气得憋得脸蛋通红,其中有一个人慌乱地逞强,大声怒道:“有什么了不起!不过是一个贱女人生的贱种!”
那一瞬间,小叶子清楚了这个女孩的身份——叶家半路走出来的长女,叶辛越。
对于她,整个C大都不陌生,叶青华的势力摆在那儿,而叶辛越,正是被笼罩在光明与黑暗中长大的孩子。
闻言,叶辛越勾起唇,身体没有任何发怒的象征。她只是以一种高傲的姿态,双手抱胸,傲然而视:“输给一个贱女人生的贱种,看来你们比狗还贱。”
落荒而逃,那是小叶子看见过的第一次,一群大男孩在一个女孩面前滚着似的离开。
叶辛越皱眉转过头,稚嫩却又妖冶的五官让她看起来盛极,她挑起小叶子的下巴打量着,随即眯起眼睛笑了:“喂!小叶子,我帮了你你要怎样以身相许?”
或许那个时候小叶子还不知道,其实叶辛越接近她,不过是借以来接近一个最近对小叶子十分感兴趣的高干公子哥。只是到后来叶辛越达成目的后,依然没有冷落小叶子,她是第一个保护着她的人,小叶子心底清楚叶辛越接近她的原因,但是依然喜悦。
因为她知道,辛越姐是那么高傲的一个人,如果她真的不喜欢你,是不会在事成之后还对她这么一个一无是处的女生相处了整整四年的,她知道,辛越姐一定也喜欢自己。
即使最后她遇到一个黎方成,但是对于和叶辛越的失去联系,小叶子依然感到叹惋。
“哟!真不愧是黎方成的妻子啊!被他听去了可不乐死他?”叶辛越笑着捏捏小叶子的脸,对于她脸上滑嫩的触感,那是未施粉黛的皮肤,不似她,脸上的妆容就像面具,虚伪地让她连碰都不想碰,“听说你们快要结婚三周年了,先祝福你们。”
叶辛越的眼底是真诚的祝福,小叶子微笑,握住她的手:“辛越姐你也是,你也要幸福。”
叶辛越不可察觉地微微僵住嘴角。她笑着摇摇头,正襟危坐,踏入正题:“小叶子,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是我还是想要拜托你一件事。”
见到叶辛越的架势,小叶子笑得依旧天真纯洁,她歪歪头笑道:“就知道你来找我就是有事拜托我,我当你是真的来想我呢,失望!”
叶辛越低笑,抚着她短绒绒的发:“抱歉啊叶子,我也是最近才知道你就是黎方成的妻子,黎方成把你保护地太好,刚巧我要的东西就跟你有关,才借着这个机会来找你,顺便看看你。”
“哼!这样就想哄我!说吧,有什么事?”小叶子微红了眼,但还是撅着小嘴问道。
“黎方成最近在投城西严家的一块空地,听说都是因为你,你知道么?”叶辛越也不含糊,直接问道。
小叶子明显有些愣了愣,随即似乎想到了什么似的,红了脸:“那……是不是原本是间电影院?”
诧异于小叶子忽然转红的脸,叶辛越点头。
“唔……他没告诉我,但是你这样一说我就明白了。”小叶子皱了皱鼻子,有些娇嗔着道,“这个混蛋!那个地方……辛越姐你要拿就拿去吧!我才不会让他投下那块地呢……”
越说声音越弱,到最后连叶辛越也为她脸红的程度吓着了,刚想问她怎么回事,一只大手就从背后按上了小叶子纤细的肩膀:“我和小叶子在那间电影院里看过电影,嗯,感觉挺不错的,就打算买下来纪念。”
黎方成云淡风轻的说话,顿时让小叶子鼓起嘴狠狠地捏了他的手一把:“你还说!流氓!”
这下子叶辛越怎么可能还不明白,接触到黎方成有些回味和小叶子娇羞不已的表情,叶辛越想当然想象着他们两人在电影院里那些火辣香艳的画面。
啧啧……想不到黎方成这样一个清冷的男人,也会喜欢场景刺激这种的……果然这个世界禽兽都十分衣冠。
似乎知道叶辛越猜出了他们之间的猫腻,小叶子恼怒了,一下子瞪了黎方成一眼:“你给我消停些,这块地不准你买!不然我们就绝交!”
又绝交?黎方成有些无奈,却又宠溺地抱住她,低叹一口气:“不要绝交,我不拍就是了。没良心的小家伙,也不看看我为了让你……多花心思。”本来还打算结婚周年纪念日的时候把她带到那里享受烛光晚餐,顺道回味一下那时候刺激而紧张的感觉……可惜了。
不禁斜睐了叶辛越一眼,有些不爽。
“你瞪谁呢?!不准瞪!”小叶子何其敏感的一个人,知道自己的丈夫因为做不成那些流氓事就去迁怒叶辛越,立马抬头瞪他,虽然眼神柔中带水实在没什么说服力,但还是让黎方成轻易卸甲投降:“好了,我知道了,别动,乖啊……”
黎方成知道如何让娇妻立马变回那个温顺的她,虽然她炸毛的样子也十分可爱,但黎方成并不愿意让其他人同享。他安抚了一下小叶子,然后才从管家手里接过一份文件,无奈地递给叶辛越:“郑氏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派你来这里的吧。”
叶辛越欣然接过,但是没有打开来看。黎方成是什么人,她就是什么人。扬扬手里的文件,她挑眉:“这我不清楚,但是我在你们家门口站了两个多小时这个是事实。”这个纪若白,是存了心让她受一些皮肉之苦,他一早就知道了黎方成的妻子认识她,所以才让她去,既能让她受一些苦又能成功取得招标案,一箭双雕。
那个男人,心机真的深沉到可以称作阴险狡诈的地步。
……
“一组做前方主力!登上712高地做好伪装工作!三组以向北为首做连续突击!务必歼灭对方侦察兵团!灭了他们的眼睛!”蓝军指挥部中,言厉身穿一身越野服,俊脸上涂满了油彩,看不清他原本的面目,但是却能从那双显露出犀利的眼中看见他身上紧绷而肃杀的气场。
通讯器中不时传来战斗枪击的声音和因为丛林电波扰乱而发出的“沙沙”声,但是言厉依旧面不改色,沉着地指挥。
一手按住军用地图,地图已经有些破旧,边缘因为多次的摩挲而模糊。言厉眼神炯炯地俯视着地图,一手落下之处便同时发出正确的指令。
“二组登上315洼地!听候命令!”
“在72发现红军一队装甲兵,两军正开火!请求支援!”
言厉的双眼快速扫过刚才听到的两处地点,再快速地做了整体剖析,当即下命令:“A去援助一组,一组的人佯攻把他们引到猴子那里!猴子!”
“准备就绪!”猴子低吼道。
“高杆突破他们的坦克兵!半小时内结束战斗!”不时有人传来战报,言厉眼睛微眯,“向北集中战斗力!逐一突破他们的攻击链!”
“报告队长!发现红军主力!死伤三人!二组正守着315洼地!”
言厉皱眉,315洼地是他首先发现的重要用地,洼地不好控制,如非必要没有人会想到占领这里。看来对方也发现了,这个有些棘手。
“死守阵地!援军半刻钟内会来,到时候只守不攻!”
“你在等刑警队那群人?”言厉身旁的副指挥官挑眉,问道。
刑警队理应一开始就出现,但是如今战场上除了红蓝军之外再找不到第三方人的踪影,唯一的可能就是刑警队的人正在埋伏前进,打算不动声息地享受渔翁之利。
“北辰奕也是个聪明人!但是我不会让他做那个渔翁!”言厉冷笑,眼神里是难抑的兴奋,“撑住!这是命令!只要半刻钟,援军一来立刻回击!”
二组的人正在死守着阵地,接到命令后通通严阵以待,上升为一级戒备,虽然他们不清楚援军是谁,但是他们相信在指挥部的那个男人!他不会让他们输!
果不其然,在两军对峙快要半刻钟都僵持不下的时候,刑警队的人悄无声息地加入战斗。如言厉所料,刑警队的人先是从红军后方潜入,动作干练并且隐秘地解决了红军后方主力,顿时红军大乱,不明所以地就被突如其来的刑警队的人扰乱了行动。
“二组的人掩护穿黄衣的!先攻击红军!”以北辰奕的性格,务必是要先解决了红军,再来和他一决胜负的,言厉料定了这点,所以把刑警队的人先纳入友军。
和政场商场一样,战场上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战友,有的只是以血肉为装甲的队友!
红军本来已经大乱,加上特种兵和刑警队的默契协作,两军似乎不用多说什么就明白了作战目的,相互配合补充,只消半个多小时,红军一组主力都冒起了战亡的白烟。
但刑警队的人并未做多逗留,相互做了手势就窜进了树丛中,借着掩护消失。
猴子赶来的时候敏锐地捕捉到一张熟悉的脸,有些诧异,但是随即还是抿唇顺利和315二组的人汇合。
“报告!”猴子道。
“我知道了。”言厉点着地图,思忖片刻,眼底闪过一丝狠光,“分半组人留下严守,猴子和二组剩下的人绕山到红军后方!我要他们军心大乱!”
红军后方是一片高耸的山地,言厉如此下命令,则意味着他们要开始徒手攀岩秘密潜入。
这是个极度高风险的任务,但是猴子他们并未犹豫,回答了一声“是”,便开始迅疾而隐秘地开始伏击。
言厉丢下地图,开始装备自己的冲锋枪和手枪,快速检查无误,在副指挥手上接过装备:“剩下的指挥交给副队!听从指挥!”
接下来的就是重头戏,言厉自然不会让他们自己战斗。红方最强的步兵开始了扫荡行动,而特种队的人虽个个单兵力量变态,但是人多的时候火力自然猛烈,要自保则需要更强的团队协助能力。
言厉持枪快速带着一队人赶到重火力现场,老虎和张宁章灰头土脸地与言厉汇合,见到言厉前来,被火力强压至下风的一三组都迅速来了士气,一鼓作气地与红军重火力进行交锋。
“队长!红军装甲兵火力太大而且用了连续战术,我们拖不住的。”老虎低咒两声抹了把脸。
“谁说要拖了?”言厉低笑,随即向在场的人义正言辞地道,“记住!我们是特种兵!我们的能力是以少胜多,以一敌百!现在一三组听我的指令!二十人跟我来,剩下的分成三个小组开始转移火力!二十分钟解决战斗!”
二十分钟!这个时间显然对他们而言似乎有些短。
“行动,开始!”言厉举起枪,张宁章指派的二十人跟着言厉,言厉大声道:“凯、旋!”
“凯旋!!”
一瞬间,有种千军万马若等闲的铁血铮铮!
言厉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快速绕到红军右侧,跟着言厉的二十人全都是部队里枪法极好的能手,听从指令伏地,双手持枪,心跳不见一丝急促。
言厉打出的第一枪射进了装甲后的指挥员里,他快速地转移,在红军诧异之际打出第二枪。
精准的枪法和犀利的身手让红军在前的火力有所减缓,老虎看中时机一个手势,三个小分队立刻向不同方向散开,化整为零隐藏在树丛中,开始了越野枪击战。
边快速奔跑还要精准地枪击是十分耗费体力和考验机动能力的,但是看看眼里手下的兵,大气不喘地开始来回转移,一瞬间,红军重火力团里开始散发出数量骇人的白烟,红军指挥部似乎恼羞成怒,派来了他们王牌狙击手和机械化步兵,言厉不甘示弱,在红军派出支援的情况下,依然没让这两组兵落于下风。
特种兵士气高涨,副队贺南珄沉着应变,掩护着言厉在四周撒下战网,而此时猴子他们竟然已经迁移到红军后方,杀了他们个措手不及。
红军的参谋长下令狙击,猴子他们损失了一半的兵力,但是却成功拖延后方脚步,引得前方战线更好地突击。
“言厉带的那群家伙,都疯了。”红军队长怒极反笑,忍不住低叹一口气,“还想着什么人带什么兵,这下好了,这特种变态兵王也训出了一群疯子兵!”
见到蓝军冒着白烟的战亡者个个龇牙咧嘴地笑开,摸着一鼻子灰回到防线,红军参谋长也不禁笑了起来。
当然,言厉是不会知道自己在背后被谁开着玩笑,他此时的身体紧绷到极点,对方的狙击手显然能力不在他们之下,言厉托着枪,无声无息地潜伏,他知道稍有一动,对方就会把他射成一个马蜂窝。
平常的军姿让他们这群埋伏着的人有了更好的耐心,汗混合着泥土滑入他们的身体,但是他们依旧尽力维持着呼吸,不让自己有一丝的焦躁。
忽然,右前方有人触及到了地雷,那是言厉事先就找老虎他们埋下的,当即有红军侦察兵下套。
炮声响起的一瞬间,言厉窜了出去。
众人还没来得及提心吊胆,就被言厉那迅捷而充满力量的动作吓到了,那完全不符合人体机能的动作让言厉在战场上有种征服一切的犀利。他一手托着枪,一边以诡异的姿势躲过两枪狙击枪,抬手快速地给了两枪,丛林稍有异动,随即是两道白烟。
那不是人们能够解释的机动组合,甚至于连一直潜伏着的蓝军狙击手也不能看清言厉上膛的动作,对方一直与他们对峙着的三个狙击手,有两个已经失败退场。
一个急刹言厉半蹲下身子,维持着这个姿势翻身一滚,再次躲过了致命的子弹,身体维持不变,侧首眯眼间,第三个红军狙击手宣布阵亡。
言厉在一片战火中缓缓站起身子,那一瞬间,他雕刻般的五官和高大的身躯让他看起来就像领导一切的战神,无往而不胜。
这个时候他们才知道,那些曾经听说过的累累战功,是眼前这个男人一步步强大起来的印记痕迹,是他用血和身体换来的一个个台阶,让他面对战场有着异乎常人的经验和冷静。
战场上寂静片刻,随即迅速回过神来继续投入战斗,但是对于言厉,每个人的心中都不禁泛起浓浓的钦佩……
两个半小时后,当蓝军正式占领红军根据地的时候,就表明了战斗的结束。
言厉站在红军根据地的“领土”上,看着一群灰头土脸但是却隐忍笑意的男人,言厉轻咳,随即严肃的脸终于在历经战斗后放松下来,他挑眉看着他们:“要笑就笑!不然就全都给我憋着!”
闻言,胜利的男人们终于不用忍着,纷纷哈哈大笑出来。
仿佛被他们的幸福感染,言厉也眯起眼睛,微笑了起来。
还有什么事,能比在战场上与战友共度险境,最后取得胜利更加地令人激动开怀。
“对了,老大……”猴子在一阵大笑后,脑中闪过一个女人的脸,顿时有些别扭地问,“刑警队的人到最后都没有出现,难道他们……”
言厉伸手止住了他的话,知道猴子在问什么,言厉笑着示意众人看看缓缓走近的总指挥部的人,北辰奕赫然在其中。
“我就在想为什么短战后你的人就不见了踪影,撤退的路线也不是险要地势,还是直到我们攻到215的时候见到你还是按兵不动才明白过来。”
言厉朝着一直在总指挥部的一干干部敬礼,他走到笑着的北辰奕身前,挑眉:“原来你根本就没有参与这场模拟战斗,那么你派你的人出来是什么意思?觉得我会输?”
首长见到两个年轻人唇枪舌剑地在那里说着话,顿时有些觉得自己老了的感觉。言厉和北辰奕都是同一时期出来的能手,只是一个人从军一个人从警,两人虽然表面不和但实则相互良性竞争,对彼此都有惺惺相惜之情。
“刑警队的人完成了一项国际缉毒任务,辰奕跟我提出要让刑警队的人加入做后备储力的申请,目的是为了让刑警队的人有更多的实战经验,胜负是其次。”首长站出来当两人的和事老,他笑着拍拍两人的肩膀,眼睛里是满满的赞赏,“你们两个都是军警不可多得的人才,各自的头脑思维十分优秀,若放在战场上,必定是能掌握千军万马,浴血杀敌的良将。言厉,你的身体素质很强,刚才的战斗展现出了你真实的水平,不得不说,安排你在一线,虽然我觉得有些可惜,但是却可以让我安心。”
一线的任务比其他更多的都要来得危险艰辛,更不用说言厉是特种兵的队长,肩负的重任甚至是当万难的时候要做第一个冲出去的人,他的指挥带领对所有的人都有至关重要的作用,只看刚刚他的一举一动都牵动着整只特种队的士气,就可以清楚地认识。
言厉面容沉静,只是首长发现,这一次言厉再也没有像往常一样,对待这些表扬有任何的淡漠和不在意,他眼底那闪烁着的光辉,是什么带给他的?
“辰奕,你的人表现很好,回去之后替我好好犒赏他们!”首长满意地拥了拥两人的肩膀,随即退开让他们这伙人有交流的空间。
红军指挥军从“俘虏”群中走出来,他想不到自己竟然可以输的那么惨,指挥部被占领不说,他也被言厉打了个措手不及。
“言厉,好样的!你一来这群黄毛小子真的能够令所有人刮目相看!”输赢都是靠实力,红军的指挥官也是个豁达的人,对待这次的失败没有任何不服,虽说还是有些不甘,但是两队人都是同样为了国家披甲上阵的将士,因此他并没有什么难过的情绪。
言厉在国家一级特种队的时候也经历过许多上级,当然熟悉每一个地方的干部。两人都彼此认识,他也不扭捏,伸手握住对方的手,声音没有些许起伏和骄傲的情绪:“承让。”
“你小子!”红军指挥官拍了言厉的肩膀一下,当初那个几乎没有感情的男人在那么多年后蜕变成一个成熟稳重,撒豆成兵的将领,他不禁有些唏嘘,在场量所有人都看出了言厉身上的细微变化,但是每个人都没有说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