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楚烨重伤跌落悬崖,云战忍不住放声大笑,容亭他们不知道,但是云战很清楚悬崖下的深渊究竟有多深!就算一个正常人落下去都要粉身碎骨,更何况是受了重伤还加速落下的楚烨!
“主子,现在不是报仇的时候,我们掩护你冲出去。”冷一冷静地说。对方人多势众,有云战,有这十个诡异的盔甲士兵,还有上千个普通士兵,他们处境很不乐观。
容亭看到背靠背围成一个圈的楚烨的四个暗卫,身上都插着数把长剑,倒在一起,早已死去。而晋遥…“晋遥呢?”容亭问冷三,冷三摇摇头:“晋公子让我过来救主子,我也不知道他…”
容亭扫视了一圈都没有看到晋遥,难道他已经…
可是如今的情势已经容不得她多想什么了,盔甲武士虽然防御力极高,但是厚重的盔甲减慢了他们的速度,四人配合默契,很快掩护着容亭从十个盔甲武士的包围圈中冲了出来。
五人朝着下山的方向一路杀过去,剑影纷飞,血光四溅,所有妄图阻挡五人脚步的人和靠近他们的人,都瞬间身首异处,他们原本就都是冷血杀手,一辈子做得最多的事就是杀人,如今被逼到了如此境地,更是如同杀人机器一般,让那些云国士兵一个个都吓破了胆,他们毫不怀疑,只要他们敢上前,下一刻就会变成那几个人的剑下亡魂!
不知道杀了多少人,也不知道身上沾染了多少人的鲜血,四人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容亭活着带出去!
云战沉默地看着那五个人杀出一条血路逃了出去,他没有上去追,因为他知道他不是那五个人的对手,就连那四个人合力他都不是对手!
目之所及,漫山遍野的尸体。远方地平线已经浮起半轮红日,整座山都被血红色的光芒笼罩,已经让人分不清那是初升的阳光还是漫天的血光。
面具男走到云战身旁,终于摘下了他的面具,露出了他二十多年来不敢示人的面孔,赫然就是另外一个楚烨!
“欧阳煊,不,我应该叫你楚烨了。恭喜,新的镇南王!”云战看着眼前的欧阳煊,仿佛看到楚烨就站在自己面前。
“多谢。”欧阳煊嘴角勾起一抹笑容说。
“他们是怎么回事?”云战问欧阳煊,他心中十分不悦这十个人的存在云清告诉了欧阳煊,可是居然瞒着他!
欧阳煊仿佛知道云战有此一问,他面色不变地说:“他们是皇上精心打造的秘密武器,皇上吩咐,不到万不得已,不要让他们出现在人前。”
欧阳煊的话仿佛是在跟云战解释,但是云战不会不明白他未尽的意思。这次云清计划如此周密,可是他险些功败垂成,不得不动用了云清的底牌才杀了楚烨。
对方只有区区十一个人,他们这方有云战这个绝顶高手,毒阎王那个用毒高手,欧阳煊也不弱,还有十个盔甲武士和三千个云国精兵。虽然最后如愿杀了楚烨,可是毒阎王死了,他们带来的三千士兵死得就剩下了不到五百人!还被对方逃走了五个人!
虽然这一战看起来是云战赢了,但是他知道他根本没赢!他输了,输得彻底!他曾经号称云国战神,可是这一次对他来说却是奇耻大辱!
“把他带回去给皇上,皇上说留着还有用。”欧阳煊踢了一下地上已经昏迷的晋遥。
清洲城的一家客栈里,容亭悠悠醒转,她只记得她和冷家四兄弟从清风山上下来的时候就晕倒了,如今…感觉到小腹处隐隐的疼痛,容亭心中惊惧,她这里明明没有受伤!
“冷一!”冷家四兄弟本来就沉默地坐在房间里的桌子旁边,听到容亭的声音,四人马上起身。
“主子,你终于醒了!”冷一有些激动地说。
“冷一,我怎么了?”容亭问冷一,“告诉我!我怎么了?”
冷一不敢看容亭的眼睛,其他三人也都低下头不说话。
“我命令你告诉我!我究竟怎么了?”容亭再次严厉地问。
“主子…小产了…”冷一的声音很沉重。容亭突然昏迷他们以为是疲惫所致,可是请了客栈的妇人来给容亭清洗换衣的时候,那个妇人居然说她…流产了…
轰…容亭一瞬间再也听不到别的声音了!她流产了…怎么会…她怀孕了自己不可能一点感觉都没有,除非…胎儿根本还不足月!
她的孩子,她的女儿,就这么没了…她知道那一定会是个女儿,因为自从楚烨不再服用避子药,就经常在她耳边说,他希望容亭下一次一定要生一个女儿,一个长相酷似容亭,会甜甜糯糯地叫着他爹爹的女儿…曾经她和楚烨那么多次地憧憬和期待着这个小生命的降临,可是如今她好后悔…
两行清泪从容亭眼角滑下,眼泪源源不断地流出,仿佛永远停不下来…泪水很快打湿了枕头,冷家四兄弟都转过头,不敢看容亭悲恸的样子。
“主子…”冷一想劝容亭想开点。
“出去,”容亭的声音仿佛飘在云端,“你们…都出去…”
冷一终究没有说什么,四人一起走了出去,关上房门,就听到里面传来如同嘶吼的哽咽声…
容亭不知道她是不是把一辈子的眼泪都在今天流尽了。她好像听到楚烨在她耳边说“亭儿,好好活下去,”一转念却又看到一个粉粉嫩嫩的小女孩朝着她走过来…
“冷一,”过了一天一夜再次听到屋里传出容亭的声音,冷一四人赶紧推开门走了进去。他们一直守在门口,甚至在想如果屋里再没有声音的话他们就直接冲进去,他们怕容亭就这么寻了短见。
容亭没有躺在床上,而是静静地坐在桌边,眼睛里沉静地仿佛一口无波的古井…
“多久了?”容亭问冷一。
“主子之前昏迷了三天,如今已经是第五天了。”冷一说。
居然已经过去五天了…容亭起身:“走吧,我们去找阿烨。”
对,去找楚烨,这就是如今容亭唯一的想法,她不相信楚烨死了。他对她许下生生世世的诺言,可是这辈子才在一起不过五年,楚烨不会死的,她不允许他就这么离开!
五人再次登上清风山顶,五天前那个夜晚仿佛就在昨日,他们还能闻到空气中淡淡的血腥味儿。
冷二带着一根很长很长的绳子过来,把绳子固定在悬崖边上,容亭正准备抓起绳子的时候被四人阻止了。
“主子,我先下去看看。”冷一说,下面一切都是未知的,容亭身体没有完全恢复,他不能让容亭下去冒险。
“大哥,还是我去吧!”冷二说,冷三冷四也抢着先下去。
“不用抢了,冷一你下去,”容亭淡淡地说,她知道四人不会让她先下去冒险的,如今她身体并没有完全恢复。
冷一把绳子的另外一头系在腰上,把地上盘着的绳子都扔了下去,然后顺着峭壁慢慢往下走,很快就消失在几人眼前。
过了大半个时辰,绳子传来剧烈的震动,这是冷一发出的讯号,他已经到底了,下面安全。
容亭第二个下去,之后冷二也下去了,冷三冷四被容亭要求留在上面守着。
容亭站在一块礁石上,看着眼前湍急的河流久久不语…冷一和冷二站在容亭身后也没有说话,他们都觉得楚烨…凶多吉少了…当时的情况他们都是亲眼所见,楚烨被云战刺中要害,为了救容亭加速跌下悬崖,这崖下居然还是如此湍急的流水,已经过了五天了,楚烨早就不知道随着水流漂到了哪里…
“冷一,你们宫主多久没有出现了?”容亭没有回头,却突然问起风绝。
冷一说:“宫主他已经三年多没有回宫了,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
“拿着这个,可以调集无绝宫的人吗?”容亭突然拿出了一个漆黑的墨玉扳指。
“这?!”冷一冷二大惊失色,“参见宫主!”
听到冷一冷二突然叫她宫主,容亭缓缓转身,就看到两人已经单膝跪地。
“都起来,告诉我为什么?”容亭说,冷一冷二起身,冷一看着那只扳指说:“这个,是无绝宫的宫主信物,无绝宫的人都知道,戴着这只扳指的人,就是宫主!”
宫主信物?容亭看着手中的墨玉扳指,她没想到这居然是无绝宫的宫主信物!风绝三年前最后一次见她的时候给了她这个扳指,说是给她在无绝宫的身份证明,她一直以为这个是少主信物,从来没有拿出来过。因为她始终认为,风绝是无绝宫的主子,在风绝把宫主之位传给她之前,她无权让无绝宫为她做事,所以她也从来没有命令过萧航他们替她办事,只不过请他们帮忙照顾一下家里…
可是,为什么?风绝为什么会把宫主的信物给她?他去了哪里?容亭仔细回想最后一次见到风绝时他的样子,没有任何异样,甚至他离开的时候还说回头再来找她玩…
算了,或许等风绝再次出现就会给她一个答案。如今,既然风绝不在,还把这个东西交给她,那么…她就是无绝宫的宫主。
“走吧,带我去无绝宫。”容亭想或许楚烨已经离开这里很远了,或许已经被谁救起来了,她需要人手帮忙寻找楚烨。
无绝宫的总部就在凌国,而且离清洲城并不远。
“主子,这是千松山,无绝宫就在上面。”他们眼前是一座郁郁葱葱的高山,山上长着形态各异的松树。
千松山地形十分复杂,而且通往无绝宫的路上布满了千奇百怪的陷阱,容亭不用想就知道这肯定是风绝设计的。除了无绝宫一定级别的杀手之外,外人想要进入无绝宫根本不可能。
到了山顶的一座石壁前面,冷一在上面一重一轻两重两轻再一重敲击了七下,石壁上打开一道门,一个黑衣人闪了出来:“令牌!”
冷一手里拿着一个黑色的木牌说:“甲一。”冷二说甲二,冷三说甲三,冷四说甲四。
看到黑衣人朝她看了过来,容亭举起右手,露出大拇指上的墨玉扳指。
黑衣人马上单膝跪地,恭敬地说:“参见宫主!”
“起来吧!”容亭说完当先迈进了石门,听到容亭的声音,黑衣人一愣,赶紧起身跟了进去。
无绝宫的规矩,上到宫主,下到各级杀手,一律戴着面具,彼此之间都不知对方容貌。他们有代表自己身份的令牌,有自己的代号。容亭这次过来也戴上了一张铁面具。
无绝宫的杀手分甲乙丙丁四个等级,甲级十人,乙级五十人,丙级二百人,丁级一千人。就像冷家四兄弟,就是无绝宫甲级杀手的前四人,代号分别是甲一,甲二,甲三,甲四。只有甲级和乙级杀手才有资格知道无绝宫总部所在。
容亭进到里面发现里面空间很大,不知风绝建造这里花费了多少心思。虽然无绝宫在山体内部,没有阳光,但是头顶上镶嵌着大大小小的夜明珠,简直是奢侈得令人发指!
宫主的座椅上面铺着一张完整的白虎毛皮,容亭走过去坐下,就看到之前守门的那个黑衣人眼神疑惑地看着她。
“你是谁?”容亭问。
“回宫主的话,我是甲五。”黑衣人已经确定了眼前这个不是原来的宫主了。
“如今有多少人在宫里?”容亭问。这里是无绝宫的大殿,听冷一说里面还有练武场。
“甲一他们回来了,如今甲级十人都在,乙级有三十人在。”甲五虽然怀疑容亭的身份,不过无绝宫的规矩,墨玉扳指所有者具有至高无上的权力。
“都叫过来。”容亭没有掩饰她的声音。
“是!”甲五急匆匆地去召集人了。
很快,容亭面前就整整齐齐地站了四十个黑衣人,其中包括跟她一起回来的四个。
“参见宫主!”四十人齐齐下拜。风绝已经三年多没有出现了,很多人以为是风绝回来了。
“免礼。”容亭话一出,几乎所有人愣在了当场,这个清冷的声音绝对是个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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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章预告:其实我也喜欢砍人手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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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七十六章 其实我也喜欢砍人手脚
“我不是风绝,”容亭说,“你们应该听原来的宫主说起过他在外面新收了一个小徒弟,就是我,师父已经把墨玉扳指传给我了,你们还有什么疑问吗?”
容亭的话很平淡,但是却给人一种无形的压迫感。风绝在收了容亭之后的确在无绝宫宣布过他又收了一个徒弟,而且将会是下一任宫主,但是这个传说中的少主从来没有出现过,第一次出现居然已经成了宫主!
所有人心神一震:“属下不敢!宫主恕罪!”无绝宫等级严格,比起皇宫来也不遑多让,而且无绝宫有极其严格的宫规,一旦触犯,就会受到严厉惩罚,重者直接处死!
“都起来吧!”容亭说,“现在有一个任务要你们去做。尽快召集无绝宫的所有杀手,去给我找一个人,甲一,把详细任务告诉他们!”
“是!”冷一转身面对所有人说,“宫主要找的人是凌国镇南王,等会我会把画像放在这里你们看一下。每个乙级杀手带着你们手下的丙级和丁级杀手为一组,你们自己分配好要找的地区。从清风山的悬崖下去,沿着河流往下游找,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调查一下河流附近有没有人救过一个受伤的男人。”
无绝宫的等级制度严明,每个甲级杀手负责五个乙级杀手,每个乙级杀手负责四个丙级杀手,每个丙级杀手负责五个丁级杀手,所有的事情都是层层往上报的。
“是!”无绝宫以前也有过集体任务,不过一般都是集体去杀人…
“你们六个就跟着我吧!”容亭对甲五到甲十说,“他们汇报过来的消息,马上告诉我。”
“是!”甲级杀手每次出手都要几万两白银,所以整个无绝宫里,虽然他们十个是四级杀手里面最厉害的,但是其实是生意最少的,他们已经好久没有离开这里了。
容亭带上他们,除了为了随时知道寻找楚烨的消息之外,还有别的想法。冷一说过这些人每天在这山洞里闲得长毛,既然这样,她就给他们找点事情做做…
容亭离开之后,整个无绝宫倾巢出动了。
但是当容亭回到清洲城,准备去蓉城看看的时候,却看到清洲城里一片狼藉,百姓都携家带口慌慌张张地往城门口跑。
“发生什么事了?”容亭此时易容成了一个面容普通的男子。
“小哥儿!赶紧逃吧!云国马上就要打过来了!”被容亭拉住的大爷一脸惊慌地说。
“什么?”容亭这几天一直在奔波着找楚烨的事,没有关心过前方的战事,可是这才过了几天?怎么就打到清洲城了?!
“不是有楚家军在吗?”容亭问。
大爷一脸失望地说:“楚家军也不知道怎么了,打了这几天,就没胜过一场!云国五天前就已经攻破了蓉城,前面的清远城眼看也要破了,下一个就到清洲城了!还是赶紧逃吧!”
大爷说完就拉着小孙子急匆匆地走了,容亭正在路边沉思的时候,就听到有人在说:“这镇南王也太没本事了!第一次上战场就没打赢过一场!”
“是啊!听说他武功很高,没想到根本不会打仗!”
镇南王?!容亭心中一动,一把拉住说话的中年女人急切地问:“你说镇南王?!哪个镇南王?!”
中年女人狐疑地看了一眼容亭:“镇南王就一个,你怎么会不知道?”
“你说的是镇南王楚烨?!”容亭问,就看到中年女人点了点头。
“他现在在打仗?”容亭的声音里充满了不可置信,可是她看到中年女人又点了点头,然后急匆匆地走了。
他们说镇南王在前方打仗?!这怎么可能?!容亭从刚开始的狂喜到如今的不可置信,按这些百姓的说法,镇南王已经到了边城,而且一直在领导楚家军作战,还节节败退?!但是楚烨明明数天前才重伤跌落悬崖,生死未卜!他不可能在这个时候出现在边关,而且如果楚烨现在好好的,不可能不来找她!
现在楚家军中的那个镇南王,究竟是谁…
容亭很快作出了决定,她洗掉易容,露出本来面目,还穿回了女装,然后骑着一匹马往清远城赶去。
刚刚经过一场大战,清远城里到处可见受伤的楚家军躺在地上。清远城的城主府里,欧阳煊坐在主位上,下面是楚家军的几位大将。
没有人说话,气氛极其沉闷,几位大将被连日以来的败仗给打击得都有点沮丧,不过数天时间,蓉城失守,楚家军死伤惨重,原本五十万大军如今已经只剩下四十万了!
“格老子的!究竟怎么回事?!为什么云国那些狗娘养的对咱们的一切都知道的清清楚楚?!这仗还怎么打?!”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拍案而起,他是楚家军的五名大将之一韩彪。
“对方对我们的行军布阵作战计划都了如指掌,王爷,你对此事怎么看?”说话的是楚家军的老将黄轩,在楚家军中德高望重。
欧阳煊淡淡一笑:“黄将军是说咱们这里有内奸吗?”
黄轩点头:“没错!我们的作战部署是随时变动的,可是云国依旧了如指掌,楚家军中一定有内奸!”
“那就查内奸吧!交给黄将军了!”欧阳煊说完就起身离开了。
“他奶奶的!这镇南王也太怂了吧!”欧阳煊离开之后,只有他们五个人在,韩彪忍不住说。
“彪子,慎言!”黄轩冷声说。
虽然他们这是第一次见楚烨,但是也听说过不少关于他的传闻。以前的那些纨绔公子什么的就不说了,他们也不会当真。他们当年都是跟着楚啸天一起打天下的人,既然楚啸天选了楚烨他们自然不会质疑。这几年关于镇南王为人霸道随性的传闻他们也听说了,当然,最重要的是他们知道楚烨武功极高!而且这几年楚家军的军务也都是楚烨在处理,按照他们的想法,楚烨应该是一个有勇有谋的人。可是出现在他们面前的镇南王性子懒散,对打仗几乎不发表什么意见,而且从来不出现在战场上,就端坐在后方看着楚家军的将士在那里浴血战斗!
他们五人很失望,但是楚烨是镇南王,是楚家军的最高统帅,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他们也很无奈…
“来者何人?”容亭到清远城门口就看到城门紧闭,一个士兵站在城楼上大声说。
“我是镇南王妃!开城门!”容亭大声喊道。
“有什么证明?”现在是战争时期,清远城是战场所在,士兵当然不会就这么相信容亭的身份。
“发生什么事了?”黄轩来城楼视察,正好听到有女人的声音。清远城的百姓都已经走光了,这里怎么会出现女人。
“回将军,下面来了一个女人,自称是镇南王妃!”士兵赶紧向黄轩禀报。
“什么?!”黄轩往城楼下面看去,就看到一个面容绝美的女人英姿飒爽地骑在一匹马上朝他看了过来。
“这是信物,接着!”容亭拿出一个东西,直接朝城楼上扔了上来,黄轩伸手拿在手里一看,面容一肃:“开城门!”
容亭策马进城,就看到一个面容肃穆的老将站在不远处,她翻身下马走了过去。
“你是镇南王妃?”黄轩问。
“我是镇南王妃容亭,那是爷爷的东西,想必将军认得!”容亭扔给黄轩的是楚啸天曾经用过的一把匕首,她有一次见到十分喜欢,楚啸天就送给了她。要说别的证明她是镇南王妃的东西她还真没有。也幸亏遇上的是黄轩,别人未必认得那是楚啸天的东西。
黄轩把匕首递还给容亭:“见过王妃!”
“将军不用多礼!王爷在哪里?爷爷让我过来有话告诉他!”容亭说。
“宗翰,带王妃去找王爷!”黄轩叫了一个不远处的小将过来。
“是!王妃请跟我来!”小将长得气宇轩昂,充满了年轻人的朝气。
小将带着容亭到了清远城的城主府,却被门口的侍卫拦了下来。城主府是镇南王和五位大将住的地方,其他人没有命令一概不能进去。
“这是镇南王妃,是黄将军让我带她来的!”黄宗翰对门口的士兵说,他是黄轩最小的孙子,也是楚家军的一个校尉。
士兵神色一凛,黄轩将军说这是镇南王妃,自然不可能有错。“王妃请!”
到了城主府的主院,黄宗翰直接把容亭带到了一个房间门口,对着里面喊了一声:“王爷!王妃来了!”
容亭听到里面传来瓷器掉落在地上的声音,没过多久,房门打开,一张楚烨的脸出现在容亭面前。
没有易容的痕迹!跟楚烨长得一模一样!可是容亭知道这绝对不是楚烨,因为她在看到这张脸的下一刻就看了这个男人的手,手上干干净净的什么都没有!
她跟楚烨曾经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情,他们的戒指都绝对不会摘下来,所以无论他们彼此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认错!楚烨为了万无一失,还让她用一种永远无法消除的药水给两人戴戒指的部位做了一个黑色的纹身,即使戒指没有了,纹身也会一直存在!
还有这个男人的眼神,虽然表现地很温和,但是楚烨看她的眼神她绝对不会认错!
“王妃,我先走了!”黄宗翰把人带到了,就向容亭告辞。
“多谢你了。”容亭淡淡地说。黄宗翰有点不好意思地快步离开了。
“你怎么来了?”欧阳煊极力让自己表现地自然一点。他知道的唯一的关于楚烨和容亭关系的信息就是楚烨爱妻如命,两人十分亲密。
看到欧阳煊伸手过来拉她,容亭不着痕迹地侧身避过往里面走:“爷爷有话让我带给你,所以我就从凌都赶过来了!”
“是吗?爷爷有什么话?”欧阳煊在容亭身后问,他看不到容亭冷漠的神色,嗬,果然是冒牌货,居然连她早就离开凌都了都不知道。
“坐吧,我们慢慢说。”容亭坐下,还倒了一杯茶给欧阳煊,欧阳煊对她温柔一笑,接过茶水喝了一口说:“你一来,这茶也变得好喝了不少。”
看着一个冒牌货顶着楚烨的脸在她面前装模作样,容亭真的有一种立刻杀了他的冲动!
“是吗?那你就多喝点。”容亭低下头抚摸着手上的戒指说。
欧阳煊把一杯茶都喝完了之后又笑着开口了:“亭儿,爷爷有什么话让你带给我?”
容亭抬头看着欧阳煊,脸色冷漠至极:“没人让我带话给你。”
看到容亭突然变化的脸色,欧阳煊脸色突变:“你不是镇南王妃,你是谁?!”
“呵呵,”容亭怒极反笑,“我是谁?你为何不告诉我你是谁?”
欧阳煊心中大惊,难道她看出他是假的了?!不可能!他的脸是真的!
“我是楚烨,是镇南王。你假扮王妃过来究竟有何目的?”欧阳煊这时也镇定下来了,楚烨已经死了,只要有这张脸在,不会有任何人怀疑他的身份。
“不用再装了,告诉我你是谁?”容亭冷冷地说。
“来…”欧阳煊正准备叫人过来,却突然感觉全身无力,瘫倒在地上,“你下毒?!”欧阳煊想起刚刚喝的那杯茶,无力地说。
容亭没有理会欧阳煊,她走过来蹲下,查看了一下欧阳煊的耳后,居然没有人皮面具的痕迹!也没有任何易容的痕迹!他的这张脸居然是真的!他跟楚烨长得一模一样!
“你究竟是谁?!”容亭拔出匕首抵在欧阳煊脖子上冷声问。
“我…是楚烨…”欧阳煊一口咬定他就是楚烨。
“不说实话是吗?”容亭手起刀落,瞬间削掉了欧阳煊的一根手指!
“啊!”欧阳煊看着鲜血淋漓的右手只剩下四根手指,剧烈的痛楚从伤口处传来。
“来人!”欧阳煊大喊,可是他用尽全力的呼喊所能传播的距离实在没有多远,因为容亭在那杯茶里下了大量的软筋散,欧阳煊就连大声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