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闷骚的木头!她就知道他快要耐不住了。
见叶辛越笑得花枝招展的,言厉就知道自己是被摆了一道了,他佯装刚刚看完文件,看了她一眼,见叶辛越还没有收敛的趋势,他黑着张脸啪的一声,用力把手中的文件夹拍在桌面上。
叶辛越抹了抹笑得掉出来的眼泪,款款走过去,还不忘边打趣道:“等很久了?唔,抱歉,刚才给他们开了一个短会。”
见这个妖精般的女人正一步一步走向自己,言厉这次十分冷静地双手环胸,冷笑着道:“短会?那还真短。”
“可不是嘛。”叶辛越走到办公桌前,故意不过去他身边,看着这个男人一副没事人一样的表情,叶辛越就想看他憋到自己内伤,“他们真是太没用了,只不过被詹总交待通宵了一晚就要死要活,这不我刚才就骂了他们一顿。”叶辛越笑地眯起了眼睛。
这句话说得有技巧,言厉怎么可能听不懂。他眸色渐渐平静了下来,却当叶辛越因为他眼底毫无波澜而略有松懈的一刹那,言厉已经一手伸过桌子,把她一扯抱上了自己办公桌的桌面。
叶辛越笑得更欢了,她顺势俯下身子,言厉为了不摔着她只能任由她跌落在自己怀里。宽大的办公椅足以容纳他和一个靠在在他怀中的她。
叶辛越丝毫没有觉得言厉会接不住自己的模样,她依靠在他胸前,找准自己最舒服的姿势,今天一身纯黑诱惑的她与难得一身白色衬衫的他形成一道极为协调的美,阳光透过落地玻璃窗照射在椅背上,给两人增加了一层暗的投影。
“你怎么又惹二哥了?他詹遇宸是个没智商的,想不到你倒被他同化了。”言厉闻着她好闻的发香,语调平稳似乎只是说着一件不多大的小事。

第二十五章(已修)

“他欺负我的人,我就要他不好过。”叶辛越最近因为捣鼓了纪若白的好事,更是怂恿地小白秘书有骨气了一回,这时纪若白正头痛着,也顾不得这幕后捣鼓的是谁了。
所以说得罪谁也别得罪女人。
叶辛越有些得意。
其实自己就是见不惯纪若白那种对什么事情都能把握住的不可一世,包括爱情。
她觉得,他纪若白凭什么一辈子就那么顺风顺水?袁宝婷对他的感情他不可能不知道,但是却依然沉浮不定,不就是吃准了她袁宝婷没骨气,离不开他么?所以她教了袁宝婷一个方法,让纪若白也吃了一次亏。
爱情的路上本来就应该波澜起伏,有过幸福的时光,就必定会有与之相反的阻碍,没经历过障碍的爱情都不会长久,就正如,只有经历过风浪的感情才会永恒不变。
这是叶辛越一直相信着,也是一直希望着的。
可是他纪若白太不懂珍惜,她又何尝不想要一切尽在自己掌握之中?就算不掌握,最起码也可以顺顺利利,平平静静地相爱。
言厉和其他人不知道只以为她是真的报复纪若白对她的打击,所以都只是笑着看好戏,殊不知叶辛越却是在用别的方法告诉他,告诉纪若白,若是不珍惜爱情,它也会丢。
她敢做里面的丑角,是因为她知道袁宝婷有多爱纪若白,因为她会一直爱,所以她才敢给他们制造一些小麻烦。
任何人都会有自己的筹码,而纪若白的筹码,正是袁宝婷对他的感情。
“这毕竟是郑氏,不要以为你是我的人就横行无忌的,如果真的惹急了他,我也救不了你。”言厉最终只道出这么一句。
可是这一句微不可见的话,却让叶辛越僵住。
不知是否说着无意听者有心,叶辛越敛眸不语。
“累了?”知道她陪一群人玩了一个大上午,以为她是倦了,言厉低头问她。
叶辛越摇摇头,忽然想到什么似的,兴致勃勃抬起头,笑道:“不过我知道有个地方很值得一去,不知言总赏脸否?”
揉揉她的头,言厉翻了翻行程,见到下午真的没什么事,就点头答应了。
谁知道叶辛越托着言厉来的地方,却是一个高尔夫球场。
占地颇大的绿草场此时没什么人,偶尔经过一架观光车,言厉眼尖见到是A市一所大企业的大人物。
“于是?你觉得值得一来的地方就是这里?”言厉有些不置可否地看着叶辛越不知在哪里推来一辆双人自行车,颇有些诧异。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这里是哥的地方,我有贵宾卡,普通的人拿不到的。”叶辛越穿着黑色套裙再牵着一辆自行车的模样,让言厉不禁发笑。他指了指两人的衣着,挑眉问:“你确定要这样骑?”
闻言,叶辛越架好自行车,挑衅地学着他的模样更拽地挑眉:“言大队长的位置不是空喊出来的吧?一架自行车而已,你当它是阶级敌人?”
“等下你露光了有你好受!”言厉最不容易受刺激,但是听到叶辛越这么一说当即也来了些兴趣,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带自己来这里,但是她总有她自己的心思,言厉也不想深问。幸好他刚才下车的时候已经脱掉了西装,他走到叶辛越身边,挽起袖子露出肌肉分明的小臂,试探着坐上自行车,摆了摆车头,然后很帅气地甩了甩头道,“不怕就上车!”
叶辛越乐了,毫不揉捏地提起裙摆坐上去。刚坐稳言厉就一脚踩上了踏板,两人座的自行车言厉全当一人座的来踩,叶辛越心情大好地抱住他劲瘦的腰,感觉到自行车从有些不稳到后来堪称疾速如飞,叶辛越用手把挥动的长发捂在耳后,大声地笑道:“言队长的功力没有荒废啊。”
如同回到了初中时期,那时候叶辛越刚刚回到叶家跟了叶青华,然后叶青华为了让她有更好的学习条件,特地把她安排到和叶景然和言厉一同的初中就读。
那时候的两个好兄弟都不是爱炫耀自己家世的人,初中时期的两个男孩还是年少轻狂的时候,每人一架山地自行车作为行进工具,拒绝了两家人派出司机接送上下学的提议。
那是一个凉夏的一个早晨,那是言厉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叶家大女儿。
对叶辛越的身世也颇有听闻,但是看到却又不像那么回事了。
那个时候的叶辛越喜怒无常,任何情绪都不会表现在脸上,身上有着一种淡漠疏离的感觉。
言厉那个时候只是看着她,全然不觉自己的内心已经把这个女孩纳进了心中一个特别的位置。因为她眼底透着死水般的淡漠?亦或者是她对任何人任何事都没有所谓的眼神?言厉说不上来。
叶辛越也是第一次见到除了家人以外的人,见到言厉的目光犀利地看着自己,隐约带着探究,她心底自嘲:果然叶家杂种这个身份真的很受欢迎。
而叶景然介绍完两人后,一脚撑地,看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妹妹,心底的怜惜让他对她根本没有她是私生女的嫌恶。他看了看自己的自行车,然后对她温声说:“小越,你跟言厉的车,我的车子没安载人的,这小子虽然人不怎么样,但是车技还是不错的。”
对于叶景然,叶辛越是服从的,不是因为他是这个家未来的继承人,而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疼爱是真的,所以叶辛越除了叶青华的话,对于他也是言听计从。
她点头,然后走到言厉的车前看着言厉,那头柔顺的卷发传来一阵馨香,言厉心底一滞,随即面无表情地侧过身子。叶辛越坐上了他的后座,然后言厉感觉到的是她紧抓住车后座的手,这个女孩,竟然不抱他的腰。
也不知道是否故意,言厉冷声说了一句:“走了。”在叶景然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突然发力,性能良好的自行车一下子启动了起来。
碍于惯性,叶辛越死咬住牙也止不住身体向后倒,无奈只能一手拽住言厉翩飞的衣袂,孰不知,正是那一下,两个人的命运便死死纠缠,如同针线相缝,一针一线都带着疼痛。
“不是每个人都有幸坐我的车。”言厉也似乎想到了什么,脚上的劲缓了缓,车速慢了下来。
不知道言厉为何忽然无语,叶辛越把头靠在他宽阔的背,这样久违的感觉让她有种想要叹息的冲动,她打趣道:“小女子不胜感激。”
“说吧,这是来带我念旧事还是说古今?”言厉行了一段路,然后在如此和乐融融中开口。
叶辛越似乎不意外他会这样问,或许她一直等着他这样来问自己。她理了理头发,声音清澈可以让他听得一清二楚:“小厉哥,我知道你还记得我们的曾经,除了伤害,你还记得我们之间那些美好的事,只看你的态度,我知道。”叶辛越没有对他说,那段短暂却美好的时光,是她全部的真心,他带给她的不只是那绝望深潭中的阳光,更是她深渊中的细绳,让她努力想要攀附着离开那层层叠叠的黑暗。“我想,和你在一起。”是认真的那种。
叶辛越的言下之意不难懂。她知道,虽然自己和他已经确立了某种关系,但是言厉对于她,仍是处在观望状态。她可以是他的女人,但仅限于此,他这样表明。
但是,时间无多,真的不知道还有多少时间可以用来让他们这样挥霍。她等了五年等他回来,只为了要延续甚至弥补两人那段未曾开始,但是纵然有千万的苦衷,也只能化作这样清浅的请求。
她已经不能再说更多,这样的后果她无法想象。
言厉忽然刹车,她抬起头看着他的后脑。言厉的身体带着不易察觉的紧绷,他牵起嘴角有些自嘲地问:“你是认真的吗?”
要认真?谈何容易?
“叶辛越,你以为当初的我,不是认真的吗?我告诉自己,只要五年,就可以得到你,你以为那么多年了,我隐忍一切都是为了什么?”言厉的声音有些微冷,“我可以不计较你那样做,以及后来你在军队里对我一味的打压,但是叶辛越……”言厉的声音忽然间压低,隐忍着某种情绪般一字一句咬牙切齿地道,“当初你怎样对我我都没有怨言,但是你为什么会下得了手?”
叶辛越心尖一颤,她感受到他压抑住的暴怒底下的悲怆。
“那个时候我不过是个新兵,就因为陈源对我照顾有加,你竟
然这么对他……”言厉一字一句,充满决绝,“我连他的尸体都没有见到,你知不知道,那个时候,我有多恨你?”
泪,倒流回心底。
她知道的,他怎么会对这件事一概不知?那个人那么狠决,她怎会保留有那一丝奢望他会不知情。
那具血淋淋的尸体,硬生生地被剖开在自己面前的景象,在脑海里清晰地上演,她每晚做噩梦,梦到的都是那道惊恐愤怒到极点的眸。
“我只会往前,不会往后看,五年前是我第一次求你,从今往后,我再也不会求你了。我爱你,却仅仅只能抵过我对你的恨,你懂吗?”过了许久,言厉的声音恢复成淡漠,他用陈述的口气道。
叶辛越有些怔忪,随即更深地搂紧他,眼底泛起几分湿润。
她懂,如何不懂?只因他说了那个字,她便可以湿了眼眶。五年前的他已然是天之骄子,他的高傲,自信,在她的面前输的一派涂地,那或许是他人生中第一次开口求一个人,但是却被她当做垃圾一样狠狠踩在脚底。
“小厉哥……我知道……”叶辛越的心在颤,她什么都知道,那么他是否又知道,在自己狠狠践踏他的真心时,自己的真心也同时被她亲自踩成了碎片。
“叶辛越,五年后回来,要你做我的女人,恨你是最初的原因,我谈不上对你是否有原谅,我累了,五年了,如今的我选择屈从于现在的幸福。我可以像你的男人一样宠着你护着你,只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要知道答案。”他终于转过头,眼睛里是犀利而探寻的光,“你爱我吗?你……爱过我吗?”
叶辛越狠狠一颤。
不因为他间接拒绝的话,因为他此时的问题。
千言万语,只能化作唇间一道轻抿,叶辛越看着他,眸里是万分的颤抖与隐忍:“我是真的……喜欢你……”
叶辛越拼尽所有力气,却只能说出喜欢。那个字,她多么想要不顾一切说出口,但是那把让她心尖发颤到恐惧地步的声音却在她脑海里荡漾着,让她只能把一切都生生混血咽进肚子。
“喜欢?呵。”言厉冷笑,却一把抬起她的下颔,亲昵地凑近她的脸蛋轻吻,姿态仿佛两人是最亲密的恋人,“我想我已经知道我的答案了。”
他的气息是最致命的毒药,他的话化作利刃一刀刀削进她的心。
叶辛越感觉到自己下巴越来越痛,她的眸里最后一丝光亮也熄灭了。这也好,叶辛越自嘲地想。自己只不过是一个身负死刑的罪犯,最后行刑的日子她都不知道,那么又何必执着?难道要看这个男人再恨自己一次吗?
“既然昧着良心都说不出来那个字,那么以后,就给我好好地藏在心底。”言厉箍住她的下巴愈加用力,他也不懂内心深处一闪而过的恼怒和失落从何而来,只知道对这个女人,他竟然还会因为她的一句“喜欢”而乱了心神。
既然如此,他便不会让她对别的男人说出那个字,如果她对着他说不出来,那么别的人,更没资格听她说。
你是我的,从我认定你的那一刻起,那个字,就只许你对我说。
这不是偏执,不是固执,而是因为他亦是。只因除了她,他再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个字,只有她配,也只有她有这个资格。
叶辛越闭眼,再睁眼的时候满眼的悲伤已经被很好地掩盖,仿佛只是她作的一场感情的戏:“我绝不会,对任何人说这个字,因为除了你,我不会看上任何人。小厉哥,我只喜欢你。”喜欢也是一种和爱一样深沉的感情,只因比爱更多一些,所以无法说出口。叶辛越凑上前去偷得一个亲吻,言厉眸色一深,夺过她的唇狠狠地蹂躏。
只是这样的吻,带着太多泄愤的成分。
叶辛越心底直揪住,她感受到他粗暴的吸吮,他的舌丝毫没有放缓地闯进自己的嘴里捣弄着,是要让她感到疼痛。
她怎么能告诉他她爱他,从很多年前起就深爱。
而且他不是不爱她,不然也不会让自己成为他的女人。唯一也好,即使那是唯一最恨,对她来说,也是唯一。
似乎不满她的反应,言厉一把箍住她的身子狠狠压在自己的怀里,力道之大似乎要把她的腰折断。
回过神来,叶辛越才双手环上他的脖颈,顺从地回应。她伸出小舌与他纠缠,言厉的眸暗了暗,于是更深地吻住。
“咳咳……”不远处,传来一阵象征性的轻咳,言厉敏锐地眯起眼瞬间把叶辛越扯住用手臂护在身后,叶辛越的神智一直清醒着,此时见到言厉的动作,眼底闪过一丝湿润。
“你们两个,光天化日大庭广众地给我消停点啊。”叶景然一身休闲V领衬衣和亚麻色长裤,眼底带着深深的笑意。
言厉身子一松,却是脸色不变:“打断别人亲热会被驴踢。”
“注意影响!”叶景然走过去,看着叶辛越和言厉下了自行车把车靠好,眼底闪烁着的是戏谑的光,“别以为脱了那身军衣就可以不注意这些!我给你全军通报!”
言厉无语了,被叶景然一锤锤到胸口。叶景然看了看自家妹子,再看了看自家兄弟,顿觉两人气氛有些诡异。在商场上混的风生水起的人怎么会看不出两人有猫腻,叶景然搂了搂叶辛越的肩膀,用眼神询问着的同时邀请道:“既然你们来了,那我这个做大哥的做东,在酒店屈居一顿吧,言大队长?”叶景然作势行了一个军礼,言厉看了看他怀中偏头不语的叶辛越,妥协地点头。
这里是叶景然早些年的产业,运营情况一向很好,能来的都是各行中颇有地位的人物。其实叶景然早就把贵宾卡送给了言厉,但是那时候言厉还没有回C市,因此卡片便被搁置在言家的一个角落里。
两兄弟好不容易见面,早段日子在晚会上匆匆见过,言厉却因为叶辛越的事情拂袖离去,再后来言厉回了部队,叶景然也要跟进几笔生意,所以会面便被安排到今天。其实叶辛越只是受大哥所托才把言厉带到这里,虽然也有私心,但是让两兄弟有次正常的见面才是最主要的目的。
来到高尔夫球场内置的酒店,高级的布局和装饰都昭示着能来这里就餐的人必定气度不凡。叶景然搂着自家妹子踏进门口的时候,有经理早早等候在那里,恭敬地躬身:“叶总,叶小姐,言少爷,这边请。”
叶辛越于是不满了,她佯装妩媚地靠在叶景然怀里,手指却暗自在他腰间一扭:“怎么叫你就是叶总,到我这倒变成小姐了?”
见到妹妹心情好了一些,叶景然也乐得自在地调侃:“哪来那么多总?喊你都叶总了,那他们正宗大老板该被称为叶老总!”
言厉毫不客气地接了一句:“这里不错,还知道该喊我少爷,景然,你真操心啊。”
言家一直保护得他的身份很好,因此即使在部队,除了政委和个别干部外,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外界也只是知道有言厉这么一个人,但是照片都会被他老爸那层压住。见到酒店的经理如此“火眼金睛”地认出了他,言厉就知道叶辛越带自己来这里的另外一个目的了。
叶景然完全没有被戳穿的窘迫,反而很大方地承认了,他大笑:“你这死小子,当了队长都忘了兄弟了。要我不出美人计,你这队长级人物怎么会舍了你那群宝贝兵来会会我?”
早听闻军人部队里每个上级疼下级,队长疼队员,以“打是情,骂是爱,夜夜加餐才实在”的原则和队员们形成良好关系,叶景然想到就想笑。
怎么会想到,当初那个闷骚地连看上他家妹子都不会说出口的少年,竟然会成为军政两界都颇有权威的特种队兵王兼职特种队的大队长?
因为叶青华从政,所以即使在军区那边的消息叶家也总能很快知道,叶景然也常感慨于世事无常,毕竟他的兄弟,是因为自己妹妹才改变了那么多。
“不要说,那一天晚上要不是我早知道你回来,真看不出来是你。”叶景然随着经理轻车熟路地走进一间包厢,这里很静,是只有高级客户才能来的区域。叶景然让叶辛越坐在自己身边,让言厉坐在叶辛越旁边,两人中间隔了个叶辛越,也不知道他是故意地还是压根没在意。
“你也是,当初一个小愤青,到现在也本事了,在C市你叶景然的名字可不陌生。”言厉坐下后很自然地为叶辛越摆碗筷,叶辛越说了句“我来吧”,言厉也只是看看她,随即不答她的话继续手上的工作。
叶辛越尴尬地接受着叶景然玩味的目光,她刚想说什么,叶景然就语出惊人地说了一句:“你也不赖,来这里没多久啊?怎么就和我妹妹搞上了?”
幸好叶辛越没有喝茶,不然以她这种要脸不要命的风格,非硬生生把自己噎死。
言厉看到她一脸吃大便似的表情,不禁勾起嘴角。他慵懒地靠坐着,手若有若无地环住叶辛越的腰身道:“是没多久,小越味道不错,我军一向奉行闪电战,我作为队长自然要起领头作用。”
这都什么跟什么?叶辛越虽然觉得莫名其妙,但是也清楚这是哥哥和他之间的事情,所以她只好低下头在经理恭敬的眼神中拼命夹着菜吃。
“闪电战是好事,但是也不要太过于急进了,言厉,不是我说你,吃饭也不用那么猴急吧,更何况这丫头可是我们叶家的人,是我们叶家的掌上明珠,你不打恋爱报告就罢了,私底下也不跟咱们说一声这挺说不过去的。你这丫头怎么吃东西的?也不怕噎死。我跟他言厉说话呢你瞎紧张个毛?”

第二十七章

叶景然有些责备地看着叶辛越,边伸手轻抚她的背,维护的意思十分明显。
他也不是笨蛋,早看出来了叶辛越刚才的眼睛是红红的,两人想必有闹过矛盾。虽然妹妹当初激走了言厉是她的不对,但是这都是很过去的过去式了,言厉是个男人,不会总以这些来作为生气的筹码吧?
护短的心理人人会有,特别是叶家的叶青华和他。这个妹妹,叶景然自认自己是爱惜着的,当年在医院看到那个呆滞的叶辛越的时候,当叶青华抚着他的头告诉了他叶辛越的身世和她所遭遇过的事情的时候,叶景然就自然而然地把她纳进自己要保护的列表里。
说是血缘的牵绊也好,叶景然从小就疼爱着叶辛越,对于她甚至更甚于叶欢这个亲生妹妹。叶辛越身上有着能让人心疼的倔强,每次见到她有些不对劲,叶景然就会想起当年在医院里,自己抱住那个瘦弱的,甚至在微微颤抖着的妹妹,第一次以一种哥哥的身份告诉她,他会保护她。
那是叶景然第一次感觉到自己身为一个男人的强大,为妹妹撑起一片天,是他能给予她的。
如此明显的警告,言厉怎会不懂?他挑眉看着刚才被小小噎到的叶辛越,状似无意地伸手撩起她的几缕长发在指间把玩,自然地没有一丝暧昧,却把独占的意思表现十足:“哦?叶叔想我了?也好,有空到你家去拜访拜访,小越,你也空出一点时间来,我们到时候下班一起过去。”
叶景然的瞳孔缩了缩,看着言厉的眼睛也瞬间带了些若有所思。
最近叶景然无意中知道郑氏五少回了C市的消息,同时言厉也是在当天回来,他本来有诸多猜测,更加上自家妹妹自从接了某笔大生意后一直心神不定的,叶景然自然而然把三者都结合在一起。
起初没有确切的证据,但是经言厉如此一说,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郑氏不是一般的角色,能在瞬间在C市打下根基,并且叱咤风云,商政两界皆有着让人无法比拟的地位的传奇人物,言厉竟然是其中之一?且不说他从军根本没机会接触那些,而且郑凛叙也不是一般的人物,言厉这样一说让叶景然的心底忽然没了底,刚才还觉得算是熟悉的兄弟忽然一下子就陌生了起来。
叶景然不动声色地打量了言厉几眼,仿佛在确定他刚才说话的动机。
言厉完全不在意地把玩着手间长发,直到叶辛越再也忍不住两个人如此不和谐的氛围,主动夹起一个龙虾球递到言厉嘴边,笑得柔媚动人。
言厉一直看着叶辛越,然后在注视着她的同时微微启唇含住了龙虾球,那模样似乎吃的是她。
叶辛越娇嗔地扫了他一眼,然后继续夹菜吃。
这样的小动作叶景然都收在眼底,他思忖片刻终于点头:“嗯,有空可以两家人单独出去吃下便饭,小越你到时候和言厉一起回来。
“……最近都很多事,等忙过了这阵子再说。”叶辛越不知为何对这件事很不热衷模凌两可地打着哈哈,叶景然顿时有些担忧地看了看她,最终在她手背上拍了拍,也再没说什么,只是如兄长般说了句:“公司经营地好虽然是好事,但是也不许让自己太累了,亏了那几个钱也没什么所谓的,你做的开心就好。”这个话题也算是绕过去了。
“哟,老哥你真的嫌钱多啊,养活一家子都不够,还要来任我挥霍。”叶辛越因为刚才他们两人谈话的时候吃太急了,现在有些撑了。她倚在椅背上,看着已经休战了的两人,舒坦地舒了一口气。
“谁让我就一劳碌命,注定为了一群饭虫奔波,还要为了这只最大的饭虫空出时间来看饭虫的男人。”叶景然也给自己夹了一筷子菜,神情十分放松。
“我看‘叶扬’也是要倒闭了。”言厉勾起唇道。
“哪能啊,只怕有我在的一天,‘叶扬’一定会比郑氏晚倒。”说到嘴上功夫,叶景然当然是毫不输给当兵的,马上发挥他商人的优势开始唇枪舌剑来。
“好了,你们到底吃不吃啊,我都吃饱了。”叶辛越很是不爽,但是她还是很懂事地擦擦嘴起身,“我去趟洗手间,你们有屁快放,我很快回来。”
她知道叶景然是在示意她先离开,有的时候他要说的话不想让她听见,那她就乖乖回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