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自己肌肤上激情之后留下的痕迹。

一个个鲜红的印子,似乎都记录下了刚才那场欲望的抒发过程。

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呢?

当然,爱,我也不是第一次做。

这个年代,倒不必因为不小心上床而去用面条上吊或者用豆腐撞头。

而且,在做的过程中,我确确实实也享受到了。

我想,我特定时饥渴太久了,加上最近周围的人都成群结队地刺激我,才会犯下这样的错误。

想开点,云易风的身材是难得的,加上床上功夫也了得。

所以,我和他刚才的那一场运动,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想到这里,我眉宇间的迷茫被吹散了些。

是的,做过的事情就别再后悔了。

他没女友,我没男友,孤男寡女,没有道德上的约束,那么,偶尔失控一次,也属平常。

或者,我是太寂寞了。

我的手,抚摸着眉间,不经意地叹了口气。

只是,想是这么想,究竟该怎么去面对云易风呢?

我自然是想把这件事当没发生过一般。

可是,估计希望不大。

毕竟,事情确确实实地发生过,怎么能风过无痕?

所以,我决定,还是当只缩头乌龟,趁早跑路吧。

于是,我悄悄打开了浴室门,缩着脑袋从门缝中往外一瞧。

运气不错,床上的云易风还在沉睡中。

我赶紧套上衬衣,穿上粗布裤。

因为小内内已经在刚才那场激烈的运动中阵亡,我此刻下身凉飕飕的,不太舒服。

接着,我深吸口气,打开浴室门,走了出去。

云易风躺在床上的情景,实在是春意无边。

他的身体,是赤裸的,下身被被单遮住。

蜜色的肌肤,纯白的被单,形成鲜明的对比。

我承认,那被单遮得非常有水平。

若隐若现,颇为勾人。

那华丽的股沟,露出了边缘,而前方的小黑,即使在被单的遮蔽下,也有着清晰的轮廓,让人心痒难耐,恨不得冲上去,扒拉下被单,欣赏个够本。

想到这种强悍型的性感尤物刚才居然被我给吞下了腹,我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最高点。

我寒食色在有些时候还是会表现出一点人性的。

所以,我边看着云易风性感的上身,边打开钱包,掏出一张百元大钞,准备放在床头柜上。

一百大洋,那得值多少碗牛肉面啊。

要到这时,我才发现,原来我寒食色还是一直把色放在食前头的。

我屏住呼吸,一步一步地走到床边,用最轻柔无声的动作,将钱放下。

但就在此刻,一只有力的鹰爪猛地抓住了我的小鸡爪子。

我的心,顿时停止了跳动。

缓缓抬眼,我看见云易风那双深不见底的眼睛。

“你在做什么?”云易风问。

“放钱。”我诚实做答。

“放钱?”云易风眼眸半敛,射出一道危险的精光:“在上床之后做出这种举动,你知道意味着什么吗?”

“我完全没有那个意思。”我赶紧解释:“是真的!这钱只是我的一番心意,只是想拿给你补补身子的……”

话没说完,我就被云易风给拉到了床上。

他顺势将我压住。

我的大腿,感觉到他家小黑再次昂首挺立了。

云易风的手指,顺着我的鼻梁缓缓滑下,最终落在我的嘴唇上。

手指的陷落中,洒落了点点柔情蜜意。

云易风道:“我自以为自己的身体不需要滋补,不信的话,我们可以再来一次。”

“不用了。”我笑了,笑得要多僵硬,就有多僵硬:“我绝对是相信你的,但是现在时间不早了,而我明天还要早起上班,就不打扰你休息,先走了。”

“不用上班了。”云易风眼眸森森:“我养你。”

“你养我?”我笑得更僵:“云哥,你的玩笑很冷。”

“这不是玩笑。”云易风的嗓音,是成熟的沙哑:“你现在是我的女人,我当然要养你。”

我承认,做米虫是我的大志愿。

试想想,不做事就有吃有喝的,谁不愿意呢?

不过,做道上大哥的女人,是需要勇气的。

先不说别的,乔帮主估计会一掌把我给拍死。

“打个商量行不?”我试探地询问云易风:“我们还是保持朋友关系,但是,如果你实在过意不去,非要给我一张无上限的信用卡,我也不会好意思拒绝的。”

“朋友?男女朋友?”云易风扬眉,眉毛的弧度显示出一种霸气和坚毅。

他的双眉中间,有着一个小的褶皱。

那是习惯性的皱眉后留下的痕迹。

皱眉中间,盛满了深沉与弧度。

“普通朋友。”我纠正。

“上过床的普通朋友?”云易风的五官,轮廓分明,蓄着淡淡的阴影。

“是不小心上过床的普通朋友。”我继续纠正。

云易风逆着光,他的笑容,像是蒙着一层黑色的纱,隐隐约约的,看不太清晰。

但是他的声音,却准确地进入了我的耳中:“那么,我的回答就是……不可能。”

说完,他这只刚觅食完毕散步消化完毕的豹子,又开始扑向我了。

我忙用手抵住他的胸膛:“云易风,你难道几年没碰过女人了?”

“不,但是你这样的女人,我确实没碰过。”云易风微侧了下头,灯光在他颧骨蜜色的肌肤上滑过一道让人沉沦的弧度。

“谢谢阁下的夸奖,但是……请移开你的嘴!”我努力地偏过头,不让云易风的嘴靠近我。

云易风忽然捧住了我的脸,让我无法偏离他的控制。

接着,他吻了上来。

云易风的吻技不错,可惜我此刻不是很乐意享受。

对于这不请自如的舌头,我只有用牙齿狠狠一咬。

因为不是自家的舌头,不必担心痛,我咬得挺用力的。

云易风吃痛,立即退出了我的口腔。

他用手抚摸着自己的下唇,低低地笑了:“你是属猫的?”

因为我们靠得很近,他的声线似乎震动了我的皮肤,痒痒的,麻麻的。

“我是属扫帚星的。”我苦口婆心地劝道:“难道你忘记了,和我待在一起后,你所受到的那些莫名其妙的伤?你怎么还是没有得到教训呢?如果你真的要让我待在你身边,说不定你会被自己的口水给呛死的。”

“我倒觉得,既然和你相遇之后,我已经遭受了这么多的磨难,那么,再不争取点回报,岂不是很划不来?”云易风眼眸中那不知名的黑色在流动:“我云易风可不喜欢做亏本的生意。”

看来,这云易风和我一样,都是不喜欢吃亏的人。

而两个不喜欢吃亏的人待在一起,是非常不智的行为。

“抱歉,我实在是没空跟你玩这些,拜托你把手放开。”我干脆明白地告诉云易风。

“不可能。”云易风也这么干脆明白地告诉我。

“大哥,刚才我已经被你的雨露滋润得非常彻底了,短时间内事不会再需要了。”我用眼神杀死他:“拜托放开我。”

“多点雨露滋润是好事,可以留着旱年时用。”云易风跟我用哑谜探讨着床上运动。

我忽然泄气了。

我知道,今天我不同意的话,估计是走不出这间屋子的。

所以,我问道:“你说,你究竟想要怎么样?”

“成为我的女人。”云易风言简意赅。

“具体负责哪方面的工作呢?”我问:“贩毒,走私,洗黑钱?还是像洪兴十三妹那样,管理你手下的小姐?”

“你认为我现在在做这样的事情?”云易风眼中噙着笑意。

“我总不可能认为你天天都在捐赠希望小学吧。”我瘪瘪嘴。

“我做的事情,表面上看来是正常的,但私下确实用了不少无法拿上台面的手段。另外,”云易风道:“你只需要做女人做的事情就好。”

“你是指,”我揣摩圣意:“陪你上床,给你煮饭,帮你打扫屋子?”

“我家有厨师,也有佣人,所以不需要你做后面两项。”云易风道。

我发觉,云易风也是和我一样,是个把色放在食字前头的人。

志同道合啊。

“你不觉得这样做很莫名其妙?”我问。

“不觉得。”云易风刀枪不入。

我现在是骑虎难下,只能敷衍地点点头,决定等今晚睡一觉醒来之后,再去想办法。

于是,我们便整理衣物,准备离开这里。

云易风先下了床,一件件地捡起地上的衣服,穿戴着。

虽然他是背对着我的,但也是春色无边啊。

那紧实的屁股,那修长的腿,那强壮的后背。

我差点就挡不住诱惑,想冲上去,狠狠地咬他一口。

云易风穿戴好之后,便转过身来,向我伸出手,道:“走吧。”

我装矜持,没有把自己的手放在他的手心中,而是选择了比较潇洒的方式。

就像是武侠小说中的女侠们跳下马那样,我跳下了床。

中间的一系列动作都是帅气的。

可惜,在落地的那刹那,我才记起,自己忽略了一件事。

我刚才是带着水珠从浴室出来的,所以,地板上有一小滩水。

我的运气也真是好,就降落在了那一小滩水上。

结果是可想而知的,我的脚一滑,身子顿时向后倾倒了去。

在我倒下去时,身体的本能促使我的手在空中乱抓,期望能抓住什么东西,保持住身体的平衡。

我确实抓住了一个东西。

是条形,有些软,有些热,有些长,有些粗。

很像是……男人的小鸟。

而且,更像是……云易风的小鸟。

我思考的速度远远比不上我下跌的速度。

那小鸟,就这么被我给死死地拽着,狠狠地拉扯了一下。

与此同时,我听见云易风身体内部传来的一种痛苦的呻吟。

我心里暗叫一声糟糕。

我没能把云易风的小咪咪给拉扯成丝瓜,反而把他的小鸟给拉扯成丝瓜了

因为有云易风小鸟的帮助,我止住了下滑的趋势。

我很轻松地拍拍屁股站了起来。

而云易风,则捂住了下体蹲下了身子。

我叹口气,道:“看吧,我早就警告过你,我是属扫把星的,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命根子都差点被我给扯断了。”

我觉得我对自己的批判是正确的,但是云易风的眼睛,像是被灌了辣椒油似的,红得吓人。

我知趣地垂下头,不再说话。

这次,云易风的命根估计是被我给伤狠了。

以至于,他蹲在地上,好半天也没用起来。

我只能从楼下的冰箱中找了点吃的,然后坐在床上,等着他好转。

但是,我肚子都吃圆了,云易风还是没有站起来。

我有些担心:“你没事吧,还是让我帮你检查一下吧。”

云易风咬牙道:“没事。”

“真的不用吗?”我道:“这个地方伤到了是很严重的,可能会充血,肿胀,甚至到最后会坏死,要切除……你确定真的不需要我的检查?”

云易风的嘴,像是在咬着什么东西,咯吱咯吱地响:“我,说,不,用。”

“既然如此,我也不勉强你了。”我道:“今天就这样吧,时间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如果等会你真的感觉到不舒服,欢迎来我们医院就诊。那么,我就先走了,拜拜。”

接着,我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出了大门,才发现,这里是位于半山腰的一幢别墅。

放眼望下去,整个城市仿佛融化在了五颜六色的璀璨灯光中,美得不可思议。

云易风果然是道上的大哥,口袋中的黑钱还真是多,这买别墅就像是买棒棒糖似的。

我看了看,这山上要招出租车也不容易。

所以,便返回屋子,拿了云易风放在大厅中的车钥匙。

接着,开着他的车,驶下了山。

云易风的车,不愧是高档货,性能确实不错。

一个小时后,我回到了自己的家。

把车随便停在小区中后,我便上了楼。

路过乔帮主家时,我没有忘记八卦,特意化身为大蜘蛛,趴在他家门前聆听里面的动静。

可惜,什么也没能听到,只能悻悻而返。

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我决定思考和云易风之间的关系。

但是刚想到这件事,我的脑子就是一片混乱,像毛绒一般,理也理不清。

所以,我决定,明天的事情就交给明天的那个我去解决。

之后,我双眼一闭,进入了梦想。

这一觉,睡得并不踏实。

小区的猫,call spring了一个晚上,在不停寻找着她的良猫。

孩子,你实在是不够矜持啊。

第二天早上起床晚了,我立马忙得鸡飞狗跳,在屋子中乱窜。

老院长前几天才指着我的鼻子威胁道:“寒食色同志,你要是下回再迟到,我恩是不得给你老汉面子,要罚你去帮我堂客扫厕所哈!”

帮阿姨扫厕所?

而且是老院长刚上完的厕所?

简直是残酷。

 

 

捉奸在床

当我提着高跟鞋跑下楼时,却看见了一副惨烈的画面。

云易风的那辆车上,居然堆满了猫屎。

我不过是昨晚在心中腹诽了两句,谁知这猫居然这么小肚鸡肠的。

再说,她本来也不矜持啊。

但看看表,时间已经快来不及了。

为了我的奖金,为了我不去扫厕所,我只能暂时将云易风的车丢弃在脑后。

转身,正要狂奔,却直愣愣地撞上一堵肉墙。

而在我撞击上的同时,那堵肉墙却如避蛇蝎,迅速施展凌波微步,后退一米。

站定后,我看见了车的主人——云易风。

“你躲这么快干嘛?”我好奇:“好像是我要吃你似的。”

云易风不做声,但是那眼神却是一种肯定。

我猛地醒悟过来,对他而言,我可是扫把星啊。

也难怪了,连小鸡鸡都会被我给当绳子扯了,云易风能不憋屈,能不提防,能不远离我吗。

此刻,云易风的脸,还是臭得不行,而且,有些憔悴,像是一整夜没睡觉一样。

我疑惑:“你这么早来干什么?难不成命根真的被我给扯断了?要不,我们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吧,有我带着你,很多项目都可以免费的。”

云易风似乎没有听到我的话,因为他忽然冒出一句:“你居然把车给我开下山了。”

车?

我回头,看了看那窗玻璃上沾满了臭猫屎的车,不好意思地笑笑:“抱歉,因为那里出租车很难叫,而你当时也正在忍受剧痛,我不好打扰,就自己把车开下来了。不过,反正你手下多,可以打电话叫他们上了接你啊。”

云易风的声音,凉丝丝的:“我的电话,就放在车里。”

我的脸,抽了抽,道:“那你是怎么通知手下去接你的?”

云易风的声音,更凉了:“没有电话,我根本就通知不到。”

我的脸抽得更加厉害:“你的意思是……你是自己走下山来的?”

云易风的声音,凉到了极致:“没错。”

我忙缓和气氛:“多走路其实是件好事,真的,你看,这清晨的空气是多么新鲜,多运动才是王道啊。”

云易风的声音,像是从西伯利亚那边吹来的,凉得我头发丝丝都结冰了:“那么,下次我把你丢在山上,也让你自己不行几个小时走下来好了。”

“您老真幽默。”我干笑两声,接着看看表,道:“那个,我上班真的要迟到了。不如等我中午回来的时候再说吧。”

说完,我准备脚底抹油,开溜。

但是,云易风伸手拦在我身前:“钥匙给我。”

“不好意思,差点忘记了。”我一拍我那颗坚硬无比的脑袋瓜子,将车钥匙放在云易风手上,道:“先申明,车窗玻璃上的屎不是我拉的,是我们小区那只不矜持的母猫拉的,别找我。”

说完,我第二次准备开溜。

可是,云易风第二次拦住了我:“我要的,是你家的钥匙。”

“我家的钥匙?”我警觉:“你想干什么?”

难不成想偷我家东西去卖?

不愧是云易风,知道这么做会折磨得我痛不欲生,够狠够有手段。

但事实上却是我小人了,因为云易风疲倦地张张嘴,道:“我走了很久的路,很累了,所以想去你家睡一觉,怎么,不行吗?”

本来我不是很乐意的,但是看着云易风那隐隐的黑眼圈,害怕他如果继续在街上闲逛会被当成滚来滚去的熊猫被送去四川卧龙。

所以,我善心大发,将我屋子的钥匙给了他。

不过,还是不放心地嘱咐了一句:“冰箱里有冰淇淋,有蛋糕,有果冻,有一盘剩下的番茄炒蛋……你都不可以偷吃,明白吗?”

不能不防啊,以前小乞丐住在我家时,就时常偷吃我的零食。

作为小乞丐的哥,云易风犯案的几率也是贼高贼高的。

嘱咐完毕之后,我赶紧向着医院狂奔而去。

等电梯门一开,我就瞅见老院长那贼亮贼亮的双眼,正向着我那诊室的门射去。

此时,我所在的诊室门是紧闭的。

那就意味着,我要迟到了。

于是,我连忙脱下高跟鞋,眼睛淫光一闪,一个跑步动作,“嗖”的一声像神舟六号一般,向着我的诊室冲去。

只要在老院长到达诊室之前,我待在里面,就不算迟到。

听见响动,老院长回头一看,发现是我,立马慌了神,也脱下鞋子,开始往前跑,争取在我之前到达诊室。

老院长的脚,可是正宗的香港脚啊。

一脱下,那味道,熏得走廊都蒙上了一层混沌的雾气。

我分明看见,围绕着老院长香港脚的几缕热气旁边,有五六只蚊子像过年一样兴奋地围着转悠。

有几位护士同志不幸正从病房中出来,只吸了一口气,立马晕倒一片。

她们虽然倒下了,但还有我寒食色。

我屏住呼吸,冒着窒息而亡的危险,拔足飞奔。

我和老院长积怨已久,这次,两人都爆发出了强烈的小宇宙。

在走廊上,我们你追我赶,互不相让。

但是,老院长毕竟不年轻了。

再加上,日日夜夜战斗在AV电影的第一线,难免肾亏。

于是,他渐渐落后了。

我眯起眼睛,那个心花,那个怒放啊。

但就在我跑在老院长前头2米的地方时,老院长抛弃了自己的形象。

他使出了暗器。

一只臭烘烘热熏熏大拇指处还破了一个洞的袜子,从后扔来,在我的身体前划过一道华丽丽的抛物线。

只差一厘米,就挨到我的鼻子。

那袜子,实在是杀人越货,居家旅游,送亲访友的必备暗器。

我立马就被熏得头昏眼花,颠三倒四,口吐白沫,差点连自己妈妈都不认识了。

而趁此良机,老院长奸笑淫笑狞笑佞笑傻笑地往前面狂奔。

我努力抹去一脸被臭袜子熏出的泪水,将银牙咬碎,气沉丹田,爆发出一阵惊天地泣鬼神的嚎叫。

接着,我一个跳跃,扑上去——把老院长的长裤给扒了下来。

所有的人,都看见,老院长穿着一件大红色的四角裤衩。

那红艳艳的颜色,还有那裤缝中因长年累月扣屁屁而扣出的小洞,瞬间让被老院长的脚臭熏晕而此刻才刚刚醒来的那群小护士同志们再次倒下。

“院长你露点了!”我大叫一声。

老院长布满皱纹的菊花老脸挂不住,脸皮“刷”的一下就变得和他的破洞裤衩一样红了。

于是,他下意识用手去遮住屁股后的破洞。

而我,则趁机一鼓作气,“咚咚咚”地跑到诊室前,用平生最快的速度,拿出钥匙,打开门,冲了进去,坐在桌子边,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娘咧,这份工作,实在是累人。

十秒钟后,老院长也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看见我已经坐定,他脸上的失望神色,连强力遮瑕膏都遮不住。

老院长扶着门框,一张菊花脸憋得红通通,灿烂烂的。

好半天,他才咬牙切齿地冒出一句话:“寒食色同志,早啊。”

我也同样咬牙切齿喘得想要背过气似地回了一句:“老院长,您也早。”

然后,我们就像沾着芝麻酱一样沾着新仇旧怨的目光就这么在空气中打了一场无声的架。

最后,在假惺惺的笑中,院长走了。

我赶紧灌下一大瓶凉白开。

奖金回来了。

厕所远离了。

我寒食色胜利了。

休息完毕之后,换衣服,抹桌子,整理东西,边看杂志边等待患者上门。

但今天也真是奇怪了,我一本瑞丽都翻了个遍,还是没有患者上门。

难不成,是老院长在搞什么鬼?

我边喝着水,边走出诊室。

我看见,诊室门前,站着一排黑衣人。

那气势,一看就知道,是道上混的。

一旦有病患靠近,他们马上瞪起那铜铃似的大眼,像樱木花道一般,用眼神将病患给逼走。

我惊讶了,问道:“你们,你们是在做什么?”

看见我,那群小弟齐刷刷地弯下腰,恭恭敬敬地道:“大嫂好!”

那虔诚程度,就和小学生上课前喊老师好一样。

闻言,我一口口水差点就喷得像市中心那音乐喷泉一样壮观了。

大嫂?

大嫂?

大嫂!

我唯一一次被叫大嫂是拜我那缺了两瓣门牙,总是把鼻涕和哈喇子往我身上抹的小侄子。

被他叫了之后,我很淡定地偷了他一个月的棒棒糖吃,以示惩罚。

而现在,这群大男人,居然对着我叫大嫂?

“你们究竟是谁?”我晕乎乎的。

为首的人再次恭恭敬敬地对着我行了个礼,接着道:“大嫂,龙哥说云哥说你是云哥的女人,龙哥还说既然云哥说你是云哥的女人,那么你就是我们的大嫂,我们务必要保证大嫂的安全。”

安全?

我就纳了闷了,这来医院,都是做好被医生宰的准备来的,谁会没事宰医生呢?

留他们在这确实有碍观瞻,影响不好,我赶紧挥挥手:“回去回去,我不是你们大嫂,一个个穿得跟蟑螂似的,站在我门口怎么还会有病患上门,真是想害死我今天的奖金泡汤啊?”

那群小强对视了一眼,接着,马上消失。

但是,十分钟后,他们又回来了。

不过这次,没有穿黑衣,而全身穿的夏威夷风格的大T恤,脖子上全是镀金的手指粗的金链子。

晃眼看去,红的红,白的白,黄的黄,蓝的蓝。

简直是花团簇拥。

虽然穿的挺喜庆,但是他们的脸,还是凶神恶煞,生人勿近。

于是,我的诊室空了一上午。

当一个前来治病的帅哥被他们给赶走时,我彻底爆发了。

于是,我一挥手,将他们全给招呼了进来,眼睛一凛:“你们真的把我当大嫂吗?”

齐刷刷的回答:“是!”

“那么,”我吹吹手指甲,道:“全部把裤子给我脱了。”

所以的小强都怔住了。

“怎么?”我斜着眼睛望向他们:“要我亲自动手吗?”

“大嫂?”为首的那个小心翼翼地问道:“不知大嫂要我们脱裤子做什么?”

我拿着一把手术刀在面前晃啊晃的,日光灯的光,经过锋利刀身的折射,寒光四散,映在小强们的眼里,照出了他们的畏惧。

我红唇微启,那个媚啊,那个眼啊,那个如啊,那个丝:“没有病人,我只有拿着你们做一下练习了,否则,这手艺生疏了,可怎么得了?”

说完,我起身。

五颜六色的夏威夷小强们互相对视一样,接着,“嗖”的一声,跑得没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