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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皇上，小女不懂事，只是听说了镇南王的事迹，有点好奇咱们凌国的大英雄。”凌震赶紧抱拳对凌峻风说，他一直很懂得分寸。凌峻风的表情缓和了不少，至少这个皇叔还是很知道进退的。
宴会结束的时候，凌云风走在东昌王府队伍的最后面，就听到附近两个夫人小声说话。
“那个如霜郡主怎么跟镇南王妃长得那么像？！看着就像姐妹一样！”
“你可别乱说话！我觉得如霜郡主没有镇南王妃长得好，气质不行！”
“那倒是。不过镇南王妃好久没有出现过了，你说她会不会病得很严重啊？”
“说不定呢！风华公子不是一直都住在镇南王府吗？如果连他都没有办法，说不定真的病得很严重呢！”
凌云风听不到她们接下来都谈了什么，不过听到的这些足以解了他很多的疑惑。他明白了为什么众人看到凌如霜的时候脸色有点奇怪，原来是因为她跟镇南王妃长得像吗…而且他去过一次镇南王府，觉得奇怪的地方就在于，明明大家都说镇南王妃病重，但是楚曜并没有表现出伤心难过的样子，甚至他在镇南王府待了一段时间，自始至终根本没有人提起过王妃，这的确很不正常…
“主子。”凌云风穿着单薄的中衣坐在窗边看书，一个黑衣人在他背后跪了下来。
“起来吧。”还是温柔和煦的声音，但是脸上的笑容已经消失不见，声音轻飘飘的仿佛要随风飘散。
“去查一下镇南王和镇南王妃的过往。”凌云风淡淡地说，说完那个黑衣人很快就消失在房间里。
凌云风推开窗子，看着外面高悬在漆黑夜幕中的一轮明月。他只是想与世无争地活下去，奈何在这个世道，你不争不代表别人就会放过你。
没有人知道这个东昌王府天下皆知的病弱世子，其实是天香楼的幕后主子，掌握着天下将近三分之一的青楼。而青楼，向来是收集情报的最佳地方。
凌云风已经快要想不起来他做这一切的初衷是什么。或许是生活太无聊，或许是想要给他和凌震留一条后路，因为他一直觉得凌天不会放任他们在东昌洲安宁地生活下去。只是没想到凌天就那么死了，如今的皇帝看起来要圣明很多，但是还是让他们回到了凌国的权力漩涡当中。
他并不想做这个世子，但是这不是他能够决定和改变的。他知道他一直都是东昌王府除了凌震之外，所有人的眼中钉。是啊，明明凌莫风才是嫡长子，他觉得自己抢了他的世子之位，而如今的东昌王妃和她的儿女，也恨不得他早死…
凌云风让人去调查镇南王和王妃，除了自己有一点好奇之外，也是觉得今天凌如霜很反常。具体哪里反常他说不出来，但是他不允许东昌王府发生什么意料之外的变故…
天亮之前，一叠薄薄的资料已经到了凌云风手里。实在是镇南王和王妃成亲之后很少出现在人前，所以能够调查到的东西很有限。
凌国第一纨绔公子…和凌国第一废物小姐…镇南王的嫡长孙和镇北王的外孙女…
容亭自己提出想嫁给楚烨，原因是…他长得很好看？楚烨舍弃当时凌国第一才女要娶容亭，原因是…他就喜欢长得那样的？
凌云风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弧度，他怎么都不能把这些资料里描述的男人跟他见过的那个冷漠的“镇南王”联系起来，他们中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凌云风把所有的资料看完，发现传说中镇南王爱妻如命的确是事实，而且那个镇南王妃是个有趣的奇女子。不过他还是看不出之前究竟发生了什么，镇南王妃抱恙是怎么回事…而且当初跟云国的战斗，镇南王一开始败得一塌糊涂，后来又突然发威，而那天镇南王妃去过清远城，但是很快就被送走了，回来之后就再没出现过…
神秘的一对夫妻…凌云风把资料放在一边，很多想不通的东西也就没有多想。
第二天，凌都突然传出了很多流言，流言的主角就是很久没有出现在人前的镇南王妃和昨天刚刚到达凌都的如霜郡主。
“哎！你听说了吗？据说镇南王妃不是生病了，是失踪了！”
“你怎么知道？”
“你傻啊！风华公子就在镇南王府住着，镇南王妃要是真生病了，早就被治好了！怎么可能这么久都不出现！”
“可能病得比较重吧？”
“什么啊！听说当初镇南王在南边打仗的时候王妃在清远城出现过，后来就再没人见过了！肯定是失踪了！”
“你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哦！”
“说不定，镇南王妃已经…不在…了…”
“你可别乱说话！”
“我猜的嘛！”
…以上是关于容亭的传言，很多人说她肯定是失踪了，还有不少人觉得她已经死了。
“你听说了吗？东昌王府的如霜郡主长得跟镇南王妃很像！”
“那又怎么样？长得像怎么了？”
“不光是长得像！听说性格也很像！昨天在皇宫她还当众说喜欢镇南王呢！你没忘记当初镇南王和王妃是怎么在一起的吧？不就是王妃在皇宫说她喜欢镇南王，想嫁给他，先皇才赐婚的嘛！”
“这倒是！听说镇南王妃失踪了，如今又出现一个如霜郡主，你说镇南王会不会移情别恋啊？”
“我觉得有可能！听说那个郡主长得很美呢！”
…这些是关于凌都新人物如霜郡主的传言，她在回到凌都的第二天就被大家跟镇南王和镇南王妃挂在了一起，成为了话题人物。
“哦？是吗？长得跟我很像？”容亭看着手中的折子并没有抬头。
晋遥的伤已经养得差不多了，一大早就收到听风阁传来的关于镇南王府的传言，还不等他做些什么，流言已经满天飞了。他赶紧过来告诉容亭，容亭听了之后并没有多大反应。
“据说跟你长得有六七分相似。”晋遥说，镇南王府没有人去宫里参加宴会，他也没亲眼见过那个如霜郡主，不过既然大家都说长得像容亭，应该的确有几分相似的。
“说是性格也像？就因为她在皇宫里当众说仰慕阿烨？”容亭的声音依旧清清淡淡地。
“那个…”晋遥突然感觉有点冷，“都是大家传的，而且我觉得，说不定那个郡主仰慕的…是…你…”毕竟如今凌国所说的大英雄楚烨其实是容亭假扮的，之前的胜仗也是容亭打下来的。
“随便吧，”容亭并不太在意外面的流言，说她失踪也好，死了也好，那些都不重要，只要“楚烨”还活在众人眼前。“去查一下是谁放出来的流言。”
“我这就去！”晋遥明白容亭的意思。一切都太巧合了。容亭生病的消息已经放出去很久了，突然流言四起说她失踪了，有可能已经死了，而且就在那个跟她长得有几分相似的女人出现的时候。背后一定有人在推动这一切，就是不知道目的是什么了。
容亭只让晋遥去查流言是谁在操纵，并不准备阻止这些流言散播。悠悠众口，堵不如疏，传一段时间就会被新的流言所取代。而且她并不在意关于她的传言。
晋遥调查到的结果让容亭觉得在意料之中，果然就是那个刚刚出现的如霜郡主…那个女人究竟想要干什么…
东昌王府。
“霜儿！外面那些传言是怎么回事？！”凌震怒气冲冲地过来质问凌如霜。他一辈子都低调行事，没想到刚回凌都没几天，这个女儿就成了话题人物！
“什么传言？我不知道啊父王！”凌如霜面露疑惑地看着凌震说，“女儿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怎么会知道外面的人都在说什么。父王你听到什么了？”
凌震看凌如霜的表情不像作假，也就没那么生气了，或许她真的不知道吧！究竟是谁在暗地里操纵…凌震也不相信流言传得这么快，没有人为的因素在。
“算了，没什么！”凌震语气柔和了很多，“你没事就在家里陪你母妃，不要出门。”
“我知道了，父王！”凌如霜乖巧地说。
凌震刚刚离开凌如霜的房间，原本站在凌如霜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丫鬟就抬起头坐在了凌如霜对面。
“师姐，师父想要做什么啊？”凌如霜小心翼翼地问那个“丫鬟”。
“丫鬟”瞟了凌如霜一眼，捏着一块点心放在嘴里慢慢嚼着说：“不该你知道的别多问，我也不知道，乖乖地按照师父的吩咐去做就行了！说不定师父想让你做镇南王妃呢！”
凌如霜点点头说：“我知道了。”
江湖上有无绝宫，自然还有其他的门派。其中有一个门派从掌门到弟子，都是清一色的女人。此门派名叫百花门，百花门门主修炼的武功有驻颜的功效，据说她已经五十多岁了，容貌看起来仍然像二八少女一样。而凌如霜和正在跟她交谈的丫鬟师姐，都是百花门的弟子…
“穆叔叔，他们都在说我娘亲是吗？”听风阁顶层雅间里，楚曜趴在一块厚厚的狐裘里昏昏欲睡，就听到外面传来的越来越大的议论声。
房间里还有穆焰和冷眉，今天楚曜拉着他们两个出来逛街，逛累了来了听风阁，就听到外面的人都在议论镇南王府，还有一个什么如霜郡主。
“气死我了！”穆焰是个暴脾气，听到外面的人越说越离谱，就拍案而起准备下去教训他们，但是却被冷眉拦住了。
“三妹！你拦我干什么？”穆焰气冲冲地说，“让我下去教训他们！”
冷眉摇摇头，比划了一下。他们从小一起长大，穆焰很快就明白了她的意思。
“你说小师妹都知道？让我们不要管？”
冷眉点点头。穆焰又重新坐了回去：“肯定是那个不要脸的郡主放出来的传言，还仰慕镇南王，我呸！”
楚曜大眼睛一转，问穆焰：“那个郡主是东昌王府的？难道是云叔叔的妹妹？”
穆焰点头：“是啊！就是凌云风的妹妹！不过不是一个娘生的！看着凌云风人模人样的，怎么会有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妹妹！”
楚曜一个翻身，稳稳地落到了地上说：“穆叔叔，冷姑姑，咱们去东昌王府！去看看那个郡主是不是真的跟我娘亲长得很像！”
穆焰和冷眉对楚曜向来是有求必应，所以三人很快离开了听风阁，往东昌王府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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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那个丑女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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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八十四章 那个丑女人来了？
东昌王府的位置离镇南王府不远，三人在门口下马，楚曜挺着小胸脯对东昌王府门口的侍卫说：“去禀报你们世子，就说镇南王世子来了！”
门口的侍卫看到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气势非凡地出现在眼前，本来就在猜测这是谁家的小少爷，听了楚曜的话，不敢怠慢，一个侍卫飞奔着进去禀报，另外一个赶紧恭敬地把人迎了进去。
凌云风快步走来，就看到楚曜晃着小腿百无聊赖地坐在高高的椅子上，下面还坐着一男一女。男的他见过，那天跟楚曜一起蹴鞠的人之一，楚曜叫他穆叔叔，这个冷艳的女人…从来没有听说过镇南王府有这么一号人物…
“曜儿！你怎么来了？”凌云风满脸笑容地走了进来，没想到楚曜会来东昌王府找他。
“云叔叔！”楚曜开心地跟凌云风打招呼，“我没事就来你们家玩！这是穆叔叔，这是冷姑姑！”
穆焰和冷眉站在楚曜身旁，只微微地对凌云风点了点头。
“曜儿想玩什么？”凌云风牵着楚曜的小手问。
楚曜勾了勾手指，示意凌云风低一点，凌云风从善如流地蹲下身子，楚曜凑到凌云风耳边轻声说：“我在外面听说你们家有个郡主长得跟我娘很像，所以想过来看看！”
凌云风失笑，这个鬼灵精，他就觉得楚曜不会无缘无故跑来东昌王府，原来是想过来看看凌如霜。
“走吧！我带你去。”凌云风站起来笑着说。相比那个总是给他下绊子的妹妹，他当然更偏向可人疼的楚曜小朋友。楚曜想看看凌如霜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
凌云风知道这个时候凌如霜一般都在花园里散步，就直接带着三人去了东昌王府的花园。
东昌王府的花园自然是姹紫嫣红，种满了各种奇花异草，布局也别具一格。楚曜左看看又看看，撇了撇嘴说：“你们家花园倒是挺漂亮的！”
凌云风心中微微一动说：“镇南王府的花园也很漂亮啊！那些蔷薇花开得很好！”
“还行吧！我娘亲喜欢，所以爹爹把花园里都种成蔷薇了，太单调了！”楚曜嫌弃地说，不过突然想起楚烨好久都没回来，又有点沮丧。
镇南王妃喜欢蔷薇？凌云风还以为楚曜是因为那些花花草草而沮丧，摸了摸他的小脑袋温柔地说：“这里的花，你喜欢什么都可以带回去。”
“不喜欢，”楚曜摇摇头说，“其实我也喜欢蔷薇。”他只是习惯性地跟楚烨唱反调，容亭喜欢的东西他怎么会不喜欢。
凌云风不知道楚曜的小脑瓜都在想什么，转变得也太快了，不过他也没深究，小孩子总是一会儿一个想法吧！
很快，一个穿着白色衣裙的少女带着两个丫鬟，袅袅婷婷地从路的那一端朝他们走了过来。
楚曜眼眸微微一缩，那些人眼睛瞎了吧？哪里长得像他的亲亲娘亲了，连他娘亲的一根手指头都比不上！
“二哥。”凌如霜看到有外人在，就规规矩矩地过来给凌云风行礼。行完礼之后就看到凌云风身旁那个贵气天成的小男孩昂着头看着她，眼神有点…冷…
“二哥，这个小公子是？”凌如霜表现出很喜爱楚曜的样子想要去摸他的头，楚曜厌恶地避开了她的手，凌如霜的手尴尬地僵在了半空中。
“你看不出来我是谁？”楚曜问了凌如霜一个诡异的问题。凌云风微笑着站在一边想要看看楚曜准备做什么。穆焰和冷眉看着凌如霜的眼神是毫不掩饰的不屑和冷漠。
“这…”凌如霜觉得很尴尬，她确定她是第一次见到这个小男孩，为什么要能看出来他是谁。
“哼！你不是说仰慕我爹爹吗？既然看不出来我是谁，也就是说你从来没见过我爹爹！真是莫名其妙！”楚曜的话说得毫不客气。凌如霜瞬间脸色青白！她没想到眼前这个居然是镇南王的儿子！她不过是按照百花门门主的命令行事，根本就没有见过楚烨，据说楚烨和楚曜父子相貌几乎一模一样…
凌如霜还想说点什么来补救，因为百花门门主给她的命令就是想尽一切办法接近镇南王府的人，最好能够混进镇南王府。但是没等她说什么，楚曜直接转身走了，走了两步又扭头过来看着她说：“还有，你跟我娘亲一点都不像！以后不要再跟我娘亲相提并论！”凌如霜的脸色已经不能用难看来形容了…
“云叔叔，我先走了，不用送了！”楚曜说完头也不回地走了。凌云风看了一眼脸色青白的凌如霜，也转身离去。的确是个不知所谓的女人。
人都走了之后，凌如霜的丫鬟之一，抬头看着楚曜远去的背影，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冷光。
“爹爹！”楚曜闷闷不乐地找到了正在书房和晋遥谈事情的容亭。
“怎么了这是？玩得不开心吗？”容亭把楚曜抱过来坐在腿上轻声问。
“我今天见到那个丑八怪了！”楚曜没好气地说。
容亭一愣：“什么丑八怪？”
“就是那个他们都说跟娘亲长得很像的郡主啊！”楚曜说，“哪里像了！丑死了！”
容亭失笑：“你去东昌王府了？”
楚曜点点头。容亭没想到楚曜居然跑到东昌王府去看凌如霜了，还真是我行我素的性子。
“外面的人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吧！不用往心里去。”容亭整了整楚曜的衣襟，一转眼，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不知道楚烨什么时候回来…
“有件事要告诉你，”容亭看着楚曜说，“曜儿长大了，该启蒙了，今天你二舅舅过来说要亲自给曜儿和卓儿启蒙，你以后每天去太外公家跟表哥一起上学吧！”
这个时代大家族的小孩子一般五岁左右就会请夫子进府启蒙，楚曜已经四岁多了，又比同龄的孩子要聪慧许多，容亭自己没时间也没精力教导他，况且她肚子里的那些墨水也不是这个时代的产物，自己用着就行了。正好南宫瑄提起了这事儿，容亭当然是求之不得。
“上学？”楚曜眨巴着大眼睛问，“学什么？”
“曜儿想学什么？”容亭和楚烨都没有过任性放肆的童年，她希望楚曜能够开开心心地长大。
“嗯…我要学武功！将来像爹爹一样做大将军大英雄！”楚曜昂着头说，他眼中第一位的英雄一直都是楚烨。
容亭鼻头一酸，看着楚曜仿佛看到了楚烨就在眼前…
“曜儿想学武功当然可以啊，等你爹爹回来了让他教你，你也可以让萧叔叔穆叔叔冷姑姑教你，他们都很厉害的。”容亭说。
“嗯！那我要萧叔叔穆叔叔和冷姑姑先教我！等爹爹回来了也要教我！我要学好多好多武功，以后保护娘亲！”小孩子总是贪心的。
“好，”容亭微笑着说，“不过只学武功不行，你要做大将军呢，还要看好多书，学习很多知识才行。所以要跟着二舅舅好好学习，他可是文状元呢！”
“将来我也要做状元！”楚曜很有志气地说。
“好。”容亭觉得以楚曜好动爱玩的性子可能根本就坐不住，不过有志气总是好的，至于他读书的事，就交给南宫瑄处理了。
第二天，楚曜和楚啸天爷孙俩就奔着镇北王府去了。楚啸天护送楚曜过去，顺便跟南宫烈老哥俩喝喝酒下下棋打发时间。
凌都里关于镇南王妃和如霜郡主的流言依旧不减，不过镇南王府自始至终都无动于衷。镇南王没有任何表示，也没有让镇南王妃露面辟谣的打算，很多人倒是觉得流言很有可能就是真的，镇南王妃真的失踪了。
“镇南王，跟朕到御书房来一下。”早朝结束之后，凌峻风叫住了要离开的容亭。
“云国的使者已经上路了，来的是虎威将军的儿子王天豪，还有云战一母同胞的弟弟信王云信。”凌峻风把一个折子递给容亭，容亭快速地扫了一眼又放了回去。之前晋遥已经把消息告诉过她了，所以她一点都不意外。
来的这两个人都是铁杆的云战一派的，想必云清如今在云国处境不怎么好。这样的局面也是他们愿意看到的。不过虽然明面上是这两个人来，云清暗地里一定会派人来解决云战的，天牢这两天已经开始有人闯了，接下来镇南王府说不定也有“客人”会来…
正事说完了，凌峻风看着容亭，状似不经意地问：“王妃身体怎么样了？”
容亭知道凌峻风想问什么，外面流言满天飞，凌峻风不可能不知道。
“没什么大碍，”容亭淡淡地说，“王妃的确好好地在府里，该出现的时候就出现了，外面那些传言不过是小人作祟，皇上不必理会。”
凌峻风其实很想说既然王妃好好地在府里，让她出来露个面不就什么都解决了。不过这也算是镇南王府的私事，他可以管镇南王，但是王妃他可管不了，人家不想出门他也不能说什么。既然“楚烨”说容亭好好地在府里，那他就当容亭好好地在府里吧！
容亭回到镇南王府惊奇地发现楚曜乖乖地握着笔在写字，虽然写得歪歪扭扭的，但是神情极其认真，让她很意外。她以为楚曜的性格必然是不喜欢舞文弄墨的，这是什么情况？
“爹爹你回来了。”楚曜抬头看了一下容亭，低头接着努力写字，虽然很认真，但是毕竟人太小了，又是初学，写得跟鬼画符一样。
“曜儿，你很喜欢写字？”容亭问楚曜，难道之前是她没看出来，楚曜更像南宫瑄一点？
“不喜欢。”楚曜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然后握着笔苦大仇深地继续写。
什么情况，不喜欢还写得这么认真…
“为什么笔就是不听我的使唤？凭什么南宫卓比我写得好看？！”
听着楚曜小声的嘟囔，容亭顿悟了。自家儿子性格一点没变，不过是一向傲娇的楚小世子被南宫小包子压了一头，所以很不服气，想要赢回去…
好吧，小孩子有这样的攀比心理再正常不过了，容亭摸了摸楚曜的小脑袋说：“你今天才第一天学，以后会越写越好的。”
“不行，第一天我也要比南宫卓写得好！我是老大！”楚曜一直不服气南宫卓就比他大十几天，就成了他表哥，所以两人一直明争暗斗地要做老大。容亭失笑，也就不再管他了。
容亭去了后面的练武场，前面大门口一辆华丽的马车停了下来，凌如霜扶着丫鬟的手袅袅婷婷地走了下来。
镇南王府门口如今已经没有风华刚来的时候门庭若市的景象了，不过每天还是有一些人过来递帖子，此时门口就有四五个人等在那里，看到东昌王府的马车在这里停了下来，还出现了一个美貌的女子，很多人想起了最近传得沸沸扬扬的流言，看着凌如霜的眼神都闪烁着八卦的光芒。
“不知这位小姐是？”镇南王府门口的侍卫很有素养的，虽然看到东昌王府的马车以及眼前女子跟自家王妃有几分相似的容貌，已经猜到了这是哪位。不过她们不表明身份，他就当不知道。
“这是如霜郡主，还不快让开！”一个丫鬟傲气地说。如今东昌王府在凌都水涨船高，哪家见了她们都得恭恭敬敬的。
“见过如霜郡主，”侍卫表示咱是很有礼貌的，“郡主是来请风华公子看病的吧？把帖子给我就可以了，风华公子如果愿意为郡主诊治会亲自登门拜访的。”
凌如霜的笑容一僵，很快恢复了正常，温柔地说：“我是来拜访镇南王的。”
唉呦喂！周围人的眼睛更亮了！果然，这个如霜郡主看上镇南王了！
侍卫眼底闪过一丝鄙夷，真是不知羞耻，光天化日就跑到镇南王府找王爷，当他们王妃不存在是不是。不过眼前这个是郡主，他可以拦着她不让进，但还是要禀报的。
“请郡主在此稍候，我这就去禀报王爷！”侍卫恭敬地说。
“这就是你们镇南王府的待客之道？让我们郡主在大门口等着？！”之前的那个丫鬟又不满了。其实他们去别家的话，肯定会第一时间恭恭敬敬地把她们请进去的，不过这是镇南王府，镇南王府的规矩，只有镇北王府的主子们来了可以直接进去，其他外人来了都要先回禀之后再说。
“小青！不得无礼！”凌如霜呵斥了一下丫鬟，然后温柔地说，“那就麻烦你禀报一下了，就说凌如霜来拜访镇南王。”
侍卫转身进了王府，哼，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当小爷我看不出来？！有什么样的丫鬟就有什么样的主子，丫鬟那么横还带出来丢人现眼，说明主子也不是什么好鸟！
“见过世子爷！”侍卫走到半路碰到了拿着一张大纸皱着眉头的楚曜。
“你去哪里？”楚曜认出来这是门口的侍卫，就随口问道。
“回世子爷，门口有个如霜郡主要来拜访王爷，属下正要去禀报王爷。”侍卫恭敬地说。
“什么？”楚曜小脸一扬，“那个丑女人来了？！”
侍卫嘴角一抽，虽然他也不喜欢那个郡主，但是人家好像长得还不错吧…
“不用去禀报爹爹了！”楚曜小手一挥，“我跟你去看看！”
侍卫乐颠颠地跟在楚曜身后又折了回去，他原本也不是非要禀告王爷，反正世子处理也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