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委屈啊。

大哥,不是我不想走快,我腿都被你们给吓软了,我怎么走得快啊?

绞身混混继续在我身后嘀咕道:“外人都说我们是黑社会,依我看,医院才是最大的黑社会。我们收保护费是明码实价,可医院简直就是吃人不吐骨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一个小小的感冒都要花几百块,简直是土匪,强盗!”

在这样的控诉声中,我推开了病房的门。

一眼就看见,那个云易风正在床上躺着,手中拿着一张纸,眉宇微皱。

那天晚上与他的两次见面,都是在黝黯之中,瞧不清楚。

而现在,我算是彻底看清了他的模样。

蜜色的肌肤,散发着浓浓的属于男人的气息。

一双鹰眸,漆黑,深沉,如黑洞一般,有着噬人的黑暗和深邃。

他的鼻梁,异常高挺,将整张脸勾勒出刚毅,伟岸的线条。

他全身上下,都凝聚着一种凛然的王都的气息,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臣服。

此刻,他看着那张纸,问道:“你确定那女人就是长得这样?”

声音低沉,威严。

我身边的绞身混混忙道:“云哥,千真万确,那个女人化成灰我都认识!”

我低低地嚎了一声,骨头又开始软了。

云易风不做声了,继续看着那张纸,眼神有着低调的锐利。

“大哥,您刚才不是说头有些晕吗?”绞身混混诌媚地说道:“我把医生找来了……喂,你站在这干嘛,难不成还要我们大哥来请你?快过去啊!”

我就这么被绞身混混给一掌推到了云易风的病床前。

给我一百个胆子,我寒食色也不敢抬头啊。

于是,我压低声音,随便问了几个问题,接着下了断言:“没什么大碍,闭眼养下神就好了。”

没错,快闭眼吧,大哥!

说完之后,我继续保持着头低到脚踝的姿势,想要转身,不动声色地离开。

但是,就在我的脚刚迈出一步的时候,一只大而有力的手挟着惊雷之势,如一只鹰一般,抓住了我的下巴。

那动作,稳、准、狠。

就跟我们老院长抓钱以及和我抢菜时一样。

我估摸着,被他这么一抓,我的下巴能瞬间美容成最近风靡的锥子下巴。

并且,不出血,不开刀,效果自然,无副作用。

这云易风可惜了,要是去当整容专家,绝对能挣得个钵满盆满的。

在我感叹的同时,云易风擒着我的下巴,逼迫着我把脸给抬起来。

他看着我的眼睛里,有探究,有深邃,有灼灼。

我看着他的眼睛里,有恐惧,有强自镇定,还有……一颗不在不小不软不硬黄灿灿的眼屡。

我在心中安慰自己:别怕,别怕,我穿着白大褂,带着黑框眼镜,等于套着马甲,他认不出我的。

但是,我刚这么想着,云易风的另一只手就如闪电般伸过来,“刷”的一下把我的眼镜给取下了。

我顿时透心凉,晶晶亮。

这时,云易风的眼睛,慢慢地半阖起来。

“你,”他的声音,低沉,危险:“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我是大众脸。”我表面镇定,但其实此刻已经临近尿崩边缘。

云易风慢慢地,将眼睛移到手中的那副画像上。

我承认,在此刻,我已经尿崩了。

我闭上眼,等待着他摔杯为号,大吼一声:“把这女的给我剁碎了,只留胸前的两馒头就行!”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

我额上的冷汗汇聚成河,一行行一往下淌。

我的心脏,平均每秒钟要蹦达十下。

我的皮肤,开始收缩收缩,不断地收缩。

不知过了多久,云易风放开了我,接着,淡淡道:“看来,是我认错了。”

我猛地张开眼,有些怀疑他是故意的,画像都在手上,怎么可能会弄错呢?

但是,当我看见那画像时,我立即就信了云易风的话。

因为,那上面的人,我也不认识。

一大一小的绿豆眼,如磨盘一样的大的脸,成龙式的鼻子,厚厚的占据了二分之一个脸盘的香肠嘴,还有满脸的烂疮。

我要很自豪地说一句,和这幅画比起来,我简直就是李嘉欣那种级别的美女。

“麻烦了,医生,你可以出去了。”云易风低下头,不再看我。

我长吁一口气,忙脚底抹油,溜走。

但是,在临出门前,我听见他问了一句:“二少找到了吗?”

他身边的手下恭敬地回道:“云哥,那晚,我们追着二少去到了露习路,在巷口他便不见了。我想,他应该就在那附近,已经加派人手去查了。”

接下来,病房门关上,我也没听见下面的话。

但是,我很确定,他们口中的二少,就是小乞丐。

不难猜,我家就在霞飞路附近,加上出事那天云易风确实是在追小乞丐。

我讨厌复杂的事情,所以,死里逃生出来后,我飞速去为童遥办理了出院手续,带着他去到了另一间医院中。

将他安顿好后,我立马跑回家里去,去找小乞丐算帐。

算算时间,小乞丐现在应该在乔帮主的屋子中。

因为乔帮主有时会值班,无法回家,怕出现什么煤气忘记关,水忘记关之类的事情,就配了把房门钥匙给我。

自从有了钥匙后,我就常趁乔帮主不在,来他家,偷他冰箱中的东西吃。

我轻车熟路地打开乔帮主家的门,却没看见小乞丐。

奇了怪了,难不成跑路了?

正在我发散思维,展开无数的设想时,却听见浴室中传来了“哗哗”的水声。

我承认,我寒食色是不纯洁的。

给我个葡萄,我可以联想到它在两张嘴之间徘徊的情景。

给我个香蕉,我可以联想到男性身体上与它形似的东西。

而浴室中的水声,则瞬间让我的脑海浮现起了许多旖旎的画面。

是的,里面是小乞丐了。

是的,小乞丐在里面光着屁股洗澡。

我反着手指头,计算了许久,最后确定,这半年多来,我在小乞丐身上确实花了不少银子,足够去牛郎店中亲亲帅哥的小嘴,搂搂帅哥的小蛮腰,摸摸帅哥的翘屁股。

这么一想,我就心安理得了。

是摘果子的时候了。

于是乎,我悄悄地将浴室门推开。

在一片雾气蒙蒙中,我看见了自己想要看的。

小乞丐光着身子,站在水柱下。

那晶莹的水珠,像水晶帘一样,在他光滑的皮肤上流淌。

此刻,他正仰着头,水落在他的脸上,溅起颗颗透明的璀璨。

那黑色的发,被水浸湿,紧紧地贴在他的颈脖上,勾勒出靡丽的图腾。

小乞丐像是穿上了件透明的水做的沙衣。

那嫩白的胸膛,那纤细的四肢,那年轻有弹性的屁股。

还有那……粉红色的小弟弟。

真是看得我热血上扬,鼻血狂飙啊!

就在我看得入神时,小乞丐听见了响动。

睁开眼,看见我,他眉眼一跳,整个人,“刷”的一下就变得红通通的了。

耳朵,脸蛋,胸膛,甚至连小弟弟也象征性地红了红。

像中煮熟的是虾子。

不过,是只嫩得让人流口水的虾子。

小乞丐忙背转过身,慌乱地想要找东西遮住自己的身子。

但是忙中出错,旁边挂着浴巾被他颤抖的手给弄到地上了。

于是乎,他只能俯下身子去拾。

这么一蹲,那屁股就这么直愣愣地对准了我。

我将双指放在嘴中,吹了声口哨,调戏道:“小乞丐,菊花露出来了!”

我承认,我寒食色非常流氓。

小乞丐手忙脚乱地将浴巾围住了自己下身,接着才想到要追究我这个女色魔的责任。

怒火将他那原本就如星子般的眼点缀得更加璀璨,将他那柔嫩的脸蛋熏染得更加绯红,将他那娇嫩的唇,烘托得更加水润。

简直是融化人心。

耍流氓的最高境界是什么?

那就是耍了,吃了甜头,却不承认。

于是,我这人女流氓摆出一副把小乞丐的裸体当大萝卜的神态,道:“小乞丐,洗完了就出来,姐姐问你几句话。”

这样一来,小乞丐就算是有气,也不知道该怎么发了。

估计是被我给整得晕头晕脑的,他裹着条浴巾就出来了。

在这样的光线中,我看得更清楚了。

小乞丐全身上下,是一种接近圣洁的干净,有着男孩的纯净,也有着男人的力量。

我忽然想起了想继续调戏他的念头。

开玩笑,只是看那么一看,怎么能满足我寒食色那无边无际的兽欲呢?

于是乎,我挥挥手,将他唤到床边坐下。

他不疑有他,真的就过来了。

小白兔上钩,母狼自然是不客气的。

我严肃地看着他,道:“小乞丐,你老实告诉我,那天晚上,究竟是怎么回事?”

在说话的同时,我的爪子,就这么搭在了他光溜溜的肩膀上。

那肉质,怎一个鲜美了得?

闻言,小乞丐的脸僵硬了下,但是他没有做声。

我的手,慢慢地滑落到他的胸口处,扬扬眉毛:“那么,云易风是你的什么人呢?”

闻言,小乞丐的身体更僵硬了。

我觑准时机,将他往床上一推,猛地压上去,按住他的双手,咧嘴,淫光在牙齿上一闪而过。

其实,我并不是真的想要吃小乞丐。

不过,是想调戏他的。

不过,是想看看他惊慌失措的样子。

不过,是想看他花容失色地喊道:“你,你不要乱来啊!”

于是,我压在他的身上,“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嘿”地笑道。

可是,渐渐地,我笑不出来了。

因为,小乞丐的脸上,并没有出现我渴望看见的惊惶。

反而,是一种镇静,有种豁出去的神色。

正当我在思考下一步该怎么办时,他一个翻身,我们的姿势调换了。

他压着我。

我被他压着。

接着,小乞丐很认真地看着我,脸依旧是红红的,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句话:“我……我喜欢你。”

我的心,猛地停拍了。

三秒钟后,我哭丧着脸道:“小乞丐,你,你不要乱来啊!”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小乞丐依旧压在我的身上,耳朵像火锅上漂浮的小辣椒一样,红得艳了人的眼。

而他的眼睛,则亮闪闪的,像是撒了无数的碎钻,如星河璀璨。

小乞丐重复道:“我喜欢你。”

我的手指尖尖开始痉挛性地抽筋。

真是久走夜路必遇鬼。

我寒食色居然被一个小鬼给压在床上,且还是惊慌失措地压在床上。

最近,我寒食色一直都处于自卑状态——因为胸前的两馒头缩水了。

奶都没了,拿什么给人家啃?

所以,我不认为小乞丐会无缘无故地就喜欢上我。

那么,唯一的可能性就是——这是他以进为退的计谋。

也不是不可能,这孩子一直在我们面前装得乖乖的,任劳任怨,任打任骂,任摸屁屁任揪咪咪。

乍看上去确实是好孩子。

但谁知,他居然和黑道有关系。

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小乞丐的脑袋不简单。

也就是说,现在,我是被他给整了。

一想到刚才我被吓得大喊“你,你不要乱来啊!”的那个憋屈样,我就愤懑。

小乞丐,要玩?姐姐我陪你!

于是乎,我眯起眼睛,双手来到他那纤腰处,轻柔缓摸,极尽诱惑:“你说你喜欢我,那么,你现在想对我做什么呢?”

小乞丐低着头,头发上的水,缓缓地,滴落在我的脸上。

每一下,都引起我肌肤的一阵颤栗。

我看着他。

她的皮肤,带着透明的质感,没有一丝瑕疵,透着粉嫩的绯红。

他的嘴唇,水润小巧,带着娇嫩。

他的眸子,更加漆黑,那是一种,清澈的漆黑。

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

接着,他猛地俯下身子,吻住了我。

我们的唇瓣,毫无预警地碰撞在了一起。

在一阵麻木之后,我感觉到了他的唇,柔滑,像是果冻一般。

他的吻,是青涩的,不熟练的。

与其说那是吻,不如说是啃咬。

他的舌,带着一种颤抖,蛮横地撬开我的牙齿,强行进入。

然后进入之后,他便不再作为,而是乖乖地吮吸着我的唇瓣。

那是个略带清纯的吻。

我完全没料到他会有这招,只是木愣愣地呆睡着。

心中油然升起一股敬佩之情。

小乞丐,果然有种!为了整我一次,居然出卖色相。

但紧接着,我发觉有些不对劲了。小乞丐的色相,也出卖地太过了。

他开始不仅仅满足于吻我,他的双手,在我身体上到处摩挲。

动作带着青涩的粗暴,像是急于找到发泄的通道。

他那滑腻的肌肤,开始升温,开始变得滚烫,像是身体中,有一股难耐的情绪即将爆发。

此刻,我又很憋屈地慌乱了。

即使这只是个游戏,我也玩不起的。

于是,我大叫道:“小乞丐,你别想嫩草吃老牛,快起来……别摸了,让我起来,姐姐给你蒸一大笼包子,让你摸个够!”

但是小乞丐似乎听不见我的阻止。

他的神色,染着迷乱,一种旖旎的欲望的迷乱。

他在喘息着,偶尔还从喉咙中传来略为低沉的索求的呻吟。

他的气息,喷在我的脸颊上,干净,清新,绮靡。

他的眸子,那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氤氲了情欲的迷离。

那睫毛,微微低垂,浓而卷翘,上面,沾染着水滴,晶莹诱人。

他的脸庞,带着纤弱,娇嫩。

他的唇下,是躁动的血液,红艳欲滴。

像是一颗浅清中泛红的果子,引诱着人去摘取。

我承认,我寒食色的肾上腺素又开始激增了。

我的面前,是一个水嫩的尤物。

安能不动心。

小乞丐就像是一块深夜放在桌子上的巧克力蛋糕,饥肠辘辘的我在犹豫着。

一个声音道:吃吧,吃吧,吃了你的胃就不会像猫在抓了。

另一个声音道:别吃,别吃,吃了你起码要肥10斤,裙子再也穿不下了。

吃还是不吃,这是个问题。

在这决定小乞丐一生的转折时刻,我忽然想到,国家领导人时时刻刻警告我们,孩子是祖国的花朵,是七八点钟的太阳。

顿时,我的灵台一片清明。

是的,我不能学采花大盗将这娇嫩的花朵生生折下,不能学后羿把这新鲜的太阳给射下。

想到这,我的态度开始抢赢了,忙伸手努力地将小乞丐推开:“我是认真的,在这么玩下去,我真的生气了!”

小乞丐没有理会,他的唇,来到了我的颈脖处,他的手,甚至开始解我牛仔裤的拉链。

他的身子,有着属于男孩特有的纤细与白皙。

但是,他的力气,确实大得惊人,让我感觉惶恐。

在推拉之间,小乞丐的浴巾就这么掉落了。

最后一层束缚脱落,小乞丐瞬间失去了理智,他用自己的身体压着我。

所有的欲望都聚集在了他的灼热处,而那灼热,也像一头幼兽,在我的双腿间摩挲,在寻找着宣泄的源头。

终于,他似乎是忍耐不住,手倏地将我的裤子往下拉。

眼瞅着我那不值钱的贞洁即将被夺,我甚惊惶。

但是,惊惶过度后,我反而镇静,平静地唤了声:“小乞丐。”

小乞丐废了很大的力气,才从激情中抬起头来。

我从他那被欲望氤氲的眼中看见了自己脸上粲然的笑容以及……手中的电话。

“咚”的一声,我拿着乔帮主床头柜上那和砖头形状非常相似的电话,狠狠地往小乞丐脑袋瓜子上一砸。

这一砸,用尽了我平生最大的功力,很是不凡。

小乞丐哪里抵抗的住,吃痛,滚下了床。

我抓起裤边,站在床上,蹦跶了三下,将牛仔裤提上,接着,跨过小乞丐,向门外冲去。

一路,冲回了自己家里,将门快速地上了三道锁。

然后,我背靠着房门,像是一滩摔在门上的番茄酱,慢悠悠地往地上滑去。

我的手指尖尖,在微微发抖。

差点被小乞丐给强了,而不是自己强小乞丐,说出去都丢人。

待灵台清明些许,我开始回味,不,是回想刚才的事情。

小乞丐接连两次说喜欢我,开始,我怀疑那是阴谋。

但现在看来,极有可能,她说的是实话。

我跑到自己的脑海中,翻箱倒柜地寻找着和小乞丐相处的记忆,却发现,我每天对他非打即骂,甚至有时还会因为家务没做好而不准他吃饭,除此之外,还常拿擦过脚趾丫丫的手去掐他的屁股。

说实话,连菲律宾童工的日子都比他过的舒坦。

可是,在这样的虐待中,小乞丐居然说自己喜欢上我了。

唯一的可能, 便是这孩子有SM的倾向。

其实,还有一个可能就是这孩子从小缺少母爱。

毕竟,他一边叫我老女人,一变爱上我。

可是,双手摸了摸自己缩水的奶,立即把这个念头给打消了。

先把小乞丐爱上我的原因放在一旁,我开始思考这件事的解决方法。

是找时间,私下跟她开诚布公地谈一次,说:“孩子,千万别吃老牛,老牛的肉,咬着不舒坦,咯牙!而且,我虽然外表看着还好,但该下垂的也在下垂了,实在比不得那些十六七岁的小妹妹鲜嫩。娃啊,奉劝一句,苦海无涯回头是岸。”

要不然,就摆出一副凛然不可侵犯的样子直接把他给赶走?

这件事,越想我越憋屈。

倒不是觉得小乞丐对我不尊重而生气,主要是,谁是被强,谁是被吃,是很重要的一件事。

在地上蹲了半天,屁股丝丝都坐得凉冰冰的。

一股怒火慢慢地沿着我的脊椎往上移动。

这传到江湖上,我的脸要往哪里搁啊?

于是乎,我倏地站起身,来到厨房,取下那专门用来敲小乞丐后脑勺的平底锅,又冲到乔帮主的家里,把门一踹,飞奔进去,准备劈头盖脸对小乞丐进行一番惨无人道的击打。

可惜的是,屋子里没人。

小乞丐,还有他那把非常宝贵的小提琴,都消失了。

小乞丐,离家了。

我站在空荡荡的屋子里,好半天,才回过神来。

于是乎,又一股佩服之情油然而生。

做流氓第二高的境界,就是吃了赶紧跑路。

小乞丐,果然不愧是道上混过的,有前途。

原本以为,小乞丐跑了几天,会自动回来。

但是我估计错误,那天之后,小乞丐再也没有露面。

我也曾和乔帮主四下寻找,但是每次都是无功而返。

在最后一次的寻找中,乔帮主用那种看犯人的目光看着我,颇有深意地说道:“有些事情,想想就行了,真的做了,可是犯法的。”

“什么意思?”我问。

乔帮主慢悠悠地说道:“我回家时,发现浴室中有水,洗浴用品也是动过的,再加上床上一片凌乱,所以,你对他做过什么,应该不用我明说了吧。”

我憋屈啊。

敢情乔帮主认为是我趁着他不在,兽性大发,冲到了他的屋子中,把正在洗澡的小乞丐给强了,之后小乞丐想不通,愤而出走,也是有的。

不过,事情开始时确实是这样的,但到了后来,发生了转折,差点被强的是我。

但是,估计乔帮主是死也不会相信我这个曾经扒下他裤子,看着他半裸屁股流口水的女人会反被吃。

所以说,平时的形象还是很重要的。

“我查过户籍资料,虽然确实有叫易歌云的人,但都不是他。”乔帮主分析:“估计是用的假名。”

这孩子,白吃了我的豆腐后不禁马上跑路,而且还留下个假名字。

我真是造孽哟。

我眼角洒下几滴热泪,刚想撕下电线杆杆上的纸来擦擦眼泪,却发现那是黑道通缉令。

一大一小的绿豆眼,如磨盘一样大的脸,成龙式的鼻子,厚厚的占据了二分之一个脸盘的香肠嘴,还有满脸的烂疮不就是纹身混混给云易风画的我吗?

上面写着,抓住此女,必有重谢。

最最下面,还有个ps:此女擅放毒气,抓捕时,千万闭气。

我望望蔚蓝的天空,往往电线杆上站着打瞌睡的小鸟,望望乔帮主的翘屁股。

没看见,我什么都没看见。

虽然小乞丐和我非亲非故,但再怎么说,大家也相处了半年多,他这么一走,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于是乎,上班时,我郁郁。

于是乎,吃饭时,我郁郁。

于是乎,看望童遥同学时,我郁郁。

此刻,童遥同学躺在病床上,端着我熬的鸡汤,慢慢地喝着。

边喝,边从碗上抬眼,不着痕迹地打量我。

良久,他终于问道:“你怎么了?”

我用手,拖着腮帮子,看着他。

童遥同学被我茫然的眼神看的发毛,于是,继续低头喝他的鸡汤。

我叹口气,忽然道:“原来,一个男人,暗恋一个女人很久,都可以不说的。”

“咳咳咳。”童遥同学似乎是喝得太急,呛着了。

我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继续问道:“原来,一个男人,暗恋一个女人时,真的可以完全不让人看出来的。”

估计是碗太滑,童遥同学手一歪,鸡汤洒了两滴在被单上。

 


千方百计偷窥小童遥

“小心心。”我赶紧拿纸将鸡汤吸去。

但是,慢着!

为什么刚才童遥的神情有些不对劲,难道说……

我忽地抬起头,眼睛霍霍发亮地看着他,质问道:“童遥,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此刻,我们靠得很近,鼻子尖尖对着鼻子尖尖。

难道说,童遥早就知道了小乞丐瞎了眼喜欢我的事情?

童遥同学看着我,那双漆黑的眼中,仿若有淡淡浮云慢慢舒卷。

此刻,我们的鼻子相互接触,从鼻端传来一阵微微的痒意。

床头柜上,放着他那些朋友派人送来的百合。

淡雅清丽的香气,仿佛蕴在每一寸肌肤之上。

“果然,学是被你给猜到了。”良久,童遥右边嘴角再度上扬,潋滟出笑意:“刚才,我朋友给我送来一盒慕斯蛋糕……就放在那边。”

“我去帮你切!”他话音刚落,我就迫不及待地冲去,将那精致的蛋糕分尸。

接着,捧着盘子,坐在一旁,慢慢享受美味。

实在是太爱童遥同学的狐朋狗友了。

这么一吃,就把刚才还在进行的话题给遗忘了。

“这叫做帮我切吗?”童遥懒洋洋地问道。

“你不是不爱吃甜食吗?喏,尝一尝就行了。”我用叉子挑了一小块,递到他的嘴边。

童遥同学一愣,随即,眼中有某种情绪如云舒云卷。

接着,他微微侧过头。

居然被嫌弃了!

我心戚戚。

“你怕我的口水?”我用颇受伤的语气道:“算了,给你切块新的吧。”

“不用了。”童遥的话音中,有样东西明灭几番,他喃喃道:“还不到时间。”

“什么时间?”我好奇。

他眼睛痞兮兮地吊了吊,接着道:“吃饭的时间。”

“实在是想不到,我们家童遥同学居然是如此有原则的一个人。”我挪揄:“可是,你找女朋友时,好像是来者不拒的。”

“你有注意吗?”童遥嘴角的笑意深刻了些;“我以为你一般都把我和她们当灰尘的。”

“你说这话就显得咱们生疏了不是,我和柴柴整天都在担心,哪天你会得aids呢。”我拍拍他的肩膀,道:“放心,如果真的有那天,我和柴柴铁定不会嫌弃你。不过如果你真的因病不幸嗝屁了,记住把你办公室的那张沙发留给我们。”

“真是谢谢你们的关心了。”童遥同学皮笑肉不笑,肉笑皮不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