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宽疑惑:“难道你不喜欢这个款式?”

  “不是,款式很好,但是……”

  “但是你嫌钻石小了?”

  “不,钻石刚刚合适,可是……”

  “可是你却更喜欢其他牌子的?”

  “听我说完好不好!”叶西熙额角青筋临近爆裂:“和戒指没有关系,我只是不想和他订婚!”

  “哦。”阿宽点点头,开始低头做自己的事。

  “你怎么没有反应?”叶西熙不可思议。

  “要有什么反应?”阿宽一头雾水。

  “我说,我不想和夏逢泉结婚。”

  “我还不想自己变老呢。”

  “什么意思?”轮到叶西熙一头雾水。

  “意思就是,你不和逢泉结婚的几率,就像我永远不变老的几率一样,是零。”阿宽从锅中盛出一碗鲜贝虾仁粥,递给她:“来,吃点宵夜,消消火。”

  叶西熙彻底绝望,于是乎,决定化悲愤为食欲,刚接过碗,身边忽然飘来一个白色的影子,一把抢过那碗粥。

  “你脚下安了滑板吗?”叶西熙无奈地看着夏虚元。

  夏虚元不理会她,只是说道:“你应该上去看看你朋友。”说完之后,又再次飘走。

  “嗯?”叶西熙赶紧跑上楼去。

chapter26

一看,才知道事态严重,徐如静坐在床边,整个人像泥雕木塑似的,动也不动。

  叶西熙着了慌,忙走过去,没留神踩到一张报纸,她疑疑惑惑地捡起,仔细一读,全身血液顿时凝固。

  那是则小小的新闻,说是上个星期在洪鸣山上,发现了一对中年男女的尸体,尸身被找到时,已经被啃噬得残破不堪。经过调查,证明两人是夫妻,男的叫徐永志,女的叫李雅静,警方猜测,两人途经密林,遭遇到野狼的袭击,不幸遇难。

  一位村民作证,说当天曾看见只右眼有伤疤的白狼在山林中出没,警方正在洪鸣山上对那只狼进行大力搜索,提醒市民暂时别去游玩。

  中年夫妻,丈夫姓徐,再加上徐如静得知此事后的反应,叶西熙不得不相信,遇难的两人,就是徐如静的父母。

  而杀了他们的,那只右眼有伤疤的白狼,则是--游斯人!

  叶西熙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安慰徐如静,她明白,这种情况下,说什么也是枉然。

  看着徐如静苍白着脸,一声不响,叶西熙急得落下泪来,上前抱住她,轻声道:“如静,你别忍着,哭出来吧……你别忍着。”

  闻言,徐如静先是静静的,隔了许久,终于全身颤抖起来,像一片秋风中的落叶。她忽然捂住脸,倒在叶西熙怀中痛哭,声嘶力竭。

  不知哭了多久,徐如静筋疲力尽,沉沉睡去。叶西熙为她盖好被子,悄悄退出房间。

  一出门,便发现夏逢泉已经站在门口,等待多时。

  “你早就知道这件事了?”叶西熙问。

  夏逢泉点点头:“我原本想隔些时候再告诉她,没想到她先发现了。”

  “这种事,瞒不住的。”叶西熙疲倦地靠在墙上,看着头顶的灯,喃喃问道:“怎么会有游斯人这种男人?得不到她,宁愿毁了她……太可怕了。”

  夏逢泉不出声,微微低着头,若有所思。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叶西熙问。

  夏逢泉道:“这些天,你就乖乖待在家里好好照看她,别乱跑。”

  “我能跑到哪去。”

  叶西熙正想将一缕发捋到耳后,但夏逢泉一句意味深长的话却让她停住动作。

  “也许过些天,你会跑去见游江南呢。毕竟,你们难得的聚会都被我给打断了,不是吗?”

  叶西熙正想发火,但深深吸口气,又忽然松懈下来。今晚发生了太多事情,她已经没有心情和夏逢泉对嘴,于是,只无精打采地哼了一句:“无聊。”

  正准备转身,夏逢泉却拉住她:“我送你回房。”

  叶西熙奇道:“今晚你怎么这么绅士?”

  “因为从今天晚上开始,你就是我的未婚妻了。”夏逢泉悠悠说道。

  叶西熙捏捏太阳穴,痛苦地叹口气。

  而在他们身后,徐如静房间的门,悄无声息地开了。

  这个晚上,叶西熙有些心神不宁,总是睡不安稳,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阶段,头昏沉沉的。不知过了多久,正睡得恍恍惚惚,突然看见床前有个人影,她一个激灵,马上坐了起来。

  这才发现,原来是夏逢泉,便拍着胸口,责怪道:“你干嘛?!”

  夏逢泉脸色沉沉的,将一张纸递给她:“徐如静走了。”

  叶西熙大惊,夺来一看,纸上只有一行娟秀的小字:请别再找我,对不起。

  “她去找游斯人了?!不行,会出事的!”

  叶西熙说着便要起床去追,却被夏逢泉拦住:“派去的人回说,她已经进入了游斯人的府寓。”

  叶西熙将头枕在膝盖上,隔了一会,才缓缓说道:“她想去复仇,可是……她斗不过游斯人的,如静……会被杀掉。”

  “不会。”夏逢泉轻而清晰地说道:“他不会这么做的。”

  徐如静慢慢地走过走廊,左右亭轩洞壑,小桥流水,景色清雅。

  熟悉的一切。

  她在这里生活了很久很久,久到她发誓如果有天能逃出去,宁死也不会回来。

  可是,她还是回来了。

  而这次,她再没有打算活着出去。

  徐如静推开门,走进屋子。

  游斯人正躺在床上,静静地冷冷地看着她。

  “你终于回来了,外面好玩吗?”

  徐如静没有说话,眼中一片死寂。

  “我记得曾警告过你,别想逃走,永远不要有那个念头。可是你还是这么做了。”游斯人起身,一步步地走近她,声音轻缓而危险:“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呢。”

  他在徐如静跟前站定,伸手抚摸着她的头发,她的脸颊,她的唇,手指冰凉。

  徐如静眼中忽然燃起烈焰,沉声道:“难道你想再把我的父母杀死一遍吗?!”

  说完,她倏地从腰间拿出一把小型手枪,准备射向游斯人的胸膛。

  可还没等她瞄准,游斯人便快速在她右手腕上一档,“咚”的一声,枪被打落,摔在地上。

  徐如静赶紧去捡,可却被游斯人一拉,顿时摔在床上。

  还没反应过来,游斯人便欺身上来,压在她身上。徐如静发了疯似地拼命挣扎着,却不能撼动他分毫。

  游斯人擒住徐如静的双腕,固定在她头顶,一手伸入她的裙底,抚摸着那隐秘之处,有技巧地挑弄着花蕊,直到那里渐渐变得湿润,潮热。

  他一直盯着徐如静,看着她白净的脸颊慢慢染上红色,如三月桃花,娇嫩,柔艳。

  游斯人再也忍不住,忽然扯下徐如静的底裤,分开她的双腿,猛地让自己的分身进入她的柔软。动作粗暴而狂野,带着虐意,像一阵飓风,要将她蚕食殆尽。

  他狠狠地吻着她,猛烈地冲击着,在她身上狂肆地进出,像要将这些日子她欠自己的全补回来。

  不知过了多久,随着一声粗喘的低哼,激情结束。

  可屋中弥漫的旖旎却久久不散。

  “你真以为,你能杀我?”游斯人半撑着身子,一手在她赤裸的身体上缓慢地游走,带着眷念与慵懒。

  “原来,你早就知道我会来杀你。”徐如静陈述道。

  “没错,我一直在等着,我知道你一定会回来……杀我。”游斯人轻轻吻着她的手臂:“世上没有人能比我更了解你,从身体到心。”

  “所以,你杀了我爸妈,只是为了逼回我。”徐如静起身,慢慢地将衣服一件件穿好,声音非常地平静,平静到不可思议。

  游斯人正要开口,却忽然感到有丝异样,浑身无力,四肢麻软。电光石火之间,他醒悟过来。

  他盯着徐如静,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给我下了药。”

chapter27

“夏虚元最新研制的迷药,有微微的茉莉香气,涂抹在女人皮肤上,男人碰了她之后,便会力气尽失。”徐如静边说边走到墙角,捡起那把手枪,嘴角露出一丝奇特的笑:“你忘记了,我从来不擦香水,身上又怎么会有茉莉香气……你不了解我,一点也不。”

  事情进展到此,游斯人眼中的那丝讶异已全数消散,他镇静地问道:“你要为你父母报仇,你要用银子弹射入我的心脏?”

  徐如静没有回答,只是将枪对准游斯人的左胸,手有些颤抖,她喃喃说道:“你怎么对我,都可以,杀我,囚禁我一辈子,怎么都可以……可是,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为什么要对他们下手。”

  游斯人重复问道:“你要杀我吗?”

  徐如静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隔了许久,她的手不再抖动,她的眼中寂若死灰,她的声音没有一点起伏:“我不能原谅你。”

  她扣动了扳机。

  游斯人的左胸上出现一个窟窿,血静谧地汩汩流出,浓稠的,粘腻的。

  徐如静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在她的眼中,一切都变成了苍白的,无声的梦境。

  她似乎看见很多人冲了进来,着急地抢救游斯人。

  没有用了,她想,银子弹正中心脏,他没有救了。

  不知怎的,她回忆起了那个雪夜,游斯人就昏倒在院子前,也是浑身浴血,但眉头依旧倔强地,冷漠地紧锁着。

  恍恍惚惚之间,她被几个人抓到一个小密室中。

  因为徐如静的特殊身份,那些人也不敢动她一根汗毛,只是牢牢看守着她。这时,一个额前有缕白发的男人走了进来。

  “成哥。”其余人马上恭敬地问好。

  “嗯。”成风爱理不理地点点头,指着徐如静,道:“把她交给我吧。”

  “这……”那几个手下有些为难:“明哥吩咐,让我们必须一步不离地看着她的。”

  “这样啊,那你们就好好看着她吧。”

  成风眼中闪过一丝阴沉,接着,谁也料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他猛地拿出手枪,快速扣动扳机,那几个人猝不及防,瞬间倒在地上,再也没有睁开眼。

  杀完人,成风眼也不眨,直接来到双眼无神的徐如静面前,冷冷地一笑。然后手一抬,劈向她后颈……

  叶西熙坐在窗台上,弯着腿,双手抱着膝盖,惘惘地望向玻璃外。

  夏天将尽了,院中的花草看上去已有了明显的疲意。偶尔一阵风吹入,凉凉的,袭遍全身。

  她不由得将身子缩紧一些,这时,耳边忽然传来一个声音:“还在这吹风,不怕着凉吗?”

  叶西熙没有回头,也知道来人是夏逢泉,她轻声问道:“如静还是没有消息吗?”

  夏逢泉没有出声。

  叶西熙微微叹口气。

  实在想不到,短短几天之内,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游斯人被刺身亡,徐如静下落不明。

  “你说,她是安全逃走了吗?”叶西熙问。

  夏逢泉摇摇头:“几率不大,游家守卫森严,她还没有这个能力……我猜,她是被人掳走了。”

  说着,夏逢泉在她身边的窗台上坐下,背靠着玻璃,两只修长的腿闲闲地交叠着。

  他穿着件黑衬衣,有些宽大,坐下来时衣角恰好覆盖在叶西熙的光脚丫上。

  叶西熙立即感到脚背上有些痒,那种痒,通过一根神经,直接传到心里。她下意识地将脚收回,继续问道:“是谁掳走如静的?”

  “我猜,”夏逢泉回答:“应该是游子纬干的。”

  “游子纬?”叶西熙不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夏逢泉定定地看着她。

  “他的目标是我?”叶西熙恍悟,指着自己的鼻子:“他要我干什么?”

  “和当初游斯人抓你的目的一样。”夏逢泉道:“不仅是他,暗中还有其他的狼人在觊觎着你,他们都想得到你身体的秘密,让自己刀枪不入。”

  叶西熙背上起了层冷汗,可又不免有些好奇:“为什么你不想研究我?”

  夏逢泉斜觑她一眼,意味深长地说道:“别担心,结婚以后我自然会慢慢研究你的身体。”

  叶西熙隔了半响才反应过来他指的是什么,双颊一红,顺势一脚向他踹去。

  可夏逢泉眼明手快,将她的脚抓住。

  叶西熙见势不妙,赶紧抽回,但他抓得实在太紧,试了几次都没有用。叶西熙着急了,下死劲往后一抽。谁知夏逢泉恰好在此时放手,叶西熙用力过猛,猝不及防,直直地向后倒去。“咚”的一声,摔在地上。

  屁股痛得像跌成了四瓣,叶西熙怒道:“夏逢泉,你是不是男人啊!”

  “关于这个问题,结婚的当晚,我会证明给你看的。”夏逢泉眼中笑意浓厚,走过来想扶起她。

  可叶西熙却像看见蛇一般,忽地跳起,跑到一边站着,皱眉看着他。

  “你干嘛?”夏逢泉问。

  “怕你再打我!”叶西熙一脸警戒。

  夏逢泉扬起眉毛:“我可没动你一下,是你自己摔下去的。”

  叶西熙鼓着嘴,瞪了他几眼,才把气消下来,道:“不和你扯了,说真的,假使如静确实在游子纬手中,她会不会有危险?”

  “暂时不会,毕竟她还有利用价值。”夏逢泉的声音沉了下来:“不过,他可能很快便会来找你。”

  “那我该怎么办?”叶西熙忙问。

  “第一时间通知我,不论他说什么,你都不能单独行动。”夏逢泉牢牢看着她:“听清楚了吗?”

  叶西熙忙乖乖地点头。

  “好了,下去吃晚饭吧。”

  “不用了,我叫披萨吃。”

  闻言,夏逢泉怪异地看她一眼:“你不知道,阿宽的规矩是,不准叫外卖?”

  “一次应该没关系吧。”叶西熙不以为然,拿起电话,打给快餐店:“喂,请送一份腊肠披萨到……”

  夏逢泉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记得,上次虚元带了盒炸鸡腿回来,之后,便莫名其妙地拉了一个星期的肚子。如果不信,你就试试好了。”

  叶西熙停顿一下,镇静地对电话那头说道:“愚人节快乐。”

  接着,挂上电话,怏怏地坐着。

  “怎么,一定要今天吃吗?”夏逢泉问。

  叶西熙摊摊手:“不知怎么,忽然很想吃。”

  “那我们出去吃吧。”夏逢泉道。

  “是啊,我们俩出去吃。”叶西熙笑出声来,但笑着笑着,脸有点发僵:“这个,你不是说真的吧。”

  “为什么不呢?”夏逢泉反问。

  看他的样子不像开玩笑,叶西熙心中咯噔一声,马上推辞道:“算了,我忽然又不想吃了,还是下楼去尝尝阿宽的手艺吧。”

  说完,叶西熙转身就跑,却被夏逢泉拉住,将她像沙包一样扛在肩上。

chapter28

“放开我,你想干嘛!”叶西熙大叫,捶打着他的背,双脚也不断地蹬着。可看夏逢泉没什么反应,叶西熙急了,张口就去咬他的腰。

  谁知夏逢泉伸手就在她屁股上重重一拍,叶西熙惨叫一声,终于安静下来。

  夏逢泉扛着她,面不改色地下了楼。

  饭桌前的阿宽叫住他:“马上就开饭了,你要把她抓到哪去?”

  “约会。”夏逢泉脚步停也不停,直接越过阿宽,走出大门。

  “扛着女朋友去约会?看来我们家出了个怪胎。”阿宽摇摇头,吃将起来。

  正将一勺鱼子酱放入口中,却发现对面的夏虚元正目不转睛地看着自己。

  “怎么了?”阿宽狐疑。

  “没什么,只是我忽然想到,”夏虚元嘴角露出一丝神秘的笑:“这鱼子酱挺像今天上午从病人腹腔取出的葡萄瘤。”

  闻言,阿宽放下勺子,脸上挂下两行清泪。

  “为什么我们家的孩子都是些怪胎?”晚餐时间,快餐店里座无虚席。从玻璃窗望出去,天色已有些黯淡,灰灰蒙蒙的,更显得里面的世界明亮得可人,透着热闹,让人心情不由得好起来。

  于是,叶西熙食欲大增,嘴一直没停下来。

  无意间抬头,却发现夏逢泉一直看着自己,她纳罕:“你怎么不吃?”

  “我不太喜欢吃这个。”夏逢泉道。

  “我猜也是,你这种大少爷,一定不习惯吃这个。”叶西熙擦擦嘴角:“你喜欢吃什么,我陪你去吧。”

  “难道你不知道吗?”夏逢泉轻轻瞟她一眼。

  “我为什么会知道?”叶西熙奇问。

  “我们住在一起这么久了,天天一起吃饭,难道你就没注意我喜欢吃什么食物?”

  “我没事干嘛关心这个?”

  被她用话顶了回来,夏逢泉看上去也不在意,只是轻描淡写地说道:“现在不知道没什么关系,只是结婚之后你可要注意点,毕竟,做丈夫喜欢的饭菜,也是妻子的责任之一……对了,差点忘记告诉你,我们的婚礼定在下个月初举行。”

  “咳咳咳……”叶西熙被呛得面红耳赤,差点喘不过气来:“你刚才在说……谁的婚礼?”

  夏逢泉微笑着重复:“我和你的。”

  叶西熙眼珠一转,赶紧拼命找理由反对:“不行不行,时间这么仓促,什么都来不及准备的。”

  “放心,一切都准备好了,请帖,酒席,场地……现在你只需要选婚纱。”

  “这个,研究所最近很忙,我爸下个月一定抽不出时间回来参加婚礼,还是改期好了。”

  “我在一个星期前就通知了叶伯伯,他说,怎么也会抽时间出来参加女儿的婚礼。”

  “可是,我怎么都觉得时间实在是太赶。”

  “那你想什么时候结婚?”

  “不如,”叶西熙喏嗫着:“10年后再看?”

  话没说完,一记冷眼杀来。

  叶西熙缩缩脖子:“那……再过个四五年?”

  某人眼睛一眯。

  叶西熙将椅子往后推了推:“这个,至少也要一两年后吧。”

  夏逢泉双手交叠于胸前,用不容置疑的口气说道:“总之,不论刮风下雨,火山爆发,还是飓风袭击,婚礼就定在下个月。”

  叶西熙不服气:“你以为我不会逃婚吗?”

  夏逢泉轻轻说道:“你以为我不会提早把你给吃了吗?”

  一滴冷汗从叶西熙额角淌下。

  好狠毒的一招!

  这个夏逢泉,果然不是好惹的。

  叶西熙不敢再对嘴,只是低头默默地吃着。

  “真有这么好吃?”夏逢泉问。

  叶西熙心不在焉地点点头。

  “以后想吃这个,或者在家里待闷了,告诉一声,我会带你出来--只要你乖乖听话。”

  “好的。”叶西熙嘴上答应着,心里却打定主意再不跟他单独出门。

  开玩笑,如果夏逢泉某天兽性大发,真的把自己给吃了,她岂不是亏大了。

  吃完之后,天差不多已经全黑了下来,叶西熙摸摸肚子,催促夏逢泉快载她回家。

  可夏逢泉却认为她吃得太多,需要散步帮助消化。

  于是,两人便来到商场中闲逛。

  说是闲逛,结果却成为采购之旅,夏逢泉拉着叶西熙,来到女装部,亲自挑选了衣服,逼着她试穿。

  “为什么都是裙子?”叶西熙不满。

  “我喜欢看你穿裙子。”

  “为什么?”

  “因为你的腿很美。”

  听见赞叹,叶西熙心里暗爽,但还是谦虚道:“哪有哪有。”

  “是真的。”夏逢泉边继续挑选着裙子,边用很平静的语气说道:“我可一直在等着你的双腿缠上我腰的那天。”

  闻言,叶西熙的脸,瞬间红成一个熟透的番茄。

  “为什么你头脑里总装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叶西熙瞪他一眼:“好了,我们快回去吧。”

  “等等,还有最重要的。”夏逢泉握住叶西熙的手,拉着她往前走。

  这个举动由他做来非常自然,可叶西熙却很不习惯,想将手抽出来,努力半晌,只是徒劳。

  再一抬头,叶西熙窘得满头大汗,他居然把自己拖到了--内衣部!

  “请问有什么能为您服务的吗?”一个女店员热情招呼道。

  “请把那套取下来看看。”

  顺着夏逢泉手指的方向看去,叶西熙差点晕倒,那是套黑色蕾丝内衣,薄如蝉翼,性感而诱惑。

  “好的,请问您女友……”说到这,店员瞥见叶西熙左手上的戒指,忙改口道:“您太太的尺寸是多少?”

  叶西熙正沉浸在被误认为是夏逢泉太太的打击中,还没回过神来,耳边又清晰地听见他的声音:“34c。”

  “请稍等。”店员得到讯息,立即去寻找。

  待她一走开,叶西熙憋不住,低声质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夏逢泉提醒道:“你忘记我看过你的裸体了?”

  “……”

  “你还喜欢哪几套?”

  “都不喜欢!我又不是没有内衣!”

  “你原先那些样式太保守了。”

  “你怎么会知道?”叶西熙又惊又窘。

  “看你裸体那次一起看见的。”夏逢泉轻描淡写。

  叶西熙深深吸口气:“……好,我承认我内衣样式保守,那跟你有什么关系?”

  “之前也许没关系,但以后,你的内衣,是穿给我看的,所以,都必须由我来选。”夏逢泉浅浅一笑:“听清楚了吗?”

chapter29

叶西熙已经不知道该作何反应,只是无力地垂下肩,长叹口气。

  害怕夏逢泉会再把自己带到什么怪地方,叶西熙赶紧死命将他拽上车。

  一回家,正想直奔上楼,夏逢泉将衣服袋子递给她:“你忘了这个。”

  叶西熙决定,打死也不接,于是,脚步停也不停,直接越过他。

  夏逢泉看着她的背影,嘴角一弯,对着客厅中的阿宽和夏虚元问道:“知道我们今天买了什么吗?”

  夏虚元伸手去拿:“我看看。”

  谁知还没碰到,叶西熙一阵风似地从楼上下来,夺过袋子,又一阵风似地冲到楼上。

  如果被他们看见那些内衣,她岂不是连最后的脸面也丢光了?!

  跑回房间,叶西熙赌气般地将袋子往地上一掼,然后把枕头当作夏逢泉,使劲地捶捶捶,嘴里还叫着:“打死你,扁死你!揍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