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绿针锋相对:“这么说来,如果那群把你推出门的人再次向无私的你求助,你也会毫不犹豫地答应吧?”
“那当然!”叶萱的语气“理所应当”,“他们都是人啊!是你我的同类!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所以?我这么对待他们,就不是‘人’了?”
“难道不是这样吗?”
苏绿微笑起来。
正在位面空间中一边吃披萨一边观看的人字拖默默捂脸,马上他就能再次看到她开启嘴炮了。
“你不觉得自己说的话很自相矛盾吗?”
“…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
“没关系,我这个人对笨蛋向来充满耐心。”苏绿站起身,一边打开衣柜寻找着衣物,一边慢悠悠地说,“首先,是你对于‘人’的定义,按照你的说法,当一个人不愿意去帮助他人,甚至刻意伤害他人时,这个人就不配被称为‘人’了。是这个意思没错吧?”
“…是又如何?”
苏绿话音一转:“但是,那些人,在关键时刻全部没有帮助你,背弃了你,伤害了你,这样的他们,在你的观念中,真的还算得上是‘人’吗?”
“…”
“既然如此,我不去救助的只是一些不是‘人’的生物,你又凭什么指责我呢?”
“…你这是诡辩!”
“那你反驳给我听。”
“…”
“无话可说了?”苏绿从衣橱中拿出一身质地结实的灰色运动装,换掉了身上被丧尸撕扯地破破烂烂的衣物,“那我说给你听,想反驳我的话,只需要把其中一方不当成人就好了啊。”
“…你什么意思?”
“很简单,两种可能。第一种,你其实从来没把那些家伙当做‘人’,只是为了满足那高高在上的施舍心理,才这么‘大公无私’地帮助他们…”
“才不是这样!”叶萱激烈地喊道,“我从来没有这样想过!”
“我也是这么觉得的。”苏绿走到梳妆台前,拿起梳子和一根皮筋,动作麻利地梳起长发,“所以,你是第二种,从来没有把自己当‘人’的类型。”
“…”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先把章节丢进存稿箱!
请注意,这个故事不是为了反圣母哦,某种意思上说,我是很喜欢圣母的。可惜,叶萱只是个“伪圣母”,当然,这妹子不是坏人也没坏心眼,嗯,下章会说明这些的,请耐心等待~
当然,一切纯属个人意见,不接受的妹纸也不要太粗暴哦,我怕疼QAQ
你不是人而我是
沉默了片刻后,叶萱有点底气不足地说:“你、你在胡说些什么啊?我怎么会…”
“是不是胡说,你自己心里最明白。”梳好头发后,苏绿弯下腰随手拿起换下的衣服,擦掉脸上不知何时沾染上的血迹,虽然很想洗个澡,但这种时候每一滴水都很珍贵,没人会这样浪费。更何况,这间屋子里压根没水,所以也只能将就一下了。来到这个世界无疑让她的心情不太美妙,但好在,她有个不错的降压方式——嘴炮。
“我…”
“发现自己可以帮助他人的时候,很开心吧?”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吗?”
“这当然不奇怪。”苏绿淡定地继续说,“帮助别人是一件好事,做了好事心中欢喜,很正常。”
“那…”
苏绿接着说道:“但把帮助他人当做人生的全部意义就有哪里不对了吧?”这也是她觉得叶萱最“不正常”的地方,她的心里时刻都在回响着这样的话语——只要能帮到别人,哪怕立刻死去,也是没关系的。
“我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对!”
“是啊,因为你一直是这样活过来的,不这样你根本活不下去。”
“…闭嘴!别说了!我不要听!!!”
一阵剧烈的波动后,叶萱的声音再没有响起。
片刻后,人字拖小心翼翼的声音响起:“那啥…妹子啊…”
“什么事?”
“咳,叶萱还处于虚弱期,你能别这么刺激她吗?会出人命的…”
“哦。”
“嗯,我就知道你心地这么善良,一定会答应的。”
“你讽刺我?”
“…”救命!这年头说实话都没人信了好么?
“呵呵。”
“…求你别这样。”他真的好冷。
善良,这原本应该是个美好的词语,但在见识过叶萱这样的妹子后,苏绿决定,以后谁再敢这样夸赞自己,就狠狠地用英国“特色美食”糊对方一脸!
但是,就像她刚才所说的,叶萱之所以发展成现在这样,并非是没有原因的。
这发生在她小学时,她跟随父母一起去金店时,不幸地遇到了抢劫。绑匪命令所有人双头抱头趴在地上,所有人都照做了。但就在被父母压着猛地趴倒的瞬间,她手上抱着的娃娃不小心滑了出去,近在眼前,却无法够到。六岁的孩子,正是懵懂的时候,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状况,也不明白为什么父母脸上露出那么奇怪的神情,也不明白为什么大家会一起趴在地上,心心念念的,都是不远处的熊宝宝。
这种心理驱使她居然胆大地趁着绑匪转身的机会,朝前爬去,并且成功地抓住了娃娃。
就在此时,一个持枪的绑匪转过头,厉喝出声:“你做什么?”
意外总发生在一瞬间。
如果绑匪看清这只是一个孩子想抓住玩具,也许就不会发生之后的悲剧;如果叶萱的父亲没有紧张过度而扑过来,也许也不会发生之后的悲剧…
但很可惜,他就是发生了。
被声音所提醒的其余绑匪见一名成人扑了出来,下意识就开枪了。
结局不说自明,叶萱的父亲为了保护女儿,死去了。不仅如此,还有几名无辜的民众在这场骚乱中死于绑匪射偏的子弹。
绑匪开枪后,发现事态闹大,就火速夺车逃走了。
而当叶萱被警察从满身鲜血的男性身下救出时,她还一脸茫然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只兀自推着早已一动不动的父亲:“爸爸,爸爸,你流了好多血,快起来啊,爸爸…”到最后,她终于被这未知的情况吓得哭出声来,可是往常会抱着她柔声哄着她的人,却始终没有醒来。
这一幕场景,这些年中叶萱经常会在睡梦中重温,而每一次,都是一场痛彻心扉的折磨——能感觉,父亲的身体在一点点地变凉;能看到,父亲的血液在一点点地流尽;能明白,父亲的生命在一点点地流逝。可她什么都做不了,不仅如此,这一切,还是她亲手造成的。
满身冷汗、不寒而栗的梦境,总是终结于母亲仇恨的目光。
——是的,妈妈在那时候就恨上了她。
——或者说不止是妈妈,很多人都恨上了她,因为是她导致了这一切。年幼无知不是借口,她的举动害死了自己的父亲,害死了其他人。
虽然警方和新闻没有把这件事播报出来,但它还是在人们的口中传播开来,渐渐的,她在学校里被排斥,被喊成“杀人犯”,而已经遭受了一次伤害的叶母,也被公司以其他原因解雇。
在那座城市中再也待不下去的母女二人,就此离开。
在那之后,叶萱的母亲直接把女儿丢给了自己的妈妈,就转身离开了。本来她是想把孩子丢给爷爷奶奶,但很可惜,那对老人也不愿意接手这个直接害死了自己儿子的孙女。
时间流逝,直到升上高中,叶萱都再没有见过自己的妈妈。
而叶母也在外地再次结婚生子,再次过上了正常的、幸福的生活,几乎忘记了自己在老家还有这么一个曾经给自己带来巨大伤害的女儿,也从未回去过,只有每个月“给老人的生活费”从不间断。
两个家庭就这样保持着“似有交集”的关系,直到…叶萱的姥姥去世。
老人不是正常死亡,而是在抄近路去给正值高三的叶萱送伞的路上,被一辆摩托车给撞了。撞人后,司机逃逸了,那天,天很黑,雷很大,雨很急,匆忙归家的路人都没有发现,路边的小巷中,一位浑身满是雨水、汗水和血水的老人,正在艰难地挣扎着。她很努力地朝小巷的出口爬去,她知道,那样才能找到人救自己。最后,她在距离出口还有两米远的位置,永远地停止了动作。
最后,是放学后冒雨回家发现姥姥居然不在的叶萱找到了她。
那一刻,儿时最冰冷的记忆再次复苏,几乎将人身心全部冻结的冷风冷雨中,无论她怎么推搡哭喊,已经离开的人都再也无法回来。
不会再牵着她的手上街;不会再抚摸着她的脑袋;也不会再特地坐半个小时的公交车,只为给她买最爱吃的那家卤菜。
什么都没有了。
大雨冲刷掉了一切痕迹,所以最终也没有找到犯人。
葬礼上,叶母回来了,她对叶萱所说的唯一一句话就是:“你天生就是个祸害,活着就是为了害人。”她仇恨入骨的目光,与记忆中的那双眼睛,与梦境中的那双眼睛,无声地重合了。
而这句话,也深深地铭刻进了叶萱的骨子里、心里和灵魂里。
不,她不是祸害,不是为了害人而活着的。
每当她想这么反驳,就会有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如果不是的话,爸爸怎么会死,姥姥怎么会死,那些无辜的人怎么会死?”
如果没有遇到那个人,也许她真的会崩溃到疯掉也说不定。
叶萱至今不知道那个人姓甚名谁,长相也已模糊,只记得是一位眼神很温柔的女性,在她帮忙拾起滚落在地上的苹果后,微笑着对她说:“谢谢你,真是帮了大忙了。”
“…我帮到你了?”
也许是她小心翼翼的语气激起了对方的怜悯,又或者是别的什么原因,那位女性肯定地回答:“是啊,你帮到我了。”
一扇新的大门似乎在叶萱眼前打开了。
看,她可以帮助他人。
她不是祸害,不是害人精,她还可以做个能够帮助他人的好人。
可以说,这个念头支撑叶萱一路活到了今天,也直接促成了她看似“乐于助人”实则已经非常不正常的性格。被人背弃、伤害,不是不难过的,但同时又觉得自己没有资格去怨愤——因为在她的心中,自己根本不算是个“人”,只是一个不配存活于世的“赎罪者”,天生比“人”低级,活着就是为了帮助他人,为此而死才真正是死得其所。
她的未来早已终结在了过去,她的现在也只为过去而活着。
苏绿并不讨厌叶萱,因为在她的心中,好事就是好事,不管出发点是否正确,只要成功帮助到了他人,就是有益的行为;但她同时也讨厌叶萱,因为这样的叶萱总会让她想起过去某段时期的自己,现在回想那真是黑历史,真是愚蠢爆了。
所以,她才会有点不受控制地说出了那些有点伤人的话。
但是,认同叶萱的行为,不代表认同她的思维。
圣母?她欢迎,这个世界上圣母越多越好,至少她们是真真正正地在做好事,总会有人因此而受益。但真正的圣母应该善良,宽容,有底线,懂得凡事有所为有所不为。但说到底,叶萱只是一个被困在阴影中不得脱逃、逼迫自己必须去帮助他人才能获得“生存资格”的“伪圣母”而已,只知道助人,却也被这一点蒙蔽了眼睛,不知道究竟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
身在正常的社会姑且不说,再这样一个世界继续这样下去,不仅会招致自我的毁灭,还很可能会带累他人。
总而言之,这是病,得治!
不过很可惜,她不是医生,也搞不来这个。
她将从枕头下面找到的匕首放入裤袋中,一边将床垫掀起继续寻找着其他可用的物品,一边说:“我和你不一样,我记得很清楚——我是人。”
“每个‘人’心中都有一条线,一旦越过就再难回来了。而到那时,即使外表再像‘人’,本身也已经不是了,只是怪物而已。维持着人类的外形,却做着非人的事情。”
“我不会让自己变成怪物。”
“我也不会对怪物心存怜悯。”
“我更不会自己找死,生命很宝贵,活着能做许多事,死了就什么都没了。”
叶萱忍耐不住地再次开口:“我…”
“闭嘴,之后你想怎样和我无关,所以这段时间给我老实点待着。”
作者有话要说:没有无缘无故的圣母,起码我不信。
而叶萱这种被很多人批判的“圣母”行为,其实并非真正的圣母,起码在我心目中不是,她分不清是非,不懂得取舍,只知道助人,但却不知道,有时候她的行为甚至会给他人带来悲剧。
但是,即便如此,好事就是好事,不管本心为何,只要有人得到了帮助,它就有存在的意义。
所以苏绿认可叶萱的行为,但是,她认为这家伙必须纠正自己的思维,否则只会害人害己。
所以吧…对于叶萱这类人,我觉得不应该一面的批判,也应该在某种意义上肯定,起码他们是真的想帮人也在帮人。如果是在正常的世界中,这种行为应该不会带来多少坏处,可惜现在情况特殊…
嗯,有点语无伦次,不知道大家看不看得明白,嘿嘿嘿,一己之见,仅供参考。
以及,苏绿妹子的话就是我想说的——我爱真正的圣母!我希望这个世界上圣母越多越好!这样我就可以放心地搀扶在路边跌倒的老人,也不用担心某一天,我的父母倒在路边却没人敢搀扶。
咳咳咳,如果有反对意见,拍砖请轻些…QAQ
最后,看些小雨水亲的地雷哦=3=</
我的选择
凭借着惊人的“强盗”气势将某位“圣母”压制住后,苏绿开始在心中呼喊起某人:“给我出来。”
“小的到!”人字拖圆润地滚了出来,“大王有何吩咐?”
“屋子里还有什么可以用作武器的,一次性告诉我,自己找太麻烦了。”
武器,异能,是在这个世界耐以生存的“本钱”。想要同情他人,自己就必须必对方强大,就像一句俗话所说的那样——“强者才有资格同情”,苏绿并不是跪舔权势党,却依旧觉得这句话还是有一定道理的。我有,然后我才能给予别人,这是她所理解的“帮助”。当然,对于那种即使自己不拥有也要竭尽全力给予他人的人,她打心眼里憧憬佩服,却从来不觉得自己能做到。说到底,她只是一个俗到不能再俗的小市民而已。
“没问题!妹子你刚才真是太酷了,我都被你帅哭了!”
正常情况下,人字拖不会干涉“位面世界”的进程,但这种小事是没关系的,因为不影响“结果”。比如他不说,苏绿就还是要找,和他说出的结果差不多。当然,这只是个很粗略的估算,从这一点上看,苏绿觉得人字拖的权限应该相当高,虽然这货总是一副猥琐的模样。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哎嘿嘿,回来时变点别的给我吃怎么样啊?”
“这几天你不是一直在吃?”自从重新尝过味道后,炸鸡披萨之类他完全可以自己变出来。
“再好吃的东西也经不起一直吃啊…”虽然对方看不到,但青年还是苦着脸回答。
“可以倒是可以,只是…”苏绿认真地觉得这家伙可以稍微敲诈下。
“…你想做什么?”
“你付出的代价不够。”
“雅蠛蝶!我即使得到我的身体,也得不到我的灵魂。”
“…呵呵,说吧,你想怎么死?”
“喂,别这样!妹子?我错了,我错了还不成么?”
苏绿提出的要求,是人字拖向她讲解叶萱获得的异能,在威逼利诱的攻势下,这个意志不坚定的家伙果然很快就沦陷了。
如她所猜想的那样,叶萱的异能果然不是单纯的“治愈”。
根据人字拖的说法,这个世界早已产生了异能者,不过是在第一波病毒感染的时候,在那之后人类被迫分化三种:丧尸、毫无变化的普通人与…异能者,在那之后,普通人哪怕被丧尸攻击也不会变成异能者,可以说是某种意义上的“先天决定一切”。而异能者虽然获得了强大的能力,但是融入了自身力量的血肉对于丧尸来说要比普通人更加具有吸引力,所以说,正常情况下,他们哪怕死亡也不会转化为丧尸,而是会被分食殆尽。
能力越强,在这个世界所面临的危机也就越大。
这一点其实挺公平。
但这么一说的话,叶萱简直“逆天”了,苏绿开始怀疑这妹子是不是幸运女神的私生女,否则怎么会走运到这个地步?让她这个买彩票几乎从来没中过的人各种羡慕嫉妒恨。
哪怕是异能者感染了病毒也会变丧尸的好么?
结果叶萱居然在变丧尸的途中因为受到“位面洪流”的影响而非常不科学地觉醒了异能,不仅如此,这股触及了整个世界的神秘波动还完完全全地将丧尸病毒从她的体内驱散了出去。
“这股力量似乎还残留了一小部分在她的体内,还不停地放射出某种对丧尸有害的物质。”人字拖同样用很惊奇的语气对她说,“它就…对,就像大号的樟脑丸一样,能够驱虫…不对,是驱赶丧尸。”
“你的意思是…”
“没错,正常情况下,只要不招惹丧尸,它们也不会攻击你,因为完全没好处——类似于‘闻起来就很难吃’的感觉?咳,当然,就算不幸被咬一口也没事,一来你可以治愈伤口,二来,流入体内的病毒在你变成丧尸前,就被那股奇异的力量给消除了。”
“所以,叶萱的身体就像一块行走在大街上的巨大臭豆腐,还是用地沟油炸的?”
“…这个形容虽然奇特了点,但是,丧尸们还真就不爱吃这块有毒的臭豆腐。”人字拖有几分无奈地说,“这个世界受位面洪流的影响有点大,所以才形成了这种超越常理的情况。不过,对你来说并不是坏事,至少这段时间会活的很轻松不是吗?”能够治愈肢体就算了,还可以免疫病毒,这真的是非常极其特别不科学的节奏啊。话说,“你在想什么?表情很严肃的样子。”
“我在想,要不要让她帮我选一注彩票号码。”
“…”
“好,你可以闭嘴了。”
人字拖哀怨了:“…用得着的时候还叫人家小甜甜,用不着就挥之则去,你真是太渣了。”
“谢谢夸奖。”
“…”
摸清楚叶妹子的异能后,苏绿觉得自己可以改变想法了。之前她还以为自己要找个适当的机会才能出门,现在看来,就算大摇大摆走出去也没多大事。
她低下头,注视着被自己翻出一把西瓜刀以及叶萱来时无意识握着的棍子,从口袋中拿出匕首在床单边缘切割出一个个小口,而后拿起它狠狠地一撕,几条条结实的带子便诞生了。紧接着,苏绿拿起西瓜刀,将它牢牢实实地绑在那约有一米长的棍子的顶端,对于她这种力气不大的女性来说,使用长兵器比短兵器要更加有利。
做好一切后,她将这个新出炉的武器放到了床上,又将匕首塞回了口袋中,拿起双肩运动包,将一条床单塞了进去,这玩意实在,能当绳子,关键时刻还能当绷带甚至衣物,想了想,她又塞进去一条看起来挺贵、压缩性非常好的毛毯,虽然现在只是初秋,天气还不算冷,但如果在没有床的情况下睡觉,还是相当容易感冒的,做完这一切后,她将包背好,又将自制的“长矛”拿在手中,径直走到门边。
深吸了口气后,她尽量不一丝声响地将门打开。虽然按照人字拖的说法,丧尸不会主动攻击她,但不管怎样还是小心为上。
但即便如此,听觉灵敏到不像话的丧尸似乎还是纷纷将头转了过来,将苏绿惊出了一声冷汗。她很庆幸,自己得到了叶萱的记忆,在看到这些血淋淋的家伙后,即使第一反应是有点想吐,身体却没有做出这样的条件反射。已经完全变得黑紫色的皮肤,被啃咬的残缺不全的躯体,沾满了血肉的尖锐牙齿与指甲,丧尸这种生物,存在的形式完全不符合常理。即便手脚尽断,腹腔整个地被挖开,肠子拖了一地,依旧可以凭借着本能而行动——到底是哪个变态最先设计出这种恶心玩意的?
苏绿觉得完全可以让这货穿穿看,看他(她)还敢不敢胡思乱想!
而存在的时间越长,它们的身上似乎也越臭。
苏绿皱了皱眉,一手捂住鼻子,这种浓重的尸臭味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就在此时,令人囧然的事情发生了,本来在原地来回飘动、似乎有些犹豫不决的丧尸纷纷转过身,四面八方地朝更远的方向飘去,目标只有一个——离那块臭豆腐远点!
被彻底嫌弃的苏绿:“…”虽然好像是好事,但这种超级不爽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当然,因为愤怒而攻击是非常无智的举动,因为她的武力值压根不够看。
她径直从丧尸们让出的通道中走出了门。
看了下门牌号,苏绿发现,自己正位于叶萱家的头顶,她努力忍耐着,脚步轻巧地从楼梯上让开的丧尸中穿行而过。走到了目的地时,门大开着,那些人逃走时没顺手把它带上,当然,这也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丧尸对食物和水压根不感兴趣。进门后,她走进储物间,记忆中,这里曾经装满了物资,但在一群人的大吃大喝下,已经明显没剩下多少了。
她随手拿了一些轻便又热量高的食物和最解渴的纯净水塞进了背包后,又去到了叶萱的卧室,里面也早已被人弄得一片狼藉。苏绿蹲下身,捡起床头那个被打翻在地的相框,这一刻,她明显地觉察到心口抽了一下,而当她翻过它发现里面的相片分毫无损后,心口又隐约传来欣慰的感觉。
这些情绪毫无疑问是来自叶萱的。
相片是最普通的那种全家福——两位父母,各自家的老人,以及…被他们紧紧抱在怀中的孩子。
所有人都幸福地笑着。
这对叶萱来说,是一种遥不可及的圆满,也是最珍贵的物品。
苏绿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拿起一块枕巾将相框包了包,而后塞入了背包中,顺带又到衣橱稍微拿了一点换洗衣物,再根据记忆拿了打火机、蜡烛、手电筒等一系列实用的小物品…搞定这一切后,她环视了下房间,在心中轻声问:“还有什么想带走的东西吗?”
“…你要离开这里?”
“嗯。”这是肯定的,只要这里还有食物,被关在对面屋子的那些人肯定会想办法过来,在武力值明显比不上对方的情况下,“我不想涉险。”
“梳妆台的抽屉里,有姥姥送给我的一只玉手镯。”
苏绿依言走过去,打开抽屉,发现里面空空如也,毫无疑问,已经被别人顺手牵羊了。
“…”
“是很重要的东西?”
“姥姥说,这是她的姥姥留下来的,她希望我能一直传下去。”
“知道是谁拿走的吗?”
“…”她也大致猜到了,但是…
“走,我们去把它拿回来。”
“哎?”她刚才不是说…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是妹子耍帅章节,虽然苏绿是战五渣,但这种事情怎么难得到她!嗯,帅到没朋友【喂
感谢持续没有存在感亲的火箭炮和今天不太好闻亲的地雷=3=</
女人可是很可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