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看徐司熠,明瑜,这样的人和自己其实是一样的,一样去了很多地方,但是他们所见的世界,却是不一样的。
简单对于他们的魅力,即羡慕,又不甘。
作者有话要说:与其埋怨这个本来就不公平的世界,不如自己学会奔跑。
送给看到这一章的你们
职场
车内,一时之间十分地安静。
正当简单觉得自己是不是过于自说自话的时候,徐司熠开动了车子,他忽然开口,却不是回应她的话,而是说着刚才她说话时脑海里一闪而过的事情:“你没有说’我也想有这样的运气’这种话。”
简单看着他的侧脸,一时没反应过来。
徐司熠看着前方,继续说:“在我说完我的运气的确很好之后,你只是说了一句’真好’,而不是下意识地说,想要有我一样的好运气,其实在你心里,一直都是不愿意依靠运气的。”说到这里,他缓了缓,说,“其实,是你不相信运气吧。”
简单怔然。
“因为我的运气也没怎么好过。”半晌,简单苦笑,“而且有一段时间里,我一直觉得自己挺倒霉的,事实上也是如此,不过说是不相信运气,倒不如说,我是不敢去求一份好运气吧。”
“但那是你坚强的表现。”徐司熠的声音,低沉悦耳,如同沉重的乐器一般,每一个字都仿佛带着能安稳别人的魔力,窜进她的耳朵里,“简单,为什么从没想过,其实这样的你,才是最坚强的?”
“坚强?”简单鹦鹉学舌一般,重复了这两个字。
“人不是都会遇到倒霉的时候吗?但是能挺过去,之后把它消化在心里的,又有多少人呢?”徐司熠目视前方,所以简单看不见他眼底此刻难得流露出来的柔情,“最起码现在我所见到的简单,是会笑的,也正在努力过自己想过的日子,有能力,也有野心,简单,这还不够吗?你应该对自己有信心一点,你足够优秀。”
不知为何,明明是陈述一样平淡的语气,简单听在耳里,却在这黑夜里,在这无人的马路上,忽然湿了眼眶。
这几年,从没有人对她说过:简单,你其实很坚强,你足够优秀。
没有人曾对她这么说过。
只有母亲,在临终前,在病床上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简单,你要坚强。
而她一直觉得,自己其实很懦弱,她逃跑,不愿意在一个地方多待,几年了,她没有一个能长久生活下去的容身之处,她一直觉得是因为自己太懦弱了,因为在逃避,所以才会这样。
从未想过,居然会在这静谧的夜晚,她身旁这个男人,年纪轻轻已经位高权重,他什么都拥有,让她羡慕仰望,这样的男人,却告诉她:简单,你其实很坚强。
“徐总,谢谢你。”简单别过头去,不再看他,然后轻声对他说。
对他的称呼,也因为刚才想到他是多么厉害的一个男人,而忘记了改口。
果然话音刚落,徐司熠就对她说:“叫我Erin。”
他不满于她总是有些时候忘记改口,于是让她记住他的英文名。
简单对于他私底下奇怪地方的认真,心底是觉得十分有趣的,这时候泪意被他一句话给弄了回去,她忍不住轻笑,终于第一次,轻松的,不带着包袱得对他点了点头,还装的特别认真的样子,说:“遵命,Erin。”
徐司熠依旧看着前方,可是过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被她古灵精怪的语气感染了一般,嘴角牵起一抹淡淡的笑意。
夏天,在忙碌的工作中,匆忙地过去了,快得让简单甚至没有好好感受一下上海的夏天,眨眼就到了秋天转冬天的季节了。
这几个月她在Zaid中越来越崭露头角,一路跟着徐司熠跑腿、做方案、到各家店视察,在绿色餐饮这个规划中下了很多苦工,也提出并实行了很多很好的方案。其中没有意外地升到了经理的位置,对于一向注重实力的Zaid,像简单这样短短几个月的升职,大家都并没有觉得意外,而在大家的祝贺中,简单却并没有觉得最的工作性质发生了什么变化,依然是每天企划、报告书、跑店里这样的流程,忙碌地不可开交,硬是要说有什么改变,那也只有工作量增加了许多而已。
“进。”视频会议的中途,敲门声响起,并不是特别重要的会议,徐司熠对屏幕那边做了一个暂停的手势,然后对着门口说。
简单这时候探头进来,远远看见屏幕亮着,说:“Erin,还有多久?”
她手里拿着一叠资料,徐司熠示意她进来,简单走过去之后对着屏幕那边的北京分公司经理等人点头当打招呼,对方也是,微笑着说:“是简经理啊。”
现在大概是个人都知道,简单也成为徐司熠的心腹大将其中之一了,而且看最近的趋势,徐司熠甚至有时候都会带着简单去应酬,这是连袁娅都没有的待遇,不过据说简单在应酬的时候表现出来的机灵得到很多老总的赞许,她和袁娅沉稳的类型不同,简单擅长四两拨千斤,言语调皮可爱又不失进攻,在那群在生意场上打滚多年的人看来,这样的女孩会显得有趣很多。
徐司熠接过简单手上的资料,然后对简单说了一声“坐”,简单见状知道他这边快要结束了,也没有多问,就像是早已习惯了一样,走到茶几旁边拿起堆放在上面的这季度盈利分析看起来。
徐司熠示意会议继续,一时之间办公室又恢复了人说话的声音。
简单一心二用地边看边听,徐司熠说话的时候声音低低传来,简单不得不承认,作为一个声控,她其实一直很享受听徐司熠说话,边听还不忘边记下内容,北京那边的情况好像很不错,上次她和徐司熠去那边筹备新店,现在过去一个多月,成绩明显有所上升,虽然幅度不大,但是也正稳中求进,对于刚开张没多久的餐厅已经是一个好的开始。
会议进行了二十多分钟之后,对方表示已经报告完毕,徐司熠点头,说了一句“辛苦你们了,好好努力”然后关掉了视频会议。
他这时候转过头,就看见了简单正凝神看着一份报告,她手边已经有两个文件夹了,明显都是她趁着着二十多分钟的时候看完的,此时她看的有些入神,并没有察觉他已经结束了会议,他也不出声提醒,安静地看着她。
比起刚进公司那会儿连报告都会认怂躲到资料室的她,现在的简单,明显气质更干练精明了,其实他早知道她本身就是鬼点子很多的,但是一开始她有所顾忌,并没有表现出来,可是现在,跟了他那么久,她已经没有什么担心的了,气质便慢慢沉淀下来,只是那双眼睛必定还是很有神,很干净的,并没有因为这些个月跟着他出入一些应酬而被染得世故。
她今天上半身穿了一件白色荷叶袖白衬衣,外面还搭了一件薄薄的素色针织外套,下半身则是高腰及膝裙子,整个人显得又干净又素雅,这件衣服还是上次他们一起去北京SOHO门店视察的时候路过买的,那时候她虽然没说,但是眼睛一直往那个橱窗瞟,他还跟她说:“想要就去买,我给你的工资你连一件衣服都买不起?”
还记得她当时怎么说的来着?“我家里很多衬衣,而且这里的店也贵,我去普通的外贸店买可以买到差不多的。”
在外面她一直给人十分爽快的印象,可是对自己的时候内心却是很精打细算的,徐司熠当时一笑,对她说:“简单,不要省这种钱,你跟着我出去应酬,代表的是我的门面,你当着你的上司面前说随便买一件外贸店里的衣服,会不会有点太落我面子了?”
简单闻言,一头黑线:“老板,据我所知我也没让你丢脸过吧,也不用这么看不起外贸成衣吧。”虽是这么嘟囔,但最后她还是走进了店里,买下了那一件白色衬衣。
想到这,他默默勾起唇角。
“你不觉得把你老板晾在一边很久了吗?”见她还想要一直看下去,徐司熠终于出声提醒。
听到他的话,简单微微一愣,才反应过来他已经结束了不知道多久,但是对于他少有的戏谑,她也习惯地无视掉了,举起手上的文件夹晃了晃,问他:“你在准备珠三角的门店?”
徐司熠看了一下她手上的文件夹,说:“嗯。”他边说边招手让她坐到跟前。
简单拿着文件夹径直走过来,然后把它放在他桌上,问:“为什么不告诉我?我记得这个是应该由我来准备的。”
在珠三角开设新的绿色计划门店是由她提出的,并且也一直以来是由她来准备,面对简单的询问,徐司熠挑眉:“你也真是越来越大胆了。”他指她对他的态度方面,虽是这么说但是语气中也没丝毫责怪,然后说,“本来就是想今天告诉你的,招标的事情那边准备好了,才要开始,这件事还是保密状态,你已经是这里第一个知道的了。”
说完他看着她,又补充了一句:“当然,我也想亲自告诉你,所以那边才没有直接跟你说。”
简单闻言,脸色平静,可是明显嘴角的弧度柔和了许多,她坐了下来,轻咳两声,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过去?”
徐司熠沉默了半晌,说:“是你过去,招标的那几天北京那边我得亲自去看着,书航和袁娅去了成都,曾鸣一个人去还不行,所以这次你得自己一个人过去。”
简单微愣,但是很快她又恢复平静了,她明白这肯定是他慎重思考之后的决定,而且把招标交给她一个人,是他对她足够信任的证明,她没有理由推却:“我明白了,我会看好招标那边的,你别担心。”
徐司熠看着她,眼眸微深,半晌才说:“我也并没有担心。”
没等简单看向他,徐司熠已经转移了话题:“我这边没有意外的话10月16号就可以结束,招标是17号,要是来得及我会过去。”
“不用了啦,这又不是你镇场就有用的。”简单摆摆手。
“谁说我是去镇场的?”徐司熠挑眉说。
简单这次听懂了,别过头,假装听不懂:“反正一定能拿下的。”
“简经理一个人在那孤军奋战,我其实是不舍得的。”他一语双关得说,“总之,要是来得及,等我。”
简单脸上重新挂起了招牌微笑,说:“嗯。”
作者有话要说:两人的关系变的自然好多
这就是战术把战术
南下
得知她要去深圳,欣怡走进她办公室,用文件夹戳了戳她桌面:“有假期没?”
“唔?”简单应了一声,然后抬头瞥了她一眼,“想要我去香港给你带东西?”
欣怡微笑:“就喜欢你这样聪明的女人,不愧是贴心小棉袄。”
简单无语,翻了下行程表,说:“我也不清楚,你可以把清单给我,要是我去的话帮你带。”
“这次你一个人去啊?”欣怡坐了下来,接过简单递给她的白纸,随便找了一根笔开始写起来,“真是稀罕,平常咱们徐总总不让你离身的。”
简单闻言,放东西的手顿了顿,但是很快恢复原状,她面不改色地说:“瞎说什么呢?”
欣怡一向情商很高,眯着眼睛笑着看着她:“是郎有情妾无意,还是郎情妾意但是碍于公私分明没有开口呢?”
简单白了她一眼,说:“我和Erin是很正常的上司和下属关系,当然,作为他的心腹可能距离比你们来说要近一点,但是,”她见欣怡写完了,伸手接过,边看边说,“Erin对能干事的一向很好,你又不是不知道。”
“我只知道在你还没有坐上经理位置的时候你们的关系已经和现在差不多了。”欣怡见她死不承认,也没多说,这种事情当事人都装傻就不好玩了,“不过这么好的男人啊,你也不看看袁娅现在都二十八了,男朋友都没有,你以为是为什么?”
“那是她的事。”一起工作这么些日子,袁娅对徐司熠是什么心思,她当然知道。
她一副刀枪不入的样子,欣怡摇摇头,起身指了指她手上的纸条说:“要是去的话前一天给我发微信,我把钱转你。”
“ok。”
等欣怡带上门出去,简单原本坐下之后在翻着文件的手慢慢停了下来。
随后她想起在办公室,徐司熠对她说等他时候的眼神。
是幽黑而冷静的,只是比平常,还要多感觉到一份压迫感,不过不是犀利的,只是让人不能忽视。
叹了一口气,无视心底慢慢翻起的波浪,把文件合上,提早下班。
今天若莬晚上也没有工作,得知简单早下班,也说了要提前回来,然而等简单刚到家楼下,就看到若莬在和一辆奔驰车驾驶座的人说着什么,表情隐隐有点生气的样子。她笑了笑,小跑到若莬身边拍了她一下,若莬吓了一跳,还没反应过来就听见耳边响起清脆的声音:“顾总好啊!”
正在享受着若莬恼羞成怒表情的顾子煜一看来人,也笑开了:“回来了啊,为了你若莬还早退。”
“我们走吧。”若莬无奈得拉着简单的手臂,说。
“不请顾总上去吃饭吗?”简单提了提手上一大袋食物,“反正也只是吃火锅。”
“好呀!”顾子煜眼睛一亮。
“不方便。”若莬终于忍无可忍,扯过还在揶揄他们的简单转身上楼,还不忘冷硬得对顾子煜说:“谢谢顾总顺路送我回来,再见。”
上了楼道,若莬才松开简单的手,简单看了一下她的脸色,笑着说:”还真是锲而不舍啊。“
”还闹!“若莬白了她一眼,伸手拿过她手上一半的东西,继续上楼。
回到家把东西放下,简单说:”你们这样都多久了?要不在一块得了。“
若莬和简单不一样,她的父母在上海做生意,家底算是富裕,和顾子煜站在一起也没有所谓的王子和灰姑娘这样的说法,而且若莬如今在公司的职位也算是高的,和顾子煜恋爱,也不是不可以。
虽然现在恋爱自由,但是简单的心里,两人能够对等的恋爱一直是很必须的,说出来也被人说过迂腐,但是简单却觉得这很正常。
若莬把东西拿进了厨房,闻言说:“我不喜欢那种类型的。”
“那你喜欢哪种类型?”在一起相处那么久,若莬还真没有细说过这种事情,一时之间简单也有点好奇。
“应该是更沉稳,体贴的吧。”若莬把锅拿出来,示意简单帮忙,然后说,“总之不是顾子煜那样的。”
简单心想,的确顾子煜可完全不是沉稳的类型,一看就觉得是花花公子。
然后忽然,脑海里浮现出了另一个人的身影。
那个人,就是沉稳的类型吧。
可是体贴?她不清楚。
那个人,带给人一种自然存在的距离感,让人难以接近,又捉摸不透。他对下属,虽然一直信任且随和,像潘书航他们也会叫他Erin,可是每个人心底都知道分寸,简单也是,即便现在跟在他身后工作那么久,她也大抵摸到了他的工作习惯,但她知道,那是他愿意拿出来的一部分罢了,就像她知道只要事关工作,他的容忍度会变高,所以她才敢像今天下午这样直接询问他珠三角新店的事情,那是因为她明白他需要的是最直接而有效的工作方式,但是更多的事情,要是他不说,她永远不知道他在想什么。
就像几个月前,他还对她试探、靠近,但是当她表示出拒绝,他就云淡风轻得收住了,仿佛之前一切都没有发生。
吃火锅的时候简单告诉若莬自己要去深圳出差,若莬闻言稍稍愣了愣,说:“徐司熠不和你一起去?”
简单真是纳闷,为什么每次一听到她自己一个人去大家的反应都差不多:“这次北京那边撞了时间,他要过去。”
若莬点了点头,然后对简单说:“广东那边冷的快,你多带几件衣服。”
最近天气愈发冷了,特别是沿海的城市,有时候早晨和晚上出门,那种冷会冻到身体里,所以最近简单加班的时候也少了很多。
简单以前去过珠三角,可是那时候是在一个三线城市,风景宜人,生活节奏不快不慢正合适,物价不高但是也样样俱全,她在那个城市比在别的地方多待了三个月,对珠三角的印象也因为那个城市变得很好。
会提出把新店放在珠三角,也有这部分原因在里面。
这次去招标主要是为了两块地,同样有竞争力的对手有两三家,而且因为这次是私人招标,私底下功夫得做好。其实对比方案来说Zaid的方案更有优势,只是比起方案,对方更注重利益对比,Zaid在珠三角根基不稳,要打动对方还需要下点苦功。
这也是徐司熠愿意只派简单去的可贵之处,不是完全信任她,是做不到的。
简单不想辜负这份信任,她知道这是一个机会,而她,从不愿意放弃任何一个机会。
出发的那天是陈秘书送她的,帮她把行李搬进车里,然后送她去机场,这一切简单都知道是徐司熠安排的,只是她什么也没说,也没问徐司熠去了哪里。
陈秘书一路也没有多话,只是到了机场后等待的时候再跟她确认了一遍那一边的酒店地址,简单仔细听着,记在脑子里。
本以为会就这么出发,可是却在登机的时候,陈秘书突然对她说:“徐总说一定会过去的,让你务必等他。”
简单看着陈秘书的眼神,脸忽然微微有点发烫,这样私人的话居然就这样让陈秘书转达了,她心底暗暗骂了一句,然后转身离开。
两个小时后,简单在深圳的机场降落,拿回托运的行李箱走出机场,就见一个举着牌子的黑西装男人正看着自己,见简单打量着他,男人眼睛一亮,忙小跑过来,客气地对简单说:“简经理,等你好久了。”
“张助理?”简单回忆了一下这个男人的脸,然后试探性地问。
“是我,我们经理吩咐我来接你的,上车吧,我先送你去酒店?”这个张助理长得一张敦厚老实的模样,从简单手里接过行李箱,他走在前面,边走边询问,“今天去公司吗?我先跟经理说一声。”
简单不擅长坐飞机,现在其实已经挺累了,可她还是说:“还早,等去酒店check了房间我去公司一趟。”
对于这位被上面吩咐要好好安顿的简经理,张特助一开始其实并不十分了解,只知道这位是徐总跟前的红人,刚进公司就身担要职,短短时间内还一再升职,今天一见,却觉得的确是安静有礼,谈吐也可见修养的人物,顿时更加不敢怠慢,一路把车开向酒店的时候还偶尔跟简单说说话,怕她觉得无聊。
简单其实没来过深圳,但是对于这里的高楼,却也有一种说不清的感觉,和她当年所待的城市不同,这里的楼很高,马路更大,也有一些比较旧的住宅穿插其中,给人一种新与旧同时存在的感觉。
不讨厌,但是也不喜欢。
上面给她安排的这家是五星级酒店,其实一开始简单也十分不习惯,出差坐的是头等舱,住的都是星级酒店,可是徐司熠听她说完之后只淡淡地说了一句:“这种东西它存在着,却没人舍得去用,才叫浪费。”
如此有道理,她无言以对,况且这是公司报销,她不肉疼,也怕再说什么会又被他说“简单你代表公司门面”这样的话来。
作者有话要说:都几个月了顾总还是没拿下若莬姐姐
这是为什么呢
不告诉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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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
张伟为她安排的酒店是在距离公司不到二十分钟车程的地方,帮简单办好了入住,就在大厅等着,这样顾念到她是一个女士的身份让简单觉得很满意。
酒店的环境也是十分好的,服务员帮简单把行李抬到房门口就离开了,简单拉着它进去,简单收拾了一下,给自己换了一套衣服,在镜中把自己妆扮满意了,才拿起包包下楼。
又见她的时候张伟眼睛一亮,简单笑着对他说:“劳烦你了。”
张伟应着,心里头对这位简经理好感又高了不少。
珠三角的公司规模并不大,但肯定是五脏俱全的,简单刚到门口,熟悉的林经理已经等在门口了,他们只在上海见过一次,那是一次重要会议上,也是简单第一次以经理的身份参加,当时两人也曾就珠三角分店的事情交谈过,不得不说徐司熠是一个很识才的人,他挑选的人在工作能力上基本无法挑剔,林辉正是给简单一种实在却又不失圆滑感觉的人。
一见面两人自然地来了一个拥抱,举止克制又大方,林辉笑着说:“第一次来,有失远迎。”
“今天是公司例会时间吧。”简单看了看表,这时候应该是例会结束后十多分钟。
林辉点头,边走向办公室,简单也跟着,这时候办公室有人探头出来,都瞪大眼睛看着这位传说中的简经理,简单感受到视线,忽然转过头对他们展颜一笑,大家见状赶紧回头工作去了。
等进了办公室,关了门,林辉才说:“他们都对你很感兴趣。”
“我知道。”林辉也是被徐司熠看重的人,不然也不能那么放心地把珠三角的公司交给他,等简单坐了下来,他已经递过去招标书,简单翻开慢慢看,果然是修改后的方案,比在上海看到的时候更精良了,“这边是新门店的设计方案,我选了两个,刚才已经传了一份给总部了,你在飞机上没看到。”
简单很喜欢林辉这种干脆利落的工作方式,点点头,看了一会儿对林辉说:“大抵都没问题,设计方案我带回去看。”
“好。”林辉说,“这次是珠三角第一家独立店铺,徐总刚才说了,全权由你负责,不过不管是我还是徐总,但是相信你的能力的。”
“这次我一个人过来,要拜托你协助我了。”简单合上文件,笑着对他伸出手。
林辉也笑了,伸出手去握住:“乐意至极。”
夜晚林辉尽地主之谊,请她在一家特别有名的酒店吃了饭,随行的还有分公司的高层们,对这位继袁娅之后徐司熠跟前的红人,大家都表现的很感兴趣,在吃饭的时候也劝着简单喝了几杯,问了一些简单能够接受的问题,等大家都满意了,林辉送她回到酒店,她告别之后自己上房间。
坐在床上,简单喝了一大口水,然后打开手机,看到了两个未接来电。
因为刚才在吃饭,被调成静音的手机就被无视了。
打电话的人是徐司熠,两个电话之间隔了半个小时,简单沉默地划开屏幕,却是先给若莬和欣怡打了电话,表示自己到了,然后靠在枕头上,看着手机屏幕发呆。
酒意上涌,虽不至于醉,但是也让简单有点昏昏欲睡,只是精神上有一根弦一直支撑着让她清醒着,手里仍然牢牢握着手机。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手里被调成震动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吓得简单一个激灵,下意识划了接通键,放在耳边“喂”了一声。
那边忽然安静下来,半晌徐司熠低沉的声音传进耳中:“喝酒了?”
简单揉着太阳穴,然后清了清嗓子:“喝了一点。”
“多久前回的酒店?”徐司熠问。
简单说:“没注意,在你第二通电话再过了半小时左右。”
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徐司熠忽然说:“所以你看到我的未接来电,却没有给我回电话?”他顿了顿,“为什么?”
他问,为什么没回他电话。声音难得带了几分霸道,却没有不悦。
简单心想,哪有那么多为什么,心底这么想,说的却是:“太累了,看了眼手机就躺下睡了一会儿。”
她的声音还是哑哑的,声音没有白天清脆,有点软软的,示弱的味道,而听在耳里那一头的徐司熠,忽然心头上就软了,手指下意识摩挲着手机,然后说:“第一天出去肯定会喝点酒的,让酒店给你准备解酒的药,再好好睡一觉。”他没有在追问她,哪怕他知道,她的酒量绝对不是那么浅,也不会一到酒店就真的立刻倒下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