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
她沉默了下,而后默默地换了个姿势。
沈浮眼泪差点流下来,“重病”在身的他就这么被妹子潇洒地给丢到了背后,背起。
问题是这样也不对劲啊!
“你能再换个吗?”
夜辰又沉默了下,原本托着他大腿的手微微使力,将他往上那么一托一丢,很好,扛姿走起!
沈浮觉得“哭晕在厕所”这句话简直是自己此时此刻的真实写照,再让她这么自由地变换姿势,他估摸着“顶起”也快出现了。他深吸了口气,商量着说道:“咱们一起慢慢散步回去成么?”
“会很慢。”
“没关系,走走更健康。”他一激动,就有点语无伦次,广告词都快出来了。
不得不说,有人扶着比他扶墙而回的确要好得多。尤其夜辰似乎把他当成了重伤患者,直接把他的胳膊架在了肩头。这完全是无意识的行动,好像对她来说照顾不舒服的人就该这样,沈浮不由想,到底是怎样的世界,让她养成了这样的习惯呢?她的手很稳,身体虽看似纤细实则极为有力,步伐亦很稳健,最初他不想把重心放在她身上,但走着走着就悲催地失去了主导位置,被动地被她架回了家。
进屋后,沈浮松了口气,说道:“谢了。”
“你不用向我道谢。”她表情认真地回答说,“照顾你是我的责任。”
“…”这个不对吧。
但现在他显然没办法也没力气对她这种奇怪的思维进行矫正,无意识地发出几声轻咳后,他说道:“电视下面的柜子里有个纸盒子,能把它拿给我吗?”
夜辰点点头,却没有立即去拿,而是一路将他扶回了房间中,才转身去拿。
她的速度很快,沈浮才费力地脱掉了外套,她就把盒子拿来了。他接过盒子,才刚打开,又颓然地把盒子合上了。
“怎么了?”
“我刚喝了酒,不能吃感冒药。”他隐约记得,这两者加一起能把人直接送上天堂。虽然好像只要不是同时服用就没事,但保险起见,还是小心点比较好。
“能麻烦给我杯热水吗?”沈浮把盒子放到一旁的床头柜上,决定先睡一觉再吃。
“嗯。”她点点头,很快就送来了一杯水。
他一饮而尽后,倒了下来,眼神抱歉地看向她:“不好意思,给你添麻烦了。”
她的眉心微皱,看来有些不满:“你不需要向我道谢,也不用向我道歉。”这是她第二次说这句话,这一次,她的语气比之前要重,似乎在强调些什么。
沈浮没和她争辩,又说:“晚饭只能你自己解决了,冰箱里还有些剩饭和剩菜,我衣服口袋里也有钱,你…”
“休息。”她一手捂住他的眼睛。
沈浮的眼前顿时一片黑暗。
他嘴角抽搐了下,隐约有点想笑,但很快就闭上了双眼,意识渐渐陷入了恍惚之中。
夜辰静静地坐在床边,很久后才缓缓缩回手,掌心很烫,他的皮肤热地有些厉害。她弯下|身,学着曾经看过的情景用额头贴着他的额头,感受着这份格外灼|热的温度,但遗憾的是,当时看到这一幕后就立即离开的她不知道之后该怎么做。但是…好像能够理解过去总是听到的抱怨了。
为什么寄宿在他体|内的武器不能够治愈他的病痛呢?
其实没什么为什么,从最初起她就清楚地知道这一点,这也是她那个世界的任何一个人都知道的常识。
大部分情况下,寄宿在“鞘”体|内的武器可以快速治愈他们被外力造成的伤害,无论多大多深,只要她还活着,只要他还是她的“鞘”,他就不会死。但如果是身体自身出现的病痛,比如他此刻的情况…武器则不会有多大的针对效果,顶多是保证其不会死亡,他们只能慢慢自愈。
她缓缓坐直身体,倾听着他格外沉重的呼吸,喃喃低语:“真是太柔弱了。”在她所在的部落里,就算是未成年的孩子,也不会这么容易就感冒,就算感冒也不至于到这个地步。
沉睡着的沈浮并不知道,在他心目中爷们气十足的夜辰此刻的表情极为柔和,不过这一点,大概连她自己都不知道。
沈浮这一觉睡得不太好,当然,任谁处于身体发烫、头疼欲裂、鼻子不通和嗓子疼痛的情况下,都不会睡的太好。再加上心里始终惦记着吃|药的事情,半夜时他醒了过来。
他下意识看向窗边,空无一人。
随即他不禁失笑,这当然是正常的,不过离家工作的人一旦生了病,心理上就会稍微有点脆弱,想有个人陪床也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当然即使没有,也没什么好抱怨的。
他撑着床坐起身,打开盒子取出药,也懒得起床去倒热水,打算直接干吞算了。
就在此时,屋中的灯光亮了起来。
“你醒了?”她站在门边,问道。
沈浮抬头看向夜辰,愣住了:“你还没睡?”她身上穿的还是白天出门的衣服,而且双颊上居然有些许焦黑的痕迹…她是又找了一份夜里挖煤的工作?
“嗯。”她点了点头,目光落到他的手上,“要吃|药?你等下。”说着,她转身又走了出去。
沈浮猜她大概是想给他倒水,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晚都没睡,不过大半夜还能有人给自己端水的滋味无疑是相当不错的,怪不得大李整天喊着“我要脱单”。
一会儿工夫后,夜辰走了回来,但出乎沈浮意料的是,她手里端着的居然不是水,而是一只锅。额…如果颜色不是这么黑的,倒很像他平时用来煮粥的那只锅。
她将锅放在床头柜上,递给他一只勺子:“吃。”
沈浮:“…”他默默地注视着那一锅混杂着漆黑不明物的…白色不明物体,“这是…粥?”应该是吧,勉强还能看出米的形状。
夜辰点头。
不知是不是生病产生的错觉,沈浮觉得她的神态好像有点局促。果然是看错了吧,明明没什么表情。
她看着他,开口问道:“不吃吗?”
“…”沈浮觉得好像自己又产生了“她在局促”的错觉,虽然这东西看起来完全像是愚人节恶作剧的产物,但沈浮知道这姑娘不会做这种事,考虑到她能把衣服都洗破的程度,做出这样的粥也在可以接受番外内。而且,不管怎样也是一番她的一番心意,就算意思意思也吃个几勺吧。他笑着点点头,“吃。”而后,挖起一勺就塞入了口中。
因为喉咙疼痛的缘故,他吞咽东西有点困难,好在粥并不烫,也属于容易吃的类型,所以连吃了几口后就习惯了。
味道…怎么说呢?
挺微妙的。
没有看起来那么难吃,倒有点像从前家里用柴锅烧饭时煮出的锅巴汤——焦脆的锅巴和粘稠的米糊融合在一起的感觉。
还挺怀念的。
他就着床头的锅一勺勺慢慢吃着,问道:“你怎么想起煮粥给我吃?”
“向阿姨说感冒的人要喝粥。”
“…向阿姨?”沈浮愣住,“住隔壁的向阿姨?”
点头。
“她怎么会对你说这个?”她们应该没见过吧。
夜辰回答说:“我不知道该怎么照顾生病的人,也不知道怎么开你那个可以查找信息的东西,就去找人询问。”
“…”因为不会用电脑,所以敲开了隔壁的门么。
现在人不比从前,邻里之间关系冷漠,他也是搬到这里几个月后才渐渐和楼里的人熟悉起来,这还建立在他主动打招呼的情况下。话说回来,也只有她这种对于“常识”一无所知的家伙,才会直接就去敲门求助吧。
沈浮不由又有些好奇,她过去所生活的世界到底是怎样的?
“她说,要多喝热水,多休息,吃|药前需要吃东西,最好喝粥。我又问粥该怎么做,她教了我。”夜辰语气平淡地叙述着,“不过很难,我失败了许多次,才有了这唯一的成功品。”
沈浮:“…很难吗?”只是煮粥而已,能难到哪里去?而且现在都是用液化气,调整火力相当容易。
她重重地点头,强调似地说道:“比狩猎难太多了。”
“…”不,对于正常人来说,明显是狩猎比较难吧?
不过他现在算是知道自己的锅为什么是黑色的了,也不知道她究竟是失败了多少次…厨房还好吗?还能拯救地回来吗?
一时之间,沈浮的心情那真是相当复杂。就在此时,他突然听到她说——
“…对不起。”
“啊?”他愣住,“怎么了?”
她微低下头,眼神罕见地没有直视他,而是轻轻别开:“我浪费了很多珍贵的米。”
“…没关系的。”他连忙安慰她说,“第一次做嘛,正常,我开始也是,习惯就好了。”她这是在不好意思吗?
她抬头看向他,好像在确认些什么。
他努力在眼中写满真诚。
对视片刻后,她的嘴角缓缓勾起一个极小的弧度,略显凌厉的凤眸中流转着罕见的柔和色彩。
沈浮:“…”不知道为什么,他突然觉得有点不太自在,轻咳了声后,他问道,“向阿姨还说了什么?”
她回答说:“向阿姨还说,如果身上流了汗,需要擦干净,换上新衣服。”
“哦,这个…!!!”他话音顿住,目瞪口呆地看着自己身上…怎么会是睡衣?
一种强烈的不祥预感瞬间将沈浮席卷,他默默拉开被子,再扯开衣服。
“我已经帮你换了。”
“…”
“全身上下都是。”
“…”
够了!
清·白·荡·然·无·存!
作者有话要说:沈浮先森,别想清白了,妹纸没强要你已经是给你面子了…ps,冬季来了,完全不想码字啊,_(:з」∠)_,手冷,浑身冷,只想找个地方冬眠到明年春天。QAQ我可以坑这里明年再写完它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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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啦~
谢谢大家!

真是女的
他默默地看着她。
她静静地看着他。
对视了几分钟后,最先败下阵来的还是沈浮,因为夜辰显然压根没把这当回事。或者换句话说,她把“照顾他”当成了自己的责任,再联想她昨夜的举动…
沈浮扶额,一般男女间发生某些“意外”,觉得羞愧的不该是女方才对么,为什么到他这里就完全颠倒了。
虽然他很想思考这个问题,可惜脑袋里是一堆浆糊,想不出来,也就索性不去想了。喝完粥后,他就着她端来的水吃了药,继续睡了起来。当然,睡前没忘记嘱咐她自己已经没事了,不需要再擦汗换衣服了。
次日清晨,沈浮觉得自己的情况比起昨天要好了一点,不过明显还没有痊愈,于是打了个电话给大李,让他帮自己请个假,接着又灌了一次粥(这次的水平明显比上次要好一点,黑色不明物所占的比例从百分之五十降到了百分之三十)吃了次药抱着头接着睡了起来。
等他再次醒来时,时间已经差不多是下午了,身体情况也好了很多。虽说鼻子依旧是堵的,喉咙也还有些痛,但至少头不晕眼也不花了,发烧症状也消失了。再加上心里始终担忧厨房的状况,于是他决定起来看看。
才一穿上鞋,夜辰就出现在了门口,问他:“你要起来?”手里还提着把菜刀。
沈浮默默提起脚:“…”好汉饶命!
“小叶啊,怎么了?”屋中突然传来了别人的喊声。
沈浮听得熟悉,想了下才恍然想起,这不是向阿姨的声音吗?
夜辰扭头说道:“他要起来,可以吗?”
“不发烧了就没事。”
沈浮:“…”这又什么情况?
他正疑惑,就见夜辰朝他走来,手里依旧拎着那把菜刀。她原本表情就少,此刻看起来更是“满身杀气”,煞是吓人。他狂汗了把,觉得如若是昨天看到这一幕,估计烧早退了。
沈浮伸出手做出“阻止”的手势,半开玩笑地说道:“放下刀,咱们有话好说。”
她在他面前停下来,果然放下了刀,而后…低下头,将额头贴在了他的额头上。
沈浮:“…”
“小叶啊,你…哎呀,我什么都没看见。”出现在门口的向阿姨嘴上说着这样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是相当“喜·闻·乐·见”。
沈浮:“…”
夜辰淡定地站直身体,微微颔首:“嗯,不烫了,可以起来。”说完,她转身朝门口走去。
向阿姨笑着说道:“小叶啊,去把案板上的菜都切了吧,然后我教你做下一步。”
夜辰点点头。
沈浮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后知后觉地明白了——她这是在和向阿姨学习做菜?为了他?明明那么不擅长…
他不是草木,此时此刻,虽然一方面觉得这姑娘的毫无常识让他有些困扰,但另一方面,他心中又有着感动。不管原因为何,她的的确确在为他付出努力。
他没在这种情绪中沉湎多久,因为向阿姨已经凑了过来,十分八卦地问道:“小沈啊,小叶人不错嘛,你从哪里找来的?”
“…”他能说是从别的世界来的吗?
好在对方似乎没想得到这句回答,自顾自地又说道:“这小伙子可担心你了,昨天敲开我家门,又是问这又是问那,今天又来问。对了,听说你们是那什么?”说话间,这五十岁的老人家非常掉节操地竖起了两只大拇指凑一起。
沈浮:“…”他觉得,最后一句才是她真正的重点。不过,别的姑且不说,小伙子是怎么回事?他轻咳了声,回答说,“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而且其实夜辰是女的。”
向阿姨露出一副“你小子在逗机智的我”的表情,她拍了拍他的肩头,语重心长地说:“我知道你的顾虑,不过时代不同了,别看我年纪大,也还是能接受一些新事物的,别担心,别人怎么我不知道,”拍胸口,“但向阿姨我肯定不会用有色目光看你们的。”
沈浮一脸血,努力试图继续挣扎:“她真是女的…”
“好吧好吧,你说是女的就是女的吧。”向阿姨“和蔼”一笑,转身离开,“我去继续教他做拌菜。”
沈浮:“…”
他真想去死一死,尤其在听到对方口中低声嘀咕“其实你才比较像女的,不干不脆…”后,他更是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可以想见,今天过后,有关于他的“新闻”又要翻出新的一页了…
这可真是个悲剧。
在向阿姨热情的帮助下,沈浮喝粥的时候终于有了点配菜。虽说菜的颜色依旧有些诡异,但不得不说,夜辰的刀工相当不错,手艺也…依旧微妙地不是特别好吃但也不让人排斥。不过对于新手来说,这样似乎也不错了。
在这样的“爱心关怀”下,沈浮的病一天就好得差不多了,第二天就可以照常上班。而旷工一天的夜辰也同样选择了继续工作,沈浮觉得自己完全可以想象才松了口气的工头再次看到她时…那格外悲伤的表情。
时间流逝着,转眼一个月就过去了。
虽然最初因为观念不和有着不少摩擦,但他们也渐渐养成了某种默契。夜辰妹子虽然依旧没有寻找到回家的线索,但生存能力相当强的她好像已经完全适应了这个世界,能自己乘坐交通工具,也能熟练地使用各种电器。为了方便联系,在附近移动公司弄什么“充话费送手机”活动时,沈浮给她弄个了手机回来,可惜因为她没有身份证,卡只能以他的名义办了。
而且她在工作上也有突出表现,别的不说,“戴口罩的神秘大力士搬砖手”的名声已经在附近传开了。沈浮第一次趁周末给她送加餐时听到这件事,真心是万分无语。
眼看着她一点点融入这个世界,作为她的“引导者”,沈浮还是相当欣慰的。只是,有些时候他又觉得头疼,因为她的一些观念,无论他如何试图纠正,都无法撼动。比如她固执地认为他们是可以生孩子的关系,比如她固执地认为她该照顾她,比如她固执地认为她应该“赚钱养家”而把工资“交公”…
扶额!
已经通过询问得知她所在世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的沈浮,觉得他都快被她的执着给打败了。话又说回来,在那样的世界中生活了二十年,养成这种根深蒂固的习惯真是一点儿也不奇怪。谁让他在她的心中是个“需要保护的弱者”呢?不过,在她面前,谁不是弱者?
而不知不觉间,天气也越来越寒冷。
冬季,终于完全地到来了。
又一个周末,上午时沈浮领着夜辰出门买衣服(当然绝对不是去之前那家商场!),虽然她看似一点也不怕冷,但他一个男人也不能眼睁睁地看着一姑娘大冬天还衣着单薄啊。最初她说不用,不过在他“甩出一把票子”并说明是用她自己赚的钱后,她想了想,也就同意了(这方法他成功使用过好几次!)。
这妹子,自尊心就是这么强!
本来他打算和她的其他衣服一样在网上买的,却在她用黑白分明的双眸看着他并问“不是去街上?”时败退了,仔细想来,她虽然来了这么久,但去过的地方实在屈指可数,他就没带她好好地四处逛过。而且她这次要买的是外套,可以当场试,不需要再经历像上次那种尴尬事。
于是还是去外面买吧,顺带再带她吃点好的。
因为临近圣诞的缘故,他们目前所处的、可以说是本市最繁华的街道上四处都是打折的字样。再加上这天正是周末,街上的行人很多,但是,与夜辰肩并肩行走着却一点儿都没觉察到拥挤。因为路过的行人在看到他们…准确说是看到夜辰时,总会下意识看一眼,再看一眼…再看一眼…看着看着就站住了。某种意义上说,这姑娘无意识就起到了开路的效果。
不过她好像完全没这种自觉,只自顾自地走着,时不时左右观察下环境,倒是走在他身边的沈浮略有点不安,觉得自己酷似“拎包小弟”。
这妹子,外貌就是这么显眼!
沈浮觉得这情况其实也挺正常,这年头时代变了,妹子们不再喜欢阳刚美男,就喜欢那种“男人像女人,女人像男人”的感觉,而夜辰外表的雌雄莫辩则契合了她们的爱好。而且,平心而言,她的气场真心相当强大,看他第一次弄错性别就应该知道,这绝对是比爷们还爷们。这种感觉,又恰好是那些所谓的“花美男”所不能给人的,不是伪装出来的所谓的冷酷,而是真正由内而外发出的凌厉之感。
比如刚才一路边妹子悄声对同伴说:“我腿软了。”
沈浮深切地认为,这估计不是被帅的,而是被吓的。她们不靠近,其实也许真的是因为不敢靠近。只是在某种特定的情况下,这两种感觉间的距离似乎模糊了。
只是不知道,她们如若知道夜辰是女性,究竟会作何感想。
不过这念头只是一转而过,他指着路边的一家商场,停下脚步:“去看看么?”
夜辰点了点头,没有任何意见地就跟在了他身后。
沈浮对此一点也不自豪,因为现在的他已经清楚地知道,这姑娘如此行动不是因为“顺从”,而是因为她坚定地认为“她主外他主内”,这种事情就该交给他。
这妹子,想法就是这么奇特!
进去后,二人直奔男装区。
这也是让沈浮非常无奈的地方,那就是,这段时间内,无论他如何尝试,夜辰姑娘都依旧对男装情有独钟。原因倒不是她觉得自己穿女装“不和|谐”,而是觉得“你们这个世界的女性服装,没必要的装饰物太多,又很容易弄脏,穿上去不方便搬砖”。更别提她的标准身高是一米七六,本地女性又普遍身材娇小,她的确不太好买到适合的衣服。
相较而言,男装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
同样是售卖衣物,男性这边无论是颜色还是款式都比无法与女性那边相提并论,连占地面积都要小得多。但只要是个男人,都已经习惯接受这种“不是歧视的歧视”。唯一让沈浮觉得有些尴尬的是,虽然这里的人不少,但居然几乎都是一男一|女的搭配,他们两人在其中格外显眼,再加上夜辰的外貌…
已经有好几个人的目光投过来了。
正尴尬间,夜辰突然拿起了一条浅灰色的围巾,抬起手挂在他脖子上,又围了几圈,抓住落下来的一侧,捏了又捏,看着他说:“这个很暖和。”
沈浮:“…”是很暖和没错,但是…其他人的目光已经开始变得奇怪了亲!
作者有话要说:=皿=没错,女主她就是这么酷拽!不过接下来女主要转职了,从搬砖手转职成为…摸下巴,什么来着?
感谢下面各位亲的地雷——
没有就不报啦。
营养液,来一发!
没有啦~
谢谢大家!

女性特质
正常情况下说,一名女性对身旁的男性(尤其前者还认为他们之间是夫妻关系)做出这种举动是非常正常的。但现在应该加个备注——ps,女性中不包括夜辰姑娘。
沈浮扶额,简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他轻咳了声,摘下围巾,问道:“有喜欢的衣服吗?”
她别过头,视线顺着衣架一路滑过,又滑了回来,看着他:“你帮我选?”
沈浮:“…”好吧,她主外,他主内,这事还得他来。
他仔细看了几眼后,取下了一件浅卡其色的外套,看了看尺码:“这个怎么样?”比起其他颜色,它的色调要稍微暖一些,不知道能否中和她与生俱来的凌厉寒意。
她脱下风衣,露出了灰色的薄毛线背心和白色衬衫,在它们的遮掩下,她的胸部只是微微隆起,并不算明显。就算明显,光凭她这张脸,一般人估计会把那当成胸肌…然后,她将外衣放在货架上,接过了他手中的衣服,穿在身上。
沈浮一看,就两个感想。
一,帅;
二,果然还是像个冷面杀手!
“怎么样?”她对着一侧的镜子看了眼,而后问他。好像在她的眼里,他要比镜子更可靠。
“挺不错。”他肯定地点头,竖拇指。她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穿什么都一样好,虽然好像有点微妙的不对。
“那就这个。”
“…就这么决定了?不再看看?”沈浮愣住,这妹子还真是干脆到不像话。网上买也就算了,现实中也是如此。
她回答说:“你说不错,就要它。”
“…”太被相信,有时候压力也是很大的。
他才这么一想,她突然从货架上拿起了另一件同款的蓝灰色外套:“你也试试。”
“我?”沈浮笑着摇头,“我就不用了。”
盯。
“真的不用了,我有冬季的衣服。”
盯。
“我…”
盯。
被她盯到头皮发麻的沈浮叹了口气,认命地脱衣服:“只是试试啊。”
就男性而言,沈浮的身材保持地还算不错,一米八的身高在男性中也算高,体型匀称,因为毕业后长期做办公室的缘故肤色有点显白,再搭配上那张虽说不上极其英俊却也还挺耐看、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脸孔,看起来文质彬彬,脾气颇好(用大李的话说是“标准的经济适用型老好人长相”)。虽说没有夸张的肌肉,但也没什么赘肉,买衣服从不存在什么“身体太瘦撑不起”或者“肚子凸出”的烦恼。
他穿上衣服,对着镜子看了眼后,问夜辰:“怎样?”沈浮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举动和她刚才的举动可以说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