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珏说着,说着,突然问出了一个问题。
“你知道,他的愿望是什么吗?”
说到这里,他接连不断的话音停顿了下来,似乎是单纯在回忆,又似乎是在等待着夏黄泉的回答。
夏黄泉歪头思考了片刻后,才小心翼翼地开口:“站到最顶端?”
“…不,不是的。”苏珏摇了摇头,动作间,柔软而微卷的发丝擦过夏黄泉的手背,“他的愿望是——希望人类能够在他的手中远离病痛。”
“…”
“很好笑,对不对?”
“与其说是好笑…”夏黄泉阻止了下语言,“不如说有点天真,虽然我是不太懂那些高深的东西,但是…”这种事情,是现有科技所不能达到的吧?想不到那个男人居然还曾经有着这样的梦想,真的很让人吃惊,但同时,“梦想这种东西,只想不做叫做愿望,想并且为之付出行动就是理想,我觉得,肯为理想而奋斗的人都是很伟大的人,没有谁有资格嘲笑他。当然,负面理想就…”比如毁灭世界在全世界建立后宫什么的,果然还是算了!
“他对我说,要持之以恒地研究人体的秘密,然后总有一天,克服所有疾病,将人类从戴了几十上百万年的枷锁中解放出来,获得真正的自由。”
“那一刻的他,说着这么与科学完全不相符的无知的话语,却耀眼极了。”
“我一直…”苏珏伸出手,握住肩头上的那只手,“一直把他当成前进的目标。”手心捏紧,“那个时候,听说他找到了合适的实验室时,我真的很开心,想着有一天,也许有一天能再一起快乐地做研究,但是…我没有想到…”
“究竟从什么时候起,他走上了歧途呢?而我,作为朋友却只关注研究而没有及时注意到这一点,简直…”
“…”
苏珏沉默了下来,从他的话语和紧握的手心中,夏黄泉感觉到了浓浓的愧疚和自责,此刻的青年在她眼中与不安的小动物微妙地重合了,她下意识地伸出另一只手,就那么搭到了青年柔软而微卷的发丝上,顺了顺毛。
“…黄泉?”
夏黄泉的手一顿,心中泪流满面,手贱没办法,怎么就顺手了呢?但是,这种时候应该说些什么吧,但还是想不到怎么办?最终,她决定实话实话:“…我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收回手挠了挠脸颊,“虽然安慰的话有很多句,但我觉得都不是你想听的。”
苏珏愣了一瞬,随即笑出声来。
夏黄泉望天,被嘲笑了吗?算了…偶尔被嘲笑一起也没什么,谁让她是好人呢。
“谢谢你,黄泉,我觉得好多了。”
“…”嘲笑一下居然有这样的疗效吗?莫非她天生仇恨脸?
——算了…反正结果好就成了,其他得无所谓啦。
“不要和我道谢,其实我什么都没做。”夏黄泉说到这里顿住,思考了片刻后,终究还是说出了口,“我觉得,他走上那条路和你没有直接关系,从前政治书不是老说吗?‘内因是决定性的,外因通过内因起作用’什么的。虽然你也有错,但我觉得你绝对不是罪魁祸首。而且,现在也不是反省的时候吧?”
“他留下书信给你,是想阻止末世的来到,可惜造化弄人,既然如此,你难道不更应该完成他的遗愿,拼命研究出疫苗,让这个世界恢复正常吗?反正我也说不好…”第一次觉得自己有些嘴笨的夏黄泉纠结极了,早知道就把个人属性里的嘴炮点成MAX了啊(根本没有这个好吗?)!也不至于现在这么纠结,“总、总之,现在浪费时间消沉就是最大的犯罪!”
苏珏突然弯下腰,用另一只手捂住嘴,最初只是轻咳的声音,到最后完全变成了笑声。
“黄泉…你劝人的技术还是那么差…”他肩头颤抖着说道。
“…”夏黄泉抽了抽眼角,一把抽回了被对方握住的手,“那还真是不好意思了啊!”就让这货笑死得了!刚才还乱担心一把的她自己简直像蠢货一样,啊,好累,无法再爱了…
“生气了?”疑惑的语气。
“没有!”
“生气了。”换成了肯定的语气。
“都说了没·有!”
“黄泉你并不是什么都没做,”苏珏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夏黄泉,微笑着如此说道,“你做得比你所想的还要多得多。”
“就算你这么说…”
“为了表达对你的感激,”苏珏歪头,展开双臂,“要抱一下吗?”
“敬谢不敏!”
丢下这么一句话,夏黄泉转过身就走人,性格和长相与真实年龄完全不相符的青年在她身后跟着,嘀嘀咕咕着什么“小的时候明明经常求我抱抱来着”之类的话语。
——根本没有那种事好吗?!
——别把假事当真啊笨蛋!
——啧,她身边的蠢货怎么就那么多呢?
如此想着的夏黄泉才走了没多远,就看到言必行一脸谄媚地迎了上来,热情地握住她的小手手,涕泣横流地说道:“妹子,你总算回来了,我可想死你了…”
“…我们多久没见了?”
“不到三十分钟!”
“…”她终于忍不住伸出手将对方拍飞,所以说,那种废话究竟有什么意义啊?
刚从冷暴力中解脱又惨遭热暴力的言必行无语凝噎,他这是招谁惹谁了?虽然名义上只有三十分钟,但和阿商在一起简直是度秒如年啊!这么一换算他们至少有1800年没见面了,感动一下实在太正常了,哎,怎么就没人理解他呢?
就在此时,夏黄泉注意到:“怎么好像少了一些人?”
“他们去搜索这座楼中其余的幸存者。”夏黄泉问得小声,言必行同样低声回答道。
保守起见,还留下了一大部分人,如果出了意外,他们也会将珍贵的资料带出去。
“其他的幸存者吗?”夏黄泉愣了一瞬后,点了点头,“应该的。”不过,“这么多楼,要一层层搜索吗?”
言必行叹了口气,他觉得自己又找到了智商上的优越感:“妹子哟,这个世界上有种东西,叫做红外线探测仪啊。”说到这里,他惊讶道,“你该不会不知道那是什么吧?”
“…我当然知道!”
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呢,之前在电视剧里也听说过这种东西,简单来说,不同温度的物体辐射不同,根据这一原理,红外线探测仪可以识别实现看不到的东西,比如这座大厦中的活人,而丧尸则是没有任何温度的。
一个小时后,军队顺利地带着幸存者回来了,而后,所有人集体离开。
被救回的人乘坐着军队的运输车,而苏珏则坐到了夏黄泉他们的车中,行驶了一段距离后,她突然听见了一个振聋发聩的巨大声响,惊讶地从车窗回头看时,只见到原本大厦所在位置的一楼,燃起了巨大的火光。
高温可以杀死丧尸以及空气中的病毒。
【他可能以认识我为耻,但我依旧希望有人能记住我,别让我在这里寂静无声的腐烂。】
她下意识扭转头看向身旁的青年,对方回以她一个安静的微笑。
夏黄泉不知怎么地就想起了这么一句话——“尘归尘,土归土。让往生者安宁,让在世者重获解脱。”
——你的心愿,已经很好地传达到了朋友这里。
——而他,也将背负着你的遗愿继续前行。
所以,在这能燃尽一切烈火中,起码在最后,以人类的身份安息吧。
阿门。
34会暖床求包养
之后的路途又恢复了之前的平静,他们和沿途救出的民众一起跟随着军队,有惊无险地与其他军队在预定地点会和,能采取合流阻隔病毒的措施,与国家的现状是分不开的。
虽然这个名为炎黄的国家在人种政体法律等方面,都与夏黄泉从前世界的Z国很像,但也有着也许多不同,比如面积和人口,都大约只有Z国的十分之一,再比如地形,与从前的大公鸡不同,炎黄倒像是一只头北尾南的葫芦,但又有一点相同,那就是政治中心即首都燕京同样位于北方。
而葫芦窄小的腰间,则有一条名为带河的天然河流,发源自雪域高峰,自西向东滚滚而来,直入东海,一年四季皆声势浩大流水湍急,在这个国家的历史中,它曾多次造成水患,同样,围绕着这条河流也展开了非常多场着名的战役——攻下带河即得天下——一直有着这样的说法。而一旦失败,只能分治南北。易守难攻,可以说是天然形成的战略要塞。
“桥几乎都被毁掉了。”
这是成功渡河后,所有人员被军队要求原地休整并登记造册时,言必行不知从哪里折腾来的最新消息。
“那其他还未逃出的人怎么办?”夏黄泉皱眉问道。
言小哥耸耸肩,背靠在打开的卡车门上,口中吐出一个烟圈:“我说的是‘几乎’,还剩余了一条,重兵把守着。”想要把守好这道天堑,就要杜绝危险,这个道理,大家都明白。
“这也没办法。”静坐在驾驶座上的商碧落显然心情不错,“各支军队为了在丧尸通过带河进入北地前拦下他们,日夜兼程,根本不可能救出所有人,只能说我们运气很好。”
“运气好啊…”夏黄泉叹了口气,虽然的确如此,但是…
“别想那么多了!”言必行拍了拍车,笑道,“终于到达安全的地方,怎么着也要好好放松一下啊。”
“放松?”
“是啊!比如抽支烟喝口酒睡个妹…”余下的话音在夏黄泉的瞪视下默默地吞了下去,言必行丢下一句“我再去打听其他消息,再见!”就如兔子般逃窜了,夏黄泉对此十分无语,在注视着他的背影时突然怔住,与上次一般,她隐约觉得对方的左腿有些不协调,错觉吗?
“放松啊…”夏黄泉再次叹了口气,趴在方向盘上,一路上打打丧尸跑跑路还觉得有事做,一时闲下来,她倒怎不知道该做些什么了,“喂!你有什么提议吗?”
商碧落愣了瞬间,随即嘴角勾起一个笑容,回答道:“抽支烟喝口酒睡个妹子如何?”
“…”夏黄泉真可惜自己没喝水,否则非喷对方满脸营养快线不可!她坐直身体,凑近商碧落,眯眸道,“睡谁?你吗?”
商碧落歪歪头,温柔道:“我是男性。”
“没关系,我一直把你当妹子看的。”夏黄泉伸出手捏住对方的脸颊,“看这小脸滑的,又白又嫩。”
“…”商碧落伸出手,握住对方放在自己脸颊上的手,扯落,“请别在我身上寻找你丢失已久的东西。”
“喂!你这种像是在看铁背大猩猩的眼神是怎么回事?!”商boss你个混蛋,是不是觉得自己超级有女人味的?这有什么好自豪的啊?别轻易抛弃掉重要的东西好吗?!
青年望天,目光悠远:“我可什么都没说。”
“…”夏黄泉抽了抽眼角,安静了片刻后,开口说道,“真是太天真了!”
“?”
“以为不说我就不会出手吗?揍你其实根本不需要理由!”阴暗脸伸拳!
几分钟后,夏黄泉神清气爽地注视着无力趴在驾驶台上的商碧落,愉悦脸说道:“我知道了!放松最好的方式就是揍你!”
商碧落阖上双眸,不再看那让人糟心的家伙。
“别装死,我根本没用全力好吗?”夏黄泉伸出手将商boss拎起来,晃了晃,快活地哼唧道,“从前看小说,人总形容主角变成了‘破烂的布娃娃’,我一直觉得挺假,现在看这形容还挺实在。”
“…就这么暴露自己的黑历史没问题吗?”商碧落凉飕飕地说道。
“那有啥,君子坦蛋蛋,不对,是坦荡荡。”女孩轻咳了几声,所以说习惯什么的太可怕了,用惯了错字反而用不来对的了,下面是啥?小人藏鸡鸡?总觉得哪里有问题…
“…”商碧落觉得自己还是什么都不说为好,向蠢货要求智商实在是太艰难了。
夏黄泉松开手,直接将商碧落按回了趴倒的姿势,而后她自己也趴倒在方向盘上,一个主动懒洋洋一个被迫不能动——两个家伙如同大日头下暴晒着的咸鱼,等待着别人给他们翻身。
这段日子以来,因为整日面临着丧尸的威胁,又要保护商碧落的安全,她的神经总是紧绷的,大约是因为此刻终于放松的缘故,夏黄泉渐渐有些犯困,但也明白,现在不是睡觉的最好时机,她伸出手打了个哈欠,将头歪向商碧落的方向:“喂!”
青年挑眉,表达着无声的疑问。
“你觉得我们会在这里休整多久?”
“我说是永远,你信吗?”
“…”夏黄泉严肃起脸,坐直身体,“什么意思?”凭直觉,她觉得商碧落说的不是假话。
商碧落依旧保持着原姿势,手指轻敲着台子,款款而谈:“再过不久,毁掉最后一条桥梁后,北方恐怕会组织一次对南方的轰炸。”
“你的意思是?”夏黄泉脸色骤变。
“没错。”商碧落点头,“利用丧尸和病毒会毁于高温的特性,对其进行根本性打击。”
“代价也太大了…”如果真的如此的话,丧尸固然会消灭,但同时,南方同时也会变成一片焦土,况且,那里肯定还有活着却来不及赶到这里的人类。
“时不待我,之前丧尸已经进化过一起,如果它们再次进化呢?”商碧落伸出手指向上方,摇头道,“他们不愿意赌,也赌不起。”
“…”夏黄泉默默地低下头,没错,她比谁都清楚,之前只是初级进化,那就意味着之后肯定还有…在这种前提下,所谓的轰炸政策真的会取得成效吗?她真的非常怀疑。
“你是不是知道些什么?”这次问话的人,是商碧落。
夏黄泉瞪了他一眼:“现在是我在问你!接着说!”
商碧落本来也没指望能从她嘴里套出什么,很自然地接着说道:“病毒爆发后,北方和南方的交通很快被全数停下,也就是说,在那之后没有任何一个南方人到达北方,与病毒近距离接触过的人,要么在江那边,要么就在这里。”他微微一笑,“你觉得,北方会让我们这群‘危险源’继续接近吗?”
“这种事情…”夏黄泉抿了抿唇,没有直接回答对方的问题,但是,她的直觉告诉自己,商碧落的猜测也许并没有错。
“消息,恐怕这几天就会出来吧。”
“你倒是一点都不紧张。”夏黄泉瞥了眼神色淡然的青年。
青年微微挪动身体,单手托腮微笑道:“有你在,我怕什么?”商碧落已经看出,不管是出自什么原因,她对他的“安全”有种怪异的执着。虽然直到现在他都没确定对方的武力值最强能到什么地步,但毫无疑问,只要她在,他的危险系数非常低,更何况…
“闭嘴!”
夏黄泉心中那叫一个纠结,这种“亲我会暖床求包养”的气场是怎么回事?让她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好吗?偏偏她还没办法反驳,不行,要这么承认也太丢人了!
于是她毫不客气地一把拎起商碧落,打开门就往外晃荡了两下:“你信不信我现在就卖了你?信不信?!”
“什么个价钱?”就在此时,这样一个声音突然传来。
“哈?”夏黄泉被惊得手一松,指间拎着的“破烂的布娃娃”【大雾】瞬间掉落在了地上。
“哎呀,可真是个小美人,摔疼了没有?”
“小、小美人?”救命!这到底是个什么情况啊?!
脑袋打结的夏黄泉立刻跳下了车,一把提起地上的商碧落放到了车上,而后转头朝声源地看去——好一番波涛汹涌!
作为一名性取向正常的女性,夏黄泉当然不喜欢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她的第一眼关注的居然是胸部,由此可见,对方的身材特点究竟是有多突出,起码也有D吧。随即她意识到,这样似乎有些不太礼貌,连忙将目光挪到对方的脸上——这是一名二十四五岁的女性,脸孔很漂亮,属于那种非常有侵略感的野性美范畴,一头波浪卷被染成了红色,身上穿着一套黑色低胸紧身皮衣,将□的超S美好身材全数展露了出来。
“看够了?”对方见夏黄泉似乎打量完了自己,挺了挺胸,又是一阵波涛滚滚,嘻嘻笑道,“那咱们谈谈他的价钱吧?”
“…价、价钱?”
“是啊,你不是要卖他吗?”野性美女甩了甩长发,冲夏黄泉抛了个媚眼,“不过买前能先试用吗?万一中看不中用我不就吃亏了么?”
“…”夏黄泉已经彻底被惊呆了,以至于完全没有心情关注她的小伙伴有没有惊呆,脑袋卡壳的她不知怎
35同那个居
“…”夏黄泉已经彻底被惊呆了,以至于完全没有心情关注她的小伙伴有没有惊呆,脑袋卡壳的她不知怎么的,鬼使神差地就冒出了这么一句,“亲你是要包时还是包夜?”
话音刚落,她就想撞墙,而后只感觉背后传来巨大的寒气,来源不用猜也知道。
“哟,妹子上道呀。”D胸女笑得花枝乱颤,“那你以过来人的经验给姐介绍下,第一次试用包几个小时合适?”
几、几小时…
夏黄泉扶额,是她太天真了?怎么短短瞬间这个世界就变得超级不能理解了?还是说她已经打开了新世界的大门?
她晴天霹雳的背景也许给对方造成了误解,D胸女脸色一变,不可置信道:“难道真的需要包夜?看起来是小白脸,没想到这么给力,真是人不可貌相。”
夏黄泉几乎要吐血,平心而论,她是相当想丢掉商碧落这货,但已绑定成功抛弃不能啊,虽然原则上吧,她只需要保证商碧落的生命安全,贞操节操什么的不用负责,等等,前者就算了,后者他真的有吗?不,不是想这个的时候。万一商boss被占便宜一个想不开…她想象了下对方含泪抱着炸药包和自己同归于尽的场景,被雷得打了个寒颤,最终还是决定——做人要厚道!
挣扎了片刻,她成功地开了口:“那啥,大姐,我觉得你可能误会了点什么…我刚才只是和他开玩笑的,没打算真卖他。”边说着,她回过头朝身后的商碧落使了个眼色,“是吧?”
商碧落缓缓松开手,他是真心不想搭理这货,但是,如果此刻不做出表态,一怒之下直接将他丢给对方的事情——她绝对做得出来。那女人看似大大咧咧,但手上的老茧、身体的曲线等处都透露出她是练家子,虽然不知道强弱,但他并不想以生命或者别的什么来衡量对方的武力值。
权衡利弊后,他含恨点头。
可就在他点头的瞬间,夏黄泉好死不死地来了一句:“他那里都碎掉了,你就算试用他也无能为力啊。”
“…”
“!!!”
“!!!!”
“!!!!!”
夏黄泉对自己造成的效果很满意,但随即大惊,等等,数目是不是不太对?
第一个是商碧落无疑,第二个是D胸女,那么这第三个和第四个是谁?!
她僵硬地扭过头,只见苏珏和言必行居然站在不远处,同时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们。
才对上她的目光,苏珏尴尬地连连摆手:“抱歉,黄泉,商先生,我不是故意偷听的。真的,我没想到…真的很抱歉,今天的事情我会忘记的。”
刚才还有些失望的D胸女一见新来的两位,眼睛顿时一亮,又朝夏黄泉抛了个小媚眼儿:“妹子,这两位…”
还没等她说完,言必行突然惊呼出声:“不对啊!妹子,阿商那里好好的啊!”
“…”x3。
万绿丛中一点红,万点丛中一句话——说话的是不知名妹子:“你怎么知道?”
“就冲我和阿商那关系,能不知道吗?”言必行回答地义正词严。
“…”再次x3。
夏黄泉虽然听着这话似乎没啥问题,对方是商碧落的保姆嘛,知道这点不奇怪,但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
苏珏手撑住车壁,轻咳了一声,可怜兮兮地看向女孩:“黄泉,我觉得头有点晕,老幻听…”
商碧落…还是忽视掉他吧!
“我说,你们是不是误会了些什么?”言必行敏感地察觉到气氛不太对劲,出声解释道,“我天天上…”
话音未落,他的左眼已经被砸了一拳。
“混蛋!”d胸妹子大骂出声。
言必行捂眼,惊讶道:“妹子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但我鄙视你!”
“…为啥啊?”他招谁惹谁了啊!
“最讨厌你们这种明明资质优良却总是自产自销的男人了!”说完,她扭头朝夏黄泉喊道,“妹子,听大姐一句,跟着这些个男人只能当炮灰,想通了来找我红姐,姐带你混!”
说罢,她再次朝言必行怒哼了一声,转身就走。
这形势发展实在是太快,以至于夏黄泉到现在都没太弄清楚个所以然,她连忙跑到言必行的旁边:“你脸没事吧?”要不是她不小心招来那妹子,他也不会挨打,某种意义上说,她需要负责任。
“没事,”言必行注视着D胸女离去的背影,耸起鼻尖嗅了嗅,回味无穷地摇头叹息道,“真香,真够味,真想和她来一发。”
“…你色死算了!”踹!
“哎呀,妹子,我错了,错了!其实在我心里你才是最美最香最够味的,真的,我最想和你来一发…啊!!!”
“闭嘴!”居然会为这种白痴担心的她,真是蠢透了!
不管这件事在其他人心中究竟造成了怎样的误解,暂时是告一段落了。而苏珏的到来,则带来了一个不太妙的消息——一切都被商碧落那乌鸦嘴言中了,原地休整变成了原地定居。这是从苏珏的口中得知的,如果不出意外,他们将永远被留在这个地方。
苏珏也是一样,在那道“原地定居”的命令中,没有人是例外,即使重要科研人员也是一样。
“不管怎样,先定下来再谈其他事情吧。”苏珏一边说着,一边从口袋中掏出一把钥匙,放到了夏黄泉的手中,“黄泉,给。”
“这个是?”夏黄泉握着钥匙,好奇地问道。
“分发给我的房子,黄泉,你们也来一起住吧。”苏珏认真地说道,“放你一个女孩子在鱼龙混杂的地方居住,我真的不放心。”
言必行嘴贱地吐出这么一句:“不,我觉得该不放心的是其他人才对,夜袭什么的…啊!”
“闭嘴!”
于是,言小哥可悲地变成了熊猫眼。
因为“上面有人”以及“做出重要贡献”的关系,苏珏的房屋虽然只是一个套间,但所在的住宅区无论是地理位置生活条件还是环境都相当不错,附近居住的全都是军队长官,里外皆由兵力密切保护着,可以说是目前安全级别最高的地方了。
到达楼下后,以夏黄泉为主力,几人将车上的物资全部搬到了位于三楼的套间中,车辆锁好后就停靠在楼下,反正有人看守很安全。原本居住在这座城市中的人早已被尽数遣散撤走,因为走得匆忙的缘故,原主人很多东西来不及收拾,某种意义上说也给夏黄泉他们提供了便利,起码屋子很干净不需要大力打扫。
大致处理完一切后,几人坐到了客厅的沙发上。
商碧落一手摊开地图,苏珏端来一壶热茶,夏黄泉从厨房找出了茶杯,而言必行则从冰箱里掏出几种水果装盘,顺带拿出两鸡蛋滚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