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肉融融的脖子,壳与身体之间的黏液,还有那左右摆动的触角,简直是要多恐怖,就有多恐怖。
我跑进洗手间,吐了个昏天黑地。
后来,我从同事口中,认识到了关于这所食堂的可怕之处。
给我一根里面卖的油条,我可以用它翘起整个地球。
给我一个里面卖的麻团,我能做油条的支点。
给我一个里面卖的烧饼,我就能砸断那根油条。
据说,自从食堂的吃饭率下降后,医院的死亡率同时也大大下降了。
所以我说,这食堂的凶残度简直快赶上日本731部队了。
牛肉面吃完了,我起身,边走进医院电梯,边回思着早上的那个梦。
弗洛伊德大叔说,梦,并不是空穴来风,不是毫无意义的,不是荒谬的。
可我做的梦,却从来都是荒谬的。
比如今早的六个病患脱裤子,比如天上掉下的金元宝砸在我头上时却变成了黄灿灿的屎,再比如说温抚寞突然从美国回来敲我家的门,说寒食色我一直没有忘记你……
打住打住!
怎么又想起他了?
我闭上眼,疯狂地摇头,忘记忘记忘记,快点把他给我忘记!
一直摇了半分多钟,我才停下来。
睁眼,竟发现电梯中的人全用见鬼的眼神看着我。
我深深吸口气,轻声解释道:“没错,我在嗨药。”
说完,打开电梯,留下倒地不起的众人,快速走了出去。
来到诊室中,换上白大褂,整理好桌子,开始翻阅新一期的《知音》。
刚看完一篇文章,今天第一位病人来了。
是一位大叔,四十岁左右,头顶中央的一圈已经成为了地中海,只能采取地方支持中央的原则,用旁边的头发小心翼翼地盖住那鲜红色的头皮。
而陪伴着他的那位“一脸关切”的中年妇女,估计就是大叔的老婆。
我问:“哪里不舒服?”
这大叔估计是见过世面的,对我女性的身份毫不在意,大喇喇地一指,道:“下面不舒服。”
这不废话嘛,来这里的男的哪个不是下面不舒服,难不成你牙疼还来找我了?我汗,只得继续深入:“具体有哪些症状啊?”
大叔想了想,道:“痒,还长了些小东西。”
我指指旁边的屏风:“到里面去,我检查一下。”
他依言照做,跟着我来到屏风后,褪下了裤子。
我看了一眼,顿时明白了,张口,说出了那四个字的病名。
医院年度大戏
话一出口,才知道自己鲁莽了:这大叔铁定是背着老婆出去乱搞才会染上的病。我这么诚实地一说,大婶听见了,还不立马引起家庭矛盾啊。
果然,那大婶先是双眼睁大,呈现惊愕状态,接着脸上闪过茫然,疑惑,恍悟,回忆,确信,愤恨,伤心,痛苦,绝望等等一系列杂七杂八的表情,接着,她猛地扑到大叔跟前,抓住他的衣领,嚎啕大哭起来:“你,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
接着便是把大叔的衣服当卫生纸,眼泪鼻涕口水之类地全往上面抹,我不得不竖起大拇指赞一句,大婶,你果然是环保的好榜样。
倒不是我淡定,主要是这种事情还挺常发生的,妻子陪丈夫来看病,结果发现丈夫因为不忠得了不该得的病。一般都是大哭大闹,要杀要剐,当场离婚的也有。
对此,我早习以为常,也就不再惊诧。
俗话说,清官难断家务事,我开好药单,正准备将他们送走,却忽然听见大婶哭喊出一句:“你说,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姐夫!你怎么可以背着我出去找别的女人!”
“哐当”一声,我倒在了地上,手脚抽搐半响。
姐夫?
原来是小姨子和姐夫偷情,但姐夫胃口太大,还继续在外面和别的女人来往。
我奋力地抓住椅子角,站了起来,拿起笔纸,准备将这个故事卖给《知音》杂志。
一个字一块钱啊,我随随便便写个六千字,也够吃三年的牛肉面了。
人家小学三年级还在读《格林童话》,我寒食色那时就开始读老妈从单位图书馆借回来的《知音》了。
这么多年来,本人对《知音》的感情那可叫一个深沉啊。里面的那些离奇曲折的故事,那些雷死人不偿命的人物,次次都能成功地将我击打得卷发变直,直发变卷,直接省掉了去理发店挨宰,多省钱。
而让我佩服得五体投地的是,在描写杀人案件时,作者们不仅能将杀人犯的心理揣摩地一清二楚,就像自己在案发现场一样,而且还奇迹般地知晓了已经死去的被害者生命最后一刻的心理活动,简直是通灵。
废话少说,赶紧构思题目。
人家《知音》文章的标题一向是无比的优雅加冷艳,那是绝对的先声夺人,所以我一定不能马虎。
《姐夫变情人,情人找情人--一对亲生姐妹与男子的爱恨纠葛》
终于想出了一个题目,正在继续思考,那对大叔大婶开始对话了。
大婶说:“你还骗我,那个女人最近也查出了这种病,你们肯定是上过床了!”
大叔说:“我没有!”
大婶说:“我不信,那次你们明明在一个旅馆中待了一晚!”
大叔说:“那次我在房间里只是和她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
大婶说:“你都没有跟我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为什么你要跟她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
大叔说:“都是我的错我的错,我不该和她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我答应你今后只和你一起看电视剧打劲舞,从金融危机谈到小面涨价!”
忍住忍住,千万不能吐,肚里的牛肉面值六块五毛呢。我深深吸口气,将想到的第二个题目写下。
《悲惨的轮回--我品尝到了姐姐吃过的苦果》
那边厢,大叔大婶还在争执着。
大婶说:“为什么?! 为什么?! 这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这都是为什么?! 为什么?! 这都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骗我!你真的好残忍好残忍!”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我没想到,一向温柔可人的你,居然如此无情,如此残酷,如此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上身):“那你就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我哪里无情?!哪里残酷?!哪里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上身):“你哪里不无情?!哪里不残酷?!哪里不无理取闹?!”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我就算再怎么无情,再怎么残酷,再怎么无理取闹, 也不会比你更无情,更残酷,更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上身):“我会比你无情?!比你残酷?!比你无理取闹?!你才是我见过最无情, 最残酷,最无理取闹的人!”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哼!我绝对没你无情,没你残酷,没你无理取闹!”
大婶(咆哮马叔叔上身):“好,既然你说我无情,我残酷,我无理取闹,我就无情给你看, 残酷给你看,无理取闹给你看!”
接着“啪”的一声,大叔脸上出现了一个鲜红的五指印。
大叔(尔康上身,鼻孔扩张,收缩,再扩张,再收缩):“看吧,还说你不无情,不残酷,不无理取闹。现在完全展现你无情,残酷,无理取闹的一面了吧。”
我手指颤抖着,将想到的第三个题目写下。
《我那抛弃妻儿的姐夫啊,为何你要背着小姨子我偷情》
正当我窃以为局势趋于白热化时,老天又不要命地加了一把热火。
一个中年妇女忽然怒气冲冲地走了进来,二话没说,一把抓起大叔的衣领,高高抬起手,左右开弓,“劈里啪啦”一口气打了十多下,将大叔本来就龌龊的脸扇得跟猪头一样肿。
大婶先是一怔,接着连忙“咚”的一声跪下,拉住中年妇女的衣服,求饶道:“姐姐,不要打姐夫了!一切都是我的错,是我控制不了我自己。姐姐,对不起,我知道你爱他爱得好痛苦好痛苦,但我也爱他爱得好痛苦好痛苦啊!”
oh ̄ ̄ ̄ ̄ ̄ ̄ ̄my ̄ ̄ ̄ ̄ ̄ ̄ ̄ ̄ ̄ ̄god ̄ ̄ ̄ ̄ ̄ ̄ ̄ ̄ ̄ ̄ ̄ ̄!
我心中顿时浮现出friends里面janice的经典台词。
我们的姐姐终于在千呼万唤之下出现了。
大婶的姐姐一脚将妹妹踹开,怒道:“老娘十年前就知道你们搞在一起了,今天的事跟你没关系,滚一边去!”
柔弱的第三者大婶顿时化为一颗球,咕噜咕噜地被踹到角落中去躺着。
接着,我们如女屠夫般厉害的大婶姐姐再接再厉,将袖子抡起,狠命向自己丈夫的脸颊不停地揍去。
她的拳法,结合了《唐伯虎点秋香》中周星星使用的“还我漂漂拳”,以及《圣斗士星矢》中永远打不死的小强星矢的“天马流星拳”,因此威力十足,大叔被彻底地打成了猪头,就连大叔的妈妈都认不出他了。
这时,一个人影忽然“嗖”的一声从我眼前飘过,再“咚”的一声跪在大婶的姐姐脚下,又“扑”的一声抱住了其大腿。
定睛一看,发现是一位二十岁左右的大男孩。
我这才抹去一头冷汗,这孩子,真是的,大白天装鬼,吓得姐姐我尿意膨胀。
刚收缩了下膀胱,这孩子接下来的话,让我真的洒了两三滴出来。
他说:“妈,我和爸之间,是你情我愿的!”
我头开始发晕,并且也出现尔康上身的状况,开始不停煽鼻孔。
我晕了,我开心得晕了,陶醉得晕了,享受得晕了,所以,我就华丽丽地晕了。看见那对偷情的小姨子和姐夫,我晕。看见这对“情投意合”的父子,我晕。看见大叔那猪头般的却可以吸引这么多人前仆后继的脸,我更晕。
父子啊!BL啊!重口味啊!
我的鼻血开始在乱飙,耳朵也开始嗡嗡地鸣叫,不行了,不行了,看来等这一出戏完结时,必须要去照个脑部CT。
大婶的姐姐怒发冲冠,掐着大叔的脖子,嘶声道:“你还是不是人啊,他是你的亲生儿子,你怎么下得去手!而且你都得病了,还要跟儿子做,你知不知道,他现在被你感染得菊花残了!”
一阵焦雷打下,我仿佛看见杨子哥哥拿剑指着天,大喊道:“善恶终有报,天道往轮回;不信抬头看,苍天饶过谁?!!!”
菊花残?菊花残?菊花残?!!
实在是太有画面感了!
哦呜哦呜嗷嗷!!我在心中一声狼嚎。
《菊花残--一段亲生父子之间的旷世畸恋》
《爱小姨子还是爱儿子?一个地中海大叔的艰难选择》
《我那猥琐花心的爹爹啊,儿子的菊花为您打开》
《知音》啊,你不用我的稿子,全国的腐女都不会原谅你的!
情节更加丰富,添添加加之下,我绝对可以凑到两万字,稿费够吃十年的牛肉面拉!!!
说做就做,我开始低头写起了稿子,也就不再管那一家子了。
三条母狼爪下的小正太
但为了让大家清楚,还是简单介绍下后来的情况吧:大婶的姐姐拿起我的手术刀,开始追杀大叔,说是要把他的罪恶之根给剁下来。大叔被吓得在医院走廊上飞奔,那地方支援中央的头发如魔似幻,风中凌乱。
这一刻的大叔,速度堪比光速,按照安因斯坦的相对论,马上就要穿越时空和汉武帝一起到断背山上去放羊了。
我们院长站在办公室前,扶扶鼻梁上的眼镜,若有所思地说道:“我的妈诶,勒个娃儿,跑得楞个快,勒要是参加了去年的奥运会,绝对能跑赢博尔特那个黑不溜秋的崽儿撒。”
接着,我们医院的人全都伸长了脖子,看着那四个人逐渐缩小,缩小,成为颤抖的一小点,及至消失。
我,心中,无限,惘然。
多难得的好戏啊,就这么落幕了,哎。
完毕之后,开始继续工作,一个妈妈陪着自己十四五岁的儿子走了进来,说儿子要割包*皮。
我懒懒地抬眼,当看见那儿子时,眼睛顿时“嗖嗖”地发出精光,那亮度,和奥特曼发出的眼光线有得一拼。
多水嫩的正太啊,眼睛是水嫩的,皮肤是水嫩的,嘴唇是水嫩的,而且还微微垂头,躲在妈妈身后,一副娇羞摸样。
我顿时口水直下三千尺,疑是淫魔落九天。
“医生?你没事吧?”那位妈妈疑惑地看着我。
我寒食色是谁啊,马上将口水一抹,清清嗓子,将眼睛移开,摆出专业姿态,道:“哦,现在就可以做。”
那正太估计是发现了我的邪恶本质,羞涩地对他母亲耳语道:“妈,换个男医生吧。”
我心中嘿嘿一笑,小正太,你有所不知啊,咱们这间医院什么不多,就是GAY多,与其被那些个大灰狼给蹂躏,你还不如便宜了我这条大母狼呢。
那位妈妈安慰道:“别怕,女医生细心,耐心,动作也温柔,绝对没事。”
我眼底闪过一丝淫光,这位妈妈,这可是你把自己的宝贝儿子送上的,我就不客气咯。
于是,我让这位妈妈先去缴费,把缴费单拿回来后,我再给正太割。
等那位妈妈一走,我立马拿起电话,叫来这间男科医院另外两名女医生--月光,以及葵子。
月光是一袖珍型小美女,小鼻子小嘴小脸蛋,长得一副童颜。这娃娃和我同病相怜,也是受到家人的荼毒,被送到了这里。生平最大的心愿就是希望能被一吴彦祖型的帅哥推倒,接着ooxx,注意,不是一般的ooxx,是周而复始的ooxx,一夜七次郎那样的ooxx。不过话也说回来了,又有哪个女人不希望呢?这小妮子特别喜爱名牌,每个月都会将工资给花光,所以得名月光。
而葵子是因为喜欢吃葵瓜子得名的,这妞是一气质型美女,早早地就被一当飞机师的帅男人给拐去做老婆了。虽然老公多金帅气加体贴,但因为常年不在家,葵子不免寂寞,但也没那个胆子出轨,只好主动调来男科医院,天天观看病人小鸟,望梅止渴,以慰相思之苦。
我们仨,是医院著名的“淫*贼三姐妹”,口号是“有帅哥共享,有衰哥互推”。也就是说,如果病人是猥琐成臭作大叔那样的,就马上装肚子痛,让他去其他两人那就诊。但如果病人是帅哥,比如现在在我手心中的小正太这样的,那就得三个一起饱眼福。
月光和葵子一出现,那小正太立马感觉到不对劲了,忙起身想出去避避,但月光眼明手快,一下就把门给关上了。
小正太像扇子一般的睫毛在白净的脸上忽闪着,眼中有着盈盈水光,喏嗫道:“你们,你们想干什么,我会叫的!”
葵子因为老公出差整整十天,已经是欲火焚身,现在看见这捏一把就嫩出水的小正太,彻底露出了色女本质,完全不顾自身形象,呲着牙咧着嘴,眼睛闪着淫光,吞着口水,一步步向其走去:“你叫啊,你叫啊,你今天就是叫破嗓子也不会有人来救你的。”
小正太慢慢后退着,泪盈于睫,鼻端红红的,煞是怜人,他道:“我妈妈,就在外面,你们不可以乱来。”
我吸着不断流出来的口水,一字一句地说道:“可惜,现在缴费处人很多,等你妈妈回来时,一切都已经晚了。”
小正太的眼泪马上就要夺眶而出,他咬着水嫩的唇,脸上满是惊惶。正一步步后退着,谁知没看路,臀部撞在了手术床上,因为惯性而倒在了上面。
于是乎,三条大母狼,跳跃着冲向小正太,一个制住他的手,一个抓住他的脚,还有一个在准备手术工具。
小正太已经绝望了,他闭上眼,贝齿在水嫩的唇上咬出个小小的陷落,而纤细的身体,也颤抖着:“我怕痛……请你们……温柔一点。”
在他的四周,三位色阿姨魅惑狂狷地一笑,然后,魔手伸向了他的裤子……
等那位妈妈回来时,我们的淫*欲已经满足,而小正太的包*皮也已经割好,最重要的是,色女们的口水已经擦干。
我恢复了一名严肃的,有道德,有纪律的医生,详细地给那位妈妈讲了注意事项。
那位妈妈看我如此认真负责,关心她儿子鸟儿的健康,便不断给我道谢,夸赞我是一名好医生,好同志,就差没送块锦旗了。
看着那小正太离去时浑浑噩噩的眼神,在那一瞬间,我心生愧疚。
不过,一分钟后,当葵子打电话通知我去她的诊室,说又有一名混血帅哥落网了。我的愧疚顿时烟消云散,马上和月光一起屁颠屁颠地跑去她的诊室,准备用自己的手,将荼毒帅哥的事业继续下去。
两双高跟鞋在医院走廊上“咚咚咚咚”地敲击着,身后,院长办公室的门再度打开,他老人家的叹息声从风中飘来:“勒两个妹儿哦,做撒子都是惊爪爪的,跑得个飞叉叉的,以后啷个嫁得脱嘛,唉。”
短短一天便连续荼毒两个不同类型的帅哥,我们淫*贼三姐妹心情倍好,吃饭倍香,下班后便来到医院门口的餐馆中,叫了一大桌菜,狼吞虎咽着。
月光夹了一块鸡肉,刚要放在碗里,忽然想起了什么,又将其放回盘中,道:“对了,我给你们说件事。”
我和葵子惊诧了,要知道,这鸡肉可是月光除了吴彦祖外的最爱啊,一向是抢到就不放手的,但现在她居然放下了,那这件她要告诉我们的事情一定是灰常灰常灰常地重要。
于是,非常有地下工作者觉悟的我和葵子,自动将耳朵凑近她嘴边,道:“说吧,俺们听着呢,是不是咱们院长和主任有一腿?我早猜到他们之间不纯洁了。”
月光将我们两颗头一推,道:“第一,我要说的不是这个;第二,我始终相信,院长是咱们李邦国医师的人。”
可怜的老院长时常被我们阴暗地拿来和医院上上下下所有男人配对。
在我们的意淫中,老院长时攻时守,而对象也从外表冷酷,内心骚动的药房主任,一直更换到食堂那位油光满面的大师傅。
可怜的院长啊,我默哀。
葵子问:“那你想说什么啊?”
月光道:“我想说的是,咱们医院明天就要来位大帅哥了。”
我和葵子对视一眼,接着继续低头吃饭。
“你们什么时候,变得如此淡定了?”月光好奇:“平时不是一听见雄性这个词就肾上腺激素猛增吗?难不成,两位信佛了,那干嘛还跟我抢鸡肉吃?”
“我们还是吃荤,听见雄性这个字还是会肾上腺激素猛增,但就是不太相信你的话。”葵子快人快语。
“为什么啊?”月光不解。
“难道你忘记叶河那件事了?”我提醒。
半年前的一天,月光红光满面地向我们透露医院就要来个新医师,还是帅哥。我们一听,那叫一个雀跃啊,就差没跳忠字舞了。要知道,我们院的男医生虽然多,但质量不是很好,而且很多都是结伴去背背山上放羊的,所以我们仨已经寂寞了好多年。
想到能有一名帅哥与我们朝夕相处,供我们日夜调戏,我们的口水如大江浪涛不尽。
幻灭是世界上最残酷的事情,而接下来的我们,则经历了这样的事。
看见一个人长得不怎么样,大家便喜欢说他长得抽象。
但是,这位叶河医生,长得灰常灰常灰常地具体。
他长得,像河马。
当然,男人的价值也不在那副皮囊,如果他能幽默开朗,谈吐风趣,知识渊博,那我们还是很乐意他的到来的。
可惜,这厮是个大色魔,在欢迎会上,借着酒盖了脸,居然掐了月光的屁股,摸了葵子的手。
我双目尽赤,大怒着将他踹到墙上去贴着。
实在是欺人太甚!
你说你要调戏就三个一起调戏啊,居然绕过我去调戏其余两个。这么赤裸裸的忽视,这叫我寒食色情何以堪,不是讨打是什么!
我们的老院长至今对那天的情景记忆犹新:“黑死个人啊,斗看到那个叶河像泥巴一样,‘啪’的一声斗遭贴到墙上去了,房子都遭震了三大三下,黑死个人啊!”
有帅哥,大帅哥!
于是,才上了一天班的叶河再也没敢来我们医院,就这么消失了。
也就是因为这,我和葵子从此对月光的消息真实度产生了很大的怀疑。
“这次是真的,我发誓!”月光举起双手,眼中闪出革命者的那种坚定的光:“我在院长办公室看见过他的照片,真的是一口很帅很帅的锅啊。”
“如果是这样,那明天我们就一起把他狠狠地调戏一番吧。”我咧嘴,露出牙齿上沾染的那片销魂的芹菜。
餐馆中,我们三个对视一笑,淫光四溢,将那准备上前来收账的老板和老板那条准备来吃鸡骨头的老黄狗吓得瑟瑟发抖。
吃完饭后,就此与月光葵子她们道别,往家里走。而手中提着的一次性餐盒中,盛着刚才吃剩的饭菜。
在经过地下通道时,忽然想起冰箱里还有几盒冰淇淋。担心晚上会忍不住吃掉,腰部又增加几斤肥肉,我便在入口的小摊贩那选了两张《犯罪现场》DVD,希望那血腥的画面能够让我的胃暂时休克。
当然DVD是盗版的,不然辛苦钱就支持美帝了,所以说,我寒食色还是挺有爱国觉悟的。
选好后,我径直来到那个锯木头,不,拉小提琴的小乞丐那,将饭盒递给他。
那孩子将小提琴放下,但也没接饭盒,小黑脸上的两双漆黑眼眸直直地看着我,里面盛满狐疑。
看来这孩子在流浪过程中受过不少的苦啊,连我寒食色这种大学以前思想品徳年年得优,大学期间差点就入党的大好女青年都不相信。
看着他那种提防的眼神,我心内一阵酸软。
孩子啊,你真是生不逢的娃,要是晚出生个几十年,等到咱们走到社会主义中级阶段,社会生产力也显著提高了,小康也大部分实现了,市场经济也能完善驾驭了,法治体系也健全了,物质条件也充分了,那时候你再来当乞丐,绝对能天天都吃开封菜(KFC)。
但现在,这孩子稚嫩的,十七八岁的,或者十八九岁的脸上,却是一副“这老女人铁定是想把老子骗去卖了”的怀疑神色。
确实我从第一次看到他时起,就有了如果有天实在穷得山穷水尽,就把他迷晕了,然后脱光称斤论两卖掉的念头。
虽然这孩子满脸灰尘,黑得看不见皮肤底色。但政治班导教过我们,要透过现象看本质。通过这个方法论,加上我多年修炼出的媲美雷达的专门搜索帅哥的火眼金睛,我敢肯定,洗一洗,他绝对是个妖孽的娃。
不过现在,我确实只是想给他点吃的。
也许是我眼中真诚的光芒打动了他,那孩子渐渐放下了戒备,接过了我手中的饭盒,像蚊子一般哼出了声:“谢谢。”
“别客气。”我对他展开一个耶稣他妈妈那般的微笑,然后……从他面前的小纸盒中,拿出了六块五毛钱,接着扬长而去。
我寒食色以预备党员的身份发誓,那盒子里面装有番茄炒蛋 ,糖醋白菜,还有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从月光口中抢下来的一大块鸡肉,绝对是值六块五的。
我左手拿着明天的早餐费,右手拿着盗版DVD,悠悠闲闲地走回家。
身后,一股愤怒的灼热的光“嗖嗖”地射来。
回家后,换衣服,卸妆,泡澡,然后开始坐在电脑前看《犯罪现场》。
但实在是太血腥,看了一集便支持不住了,赶紧关上。接着看了会有才人士制作的BL版《康兰秘史》mv,小哇那可怜的水灵俊俏的娃啊,居然在里面自攻自受,害得我无语凝咽。
看完之后,忽然觉得累了。便到落地窗前坐下,看着江对面的万家灯火。无数的霓虹灯,将这个城市的夜空染上了淡淡的红,一种不纯粹的颜色。夜风将江面吹皱,形成一条条微小的细纹,那是一种清澈的柔软。远处的大桥上,一辆辆车快速地驶过,一个个光点,在平面上流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