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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办怎么办……还能怎么办?
算了。
死就死吧!大不了十八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她深呼吸,把唇一抿,把心一横,然后就拿起卷子准备到教室外面罚站。
可就在这时,令朵棉万万没想到的事却发生了——
就在她要起身的前一秒,一只大手从背后捏住她的肩,微一用力就把她摁回椅子上,然后,那人很顺手地抽走了她手上的空白试卷,又很顺手地扔来了另一张试卷。
整套动作可谓一气呵成,行云流水。
“……”朵棉有点懵,低头一看,只见桌上的这份试卷,卷面干净整洁,字迹苍劲有力,银钩铁画,完全是“阅卷老师光看字就想给高分”的典范……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是,这份试卷是写完了的。
这是干啥?
朵棉茫茫然,旁边目睹全程的张晓雯也非常茫茫然。紧接着就听见背后传来错凳子的声音。
胖丁皱起眉,颇不满地看向最后一排:“靳川,你突然站起来干什么?”
“出去罚站。”那人淡淡道。说完,无视全班投去的异样目光,面无表情地拿起空白试卷,走出了后门。
整个教室有一瞬的死寂。
死寂过后,炸了。
“没写作业还这么狂……”
“居然敢不写语文作业,他不知道胖丁的手段有多残忍吧……”
“石乐志吗……”
……
耳畔叽叽喳喳,闹哄哄的,朵棉却惊得半天做不出反应。几秒后回过神来,下意识地想要举手。
张晓雯察觉,眼疾手快把她拦住,“你想做什么?”
“跟胖丁说实话啊。”她皱眉,“自己的锅自己背。”
“背个屁。”张晓雯要被她气死,“人都出去了,你这时候揭穿他跟你换了卷子,那不让他罪加一等吗!”
……也是。
“那怎么办?”朵棉宽面条泪,“就让人家替我罚站么?会不会太缺德了。”
“现在也没其他办法,先听课。”张晓雯侧头,狐疑地盯着朵棉,“不过,靳川居然把做好的试卷给你,然后自己出去罚站?难道他欠你钱?”
“……”朵棉摇头。
“你们平时关系很好?”
“……”朵棉头摇得像拨浪鼓。苍天可鉴,这么久以来,她和那位靳同学总共就只说过两次话,一次是他转来的第一天问她要纸,一次就是在车棚。
事实上,靳川好像本就是个话极少的人。除了被老师抽中回答问题,几乎没见他和其他人聊过天。
他不喜欢与人交往。或者说,这个学校,他谁也看不上。
张晓雯越想越觉得奇怪,微皱眉,“那他为什么要帮你?难道!”一顿,郑重其事地说出后半截话:“他暗恋你?”
“……”啊噗。朵棉被雷穿了五脏六腑。
少年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思想很危险啊。
正要反驳,胖丁中气十足的嗓音便响起了。他冷哼道:“今天在外面罚站的人,统统把荀子的《劝学》抄五十遍,边抄边反思,明天下晚自习之前交给科代表。朵棉,你去外面把名单记下来。”
“……哦。”
她颤抖着嗓子应了句,拿起纸笔,走出教室。
外面天刚亮透。晨光从云缝里洒下来,懒洋洋的,把整个校园笼入一片薄金色。
走廊上一共站了四个人。除了靳川,另外三个人都是副悲痛又懊悔的表情,耷拉着头,有的补试卷,有的抄《劝学》。
这么对比,那人的画风瞬间被凸显得更另类。
他靠墙站着,头微垂,视线落在手机屏上,一手插裤兜,另一只手的手指偶尔滑动屏幕。眉眼之间透着一丝疏离的寒色,表情散漫,并冷淡。
朵棉深吸一口气,往作业纸上写下几个名字。边写边纠结,自己到底要不要去跟他说声谢谢,再问问他为什么要这么舍己为人……
就这么纠结了几十秒,她咬咬牙,终于还是朝那道高大身影走去。
近了。
又闻到那股淡淡的夹杂薄荷气息的烟草味。
朵棉莫名有点紧张,站定后,又开始犯难。自己要怎么开口比较好?是先说谢谢,还是先问他为什么帮她?
就在她思绪翻飞的时候,对方却先开口了。
他眼也不抬地说:“靳川。”
“……啊?”朵棉整个人成了一个大写的问号。
靳川熄了手机屏。抬眸,视野里映入一张干净雪白的脸蛋。粉色的唇,小巧的鼻头,乌亮的眼睛,和几乎占据半张脸的圆形框架眼镜。
“你不是在记名单。”他瞥了眼她手里那张作业纸。
真的好高。
难道是吃高乐高长大的吗……不对,这不是重点。
“我知道你叫什么。”开什么玩笑,再不熟也是同班,而且你可是名人啊大哥。朵棉镇定地继续:“我过来,是想跟你说声谢谢。”
靳川瞥眼这个只到他肩膀的小个子:“谢什么。”
“谢你……”小个子左右看看,鬼鬼祟祟,然后倾身朝他靠近些许,左手圈住嘴,用很低的音量把话说完:“帮我换卷子啊。”最后竖起个大拇指,崇拜脸:“真是义薄云天啊。”
义薄云天的靳川:“……”
片刻,面无表情地说:“我只是不想上这堂课。”
“……”剧本怎么会是酱紫写的。
他微寒眸色里带了一丝不耐烦,“所以你还有什么事。”
“……没了。”本来还想问为什么要帮她的,谁知人家一次性便掐死了所有话题的小幼苗。
朵棉默默回到教室。
胖丁虽然脾气差了点,对待学生的手段也残忍了点,但总体来说,他依然是一个教学经验丰富,负责任的好老师。模拟卷胖丁评讲得很详细,朵棉在靳川那张卷子上做的笔记,也很详细。
唯一遗憾的是靳川正确率太高,她没能享受到画叉叉的快感。
语文课结束后,朵棉想了想,找来一张纸条,在上面写道:那五十遍《劝学》我会自己抄完交给丁老师的,不用麻烦你了。还是谢谢。
然后把纸条和试卷一道,放在靳川的课桌上,拿书压好。
摸摸良心。
嗯,还好,罪恶感总算少了那么一丢丢。
*
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冰,水为之而寒于水……抄抄抄,努力地抄,用力地抄。
一天下来,朵棉满脑子都是荀老夫子长袖挥挥在高诵《劝学》。
无奈胖丁的大招杀伤力太强,五十遍《劝学》工程量太浩大,直到晚自习结束,她都还剩十遍没抄完。
没办法,继续抄。
很快,张晓雯挥挥手走了,陆易挥挥手走了,值日生挥挥手走了,负责打扫卫生的四人小组也挥挥手走了……整个一班教室只剩下朵棉一个人。
晚上九点二十分,最后一遍抄完。她长舒一口气,收拾好书包,关好门窗,离开了教学楼。
整个学校黑漆漆,只有车棚里还亮着一盏昏暗的小黄灯。
朵棉心里毛毛的,脚下的步子越来越快。
整个车棚里空空荡荡。因此,她一眼就看见了自己那辆孤零零的自行车,连忙小跑过去,开锁。
蓦的,一个女生的声音突兀响起,语气冷冷的。
“你还是不肯告诉我?”
“……”朵棉愣了下,手上的动作微顿,着实是被惊到了——这个点,学校里除了她居然还有其他人?
随后依然是那个女生的声音,只是这次的音量稍弱,听上去很模糊,无法分辨具体的词句。
再接着是一个男生的声音。他似乎很冷静,语气低沉,更显得模糊。
两个人似乎有什么矛盾。
虽然七中校风严谨,但难免还是会有一些少年少女陷入早恋的深坑,像这种校园小情侣,朵棉也算见怪不怪。她微皱眉,想了想还是决定事不关己高高挂起,回家为好。
然而刚准备走,一阵脚步声却从远处传来。
朵棉抬眼。
瞧见一高一矮两个人影。逆光的缘故,两人的面孔都看不清,但看那体格,应该是一个女生和一个男生,前后走着,中间隔了一段距离。
数秒钟后,女生走近。和朵棉擦肩而过。
及肩黑长直,肤白,貌美,气质冷然。
李未夕。
她脑子里瞬间闪现出这个名字。
高三九班的李未夕,长相那叫一个漂亮,身材那叫一个火辣。是全七中出了名的问题少女,也是出了名的大美女。毫不夸张地说,这美人往操场上一走,男生们的篮球会直接砸队友脸上。
哒哒哒,美人的背影在夜色里逐渐远去看着那道倩影,朵棉眨眨眼,心中的八卦火苗蹭一下便燃起了。传闻校花的眼光很高,寻常阿猫阿狗根本不能入她法眼。那么——
这位神秘男朋友,究竟是何方神圣?
她思索着,侧头,看向“神秘男友”走来的方向。
看身形,宽肩窄腰大长腿,十分高大,目测将近一米九。嗯,这身材,给个满分也不怕骄傲了。
校花的眼光果然很不赖。
朵棉就这样秉承着一颗八卦之心,站在原地,聚精会神地看着高个儿人影一步步走近。
片刻,来人的身影终于脱离开黑暗,昏暗灯光映照下,首先闯入朵棉视线的是对方嘴角叼着的烟,还剩大半截,火星明灭,平添痞气。
距离愈拉愈近。那人也注意到了她的存在,掀眼皮,看过来。
夜幕下,深邃的眉眼显得愈发冷峻。
“……”WTF?
朵棉惊呆。
而他已不紧不慢走到她跟前。须臾,拿掉烟,漫不经心地打量了她一番,“等谁呢。好学生。”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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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6

Chapter 06
“等谁呢。好学生。”
“……”
春花秋月何时了,八卦知多少。
朵棉整个人石化。
她这是发现了什么惊天大新闻——校花李未夕的神秘男友,居然是靳川?!
不过,九班的美艳高冷不良少女和一班的酷炫拽学霸男神,这么养眼的CP组合,也真是言情小说才有的标配了……
朵棉怔怔的,脑子里胡思乱想,压根没意识到他在跟她说话。
靳川似乎也没有想得到答案的意思。他径直从她身边走过,几步后,在一辆黑色赛车旁站定。
咔。锁开了。
他随手掸了掸烟灰,长腿一抬,跨上车座。正要骑行离开,却听见背后传来个声音,有点儿磕巴又有点儿抖:“……那个,靳川。”
靳川动作顿住了,转回头,没有说话。
冷静点冷静点,虽然你是做了亏心事,但是已经在尽量弥补了。所以没理由紧张啊少女。
朵棉给自己做了下心理建设,然后清清嗓子,“今天的那份语文模拟卷,我帮你做了批注,就放在你桌上。你看见了吧?”
“嗯。”
“卷子里还夹了张纸条,你也看到了吧?”
“什么。”
“就是五十遍《劝学》,青取之于蓝而青于蓝巴拉巴拉那个。”朵棉一急,“虽然名单上记的是你的名字,但我自己已经抄完了,不用麻烦你……你不会已经开始抄了吧?”
“没有。”
“那就好那就好。”朵棉心里的巨石落了地,抱歉笑笑,“今天你替我罚站的事,我已经很过意不去了,要是你再帮我抄课文,那我……”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
“……”
靳川抽了口烟,瞧着面前的小个子,冷淡道:“帮你抄课文,我傻逼?”
“……”好吧,看来是她比较傻。朵棉被怼得无言以对,顿了下,才说:“无论如何,今天的事我还是很感谢你。哦,对了。”打开书包,翻啊翻。
“这是给你的。”她把翻出的东西递给他。
靳川静了会儿,伸手接过。
一看,是袋装的薄荷糖,学校门口八块钱能买一大袋的那种。
“你喜欢吃薄荷糖来盖烟味吧。”她想起他身上那股混合了尼古丁的薄荷味,继续说:“最近德育处查得很严,这袋糖,应该够你吃一个星期。”
价廉量多,她选了好久。
吃薄荷糖为了盖烟味?这说法还真新鲜。
靳川扯唇,没有解释,“谢了。”
“不客气。”
朵棉弯了弯唇,下一秒又想起件事,笑容微僵,“不过,你女朋友应该不会误会什么吧?”
闻言,靳川挑眉,几秒后才缓慢地重复:“我女朋友?”
这反应,不想让人知道他和李未夕的关系?原来这对注定高调的情侣是想走低调路线。朵棉秒悟,瞬间想为自己的机智鼓掌。
“哦。”于是她尾音拖得长长的,一副“你放心,我懂得”的眼神看靳川,笑嘻嘻道:“没什么。时间不早了,早点回家。”
随后挥挥手,推着自行车离开。
可刚走没几步,突的,背后相当随意随口的一声“喂”。
朵棉有点疑惑地转过头,很茫然。是在叫她吧?But……“喂”是个什么鬼?同班两星期,这人连她的名字都不知道的吗?
初秋的晚风吹啊吹。
朵棉推着车,站在原地,有点汗颜地等靳川说下一句话。
他跨在自行车上,就那么直勾勾地盯着她,盯了会儿,竟笑了,调侃又玩味,“出门儿看路,别又撞人。”
朵棉一滞,脑子里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新同学这句话,重点应该在那个“又”字上。
十分耐人寻味。
上次自己骑车撞到那辆保时捷,原来他早就认出她了……
*
朵棉家离学校不远,骑车也就十来分钟。到家差不多九点四十。
一进门就听朵母念叨起来,“这都要十点了,赶紧吃饭。补习班的张老师昨天才跟我打过电话,说你上次的化学检测做得不好。我又给你买了几套高考模拟卷,洗完澡就回房间做题。”
闻言,朵棉一个头变成两个大。
做题做题,学习学习,心累。
好想玩游戏。
唉。
她从朵母手里接过模拟卷,边吃饭,边拿手机给陆易发微信,暗搓搓的:今晚约?
陆易很快回复:我去,今天既不是周五又不是周末,约个巴啦啦。你忘了后天就是月考?不复习?
对喔。
朵棉肩一垮,有气无力地打字:知道了。
陆易:上次我年级排名下滑25名,被我妈批了整一星期。我是怕了。咱还是好好复习吧。
朵棉瘪瘪嘴,回复:嗯。
怎么能忘记月考这么重要的人生大事,要知道,对高三学生来说,分数和排名就是命根子。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不是天才,没有天分,想取得好成绩就只能靠实打实的努力。
于是朵棉只能拿着模拟卷回了卧室,丧丧的,闭门刷题。
她难得找到点自己喜欢的事呢。
*
刚离开学校三分钟,靳川的手机就响了。他看眼屏幕,来电显示上写着“阿Z”。
靳川掐灭烟头,接起来,“喂。”
“你这会儿人在哪儿?”
“刚出学校。”
“我们在’SHEN’的酒吧区等你。”
“嗯。”靳川挂断了电话。
“SHEN”是位于白马道的一间电竞馆,电脑设备顶级,几乎全参照专业电竞比赛的赛场规格进行配置。除电竞区外,馆内还设有餐饮区和酒吧区等其他消费区域,供玩家休闲娱乐。
同时也是英雄联盟TDX战队退役中单,现MYS电竞俱乐部老板兼教练 SHEN——沈思楠名下的个人产业之一。
晚上十点左右,酒吧区灯光旖旎,驻唱歌手在台上抱着吉他弹唱,歌声低缓,沙哑,而颓废。
一个皮肤很白的男生坐在卡座沙发上,一手拿酒,歪着头,与旁边一个戴眼镜的男生聊着天。
这时,戴眼镜的男生看见什么,笑着抬手:“这儿!”
靳川身上是件黑色T,校服外套揉成一团拎在手上。他走到沙发前,坐下,端起桌上的洋酒杯一饮而尽。然后淡声道:“有点事情,耽搁了。”
“川哥,从澳洲回来之后你就一直在忙转学的事儿,咱都多久没见了。”戴眼镜的男生语气揶揄,他长相英秀,却浑身一股吊儿郎当的气质,“最近是休赛季,你这么忙,该不是桃花缠身吧。
靳川靠在沙发背上,淡淡地问:“你他妈□□里的和脖子上的,是不是长反了?”
“……”小猪佩奇身上纹,川哥果然社会人。不服不行。
火车被噎了好几秒,才倾身往靳川凑近,强行解释:“难道阿Z没告诉你我都三个月没换女朋友了么?从良很久了。”拍拍皮肤很白的男生,“欸诶,你快帮我做个证,我和现在的女朋友情比金坚,坚不可摧。”
阿Z冷脸:“你不说话没人拿你当哑巴。”
“……”好气哦,人家只是想跟你们俩聊天而已嘛,一个两个都凶巴巴的,平时不理人家,打游戏也不邀请人家。难过,嘤嘤嘤。
火车期期艾艾。
靳川拿起桌上的打火机点了根烟,看向阿Z,“有什么事。”
“找你喝酒还必须有事儿么。”阿Z端起酒杯去碰靳川的,“叮”一声,“对了,新学校怎么样,适应么?”
他没有语气:“就那样。”
三人又碰杯喝了几回。
火车摸了根烟塞嘴里,边找火机边含糊地问:“对了,听说那个七中盛产恐龙,那些女的一个个丑得不忍直视。是不是真的?”
电光火石的几秒,靳川脑子里闪过一张脸来:唇色粉红,长头发,乌亮的眼睛被遮挡在圆形镜片后,那肤色,白得在太阳底下能发光。
他撩起眼皮,语气挺冷淡:“你听谁说的。”
“四中的花儿一中的草,三五七的恐龙遍地跑,不都这么说么。”
靳川自顾自喝酒抽烟,没搭理罗文翰,片刻,忽然说:“陈进现在怎么样。”
话音落地,其他两人的表情都是一变。
几秒后阿Z才拧了下眉,道:“陈进离开之前给我打了一次电话,之后就没联系过了。为什么忽然问这个?”
“李未夕也在七中。”
“……”火车的眸光闪了闪,惊了:“李未夕?我去,那小姑娘找陈进都找到你这儿来了?”
提起这两个名字,气氛忽然便沉下去。
好一会儿,
“算了……清官难断家务事,咱不提他们。”阿Z干咳了几声转移话题,“对了川哥,听说你们队的Hunter意外手伤之后准备退役,经纪人忙着找新苗,愁得头发都白了?”
火车直摇头:“的确。Hunter是MYS的突击手,想要胜任这个位置,勇气、枪法、选位、切入,缺一不可,可不容易啊。”
“我倒是认识几个切入和枪法都不错的,可以介绍。”赵德又看向靳川,努努下巴:“你是队长,除了技术这最基本的,你还有什么别的要求?”
靳川面无表情吐出两个字:“车技。”
“……”阿Z默。可怜的人形挂狙神啊,这是被那史诗级的一撞留下了多深阴影……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是520,爱你们!!!祝小可爱们和心爱的他幸福永远~别忘了撒花留言喔!么么!

Chapter 07

Chapter 07
高三年级的生活总体来说很枯燥,除了学习就是学习,因此,在枯燥的生活中寻找乐趣,是每个高三生的必备技能。
目前而言,朵棉最大的乐趣就是吃吃鸡。
朋友们对她这爱好没什么反应——众所周知,竞技类游戏是男人的主场,尤其像“绝地求生”这种射击策略类游戏,灵活性太强,女玩家更是少。玩这个游戏的女生,十个里有九个都是落地死的盒子精,三分钟热度,没多久就会转战其它。
陆易和张晓雯一致推断:朵棉对吃鸡的热情维持不了多久。
两人还为此打了个赌。
朵棉能维持三个月以上,陆易赢。三个月以下,张晓雯赢。赌注则是淘宝上销量第一的辣条大礼包,售价29块9。
很有意义的赌局就这样很有意义地定了下来。
星期三,梦魇般的九月月考如期而至。
七中很注重学生的成绩排名。每逢考试,学校都会按照上次统测的排名先后来划分考室,每个考室坐三十人,1到30名在一考室,31到60名二考室,按排名编考号,以此类推。
早上八点,天空雾蒙蒙的。朵棉提前半个钟头来到考场教室。
门上贴着考号及座位编号。
看看自己,020号。
朵棉眨了眨眼眉。没记错的话,她上次统测的排名是班级第10,年级第19,按理说,应该是第019号座位才对。
什么情况?
她困惑,又看向座位表上考号为“001”的仁兄——白纸黑字,赫然是高三(一)班,靳川。
“……”看着那两枚闪闪发光的黑体字,朵棉抽了抽嘴角,问身边的同班同学甲:“靳川没有参加上次的年级统测,为什么他是第一?”
同学甲哭丧着脸:“听说他的入学检测就是我们上次统测的题,分数太逆天,被老师纳入总排名了。”
“哦。”原来如此。不过……“纳入就纳入吧,你干嘛这么悲愤?”
“我本来是30名,刚好在第一考室最后一个。”同学甲握拳,表情简直能用义愤填膺来形容,“就因为他,我被挤到第二考室了!你说,我能不悲愤吗!能吗!”
言罢,同学甲耷拉着脑袋,霜打蜗牛似的走向了隔壁。
朵棉远目,摇摇头,在心里为同学甲的境遇鞠了一把同情泪。20号就20号吧,比起直接被挤出一考室的同学甲,自己其实是幸运儿了。
她在心里默默安慰了一下自己。
距离考试开始还有二十分钟,教室几乎已经坐满。考生们要么在复习,要么在检查2B铅笔等用品,精神都已高度集中。
朵棉把文具盒拿出来放到桌上,纯粹无意识地,不经意地,看了看位于门口处的001号座位。
意料之中的没人。
和新同学当了两个多星期的前后桌,虽没啥交流,但斯人的某些习惯,朵棉还是有点了解的。
靳川会提前来学校么?
NO。
人永远都是踩点儿进教室,说8点开始早读,不到7点59就别想看见他人。
靳川会遵照班主任的吩咐,提前15分钟进考场么?
NO。
试问连校规校纪都能无视的人,班主任的话算个啥?
典型的“老子天下第一”型人格。
朵棉一边看《高考语文必背篇目》,一边乱七八糟地琢磨着,一个字也没看进去。
没多久,监考老师拿着厚厚一沓试卷走进教室,看了看全班,说:“这堂是语文考试,把与考试无关的东西都放到讲台旁的指定区域。”
朵棉默。
真想把自己也放过去……
大家陆陆续续起身,把书包啊书啊放到了杂物堆放区。她紧随其后。回座位的时候又看一眼那个“001”号位。
依然没人。
迟到?不来?朵棉皱眉。
班主任当着全班说过要她来打这个考室里一班同学的考勤,迟到名单通通上报,这个靳第一莫非是要挑战她作为班干部的威严?她不要面子的?
好生气哦。
“叮铃——”铃声响起,监考老师开始分发语文试卷。而就在朵棉手指碰到试卷的前一秒,一阵脚步声从教室外的走廊传来。
由远及近。
监考老师发卷子的动作顿了下,扭头,朵棉接卷子的动作也顿了下,扭头。全考场整齐划一,齐刷刷地抬眼,看向教室大门。
于是,“靳第一”就这么万众瞩目地登场了。
朵棉差点被口水给呛死。
校服,不存在的,书包,不存在的,嘴角有点儿破皮,表情冷,眼神更冷。他这造型,全身上下唯一和“国重高中生”这个词有点关系的,恐怕只有腿上那条校裤。