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卿不满意了,故意拖我后腿,还特意在顾奈面前往我身上越靠越近,最后几乎瘫软在我的身上,简直成了个弱不禁风的闺女。
我看着顾奈越来越近也越来越黑的脸,不禁大怒,要不是他揽着我手臂紧我一定能成功将他摔出去:“你有这么虚弱么?之前不是蹦跶得很欢乐么!”
“清瞳呐......你果然是不在乎我的,刚才你见到的一切,就没有觉察到一丝丝刻意?我那是在伪装坚强难道你没发现吗......”苏卿假惺惺的说。连粉饰下表情和眼神都懒得做。
他演完戏,然后一副才看见顾奈的样子,笑盈盈的喊了声:“导师好!真是太感动了,您这么关心我这伤员,果真是一日为师,终生为......”我看他要没完没了的唠叨,于是不管不顾,把他往后门一送,我拉开副驾的车门,就要往里去。
谁知刚跨进去一脚,手臂就被苏卿拉住了。
月夜‘惊’魂
“我坐前面!”他斩钉截铁的说。
“不行!我坐前面!”我寸土不让。
他扬了扬眉毛,凶巴巴道:
“你一个女生坐前面打的什么主意啊!”
“你一个男生坐前面打得什么主意啊!”
我反唇相讥,没有意识到我的话有多么的离经叛道,也有点冒犯到了顾奈......肋
苏卿额头一黑,颇有些无奈的狠狠白了我一眼,炸毛了,竖着手指责我:“你这女人都被学校那群腐女带坏了!”
苏卿抓我,我反扣住他,一时扭打一团。场面十分热闹.......
于是我俩堵在车门口就谁坐副驾的问题开始争吵。而完完全全忽略了某个刚刚从北京赶回来就立即驱车前来解决我们午餐问题疲劳无比的男人。
“说归说,放开我可爱的小脖子!”苏卿嚎叫。
“放就放,你的脖子一点也不可爱!”
终于,在我们幼稚的争吵不休中,在某个我们没有发现的角落,顾奈默默爆起了青筋。
我俩依旧不缠不休,口中不停,手上不断,默默黑了脸的顾奈,稍微矜持了几十秒,淡淡开口:“你们两个,通通后面去。”
怎么我也被嫌弃了吗????我顿时后悔了......
狠狠白了苏卿一眼,用眼睛在他身上剜洞,打沟,剔骨......镬
他皮笑肉不笑:“怎么,顾教授发话了,你还要怎样?快坐后边去吧,饿死了。”
沉默气氛持续三秒......
慑于顾教授一言九鼎,不敢不从,我和苏卿认识到刚才的做法极度丢脸,于是一前一后往后门去,可当苏卿屁股刚着座椅,我便刷的奔下车,火速开门,上车,坐定,甩上门,蹿回了副驾。
苏卿大叫一声:“卑鄙啊!”更幼稚的还在后头,他急不可耐的比划着朝顾奈求救:“你看她你看她......”
为了防止顾奈再爆青筋,我扬了八十度的嗓子,气息稳定的告诉后边那位:“苏卿,我已经是你家顾教授的女朋友了,严格来说,我现在是你师母。不要跟我争,你争不过我地!”
话一吐出来,顿时浑身轻松了许多。顾奈低笑着望了我一眼,什么也没说,只是轻轻的捏了捏我的手。
而从在我们双手交握了那么一下起,一直到下车,进饭店,点菜,吃饭,回家。苏卿除了简短且必要的‘嗯’,‘啊’,‘哦’,‘好的’,‘呵呵’......以外,再也没有说过一句话。
残忍么?我觉得还好......
古人云,长痛不如短痛,更何况我又从未给过苏卿错觉。比起那些脚踏两只船,没有安全感,喜欢找备胎,行事暧昧,喜欢给人希望的女人来说,我自认为,自己还算正直干脆的家伙。
顾奈的归来,抹去了我对苏卿残存的一点愧疚感。
我喜欢顾奈离我很近,那让我非常有安全感。同样,我十分注重公平,我怕给他造成哪怕一丝的不安。
虽然如果他完全没有不安,我也很没面子就是了......
由于口语大赛临近,我更加用功的背诵和训练发散思维。要知道,自由辩论环节的时间可是很长的,如果到时候思维不够发散很容易愣在当场,那就不好看了,怎么说我们A大也是响当当的具有国际视野的学校。
我不仅白天努力,晚上还主动去图书馆上自习。不为别的,不能给我男朋友丢脸不是!他不能看走眼是不是?
我打了个哈欠,复习完看了下时间不早了,一看图书馆人走得差不多了,半边日光灯已经关闭,剩下的还有一盏一闪一闪的,光线不足,导致剩下的部分人脸孔模糊,我的老花眼又犯了,瞧着个个都长那么邪恶,真担心他们抬起脸来都血肉模糊的,我浑身打了个激灵,怎么想起刚看的鬼片情节......
于是合起了厚厚的砖头原文书,书可以明日再读,万一出事就不好了,我抱着砖头起身往宿舍走。
虽然春天到了,但是晚间还是有些冷。不过比之图书馆里的燥热,外面的冷风还是很让人惬意的,我舒展着身体,脑子里想着轻松的事,摇头晃脑的朝宿舍楼走去,刚走到小桥边,草丛里里忽然蹿出一个人来。我吓了一激灵,脑子里顿时就崩了,心想果然恐怖片就是不能看的,可再看来人在月光下淡淡的影子,谢天谢地是个人啊,但是这么晚了这样忽然从草丛里蹦出来的,直觉就是坏人。第一个反应就是拿起砖头书朝人影砸过去,却在出手的一刹那看清这人的脸很俊,当然......这不是主要的,不会因为对方是个帅哥我就从了他,而是因为这个人我认识,而且前两天才见过赫然是那二皮脸苏卿!刹那间我硬生生收住攻势,顿时手臂肌肉疼痛内府压力巨大。
仙侠小说中写的内力反噬竟然是真的,我内伤了......
看着我甩着手臂,嘴里疼得‘嘶嘶’直叫唤,苏卿瞪大眼睛,静静瞧着我。
我强撑着怒容,恶向胆边生:“干什么突然跳出来!会吓死人知道不!”
这要搁在平时,他一定笑着三言两语搞定我。可今时今日的他,不复往日的神采飞扬,而是选择逆来顺受的道了歉。我这人别的都好就是受不了别人示弱,看他这样,我又觉得我刚才太凶了,又想到他平日对我的好,顿时生出无地自容的愧疚,于是又好言好语的问他:“苏卿学长,你找我有事吗?”
去顾大神家住一晚
他面色有些菜,又换了只脚站立,我才意识到他的腿伤还没好。连忙又小李子上身的扶住他。
作者我恨你,总是给我安排奴才命!
“怎么跑出来了,你这家伙想废掉一只腿是不是?”我不能骂我自己,我只能摆出一脸义正言辞的训斥他!肋
“清瞳,我就想确认一下。”他认真的说:“你是真心的很喜欢顾奈吗?”
这丫的居然特意跑来跟我风花雪月伤春悲秋起来。而且还是问人家这么害羞的问题(捂脸)。
我听他认认真真问起这事,想到那天抢座位的表现,又有些不好意思。只用力点了点头。
他长长出了一口气,脸色悲喜不辨:“如果是因为爱情,那我就放心了,我怕你被他光芒万丈的外表和臭屁的光环给骗了呐。你知道,小女生的辨识能力一向很低。”
“切,某些人不知道被女人骗了多少年,还好意思扮专家来教育我!”我刚刚飙出来的温柔心情瞬间熄灭,只剩翻白眼。
他低头一笑,抿抿嘴角:“以后不会了。”
我挑挑眉毛,刚想继续挖苦他几句,谁知他就说:“那清瞳我走了。”
说完没等我反应过来,他转身就走。我连忙追上去:“你走这么快要死啊,这么帅的人成了瘸子怎么办!我我我送你回去!”
看我这颠颠的乱操心的奴才命有没有?镬
他没有看我,仍背对着我淡淡的笑说:“原来装可怜只能换来同情呐......以后不会了。短短时间,清瞳都被追走了......”
我郁闷着,看他走路健步如飞,扬长而去。
一直到直愣愣的看着他背影即将消失在眼前,我才幡然醒悟,我特么被骗了!!!!!!
我被骗了多久?我被耍得转了几圈?在我给他打扫房子擦地板的时候他玩着游戏心里其实是在想我是傻妞吧?
我咬牙切齿,跳着脚在他背后吼道:“苏卿你好样的,靠!把我当老妈子,可移动坐骑,随叫随到外卖,你妹啊!”
我郁闷的回了宿舍。为我那极为罕见才会迸发的同情心所托非人而心痛无比。
其实那段时间以后,我一度担心过苏卿会不会从此跟我老死不相往来了。毕竟他那样现实的人......不是,他那样心高气傲的人怎么甘心总是面对自己的失败。
但是这个朋友还真不是一般的好用的,我怎么舍得失去他呢?平时没事拿出去装装.逼,说上几句‘苏卿是我死党铁子’,多有面子!不是......我的意思是,平时没事跟苏卿一起探讨英国古典文学,多有境界。
正犹豫着要不要主动打电话关心关心他,毕竟我实在不想失去他这等亦师亦友的好同志,这么说可能有点无耻,但是我本来就很无耻嘛......
谁知,我还在挣扎的时候,苏卿不愧是男人,主动就先一步打过来了,恢复了他以往轻佻的语调:“清瞳学妹呐,不会有了新人忘旧人,从此不理我了吧?”
“怎么会呢,我刚才还寻思着你啥时候能蹦跶着朝我走来呢。”我眯眯一笑,压低声音神秘道:“我那晚还真担心您想不开呐,就怕哪家医院通知我去给苏卿学长您付医药费。”
他噗的笑出来:“清瞳你学坏了,我已经开始说不过你了,这还得了!”
“我可是要参加口语大赛的人,没点口才上去重在参与么?”
“噗…你别惹我笑!”那头的他欢乐无比,“说到那晚上,你有没有觉得学长我当时面容特别深沉,特别有味道,嗯?嗯?”
果然......苏卿还是那个苏卿,月亮还是那个月亮......
我满脸黑线挂下来,淡定表示:“夜太黑,看不清你装B的脸......”
苏卿气愤掀桌子,挂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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激动人心的时刻终于到了!万千瞩目的国际高校口语大赛即将在悉尼举行!
当然,我激动的不是这个,而是我顾奈大神发话了:“早八点不到的飞机,再折来学校接你怕是来不及,今晚你去我那边住一晚吧。”
你去我那边住一晚吧......
我去他那边......
住一晚吧......
这是什么呀......
天籁啊!天籁!
我激动的压抑着心头的小鹿,连忙点头称好。然后我的小心肝啊就飞呀飞!飘到空中下不来了,整整两天准备时间,我都沉浸在非一般的激动中......
“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你色了瑶瑶。
“干柴烈火,容易出人命......哦耶耶,出现新的小生命呐......”你更色,裴苏苏。
“给你。”肖文递给我一瓶瓶装汽水。我纳闷的拎起来找开瓶器,咕噜咕噜喝了两口,太冷了。肖文继续不动声色:“你试试还能盖回去吗?”
我莫名其妙的比划了一下,当然盖不住了,不知肖文到底玩得什么玄机。
在三人意味深长的眼神中,肖文语重心长道:“女人就像汽水,一辈子只能开一次,可要慎重。”
我默默的记住了......咦,还有一点点小感动......
第一夜
紧张得同手同脚,心里想着各种奇奇怪怪的心思,一个下午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摸摸这,碰碰那,连隔壁寝室过来串门的同学都奇怪的盯着我问我怎么了?
有......这么明显吗?我脸烧着。
“不用管她,她要出国比赛,心里很害怕吧。还是个小孩子......”肖文盯着我红通通的脸,邪恶的笑着解释。肋
晚上临出门前,大伙都别有深意的看了眼我的肚子,然后裴苏苏塞了个盒子进我包里。我生怕是什么可怕的东西,连忙掏出来瞧,一看我脸都绿了,连忙拿出来丢开:“放心吧,顾教授不是那样的人!”
大伙这次口径出奇的一致:“其实我们比较担心顾教授的安危......”
我:“......”
拖着我行李简单的小皮箱,骨碌碌的滚下楼了,晚上的校园里一片宁静,只听得到滚轮的声音,还有我心擂如鼓的跳动。我为什么这么心虚,这么紧张,不就是住一晚么?难道要我承认有什么别的心思?那是不可能的,我可是个良家!
出了校门,路灯下一眼就找到顾奈的车。他靠在驾驶座沙发上,从后视镜里注视着我。
‘骨碌碌......’拖动小皮箱,三步并作两步奔上去。上车先温柔的拥抱了一下,然后怀着满心欢喜跟他去了他家。镬
见了面反而踏实了,一路上我像只快乐的小鸟,叽叽喳喳的说着最近的趣事。我最喜欢看他听我说话浅浅笑的样子,特别温存,即使不说话,也让我感到很满足。
一直开到了他的家。因为这次我们并不匆忙,而我也很清醒。所以他给我格外认真的介绍了他家的地址和路径,我也认真的用脑子记了。这是一栋复式联排洋房,打开门,先窜出来的就是那只讨厌的土狗。抱着顾奈跟情人撒娇似的黏糊,我最看不起这种狗。(汗......它又不是大老爷们要你看得起干神马......)
顾奈说:“你先去坐,我去给你洗点水果。”
我点头,刚想说我跟你一起去洗,谁知刚被顾奈摆脱的臭狗已经坐到我面前限制了我的行动,再次板着脸打量我。
我就纳闷了,哥们你是得打量我多少次才能跟我混熟呢?狗不是有灵性的么?你到底有木有!有木有!!!
等顾奈洗了草莓端过来给我,我已经和土狗古奇对峙良久。
“顾奈,这臭狗对我可凶了,把它关进小黑屋好不好!”我不急着吃水果,先一步拉着顾奈的袖子撒娇。说完我还得意的朝古奇挑挑眉毛,哼哼!你不是女人,你没有撒娇技能,只会狗腿,男人不吃你那一套......
古奇果然急了,连忙冲我狂吠。顾奈无奈的轻喝了它一声:“古奇,安静!”
它委屈极了,眼神凶又不敢凶,只好抓狂的挠着脸。就听到顾奈继续轻轻跟它说话:“古奇,以后清瞳是你的女主人了,不可以凶她。”
我乐了,开花了,连忙抱住顾奈,在他怀里蹭啊蹭,我真是幼稚啊,我这为的是神马啊,妄图挑起一只狗的嫉妒心是多么让人唾弃的事情啊......
顾奈对我的投怀送抱很是受用,他继续站在我这一边跟我统一战线鄙视古奇:“惹她不高兴,女主人会不给你饭吃。”
不知是听懂了还是看不下去了,古奇被打击得耷拉着小耳朵主动进小黑屋了。
于是客厅里只剩我们两个人了......
对望间,我俩都觉得温度有些上升,体内有火苗蹿啊蹿的......脑中蹦出干柴烈火四个字,这词果然是......有据可依的。
我缓缓的从他怀里滑出来,颇有些不好意思的理了理头发。然后羞涩的问他:“晚上我睡哪......”
他指了指上次我睡过的房间,即他的卧房。
“客房一直没打扫过,你今晚睡我房间。”我哦了一声,翻出睡衣去洗澡,进了浴室又感叹了,上次来没注意,顾奈真有钱,家里浴室都是独立不带厕所的。
他默默的看着我动作,然后目送我进了浴室,他终于忍不住上来敲我的门问:“问完你睡哪,这种时候,下一句不是应该问我睡哪吗?”
我在里面静默了几秒,拉开浴室门,伸出一个脑袋:“这还用问,我睡了你卧室,你肯定在剩下的客房和书房里挑间睡吧......”
我一脸纯洁的样子使他淡定的转过脸去,然后他念念有词的转身走了。我隐隐约约听的是:“顾奈你思想真龌龊啊......”
我赶紧用淋浴的声音掩饰住我放声的大笑:我家顾奈真是太可爱了。
来之前为了避免不必要的尴尬,我选了件比较卡通的睡裙。
此举受到了广泛好评,裴苏苏还称我很有觉悟。美男是随时可以推倒的,不必要这么仓促。观其行,闻其言,辨其忠奸,方可大快朵颐,毕竟我还是什么都不懂的初出茅庐的小菜鸟。
顾奈在客厅看电视,他听见我拉门的声音,看见蒸腾着雾气的我。眼睛瞬间发亮,然后又隐去了。
“那我去睡觉了......”我脸蛋红红声音怯怯的说。
他抿着唇,慢慢走过来,抱了抱我,温柔的说:“去睡吧,明天要早起。”
我点点头,也抱了抱他,“你也早点睡,明早要叫我。”
然后我俩就矫情的把头都撇到一边,谁也没先松开......
这架势,看起来是要......不可说不可说。
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你以为不松开我们晚上就会睡一块了?
想什么好事呢!作者能让我们如意吗?
果然,在我俩脉脉温情的时候,我电话响了......
顾奈咳嗽一声,松开我。我像被惊醒似的,慌慌张张找电话,等电话拿手上时,我才发现手心全部汗湿。肋
该死的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坏老娘好事!————这是存在白清瞳心灵深处某个邪恶小人的心声。
但是其实真实的我,是娇柔不造作,婉约且纯真的,这个电话真是来得相当及时呢!
来电人是裴苏苏,我拿耳朵上一贴,她就神神秘秘的说开了:“清瞳啊,过的怎么样啊,我跟你说啊......哎哎?怎么喘成这样啊?”
我翻了个白眼,口气不怎么样:“有事说事,没事我睡觉了。”
“别转移话题,妞,告诉姐姐,刚才喘什么呀?不会是......”
“瞎说什么呢,我刚洗完澡要上床睡觉呢!到底什么事吖!”
“哦......”她迟疑着,怀疑着,尔后又十分坦然道:“没事,我就来骚扰骚扰,怕你小妮子一个把持不住,我们作为过来人,知道有些事很重要,所以特别珍惜你,你懂我意思不?”
我这个燃啊,我倒是想啊,顾奈不给力啊!心里更加暴躁:“我懂,没事我挂了。”
哎......看来我真的很色呢,刚才他抱我的时候,其实我心里特想疯狂一下......镬
天知道我是为什么发春了,只要一想他就会脸红心跳体温高。我太色了......为此刚才还特意洗了个冷水澡,为了掩饰,最后才冲了下热水。
赶紧睡觉,不想了,不能再想了。
于是跟顾奈打了招呼,我也不管他晚上怎么睡,一头扑向带有他气息的床。
枕着淡淡的幽兰香气,我很快就沉入了梦乡。
然而半夜我却突然发起烧来,对于我这么个身体顽强的姑娘,神经粗糙,百折不挠就是我的忍道。烧不过四十度,我都懒得睁眼起来的。于是我继续睡觉,心想睡一觉就好了,于是把被子拉高,捂着自己,用精神胜利法战胜病魔。(汗,发个小烧就病魔了......)
迷迷糊糊之间,我只觉得有一只冰凉的手捂上了我的脸,好舒服,我恨不得倒贴上去。喉咙里咿咿呀呀的在梦中表达着舒服的情绪。然后有人给我嘴里塞了东西,喂我喝水,又给我擦汗。总之不一会儿,我就舒坦了,很快睡死了过去。
再醒来时,是被尿憋的。
我坐起来直觉就是翻身下床,却踢到了床边一个人。我摇头定睛一看,竟是一脸精神不济的顾奈。他被我一踹之下,朦胧睁眼。
我头脑混沌着,完全闹不清情况,直觉就是尿憋得难受,见着个熟人,于是理所当然的眯着眼开口问:“厕所在哪?”
他也恍惚着,下意识伸手一指。我也不客气,自顾自的去了,丢下他不管。其实吧,你要我怎么客气?难道我要问他:我去洗手间,你要不要一起去?
我慢悠悠解决完又刷了牙洗了脸才出来,顾奈已经清醒了,开了客厅的大灯,坐在餐厅里烤面包,不过他眼下的一圈青黛确实明显。
我纳闷的上前问道:“昨晚怎么跑我房间来了,靠床边没睡好吧。”我又近前一步,“我记得我睡前你没在啊,莫非是你夜里认床,梦游过来的?”
他额角青筋微动,伸出手来吓我一跳,我以为他要扁我,却只是抚上了我的额头:“幸好,退烧了。”
我方才明白,原来我竟然真的发烧了......
靠,亏我醒来活蹦乱跳时还庆幸原来发烧只是做梦,想不到竟是真的。我有些不好意思的望向他:“那......是你照顾我一晚上?”
还用问吗?看他的眼袋就是最好的回答。于是我特别惭愧,上前抢下他手上的活,边做边说:“对不起呐,我也不知道怎么会发烧的.......”然后我又突然想起来什么:“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发烧的?”
他见我这么积极劳动,颇为无奈的转身去热牛奶,淡淡的说:“我在隔壁才睡下没多久就听到你在房里哼哼唧唧,我就过来看看。”
他的声音有些沙哑,还有些颓废,我难过极了,觉得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我上去抱住他的腰。
“顾奈......你是不是很不舒服?要不你在眯一会?才五点多,你睡一个小时我叫你?”
他握住我的手,“不了,早高峰机场路会堵,还是提早过去的好。”
“可是你脸色很不好,我好担心。”
他拉我坐下,依旧握着我的手:“其实我是自责,没有照顾好你,一来我这就让你发烧。”
我欲哭无泪,我要告诉他是因为我洗了冷水澡吗......他肯定会追问为什么......他会怎么看我......
“唔......其实,是我沾了冷水......那个真的不是你的错,也不是风水问题,真的你相信我…”我语无伦次。
“而且......我看到你小狗一样缩在被子里,小鼻子揪着,头发可怜兮兮的汗湿着,我就很难受。”他低头问我:“我就那么不能让你信任吗?为什么不舒服也不叫我,非要自己忍着。”
我泪眼汪汪,扯什么信任啊大哥,至于给我安这么大帽子么!我真的是懒得动......
他轻轻抱住我,“抱着你,喂你吃药,看你嘴一动一动的,听着你清晰有力的脉动,你红通通的脸蛋像苹果似的,脸上还有婴儿似的绒毛,我当时就无限沧桑了…我真的觉得自己老了。”
被万箭穿心的女人——我是人民公敌【一】
.......我真恨我自己,没事发什么烧!把好好一个自信满满的大男人烧得颓废至极。于是我回身毫不犹豫的吻住了他,打断了他的自怜自哀。
他愣了几秒,放开手里的锅,揽住我的腰,加深了这个吻。
因为一而再,再而三的亲吻,我感觉已经悟出了其中的奥义,现在做来驾轻就熟,而且隐隐有着往高手发展的趋势。反正.......顾奈现在那表情感觉挺嗨。肋
我不知怎地,有点得意的瞎琢磨着。
他突然睁眼,我赶紧闭上。
隔了半秒,再微微睁开,他已经再次抿着眼睛,长长的睫毛覆在苍白的下眼睑上,印出一层浓重的阴影,他笔直的鼻梁像刀削一样,顺着阴影方向而下,整个人都染上了一层肃穆的色彩,与这样的男人接吻,我感觉突然有种难以呼吸的感觉,那种情绪有点儿像不慎亵渎,我亵渎了我的神祇。
然而当我慌乱的挣了一下,他也没有阻拦,让我轻易分开,我们嘴角的涎液拉出了一道银丝,挂在他的嘴角。使他整个圣洁的脸庞,显出一丝淫.靡的色彩。他微微愕然的睁眼,黑的眼珠,白的皮肤,脸上有未褪的淡淡红丝,我千般情绪,万般怨念,最终化成了软软一句:“臭顾奈。”
千言万语都化解在我这轻轻一拳之中.......
此去悉尼,我原以为只是我和顾奈两人,到了机场才知道,除了A大带队的辅导员,还有另外两名选手,还有位协调主任。而顾奈的身份只是本次比赛的评委,带队的事根本与他无关.......镬
我突然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按说我根本不归顾奈管,我该随校队出发,却生生被顾奈管着机票和行李,这叫同行的同学怎么看我.......
于是在大家暧昧的眼光里,我毅然的被顾奈拉着坐在了一起。还不得不体贴的让空姐拿来毯子,让顾奈补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