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生气了？”
无视。
“好小气。”
听不到。
“这样吧，作为道歉，我帮你约子瑜如何？”反正那家伙八成也是打算强插一腿的吧？谁让他对那位石师弟有那么强的执念。如果不是足够了解穆子瑜，陆明睿几乎都要以为其是求而不得因爱生恨了。
“…不用了。”这家伙到底把朋友当成什么了啊？
“不然，你看看我怎么样？”陆明睿踮起脚尖，以芭蕾舞的姿势转了个漂亮的圈，停下后双手扯起系在腰间的外套，行了个女式的屈膝礼，而后不以为耻反以为荣地自夸，“我可是非常擅长跳舞的哦！”
“不·用·了。”
“那么…”
“陆师兄。”女孩定住脚步，鼓了鼓脸，转头看向少年，这样问道，“你知道咸菜为什么要叫咸菜吗？”
陆明睿愣了下，这是脑经急转弯？不过小女生似乎都挺喜欢这玩意，他很是配合地思考了一会，而后摇头，以一种不耻下问的精神问道：“为什么呢？”
“因为它很咸！”她说完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少年站在原地，片刻后，再次笑了出来，他侧首笑眯眯地注视着女孩的背影，这是在骂他闲得无聊吗？玩得太开心了，就一不小心就忘记了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女孩的气从来都是消得快，所以当她见到艾斯特时，面色早已恢复如常。而这次她所要做的好事，居然是帮学校附近的一家宠物店抓逃跑的仓鼠！
好在有艾斯特在，白猫很是配合地一一指出了小仓鼠们所在的地点，她再扑上！
说到这里，她不由暗自庆幸自己加持了敏捷属性，否则怎么可能和这些小动物们比速度，但话又说回来，堂堂魔王陛下居然沦落到跟老猫一样四处抓老鼠的地步，也未免太悲催了一点吧？
经过好一番折腾，莫忘终于成功地抓住了最后一只逃跑的小家伙：“艾斯特，笼子！”
一只笼子递到她手边。
女孩连忙接过它将仓鼠塞了进去，再关上门，而后长长地舒了口气：“终于…赛恩？”她惊讶地发现，递上笼子的居然不是艾斯特。
“陛下…”赛恩单膝跪下，湛蓝色的眼眸中满是愧疚的色彩，如金子般闪闪发光的发丝此刻看来也很是黯淡，“请原谅我的愚蠢。如果不是艾斯特前辈提醒，我完全不知道自己的行为会给您带来那么巨大的麻烦。”少年重重地垂下头，“请责罚我。”
“不用这样啦。”莫忘站起身，把笼子放到一边的架子上，“你刚来这边，犯错误也是难免的，再说你并没有什么恶意不是吗？”
“可是…”
“以后注意就好。”
“…是。”
女孩低头注视着少年有些忧郁的表情，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被乌云遮住的太阳，心中有些无语，这家伙怎么和艾斯特一样，自觉犯了错误如果不被“惩罚”，就一脸悲痛——用苏图图的话说叫什么来着？哦，对了，抖M！这么说“欺负人”的她难道是抖S？
但既然如此…
她轻咳出声：“但是，死罪可免，活罪难逃。赛恩，你愿意用自己的行为洗刷罪过吗？”
少年猛地抬起头，果然精神了不少：“是！。”
“那么…”莫忘卡壳了，该让他做啥来着？
就在此时，她看到不远处的艾斯特稍微做了个扫地的姿势，她瞬间大囧，这样真的可以吗？
仿佛猜出了她心中的疑惑，青年点了点头。
“咳，那么从明天起，家中打扫的重任就交给你了。”真的没问题吗？
“我会努力的。”
“…”居然真的没问题。
莫忘扶额，这些魔界来的家伙到底是有多单纯？不过，这样似乎也没什么不好。她呼出口气，微笑着冲地上的少年伸出手：“很好，起来吧。”
“是！”
少年一把握住少女的手，脸孔上再次浮现出了灿烂的笑容。
青年静静注视着眼前的情景，心中不由浮现出女孩之前曾对他说过的话——
“艾斯特，你觉不觉得，赛恩那家伙笑起来和太阳一样。”
而当时他则是微微一怔：“太阳？”
“是啊，好羡慕，我什么时候能笑得那么好看呢？”像穆师兄一样，像赛恩一样，啧，明明是男性却比她这个女性笑得还好看是要闹哪样啊！
女孩当时的口气中是满满的羡慕嫉妒恨，以至于她在得到青年的回答前就跑开了。
——但是，陛下…
在少年和少女都没有注意到的时候，艾斯特的脸孔与眼神柔和了下来，嘴角的线条微弯，露出了一个浅淡的笑意——陛下，您真的不需要羡慕任何人，因为对于我们来说，您才是真正的太阳啊。
接下来的几天如流水般划过。
转眼就到了10月30日。
虽然第二天才是传说中的“万圣夜”，但并不妨碍学生们提前开始兴奋，这一点从上课时被罚站的人数就可以看出。用数学老师恨铁不成钢的话说就是——“虽然人在坐在这里，心却都飞了！”
这时也不知道哪个促狭鬼男生在后面唱了一句：“我心飞翔心欧雷欧雷欧~~”
引得众人一片欢笑。
老师被气得胡子翘了翘，最后也不自觉地笑了——欢乐的气氛总是很容易感染到他人的。
更何况在校长大人的开明态度下，学校的老师大多都不太古板，很能理解学生们青春期的躁动。虽然不可能持百分百的支持态度，但至少不会大力压制。
也许是见课堂气氛很好，有人甚至起哄说：“老师你舞跳得怎么样？”
“老师来一个！”
数学老师淡定地一哼，霸气侧漏地回答：“你们知道吗？期中考试的卷子正好轮到我出。”
学生们：“…”
数学老师：“呵呵。”
学生们：“…”老师你赢了！QAQ
这样的情景，几乎在每堂课上都能出现一次，而到了下午最后一堂课，历史教师索性让学生们自习。
“老师万岁！”
“少拍马屁。”历史教师是位二十来岁的女教师，刚来学校没几年，也很习惯和学生开玩笑，“我要是继续上课，你们八成又要在心里骂我了。”
“怎么会？老师你最善良了！”
“老师你最温柔了！”
大概是被这气氛弄晕了，班上某个男生嘴巴一张就吐出了这样一句：“老师我爱你！”
“…”
片刻的沉默后，所有人集体哄堂大笑：“哈哈哈！”
“张社。”历史老师抽了抽嘴角，冲那男生勾了勾手指头，“来，跟我到办公室走一次，把你刚才那话再和班主任说次。”连老师都敢调戏了，这是想死的节奏吗？
张社泪流满面：“老师我错了…”
“来来来，别害羞。”历史老师走过去，直接提着他的耳朵把人拎走了，“从你能说出刚才那话就能看出，害羞不是你风格。”临走前，还不忘威胁下学生，“你们给我老实点，否则…哼哼，后果自负。”
“…”
所谓的“损友”大概就是——看到你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于是班上全员都很开心。
苏图图更是笑得前仰后合，直拍身旁女孩的肩头：“小忘，张社这回惨了。啊，对了，明天你别带衣服来啊，我都给你准备好了！”
“…”不好的预感。
“你那是什么表情？”苏图图表示自己很不满。
“不信任的表情。”面对小伙伴，女孩当然能实话实说，“你的衣服…不会很奇怪吧？”
“怎么会！大家这段时间穿的加油套装就是我设计的，多漂亮啊！”
“…”更不信任她了怎么办？莫忘果断地转换起了话题：“对了，你和小楼分别邀请了什么人？”
“都没有哦。”
“哈？”
“我早想好了，到时候会穿男装！”苏图图竖起拇指，“和小楼刚好凑一对，神仙眷侣不过如此！”
“…”她被排斥了吗？QAQ
“别难过。”林楼伸出手，顺了顺女孩的毛。
“对啊，”苏图图点头，“你不是有备胎吗？”
这几天来一直没找到机会邀请女孩的石咏哲膝盖中了一箭，原因无它，他又想起了自家老爸之前的话——“再这样别扭，你这辈子就是个炮灰垫背备胎命！”
莫忘：“…喂！”
就在此时，坐在石咏哲身后的男同学拍了拍金发少年的肩头：“说起来，赛恩，你有舞伴吗？”
金发少年很诚恳地摇头，一脸灿烂地回答道：“没有，我要做个合格的备胎！”虽然不太明白“备胎”是啥意思，但应该就是小小姐陛下的后备跳舞对象吧？
男同学：“…”为什么做备胎还能那么开心啊？这不科学！
石咏哲：“…”做个备胎都有人抢？什么世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收录CG图——面瘫青年满身寒气地把金发少年提溜出去！补充CG——少年踮起脚尖绕了个芭蕾舞圈，身旁的少女满头黑线…（新CG持续收录中…）
抠鼻，今天早点更…石咏哲你再这样下去备胎都混不到了，抠鼻，我觉得你肯定不是石爸爸亲儿子，真的！
感谢以下亲的地雷：
泥泥扔了一个地雷——我把自己甩到最下面一位的脸上。
娜娜扔了一个地雷——我吃的是饭，挤出来的是椰汁QAQ
超高校的粉红色扔了一个地雷——我不带来绝望，我只带来粉红色←。←
熹儿扔了一个地雷——抠鼻，最近睡觉长出好多腿毛啊，我刮。
潜到世界尽头扔了一个地雷——被糊了一脸…这就是潜水的报应么QAQ
第46章 他不可能会表白&他不可能会成长
老师不在的时光总是过得飞快。
很快,昭示着下课以及放学的铃声响起。
几乎是同时，班上一些男同学跳起身发出了一声嚎叫,“嗷,”
大部分同学虽然没有像这样夸张，但也都不自觉地笑了出来，恰在此时，他们听到了从隔壁班传来的十几声类似的“狼嚎”,纷纷大笑不已。
哄笑声中，苏图图问向旁边的女孩，“小忘，今天是你值日吧，”
“嗯。”莫忘点了点头,没错,按照班主任孙老师排好的值日表，今天刚好轮到她和石咏哲，至于赛恩，大概是由于刚转来，还没加入表中。
林楼也问：“要帮忙吗？”
“不用啦。”女孩摆手，关系越好越不用和对方客气，如果真需要帮忙她肯定会说。但现在只是扫地而已，两个人足够了，更别提她现在可是超级无敌大力士。
于是，约三四分钟后，班上只剩下了少年少女两人。
因为班级规矩的缘故，所有人离开时都将自己的板凳架在了桌上，以方便值日生清扫地面。
莫忘站起身伸了个懒腰：“我们开始吧？”指了指，“我这边两组，你那边两组。”
“嗯。”石咏哲也站起身，“我先去打点水。”现在秋意已经很深了，天气又干燥，扫地时很容易起灰，而女孩从小时候起一呛到太多灰就会嗓子疼。
“我也一起去吧。”
还没等少年回答，少女已经一溜烟地跑到教室后面，提起了两个喷水壶，又跑了回来，将其中一个递到小竹马的面前：“喏。”虽然一个人提两个也没问题，但面前这家伙总是超级爱面子，所以还是算了吧。
因为考虑到卫生和气味等原因，教学楼是没有洗手间的，但每一层楼的两边都有洗手池，两人没费多少时间就走到了地方，将喷壶摆到了水池中，再打开水龙头，“哗啦啦”的水声瞬间响起，这声音其实并不算大，但回荡在此刻寂静的教学楼中，反而给了人一种“很吵”的错觉。
少年悄悄转过头，注视着女孩的侧脸——她正认真地看着流动的清水，目光是那样专注，以至于他甚至有些嫉妒吸引她全部注意力的自来水。不不不，现在的重点不是合格，而是…
“小忘。”
“嗯？”女孩下意识看他，“什么事？”
“你…”才一对上她清澈的目光，石咏哲的话音就顿时刹住，仿佛不知道该如何继续。
莫忘皱了皱鼻子，有些不满地问道：“到底是什么啊？”吞吞吐吐、犹犹豫豫的，一看就没什么好事！
“就是…明晚…”少年轻咳了一声，扭过脸看向远处，插在裤袋中的手微微冒出汗珠，“如果你还没舞伴的话…”再次顿住。
“？”
“和…和…”如果此刻有人仔细看去，就会发现少年的鼻梁上甚至都冒出了一层汗，“和我一起…怎么样？”到最后，他的声音几乎弱不可闻。
但女孩很明显听清了，而且很干脆地答应了：“嗯，可以啊。”
“…”少年此刻的心情很复杂，这种感觉就类似于——仔细复习了一个月后参加考试，结果老师出的考卷居然全是小学内容！
有成功过关的喜悦，然而也有…“原来只有我一个人在意这场考试”的苦涩。
一阵凉风袭来，他脸上滚烫的温度逐渐散去。
“啊，水满了！”
女孩惊呼着关上了两只水龙头，将喷壶从池中拎到了池边：“回去吧。”
“…”
“喂，你发什么呆啊？”女孩一边问着，一边伸出手戳向石咏哲的脸。
“啪！”
一声脆响后，她的手腕被少年抓在了手心。
“？？？”
少年注视着自家小青梅疑惑不解的表情，胸中情绪翻涌地更加剧烈，明明他心里的感情早已满溢到了覆水难收的地步，她却依旧这样茫然不知。在这种强烈的不平衡感的驱使下，他问出了这样一句话：“其实，对你来说，谁都可以吧？”
“哈？你说什么呢？”
女孩在与少年的目光相对的刹那怔愣了，在她的记忆中，石咏哲遗传自石叔的漂亮眼睛从来都充满了神采，让人非常羡慕嫉妒恨。而此时此刻，他漆黑的眼眸中却充斥了某种压抑的情绪，怎么说呢？看起来…让人觉得有点难过。
而少年的话语，同样让她觉察到了某种压抑的味道，他说：“就算不是我…而是其他人，你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莫忘：“…”这是很值得在意的问题吗？她其实压根没有想那么多啊。
可是这样的话语，在看到他的眼神后，无论如何都说不出口。
四目相对间。
气氛一时间沉淀了下来。
片刻后，女孩最先反应了过来，她小心翼翼地问：“阿哲，你这是生气了？”虽然不知道是为什么，但明显是生气了吧？
“…”
石咏哲有种强烈地想要叹息的欲望，她还是一点都不明白。
与此同时，他脑中突然响起了自家老爸说过的话：“你个蠢蛋，自己不说鬼会明白，好男人可不会把自己的懦弱推卸为别人的迟钝，谁也没有‘必须要理解你’的义务。”
女孩还在拼命地想眼前那家伙到底为啥生气，却突然听到一声——
“对不起。”
“啊？”
“我说，对不起。”少年真心诚意地道着歉，老爸说得对，自己这脾气发的实在是太无理取闹了，本身…他自己就从没有说清楚过，又有什么资格责备她的“不知道”呢？
“…你今天好奇怪。”都说女人善变，女孩突然觉得男人也差不了多少，完全无法理解了好吗？
“但是，对我来说，”石咏哲深深地注视着女孩，一字一顿地说，“只想和你一起去。”
“…哈？”莫忘呆住，这家伙又在说什么没头没脑的话呢？
而仅是说出刚才那种类似于“表白”的话语，就几乎费尽了少年所有的勇气，他涨红着脸再次看向别处，只时不时用眼角余光偷瞟着女孩的脸。
“啊！”片刻后，女孩终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我明白了。”
少年的小心肝一阵狂跳。
“放心吧，就算没人愿意和你一起去，至少还有我嘛！”什么啊，原来是担心她答应了别人，就没人愿意和他一起去了吗？早说嘛！好歹有这么多年的感情，无论什么时候她都肯定不会丢下他一个人啊。
“…”
“现在可以安心了吧？”
“安心…”
女孩连连点头。
“个鬼啊！”
女孩：“…”
少年终于忍无可忍地松开自家小青梅的手，再一指头戳到她脑门上，气急败坏地说：“你的脑子是坏的吗？”居然能把他的…理解成这种诡异的意思！
“痛…”女孩抱住脑袋，“你做什么啊？”
“谁说没人愿意和我一起去的！”
“不是你自己吗？”
“我才…”
于是，最终又变成了这种悲剧。
因为放学后的教学楼几乎没人的缘故，两人也就没讶异自己的嗓门和情绪，而话题也是越来…咳，越幼稚…
比如——
“只要我想，愿意和我去的人多得是！”
再比如——
“信不信我不和你一起去了？！”
再再比如——
“那么，和我一起如何？”
“好啊！”莫忘下意识回答后，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不对，哎哎哎哎？刚才那声音…
而站在她对面的少年已经炸毛了：“你来做什么？！”
“石师弟，不用那么紧张，我只是听到教学楼有非常大的喧闹声，所以过来查看一下而已。”穆子瑜微勾起嘴角，注视着少年明显已经火冒三丈的表情，心情非常地愉悦。
“对不起，师兄，我们不是故意的。”
“没关系的。”少年摇了摇头，“不过放学后还是早点回去比较好，太晚了不安全。”
“嗯！”穆师兄果然是好人…
完全不知道自己被发了好人卡的穆子瑜：“…”刚才那一瞬间似乎寒了下，错觉吗？算了，无所谓，他冲两人点了点头，“我还是去查看礼堂的布置工作，就不打扰你们了。”
石咏哲非常不客气地回答道：“你知道是打扰就好。”
“喂。”女孩偷偷地用手肘戳了下少年，心中却很是疑惑，这家伙到底为啥那么讨厌穆师兄啊？难道有着什么她所不知道的过节？
后者轻哼了声，却到底没有再说些什么。
毋庸置疑，从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人起，石咏哲就对其充满了强烈的厌恶感。这种感觉并非是建立在交谈或者相处过的前提上，只是一种天然的直觉，而且他没来由地相信，对方其实也是一样。
区别只在于，对方用微笑的外表遮盖了这种现实，而他从一开始起就懒得伪装。讨厌就是讨厌，表现出来又如何，这家伙能把他怎么样？
“那么，我先走一步。”穆子瑜转身走了几步，突然定□形，转过头朝女孩绽放出一个温和的笑颜，“师妹，明晚我在礼堂门口等你。”
“…哈？”莫忘呆住，啥啥啥？
“刚才不是约定好了吗？”
“…”她只是随口回答啊，他居然当真了？？？
“明天见。”笑。
在女孩说出更多的话前，少年转身离开，行走间，嘴角的笑意正渐渐敛去。他的确不能真的把那位石师弟怎么样，但是，却能轻易地抢走其手中的珍宝。也唯有这样，才可以稍微平息他内心深处那从第一次见面起就燃起的名为“厌恶”的烈焰。
——明明起点完全相同，为什么他就可以什么都有呢？
——这也未免太过不公平。
二更
有句话叫“到嘴的肥肉被狐狸叼走了”，说的大概就是石咏哲现在的情况。虽然心中怒火那个冲天，可他却不能真上去揍人，因为他很清楚，这样做反而会落了对方的下怀。
虽然在女孩的眼中少年是个“蠢蛋”，但不得不说，大部分情况下，他真的比她要聪明许多。所谓的“蠢”，只是因她一个人犯而已。
莫忘：“…”好吧，她直到现在都没反应过来，刚才穆师兄是在耍无赖吗？突然有种偶像掉落凡间的破灭感。
“回去吧。”
石咏哲说了这么一句后，双手提起两只喷水壶，率先朝教室的方向走去。
“阿哲…”女孩愣了下，才“嗯”了声跟上去，只是路上，时不时…好吧，是一直关注着竹马的脸色。
“…”连偷看都不会吗？这家伙到底是有多笨拙。
少年内心很是无语。
但是，他其实还真没生女孩的气。虽然之前就有点模糊的感觉，但在刚才的刹那，他确定了一点——穆子瑜那家伙真的是冲着他来的。
某种意义上说，她是被他连累的。
而对方的手法简直像是简单又直白的泄愤，或者说，那小白脸就是故意像现在这样把一切揭开给他看，明目张胆地昭示出一句话——“你不快活了，我就快活了”。
既然如此，那么像今天的事情迟早是会发生的，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而已。
但是，只是讨厌而已，至于做到这个地步吗？
难道说…
石咏哲的心中突然涌起一个猜测，他决定回去问一问自己那仿佛“无所不知”的老爹，也许能真的得到答案也说不定。
也许是因为心中有事的缘故，他非常淡定地和女孩一起扫完地、倒完垃圾，再散步回了家。
回家后，石咏哲书包都没丢下，就去直接找了端坐在沙发上“养老”的石宇泽，却没有马上开口，而是思考着该从何问起。
就在此时——
“死心吧。”
稳坐如山、八风不动的石爸爸突然开口：“再看你也不会比我英俊。”
“…谁在乎这个啊！”真是的，这家伙到底是有多自恋，一天不打击他心里就难受吗？！
“闭嘴，人生的loser没有资格和我说话。”
“谁是loser啊！”
石爸爸放下报纸，因为老婆不在，毫不客气就轻嗤出声：“一看你那张倒霉的脸就知道，又失败了吧？”
“…”
“果然。”摇头叹气，这蠢孩子到底像谁呢？不会真在医院抱错了吧？
“才没失败！”少年下意识回嘴，他是真的有邀请到她，只是…
“真的？”怀疑眼神看。
石咏哲：“…”面对这样的老爸，他能说啥，他唯有默默转移话题，“老爹，你知道穆家吗？”
“穆家？”
“嗯。”
石爸爸思考片刻后，脸上露出一个尽在掌握的微笑：“原来如此。”
少年打起精神：“什么？”老爸果然知道吗？
“你原来被人截胡了啊，真是不中用。”
“…”他只是稍微问下而已，为什么他会知道得这么清楚！
“不过，说起穆家，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石宇泽伸出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抵了抵额头，这是他思考时的独特动作，回忆了片刻后，他问道，“那个和你过不去的孩子，是不是比你大一岁？名字我记得是叫…唔，子瑜？”
“对，就是他！”
“是么…”随即石爸爸再次陷入了沉思。
少年安静地在一旁等待着，直到将近十分钟过来，他才忍不住喊了下自家老爸：“老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