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庞大的一笔钱，就算是太子，估计也会心动吧。
更主要的是，这些钱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源源不断的涌来。
只要是正常人，都很难抵挡这种诱惑。
太子虽然对好运来不看好，但他相信李寿啊。
李寿反复的说好运来会如何如何，那么只有一个可能，那就是好运来真的能赚大钱。
犹豫再三，太子还是坚定的点头，“孤也还是那句话，孤兴办好运来，是为了替君父解忧，为赈济灾民！”
太子算是想通了，就算日后好运来挣了大钱，他不是还有四成吗，这也足够东宫日常花用了。
“好，太子果然纯孝仁爱！”
李寿竖起了大拇指，很是诚挚的赞了一句。
“少拍马屁，咱们还是说正事要紧。”
对于李寿的恭维，太子心里受用，但还是笑骂了一句，而后正色道：“好运来的事，我全权交给你负责，所以，你不必顾虑什么，只管按照你的意思办即可。”
李寿缓缓点头，能洒出这么多钱，就因为一句“信任”，他对太子还是很感激的。
就算不会因此就生出“士为知己者死”的想法，但他会竭尽全力帮太子完成此事。
李寿是坚定的帝党，但对于太子，他还是愿意维持良好的关系。
“对了，我阿弟做事可还稳当？”
李寿想起李赫，顺口问了一句。
太子满意的点点头，“李赫很不错，出身好，学识好，跟同僚的关系也不错。”
最关键的是，李赫没有世家的坏毛病，东宫僚属，不管是世家还是寒门，他都乐于打交道。
“孤记得李赫尚未娶亲？”
太子忽然想起太子妃的话，便问了一句。
李寿道：“是啊。最近一段时间，萧娘子正在给他相看。怎么，莫非殿下想帮阿赫说门好亲事？”
太子笑了，道：“还真有个极好的对象…”
第481章 渐入佳境
“说起来，也不是外人，是太子妃的堂妹。”
太子笑着说道。
京兆韦氏，唔，二等世家，等级比李氏略低。
但李氏不比过去，经过李立德的事，李家的名声受到极大的影响。
且现在的李氏，砍去了许多旁支，只剩下李寿一人支撑，势力太过单薄了些。
反倒是人家韦氏，数百年来从未衰败过，现在又出了个太子妃，如果没有意外，妥妥的外戚。
族中子弟也纷纷入仕，位置或许不甚显眼，但胜在有实权，也容易出政绩。
过个十几二十年，那将是一股令任何人都不敢小觑的力量！
再者，李赫又不是嫡长，他是继室所出的嫡次子，且生母又是那般尴尬的身份，能娶得韦氏女，已是高攀。
李寿知道，这是太子有意提携李赫，继而拉拢李家呢。
略略想了想，李寿笑道：“果然是个好亲事。我早就听说韦氏家教甚严，家中小娘子亦是贤良淑德的好女子。”
这话李寿不是恭维，而是实事求是。
韦家出了太子妃，对家中女儿的教养愈发严格，大有为天下女子做楷模的意思。
这样的女子，绝对比那些张扬的宗室女和直率的勋贵女要好很多，至少不会惹事啊。
不过，因着萧氏的缘故，李寿却不好直接插手李赫的亲事。
李寿和唐宓都是极聪明的人，李立德事情结束后，他们夫妻便敏感的发现，萧氏又开始小动作频频。
唐宓曾经跟李寿说过，“看来，咱们家这位娘子志向颇大啊。”
竟是剑指整个李氏！
李寿没把萧氏放在眼里，却也不想跟她有太多牵扯。
所以，李寿委婉的对太子道：“殿下，我阿弟尚有父母，我这个兄长即便有心，也不好干涉太多。这样吧，您还是亲自跟阿赫说一说，让他跟家中长辈仔细商量一番吧。”
太子微微挑眉，似乎不明白李寿为何这么说。
是，李赫确实父母俱在，可李家的家主现在是李寿啊。
作为家主，李寿是有权利帮李赫决定婚事的。
不过，太子也没有多想，毕竟他帮李赫，更多的是为了向李寿示好。
而眼下，李寿也确实领了他情，这就足够了。
太子点点头，“好，明日孤就跟李赫说说这事儿。”
…
当天夜里，各种有关好运来的议论在京城的各个坊区里发酵。
到了次日清晨，韦掌柜再次打开店铺的门板时，直接被眼前拥挤的人群给吓倒了。
老天爷，莫不是整个京城的人都赶了来。
怎么入眼处全是黑压压的人头？！
韦掌柜抚了抚胸口，赶忙让伙计将桌子抬出来，然后又将书坊加班加点印制出来的卡片一箱箱的搬出来。
摆好的东西，不等韦掌柜说开场白，挤在最前面的人已经挥舞着一串铜钱，“十张，快，我要十张！”
韦掌柜却没有接过铜钱，而是扯着嗓子喊道：“诸位郎君请稍后，且让小老儿说两句话。”
“哎呀，不就是那一套说辞嘛，咱们都知道，你们好运来给大家送大奖哩！”
众人纷纷起哄，其中还夹杂着各种催促声。
“不是，是有两个新消息要告诉大家。”
韦掌柜被这么多人吐槽，不禁有些苦笑，大声喊着：“第一，我们好运来的分店明日在西市开张，诸位郎君可就近购买福利卡片。”
“哟呵，这可是好事啊。我家就住在西市旁，若是西市能买到，我就不用大老远的跑到东市来了。”
“对啊对啊，主要是多了一个店铺，咱们买卡片也能更容易些。”
“可不是，这也真不错。”
众人议论纷纷。
韦掌柜又道：“另外，咱们这种福利卡片，是户部特批的，所得款项用来赈灾抚民。所以，自今日起，但凡是中了甲、乙、丙三种奖项中的任一种，都必须在奖金中扣除二成的税！”
“啥？还要扣税？”
“凭啥啊！”
“就是就是，咱们自己的钱，凭啥要扣税？”
“哎呀，想想也没什么了，本来就是平白得的，扣掉二成，还有八成呢，那也不少哩。”
“是哩是哩，若是能中个万贯大奖，我情愿拿出两成的税！”
众人起初听闻还要扣税，都很是不满，咋咋呼呼的喊着。
但很快，他们又反应过来，人家掌柜的说了，不是所有的奖项都要扣税，只有前三个大奖才扣。
就如很多人说的那般，若是能中个大奖，就算是扣税也愿意啊。
得，十八郎吩咐的事都说清楚了，韦掌柜不再废话，一挥袖子：“开卖！”
仿佛正月十五看花灯一般，好运来门前人挤人、人挨人，就连附近的街上也满是往这边赶的行人。
短短一个上午的时间，二百万张卡片销售一空。
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大家的运气不够好，竟一个大一些的奖项都没有。
还是到了下午，很多人都开始怀疑今天是不是没有大奖的时候，忽然有人中了个一千贯。
这人也不是别人，恰是这条街上某个店铺的伙计。
因为整条街都被前来买卡片的人挤爆了，其它店铺也都做不成生意。
有些伙计便趁机溜了过来瞧热闹。
看着看着，便有些心动，某个好不容易存了点钱的伙计，一个忍不住就买了两张。
没想到，就这么两张，居然就中了一张。
韦掌柜心里流着泪，脸上带着笑，让人将一串串铜钱堆到了伙计借来的推车上。
又是一车的铜钱，金灿灿的铜板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光，只把现场的气氛再次炒到最高点。
没说的，一个字：买！
只可惜，一直到傍晚，东市要闭市了，还是没有再开出大奖。
但众人已经不再怀疑，好运来的福利卡片里肯定有大奖，只是自己有没有这个运气了。
自己会没运气？
不可能啊，没人会承认自己是个倒霉蛋。
所以，没有中奖，或是只中了些许小奖的人，纷纷摩拳擦掌，准备明天继续来战。
不得不说，好运来的奖金太有冲击力了，短短三天的功夫，整个京城便都知道了东市有家好运来，花两文钱就能中万贯大奖。
待到第四天，也就是西市好运来开业的第一天，东、西二市都挤满了人。
大家都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去好运中大奖。
而直到这一天，韦掌柜才渐渐体会到李寿那句“所得银钱超乎你我的想象”的意思…
第482章 “熊家长”
第四天，两家好运来一起发力，一共售出七百万张卡片，两家分别开出一个千贯大奖。
刨去各种费用，纯利润达到四千贯。
第五天，继续昨天的狂热，纯利润达到了五千余贯。
第六天，第七天…每天的利润都保持在四千贯左右。
到了第十天，京城百姓购买卡片的热情似乎有些减缓。
李寿直接发话，让韦掌柜放出一个万贯大奖。
这次，韦掌柜不再心疼，因为他终于体会到了什么叫日进斗金。
手中已经有了几万贯的钱，发出一个万贯大奖，似乎也没那么不舍了。
万贯大奖一出，整个京城都轰动了。
这年头，一个普通人家，祖孙三代努力，都未必能积攒下万贯家产啊。
可一张卡片，就能让一个赤贫的人家瞬间跃入富贵人家的行列，彻底改变整个家族的命运。
这种刺激，已经超出大梁百姓的认知了。
面对如此巨额奖金，慢说是普通百姓，就连那些富裕人家，乃至官宦人家，也都有些心动。
有了这一个万贯大奖，刚刚有些回落的销售额瞬间拔高。
当天，两家好运来直接卖出了一千五百多万张。
幸好李寿提前有准备，给书坊加了不少人，又添置了好几套雕版，这才没有让卡片断货。
随后的几天，好运来亦是天天爆满，每天的纯利润直逼万贯。
韦掌柜数钱数的心都直哆嗦，老天爷啊，他做了十几年的生意，还是头一次见过这么多现钱里。
只可惜，这么多钱，有一多半要上缴给户部。
这还不到半个月哩，李寿已经派人来收税了。
韦掌柜看着一堆堆的铜钱被户部的官差搬走，心疼得直抽抽。
忍了又忍，韦掌柜还是没忍住，当天下午就悄悄去了东宫。
“真、真有这么多？”
太子和太子妃正在吃茶，听了这话，两口子都有些傻眼。
他们深居宫中，太子还好些，因为要处理政务，对外面的情况比较了解。可太子妃就不成了，外面的事，哪怕是她名下的店铺，不到年终查账，她也不知道。
太子就算知道，也知道得没有这么清楚。他只是听说最近好运来很火爆，连议事堂的几位相公闲暇时都会议论两句。
可他怎么都没想到，两个铺子，随便买点儿卡片，不到半个月的时间，居然就能弄来十几万贯的钱。
而且听韦掌柜这个意思，这种暴利会一直持续下去。
韦掌柜用力点头，“没错，账目都记得清清楚楚。只是，咱们赚来的大部分钱，全都被户部收走了。”
“什么？被户部收走了。这是怎么回事？”
太子妃并不知道太子跟李寿的约定，一听这话，差点儿炸毛。
要知道，两间铺子都是她的产业，所得银钱，亦是她的私房钱啊。
现在却有人告诉她，户部居然将大部分钱收走了，她如何能愿意？
太子跟太子妃夫妻多年，彼此太熟悉了，一听她这语气，便知道她是真急了，赶忙解释：“娘子别急，事情是这样的…”
他把跟李寿商量的事都说了出来，期间，特意点出，开办好运来，不知为了赚钱，更多的是为圣人分忧。
太子妃不是个没有大局观的女人，恰恰相反，身为太子妃，她关注太子的功业超过关注钱。
毕竟钱没了可以赚，而太子若是失了圣眷，那什么都没了。
太子妃极力做出大度的模样，“原来是这样啊。殿下也不早些告诉我，白白让我着急。既是这样，那就让户部来收税吧。”
六成就六成，李寿也没有把事做绝，还给他们留了四成呢。
十万贯，四成也有四万贯，两个铺子，开业不过十三四天就有如此利润，也绝对是暴利！
“殿下，户部可不只收咱们的税啊，还有中奖人的税，啧啧加起来，亦是一笔不小的金额哩。”
韦掌柜见太子妃轻易被太子说服，心里暗急，故作开玩笑的说道。
“不愧是李十八，阿爹让他当这个户部侍郎，算是当对了。”
太子默默算了算，失笑道：“他先是弄出了惠民盐，正儿八经的收起了盐税。紧接着又撺掇孤开了什么好运来，啧啧，平白让孤担着名声，出本钱、出人工、出铺面，而他户部什么都不用做，就能干收这么多税。呵呵，十八郎啊十八郎，这次你真是把孤这个太子都算计进去了。”
“殿下，李寿他算计您？”太子妃黛眉微蹙，语气有些不善。
太子摆摆手，“不不，他没有坏心，相反，他这是在帮孤呢。唉，再者，这件事，也只有孤这个太子能做。”
位高权重，全心信任李寿，对他的安排毫无疑义…如此，李寿才会把好运来的点子告诉太子，并力劝他去做。
换做其他人，开了如此暴利的生意，京城随便一个权贵都能侵夺。
就算是太子，也要防着别的皇子、王爷的眼红呢。
“难怪他反复叮嘱让孤事先给阿爹禀明清楚呢，”
太子端着茶盅，喃喃低语，“不对，他定然已经告诉了阿爹。”
太子心里清楚，相较于自己这个太子，李寿更加忠于圣人。
果然，太子没有猜错。
这会儿，李寿正坐在太极宫，跟圣人下棋。
“这个什么卡片，竟这般有魅力？短短时间就能聚敛起如此多的银钱？”
圣人放下一枚棋子，低声问道。
李寿盘膝坐着，一手放在凭几上，一手把玩着棋子，姿态很是悠闲。
“是啊，人们都有侥幸心理，也有天生的赌性，只要有个希望，哪怕很渺茫，人们也愿意赌一赌。”
李寿缓缓说道，“再者，一张卡片并不值钱，哪怕是寻常人家也能买得起，大家也就会想试一试。万一中了呢？”
“好个万一！”圣人靠在隐囊上，笑得很是畅快，“这次京城的人都被你算计了，连太子都入了你的局，你个猴小子啊，朕一个没盯住，就让你折腾出了这么大的事。”
“没办法，朝廷缺钱，阿舅是要做万世明君，没有钱，可不成！”
李寿叹了口气，“其实，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弄这个福利卡片。这种东西就跟无忧花一样，有毒！如果管理不好、控制不严，会出大乱子的。”
“你只管放手去做，谁若是给你找麻烦，阿舅给你撑腰！”
圣人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一如所有纵容熊孩子的熊家长…
第483章 萧氏上门
经过几天的忙碌，百忍堂终于按照唐宓的喜好改造完毕。
唐宓走进院子，看着四周的景致，暗暗点头：百忍堂不愧是李家最好的院落，同样是三进，可这里的布局、建筑等就是比别处大一些，处处透着精致。
尤其是那处花房，柳氏果然用了心思，整个花房的南面全都用了玻璃，地面下面通着火龙，三面墙体也有夹层，方便冬日取暖。
唐宓虽然不喜欢柳氏，但对花房并没有意见，对花房里的各种名贵牡丹更加没意见。
她不似柳氏那般痴迷牡丹，却也不讨厌。
只是看着空荡荡的花房里只摆放了几十盆花，略显得空旷、单调了些，便命人去庄子上召来几个老农，有命人移植了不少品相不错的花，让那几个老农帮着照料。
待一切料理妥当了，唐宓才在几个老农中选了一个干的最出色的，直接将他们一家全都调到了李家。
这老农的手艺是家传的，所以他的妻子、儿媳妇都是侍弄花草的行家。
且唐宓看老农的妻子是个干净、稳重的，便让她做了花房的管事，她的儿媳妇则给她打下手。
另外，唐宓又给配了七八个粗使丫鬟和几个婆子，轮班当差。
至于那老农，则像个技术顾问，没有意外的情况下，每隔几天才会到花房里来看看。
没办法，花房在内院，老农一个外男，并不好时常进来。
经过老农一家的精心照料，整个花房比过去还要繁茂，一进来，各种花香迎面扑来。
花房里种的花草品种多了，却并不混乱，而是被分作了好几个部分。
花香相冲的，习性不相同的，都被分在了不同的地方。
所以，花房只见繁华，却井然有序，就连花香也是层层叠叠，丝毫不想冲。
唐宓坐在榻上，周遭是醉人的香味儿，徐徐夏风吹来，分外凉爽。
“娘子，都收拾妥当了，您看要不要选个良辰吉日，咱们直接搬过来？”
作为主母的乳母和第一得用人，阿姜这段时间也忙坏了，稍显富态的体型直接缩水一圈。
不过精神却很好，脸上充满了干劲儿。
“嗯，这几日郎君忙，待他忙过这两天，抽空去趟钦天监，让人家给选个好日子。”
唐宓端着茶盅，小口小口的轻啜着。
现在两家好运来渐渐步入了正规，韦掌柜也弄明白了如何操作。
其实也简单，每日放出一个乙等或是丙等奖，每隔七八日再放出一个甲等奖，便能持续刺激京城百姓的心脏。
而每日里的利润也能保持在五六千贯。
这样的暴利，就算是扣去高额的税收，也是颇为可观的。
韦掌柜在经历了最初的不甘后，渐渐认了命。
现在，就算李寿不去叮嘱，他也能严格按照规矩办事。
好运来的生意好，连带着唐宓的那间书坊也扩大了好几倍。
根本不用印书，单单印制卡片这一项，就让书坊获利颇丰，只把掌柜的乐得见牙不见眼。
前两天，掌柜的便捧着账册乐颠颠的来找唐宓，直说按照这个赚钱速度，他们完全可以再收购一家书坊。
唐宓想了想，还真有必要再收购一家。
毕竟，当初李寿给她买这间书坊，为得是给书院印制教材以及给自家人出书用的，可如今，书坊给好运来印制卡片都要加班加点加人手，根本就没时间再去印书，这就不符合唐宓的需求了。
有了钱，又有需要，唐宓没有犹豫，直接吩咐掌柜的：有合适的书坊就收购一间，没有就直接再开一间。
新的书坊用来印书，老的继续印卡片。
掌柜的连连点头。
最后，唐宓又似想到了什么，叮嘱道：“防伪暗印的工艺一定要保密，且印制这道工序的匠人一定给我看好了！”
经过这些日子的“大奖刺激”，福利卡片席卷整个京城，市井、坊间，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人讨论好运来。
只要是手中有两个铜钱，哪怕是乞丐，也会凑到好运来买张卡片试试运气。
福利卡片名气大了，影响也越来越大，与之相应的，各种问题也会逐渐冒出来。
都不用柳佩玖提醒，唐宓和李寿便想到了“防伪”的问题。
一旦卡片中了奖，它就不是一张普通的硬纸片，而是一堆铜钱的代表。
所以，防伪必须做好。
但是在没有激光、没有机器的大梁，想要做到高科技防伪，真心困难。
唐宓想了又想，还是用了最传统的办法。
每个中奖的卡片印两张，中间加上防伪印记，然后从中间裁开。一张卡片用来销售，另一张卡片留在好运来，以便兑奖的时候可以验真伪。
又为了避免有人连防伪标记都要假冒，唐宓又让书坊的工匠设计了十来种防伪印记，每张中奖卡片的印记随机印制。
这样虽然繁琐了一些，但确实有效的避免了假卡片的出现。
“唉，咱们郎君这段时间真是忙坏了。”
阿姜不无感慨的说道，“每天都回来到半夜，看他这般劳累，老奴都心疼啊。”
她是真心疼。
当然，她不是单纯的心疼李寿，主要还是心疼自家娘子。
十八郎每天早出晚归，累得沾床就睡，这样的情况下，还、还怎么跟十八娘那啥啊。
不那啥，十八娘怎么能有孕啊。
算着日子，两人成亲也都半年多了，也该有好消息了。
阿姜眼底闪着担心，不自觉的去看唐宓的肚子。
唐宓：…
奶娘，您这眼神，未免也太赤果果了吧。
就在唐宓被阿姜看得有些不好意思的时候，花房外响起了小丫鬟的通传声：
“十八娘，娘子和二十四娘来了。”
唐宓赶忙起身，笑着迎了出来。
李敬薇挽着萧氏的胳膊，母女俩缓步进了花房。
“娘子、二十四娘，快请坐吧。”唐宓客气的将两人迎到榻前。
萧氏没有客气，直接盘膝坐了下来，倒是李敬薇，笑着道了声谢，而后才在萧氏身边坐下。
阿姜已经亲自端上了茶点。
萧氏接过茶盅，抿了一小口，她也没有寒暄，直奔主题，“十八娘，我今儿过来，是有件事跟你商量…”
第484章 李赫的亲事（二）
说是“商量”，但萧氏的语气很是随意，态度更是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看她说话这架势，竟似真把自己当成了唐宓的婆婆。
唐宓眸光闪烁了下，心里暗道：不知今天萧氏又要起什么幺蛾子。
好一个“又”字啊。
不是唐宓吐槽，而是这段时间，萧氏一反过去的低调，不管是说话还是行事，都异常张扬。
李立德的事结束后，榕院开始修整。
萧氏就重点盯着这件事，不是挑剔用料，就是嫌弃工匠手艺不好。
面对萧氏的鸡蛋里挑骨头，唐宓也不恼，命人直接按照萧氏的意思办。
嫌用料不好，没问题，砖石全用萧氏制定的品种，砌墙也用上好的糯米水。
觉得工匠不成，也没事儿，唐宓直接把京中有名的瓦匠、木匠的资料送到萧氏手上，任由她自己挑选。
唐宓的“配合”，萧氏却一点儿都不领情：哼，扳倒李立德，她可是出了大力气的。
若是没有她提供线索，李寿想破头都不会想到前朝的密档。
没有密档，李寿就不会那么快查到李立德及其先祖的种种龌龊。
萧氏却忘了，其实就算没有她的提醒，李寿依然会发现榕树下的遗骸，照样能从李立贤吞入腹中的银球里得到真相。
或许她没忘，只是不愿去想。
反正吧，萧氏就一个想法：李立德之事，她亦是有功之臣。
如今好处却都让李寿两口子占去了，她和她的儿女们却什么都没有，凭什么？！
所以，借着修缮榕院的机会，萧氏大大的刷了一下存在感。
眼见唐宓如此“有求必应”，萧氏愈发觉得她这是在心虚，觉得他们亏欠自己，也就变本加厉。
在萧氏的折腾下，硬是将榕院悄悄扩大了一圈，房舍更是修得坚固又美观。
房子修好了，萧氏又跑来跟唐宓要库房的钥匙。当然，她这不是要夺权，而是要亲自去库房挑选器物。
当初李立德的一把大火，不但烧毁了主院的屋子，还将屋内的陈设少了个七七八八。
如今房子妥了，家具、摆件却还没有着落呢。
对上萧氏那理所应当的样子，唐宓也没有直接拒绝，不过也没有完全如了她的愿，而是将钥匙交给了阿姜，让她带着萧氏去库房自己挑选。
唐宓这般做，萧氏心里自是不满意的，但她不傻，她这么说，不过是想探探唐宓的底线在哪里。
知道了唐宓的底线，萧氏才能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这不，“下一步”来了！
唐宓笑容不变，柔声问道：“不知娘子有什么事吩咐？”
萧氏一指身边的李敬薇，“阿薇也不小了，也该学着如何料理家务。正巧这些日子十八娘忙，不如让阿薇给你打个下手？”
唐宓挑眉，哦，这是变相的来分权了！
李敬薇经过这段时间的调教，确实进益许多。
只见她冲着唐宓甜甜一笑，“阿嫂，阿娘总夸您能干，也直说我若是有您一半，她就放心了。阿嫂，您就好好教教我吧。”
唐宓没有立刻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