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砚沉有些心虚,迟疑道:“伯母,我——”
叶凌云飞快打断他的话:“既然是一家人,还叫什么伯母?“
叶夫人也道:“对,凌云说的对。既然是一家人,如果不嫌弃,今后你便和凌云一道喊我们爹娘吧。青阳,你看如何?”
叶青阳点点头,“只要涵儿不嫌弃。”

 


番外回家记(中) (2473字)

“砚涵一定不会嫌弃的,对吧?快叫爹娘啊——”叶凌云一个劲儿催促。
“??????”明知叶夫人口中的爹娘和叶凌云所说的爹娘含义大不相同,韩砚沉张了几次口,还是叫不出这一声。
叶夫人失望地看向叶青阳,叶青阳轻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安慰道:“别放在心上,涵儿这些年过的不容易。”
叶凌云则凑在韩砚沉耳边轻声说:“砚涵,咱们来之前明明说好了的,听话,叫啊——”
热气轻轻吹在韩砚沉耳边,让他觉得热烘烘的。
抬头看看叶家二老失望的神色,他终于咬咬牙,开口道:“爹,娘。”等到叫完,觉得整张脸都火辣辣的,不由低下了头。
叶夫人惊喜万分,欢喜道:“涵儿——我的好涵儿!”
叶凌云将手边的一盏茶递到韩砚沉手里,道;“敬个茶吧。”继而又小声耳语道,“这是规矩。”
“你——”韩砚沉在心底暗暗咒骂,咬了咬牙,仍是接过了这盏茶,硬着头皮道:“爹、娘,喝茶。”
叶夫人没想这么多,欢喜地将茶接过,抿了一口,答道:“涵儿,从此之后我们就是一家人了,要和凌云相亲相爱、相互帮助,更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做让爹和娘担心的事情。”
“是。”韩砚沉硬着头皮一一答了,心中其实尴尬的要死。
他狠狠地瞪了一眼叶凌云,却发现叶凌云在旁边看着,眼睛乐得都眯成了一条线,不由更加气恼,面上飞红,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恼的。
叶青阳在旁边看着,皱了皱眉,似乎觉得有哪里不对,仔细一想,又觉得哪里都找不出问题。
这个除夕夜叶家阖家团圆,又认了沈小公子做干亲,叶家上下自然欢喜非常,足足闹到快五更天才散去。
叶凌云喝了不少酒,走得东倒西歪。
韩砚沉不放心,便送他回房。
将叶凌云扶到床上盖好被子,韩砚沉转身准备回临时为自己准备的房间,不成想被叶凌云一把拉住胳膊,一下便带到了床上,正压在叶凌云身上。
叶凌云哼了一声,把韩砚沉的头钩下来,张嘴便亲。
韩砚沉想到这是在叶家,怕被人看见,拼命地挣扎。无奈叶凌云喝得有点多,力气奇大,不管不顾,他怎么都挣不脱,反而因为挣扎引得叶凌云更加有兴致,干脆一把扯开了他的衣领。
拼命躲避着叶凌云伸进他衣襟里作怪的手,韩砚沉喘着气道:“凌云,住手。这里是你叶家——你、别——呃??????”
叶凌云用仅存的几分神智道:“叶家怎么了,这里也是你的家。媳妇茶都敬过了,你是我的人了。”说完将韩砚沉一起裹进被子里,继续开拓。
“呃——你——要是被看到、不要——”
叶凌云弹指熄灭烛火,吻着他道:“砚涵,我爱你。我永远都要不够你——”
“凌云??????”韩砚沉叹息着,因着他这句表白也情动起来。不管已经听过了多少次,他就是无法抗拒这样的温暖。
这是在叶家,既然叶凌云不怕,他又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样想着,他主动将双腿缠在叶凌云腰上,挺起腰迎了上去。
叶凌云感受到身下人的回应,更加的热情急切。
——
他们就这样白日在杭州城附近转悠,夜晚春宵帐暖,转眼已经过了正月十五。
好在韩砚沉拒绝了叶夫人好意派来的下人,叶凌云也一向不要下人伺候,这么多天一直没有人发现他二人总是一起过夜。
二人商量着想去极北的雪山看看,便拜别了叶家二老,说好从今开始每年都回来过年。
叶夫人虽然舍不得,可儿子大了不能一直拴在身边,只得允了,出门前千叮嘱万嘱咐,要他们一定照顾好自己。
匆匆几年过去。
眼看着叶凌云和韩砚沉年龄一年大过一年,却总不见他们提什么女子、婚娶之事,叶夫人渐渐坐不住了。
初时是想到他们遭遇凶险,在描金谷死里逃生,怕是暂时没什么心情,叶夫人没提。
后来想到苏想容横死,她和叶凌云从小一起长大感情不错,怕叶凌云触景伤情,叶夫人也没提。
再后来他们都快年近三十,名气在外,江湖上来说亲的人快踏破了叶家门槛,叶夫人终于决定,这个事情无论如何要提一提了。
这一年除夕,待叶凌云和韩砚沉一回来,叶夫人便开门见山道:“凌云,涵儿,你们也老大不小了,喜欢什么样的女子,跟娘说说,明年就把这个事情定下吧。”
叶凌云和韩砚沉对视一眼,叶凌云道:“娘,我不是说了么,我要照顾砚涵一辈子。”
叶夫人道:“我支持啊,但是这个事和你们娶亲并不矛盾啊。以后多两个人在身边照顾你们不是更好?涵儿,尤其是你,你可是沈家最后的骨血了,不孝有三,无后为大啊。”
韩砚沉又看了叶凌云一眼,仍旧没有作声。
叶凌云道:“娘,我带砚涵回来的时候,不是爹娘都叫过了么,茶也敬了,我以为,你和爹明白了呢。”
“明白什么?”叶夫人很困惑。
叶凌云握住韩砚沉的手,十指交扣,坚定地说道:“娘,我已经决定和砚涵在一起,这一生携手共渡,绝不负他!”
韩砚沉任他握着,低头不敢去看叶夫人。
叶夫人对自己这样好,他心里很愧疚,知道这种事本来就不容于世,怕是没几个人能接受。
“??????”叶夫人愣了半天,有些明白儿子的意思,又有些不明白,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半天喃喃道:“凌云、涵儿??????你们、你们??????”
韩砚沉将头低地更低,愧疚道:“娘——我们——”
叶夫人第一次觉得这声娘听在耳朵里有几分刺耳。

 


番外回家记(下) (1712字)

这时叶青阳从外面回来,一进门就发现气氛有些不对,问道:“怎么了?”
叶夫人求救般看向丈夫,“青阳,你看他们——”后面的话却不知该如何说了。
叶凌云索性大大方方地将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手自始至终紧扣着韩砚沉。
叶青阳又皱了皱眉,忽然想到几年前他俩第一次回来的那个除夕夜,现在他终于知道是哪里不对了。
他早该觉察这两个孩子之间有一种不同于一般的亲密。
叹了口气,叶青阳问道:“多久了?”
叶凌云没有隐瞒,将二人之事和盘托出,然后道:“爹,娘,孩儿知道这么做对不起你们,但是孩儿试过了,孩儿管不住自己,从当年第一次见到他就管不住自己。希望你们能同意。”
叶青阳道:“如果我不同意呢?”
叶凌云道:“你们同意也好不同意也好,我心已决,都不会改变,只是孩儿仍希望能得到你们的祝福,有家可以回。”
“哼,否则连家都不要了么?”叶青阳哼道,转头问韩砚沉,“你呢?你也是一般的心思?这件事关系重大,以后就算想后悔也晚了,你可想好了?”
韩砚沉点头道:“是,请爹娘成全。我要和他在一起,绝不后悔。”
叶夫人哭道:“你们怎么这么糊涂?”
叶凌云道:“要么两个儿子,要么一个都没有。希望爹娘好好想想。”
叶夫人尚存一线希望,继续挣扎,“那孩子呢?叶家和沈家无后可怎么办?”
叶凌云笑笑:“孩子的事不劳操心,明年我便给你们抱回来两个乖孙子。”
叶夫人疑惑地望望叶凌云,又望望叶青阳,不知该如何是好。
不管到底有没有孙子,叶家二老还是无奈地接受了这个现实,两个儿子总比一个没有的好。
第二年的除夕,叶凌云和韩砚沉果然依约抱回了两个孩子。一个已经五六岁大,生得聪明伶俐,另一个两三岁的样子,被抱在韩砚沉怀里,那张小脸虽还没有完全长开,但是眉眼如画,清丽无方,竟和韩砚沉有几分相似,长大后绝对是个美人胚子。
叶凌云指着大一点的孩子道:“这个叫沈甦。来,甦儿,叫奶奶。”
小小的沈甦非常乖巧,甜甜地叫道:“奶奶——”
叶夫人还没反应过来,叶凌云又抱过韩砚沉怀里的孩子温柔地塞进叶夫人的怀里,含笑道:“这个孩子姓叶,两岁多了,小名叫小凡,大名还没起,等着娘给他起呢。来,小凡,叫奶奶。”
小娃好奇地看看叶夫人,忽然呵呵地笑起来,奶声奶气地叫道:“奶奶、奶奶——”小手抓着叶夫人的头发,玩得兴起。
韩砚沉见状忙道:“小凡,不要抓奶奶的头发。”
小娃不舍地摸了几下,道:“是,爹——”然后乖乖地放下手。叶夫人忙道:“孩子才多大,又抓不疼。”
她看看地上的沈甦,又看看怀里的小凡,高兴地合不拢嘴。
不过她仍然有些疑惑,问道:“这两个孩子到底是哪来的?他们的爹娘没关系么?”
叶凌云笑道:“甦儿是沈家的家仆素卿和横钧生的,自愿过继给沈家,平日里都是他亲爹娘在带。至于小凡嘛——”
他轻轻附在叶夫人耳边说了几句,叶夫人的眼睛豁然睁大,直直地盯住韩砚沉,看得韩砚沉脸上飞红,再也站不住,立刻闪出了大厅。
“凌云,你说的可是真的?!这、这实在太不可思议了!”叶夫人转而盯着怀里的小凡发愣。
叶凌云捏捏小凡的脸蛋,笑道:“当然是真的,你看他像不像我和砚涵?别说是你,最初我们也不敢相信呢。”
叶夫人看了又看,越看越像,连声道:“像!真像!老天有眼、老天有眼!”忍不住在孩子脸上亲了一口。
那孩子并不怕生,咯咯地笑起来。
沈甦看弟弟这么受宠,小小的心里有些不平衡,向叶夫人走近了几步,软声唤道:“奶奶——”
叶夫人抱着小凡蹲下来,用另外一只手摸着沈甦的头,疼爱地道:“哎——甦儿真乖——”
叶凌云道:“怎么样?孩子也有了,这下没话说了吧?”
“你呀——对了,涵儿呢?涵儿去哪里了?快点把他找回来,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他呢。”
《回家记》完
(至于那个孩子小凡,下一篇番外会专门交待,敬请期待。)

 


生子篇(一) (不喜慎入) (2337字)

描金谷,无那府邸,韩砚沉曾经居住的房间内。
天色早就大亮,快接近午时了,韩砚沉仍然躺在床上打盹。
最近他常常很困倦,懒洋洋的,一天之中躺在床上的时间倒占了大半。
感觉有人轻手轻脚地向床旁走来,他半睡半醒之间条件反射地向那人挥出一掌。这是行走江湖多年来养成的习惯,即使如今已经很少出手,有些习惯却已经深入骨血,想改也改不了啦。
这一掌却落空了。
来人似乎已经很习惯他的招式路数,轻松地闪避开来,欺身上床,将他环抱在怀里,一手伸到他身前抚摸着他高高隆起的肚子,一边低声问:“孩子今日闹你了么?”。
那气息很熟悉,那声音更熟悉。
他毫不反抗,将自己调整了一个更为舒服的姿势,懒洋洋地回答:“还好。”
刚刚说完,就感觉腹部有东西大力地顶了一下,不由“唔”了一声,睡意也消散了些。
“小家伙又动了?力气这么大,一定是个男孩——砚涵,是不是很辛苦?”叶凌云感受着手下孩子奋力的蠕动,想到这个孩子居然是韩砚沉为他孕育的,心中万分感动。
“他迫不及待想出来了吧。”韩砚沉皱着眉头忍受着腹中的不适,颇为无奈,倒希望他快点出来。
至今想想,仍然觉得很不可思议。
要不是腹中孩子一天天的长大,一天天越发卖力的在他腹中伸胳膊伸腿,向他昭示着自己的存在,他简直不敢置信,身为男子的自己居然能孕育一个孩子,一个和叶凌云共有的孩子。
九个月前,他和叶凌云去岭南一带游玩,刚到麓城,便觉得有些头晕。他并没有把这件事放在心上,以为是岭南湿气太重不习惯的关系,过几天就会没事,照样兴致勃勃地和叶凌云欣赏着当地与中原颇不相同的民风习俗和景色。
然而几天后,这症状却越来越重了。
这一日接近正午,韩砚沉正走在街上,忽然又是一阵强烈的眩晕袭来,他一时头晕眼花,脚步顿住了。
叶凌云觉得不对,转头正看到韩砚沉脸色苍白扶着额头,身体有些打晃。
“怎么了砚涵?”他顾不得大街上人多,一把揽住韩砚沉,问道。
韩砚沉摆摆手,觉得眩晕渐渐过去了,道:“没什么,有点头晕,现在已经好了。”
“头晕?是不是昨晚没有休息好?当年你为了救我损耗了太多气血,伤了身,可不能逞强。咱们先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韩砚沉待要说不用,无奈又觉得有些头晕,只得应了。
二人就近找了间酒楼,叶凌云扶着韩砚沉坐下,点了几个小菜,看韩砚沉的脸色始终不太好,便为他把脉。
脉象倒不怎么虚弱,内力也没有什么问题,叶凌云略略放下些心。
韩砚沉自己也曾怀疑是不是旧伤复发,2年前他中了鸳梦之后不仅没有及时调养,反而来回奔波妄自运功,后来又为了救垂死的叶凌云几乎去了大半条命,虽然有描金谷的灵丹妙药保命,身子的底子仍然是损毁了,功力虽然已经恢复,但是很容易疲劳,确实不如从前了。这几天他连续运功了几次,发现并无大碍,因此也没太放在心上。
不一会,小菜便上来了,都是当地特色,在中原很难得一见。
叶凌云夹了一筷放进韩砚沉碗里,“我以前吃过这个,很不错。尝尝。”
韩砚沉其实还是一阵阵的头晕,并没有什么胃口,但不忍拂了叶凌云的心意,点点头夹进嘴里。
菜刚入口,便觉得胃里一阵翻搅直往上冲,他不由吐了出来,捂着嘴拼命干呕。
叶凌云吓坏了,连忙帮他拍背,待他好些了便倒了些茶水递给他,说道:“怎么回事?吃不惯?”
韩砚沉漱了漱口,道:“不是。可能这里瘴气太重吧,最近都不是很有胃口。”
“怎么不早告诉我?你身子太虚了,得补一补。”叶凌云说完,将自己指尖咬破,挤出几滴鲜血滴在茶盏中递过去。
韩砚沉失笑,“哪有那么虚?你是把自己当补药了么,动不动就要我喝你的血。”
叶凌云道:“所谓同命,同生共命。喝一点对你有好处,别浪费了,听话。”
韩砚沉无奈,只得接过茶盏,刚准备喝下,只觉得一阵强烈的血腥味窜进鼻子,直接吐了出来,连早上吃的东西都吐光了。
这下叶凌云着实慌了手脚,待韩砚沉稍微缓过来一些,饭也顾不上吃,执意要拉着他去看郎中。
韩砚沉摇摇头,“你不是已经摸过我的脉了么,又没有什么大事,过几天自然就好了,看什么郎中。”
叶凌云坚持道,“我们毕竟不是郎中,这里水土不同于中原,说不定真有什么病了呢?就算是为了让我安心也好,去看看吧。”
韩砚沉道,“我自己的身体自己还不知道?”终于拗不过叶凌云,随着他来到麓城一间很有名的医馆。
郎中是位年过半百的老先生,对他二人点点头,一见二人的脸色便看出韩砚沉是求医之人,对他说道:“这位公子请坐,身体哪里不适?”
韩砚沉坐下,道:“也没什么,就是有些头晕、没胃口。我们是从中原来的,可能有点水土不服吧。”
郎中点点头,示意韩砚沉将手伸出来,搭在他手上诊脉。
诊着诊着,郎中忽然一惊,疑惑地抬起头来细细打量韩砚沉一番,皱着眉思索了一下,而后点点头,神情变的释然,低下头继续诊脉,随后又换了一只手。
待他两只手都诊过,叶凌云迫不及待问道,“大夫,他得了什么病?”
郎中微微一笑,“这位公子放心,她没有病。”
韩砚沉笑道,“我都说了没事,现在大夫也说没病,你可以放心了吧。”
叶凌云道,“可是我看大夫刚才神色有变,可是有什么不妥?您直说就是,不必隐瞒。”
郎中笑笑,“这不是病,是喜。恭喜这位夫人,您有喜了。”
“有喜?”叶凌云和韩砚沉同时愣住了,诧异道。

 


生子篇(二)(不喜慎入) (2183字)

韩砚沉最先反应过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怒道:“大夫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堂堂男子怎么可能有喜?!”
郎中并不恼,仍旧微微含笑,“夫人最近是不是动不动就觉得累,经常头晕眼花,胃口不好,早上经常想吐?最后一次房事是什么时候?月事可是没有按时来?夫人不必回答我,自己心里有数就行了。老夫行医半辈子,绝对不会看错,夫人至少有两个月身孕了。”
他看韩砚沉是男子打扮,刚诊出喜脉时也着实愣住了,不由细细打量韩砚沉,但见他眉眼如画姿容出众,说是个女子也不为过,与叶凌云又状甚亲昵,便认定他是叶凌云女扮男装的妻子。这样的容貌,即使扮作男子已经如此出众,若是女装,恐怕更会惹来不知多少麻烦吧。郎中这样想着,见韩砚沉坚称自己是男子并不为怪,反而有些同情。
“我、??????可我明明就是个男子!荒唐!”韩砚沉被那一声声夫人喊得心烦意乱。郎中说的这些症状他不仅全都有,还一天比一天明显。可是就算如此,就算他承欢于叶凌云,他也确实是个货真价实的男子,怎么可能有孕?
叶凌云看韩砚沉的反应便猜到他心中所想,也万分难以置信,道:“他确实是个男子。大夫再诊一遍脉吧,看是不是有别的毛病?”
郎中将信将疑地又看了韩砚沉几眼,毕竟医者父母心,虽然满心不悦,还是重新诊了一遍,然后道:“是喜脉,绝对错不了!已经两个多月了,正是反应最大的时候。我给夫人开几贴安胎药吧。”说完摊开纸开始开药。
韩砚沉怒道:“什么庸医,男女都分不清!”说完拍桌而去。
叶凌云连忙留下诊金,对郎中说:“谢谢大夫,先不抓药了。他有时候脾气不太好。”然后便匆匆追了出去。
郎中在他身后嘱咐道:“有孕之人脾气是有些不好,多顺着点她。”看着他们的背影,困惑地摇了摇头。他家世代行医,在当地很有名气,看过的孕妇极多,乍闻自己有喜,有的人高兴,有的人恐慌,有的人担心,有的人厌恶,反正什么反应的都有,就是没有见过像今天这位夫人这样生气的。
叶凌云追上韩砚沉,他仍旧一脸怒气,冲口便道:“怎么出来的这么快?你怎么不在里面抓了安胎药再来找我?!”
叶凌云苦笑道:“你会不会有喜,我当然最清楚了。我怎么会和那大夫一起犯糊涂。别气了,小心又头晕。”
韩砚沉哼了一声,脸色终于好看了些。
第二天,叶凌云和韩砚沉在街上乱逛,正好途经一家医馆,看到排队看病的人很多,一问才知道是刚刚告老还乡的御医,便硬拽着韩砚沉再去看一看。
谁料胡须花白的老御医居然也说是喜脉。
这下韩砚沉沉不住气了,拉着叶凌云出了医馆,气道:“走!打听打听这里还有谁是名医!我就不信这么大一个岭南就没有一个会看病的,连我是男是女都分不清!”
于是二人花了整整一个星期,将岭南大大小小的医馆几乎看了个遍,连已经隐居多年专心颐养天年的老神医都被他们从深山挖了出来,然而大家却像约好了一样,所有人的诊断都是一个样——喜脉。
到最后,韩砚沉已经懒得辩解自己是个男子了。
他心里不舒坦,症状也一日比一日严重,饭吃的日渐少。
这一日早晨,当他再次刚刚闻到饭菜味儿就吐的一塌糊涂后,叶凌云将他扶回房间,犹豫了半天,终于下定决心说:“我想到有个东西忘买了,出去一趟。你一个人小心,有事就叫店小二。”
韩砚沉没精神问他买什么,点点头,忍着胃里一阵阵的翻涌,歪在床上休息。
不知过了多久,叶凌云将他摇醒,说道:“来,喝点药再睡。”
他看着那碗浓浓的药汁,皱眉道:“什么药?”
叶凌云没答他,道:“你别问了。我亲手熬的,先喝喝看。”
韩砚沉看了叶凌云几秒钟,终于还是就着他的手将药喝下。
叶凌云擦去他唇边的药汁,问道:“好些了么。”
韩砚沉道:“刚喝下去,哪有那么快。”
叶凌云点点头:“也是。那你再睡会儿,吃午饭了我叫你。”
“好。”说也奇怪,那药喝下去没多久他胃里就舒服了一些,倦意涌上,便昏昏沉沉地睡着了。
中午叶凌云将他叫醒,点了几个清爽的小菜,他居然有了些胃口,吃下去一些。
午后叶凌云又端来一碗药,他什么也没说,一饮而尽,而后淡淡问道:“安胎药?”
叶凌云沉默了一瞬,低声道;“是,安胎药。”
“哦。”韩砚沉听了,面无表情地点点头,没再说什么。
叶凌云看他不急不怒,反而有些着慌,连忙道:“你别多心,我没有别的意思。我是看你这几天实在难受,想着这些大夫总归是按照你的脉象下的药,吃了说不定能好一些,才试一试的。”
“嗯。”韩砚沉点点头,“我没生气。凌云,这件事,你怎么看?”
叶凌云看他神色颇为认真,确实不像生气的样子,这才松了口气,也认真答道:“这件事当真奇怪。若说你是有孕,我绝对不相信。可是??????”
“可是这一切又未免太巧合了,是么?”韩砚沉苦笑了一下,“老实说,现在连我自己都有些怀疑了??????”

 


生子篇(三)(不喜慎入) (2792字)

“——砚涵,虽然觉得很不可思议,但是有时候我真希望这是真的??????”
韩砚沉白他一眼,继续道:“这几天我一直在想,唯一可能有问题的就是同命蛊。苗疆的同命蛊本就是男女双方合下的蛊,难道中了同命蛊的人体质会有改变?不知道其他男子中了同命蛊是什么反应。我前几天已经修书一封,让描金谷的弟子快马加鞭送给义父了,刚刚收到回信,义父说他以前从没有听说两个男子合下同命蛊的,何况你我还——他已经派人去苗疆请认识的老蛊师了,让我们马上回描金谷等着。”
因为感念于无那多年的恩情,韩砚沉已经退出描金谷,不再做他们的少主,却仍然和无那以父子相称。
叶凌云点点头:“其实这几天我也在想这个事儿。岭南城的大夫再好也是民间普通大夫,恐怕不识得江湖上那些奇巧蛊毒。爹当年曾有恩于江湖第一神医百草子,他老人家这几年正隐居在四川蜀山,正好离得不远,咱们先去找他看看再去描金谷找你义父,好么?”
“也好。岭南也逛得差不多了,收拾收拾便启程吧。”
“好。”
两人立刻着手收拾行装,叶凌云特意跑去药铺买了一堆安胎的丸药随身带着,韩砚沉只当作没看到。
顾及到韩砚沉的身子,二人走走停停,走得很慢,到得蜀山脚下已是一个多月之后了。
七拐八扰,终于找到了百草子隐居的药庐。
深山路险,一路要越过好几处峭壁,韩砚沉不敢用太多内力,即使有叶凌云从旁协助,也有些气喘。叶凌云为他顺了顺气血,又随手递过去一颗安胎药。
其实最近恶心、头晕的症状已经渐渐减轻,没什么大碍了,就是越来越懒怠。韩砚沉仍旧接过安胎药,眼也不眨地吞了下去。
叶凌云走上前去叩门,小童却说师父前几天刚出门采药,归期不定。
“你可知他老人家是去哪里采药?我们这病需要马上确认,不好拖太久。”叶凌云问道。
“这——师父没有交待啊。”小童以前见过叶凌云,实在答不出来,也十分为难。
“怎么这么不巧?”叶凌云叹口气,有些发愁。
韩砚沉也叹了口气,说:“不用了,已经不用再找他确认了。走吧,有话等会儿再说。”而后对小童点点头算是告辞,拉着叶凌云就走。
直到走出很远,韩砚沉才停下。
“为什么不用找他了?”叶凌云奇道。
韩砚沉咳嗽了一声,小声说:“孩子踢我了——”
“啊?你说什么?声音太小我没听清。”
“??????”韩砚沉瞪了他一眼,只得稍稍放大些声量,又重复了一遍,“我说,孩子踢我了。”
这次叶凌云终于听清了,他一时没反应过来,疑惑地重复道:“孩子踢你了——?什么意思???????啊?!你刚才说什么?!孩子踢你了?!你——你真的有了?!”
他不可置信的捧住韩砚沉的脸,看到韩砚沉满脸的不自在,向旁边微微别开,那张精致如水墨素卷的面容染上了一层淡淡的胭脂色,更显得风华无双。
一阵狂喜涌上,他小心翼翼地问:“多久了?孩子踢你多久了?”
“??????就最近几天吧。刚开始我也不能确定,但这几天越来越明显了。”韩砚沉答得极为别扭,脸颊也越发的红。
“你怎么不早说!你怎么不早说!”叶凌云将手放在韩砚沉的小腹上,口中温柔道,“让爹爹摸摸你。”那里依旧纤细结实,和以前并没有太大的区别。
韩砚沉只觉得整个脸都烫着了,一把把叶凌云推开,“你干什么!才多久,他动的很少,还什么也摸不出来呢。”
正说着,韩砚沉忽然“唔”了一声,手不由自主地抚上了肚子。
“怎么了?!”叶凌云紧张道。
韩砚沉苦笑了一下,“大概刚才动作猛了,他不乐意了,又踢我了。”
叶凌云立刻再次把手抚上韩砚沉的肚子,果然感受到肚皮下那微弱的几下弹动,喜道:“谁叫你不让我摸他。孩子都替我这个爹不平了。你真了不起!我们有孩子了,我们有孩子了,真正属于我们俩的孩子——哈哈——”
叶凌云越念越开心,死活不撒手,抱着韩砚沉的肚子一个劲儿地傻笑。
韩砚沉万分的别扭,万分的尴尬,但是看到叶凌云开心成这个样子,想到这毕竟是他们两人共同孕育的孩子,心下也不由掩不住的欢喜。
这事匪夷所思,毕竟不好让太多人知道,但是别说是男人产子了,连女人产子的事儿两人都知道的不多,完全没有经验,必需有人从旁照顾。想来想去,二人决定还是先去描金谷。
可惜就连苗疆的老蛊师也是第一次碰见这种情况,束手无策。无那只得请来谷里的郎中,按女人养胎的法子帮韩砚沉调理,好在也没出什么岔子,一晃已经九个多月了。
叶凌云感受着孩子在手掌下的动静,想象着他在韩砚沉肚子里拼命舒展手脚的样子,喃喃道:“这么活泼,随谁呢?——你说,孩子会像你多些还是像我多些?”
韩砚沉嗤笑:“这孩子来的这么不寻常,说不定谁都不像,是个怪物呢。”
叶凌云正色道:“就算是个怪物,那也是你我的孩子,是我叶凌云最疼爱的宝贝。”
“哼——”韩砚沉看他一眼,微微勾起嘴角,眼中悄悄闪过一丝笑意。
等孩子安静下来,叶凌云将手掌移到韩砚沉的腰,开始为他按摩。随着月份的增大,韩砚沉越来越辛苦,如今已是九个月大的肚子,常常腰酸腿疼。
叶凌云的动作熟练又轻柔,手劲恰到好处,韩砚沉舒服得闭上眼睛,卸去力道,将整个身子靠在叶凌云身上,无意识地发出几声呻吟,听得叶凌云一个失神,心神一阵动摇。
他不由从身后环抱住韩砚沉,将手试探地探入他胸前衣襟,同时在他耳边低声诱惑:“累了么?想我了么?砚涵,咱们有好一阵子没做了。”
女人十月怀胎,男子生产,却不知是否也是如此。郎中非常为难,不知道该怎么计算韩砚沉的预产期,随着月份的增大,便早早地告诫叶凌云不要再行房,以免动了胎气早产。
是以叶凌云已经忍了很久很久。
而这忍耐还没有个确切的期限,仿佛没有尽头。
叶凌云最近觉得越发难熬,随时都像绷在弦上的箭,哪里禁得住韩砚沉这样的呻吟。
他看韩砚沉今日精神还好,心情也好,胆子便大了些。
睡袍很松散,他轻易便探了进去,轻轻揉捏着韩砚沉胸口的红樱,同时亲吻着韩砚沉的耳垂,惹得韩砚沉一阵麻痒,不由自主又溢出一段呻吟。
叶凌云再也忍耐不住,不待韩砚沉应允便顺势将他扑倒在床,怕压着他的肚子,不敢伏在他身上,而是让他侧躺在一旁。

 


生子篇 (四) (不喜慎入) (2604字)

叶凌云因顾忌着韩砚沉的身子不敢过于激烈,动作格外温存,轻轻褪下他早已散乱不堪的睡袍,在他眉间唇角颈项间来回允吻着,双手则在他身上不断游移爱抚。
韩砚沉本性冷淡,并不是个沉溺情欲的人,但自从跟了叶凌云,在他的纠缠下已经渐渐习惯了此种情事,知道叶凌云最近忍得着实辛苦,此刻被他弄得全身阵阵酥麻,便伸手搂住了他,让两人的身子更加贴近,算是默许了。
叶凌云大喜,使出十八般武艺,更加卖力的侍弄着韩砚沉,激得韩砚沉口中不断发出低低的呻吟,全身酸软。
韩砚沉忽然发现,自己其实也有几分想念叶凌云了。
他不由想将身子弓起渴求更多,无奈此刻臃肿不便,肢体大不如从前灵活,只能轻轻磨蹭,口中发出更多无意义的音节,一向清冷淡然的脸颊涨得通红,布满了欢愉和痛苦,眉间微蹙,眼神迷离。
叶凌云见状更加难耐,一边咬噬着他的胸口,一边轻轻地探到他的身后,感觉那里早已湿润松软,轻易便容许探入一指。
叶凌云却不敢太莽撞,此刻他身子不比一般,生怕伤了他。
咬牙强忍,一边又试探着加入一指,却听到韩砚沉猛的哼了一声,手下的身体蓦然僵硬起来。
他连忙把手指撤出,紧张地问道:“怎么了?伤到你了?!”
韩砚沉紧皱着眉头,似乎正在忍受着莫大的痛苦,顾不上说话,只用一只手摆了摆,让他宽心。
叶凌云又怎么宽的下心。
这几秒实在漫长。
几秒钟后,韩砚沉终于舒展了眉头放松下来,苦笑着说:“没事儿,孩子又闹了,这一下格外厉害——”
叶凌云担心地握住他的手:“都是我乱来,孩子都抗议了。今天不做了,你歇歇吧。”
“已经好了,我没事儿了。再说,”韩砚沉瞟了瞟叶凌云依旧剑拔弩张的胯下,调笑道,“都这会儿了,你停得下来么?”
“冲冲冷水就好了。你先休息,我马上回来。”叶凌云纵然心里仍旧火烧火燎,恨不得马上就冲进这个人的身体狠狠疼爱,却终究顾惜着他,不愿冒一丝风险。
“凌云,我真的没事了。”韩砚沉动情的在叶凌云唇上印上一吻,别扭地道,“来吧——”
然而他话音未落,腹中又是一阵疼痛,震得他低吟了一声,将叶凌云的手攥的死紧。
叶凌云反手握紧他,另一只手将他完全揽进怀里,感觉到他全身紧绷,而后又放松下来。
“怎么回事?平时没见你有这么疼啊——还是说,你一直一个人忍着?”想到这个可能性,叶凌云有些心疼。
“不是。······奇怪,这孩子今天似乎格外不安分,疼的也比平时厉害。”韩砚沉喘了几口气,感觉腹中又是一阵疼痛绵密而来。
叶凌云忧心道:“我去请大夫过来。”
韩砚沉点点头,忽然感到下面一阵热流冲了出来,低头去看,底下垫的被褥已经湿了一大片。
叶凌云也看到了,更加不敢耽误,将睡袍匆匆往韩砚沉身上一裹,立刻冲出去把专程安排住在府里的郎中拉了过来。
郎中探了探韩砚沉的脉象,问了问情况,看了看打湿的被褥,想了想道:“若是女子,九个多月也差不多了——看来是要生了。你在这里照顾他,我去叫产婆。”
产婆也是一早就找好了的。描金谷里没几个女人,孕妇更少,几个月前,无那特意派人从最近的城镇里连请带绑的请回一个经验丰富的产婆,重金相酬,好吃好喝的伺候着,就等着今天。
虽然事前已经跟产婆打了无数次预防针这次的孕妇有些特殊,是个男儿身,但是当产婆随着郎中过来真正看到这一幕时仍是呆住了。好在她的确经验丰富,只呆了片刻,看到韩砚沉羊水已破,正被阵痛折磨的冷汗淋漓,确实是一副临产的样子,便马上镇定下心神投入到自己的角色之中。
“你!去烧热水!你!把他的腰垫高点儿!······好了,都出去吧!”产婆指挥着叶凌云和郎中做好准备工作,就下了逐客令。
郎中连忙退出去。
“你先别用力,积攒体力,等会儿我让你用力再用力。”产婆对韩砚沉交代,忽然一抬头看见叶凌云还杵在床头,“咦?你怎么还站在这里?赶快出去!”
“我在这里看着他。”叶凌云一边帮韩砚沉擦汗一边道。
韩砚沉趁着阵痛的间隙哑声道:“出去——”
产婆也说道:“自古女人生孩子、不是、无论男人女人生孩子,从没有相公在旁边看着的理,你赶快出去,别在这里碍事!”
“可是——”叶凌云望着韩砚沉,“我不放心。”
“出去——凌云,我不想让你看到我生孩子的样子——”阵痛一阵强过一阵,间隙也越来越近,韩砚沉大口喘着气,虽然语调很强硬,但是因为强自压抑着疼痛,音量并不大,配上他沾着汗水忍耐着痛苦的神情,反而显出几分恳求的意味。
“······好吧。我就在外面陪着你。”叶凌云担心地又看了他一样,转身走出去。
韩砚沉怀孕产子的事情并没有几个人知道,这院子早就被无那派心腹戒严起来,总是静悄悄的。
叶凌云走到门外,看到无那刚刚闻讯赶来。
想到韩砚沉正在里面遭受着本不可能由他遭受的痛苦,无那看见叶凌云气就不打一处来,“你个死小子!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砚沉替你生孩子!”
叶凌云骂不还口打不还手,心里也担心的要死,说什么也不能再有下一次了。
时间在韩砚沉隐隐约约的呻吟中慢慢流逝,每一分每一秒都缓慢地叫人难以忍受。
一直到月上中天,一声期待已久的婴儿啼哭声终于传了出来。
叶凌云一个箭步冲进房间,产婆刚刚把孩子的脐带剪断,喜道:“恭喜两位,是个男孩儿!”
叶凌云匆匆一瞟便冲到床前握住韩砚沉的手:“砚涵!你怎样?”
韩砚沉精疲力尽的躺在床上,头发被汗水打湿,黏在脸颊两侧,闻言勉力睁开眼睛,声音很是沙哑:“我没事儿。孩子······孩子有没有什么不妥?”
叶凌云往孩子看去,产婆正在为孩子擦洗,只见那孩子哭声嘹亮,四肢健全,和一般的孩子也没有什么不同,正不安分地在产婆怀里不断挣动。
“放心吧,孩子一切正常,精力旺盛的很。”
“嗯——那就好。”韩砚沉松了一口气,歇了片刻,说,“这孩子的来历虽然不平凡,我却希望他能像其他平凡的孩子一样安乐的成长,小名就叫小凡吧。”
叶凌云轻轻为他拂去耳边湿发,俯身亲吻了下他的额头,“好,我们的孩子就叫小凡。”

 


生子篇 后话 (不喜慎入) (1105字)

后话
话说这日和风拂面天光正好,叶凌云抱着孩子在院子里散了会儿步,估摸着孩子该喂奶了,便把孩子放回屋里再去叫奶娘。刚走近屋子,正准备推门而入,忽然听见里面有人说话。
“公子恢复的不错,老夫过几日再来。”正是那郎中的声音。
韩砚沉产后刚满1月,毕竟是男子之身生产,生怕留下什么不妥,大家都格外紧张,命这郎中隔三差五便去看看。
听到韩砚沉恢复得不错,叶凌云也很开心,正准备上前推门,忽然听到韩砚沉的声音说:“大夫,我以后还会不会有孕?”
叶凌云在门外听得呼吸一窒。
这个问题他也早就想知道,只不过这几日一直忙着照顾韩砚沉和孩子,还没有顾得上问。
偏偏里面一阵沉默。
叶凌云屏着呼吸贴在门边,就在他等得万分不耐烦恨不得冲进去时,终于听到那郎中万分为难万分不确定的声音迟疑道,“这个······公子的情况实在特殊,老夫以前不仅从未遇到,连听都没听过,实在是不知道啊。······不过,若是不同房,就绝对不会再怀上了。”
“······好,我知道了。”
“那老夫就先退下了。”
“不送。”
“!······”这个臭郎中!出的什么骚主意!叶凌云气得要命,待郎中一踏出房门,便怒冲冲将他架到一旁。
郎中猝不及防,下意识就要叫救命,被叶凌云眼明手快捂住了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叶凌云恶狠狠在他耳边道:“不准叫!我是叶凌云!”
“呜呜”那郎中表示了解,示意叶凌云松开自己。
孩子看到郎中被突然袭击不仅不哭,还乐得咯咯直笑,双手乱挥。
叶凌云一边躲避孩子对自己头发的袭击,一边质问郎中:“你给砚涵出的什么烂主意!说!除了不同房还有其他办法没!”
那天生的他提心吊胆,他当然再也不想让韩砚沉遭罪,但是不让他再碰韩砚沉——怎么可以!
郎中愁眉苦脸,一个个都来为难他,他是真的不知道啊。不是他医术不到家,试问这世上又有几个大夫能回答这种问题?刚才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没想到外面还有一个等着,而且这个显然比屋里的那个难应付。
“呃······这个······”郎中绞尽脑汁想了半天,说道,“既然安胎药对公子有效,说不定避孕药也有效吧······另外,最后不要留在里面安全一点······”
“嗯。”叶凌云听完立刻把郎中扔在一旁,飞速把孩子送回韩砚沉身边,只留下一句“该喂东西了。我有急事出去一趟。”便施展绝顶轻功匆匆离去。
当天,叶凌云抓回来很多避孕药。
此是后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