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够。”重重吻了一口叶辛越,本想趁着这个时候赶快释放出来。
但是叶辛越却不让他如愿,被他拱地难耐不已,却还是记得抵住他的胸口断断续续地道:“套……啊……”
“宝贝儿,不要了好不好……我难受……”说罢又重重撞了她一下,满脸委屈。
“不行……叶氏现在还有很长时间要整顿……不戴就别干!”
对于这点叶辛越是一如既往的坚持,她对在家当个生孩子工具没什么兴趣,如今新月她才接手不久,离自己的目标还有很长一段时间才能达到,她可不会依他的愿。
见叶辛越真的开始蹬他,言厉忙咬牙推开,伸手快速拿过柜子旁边的一个塑料,用牙齿咬开,为自己套上,然后再猛地冲进去,他本来就已经快要到了极致,所以一进去□了几十下就射了出来。
粗喘着气言厉趴在她身上不语。
叶辛越感觉到他的沉默,轻轻移动腰部,让他离开自己体内,再拍拍他的头道:“快点伺候我去洗澡!”
言厉装尸体,连套套都懒得不拔下来。
叶辛越一下子趴在他的背上,戳他结实的背肌:“喂!你在郁闷什么啊?”
言厉翻过身,真的郁闷的模样惹得叶辛越笑到不行,自打结婚后他就对她很好,是真的很好,如他给她的承诺一般,上天下地,只为她。
言厉搂住她,彼此胸口相接,他憋屈地道:“为什么那么久都不要孩子?”
“嗯?不是跟你说了是因为公司的事吗……”叶辛越用自己有点黏湿的长发撩他,随即好像想到什么似的,忽然弯了眉眼,“喂言厉,你该不会是害怕我会跑掉,所以想用生孩子这么幼稚这招来绑住我吧?!”
言厉吞了吞口水,再次卧倒不语。
这次叶辛越是笑得喘不过气了。
言厉恼怒地坐起来,瞪她:“才不是!我用得着这样子吗?!你本来就是我的!你已经是我的了!”他烦躁地一撸头发,有种被人说穿了的微窘,“你是不是不累?不累我们再来!”
说罢更是动手就要擒住她。
他当然不是害怕!
只不过……失去了两次,他再也承受不起第三次了。
他舍不得她再离开他,舍不得以后会有一丝甚至可能出现的意外,舍不得再有一次哪怕是心甘情愿的分离。
孩子,说不定能够让她知道,她已经不能再像当初一样任性地离开。
他犯过太多的错,她受过太多的伤害和委屈,他担心她因为当年的事情而介怀,所以他想告诉她,他只想有他们的孩子,除了她,再也没有女人有资格在肚子里怀自己的种。
谁知道这个女人每次都闪着避着,他更加地心慌,虽然刚才的……套套他已经事先用针戳穿过,但她的态度还是让他很憋屈。
叶辛越把他的眼神全都看在眼底,不由心底一暖。
他是真的爱惨了她。
那么高傲的一个男人,竟然想着用孩子把她留在身边,百般的温柔都化作唇边一笑,叶辛越忽然如蛇般伏下身,柔软的身子擦过刚刚才释放的欲龙,她一手拔掉他刚才没有除下的套套,扔到床下,然后在感觉到他身体紧绷的同时,低头吻上他的下腰侧。
唇形姣好,刚好覆住那个新月纹身。
那里是他全身最敏感的地方,一如她,永远是他言厉的软肋。
她轻轻舔舐吸吮,言厉立刻喘开了,坐起来看着她翘着小屁股在讨好自己的模样,忍不住一阵口干舌燥,一手握住她的丰盈揉捏,一手抚着她的发极尽爱怜。
她总是知道怎样让自己一再妥协。
她美好的胸型蹭着他的火龙,他忍了良久才一把提起她,继续占有……
但是妥协归妥协,也不过是依照她的吩咐把已经被针孔穿过的套套戴上再做罢了。
所以,毫无意外地,在两个月的艰苦努力后,叶辛越在极度的恶心难受终于被言厉暗藏欣喜地送到了医院。
结果不言而喻。
出医院的时候,两个人,两种表情。
叶辛越满脸纠结郁闷。
言厉依旧面无表情可是眼底却隐含欣喜。
嘛,总之在叶辛越的疑惑和难受中,言厉终于得偿所愿了,只是叶辛越在前几个月里根本不肯放下工作,害的言厉不顾自己的身份跑上跑下到新月看着这个不听话的女强人,再一次郑氏五少被压榨的消息再次传开。
言厉才没有空理这些闲人闲语,一周一次的高层会议刚结束,他就端着一旁的保温瓶就要往外走。
“嗳……老五,赶这么急又去送饭送汤呢?!”詹遇宸最近喜事将近,但是却一直阴沉着脸,其他四个人自然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感叹岁月不认人,当初只会缠着詹遇宸一口一个哥哥的小女生竟然成了这点绝色尤物,还爬上詹遇宸的床逼婚,这下子詹二少可算是真的栽了。
“知道就别说废话!”言厉横了他一眼,一副“连婚都没结过的男人懂什么将要做爸爸的心情”的表情,让本来就郁闷的詹遇宸愈发咬牙切齿,“大哥,我先走了。”
“老五,你不用太着急,你家那个……不会吃什么亏的。”郑凛叙自认很含蓄地道。
言厉黑线,虽然自家女人的确很厉害,但是这种情况是怎么回事:“嫂子她?”
能让郑凛叙这样说的人,除了他家嫂子还真没其他人了。
“去找辛越了,回来后还告诉我千万不能让她有孩子,不然她就算怀着也要揍我一顿。”郑凛叙说得云淡风轻,但是在座的四哥男人都黑了线。
见二哥三哥都用“罪魁祸首”的眼神看着自己,言厉扶额。
“说不准嫂子见到老五家生了个白白胖胖的小子的时候就会改变主意了,”纪若白忽然勾起唇道,在言厉默默且低调地向他投去一个感激的目光时,他淡淡的撇开眼,“但生不生得出儿子,倒难说了。”
喷!
詹遇宸和萧桓默默给了纪若白一个大拇指。
郑凛叙用眼神表示赞许。
只有言厉暗自内伤,默默出门。
言厉拿着保温瓶坐电梯来到新月上层,还没站稳就差点被眼前这一幕惊出一身冷汗。
只见叶辛越坐在办公室窗台上,镂空的栏杆显得她有些摇摇欲坠,言厉立马冲进去,连保温壶也来不及放下就把她抱下来,还不忘怒道:“你怎么坐在那里?!吓着宝宝怎么办?!掉下去怎么办?!”一边还怨恨地看了看那边设计巧妙的窗台,打算明天就找人拆了。
谁知道叶辛越什么也没说,只是危险地眯着眼打量他:“老公……”
她一声叫唤,他立刻没了火气,柔起嘴角:“嗯?”
“我会怀孕,是意外,对吧?”她道。
“额……”想不到她会忽然问这个问题,言厉一瞬间只想起家里一堆被他刺破的杜蕾斯,然后冒汗点头。
还是等她生完了再坦白?虽然可能会睡一个月客房……
但不是说孕妇期间不能动气么?
叶辛越挑眉,没有再说话,倚在他怀中一口一口吃着午餐。
以为躲过一劫的言厉松了一口气。
但是到了晚上,他才知道自己有多么地、愚、蠢!
“嗯……小越,你想……干什么?”言厉看着肚子已经微微隆起的叶辛越一身丝质睡衣趴在自己身上,媚眼如丝,却是在用手铐把他双手铐在床架子上。
吞了吞口水,言厉道:“小越……你现在……”
刚想说她现在不适合那啥,咔的一声,两只手都锁好了,叶辛越这才收起一脸笑意,冷哼着撑开双腿居高临下看着他。
“意外是吧?”叶辛越忽然从一旁拿起一个保险套,言厉一看就暗骂:糟糕!
“骗我?”叶辛越拆开包装,对准自己的嘴唇轻轻吹了一口气,看着胶状慢慢隆起,然后被束紧,再慢慢消下去,言厉已经全身冒冷汗了。
“你听我解释,”他立马正住脸色,道。
“不、听。”她邪笑一声,然后开始脱他的裤子。
看着他慢慢苏醒的某物,便微笑出声,言厉此时真是害怕极了这样的笑容,忙绷紧下颔,看着她一手掌住他的弱点,开始有技巧的上下……□……他难耐地低吟一声,攥紧拳头声音喑哑:“老婆,别闹……”
“你不是很享受吗?”叶辛越恶作剧般用力一收,他立刻绷紧地不再说话,健壮的双腿也曲起,却紧绷住不动,怕一下子太突然踢到她。
这还不够,她掀起睡裙,隔着一层薄薄的布料准确地磨蹭了上去,触及到柔软,言厉立刻低吼出声,自从她一宣布怀孕言厉就因为害怕伤到宝宝而没有碰她,如此一来更是忍不住,猩红了眼就看着她上上下下地磨蹭,难耐的舔唇:“别玩了……给我,嗯?”
她不管,按照平常他的速度自己来,上上下下地骑动,他再也忍不住学着她的规律挺腰应和她,隔着内裤辗转她的嫩肉。怀孕期间本就敏感,他一配合叶辛越就上上下下十几下就颤着身子自己泄了。
感觉到欲望顶端的湿意,言厉只觉得自己就要炸了,挣了挣手腕,他看着叶辛越站起身下床,便急了:“嗳?!那我怎么办?”
她凉薄地回头,不屑地道:“该怎么办怎么办!反正我是爽够了,你自己在这里慢慢享受……”
说罢就出门,从外面上锁。
言厉欲哭无泪,咬牙切齿地看着沾了她的花液的小兄弟,双手被束着他根本碰不到,还谈什么DIY?!如果说以往那样锁住他只要稍稍动作锁铐就能打开,偏偏这次老婆大人是真的气着了,竟然找了两个手铐把他的手分别锁在床的两端,而他只能无奈加可恨地涨红着脸催眠自己——
能屈能伸,能屈能伸……妈的!一点都屈不了!
真真是可悲!
言厉再次意识到他们实力悬殊到底有多大!
那天之后言厉基本过着很素的生活,即使已经到了九个月,言厉能够碰自家老婆的机会还真是屈指可数……
若是说这就是惩罚的话,还真的是过了……
“那你就出去偷腥啊,反正你一抓一大把地红颜知己。”叶辛越曾经懒洋洋地面对他的抱怨。
他当场无话可说,沉默着拿着枕头走去了客房。
惹不起,还是躲得起的。
即使他饿了的时候她只给看不给吃;
虽然她饿了的时候他还要强忍住用除了那个部位之外的其他地方喂她;
虽然这十分的不公平,十分霸王条约……
但是谁让他心甘情愿呢。
就连大哥也笑他:“幸好我家的没有打算那么快生小孩。”
默默倒了。
于是没想到在一天中午看电视的时候,叶辛越就完全没有预兆地来了阵痛,脸色一白,她大声喊道:“老公!我要生了!!”
言厉当即从门口蹦了起来,忙三两步跨过去一手横抱起她,一百五六十斤对于他来说还是没有什么负担的,忙抱着她快步走向车子,哄道:“不要怕不要怕……宝宝乖,别那么快出来,别折腾你妈妈哦……”言厉不知道他此刻说话的声音有多么大,叶辛越皱着眉忍着肚子痛还要忍着他的咆哮,心底却是异常地温暖,咬牙忍住,上车后他安置好她便连忙开车,打通了郑氏旗下的私家医院的电话:“备好产房!是!我老婆要生了!让所有妇产科的都待命!出了一点差错我就让你们重新进娘胎!”
七分钟时间飙到医院,门口一大群医生护士已经面容紧张地站好,见到言厉抱着孕妇下来就抬起担架,一路护着叶辛越到了产室,言厉的心已经慌了。
甚至在快要死了的时候都没有过这样的慌乱。
似乎,要忍不住地替她去痛。
在产房门口,叶辛越摇头不让言厉进去:“听说生孩子很丑的……小厉哥,你在这里等我……我……”
他不让她说完,拼命安抚着:“不丑不丑,我家小越是世界上最美的女人,生孩子都是最美的,让我进去看着你好不好……我,我不安心你一个人……”
叶辛越笑了:“这是命令,言大队长。”
最终,言厉是白着脸看着叶辛越被推进产室的。
有那么一霎,他觉得自己不是那么无所不能的。
里面躺着的正在受苦的女人,他爱她,她亦是,为了他,她二话不说地把这个“意外”接下手,甚至在进产房之前,她疼的嘴唇都颤抖了,却还是能笑着命令他。
他的小越真的很勇敢。
以前的她,连疼一下都要喊着他呼呼。
她终是因为他而成长,即使原因很让人痛苦。
手握紧成拳,他孤独的身影站在产房门外,冗长沉寂,带着因那三年而形成的等待的姿态。
产房里还没有动静,萧桓和纪若白家的那位就赶过来了。
“怎么还没生出来?!”萧桓大呼。
“是啊,不是说中午的时候就开始阵痛吗?现在都过四个小时了!”袁宝婷的小脸揪成包子,她和叶辛越感情最好,叶辛越为她赢回了爱情,她不仅对她抱有感激,而且还有心疼。
所以才死磨烂磨地让家里的那个冰山别扭载自己来,可是来到的时候整条走廊就只有言厉一个人。
纪若白泊好车也上来了,沉默地拍了拍言厉的肩膀,然后才搂着自己絮絮不止的那位道一旁坐下等待。
终于,在第六个小时后产房门口开了,里面一阵一阵地传来婴儿的哭声,言厉已经听不到医生在说什么了,忙疾步走进去,一下子就看到了全身都被汗水浸湿了的叶辛越,眼眶才不由自主的红了。
从小到大,他除了她离开的那时候,再也没有那么狼狈过。
他甚至没有看孩子一眼,就跟着护士们推着叶辛越去了高级病房。看着她苍白的睡容,他爱恋的用大手摩挲她的脸颊,轻吻了下她柔美的鼻梁:“我爱你,小越。”
他们拥有了一个孩子,女孩,长得像叶辛越,楚楚动人的小脸小鼻,但是唇和整块脸的英气却像极了言厉。后来言爸和叶爸一起为孙子取名叫言苒,即嫣然之意。
小女婴不爱哭,这点言爸说了这是像父亲,言厉顿时得意,抱着自家女儿一贯冷漠的五官带了柔和,熟练地拱着她,逗她笑。
叶辛越坐月子坐了将近两个月,其中言厉服侍女儿又服侍她,心疼她整个人都瘦了一圈当然不给她下床,每天早中晚外加下午茶宵夜都亲自送到她房间里喂,害的叶辛越郁闷至极:“看你还让不让我生!”
言厉吻了吻她的唇,却觉得不够,加深了这个吻。叶辛越被他吻得情动,也附和着回吻过去。
“真舍不得你生了,孩子要一个就好,是我的女儿,我必保她一生欢愉,无忧无虑。”他抚摸她的脸颊,看清楚了她眼底一闪而过的忧虑,才笑道,“不要胡思乱想,男孩不是不好,但是我更喜欢女儿,像我,但是更像你,这样我就会更爱她。”把头缓缓靠近她的脖颈,抵住,健硕的身体看起来似乎是在依靠,“谢谢你,小越,我很高兴。”
叶辛越抿唇片刻,心底最后一丝忧虑也被他几句话化解,轻哼一声,弹了一下他的额头:“哼!如果你嫌弃我们的女儿我就带女儿远走高飞,让她认薛皇玄当爸爸!”
“不敢。”他憋屈,说起来真是郁闷,在生产后第二天薛皇玄不知怎么地秘密回国,去了医院看叶辛越。
当言厉回家拿饭点过来的时候,就见到这个他恨得水深火热的男人正穿着黑色衬衣正在撩拨自己的女儿!
当即大怒,冷着脸就要冲过去,却被叶辛越唤住,才说是她让薛皇玄当了孩子她爹……额不,是干爹。
见自己老婆笑得一脸没心没肺,言厉当即不敢多言了,硬是差点把自己憋出个内伤,直到薛皇玄似笑非笑地离开,他的脸色就没好看过,以前顶多只是冷漠,当时可就算是巨冷了。
偏偏她无论如何也不肯透漏在那小半个时辰里两人都说了什么,挠心挠肝地言厉最后被哄着才硬是接受了这个非人的事实。
这期间詹遇宸结婚,和那个小他四岁的女人纠缠出一堆的爱恨情仇后彻底败了,被那女的折磨地半生半死,这C市种马的风采也随着那个女人而变得黯淡不少。
至于那个一向讨厌女人怀疑有搞基倾向的三哥,也终于向世人证明了他是个直男,并且是很直很行的那种。
总之,结局还是那啥很好很圆满的,妻女在侧,言厉感到很满足。
虽然还是整天被某女人开口闭口一个贱人地喊,但是他很是心甘情愿。
毕竟,在爱情上,只要你深陷其中,那么贱就只是一种爱的方式罢了。
谁都一样。
番外之薛皇玄
上天入地,他冷望弱者,无视他们的挣扎。
以鲜血为饮,骨肉为食。
小时候的他,被关在一个黑暗的堡垒,坐落于意大利最南边的森林,与世隔绝,终日与凶兽为伍。
这是关养野兽的地方,他便是最厉害的那一只。
在他们的家族里,他那个被称为意大利传奇的父亲,无视亲情血缘,把他送到了这个地方,秘密训练,把他培养成一个嗜血的怪物。
不准任何人进入这片区域,以野狼虎豹为守卫,不得进,亦不得出。
他讨厌阳光,讨厌那种一遇到就会觉得刺眼的东西。
所以即使到了夏天,他也会穿着立领衣,尽量不让皮肤接触阳光。
一次次的野兽搏斗,他学会了驯养那些不通人性的畜生,父亲派来的老师也是个能手,终日陪他待在堡垒里,教他所有在外面不同于森林的生存本领——掠夺,强取,巧夺……
他学得快,并且学的很好。
因为父亲讨厌弱者,他也是。
所以十五岁的那一年,他亲手杀死了陪了他十三年,教育了他十三年的老师后,离开了城堡,越过了偌大的丛林,潜进父亲的房间,把手枪抵在了父亲的太阳穴。
父亲处变不惊,无视了他的枪,最终只说了一句:“你赢了。”
是的,他赢了。
毫无悬念,挟天子令诸侯。
这是老师教他的最后一课。
一夜之间,那些明里暗里对家族心存异心的支族旁系,都被他铲除地一干二净。
一夜之间,意大利黑手党主事的人,换了一个名字。
薛皇玄这个名字,在这片广袤富饶的土地里,再不陌生。
终于搏斗的身躯健硕分明,他的身上有着同龄男子所没有的成熟与狠戾,他笑得优雅从容,殊不知这一切都是假相。
笑着,双眼却冰冷地看着一个个人活生生地在自己面前被凌迟,用最残忍的方式,他让他们死得面目全非。
他讨厌背叛者,也讨厌弱者。
十三岁的妹妹,拿着托盘坐过来,柔和的眉角,微挑的唇,似乎看不见不远处那堆血肉模糊的残躯和将近惨烈的哀嚎,笑得如沐春风。
“哥,累了吧?”她从容在他身侧一米外坐下,把手中的托盘放在桌子上。
她身后的男人不语,英俊的眉目,带着些许阴霾的面容,他挺直了背站在薛紫凝身后。
他的妹妹,优秀再多也不在话下。
他之所以允许她出现在这里,而不是和他们的父亲一样囚禁着,不过是因为她懂得如何选择。
在那些昏暗无光的时期,是她打着妹妹的旗号偷跑进来帮助他的,他不是顾念亲情,而是觉得无所谓。他把身边的一名死士送给她:“这是周勖,以后负责保护你。”
周勖是在他十岁的时候在丛林里发现的男孩,那个时候周勖瘦弱地瘫倒在草地上,身上有着多处被野兽撕裂的伤口,薛皇玄觉得有趣,就把他带了回去。自此之后,周勖便是他身边的第一位死士,他被救活后就跟着薛皇玄一起训练,是他的一条左臂。
他当然知道每一次当自己的这个妹妹来到森林里看着周勖的眼神代表着什么,反正他也正缺一个人,所以就索性把自己的左臂推出去,以此来控制着这个看起来很单纯的妹妹。
没有谁能够被信任。
薛皇玄始终这样觉得。
只是,人生总有一个意外。
一场游戏般的车祸,那是他回中国分部的第一个月,车辆追逐间,一个女人,沾满鲜血地被抛开,下坠。
他笑容不变,心底却只觉得碍事。
正当他觉得无趣想要离开的时候,那抹白色的身影就这样毫无预兆地撞进他的视线。
薛皇玄不懂心底的那一抹激动是什么,那个女孩约莫只有十三四岁的模样,一身白裙沾染血污,看起来楚楚可怜到令人心惊。她没有哭,只是犹如绝望一般站着,就像他小时候在森林里看见过的一只见到自己父母被杀害的小白虎。
忽然心神一动,他走下车去,身后周勖皱眉却没有阻拦,只示意狙击手瞄准那些把枪对着他的人,消音器杀人,无声无息,他已经走到那个女孩的身前。
看清楚她的脸,他只能感叹她长大后绝对是一个倾世佳人,不然以他的眼光,也不会被一个青涩的果子而被吸引。
默不作声地把她抱起,冷眼看了看那奄奄一息的女人一眼,皱着眉头终还是道:“叫救护车。”
手下的人有些诧异,但都没有多说什么,薛皇玄抱着女孩坐进车里,生平头一次,觉得怀里被充盈的感觉竟然是这么地美好。
他十五岁开始碰女人,对于女体,他不屑一顾,纯当纾解正常欲望。但是怀中软软的一枚,淡淡清香钻进鼻翼,有种像羽毛一般的轻绒感,让他忍不住收紧五指。
周勖一直坐在身旁,看着女孩也是皱眉不语,但是见他心情似乎很好,也只是默默地转头。
如他所料的那样,她知道了一切真相后的眼神从惊讶,错愕,悲痛,再到痛恨……他掐住她紧咬的下颔,迫使她松开嘴,看也不看被她咬地血淋淋的手臂,深深吻上去。
柔软的感觉,甜美,诱的他一再深入。
她尖锐的指甲狠狠陷入他敞开的胸膛,一道道血痕犹如猫抓一般,他十分满意这样的感觉。
忍住不要她,他的心里不知为何泛起一股柔软,他知道这很匪夷所思,但是的确是真的。捂着胸口,他的手臂还在滴血,他却看着伤口笑了起来。
小野猫……
查了一天,知道了她是那个叶家的家主的私生女,更是觉得有趣。那一天他刚听说她的母亲在医院去世,叶青华犹如疯了一般在C市乃至其他周边地方地找人,他便想回去告诉她。
告诉她,即使那个叶青华挖地三尺,她也不可能离开了。
谁知道一进门,就见到她逃跑未遂,然后被一个手下扇了一巴掌的场景。
本来应该是愤怒,但是在看到她红肿的脸颊后心疼却代替了愤怒,他冷冷走过去,黑色大衣飘起一个凉薄的弧度,抱起她,无视她仇恨的眼,只说了一句:“拖下去,砍了他的手。”
怀中的她愤怒地挣扎,激起他熄灭不多的怒火,冷笑一声,他把她抱进他最爱的困兽的房间,第一次,深深地掠夺了她的美好。她的洁净由他一寸寸撕毁,她眼底那不驯的光亮因他而一寸寸地熄灭……心口不知为何疼得渍人,他抿唇狠狠运动,看着她死寂地张着大眼望着天花板。
身边的K长着獠牙似乎要咬上她的脖子,被他的手一拦,便收起了杀意。
她是他的。
不允许任何人碰她。
也休想要逃走。
但她,还是逃了,在周勖的帮助下,他并不知道为何周勖会动了这一份恻隐之心,那么多年,第一次违背他,为了一个女人。
或许在他丧失了自我的心底,看着小越,就会觉得有一张重生的感觉。
他也是,每每接触她,她的一切美好都会让他的污秽无所遁形,让他忍不住对她好,宠她,却又要狠狠折磨她,逼迫她永远记住自己。
因为被她忘记,是一件多么恐怖的事情,薛皇玄讨厌这样的假设。
小惩大诫了周勖,他不可能杀他,因为他不会断掉自己的手臂,但是他能够断掉周勖的手臂。
直到那个男人的出现。
薛皇玄眯眼,看着照片中的一男一女。
少年眉目冷峻,俊美地带着一丝冷漠的气质和身后的少女相称地没有一丝漏洞,小越靠在他身上,眼底是若有若无的满足和眷恋。
那抹眷恋,刺痛了他的心。
狠狠捏住少年的头部,似乎把他当做真人来撕碎。
他下了一些手段,小越何其聪明,一下子便察觉到,那天下午,她穿着校服来找他。刷白的小脸和紧抿的唇,她在他似笑非笑的面容中拽下他的头,吻住他。
没有带任何感情的吻,或许有吧,嫌恶?还是忍耐?
他什么也感觉不到,只能垂下眼,看着她如何挑逗自己。
火,很快蔓延,烧了她,也烧了自己。
看着她在他身下低吟,看着她膝下承欢,他知道她是为了什么。
那个男人,重要到如此地步?让她心甘情愿,为了保护他而上了最恨的男人的床。
狠狠扣住她的腰,惩罚性地快速□,三天,她没有机会离开过他的床,他也是。
这是惩罚,但是他真的没有碰那个叫做言厉的男人。
他想,让她知道即使那个男人多么爱她或者她多么爱那个男人,他们都没有机会在一起,他要看着她自己受伤来到他的身边,即使已经没了心。
陈源死的那会儿,是他暴怒了。
她竟然还不死心。
她含痛的眼,溢出鲜血的唇,他忽的心底一痛,才悲哀地发现,不过几年光景,他竟然已经有了弱点。
弱点还是一个时刻想要杀死他的女人。
所以他趁着他还没做出杀了她的举动时离开,他害怕自己会一时冲动,毕竟那个女人,多么可恨,多么地……让他爱。
一切计谋开始于他的回归,那个男人真的如他想的那样把她伤得很深,他把她接走,她竟然一丝反抗也没有。
心底有些喜悦,却也带着无言的空。
她的心空了。
那么他也是。
他的心随着她。
很可笑,但是他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喝醉的那一晚,他再也忍不住,把她压在身下按着自己喜欢的节奏要她,他希望看到哪怕是一个嫌恶的表情也好,但是没有。
家族那边因为他的怠慢而已经有了不满,他陪着她环游世界,丢下手上的一切,但是一切都总会有结束的时候。
“再等一年……”他伏在她耳畔低语。
他给自己再多一年的任性,等她。
虽然他觉得不可能。
伤她十年,或许需要用一辈子去还,短短三年,怎么能够?
但是他是薛皇玄。
三年,已是最后。
那一夜过后,她开始有了语言,对着他也能开口说话,但是眼底一点情绪也没有,像一个丧失了生气的娃娃。
他欣慰,却依然苦涩居多。
放她离开的那一日,阴雨绵绵,他站在中国的土地,这里是环游世界的最后一站。
她还是选择了回到这里。
哪怕那个男人,伤她如此深,她还是愿意给他一个机会。
她的妥协,真真是因人而异。
“如果回去之后还找不到幸福,那么就回来。”
如果那个人还是不能给你幸福,那么你就回来这里。
“我不贪心,可以不要你的心,只要你的人。”
只需你在我身边,我可以什么都不介意。
他闪着最后的眸看着她,她静默,半刻后,笑出声。
“薛皇玄!我早就原谅你了!”她摆手,留下一个背影。
他抿唇,在她背后,默默观望,似乎在看着生命中唯一的事物,渐渐从烟雨中远离。
……
“干爹!干爹!!”
一双小手臂掐住薛皇玄的脖子,薛皇玄回过神来,看着眼前这张和那个人相似的俏脸,忍不住轻笑出声:“你要掐死我了。”
“谁让你不理苒苒!”小言苒叉着腰女王一般坐在这个已经能够在意大利呼风唤雨的人物身上,丝毫不见不安,相反娇蛮的样子像足了她那个母亲。
“我在想事情,”薛皇玄低笑,用下巴轻轻摩擦干女儿的脸颊,感叹了一声,“干爹怎么会不理苒苒呢,我和苒苒约定好的,苒苒不记得了。”
“哼!就算苒苒再坏,干爹也不会不要苒苒的!我记得!妈妈跟我说过的!”言苒依赖地拉过薛皇玄的脸蹭着他略短的胡渣,回家的言厉一见自家女儿又蹭在薛皇玄身上,又是一通咒骂,却都是朝着薛皇玄而来。
心疼地抱过女儿,言厉瞪了薛皇玄一眼:“苒苒,不是让你不要让陌生人进来的吗?!”
苒苒鄙视地看了自家亲爹:“干爹是干爹啊,怎么是外人啊?爸爸你幼稚!”
小女孩学着自家母亲的语气戳着言厉的额头,言厉被噎得说不出话来,放下女儿再次冷冷地看了薛皇玄一眼,冲进厨房找老婆大人求安慰了。
言苒再不管自家老爸,张着小短腿来到薛皇玄膝前:“干爹,别怕,苒苒保护你!”
薛皇玄笑了,淡淡的嘴角弧度,带着一丝回忆……
……
“是女儿吗?女儿好。”
病房里,他笑着抱起刚刚出世的言苒,道。
叶辛越也温软一笑,看着这一大一小,忽然开口:“有想过预约当孩子干爹吗?我相信当你的干女儿不会吃亏。”
薛皇玄一怔。
看着怀中软软小小的一枚。
半响,他笑:“好。”
他说,好。
是女儿,最好不过。
那么他便可以把以前想要对她的爱,都献给这个女孩。
从小开始,他会是她的干爹,会是除了父母外,对她最好的人。
他既然做不了爱她,便好好爱她诞下的孩子。
今生,他必定会对她万般好,只求下一辈子,能让他第一个遇见她,爱上她,然后……
一起拥有一个美满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