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西熙揉揉被捏红的脸颊,连忙退到角落中,看着一米九左右的阿宽穿着花边围裙在厨具边打转。
其实仔细看看,这个阿宽,身材高大,五官也好看,年轻时一定是枚大帅哥,当然现在也算--如果不是这么神经质的话。叶西熙实在弄不明白,为什么这样的人会来当管家。
不过,听他刚才的话,应该是认识自己母亲的,叶西熙想了想,便问道:“阿宽,我妈妈是什么样的人?”
闻言,阿宽身子僵硬了下。
“阿宽?”叶西熙看他不对劲,忙轻轻唤了声。
谁知阿宽忽然捂住脸,坐在桌子上哭了起来。
“怎么了?”叶西熙手足无措。
“想起你妈妈,”阿宽抽泣着:“我难受。”
“为什么?!”
“想当初,这个家中,全是群懒狼,衣食住行,都要我一手包办,还好有你妈妈帮我,我才没有崩溃。但后来,茉心离开了,虽然屋子里换了批年轻人,但比较起他们的父辈,更懒了,这20年来,我每天从睁眼开始忙到闭眼,都已经麻木。谁知你提起茉心,让我想起20年前那段愉快的岁月,再和现在相比,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看着阿宽哭得唏哩哗啦的,叶西熙不忍心,便道:“别这样啊,大不了,我以后帮你做家务就是了。”
“真的?”阿宽埋着头,用鼻音问道。
“真的。”叶西熙咬牙。
“说话算话?”
“说话算话。”
“不后悔?”
“不后悔。”
“你说的。”阿宽抬起头来,一脸没事人的样子,递给叶西熙一杯咖啡,道:“把这个拿去给逢泉,他习惯每天早上醒来就喝一杯的……别楞着,快去啊。”
叶西熙瞬间有种被欺骗的感觉,但既然话都说出口了,只好不情不愿地来到夏逢泉房间门口。
敲了三下门,发现里面没有动静,叶西熙便按照阿宽说的,悄悄打开门,准备放在床头柜边便走。
进去后却发现,床上空空如也,叶西熙暗自高兴,忙将咖啡放下,但一转身,却看见浴室门打开了--夏逢泉赤裸着上身,腰上裹着条浴巾,就这么走了出来。
chapter15
夏逢泉刚洗完澡,头发湿湿的,水珠不断滴下,落在他黝黑的肌肤上,蜿蜒成一股性感。
“你来给我送咖啡?”夏逢泉越过她,在自己床上坐下,开始擦拭头发。
因为那张床比较高,因为夏逢泉的腿并没有合拢,还因为他只裹了条浴巾,所以,叶西熙隐隐约约看见了自己不该看的东西。
一秒钟之内,她的耳朵红得透明,赶紧移开眼睛,语无伦次地说道:“那个……我……咖啡……我走了。”
说着便要离开,却被夏逢泉一句话给拦了下来:“看清楚了吗?”声音中带着轻笑。
叶西熙嘴角僵硬:“看清楚什么?”
“你心知肚明。”夏逢泉语意深长地看她一眼,眼中含笑。
这下子,叶西熙连脖子也红透了,只能嘴硬道:“呵呵,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说完,赶紧拔腿离开,速度之快,前所未有。
夏逢泉只感觉到一阵风从身边经过,扬起自己的几缕发。他轻咳一声,手指着前方说道:“门在那边。”
“我知道。”
那阵风从窗边返回,应了一声,冲出门口。
门关上,夏逢泉端起咖啡,啜饮一口,微笑了。
吃完早饭,叶家和便带着叶西熙回到家中。
打开门,他看也不看四周,径直走进卧室中。
叶西熙惊疑地看着父亲取下书柜第三层的一本书,按动隐藏在里面的开关,接着,那堵墙竟连着书柜一同慢慢转开。
父亲卧室居然有间暗室,叶西熙心中瞬间闪过无数个疑问,但当她走进去,看清面前的事物时,忽然之间,什么都明了了。
暗室中央摆放着一具水晶棺,里面,睡着一具狼的尸体。
那是条黑色的狼,体型娇小,它紧紧闭着眼,再不会醒来。
“这就是……妈妈?”叶西熙轻声问道。
叶家和看着妻子的遗体,眼中有着温柔:“没错,她就是你的妈妈……她也是狼人。”
“一切,究竟是怎么发生的?”叶西熙茫然。
叶家和缓缓说道:“我遇见你妈妈时,她和你一样大。那是在孤儿院的募捐演出上,她安静地弹着钢琴,看着那些摇头晃脑的小孩子,嘴角带着淡淡的宠溺的笑,整个人美得不可思议。”
“之后,我们又在另一个孤儿院中遇见,大家开始聊起来,这才知道,双方都很喜欢小孩子。渐渐的,我们的交往多了起来,然后……我们相爱了。”
“刚开始的日子,非常快乐。但随着我们感情的加深,茉心常常不经意地露出愁容,在我的询问之下,她终于坦白,说自己其实是狼人。我很惊讶,但随即接受了这个事实。可是茉心家里却始终不同意我们交往。”
“终于,我们私奔了。没多久,茉心怀了孕,几个月后,在柏清母亲的帮助下,你出生了。就在我以为咱们一家三口可以快乐地生活在一起时,茉心却因为产后大出血而离开……”
“之后我带着你一起生活,原本以为一切都已经结束,可没想到你却是传说中的那个不怕银的狼人。游家千方百计想抓到你,于是便勾结克鲁斯,把你骗到山上,想伺机将你绑架,弄成意外失踪的假象。可逢泉却先一步得到消息,去到山上保护你。当时因为不想你平静的生活受到干扰,便拜托逢泉暂时别透露真相。可因为你太过信任游江南,还是被抓了去。”
闻言,叶西熙讪讪一笑。
叶家和继续说道:“看来,游家是不会轻易放过你的,所以,西熙,我和你舅舅商量了下,现在开始,你就和逢泉他们住在一起。”
叶西熙嘴角一抖:“和夏逢泉住在同个屋檐下?爸,不要,我想跟你住在一起!”
“别小孩子气。”叶家和道:“我刚接到美国塞弗研究所的邀请,决定加入他们。塞弗研究所地址隐蔽,就算是游家也很难找到,这样一来,也免得他们抓住我来威胁你。”
“可是,”叶西熙小声道:“我不想和夏逢泉住在一起。”
“别这么说,你们都是年轻人,很快就会消除隔膜,玩在一起的。”叶家和拍拍女儿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道:“西熙,因为你的特殊身份,今后一定会遇到更多的事情,所以从现在开始,你要学会长大。”
叶西熙张张嘴,想说什么,但最终还是点头答应。
几天后,叶家和便离开了,叶西熙依依不舍,却又无可奈何,只能在夏家别墅中住下。
同住的除了夏逢泉外,还有夏徐媛和夏虚元这对双胞胎,以及被救出来的徐如静,当然,管家阿宽也会时不时冒出来。
住进去没几天,叶西熙便发觉自己简直进了个怪人聚集地。
原本以为正常的徐媛整天就喜欢化妆成他人,当然,如果扮成玛丽莲梦露或者克拉克盖博,那肯定是皆大欢喜。但她偏偏喜欢化妆成令人一看之下白血球骤减的角色,例如钟楼怪人,例如贞子,例如富江。而且她变装技术之好之高超,几可以假乱真,叶西熙好几次都被吓得心脏骤停。
原本以为变态的夏虚元毫不辜负她的重望,继续变态中,居然在家中的地下室里修建了个密室,常常待在里面。叶西熙某天不小心在夏逢泉的怂恿下进去参观了一圈,出来后,脸色惨白,三天没有吃下饭--里面摆满了玻璃瓶,全用绿色液体浸泡着人体各种器官,肝胆心肺肾,大肠小肠盲肠,眼珠舌头大脑,甚至还有一根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小弟弟。
chapter16
原本以为无关紧要的阿宽,居然成了匹黑马。因为担心她再次被游家人抓去,阿宽发下重誓说要帮助叶西熙将她体内的狼人因子激发出来,于是便每天给她做半生的牛排,猪排,以及羊排,全是那种一刀切下去,血便汩汩往外飙的货色,看得叶西熙冷汗直冒。
当然,凡事都是需要比较的。
在叶西熙惨遭荼毒的同时,徐如静也未能幸免于难--在她来到夏家的第二天,夏虚元刚好研发出一种可以让人沉睡1个月的新型安眠药,而这药凑巧被夏徐媛不小心混合在普通安眠药中,又正好被阿宽拿去给徐如静服用了。
于是,刚被救出来的徐如静连台词还没来得及说一句,便扮演起了睡美人。有时叶西熙简直怀疑当初将她救出来的决定是否正确,因为现在看来,夏家这个狼窝似乎更危险。
当然,居住在夏家,也会有感到愉悦的时候,比如现在--阳光明媚,碧空如洗,叶西熙和夏徐媛躺在泳池边,穿着比基尼,涂上防晒油,喝着果汁,吃着柠檬派,感觉生活灰常美好。
两个女人凑在一起,八卦是少不了的。
“听说,所有的长辈都对你和逢泉的未来抱有很大期望。”夏徐媛轻轻衔着吸管,娇嫩的唇上勒出一个小小的印子。
“我和他的未来?”叶西熙失笑:“除了斗嘴和互相看不顺眼之外还能有什么?”
“怎么,你讨厌逢泉?”夏徐媛问。
“应该说,是他先讨厌我。”叶西熙纠正。
“是吗?我怎么不觉得?”
“因为你不是我。”
夏徐媛耸耸肩,继续说道:“其实,那些长辈想把你配给逢泉的另一个原因是,他们担心你会和游江南在一起。”
叶西熙沉默了会,缓缓问道:“他们怎么会这么想?”
“因为电视剧中都是这么演的,那些女主角全是非仇人敌家不爱的。”
“电……视剧?”
“你也知道,老人家没事干,就喜欢看黄金档……不过话说回来,你真的对游江南再没有感觉?”
叶西熙笑笑,戴上墨镜,闭目躺着,没再说话。
夏徐媛正要追问,却被一阵手机铃声打断,她走进屋子,去接听。
这边厢,叶西熙闭着眼睛,静静听着夏徐媛的娇诧声从客厅中传来:“什么,谁说我怀孕的!……慕容品,就算我怀孕,那孩子也不可能是你的啊!……我们总共就在拉斯维加斯做过一次,那都是两年前的事了,你以为我怀的是哪吒啊!……你不准过来,听见没有!喂!”
挂上电话,夏徐媛“蹬蹬蹬”跑上楼梯,换好衣服,再“蹬蹬蹬”跑下来,对叶西熙说了句“你慢慢晒,我先出去躲躲”,之后便奔出家门。
叶西熙按照她的嘱咐,继续享受阳光。
夏日的午后,空气中有种暖暖的,让人微醺的味道。叶西熙觉得全身每个毛孔都满溢着舒适。
正当昏昏欲睡时,一股水花忽然溅在她身上,将她惊醒。
叶西熙皱眉,取下墨镜一看,果然,在泳池中翻腾的,正是不知何时钻出来的夏逢泉。
只见夏逢泉在水中如只箭般来回游动,古铜色的肌肤上,布满了流动的水,完美而性感的身材在阳光下展露无遗。
虽然感激他提供了好的景色,但因为游动时发出的嘈杂水声,令人无法入睡,叶西熙有些不爽。但想了想,这是人家的屋子,让自己住下就算够意思了,于是吸口气,戴上墨镜,继续装睡。
隔了会,水声渐渐消失,叶西熙以为夏逢泉已经游完泳离开,正暗自庆幸,谁知耳边忽然传来他的声音:“做得不错。”
叶西熙惊得差点跌掉墨镜,转头,竟看见夏逢泉躺在夏徐媛的椅子上,正闲闲地吃着柠檬派。
因为父亲叮嘱过,现在住在别人家,一定不能任性,要有礼貌,于是,叶西熙便深深吸口气,非常诚恳而有礼貌地说道:“谢谢夸奖。”
“提醒一句,”夏逢泉轻轻瞄她一眼:“你的笑容很假。”
“……”
“不过你做的柠檬派倒是不错,”夏逢泉用纸巾擦擦嘴,道:“以后每天早上都做一份吧,和咖啡一起端到我房间来。”
“你是说,”叶西熙盯着他,吸气吸到肺痛:“要我每天早上来服侍你?”
“不一定要用到‘服侍’这个词。”夏逢泉看着她,颇有深意地说道:“上次你端咖啡来,不也是尝到甜头了吗?”
“咚”的一声,叶西熙连人带椅子摔倒在地。
三秒钟后,她揉揉摔痛的屁股,先四下看看,确定没人听见,再悄声警告道:“我说过,不准再提那天的事!”
“别这么紧张,这种事情很正常并且很公平。”
“正常?公平?”
“当然,”夏逢泉气定神闲地看着她:“既然我看过你的身体,那你自然也有权利看回来。”
叶西熙额边青筋直冒:“听着,不准对任何人说这件事!”
夏逢泉斜睨着她:“如果我偏要说呢。”
“你!”叶西熙像只气炸的猫,顾不得后果,伸手去推夏逢泉,想让他摔在地上,解解心头之气。
谁知她忘记了对手是谁--夏逢泉轻轻躲过她那一掌,并抓住她的手腕,顺势一扯。叶西熙重心不稳,跌入他的怀中。
落到这步尴尬田地,叶西熙暗暗叫苦,赶紧挣扎起身,谁知忙乱中一抬头,红唇竟擦过他的唇。
chapter17
他们……接吻了?
叶西熙顿时化为石像。
但就在她以为事情已经到了最坏的程度时,夏逢泉却满不在乎地摸摸嘴唇,戏谑地说道:“这下,你可连本带利要回来了。”
叶西熙感到一道雷劈在头上,顿时她碎成一片片,然后--
“啊!!!!!!!!!!!”
这时,正在厨房中做菜的阿宽取下耳机,眉头一皱,自言自语地说道:“奇怪,哪来的乌鸦?”
“我要杀了他!”
这天,白柏清抽空来夏家看望叶西熙,结果一进房间,便看见好友咬牙切齿,不停地捶打着被子,嘴中一直喊打喊杀。
白柏清丝毫不给面子,上上下下打量她一番,最后嘴一瘪:“就凭你?”
叶西熙觑他一眼:“我有让你说实话吗?”
“你想杀夏逢泉,下下下下下辈子也没可能。不过,”白柏清摸摸下巴,眼中精光一闪:“有个办法能让他比死还难受。”
“什么办法?”
“嫁给他。”
“……”
“将来娶你的男人,一定每天都会活得比死还难受,你嫁给他,让他受尽折磨,多痛快……你干嘛这么专注地看着我。”白柏清心里毛毛的。
“我在想,”叶西熙歪着脑袋,缓缓说道:“究竟打你的左脸好呢,还是右脸好?”
为了皮肉不受苦,白柏清赶紧献计:“如果你想整他,我倒是有办法。”
“说。”
“依照你的形容,这个夏逢泉很拽,对吗。”
“没错。”
“那他肯定不会服输,对吧。”
“有道理。”
“那我们就和他赌。”
“赌什么?”
“赌我们最拿手,而他最不拿手的东西,等他输了,再提出屈辱性的要求,大庭广众之下,他绝对会要面子,到时候,你就能为所欲为了。”
“天才。”叶西熙满意地点点头,傻笑着。
“对了,你再怎么也算个狼人,变个身来我看看。”白柏清玩心大起。
“你把我当小狗玩呢。早试过了,我不能变身。”
“哎,可惜了。”
叶西熙呼出口气,吹起额前的发:“对了,小白,你知道我是狼人后就不惊讶?”
白柏清轻声说道:“其实在我心中,你从来都不是一般的人。”
“小白,原来你这么看重我。”叶西熙眼中冒星星。
白柏清认真地说道:“当然,你四肢发达,头脑简单,花痴笨蛋加马大哈全占齐了,一般人哪有这么高的功力。”
“……”
当夏逢泉回家时,看见的景象是这样的:叶西熙,白柏清和阿宽正坐在麻将桌边,其中两人脸上有着努力忍耐的古怪的笑意。
“你们干嘛?”夏逢泉问。
“等你打麻将。”阿宽代替两人回答:“其实我告诉过他们,你的麻将技术真的很差,可他们就是不听。”
“没关系,我们也很差的。”叶西熙将夏逢泉拉到麻将桌前坐下,游说道:“主要是我整天都待在这里,太无聊了,你就陪着玩一把吧。”
夏逢泉想了想:“好吧,就玩一把,等会我还要去做事呢。”
“没问题,不过,”叶西熙转转眼珠:“赌钱太俗了,我们赌其他的吧。”
“你想赌什么?”夏逢泉问。
“输家答应赢家做一件事。”叶西熙挑挑眉毛:“我是指,任何事。”
“好。”夏逢泉没多想:“那现在开始玩吧。”
“等等,有证人比较好,记住,如果反悔,猪狗不如。”叶西熙拉开窗帘,露出落地窗外边看人体脑部组织图片,边吃甜点的夏虚元。
夏逢泉意外:“这么正式。”
“没有拉,凡事认真点比较好。”叶西熙微微一笑:“开始吧。”
当下,“哗啦啦哗啦啦”,四人开始玩起了国粹麻将。
整理好牌后,该是叶西熙掷骰子,她将骰子放在手掌中,合拢,闭眼轻声祈祷道:“一定让我赢,一定要让我赢。”
接着,一掷,掷出个9,几人摸牌,然后开战。
几个轮回之后,叶西熙已经听牌,就等待一个5筒,于是,便悄悄摸了5下眼睛。白柏清会意,赶紧打了出来。
叶西熙将牌倒下,宣布胡了,并对着夏逢泉奸笑一声:“我要你做的事情便是,每天早上8点准时端杯咖啡到我房间门口放好,我不一定会喝,但你一定要端。”
夏逢泉面孔红了紫,紫了红,最后说道:“我不认账。”
“很可惜。”叶西熙得意地指向落地窗外:“这里有证人呢,如果反悔,可是猪狗不如。”
“啊!”夏逢泉双手捂头,痛苦万分。
“哈哈哈哈。”叶西熙笑得花枝乱颤。
但是--
“……西熙,西熙?”
叶西熙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唤自己的白柏清:“什么事?”
“你握住骰子傻笑了10分钟,究竟还玩不玩啊。”白柏清狐疑地看着她。
叶西熙这才发现,刚才的一切只是场美好的想象。
她尴尬地笑笑,然后定下神,将骰子一掷,掷出个9,几人摸牌,然后开战。
几个轮回之后,叶西熙已经听牌,就等待一个5筒,于是,便悄悄摸了5下眼睛。
白柏清会意,便将手中的5筒拿到一边,准备等上家夏逢泉出牌后,就打出去。
可是他永远没有机会了。
夏逢泉轻轻将牌倒下,宣布道:“我胡了,天和,大四喜,4暗刻,4暗杠,加杠上花。”
叶西熙和白柏清惊得眼珠子都快掉了出来。
良久,叶西熙抬头看着阿宽,咬着牙,一字一句地问道:“你不是说他麻将技术很差吗?”
阿宽看上去一头雾水的样子:“逢泉的麻将技术明明是很差的啊。”
这时,背对着他们而坐的夏虚元淡淡说道:“麻将技术差的那个人是我。”
阿宽拍拍头,恍然大悟:“哎呀,原来我记错了。”
叶西熙顿时倒地。
chapter18
等她好不容易爬起来,夏逢泉不慌不忙地说道:“我要你做的事情便是,每天早上8点准时放杯咖啡在我床头柜上,对了,还要做份柠檬派。”
叶西熙面孔红了紫,紫了红,最后说道:“我不认账!”
“很可惜。”夏逢泉指向落地窗外,悠然道:“这里有证人呢,你自己说的,如果反悔,可是猪狗不如。”
没有人愿意承认自己猪狗不如,即使是狼人。
所以,虽然不情愿,但叶西熙还是遵守约定,每天准时把咖啡和柠檬派送到夏逢泉的床头柜上,然后再回房睡回笼觉。
坚持了三天之后,叶西熙再也熬不住,将闹钟一关,被子捂住头,情愿变成猪狗不如的狼人,也要睡个饱。
尊严和睡觉之间,她毫不犹豫地选择了后者。
这一觉睡得是天昏地暗,日月无光,叶西熙梦见自己考上哈弗大学,成为年年得奖学金的资优生,然后又被斯皮尔伯格看上,主演世界级大片,一炮而红,再之后便嫁给某国又高又帅又多金的王子,结果正在婚礼进行中,叶西熙忽然哮喘发作,不能呼吸,顿时瘫倒在地。
那种难受的感觉非常真实,王子的面孔越来越模糊,穿过一片白茫茫,叶西熙慢慢睁眼,看见一张熟悉的面孔。
夏逢泉。
他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而右手--正捏着她的鼻子。
难怪自己不能呼吸!
叶西熙赶紧打掉他的手,跳下床来急急地喘着气,等呼吸稍稍平静下来,马上骂道:“夏逢泉,你想杀人吗!”
夏逢泉像什么也没发生过,只是说道:“去给我弄咖啡和柠檬派。”
叶西熙哭笑不得:“你都起床了,自己去弄不行吗?”
夏逢泉慢条斯理地说道:“我的回答是:不行。”
“……”
“弄好了,送到房间来,我回去继续睡了。”
“嗯。”叶西熙打着哈哈,准备等他一出去便继续睡觉。
可是,在关门前,夏逢泉淡淡说了句话,彻底粉碎了她的美梦:“5分钟后,如果你还没起床,我会去取冰块塞在你衣服里。”
这句话非常地有效果,5分钟后,热热的咖啡与香喷喷的柠檬派准时放在夏逢泉的床头柜上。
经此一役,叶西熙再不敢反抗,每天都准时将东西送到。
这简直是种酷刑,看着舒舒服服睡在床上的夏逢泉,叶西熙简直想扑上去咬他。
但也只是想想,没这个胆。
有时,叶西熙也很困惑,就算她做的柠檬派再美味,可天天吃,夏逢泉就不感到恶心?
听见这个问题,夏逢泉只是抬头轻轻瞄了她一眼,然后继续看着手上的文件,隔了好一会,才说道:“你慢慢想吧。”
想了一刻钟,依旧没有任何头绪,叶西熙决定放弃,不再关心这个问题。
就算是意志力再强的人,遇到睡魔也只能束手就擒。
何况是叶西熙。
因为晚上玩游戏太投入,凌晨三点才睡,所以第二天被闹钟闹醒时,叶西熙简直想杀人:夏逢泉或者自己。
挣扎许久,终于爬了起来,端着盘子,如游魂一般飘到夏逢泉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