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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食色听着挺受用的,当即也就放开尺度,开始进一步展开诱惑。
谁知,正当两人要进入正题时,突然想起“乒乒乓乓”的敲门声。
“谁啊?”寒食色一惊。
“我。”居然是老院长的声音。
“院长,有什么是吗?等会我到你办公室谈吧。”寒食色可不敢让老院长知道童遥在,否则,他一定会以上班时间幽会等借口扣她奖金,不仅如此,指不定还要全院通报。
寒食色现在后悔了,她千不该万不该前几天把老院长和阿姨的激情时刻偷录下来,四处贩卖。
这不,老院长来抓她的小辫子报复来了。
“寒食色,你究竟在做爪子(干什么)?诊室可是救死扶伤的神圣之地,岂容你在里面偷偷摸摸干些不良勾当?快开门!!!”老院长将门敲得更大声了。
“我没有!!!”寒食色急中生智,狡辩道:“我在给人看病!!!我就是在做救死扶伤的事情!!!”
老院长岂是这么容易就能被打发的:“那好,如果是光明正大的事情,你斗把门给我打开,让我看哈子(一下)!!!”
寒食色没了奈何,只能将童遥给拉到屏风后的手术床上躺着,而自己则整理了下衣服,然后不情愿地将门打开。
老院长一进门赶紧奔到屏风后,指着童遥道:“寒食色同志,这明明斗是你老公啊!!!”
寒食色理直气壮地回道:“我老公也是人,他也会生病,也可以成为我的病人啊!!!”
老院长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立马又道:“那,他啷个(为什么)没有挂号?啷个(为什么)没有病例?寒食色同志,你假公济私所?”
寒食色将腰一叉,道:“你还不是一样,扫清洁阿姨的三表叔的姐姐的儿子来我们医院做手术,一大笔一挥,说是免费。
那这还是我亲老公呢,更该免费了!!!”
老院长被噎住,差点背不过气,过了许久,他忽然眼中一亮,道:“寒食色同志,你老公是来做爪子(干什么)的?”
“割包皮的。”寒食色道。
“那好,那好。”老院长笑得像只黄鼠狼:“我今天就坐在这里,看你割,你要是不割……呵呵呵呵呵呵呵呵,我就全院通报!!!!
闻言,寒食色每个毛孔,都在冒着冷汗。
全院通报,全院通报,全院通报。
她那本来就不太好的名声,绝对禁不起这样的玷污。
所以- -
寒食色眼中泛起一道寒光。
童遥,只有委屈你了。
接着,她刷地一下扒开了自己老公的裤子。
“啊!!!!”一道惨叫,在中午的xxxx男科医院中响起。
哪里是一个惨字能够道尽的哟。
温抚寞番外:抚寞寂寞(一)
当温抚寞第一次注意到寒食色,是在军训的时候。
他躺在草坪上,双手枕着后脑勺,一双妙目微眯着,看着天空。
阳光有些刺眼,视线也被眼内的水光所氤氲。
看着看着,温抚寞忽然觉得有些安静- -刚才因为不想被人误会和自己在搞背背山的好友童遥许久都没吱声了。
温抚寞侧目望去,发现童遥的目光聚集在对面树荫下的那个女生身上。
那个女生,就是寒食色。
那时,温抚寞对她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在她的严重,寒食色看上去很舒服,不惹人厌。
仅此而已。
她只是自己班上的一名同学。
所以,温抚寞只是看了一眼,就重新躺在草坪上。
眼睛微眯着,像是在水中,所有的东西都在波动。
就像他六岁时坠入池塘那次一样。
记忆有些模糊,温抚寞只记得当时自己整个人都在水面下,因为太过恐惧,他甚至忘记了挣扎,只看见许多水草还有浮游生物在自己眼前移动。
深绿的颜色,这是温抚寞当时在水下所看见的。
他那时还不理解“死”这个字,但恍恍惚惚觉得,自己好像是要去另一个地方。
温抚寞是跟着一群玩伴来到这个池塘边的,这里的谁并不深,但是淹死个孩子却是容易的。
因此,大人们三番五次都明令禁止他们来到这里。
但是今天,温抚寞在路上买了几条蝌蚪,想要拿回家养,可是装蝌蚪的塑料袋却在漏水。
温抚寞只能来到池塘边,准备装点水后继续上路。
可是当他蹲下时,却不知怎么地,身体忽然失去平衡,就这么摔进水中。
除了初入水面那声清脆的响声,接下来,温抚寞的整个世界就变成了深绿色。
静谧的深绿色。
眼前的所有事物,都在慢慢地移动,就像是时间减慢一般。
温抚寞觉得很难受,他无法呼吸,全身像是被不知名的东西积压一般,难受极了。
在忍耐到了极限后,他终于张开了嘴,水汹涌地灌入他的体内,像要将他的身体涨裂开。
惶惧和痛苦,充斥了年幼的温抚寞的感官。
然而就在这时,忽然有股力量拽住温抚寞的肩膀,将他往池塘边拖拽。
那股力量并不大,却很坚定,让他那颗剧烈跳动的心,瞬间平定下来。
在水中浸泡多时的温抚寞已经失去了仅存的力气,他只能躺在那人怀中,扔其将自己拖到那干净而温暖的岸边。
像是过了很长色时间,他的身体终于脱离开了水。
然后,那个救他的人气喘吁吁地唤着他的名字:“抚寞,温抚寞……醒醒,你快点醒醒啊!”
温抚寞将全部的力气都聚集在眼皮上,艰难地将其掀起。
接着,他看见了一张清秀较好的脸颊,
安馨。
是九岁的安馨。
年幼的温抚寞只能思考到这,因为接下来,他就晕了过去。
后来的事情,温抚寞听父母讲诉的:大热门闻讯赶来,将他送入了医院,医生说,要是再晚出水个一分钟,估计他这条小命也就被阎王爷收去了。
在医院观察了两天,确定没有什么后遗症,医生就放温抚寞出院了。
出院后的第一天,温抚寞的妈妈就带他去向安馨道谢。
那天,安馨参加完学校的作文补习班,回家途中看见自己大院的几个小孩在那边哇哇大哭,跑去一看,发现了溺水的温抚寞。
她也没多想,就这么跳了下去,将温抚寞救起。
虽然是春天,但池塘的水温还是很低的,因此,安馨在救起温抚寞后,自己也发了高烧。
到了安馨家,温抚寞的妈妈就和安馨的妈妈在客厅中聊了起来,两人打发温抚寞去里面看看安馨。
温抚寞敲了敲安馨的房间门,听见里面传来带有浓浓鼻音的一声“进来”后,才推开门,走入了。
安馨的房间布置得很漂亮,整洁而简单,地板中央有块毛茸茸的地毯,踩上去,软软的,特别舒服。
当时,安馨正坐在书桌前做作业,扭头看见温抚寞,笑了,招招手,道:“你没事了?”
“嗯,”温抚寞点点头。
“随便坐吧,姐姐把这几道数学题做完了就陪你说话。”安馨说完,转身认真地做起了作业。
温抚寞没事干,在打量完整个房间后,他来到书桌前,悄悄看着安馨的课本。
上面的字,他有好多还不认识。
可是……安馨全都会呢,真厉害。
其实,安馨在他们这个院子里,挺出名的,每个妈妈都会拿她来教育自己的小孩。
“你看人家安馨,学习好,又听话,还是年纪的大队长,年年都是三好学生,哪像你!!!”
其实,温抚寞最羡慕安馨的,是她手臂上别的大队长的标志。
一,二,三,三条红杠,多厉害。
可是安馨一旦回家,总是把那标志给除下来,根本不会有炫耀的意思。
不像是和安馨一个班的黄锦锦,不过只是个小队长,却整天都把那一条杠给戴着,听说睡觉的时候他都要别在睡衣上。
总之,安馨在他们这群孩子眼中,是需要仰望的。
正在想着,安馨忽然打了个喷嚏,那响声把温抚寞吓了一跳。
安馨抽出纸巾,轻轻擤擤鼻子。
“你生病了?”温抚寞问。
其实他当然知道,安馨是为了救自己才会生病的,而温抚寞的妈妈也一再嘱咐他,见到安馨一定要向人家道谢。
可是温抚寞就是不好意思说出来。
安馨擤完鼻子后,秀气的鼻翼被摩擦得红红的,映着她雪白的肌肤,有一种稚嫩的可爱。
温抚寞一直注视着她的脸,忽然觉得,安馨似乎比自己的表姐表妹都要漂亮。
她一直在练习芭蕾,四肢纤细,背也总是挺得直直的。
温抚寞每次看见童话中的小仙女,都会自动代入安馨的模样。
温抚寞番外:抚摸寂寞(二)
这时,温抚寞闻到一阵幽幽的香气。
循着香味找去,他看见了窗台上的一盆花。
淡黄绿色,有着幽幽的香气,亭亭玉立。
“那叫兰花。”安馨见温抚寞一直看着那盆花,便揣度道:“你喜欢吗?送你好了。”
温抚寞摇摇头,他只是觉得,这盆花,在安馨的房间里是很适合的。
“你今年是不是要上大学了?”安馨问。
“是。”温抚寞收回聚在花瓣上的目光。
“那,我来先教你习几个字好了。”安馨坐在自己的小床上,拍拍身边,示意温抚寞去坐。
温抚寞犹豫了。
虽然年纪小,但他毕竟是男的,平时都不大和同年龄的女孩玩,更别说比自己大的姐姐。
但今天,不知怎么的,他就依言照做了。
他坐在安馨身边,悄悄看着她。
安馨的头发很长,浓密而漆黑,像是最美的丝绸。
阳光洒在上面,闪出一重雅静的光。
那是他童年的记忆,深入骨髓的记忆。
从那之后,温抚寞开始和安馨熟悉起来。
安馨很照顾他,时常教他许多道理,还为他补习功课。
时间,一天天过去,他们逐渐长大。
在温抚寞懂得“爱”这个字时,他发觉自己爱上了安馨。
那是种渐渐侵蚀的感情,当温抚寞醒悟过来时,他发觉自己的眼中再也装不下任何人。
除了安馨。
可是安馨对他……却不是那么回事。
当她向同学介绍温抚寞时,总是说:“这是我弟弟。”
安馨似乎只是把他当成弟弟。
安馨高中毕业,决定去美国念书,得知这个消息,温抚寞的心像是被拴上了千斤的重物,沉到了底。
在安馨离开的前一天,温抚寞在她房间的窗户下站了一夜,但直到天亮,他还是没有唤她,还是没有告诉她,他爱她。
而第二天,温抚寞站在机场角落中,看着安馨远离。
看着她的那头黑发,慢慢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中。
温抚寞等待着,期望自己能快些成人,他计划也在高中毕业后去到美国,和安馨待在一起。
可是,安馨没有等他。
在一年之后,林菲云拿着安馨和一个男人的亲密照片给他看,并告诉他,那个男人,是安馨的未婚夫。
温抚寞第一次品尝到了心碎的滋味。
不,不是碎,是裂开,慢慢地,一丝丝地,裂开。
那种痛,也是缓慢地,一点点增加的,直到他无法承受。
他16岁的世界,成为了灰色。
温抚寞正式注意到寒食色时,是在军训之后正式开学的那天。
那一天,班主任根据高矮调好了座位,而他,则坐在寒食色后面。
温抚寞抬头,忽然怔住了。
因为在一瞬间,他仿佛看见了安馨的背影——寒食色的头发,和安馨出奇地相似。
光滑细致,浓密漆黑,华美无匹。
他的出神,维持在寒食色转头为止。
是的,他前面的女人,是寒食色,不是安馨。
可是坐在寒食色的身后,他无法控制自己不去看。
寒食色的发,就像是一面镜子,让他看见了和安馨的许多过往。
在沉湎于回忆的过程中,温抚寞也不可避免地会注意到头发的真正主人寒食色。
他发觉,有时候,寒食色非常有趣。
每当她想要起什么坏心时,总是先眯缝着眼睛,像是慵懒的猫咪。
有些可爱。
但让温抚寞忍俊不禁的,便是她陷害钟醒的时刻。
每次,她都会不动声色地倾斜身子,慢慢抬起屁股,“噗”地一声放出一个屁。
接着,再非常无辜地捂住鼻子,耸耸肩,看向睡得不省人事的钟醒,成功而完美地将放屁的事情栽赃给了他。
而最令温抚寞感到惊讶的是,她骂人的技术。
那次,温抚寞看见她从办公室气冲冲地回来,便关心地询问了一声:“你没事吧?”
当时,寒食色咬牙切齿地说出了一系列诅咒无理老师的话。
其中包括狼牙棒,菊花,翻滚,家庭装矿泉水瓶子。
那台词,让温抚寞笑出了声。
这个女生,是会让人快乐的人。
之后,温抚寞渐渐和寒食色相熟悉。
温抚寞觉得,和寒食色在一起时,自己总是开心的,那种感觉,很舒服。
时间是个大大的沙漏,而时间,则是里面的沙,慢慢地流逝着。
很快,便到了暑假,他们几个好友相约去唱KTV。
到半夜时,大家肚子饿了,柴柴便和童遥一起去买吃的,包房中只剩下温抚寞和寒食色。
不知为什么,温抚寞觉得单独和她待在一起有些不好意思,于是,他就靠倒在沙发上,开始装睡。
但装着装着,忽然之间,温抚寞发觉自己的嘴唇有了微微的痒意。
是……有人在吻他。
温抚寞睁开眼,看见了面前的寒食色。
她,在偷吻自己。
奇怪的是,温抚寞并没有厌恶的感觉,他只是问道:“你在干什么?”
话音落后,他看见寒食色的脸颊红了,而她的眼睛,则是含着水。
他似乎有些慌乱,心脏撞击着胸腔的声音连温抚寞都能听见。
然而,就是在这样状态下的寒食色,却忽然冒出一句惊天动地的话:“我想强暴你!”
开始说完之后,她就后悔了,一张脸,红得像是染了番茄酱,转身就要跑。
但是,温抚寞将她拉住了。
就连温抚寞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么做。
“你,你想干什么?”寒食色问。
“我不能吃亏。”温抚寞道。
接着,他吻了她。
究竟是因为寒食色的头发能够让温抚寞回忆起安馨,还是因为温抚寞单纯地想要和她在一起,已经分不清了。
情感,就像是手工课上的橡皮泥,各种颜色混杂在一起,再也扯不开。
那天之后,寒食色就成为了他的女友。
温抚寞番外:抚摸寂寞(三)
“抚寞,抚寞,看我,像不像海象?”
闻言,温抚寞转过头来,看见了鼻孔中插着筷子的寒食色。
“还是斗鸡眼的海象。”寒食色说着便将两个眼珠子凑在了一起,看上去特别滑稽。
“小心,等会分不开了。”温抚寞笑着伸手,摸摸寒食色的眉头。
“那……要是我真的成了斗鸡眼,你还会不会要我?”寒食色挽住温抚寞的胳膊,将头枕在他肩上。
抬头,她看见了今天的天空,蓝得透明。
午饭之后,她总是喜欢和温抚寞待在教学楼天台上,吃吃零食,聊聊天,一直到预备铃声响起。
“怎么总像小孩子说些傻话?”温抚寞笑了。
寒食色凑近,仔细看着温抚寞的脸颊,赞叹道:“你的皮肤,真想一块白豆腐。”
说完,寒食色的手,顺势就掐住了那白豆腐般的皮肤。
温抚寞的脸颊顿时成了泛红的白豆腐,他偏转过头,静静躲避着。
“别这么小气,不然我也让你吃吃好了。”寒食色说着便伸长脖子,将左脸颊递到温抚寞面前,道:“来吧,来吧,别客气。”
温抚寞还是笑着躲闪着。
寒食色将眼睛一眯,道:“难不成你想咬的,是俺们的其他部位?……算了,反正咱们都这么熟了,那免费给你咬咬吧,免得你心痒痒的,来来来,大方点,这具身体,这几个点,ABCD随便你选。”
刚说完,寒食色便冲上去想要做出不轨举动,温抚寞赶紧用自己的衣服将寒食色给包在怀中。
“温抚寞,你想闷死我呀?!”
“你生命力比小强还旺盛,哪里能这么容易就闷死了?”
“你怎么一点也不会怜香惜玉的!”
“咦,你是女人吗?”
“好,这是你逼我的,我今天就脱给你看,以证明我的清白!”
“寒食色,你干嘛脱我。”
两人就这么嬉戏着,在教学楼的房顶上,挥洒着清新甜蜜的恋爱。
温抚寞喜欢和寒食色在一起的感觉,每当看见她的脸,温抚寞便会觉得,即使是阴霾的天,也会变得晴朗。
他们就这么快乐地渡过了两年。
在温抚寞的笑颜中,安馨的影子,已经渐渐变淡。
在升入大学的那个暑假,寒食色喝了酒,她说,要把自己给他。
在那一刻,温抚寞犹豫了。
他不可以占有她——在他确定自己的心意之前。
他不可以因为寒食色喜欢自己,就做出这种事情。
所以他拒绝了,故作轻松地推开她,或者是严肃地提醒她。
但是寒食色却是个倔性子,拼了命似地扑上来。
在最后一次进攻时,寒食色挂在他脖子上,双眸盛满了微醺的晶莹,而脸颊也是白润中透着绯红,在光线下有着毛绒绒的感觉,像是饱满娇艳的桃子。
此刻,温抚寞的脑海中只有一个想法:他希望寒食色能够永远这样待在他的身边。
很多感情,都是瞬间明了的。
而在那瞬间,温抚寞晓得了。
他是爱着寒食色的。
他会带给她幸福。
所以,当寒食色再一次进攻时,温抚寞没有再拒绝。
他唯一想做的,就是拥抱着她。
在那个夏天,温抚寞彻底地拥有了寒食色。
那之后,他们更加亲密了,温抚寞时常拥抱着寒食色,一起憧憬着未来。
有好几次,寒食色提到了自己的头发,她问温抚寞,是不是最喜欢她的头发。
听见这个问题时,温抚寞的心揪紧了。
原来,寒食色是注意到了的,在他们刚认识时,温抚寞确实时常注意着她的黑发。
不过,那是因为,另一个女人。
是因为安馨。
温抚寞最开始注意寒食色,只是因为她的头发和安馨很像。
温抚寞不想让寒食色知道这件事情。
他爱她,他不想让寒食色知道他们的开始,只是掩埋在华丽下的腐朽。
而且,他怕因此而伤害了寒食色,害怕她因此离开自己。
所以,他一直隐瞒着。
然而,没过多久,温抚寞觉察到了不对劲:寒食色时常紧锁眉宇。
她不是那种习惯于悲春伤秋的人,所以,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温抚寞问了许多次,都得不出所以然。
原本以为,过段时间,一切都可以如常。
可是没有,寒食色越来越沉郁,并且时常寻着由和温抚寞争吵。
温抚寞是个淡然寡言的人,他总是默默地由着寒食色发火,不和她争,也不和她吵,只是静静地等待着她的平静。
而看到温抚寞的这种情况,寒食色便更为恼火,到最后,时常都是拂袖而去,好几天都不和他联系。
大一的那个暑假,两人又开始冷战,这次,寒食色甚至关了手机,摆明了不想见到温抚寞。
温抚寞待在床上,连门也不想出,整日便是闷闷不乐。
这天,他正躺在床上,便听见有人在敲自己的房间门,温抚寞也没在意,只是无意识地唤了句“请进”。
而进来的那个人,却是阔别多年的安馨。
安馨在前几天便回了国,安顿好之后,便来看他了。
“听伯母说你最近心情不好呢。”安馨问。
温抚寞勉强抬抬嘴角,算是笑了。
“心情不好更是要四处去走走,来,咱们这么久没见,出去请我喝杯饮料吧。”安馨道。
温抚寞不好拒绝,便和她一起出去了。
两人走在街上,暖风吹着,却没怎么拂去温抚寞面上的沉郁。
而安馨的双眉之间,也有自己的一段心事。
走了两条街,两人都没怎么说过话。
良久,安馨打破了沉默:“没想到,你都长这么高了。”
经她这么一提,温抚寞才发觉,当初离开时和自己差不多高的安馨,这次回来,居然比自己矮了半个头。
变了。
大家都变了。
他的心里,此刻,只是眷恋着寒食色。
“有女朋友了吗?”安馨问。
“嗯。”温抚寞点头。
“哦,是什么样的女孩子?”安馨好奇。
“很普通……但是对我而言,却是最特别的一个人。”温抚寞看着天空,阳光璀璨,就像是寒食色的笑容。
温抚寞番外:抚摸寂寞(四)
可是,事情注定就是这么巧,那天回去时,温抚寞看见了家中的寒食色。
他发现了寒食色眼中的一种复杂情绪,带着淡淡的受伤,还有自嘲。
是误会了吗?
温抚寞一直在揣测着她的心思,因而一直没怎么做声。
虽然寒食色一直在笑着,但是温抚寞知道,她不开心,她很失落。
饭后,寒食色便说要回去,温抚寞也起身送她。
在路上,两人依旧是默默无言。
温抚寞不知该怎么开口,这是他的弱项,他们之间的相处,都是寒食色主动说话,而他也习惯了如此。
风吹动着路边的落叶,蜷曲的枯叶飞舞着。
终于,在走到寒食色家楼下时,温抚寞鼓起勇气,问道:“食色,你最近究竟是怎么了?”
寒食色一开始时,还是隐藏着眼中淡淡的哀,她还是笑着否认。
温抚寞握住了她的手,轻声道:“食色,我们和好吧。”
是的,和好,像以前那样,快乐下去。
可是不行了。
寒食色垂下头,说想要去剪短头发。
“怎么忽然想剪短头发呢?”温抚寞被她这突然的念头而搅糊涂了。
接着,寒食色轻轻地说出了一句足以震断温抚寞全部神经的话:“我不想成为安馨的影子。”
寒食色的泪,就这么滴落在她的手臂上,发出了很大的声响。
很重,也很痛。
痛的,是他们两个人。
“温抚寞,当初你之所以要和我在一起,是因为我有一头和安馨一样的头发是吗?”寒食色这么问道。
温抚寞终于醒悟了,为什么寒食色这些日子会这么落寞,为什么她不再快乐。
因为她知道了,他们的开始,只是一场完美下的腐烂。
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做另一个人的替身。
他伤害了她,那种痛,是无法弥补的。
温抚寞慌了,彻彻底底地慌乱了,在那一刻,他的脑子是一片混乱。
而在那种慌乱中,还有种至深的恐惧:他害怕寒食色会因此而离开自己。
他不能失去她,不能的。
所以,他紧紧地捏住了寒食色的手,他要她听自己的解释。
寒食色没有挣脱开,他抬起那张被泪水淋湿的脸颊,笑着说:“我就站在这里,我听你的解释。”
可是温抚寞的解释,是苍白的。
因为那个开始,本身就没有美丽可言,充斥着他的卑鄙,充斥着他的自私。
他拼命地道歉,拼命地乞求寒食色的原谅,拼命地要想要抓住她。
而最后,寒食色让他给她一段时间,他要好好理清他们的关系。
温抚寞答应了。
“食色,我等着你,我一直都等着你。”温抚寞这么保证着。
接下来的日子,温抚寞一直在等着寒食色的回答,每天,他都一动不动地看着手机,只要一有人打进,便马上接起。
可是次次,都是失望。
安馨似乎来找过他几次,但是温抚寞没有应答。
19岁的他,心里只有一个名字:寒食色。
后来发生的事情,彻底地让温抚寞理解到了天意弄人的含义。
那天晚上,林菲云打来电话,说安馨在酒吧喝醉了,请他过去送她回家。
担心安馨会出事,温抚寞无法拒绝,便去了酒吧中。
安馨喝了许久的酒,看她的样子,似乎是有烦心的事情。
或许,烦恼,本身便是每个人身体的一部分。
温抚寞想要扶安馨起来,想要送她回家,可是酒醉中的安心却一把将他抱住,痛哭了起来。
温抚寞从没见过这样的安馨,一时也慌了手脚,只能任由她趴在自己怀中。
温抚寞并不知道,他的身后,寒食色正在看着。
误会,在这一刻诞生。
没多久,寒食色打来电话,想要约他在冷饮店里见面。
温抚寞欣喜若狂,以为寒食色是原谅了自己,便想送安馨回家,再迅速赶到约定地点。
但是他没有能赴约——安馨突然不出血,晕倒了。
温抚寞赶紧将她送到医院,当时,她因为失血过多,已经昏迷不醒,而医生也下了病危通知书。
温抚寞拿出手机,给寒食色打电话。
他不能离开,因为安馨随时都会死去。
他留下,不是因为他还爱着安馨,而是因为他必须要这么做。
在那一年,是安馨从池塘中将他救起,而现在,他不能在她生死未卜的关头离开。
可是寒食色的手机一直处于关机状态,温抚寞打了无数个电话,发了无数个短信,都没有回音。
温抚寞看着自己满身的鲜血,那是血腥的绚烂。
他想,明天,自己会去寒食色面前,向她解释清楚。
他想,寒食色是会理解的。
他想,他们是会和好如初的。
但是温抚寞想错了。
当安馨情况稳定下来后,他立即赶到了寒食色的家中,拼命地敲门买单时没有人回应。
听邻居说,早上时,看见寒食色提着一个行李箱走了,说是要出去旅游,还请邻居帮忙照看下屋子。
食色生气了,温抚寞想,是的,她生气了。因为自己的失约。
温抚寞又打电话给所有认识寒食色的人,想要弄清楚她究竟去了哪里,但是始终没有得到答案。
安馨是因为宫外孕而造成的大出血,她父亲是保守的人,因此这件事不能让其他人知晓,温抚寞便理所当然地承担了照顾她的责任。
那段时间,他一边要赶着去医院照顾安馨,一边要四处寻找寒食色的下落,将自己弄得精疲力尽。
而在那时,他依旧想着,等食色回来,她应该消了些气,那时,他会好好跟她解释的。
半个月后,我无意间回到那个和寒食色同居的屋子,却发现,里面属于寒食色的东西,都不见了。
一件,都没有留下。
而房间中的大纸箱中,装满了一些小玩意。
都是自己送给寒食色的,都承载着他们过去的记忆。
她不要了。
寒食色,已经不要他了。
温抚寞番外:抚摸寂寞(五)
温抚寞明白,寒食色虽然表面看上去大大咧咧,但骨子里却是至深的固执,她有着自己的原则,不可撼动的。
她的这番举动,并不是为了出气,并不是为了发泄,并不是为了吓唬他。
是真的,她是真的决定离开自己。
站在空旷的屋子中间,温抚寞的手,冷得吓人。
他不想失去寒食色,他不能失去寒食色。
温抚寞不太明白怎么主动地去挽回一个女孩子的心,但是他想要将寒食色留下,迫切地想。
所以,他编造了谎言,他说自己要离开。
要到很多年之后,温抚寞才明白当时自己这么做的原因。
那时的他心里,还是期望着寒食色的主动,就像他们的关系中一惯的那样。
如果当时,他能缠住寒食色,能用自己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时间去解释,能将她紧紧揉在怀中,让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自己的真心,那么,事情是不是会不一样。
可是温抚寞没有。
他是懦弱的,懦弱的他,一步步地让他们的感情消逝。
童遥得知这个消息后,将寒食色强行拉到温抚寞的面前。
终于,他们见面了,在那个熟悉的地点。
在他的面前,寒食色很平静地问道:“你要走了?”
温抚寞看着她的脸颊,那璀璨的笑,已经没有了踪迹。
是他的错,都是他的错。
温抚寞开始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解释。
苍白的解释。
但寒食色微笑着,打断了他的话,她和他,说的,是不同的事情。
就像是,他和她,走的,已经是不同的路。
寒食色又笑了,但是那种笑,已经不同了,有着阴霾。
她的快乐,不再纯粹,染上了泥土。
温抚寞知道,是他的错,一切,都是他的错,是他自私而卑鄙地开启了他们的开始,即使那感情到最后确是真心,但是那一开始的污迹,却像是一把刀,深深地刺入了寒食色的心,一下下,将她的心剁成了肉末,鲜血淋漓,再也无法愈合。
为什么,温抚寞询问自己,为什么会伤她到这般田地?
他是爱她的,他曾发誓要永远给她快乐的。
可是……她还是被他给伤了,只要有他在,这道伤,便是永远也无法愈合的。
寒食色会永远记得,他之所以和她在一起,只是因为她的头发像另一个女人。
这对女人的自尊而言,是致命的毁灭。
“食色,没有我,你是不是会快乐很多?”温抚寞沉默许久,终于问出了这句话。
是的,如果没有遇见他,寒食色的快乐,还是透明的,依旧是纯粹的。
而寒食色的回答,也证明了这点。
她收敛了笑,她用很真实的语气回答了他。
是的,如果他走了,她会快乐许多。
她说,她会找到另一个真心真心爱她的人,会找到另一段从开始就是真实的感情,会找到一个真正属于自己的男人。
然后,她走了,步履坚定,背影决绝。
是的,她走了,她不再需要有缺陷的他,不再需要他们这段有缺陷的感情。
温抚寞就这么安静地坐在那里,从白天,一直坐到冷饮店打烊。
当店员提醒他冷饮店即将关门时,他起身,这才发觉,他的全身,都是冷的。
已经失去了。
他已经失去了寒食色。
她在意的,并不是那天晚上他的失约,她在意的,是在他们感情开始的时候,温抚寞的脑海中,还想着另一个女人。
她在意的是这个。
而这,是温抚寞无法解释的,这是他的罪。
“你真的是把她当成安馨的替身才和她交往的?”在篮球场上,童遥这么质问着。
温抚寞没有语言,那个开始,是他无法预料的。
接着,童遥一拳将他击打在地上。
“从今之后,寒食色由我来保护。”童遥这么宣布之后,便离开了。
直到那一刻,温抚寞才明白,原来童遥,一直都默默地恋着寒食色。
而同样在那一刻,他明白了,寒食色今天说的话,都是正确的。
会有一个真正属于她的男人,给她一段没有污渍的爱情。
他,配不上她,他,是要离开的。
温抚寞走了,离开了这个城市,离开了寒食色。
初去美国,对什么都不熟悉,而在安馨的执意要求下,他住进了安馨居住的公寓。
那段日子,对温抚寞而言,是暗无天日的。
他找不到阳光,在他的视线中。
他整日整日地回忆着和寒食色的点点滴滴,那些回忆,成为他最珍贵的东西。
他不想忘记,便提笔写了下来,每一件,都写在白色的信纸上。
写的时候,他的嘴角,都是飞扬的。
因为那些,都是他生命中的快乐。
他将这些信,都托安馨寄出去,寄给了寒食色。
他也不知道自己这么做的理由,但是在那时,他只想做这一件事情。
一天一封,不间断地写,不间断地寄,虽然寒食色没有一点回音,但他还是继续着。
直到……第六十三天。
寒食色有了回应——那些信,他寄出去的信,都被剪成了碎片,寄了回来。
他们的回忆,都成了碎片,被风一吹,便再也没有了踪迹。
从那之后,温抚寞没有再打扰过寒食色。
如果平静是她需要的,那么。他会给她。
毕竟,他能为她做的,只有这一件了。
温抚寞将自己的全部精力,都用在了学业上,他几乎每天都待在大学图书馆中。
他以为这样,就可以不必多想。
但是没什么用,寒食色的影子,还是在他的脑海中,像刀刻的一般,那么清晰,不可磨灭。
温抚寞察觉,安馨对他,也似乎和以前不同了。
她看他的眼神,不再是看一个邻家小弟,而是看……一个男人。
温抚寞明白那意味着什么,但是,已经过去了。
他对安馨的感情,已经过去了。
永远地,过去了。
温抚寞番外:抚摸寂寞(六)
温抚寞回去看过寒食色,在她刚工作那年。
他去到了医院,悄悄地站在诊所外,像是一个卑微的罪人,看着她。
她在笑,很开心地和同事说着话。
那种笑,映着阳光,似乎是恢复了以往的璀璨。
或许,温抚寞想,没有他,食色,真的会开心许多,许多。
他深深地将寒食色的笑容记在心中,然后,离开。
年华一点点将人稚嫩的表壳剥去,剩下的,是满满的回忆的沉淀。
转眼,便是六年。
六年,并不太长,但对于温抚寞而言,却像是已经过去了半辈子。
终于,他将学业完成了。
因为优异的成绩,教授极力劝他留下,但温抚寞却拒绝了。
他想要回去看看。
看看父母,看看朋友,看看……寒食色。
不用见面,只是看看就好,只要知道些她的近况就好。
然而,回家之后,温妈妈告诉了他,寒食色还是处于单身中。
闻言。温抚寞的心,稍稍有了些生气。
她,还没有遇到那个人。
那么,自己,还有机会吗?
心思,是经不得想的,温抚寞控制不住自己,在寒食色母亲的帮助下,他去见了寒食色。
“你回来了。”寒食色静静地问。
她的语气,是安静的,仿佛一切的恨与爱,都已经消逝了,留下的,只是一些碎屑,拼凑不出什么。
她说着很多话,很多不相干的话,都是,对陌生人说的话。
他和她,已经这么陌生了吗?
温抚寞握紧手中的茶杯,终于鼓起勇气,打断了寒食色的话。
他,要将自己的心意说出来,他要告诉寒食色,他还爱她,一直都爱着她,他要乞求她再给他一次机会,他要保证,永远,永远,永远,都不会再伤害她。
然而,他没来得及开口,一个男人旋风似地将寒食色给拉走了。
那是个强壮的,有魄力的男人,温抚寞知道,那个男人也喜欢寒食色。
在双方父母的帮助下,温抚寞和寒食色见面了。
他们行走在充满回忆的那条长街上,但是——
“这里变了好多……很多东西,都不见了。”寒食色如是说。
是的,他们之间的很多东西,都不见了。
但是,温抚寞不想放弃,就因为放弃得太早,才会失去了寒食色这么些年,而今,他不可以重蹈覆辙。
他记得,寒食色最喜欢吃那条长街上一个摊主的刨冰,所以,他用了几天的时间,四处寻找,终于买到了一碗和当年一样的刨冰。
他欣喜地拿给了寒食色,但是,她全身却泛起了冷冷的怒气。
她问自己刚才去了哪里。
温抚寞回忆,刚才,安馨约他在咖啡馆见面,他以为她有要事要告诉自己,便去了。
但是,安馨只是扯了些闲话。
这本是件光明正大的事情,但温抚寞不想让寒食色再听见安馨的名字,所以,他隐瞒了。
可是,这件事却像是一根针,将寒食色堆积多年的怒火全部戳爆。
温抚寞这才明白,他对寒食色的伤害,有多么严重。
他,深深地伤害了她。
原来,寒食色没有好,她的笑,还是有着阴影。
从寒食色家出来,温抚寞来到酒吧中,就是当初那个误会产生的酒吧里。
这次醉的,是他。
醉的感觉,是奇妙的,像是整个世界,偶读不存在。
然而,在那虚无中,只有一个名字还存在着——食色。
他喃喃地念着这个名字,一遍一遍。
当温抚寞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家中,而安馨就在他的身边坐着。
她的眼中,是清澈的坦诚。
她慢慢地向他道歉,向他说了那62封信的事情,并告诉他,自己已经将所有的事情都告诉了寒食色。
温抚寞安静地听着,良久,终于问道:“为什么,要在这个时候说出来?”
“因为,在昨天晚上,我终于明白,你的心中,只有一个寒食色……只有她。”安馨的眼神是落寞的。
是的,所有的人,都是落寞的。
然后,她走了。
接着,寒食色约温抚寞出去。
地点,就在那个冷饮店的门前。
坐在台阶上,他们平心静气地,将所有的事情,都说了明白。
两人之间变得这么理智,便是爱情结束的预兆。
因为感情,是迷乱的烟草。
而他们,清醒了,因为那种炽烈的,非彼不可的感情,已经逝去了。
忽然,寒食色重重地扇了温抚寞一个耳光。
温抚寞不动不摇,静静承受着。
即使寒食色拿着刀要捅自己,他也心甘情愿地愿意承受。
“温抚寞,你爱过我,对吗?”
“不是爱过,不止是爱过,我一直……一直,都爱着你。”
他们吻了彼此。
然而那个吻,刻着离别的标记。
温抚寞知道,他们结束了,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不是因为恨,不是因为爱,不是因为怨,不是也悔,而是因为……他们都变了。
寒食色,她明白了,自己需要的,究竟是什么人。
她要的,他给不了。
“食色,我们永远地结束了……是吗?”温抚寞问。
寒食色点头,做了回答,动作的弧度,是坚定,没有任何的迟疑。
这次,他们真真正正地结束了。
“抚寞,谢谢你。”在这么说了之后,寒食色离开了。
彻底地,走出了他的生命。
额父母坐在原地,任由冷风吹着,一直到寒食色的背影消失现在街角。
然后,他坐在了寒食色刚才坐的位置。
他看见寒食色刚才一直在摩挲着那块石阶。
他低头,透过微弱的灯光,看清了那上面的字。
抚寞,你快来吧。
字是用小石子刻上的,已经被流年冲刷得很模糊。
但是温抚寞还是清楚地看见,在那一年,那一夜,有个女孩,一直坐在这里,直到天亮。
她喃喃地念着:“抚寞,你快来吧。”
可是,至始至终,他都没有出现。
在那一夜,他彻底地失去了她。
风,变得轻柔了些许,像是一双手,抚着他的脸颊,抚着他的寂寞。
温抚寞闭上了眼,在黑暗之中,他轻声道:“食色,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