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怎么回事?
在这一刻,涉谷有利迎来了她人生悲剧的顶峰——她根本不会游泳啊啊啊!
贼老天,你穿越成瘾了是不是?不爆你菊,我誓不为人!
就在她缓缓闭上双眸,几乎以为自己会淹死的那一秒,一只手抓住了她的衣领,粗鲁地将她带出了水面。
“无礼的家伙,你是什么人?”
男人的声音?
涉谷有利伸出手,用湿漉漉的袖子抹了把脸,才睁开了方才紧闭的眸子,雾气氤氲中,她的面前出现了一位天使。
柔软的发丝散发着金子般的光芒,宛如湖底般翠绿的瞳孔,以及那完美的脸孔和晶莹剔透的皮肤,几滴水珠正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沿着精致白皙的锁骨,一路向下。
涉谷有利的视线不由也随着水珠,慢慢下垂…
“混蛋,你在看什么啊?”
还没等她看到下面的“内容”,她已然再次淹没在了水中,一只粗鲁的手在她的头上拼命地按压。被热水一泡,她终于从刚才的恍惚中清醒了过来,刚才拎着她的人,不就是传说中真魔国的极品傲骄小受受保鲁夫达姆吗?
可是,他为什么没穿衣服?
联想起刚才的雾气和现在的热水,因穿越影响而精神及其混乱的涉谷有利终于回过了神来,她貌似,掉到了保鲁夫达姆的澡盆,不,是澡堂里。
“殿下,出了什么事?”
“来的正好,帮我把这个无礼女人扔进地牢。”
“是。”
喂,这情节也进展地太诡异了吧。
涉谷有利在侍卫的拉扯下,费尽全力爬出了浴池,回过头颇为鄙视地瞄了保鲁夫达姆一眼:从心理上你是受,从生理上我是受。两个受注定不会擦出任何火花,你让我看一下会死啊!
“你这是什么眼神?”心情本来就极为不爽,而后又被看光光,最后又被莫名其妙鄙视的保鲁夫达姆终于暴走了,他的手几乎指到了涉谷有利的鼻尖,“你们,给我好好拷问这个女人,一定要让她老实交代出现的途径和目的。”
“是。”
喂,好歹我也是个女人,你怜香惜玉一下行不行。
“出了什么事?”
一个低沉的声线由远及近,很快,一名身材高大的男子出现在了浴室中。
他有着一头半长不短的长发,发色与其说是黑色,不如说是浓灰发色,其中有一小部分被束在了脑后。英俊的脸孔却面无表情,如宝石般镶嵌其中的深邃蓝眸,却看不到一丝快乐,眉头亦是紧皱着的,总之,看起来心情很不好。
出现了,真魔国的极品严肃冷酷攻古音达鲁,但据朋友说他其实是个乙男(那些有少女的兴趣、拥有一颗少女心但却毫无娘娘腔的男性)。
涉谷有利注视着面前这张严肃而正直的脸孔,无论如何都想象不到他穿着花围裙做饭或洗衣服的情景。
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大哥,这个女人突然出现在了我的浴池里,绝对是人类派来的间谍,一定要好好审问她。”
古音达鲁看向涉谷有利,眼眸半眯了起来,直到有利感觉自己快被他锐利如刀的目光切成片,他才缓慢开口:“我们的新陛下,就是这种女人?”
还没等有利发出愤怒的吼声,保鲁夫达姆已然抢先表达了自己的不满:“什么?大哥,她就是我们的新王?”
保鲁夫达姆上上下下地仔细打量了有利几秒钟,猛地摇摇头:“不可能,我不相信。这个毫无操守的女人怎么可能会是王,绝对是人类派来的奸细。”
“她是双黑。”面对着保鲁夫达姆的激动,古音达鲁表现地相当冷静。
“也可能是用了染发剂和隐形眼镜啊。”
“人类并不知道我们从异世界召唤魔王的事情。”
“那就是召唤错了人。”无论如何都不愿意相信的保鲁夫达姆继续做着无谓的努力。
古音达鲁毫无兄弟爱地丢下了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她看起来听得懂我们的话。”
每个灵魂都会累积至今所活过的每一‘世'的记忆,绝无例外。当然通常这扇门是不能被开启的,只能通过某种法术,打开灵魂之门,才能取出之前被封存的记忆。
换而言之,涉谷有利现在能说真魔国的话,唯一的理由就是——她的灵魂曾经在真魔国生活过。
古音达鲁皱了皱眉:“因为仪式的影响,回忆起前世的记忆了吗?”
啊,没错!
愕然地不仅仅是保鲁夫达姆,还有涉谷有利,她这才想起来,真魔国的语言似乎和日语是不同的,而她居然能够顺利地和两人交流。说起来,她刚穿越到涉谷有利身上的时候,虽然从未学习过日本的语言,却能够听懂周遭和看懂日文,这算是贼老天给她的穿越补助么?
因为她的到来,网王世界已经发生了变化,真魔国想必也是如此。不过管它呢,反正她也不记得什么剧情。
“这个女人,真的是王?”保鲁夫达姆不甘心地咬了咬唇,一脸的郁闷。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哼。”

无论如何,这场闹剧似乎就此画上了一个句点,而涉谷有利,也不必特意到真魔国的地牢去和刑具做客,而是被“客客气气”地请进了魔王专用的豪华大套间。
“在其他人回来之前,老实地待在这里。”
“最好别再让我看见你。”
分别丢下了这么两句话,古音达鲁和保鲁夫达姆一起离去。
解释说明什么的太麻烦了,还是等浚达和孔拉德回来交给他们吧,反正他们早就一副热衷的模样了。
涉谷有利注视着两人帅气的背影,又看了看自己还湿透的头发和衣物,很不淑女地伸出了中指,对天诅咒:“我祝福你们的攻全部人道不能,受全部菊花紧闭,憋死你们!”
也许是她的诅咒太强烈了。
不一会儿,就有几名侍女送来了干净的毛巾和衣物。
有利谢绝了她们的帮助,关上门换好衣物擦干头发,才再次吩咐她们进来。
一名红色头发的侍女走上前帮有利整理好稍微平整的衣物,低声说道:“因为事发突然,王宫中并没有准备适合陛下穿的衣物,所以取了上王的衣物给您,请陛下原谅。”
“没关系,不过你刚才说…上王?”
“是的,是在您之前的真魔国国王。”
“也是位女性?”
“是的。”
“那她为什么不做国王了?”
“这个…”
涉谷有利怔了怔,而后微微勾起嘴角:差点忘记了,这可不是好找人人平等的二十一世纪。区区侍女是不可以随意在其他人面前议论国事的。
而且,她所想知道的这些事情,号称真魔国极品忠犬攻的那两位,稍后一定会一五一十地告诉她的。
不过啊,真魔国的四大美男,居然是三攻一受,攻受如此不平衡,怪不得这个国家这么不稳定!
也正是因为如此,才需要她这位魔王,不是吗?
内裤什么的最讨厌了
“陛下!!!”
伴随着一声足以绕梁三日的大吼,一阵白色的旋风瞬间刮开了卧室的大门,围着有利绕了三圈后,才蓦地停了下来,一下扑倒在她的脚边。
“终于见到您了,陛下!”
“啊,果然和传说中的一样,黑色的长发,黑色的双眸,真是太完美了!”
紧抱着她双腿的男人终于抬起了头,他有着一头顺滑而美丽的深灰色长发和一双紫罗兰般的淡紫色眼睛,容貌俊美无匹,却…流着海带宽的眼泪,还拖着两只摇摇欲坠的鼻涕。
“那个,请不要在我身上擦鼻涕好吗?”
有利带着满头的黑线,小心翼翼地往旁边挪了挪,却再次被抱紧了双腿。
“您可知道微臣冯古拉伊斯特,是多么引颈期望这一天的到来吗?”
听着他仿佛唱戏般的语调和极其认真的语气,以及那仿佛受了天大委屈般的愁苦神色,有利在心中长叹了一口气:浚达啊,就是因为这样,你才总找不到适合你的好小受。
“好了,浚达,你吓到陛下了。”
紧跟其后的男子走了进来,有利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孔拉德。
此刻的他与她小时候见过的样子,没有多大的分别,还是那么年轻。
一头深咖啡色的短发和散发着银色虹彩的棕色眼珠,眉毛旁边有一道旧伤疤,两手的指尖和手指上也有些伤疤,那是曾经长期征战的证据。
比起浚达、保鲁夫达姆和古音达鲁,他的容貌稍显普通了一些,然而,却十分地有男子气概。他的身材看起来大约十九、二十岁,正穿着最适合他的军服,皮带和长靴都是用卡其色的皮革制成。
他并不是那种靠容貌取胜的人,但是,只要他不经意地做出胜利的姿势,旁边的众人也许都会为他鼓掌。
没错,他是一个极容易获得别人好感的温柔的人。
“非常对不起,陛下,罪臣失礼了。”
知道失礼的话,就赶紧放开我的腿!
似乎听到了有利的心声,孔拉德走上前,一把将浚达从有利腿边拎了起来,放到了一旁。
“陛下,想必您已经知道了,但还是容我自我介绍下。”
“我是威拉卿·孔拉德,这位是冯古拉伊斯特·浚达。”
有利歪了歪头,勾起了一个微笑:“你们好,我是有利,涉谷有利。”无论如何,这是她来真魔国后,收到的第一句有礼貌的问候。
“有利吗?啊,多么高贵典雅的名字,与您这美丽无比的形象实在是太相配了。”身后光芒万丈的浚达双手交握在胸前,几乎唱起了咏叹调。
孔拉德微微俯□,仔细地打量了一下有利,微微勾起嘴角:“无论如何,您能平安无事,真是太好了。”
“…嗯,谢谢。”这个人,果然和那个时候一样温柔,没有发生过任何改变,就像时间根本不会在他身上起作用一样。
“陛下想必已经很累了,那么我们暂时就不打扰您了。”
孔拉德看了看窗外的日光,又注视了下有利身上稍大的衣物:“离晚餐会开始还是三个小时左右,在那之前,请陛下好好休息,待会我们会来接您。”
“嗯。”
在孔拉德终于拉走抱住门柱子的浚达后,有利注视着那扇已然关闭的房门,长舒出一口气,仰头倒在了床上,真是…一团混乱!
虽然从小就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命运”这个和贼老天狼狈为奸、攻受x生活不和谐的混蛋,还是打了她一个措手不及。
魔王…吗?真是麻烦的事情。
就算心里安慰自己,把自己当成闯关游戏的勇者、把这里当成磨练自己演技的游乐场就好。
但游戏,毕竟不是现实。
不管是浴池的那个任性小鬼,还是古音达鲁、浚达、孔拉德,都是真实存在着的人物,而她这个普通人的肩上,正担负着整个国家,乃至这个世界的走向,真是太麻烦了!
涉谷有利,原宿不利吗?
果然,她真的不该去原宿的!

两个小时后。
就在她躺在床上昏昏欲睡的时刻,门被再次敲响了。
有利揉了揉眼睛,勉强坐起身来,大大地打了个哈欠:“请进。”
门开后,出现在门口的仍然是那几个侍女,她们的手中均捧着一只托盘,上面分别摆放了衣物、鞋子和首饰。
“是浚达大人让我们送来的。”
“放下后就出去吧,我自己就可以。”
“是。”
礼服与她来时穿的衣物一样,是纯黑色的,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材质的,但布料十分有光泽,摸起来也很舒适。
女性天生有打扮自己的欲望,有利也不例外,于是她立刻拿起了这件礼服,准备试穿。
一张夹着鲜花的白色卡片,却从里面掉了出来。
啊,是百合花。
有利突然有一种预感,这张卡片,不是浚达写的。
一打开这张散发着淡淡香气的卡片,有利发现里面居然写的是日文,虽然字迹看起来有些生硬,稍许地方还有些语句不通,却让她不由微笑,除了曾经去看过她的孔拉德,这里恐怕没有别人能使用日文了。
“陛下,这件礼服是下人用魔法赶工制成的,希望您能穿上它出席晚宴,相信它一定会衬托出您的高贵和美丽。”
不用想她都知道这是谁写的,“高贵和美丽”?完完全全是那个浚达的语气。
“再及:花园里的花开得很漂亮,透过您的窗口就能看到,据说它们和您的国家的花朵长得很像,真心期盼您能喜欢。”
几乎是立刻,有利甩掉了手中的卡片,跑到了窗台边,朝外看去。
好漂亮…
无数的花儿如最纯洁的精灵般在朝霞遍天的傍晚时分盛放,随风摇曳间散发出淡淡清香,真的和那个世界的花朵一样啊,孔拉德,他是企图用那种方法来安抚她的思乡情绪吗?
也是,除了她之外,没人知道,如果剧情没太大改变的话,其实她还是能回到日本的。
但是…果然还是很开心。
孔拉德,果然不愧是她的命名老爹:“好人孔拉德,放心吧,我一定会竭尽全力,帮你找到一个漂亮贤惠的好小受!不过,在那之前…”
不远房间里,正在看书的孔拉德突然打了个喷嚏。
好像有些冷。
孔拉德站起身准备关上窗户,手在触到玻璃的时候蓦地停住,望着窗外那一片洁净而绚烂的花园,他扬起眉梢,微微一笑。
之前曾抱在怀里的小婴儿,现在居然长得这么大了。
果然是,吾家有女初长成…么?

“陛下。”
“进来。”
不仅是有利,浚达和孔拉德也重新换上了一身衣服。
浚达因为容貌极其俊美的关系,即使穿上平常的衣服也很迷人,而他此刻更是将头发整齐地绑在后面,身上穿着类似于僧衣的全白的长袍,前面还有金色的刺绣,给他出色的容貌又加上了几分神圣的美感。
“果然禁忌的诱惑是无敌的。”有利暗自点头,不过美则美矣,再这样漂亮下去,浚达你忠犬攻的地位会不保哦,很有可能会过渡为美型攻,然后…成为诱受!
不过这样,真魔国四大美男攻受不平衡的问题就解决了,貌似也没什么不好。
相较而言,孔拉德的打扮就要有男人味的多了。
他正穿着所有女性都相当憧憬的海军士官服,唯一的差别就是他没戴帽子。纯白色的军装完全展现出了他挺拔而修长的身材,虽然容貌不及浚达,却充满了另一种十分有力度的美。
“啊,啊,陛下,您真是太迷人了!”
还没等有利开口,浚达已经双手捂住了鼻子,鼻血不断地从手缝流出。
“浚达,你真是…”孔拉德无力地叹息,而后转头对有利解释道,“实在抱歉,陛下,浚达只是对您的到来太兴奋了。”
普通的兴奋会流眼泪流鼻涕流鼻血吗?浚达,万一某天你心爱的小受在你面前脱光衣服,不知道你是会死于心肌梗塞还是大量流血。
“抱歉,陛下,只要一想到您正穿着我亲手准备的那身衣服,特别是那件黑色的小…我就…”
喂!
有利的脸僵了一下,随即挂起了乖巧的笑容,转过身从床上拿了一块布料递给了浚达:“不介意的话,请用这个。”
“啊,陛下,您真是太宽容了,我…我浚达愿意誓死效忠于你!”
孔拉德有些无语地摇了摇头:“陛下,现在可以动身了吗?”
“嗯,当然。”
两人一前一后朝门口走去,才拉开门,突然听到身后传来了浚达的尖叫声。
“这个是???”
“我居然用陛下的小…擦了鼻血,啊!!!”
声音停顿的片刻后,身后传来了重物倒地的声音。
有利不着声色地挑了挑眉,什么两侧绑绳丁字内裤,她完全没有兴趣!
前方的孔拉德没有转头,有利却莫名地觉得,刚才他一定笑了,像十三年前那样,温柔中夹杂着些许戏谑的笑。
“你给我取了名字之后也是这么笑的吗?”不知为何,在有利意识到不妥之前,这句话已经从有利的嘴中脱口而出。
孔拉德的脚步顿了顿,回过头有些诧异地看着有利:“您怎么知道?”
因为我看过一点小说!话虽如此,却显然不能这么回答。
“如果你妈妈每天、每天都重复同样的话,不断地叙述着同一个‘恩人’的容貌,你也肯定会知道。”
“原来如此。”
“呐,你知道吗?因为这个名字,我被人嘲笑了整整十三年。”有利踏着如舞步般的步伐,轻盈地在孔拉德身后跳跃着,直到他因为惊讶而转身的一瞬,才恢复了正常的步伐,笑了笑继续说道,“从幼儿园开始,就经常有人对我说‘涉谷有利,这是什么怪名字’,等到小学开始就更过分,每个人都会说‘涉谷有利,原宿不利’,这种情况一直延续到了今天,真是的,明明就不是我的错。”
“…对不起。”孔拉德停住了步伐,认真地注视着身后的有利。
“算了,也不是你一个人的错。”有利抚着别在胸口的那朵百合花,语气轻松地说道,“你只是提出一个读音,是妈妈非要用‘有利’这两个汉字的,而且,都被人笑话了十几年,我早就习惯了。”
孔拉德注视了有利片刻,蓦地长叹了一口气:“这样我反而更加愧疚。”
“你不用这样的。”有利摆了摆手,“本来你取这个名字也是好意啊,而且你也救了我妈妈和我,如果不是你,我估计要在路边出生了,哈哈…”
孔拉德只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如每一次见面般,散发着银色虹彩的棕色眼珠认真地注视着有利幽黑的双眸。
对峙片刻后,有利长叹了口气。
“好啦,好啦,我知道了。”
“你凑过来点。”
孔拉德微微勾起嘴角,往有利的方向移动了几步。
“别看我这样,其实也是有练过的。现在,我要狠狠地给你肚子一拳,有意见吗?”
“没有。”
“很好。”
有利伸出右手,旋转了几圈,而后猛地挥出。
半途中,突然变拳为掌,狠狠地砸在了孔拉德的左眼上。
“这样的话,你也稍微体会到我这么多年被人耍的心情了吧。”
有利收回手,揉了揉手腕,绽放出一个柔和的笑:“好了,我们扯平了。”
虽然她这么说,十秒钟后,孔拉德却依旧保持着怔愣的神色,如同经历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喂!”有利在她的面前晃了晃手掌,“生气了?”
“不,没有。”孔拉德终于回过了神来,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左眼,苦笑道,“无论陛下您做什么,我都不会生气。”
“不过,这种事,还是不要随便对别人做比较好哦。”
“…我可不要第二个给我取名的人。”
孔拉德无奈地耸了耸肩,转过身:“再不走,会来不及的哦。”
话语虽如以往一般淡定,被打的左眼却还在隐隐作痛,希望不会留下痕迹才好,否则…
却没有看到,身后的女孩脸上正挂起了与刚才截然不同的笑容。
“哈哈,真正的高手不是主动去揍人,而是让人送上门给你揍。”
“孔拉德老爹,接下来,我会认真地帮你寻找人生的另一半的,安心吧!”
走在前方的孔拉德蓦地感觉有些冷,他摸了摸衣襟,有些诧异地想道:天气似乎变冷了。
兄弟3p什么的最有爱了
从有利的房间到晚宴的大厅,需要经过一条走廊。
夜风不断从走廊的窗中吹拂进来,分外凉爽。只要转头看向窗外,就可以看到一片绵延无际的山脊,山顶上还闪烁着璀璨的灯火,在漆黑的夜中,简直比天上的星星更闪亮。
注意到了她的目光,孔拉德微笑地解释道:“那是魔族圣地真王庙的灯火。”
“真王庙?”
“是的,那里是全魔族的发源地,我们真魔国的第一任王——真王永眠的场所。历代魔王都是由真王的灵魂选择的,陛下的也是。”
“就是他将我带来真魔国的吗?”
“是的,您的灵魂属于这里。”
虽然已经身处这里,有利却还是不由感慨,真是个不可思议的世界。不是所学过的任何政治体制,有着被现代科学所否认的神奇魔法,她,真的如孔拉德所说,灵魂属于这里吗?
大约是因为这位真王出场过少的关系,她并不记得关于这个人物的一切,然而此刻,她真的很想看看这个创立了真魔国,并且选择了她成为魔王的人的样子。
虽然从出生以来一直在做心理准备,但当她真的莫名其妙地穿到了真魔国,却只想把那个将她召唤来的真王抽一顿,居然在她参加面试的时候把她弄来,她连扯烂这个混蛋的心都有了,不过首先,是要弄清楚目标。
于是她不动声色地继续询问道:“这里也有真王的画像吗?”
“除了前任和前前任的魔王画像都还未完成外,其他历代魔王陛下的画像这里都有,画像的顺序是由新至旧,依序排列着,每任魔王都有自己特别的称呼,比如你旁边的这幅第二十四代魔王冯拉德福特·贝尔多阑陛下,国民们都尊称他为狮子王。”
“很勇猛的称呼呢,这位魔王肯定是位勇敢的人。”头发这么蓬松,这位魔王的确适合扮演狮子王,她不断脑补着这位魔王戴着狮子头套,在大草原上追逐头顶写着“混蛋真王”的兔子的情形,心理的郁闷才稍微减轻了些。
孔拉德轻笑了两声:“每任魔王都有不同的称呼,换而言之,历代魔王都是依照自己喜爱的方式守护这个国家,我很期待也很好奇,陛下您会获得怎样的称号。”
其实她真想说,如果你这里有奥斯卡和疯狂的fans以及美攻美受,她一定会心甘情愿的留在真魔国,把整个真魔国改造成耽美国,然后当之无愧地做她的“耽美王”。
“咦,这个人和古音达鲁长得好像。”
“因为他是古音达鲁的祖先,我之前也说过了,魔王的位子并不是世袭制,也不是选举制,而是由真王的灵魂挑选。”
这个真王还真是长命,死了都还在控制整个国家。
不知不觉,他们已经快走到走廊的尽头,那里有一幅相当大的肖像画,被放置在了正中央。
这幅画与之前的画像都有不同,画中明显地有着两个人。
位于前方的有个金发青年单手拿着出鞘的剑伫立着,长相与保鲁夫达姆十分相像。唯一不同的是,他的双眼是并非翠绿色,而是宛如清澈湖面的湛蓝色。
仅仅只是画像,就让人感觉到了凛冽的气势,看来是真王无疑。
在后面一点的地方,画着一位长相稍显普通的男子,他穿着很普通的衣服,连剑或是铠甲都没有,嘴角微微勾起,笑容从容而含蓄,就算站在魔王的身后,在气势上却丝毫没有逊色之感,也并不像臣子或随从之类的人物。
“这就是创立真魔国的真王和拥有双黑的大贤者。”
浚达不知何时再次冒了出来,双手交叠在胸前,很显然又陷入了自己的幻想之中:“他是世界上唯一能与真王平起平坐的伟人,比任何人都要厉害,比任何人都要美丽,陛下和他长得十分相似,相信全国人民都会因此而赞叹不已的!”
浚达的审美观念,让她黑线不已,不管从哪方面看,她和这位大贤者都只有发色和眸色一样而已。
比起这个,她倒是对这位大贤者与真王的关系,好奇不已。
而浚达,也完全陶醉在了自己的世界里,开始说一些小说中才会出现的话:“如果说真王是黑暗,那么大贤者是光明,他们互相憧憬着对方,也渴望着彼此。他们带着各自的颜色诞生到这个世界。也就是说,黑暗拯救了光明,光明拯救了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